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醉不归正文 第3节

正文 第3节

    醉不归 作者:画染绝

    第3节

    说着他放下碗,转身扶起月白,月白只穿了一件里衣,他示意方思明先出去,让他将衣裳穿上。方思明抖开衣裳加在月白身上,直接动手帮月白穿上了。

    月白坐在床边,看着方思明蹲在自己脚前垂着眉眼为他穿鞋。明知道他是有心讨好,但心头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忍不住妄想,若日后当真能求他一个心甘情愿呢?说不定,他可以呢?

    方思明抬眸,对上月白的目光,道:“小大夫为何这般看着方某,可是鞋子穿着不适?”

    月白眼睫一颤,抿着唇笑了一笑,道:“没有。只是望着方公子便出神了。自小到大,方公子大约是第一个愿意帮我穿鞋的人。”

    便连少时都无人帮忙穿鞋么,那年少时是□□双脚走过的不成。这怕是又是一桩不堪回顾的往事,月白随口一问,方思明便随便一听。

    两人进宴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帐篷里铺着上好的地毡,地毡上排着几张矮几。月白还在其中见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其中竟还有楚留香。他来大漠做什么?

    楚留香自然是看到了进来的月白,他遥遥举杯,打了声招呼。月白莞尔,算是回应。

    方思明容貌出众满身的优雅矜贵,比起江湖人更像是个贵族公子。龟兹王自然多番说话,方思明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月白与方思明在楚留香对面的一桌坐下,龟兹王原想加桌,月白却已经拉住了方思明的手坐在了一起,感情甚笃的模样。

    四周的欢笑声乐曲声,月白却一心只想填饱肚子。方思明盛了半碗汤给他,他便喝了。

    方思明觉察有人注视着他,回头望去对上了琵琶公主的目光。容色倾城的公主对着他一笑,如春花一般的笑靥。她眼波流转,如一湖春水,长长的睫毛一颤……方思明还未看见,眼睛便被突然伸出手的月白挡了个正着。月白扫了一眼上头美艳的琵琶公主,当真是媚眼如丝。

    月白凑近方思明,道:“方公子瞧甚么,瞧的这般出神?那位公主当真这般貌美,比我还好看么?”

    这话说的便露了骨了,方思明一愣。月白扬眉见那琵琶公主竟好望着这边,上头龟兹王不知道说了什么吸引了一众的目光。他一抿唇,趁机会偏头轻而又轻的点上方思明略薄的唇。

    莫说是琵琶公主,便是方思明都愣了。他虽已慢慢接受了月白的接触,但他与月白之间向来只谈医病,除此之外并无过于亲昵。方才月白之举,越线了。

    月白懒懒的放下手,好像根本没在意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表达出了什么惊人的意思。他施施然的站起身,在一片觥筹交错酒兴正酣里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清清冷冷的穿过欢声笑语。清瘦而挺直的脊背带着与面貌截然不同的孤傲,冷冷淡淡格格不入。

    他站在尘埃飞扬的红尘里,却不染一丝凡尘。他走在喧嚣繁华的软红中,却背弃了一切灯烛火光。当真是冷淡冷漠,却也当真是好看。

    在歌舞升平里,他独自逆流一人退场,无一人发现好似被所有人背弃。可方思明知道,是他,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是他背弃了这凡尘众生。

    方思明起身追了出去。唯一一个不小心注意到的楚留香头疼的按住额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朋友居然有断袖之癖,温柔如香帅也是有一瞬间的震惊与头疼啊。如果那人还是千面邪医的话,那头疼加倍震惊无数。认识月白越久的人就能越深刻的了解到那副温柔表象下的冷漠。不巧,楚香帅与月白打小相识,讨无数人喜欢有数不清的朋友的楚留香至今没得他青眼。

    月白笼了笼衣袖,大漠的晚上可真的冷啊。他忘了将披风也拿出来,现在那条披风还挂在宴会的帐篷里。可他不想回头拿。

    方思明追出来,将月白色的披风搭在他的肩头。白狐毛围着做了领子,在风中软软拍打着月白的脸颊,说是怕打事实上同抚摸一般,有些痒。

    方思明自身后帮他围上披风,他身量高,两只手围在他胸前轻轻松松,月白的脊背贴上方思明的胸膛。方思明边系着带子边轻笑道:“方某还没谢小大夫帮方某赶了朵带毒的桃花,小大夫怎的就先走了,也不等方某一等。”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擦过月白的耳尖,声音带着压低了的沉,很好听也很撩人,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

    “可吃饱了?”

    自然是没有的。

    月白敛下眉目,轻道:“回去吧。”

    “好。”

    第7章 第七章红尘

    第七章红尘

    待两人回到帐篷,几个热气腾腾的小菜已经端了上来,放到了帐篷里的矮几上。方思明与月白面对面坐下来,方思明不疾不徐的同他解释了几句龟兹王的事。月白并没有了解他们的兴趣,只是若不找些话来,他们两人之间便只能默然无声,于是也听着。

    饭后,月白想沐浴,他思索了片刻对方思明道:“你先吧,你的药还得吃,我去拿药。”

    方思明点头应了。

    依旧是同日前一样,屏风后方思明泡在热水里,这次热水只到他的胸膛。月白边往里头放药草边道:“这水可是少了?”

    方思明望了一眼,道:“还好。可影响小大夫的药草功用?”

    月白将最后一点药碾碎了放进去,又加入了一颗药丸,道:“这倒不会。”

    此时他又是那浅淡温和的模样,低眉敛目,谦谦儒雅。可方思明的脑海中却想着他孤身离去的背影,清瘦孤高的不屑与凡尘同流凡人为伍。当真高高在上,当真目无下尘,也是当真好看的与众不同。

    月白的指尖撩过还略烫手的水,略凉的手指带着不属于他的和暖点过方思明烫红了的胸膛。指尖划过,很轻很轻,似有若无。他问:“烫么?”

    方思明握住他的指尖,道:“不会。”

    月白抬起眼,他略微凑近方思明,在方思明平静的神态下,指尖不自然的动了动。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缓慢的张唇,吻上了方思明的眼角。

    方思明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睛,他眼眸一转,恰好瞧见月白低下头垂着眼帘。那张无甚表情的面容上好像压着什么极为深重的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方思明心头一动。他莫名感知到了那一抹深重意味。

    他捏住月白的下巴,偏头吻上去。月白顺从的松开牙关,让方思明的舌头探了进来。他们嘴唇贴着嘴唇,舌头缠着舌头,呼吸纠缠,唇齿相依,缱绻缠绵好似深爱着的情人。可月白晓得,他们不是。

    方思明温柔的咬了咬月白唇上的软r_ou_,手却不容抗拒的扣住月白的后脑。月白单手撑在木桶边,气息微乱,他含糊道:“先放开,我腰酸,可撑不住了。”

    方思明低笑了一声,唇畔略微分开一丝,一缕银线在他们唇间牵扯开来。方思明舌尖舔过,月白也伸舌舔上,不意外的舌尖滑过舌尖,旖旎而撩人。

    方思明改为搂住月白的腰,手掌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两下,复又纠缠住月白的舌。他道:“还酸么?”

    今日的方思明未免太主动了些。他像是试探驴的老虎,一步一步了解他的深浅,试探他的底线。可惜,方思明或许是猛虎月白却不是驴。

    月白被捉住的手指尖一缩,从方思明的指缝间穿过,那少有人碰触得到的皮肤被冰凉的手指划过,方思明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月白手指的纹路。月白扣住方思明的手,落入热水之中,月白色的衣袖染出浅淡的蓝色。另一手他转而抚摸上方思明的耳垂,时轻时重的摩挲。

    方思明手指一紧复又松开,他笑:“小大夫,天色晚了,一道洗,如何?”

    月白一愣,他喘了口气,胸口起伏:“什么?”

    方思明带着暗示性的捏了捏他的后腰,凤目中含着笑意,笑意背后是穿透人心的探究。月白直视着他,他直起身,轻声道:“方公子,你觉得我这副皮囊,如何?”

    “俊美清雅,霞姿月韵,如同冷月照寒宫。”方思明道。

    月白松开方思明的手,眉目恬静而柔和:“奇怪的比喻。”

    “宛如天上人。”方思明解释道。

    月白笑了,抿着唇微微弯起两边的唇角。他取了白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半靠在木桶便,垂目望着方思明道:“那方公子认为,世间可有不计得失的情分?”

    方思明眉目微敛,复又抬起眼眸,冰冷而锐利的凤目中出现了方思明许久未现的冷酷。他道:“我从不信这世间有毫无缘由的爱,不计利益交换的好。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有被爱的权力。”

    月白不疾不徐的解开衣带,退下外衣,他道:“别人爱你就是一定要从你哪里得到什么么?你的人生里充满了利用,充满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感情。我的人生里除了两本医术之外,一无所有。”

    方思明眸色冰冷,冷笑一声:“哦?楚留香似是与你相熟。”

    “他有无数的朋友,我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既然如此我要他做什么?”月白淡淡道。他脱下中衣,单薄的里衣贴着瘦弱的身体,修长的身躯在空气中颤栗。

    “我的身边不乏朋友。可什么是朋友?对于我来说陌生之上就是朋友。而他们身边也围绕着无数的人无数的朋友、家人、爱人。我,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当两厢冲突做选时,他纠结万分,或许选我或许不选我。但是一定不会脱口而出我的名字,在全天下人背弃我的时候站在我的身边。”这些话他说的平淡温和,却字字真心。他在掏着自己的心肺,同方思明说着交心的话。

    月白抽开了里衣的结扣,方思明在衣衫落下之前伸出手,揽住月白的腰,将他抱了进来。木桶中的水层层往上蔓延,漫上方思明的脖子月白的胸口。

    雪白的里衣半脱不脱的,被水shi透便黏黏糊糊的贴在了身上。浅棕色的药汁染上了里衣,月白坐在方思明的腿上,往他的胸膛贴了贴,让热水漫过胸口。

    “现在,水倒是刚好。”月白扫了一眼单人洗浴的木桶。两个人一块确是有些拥挤了,手脚都伸展不开。月白骨架纤细人也没几两r_ou_,方思明身形结实,却也不是大块大块的肌r_ou_纠结,是紧实的恰到好处,穿上衣裳也是略瘦的模样。但此刻两人也是手脚一动便能打到对方。

    方思明搂着月白的腰,鼻尖是药草苦涩的清香。他吻了吻月白的脖颈,原来月白的身上一直都带着草药的清香气味,一丝丝苦涩一丝丝的香。如今,被木桶中的草药彻底掩盖。

    月白缩着身子,手搭在方思明的肩上,脖颈下意识的绷紧,露出ji,ng致的经络。方思明按着月白的脊背,顺着脊椎一节一节按到吐出的肩胛骨处。便是这单薄的肩背,无处不ji,ng致无处不诱人。

    男人都有着争强好胜的心,哪怕是方思明也会觉得冷月寒雪般干净孤高的人低伏下姿态是一件令人无比满足的事情。

    外头是冷风,大漠的呼啸着的风,卷起无数的细沙,带着朦胧的烟尘。帐篷里点着不少灯。蜡烛徐徐的燃烧的,压抑的喘息声里,月白的脊背如绷紧的长弓,洁白ji,ng致,烛火下像是温润的美玉。细密的汗珠从不时滚下来,方思明的手捂着他的嘴唇,将所有都吞落会肚子里。

    你在一步步紧闭试探,压着我能退到地步。可事实上是,我自己也不晓得。

    月白裹在被褥里昏昏欲睡,帐篷外不时传来什么“主人暂代”的字眼。方思明掀开帐篷的帘子重新进来,月白强打着ji,ng神,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露出嘴唇,下巴还藏在被褥。

    “我要洗澡。”他无声的对方思明道。

    方思明背光站在床前,面貌藏在y影里,眼眸深邃,观之不清。他在床边坐下,拇指摩挲着月白的嘴唇。月白眯着眼睛,张口含住他的手指。牙齿咬着他的指节,舌尖舔过他的指腹扫过他的指缝,不时吸吮。

    □□过后,这张冷清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眼角的泪珠未干,一抹残阳的红色明艳艳的挂着,鼻头脸颊也都还红着,便连含着他手指的嘴唇都是红肿的。好生的可怜。

    方思明伸进食中两指,缓缓的搅弄月白的舌头。他轻声道:“在烧水,再等等。”

    又shi又热的口腔,让方思明不可避免的想到手指送进月白体内的滋味。很软也很紧,他轻轻一送便能听见月白压抑不住的抽气声,进的狠了还能听见他的痛呼声。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情||欲是什么模样的,在月白的身上。那时他竟也感觉到了说不出的痛快,好像突然有了一个出口,将满满的心绪都通过那个出口奔涌出去。

    方思明指尖一用力,月白低低的“唔”了一声。方思明连忙抽手,道:“抱歉。”

    月白握在被窝里没动弹,他半阖着眼,有些恹恹的。方思明擦干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问道:“怎么了?累着了?”

    月白露出一节指尖搭在方思明的手上,慢慢吐字道:“酸。疼。累。”

    方思明手一僵,又道了声歉。

    月白勾住方思明的小指,道:“你似乎很喜欢我的脊背,好看?”

    方思明一咽,他顿了顿道:“小大夫的背影确实与众不同。”

    月白笑了,抿着唇略微含着一丝浅浅的笑:“与众不同?原不是好看。那便让我看着你吧。你的眼睛里有星星,我很喜欢。”

    从未有人这样形容方思明的眼睛。方思明眉目间的y郁与深幽,让许多人对他避而远之。他确实遇到过一些人,但那些人也从没有一个人会说他的眼睛好看。因为眼睛能够照见内心,而他的心里住的是一只怪物一只恶鬼。

    外头人烧好了热水端了进来,带他们放好热水,方思明掀开棉被,将披风裹在月白身上后抱起了他。月白乖顺的靠在方思明的怀里,低声道:“我金针之术倒还可看,不会手抖的。方公子可要试试看?”

    方思明目不斜视,似是随意道:“小大夫的主意打的当真是好。”

    “以后,我不打你的主意。我是在问你,你可以答应可以不答应,都是好的。”月白轻声说道。

    方思明一笑,唇畔有些冷意:“方某要辜负小大夫一片盛情了。”

    “没关系。”月白闭上眼睛靠着方思明的胸膛,听着鼓动耳膜的心跳声。方思明胸口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月白的脸颊上。我可以等,等到你足够相信我。

    方思明,我也不知道世上全心全意干干净净的爱是什么模样的。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世上也是有不计得失不计代价的爱的。不管你是谁不论你是否拥有利用价值。纵然是废物也是有被爱的权利与爱他的人的。只是我们没有遇到罢了。

    很抱歉,我也不晓得这世间的爱长得什么模样,会发出什么的声音。但我觉得我是爱上了你的。你告诉了我,原来世界上还有你这一种人,在我与其他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理由许是千百种,但我只看到了一种。你,与他们都不一样。所以,我是否能够期待,这凡尘间的另一种可能,纵然被世间背弃,你也能站在我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喜欢的话求收藏评论呀~

    第8章 第八章 迷沉(一)

    第八章迷沉(二)

    方思明给了月白第二颗丹药,月白吃了。第二日早上,方思明离开了龟兹王的绿洲,月白身体不适留了下来。方思明留了不少下属照看月白。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方思明的属下虽对月白越发鄙夷,但面上却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们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月白都清清楚楚,但他从来不会在乎这世间人的话语做法。琵琶公主看中了胡铁花做夫婿,绿洲张灯结彩,准备着举办婚礼。

    月白懒骨头犯了,摊平在帐篷里,不想楚留香竟主动来找他。

    一壶热茶,月白不多不少恰好倒满八分递给楚留香。楚留香见他趴在床上不动弹,试探的问他:“你这是坐骆驼扭了腰了。”

    月白眉目温润,彬彬有礼道:“有劳香帅挂怀,不妨事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月白笑了:“前辈可还好?”

    “我也许久不见我师父了,你知道的他的性子才懒得管我们。”楚留香笑道。

    月白了然,前辈嫌楚留香是个行走麻烦。他道:“那你来寻我又是做什么?”

    楚留香道:“你可知江湖上万圣阁这个组织?”

    月白又笑了,顺着楚留香的话温温和和的道:“知晓一些。”

    “那你可知他们的阁主是何等人物?”楚留香抿了一口热茶,又问道。

    月白支起上半身坐起来,指尖捏住楚留香手中的茶杯,楚留香默默的放开了手。月白神态慵懒,他将茶盏放回矮桌上,道:“我不晓得那位阁主大人是何等人物。但那位少阁主倒是识得。不巧,昨夜他还在这儿。”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

    他的话在月白随意拉下了肩头的衣裳时吓回了喉咙里。

    月白下床,楚留香麻木的看着他绕到柜子边,从里头拿出一个酒囊来。他将酒囊放到楚留香的面前后从容的坐到了楚留香的对面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他唇畔含着令人舒适的笑容,道:“你爱酒,我爱茶。你不知我口中茶水苦涩而清甜,我不懂你嗜酒如命又是何等好处。是我忘了,你爱酒的,怎么为你斟茶呢。”

    楚留香拨开囊塞一口气将一囊袋的酒在片刻间倒入了喉咙里。他吞下口中的酒深深的吐了口气,月白饮下茶水,捏着茶盏在指尖把玩。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月白含笑与他对视。

    “……你的东西我一直随身带着。你自己有分寸,什么时候要拿回,早些告知我。”楚留香尊重他的朋友,并愿意尽全力帮助他的朋友。

    空茶盏碰上空酒囊,月白浅笑道:“多谢。我听闻那位琵琶公主要嫁胡少侠。你莫嫌我多舌。美丽的女人,总是容易迷惑男人的心的。你们,自己当心。”

    楚留香笑了:“能得你一句多舌,也是我的福气。”

    月白道:“香帅客气。”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接不下话了。永远的温和有礼永远的客气疏离。难得听一句略显亲近的不同,片刻间又回了原状。他站起身拍了拍月白的头,道:“是你客气。唉,我的麻烦你莫掺和,早些离开吧。”

    月白一笑,送他出去了。

    楚留香是个很好的朋友,一个非常值得相交的朋友,对任何人来说他都是。

    沙漠中沧海桑田转眼变换,沙丘一夜成平地,平地一夜成高高的沙丘。沙漠里的人似也被影响,放荡不羁潇洒江湖如许多年的胡铁花转眼间就要成亲,成为一个有家室有牵挂的男人了。

    外头张灯结彩,热热闹闹,月白全全无身为客人的自觉,该在床上待着就在床上待着,半点没有去凑个热闹道个喜的意思。他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医书,约莫半寸厚,他翻开的那一页上头画满了人体的各种x,ue道。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可这一页他已经从早上一直看到了晚上,整整一日都没有翻过一页。他在看书么?似乎是的,他看的很认真。他在出神么?似乎也对,没有谁会对着一张一览无遗的纸看上整整一日。

    方思明已经离开两天没有回来,还留在绿洲里的万圣阁的人一个没多一个没少。他们似乎是知道方思明去了哪里要做什么,于是并没有多少担心,只是有时候月白也能看见他们眉宇间的一丝紧迫。方思明去了哪里?月白不晓得。

    胡铁花成亲的第二日一早,月白出门了。他只是有些闷,于是出门走一走。楚留香是一个行走的麻烦,不管他走到哪里,总会有麻烦找到他的身上。

    月白也没有研究明白他什么天然带衰的体质,只是从小到大跟着楚留香出去,卷进大到杀人血案小道家长里短的各方各面的事情里的经验告诉他,切记切记,在人群里看到楚留香的时候躲远些。他有足够的本事足够的运气还有足够多的朋友去应对他的麻烦,你可没有。

    便如同现在,龟兹王的武士门将胡铁花新婚的帐篷围的水泄不通。

    月白听见了楚留香的声音。他淡淡道:“他说留在这里,就绝不会走的,三天之内,我必定将真凶找来,但你们谁也不能碰他一根手指。”

    月白转身便走,龟兹王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他若走了呢?”

    月白走了几步,楚留香的声音虽轻却还在他的耳边。楚留香道:“他若走了,我替你女儿偿命。”

    月白脚步一顿。

    龟兹王道:“三天之内,你若找不出真凶来呢?”

    胡铁花大声道:“三天之内,他若找不出真凶来,我也为你女儿偿命。”

    龟兹王道:“好,我相信你。”

    楚留香拉着胡铁花回他们自己的帐篷。月白站在他们相背的方向,他门没有看到一边的月白。风吹拂起月白色的衣衫,在辽辽大漠浩瀚天地渺小的不足一言。

    交托,性命么?

    月白一个坐在矮桌前,面前依旧摊开着那一本他看了两日的医书。他的目光放在墨色的字迹上,这与他前两日的沉默有些不一样。前两日他的眼眸里带着光,让人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在发呆还是在看书。可今日,他的眸光散开,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发呆,他思绪已经沉进了记忆的大海里,不受控制的沉入水下露不出头来,无法呼吸。

    实际上,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沉入记忆中翻找那些遗忘不了的过去了,毕竟对于他来说回忆便等同于重新经历。清楚地记得感觉、气味、声音、味道、见过的每一件事、闪过的每一个想法,无法将珍视美好之事着重记忆,也无法将痛苦绝望之事模糊忘却。

    他只能将一切都看淡,淡看之后万事万物一样便一样吧。只要压抑住自己的“想”,将“不想”锻炼成习惯,他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还是那些飞扬的红纱,连颜色都不曾淡退。细细的绳子绑在二楼的围栏上,轻轻的大片大片的垂下去,飘荡在整个一楼大厅。或娇媚或清纯的女人们便在飘荡的红纱中时隐时现,她们娇声笑着,有别人搂在怀里的也有被人抗在肩头的,更有甚者是被胡乱压在桌子上的。

    红彤彤的大红灯笼挂在楼里楼外的每一个角落,映照着群魔乱舞的景象。大厅最中央的舞台上,五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在跳舞,纱袖被剪开,露出两条白皙的手臂,长腿在飞扬的同样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的纱裙里隐隐约约可看见。

    为首的女子跳的最是好看也最是妩媚撩人。肤若凝脂玉手芊芊,她赤脚起舞,脚踝上戴着一串黑色的铃铛,“叮叮当当”真清脆,她扬眉娇笑,柳眉大眼娇花似的唇,真好看。

    第3节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乐可(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