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仰望 作者:易修罗
第4节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做得到吗?
往事一幕幕重现在凌琅心头,回忆结束的时候,手中的物件已被他用酒精反反复复擦拭了几遍。
莫先生送给凌琅的礼物,他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它们锁住他的心整整十年,现在终于要发挥原本的功能了。
“学长,来坐这里吧,”封昊高兴地指着身边的空位,这次的拍摄地点在太平洋的某座岛屿,剧组包了整架飞机过去。
凌琅这次竟然没有拒绝,放好行李,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封昊旁边。
“这段时间又要请多指教了。”
“彼此。”
封昊贴过去,“学长看剧本了吗?这部戏简直就是为学长量身打造的。”
凌琅表情淡定,“我说过,我不会再被你抓到把柄了。”
封昊的态度特别诚恳,“那么祝学长成功战胜自己的本能,”他压低声音,“我可是很期待跟学长在狱中的共处。”
砰——
凌琅被重重推在铁栏上,发出一声巨响,不远处的狱警只当没听到,在这个全世界最黑暗的监狱里,任何暴力事件都是被默许的,就算出了人命,也当是人间从此少了一个祸害。
两个狱友把凌琅拉回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从地上把凌琅拎起来,押到封昊面前跪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连出演了两个反面角色,长着一张阳光脸的封昊的荧幕形象有点被定型,这次又接了一个监狱恶霸的角色。
化妆师特地给封昊化了个中年人的妆容,眼角还加了些小细纹,凌琅反倒觉得没必要,封昊的演出总能让人忽略掉他的年龄。
一想到这一点,凌琅就记起当年他提出的脸谱论,曾经那样坚持己见的自己,却在第一次见到封昊时同样对他的形象产生偏见。
“新来的,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给老大磕三个头,把老大的鞋子舔干净,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出了什么事儿,有老大罩着你,否则的话……”狱友奸笑起来。
凌琅的头被两个人死命压着,他只能拼命仰视封昊,封昊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表情冷酷,看他的眼神有如看草芥蝼蚁,凌琅心中一动,下面便传来阵阵疼痛。
狱友把凌琅的头按得越来越低,几乎就要碰到封昊的鞋面,凌琅心下一横,大叫起来,“放开我,我有话要说!”
狱友看了看封昊,封昊下颚一扬,两个人手下稍稍松了点劲儿。
凌琅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封昊,“你放了我,我有利用价值。”
两个狱友闻言大笑,连封昊的嘴角都扯出个不明显弧度。
“说说看,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封昊不紧不慢地问。
凌琅的语气无比坚定,“我能带你们出去。”
“well done!”洋导演对二人的表现很满意。
封昊把凌琅扶起来,在他耳边道,“学长今天表现不错啊。”
凌琅装听不懂他的话中话,径直回化妆间取东西,岛上的条件不如陆地,房间有限,就算是大牌凌琅也只能跟封昊共用同一间休息室。
早上出来的时候,凌琅担心清洁人员乱碰他的东西,把钥匙也带了出来,妥善保存在自己的化妆台,这会儿他要赶在别人没有回去之前把钥匙取走,可当他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原本存放钥匙的盒子里已空无一物。
凌琅惊出一身冷汗,把化妆台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见钥匙的影子。
钥匙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凌琅四肢发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学长,你在找什么?是不是这个?”封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凌琅飞快地转身,就见封昊用两跟手指捏着他要找的东西,他伸手去抓,不料封昊比他动作更快,手一缩,把钥匙握在手里。
“给我!”凌琅早没了往日的镇定。
“啊啊,”封昊拒绝,“我说过了,再抓到学长的把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只是把钥匙而已。”
“只是把要钥匙而已,学长又何必那么激动呢?”
“那把钥匙对我很重要,”凌琅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吗?有多重要?”封昊摊开手掌,“好别致的钥匙啊,我也很好奇,学长戴得到底是3000呢,还是6000?”
凌琅一瞬间面无血色。
封昊把钥匙送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睁开眼时已俨然变成另一种姿态,“想拿回去吗?今晚来我房间。”
8、第八幕 告白
“学长还要在那边站多久?”封昊惬意地坐在床边,心情愉悦地看着远远站在门口的凌琅。
凌琅进门后已经足足在原地站了五分钟,在封昊的注视下,他连一步都迈不开。
“学长如果想在那里站上一整夜,我也不介意,就怕学长明天没有体力拍戏。”
凌琅艰难地挪开步,一步,两步……区区几步路,他竟似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封昊满意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凌琅,静静等待他开口说话。
“把钥匙还我,”凌琅的声音显得很没有底气。
封昊没有说话,依旧注视着他。
“把钥匙还给我,”他的音量提高了一点点。
“这就是学长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封昊摇摇手指,“学长你可要考虑清楚,要求我把钥匙还给你,和求我把钥匙还给你,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效果可是截然不同的哟。”
“你到底想怎么样?”凌琅抑制不住低吼道。
封昊摊开手,手心里正是凌琅的钥匙。
凌琅见到钥匙,本能地伸手去夺,却被封昊一把将手腕扣住,封昊比他本人看上去更有力量,一时间凌琅的手竟动弹不得。
封昊冲凌琅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下一刻,凌琅就被封昊跌跌撞撞地拖到卫生间,眼睁睁看着封昊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马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下了冲水键。
“不!!”凌琅惊叫着挣脱封昊的手扑过去,可哪里还有钥匙的影子。
“你!”凌琅愤怒地回头,只见封昊慢慢张开右手,钥匙仍完好无损地躺在他掌心。
凌琅像是一下子被打败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现在,”封昊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学长你考虑清楚了吗?”
封昊又坐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凌琅依旧站在他面前,封昊不说话,他也迟迟没有开口。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封昊突然笑了,笑声虽轻,却无异于在这个异常安静的环境中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惊得凌琅心都是一跳。
“是不是没有剧本,学长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台词?”
凌琅咬了咬牙,“求你把钥匙还给我。”
他的前两个字音量特别弱,封昊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完全没有听到。
“求你把钥匙还给我,”这次他加重了咬字,那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
封昊把头一歪,“好啊。”
他答应得如此轻松,让凌琅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封昊接着说道,“但是我有条件。”
凌琅听到条件两个字,心中已经起了不好的预感。
封昊身体微微前倾,“我想亲手帮学长打开。”
凌琅拳头紧握,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他不是没料到封昊会提过分的要求,但真正从对方口中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令他一时间浑身血液上涌。
“学长不同意也没关系,”封昊又退了回去,“我们在岛上最多待三个月吧,学长忍一下就过去了,等回到陆地上……等等,学长你有备用钥匙吗?如果没有的话,找人上门开锁可就尴尬了。”
凌琅目不转睛地盯着封昊,似乎恨不得意念凌迟他,封昊满不在乎回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凌琅知道,即使继续拖延下去,事情也不会有转机,莫先生每次只给他一把钥匙,封昊说得对,如果不想找锁匠,就只有从他手里拿回钥匙一条路可走。
他颤抖着摸上腰间的纽扣,却被封昊一把按住他的手。
“等等,”封昊食指在他手背上轻叩了两下,“从上面来。”
凌琅僵硬了几秒,把手从对方掌心抽出来,艰难地上移到了领口。
自从跟莫先生签了合约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袒露过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次进公众浴室,还是在大学时期。
就算是拍戏,他也从来没有过需要袒胸露背的戏码,之前他以为这只是巧合,直到最近才猜出来,有这种镜头的戏大抵是被经纪人推掉了。
十年来第一次让外人见到自己的身体,想不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封昊泰然自若地欣赏着凌琅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情|色的痕迹,倒像是在观摩一件艺术品。
他的打量是那么坦率而又直接,凌琅甚至能感受到那视线扫过自己肌肤时烙下的灼热。
“原来学长选得是这一款,”封昊的视线一路向下,终于落在了某处,“你很聪明,这种即使只穿内裤也不会露陷。”
凌琅懂他的意思,这次的剧本中有一场他们俩的床戏,虽然不会真拍,但必要的裸|露是有的,搞不好拍戏时只能穿内衣,这大概会是凌琅在荧幕上尺度最大的作品。
“帮我解开,”凌琅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急什么,”封昊放慢了语速,“我想好好看看你。”
他端详着面前美好的躯体,“自从当年在舞台上见到你,我就总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这样好好看看你。”
“你的梦想不是要跟我同台演出吗?”
封昊笑,“那也是我的梦想之一。”
他站起来,与凌琅平视,“现在它们都实现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封昊衣冠楚楚,凌琅一丝|不挂,他终于发现比被迫暴露自己的身体更尴尬的事情。
在封昊毫不掩饰的注视下,他竟然再次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只是那种反应很快就转化为痛楚反馈给他的脑神经,凌琅抿紧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疼吗?”凌琅脸上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瞒过封昊的眼睛。
见凌琅没回话,封昊低头笑了笑,“是我忽略了,学长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呢。”
说罢,他转身从放行李的衣柜里取出一个黑色保险箱,放到写字台上打开,“其实我千里迢迢把它们带来,并没有把握一定就会用到,还要感谢学长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
被他的背影挡住,凌琅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就只看到封昊手里拿着条黑色的绸带走了过来。
封昊打结的手很稳,“我喜欢这个更甚于眼罩,因为可以像包装一件礼物一样,一步一步地系起来。”
凌琅眼前一片漆黑,但却能清晰感受到带子被系紧那一刹那的力道。
被剥夺了视觉的凌琅,听觉和触觉都变得格外敏感,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到一丝微凉。
绝对的黑暗,未知的命运,巨大的惊慌下,反倒涌起一股难耐的兴奋。
他恐惧,却又期待,在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他再次感到无地自容,他为他有这样的反应感到耻辱,他想走出来,却沉浸在这种心境中难以自拔。
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将封昊的脚步声尽数掩去,凌琅只能从有限的声音中,辨别出对方又在从他的保险箱中取些什么物件。
声音消失了,不一会儿,一样粗糙质感的东西围上了他的脖子,用不着看,凌琅也感觉得出那是什么。
封昊为他戴好项圈后又离开了,片刻后,他的双手也被同样的方式固定在了身后。
“你真漂亮,”封昊望着自己的成果赞叹道,“不用怎么装饰就很性感。”
他把钥匙举到凌琅耳边,指甲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现在就为你打开。”
凌琅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接着咔哒一声响,禁锢了下|体一整天的东西被取了下来。
凌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到封昊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手在他身上摩挲着,从脖颈,到锁骨,到胸口。
“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能这样抱着你,”他把头埋在凌琅颈窝,用鼻尖蹭着他的脖子,“这种事我幻想了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就在想,每一天都在想。”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被绳索紧缚住时的那种眼神,就知道学长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我天生就是一对,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你。”
他在对方身上轻轻啃咬着,“我想像这样,扒光你,锁住你,亲吻你,占有你,我甚至想用鞭子抽打你,想把你做到双脚发软,想听你哭着向我求饶。因为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欲望,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封昊的手探下去,掠过凌琅平坦的小腹,握住他已经微微抬头的器官,“我并不想强迫你,可学长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看也不听,我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学长聆听到我内心的声音。”
“只要能让学长属于我,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强迫要挟,我统统愿意去做。”
凌琅垂下头,双肩颤抖,呼吸都变得急促,但封昊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但是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被迫的服从,而是学长发自内心的回应。我想让学长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想羞辱你。”
封昊的气息落在凌琅耳畔,“我喜欢你,无论是人前的你,还是真实的你,都那么让我沉迷。”
“你一切想要却不能要的愿望,我来将它实现。”
“你的每一个幻想,我都让他成真。”
“你不敢面对的欲望,我来帮你面对它。”
凌琅猛地仰起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有白光透过蒙住眼睛的黑布,照射进他的视网膜,将封昊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实体化具象化,如圣经般深深影印进他脑海。
9、第九幕 交易
凌琅一时间只觉腿脚发软,险些站立不稳,不得不倚在封昊怀里,喘了半天才平息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自己躲在洗手间里解决舒服多了?”封昊戏谑道。
凌琅突然有点庆幸此时自己的眼睛是被蒙住的,否则他一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封昊的调侃,原来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没有秘密。
封昊的体温从他身上消失,不多久从浴室传来了水声。水声停止后,又是短暂的安静,接着凌琅腕子上的皮质手铐被解开了。
蒙在眼睛上的布拿下去之后,凌琅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睁开,能看清东西后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检查他的手腕。
“放心吧,这些道具很安全,我不会让你带着伤痕去拍戏的,”封昊一下便猜出他的顾虑。
凌琅松了口气,又抬手去解脖子上的项圈,却怎么也解不下来。
“这个,”他不得不出声示意封昊。
“别白费力了,这是特质的,只有我能打开。”
“给我解开。”
“嗯,明天一早就解。”
“什么?”凌琅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今晚留在这里睡好吗,”封昊又上去拥住他,“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你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有选择权吗?”
封昊下巴抵住他肩窝摇了摇头,“没有哦。”
他想了想,补充道,“除非你不介意明天这个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凌琅知道封昊说得是认真的,他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凌琅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衣服,“我的睡衣还在房间。”
“就这样就好,不用睡衣。”
“不穿衣服我不习惯。”
“多适应几次就习惯了。”
封昊摸了摸他的头,“你是先去洗澡,还是等我洗完了再洗?”
凌琅气极反笑,笑意中充满嘲讽,“你为什么不直接强迫我跟你一起洗?”
封昊也笑了,他摇摇头,“还不可以。”
封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凌琅已经在床上装睡了,封昊把他搂到怀里,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除此之外,还真如他所承诺那样,没有对凌琅做出半点越轨的举动。
“晚安,宝贝儿,”他附在凌琅耳边轻轻道,后者只当没有听到。
凌琅本以为这铁定是个糟糕无眠的一夜,谁知躺在封昊怀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连什么时候睡过去得都不记得。
这半年来凌琅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总是多梦易醒,想不到这夜竟然一觉睡到天亮,还是被封昊房间里的座机吵醒的。
凌琅迷迷糊糊地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需要戒备的人身边睡得这么沉,封昊不允许他穿衣服,自己倒是裹得严实,再加上脖子上系得项圈,真让他有种主人和宠物的认知错觉。
座机响个不停,封昊伸手按下免提键,“哪位?”
“是我,”电话那边是封昊的经纪人,“外面下雨了,今天的戏改成室内。”
凌琅条件反射地看了眼窗户,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他的视线,看不见外面的天气。
“哪一场?”封昊问。
电话里好像是翻剧本的声音,“第七幕,第三场。”
凌琅闻言脸色骤变,封昊倒是笑得一脸满足。
“知道了,”他随手按掉免提,下床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个角。
凌琅也看到了,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把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屋里的人竟浑然不觉。
“看来真是连老天爷都帮我,”封昊感叹道,“本来以为跟学长只有一夜之缘,现在我猜不是了。”
凌琅无力地倒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看来学长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没有信心,我能够理解,这次的囚服做得实在是太薄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去跟服装组投诉。”
“不过在那之前……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封昊从箱子里取出从凌琅那里拿走的东西,“剧本里的台词这会儿该写到哪一句了?”
凌琅闭上眼,“请你为我带上。”
凌琅没有理会昨晚穿过来的衣服,径直从封昊浴室里取了件浴袍,“我要回去换衣服。”
“嗯,我等你。”
凌琅一开门,就看到经纪人正在敲自己的房门。
经纪人看到凌琅一大清早穿着浴衣从封昊屋里出来,眼珠差点吓了出来。
“怎么?”
经纪人机械地答道,“打你手机关机,座机也没人接,我是来通知你,外面……”
“下雨了,改室内了是吗?我知道了。”
直到凌琅进了房间,门在经纪人面前啪嗒一声关上,经纪人才醒悟过来,这他妈也叫有分寸?要是没有分寸你俩是不是这会儿连孩子都有了?
封昊的房门留了个缝,经纪人装作路过向内张望,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
“早,”封昊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经纪人嘴角一抽,“早。”
“来查房?”
“你也稍微适可而止一点,”经纪人压低音量忿忿道。
封昊毫不介意地冲他笑笑,“学长的衣服在我这里,等下麻烦你帮他叫个干洗服务好吗?”
凌琅和封昊抵达片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了,几十个群众演员也已到岗,有一多半是外国人,个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剃着板寸,很多还被画上了纹身。
凌琅站在监狱二楼往下看,封昊又不知不觉出现他背后,“看着他们,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就很期待对不对?”
凌琅从二人离开宾馆后就没有跟封昊说过一句话,但后者向来都不介意唱独角戏。
他走到凌琅身边,对着楼下比出双手,模拟了一个摄像机的取景框,“这个场景,这些个演员,要是改成gv拍摄现场,场面一定很刺激,你也一定这么想吧。”
副导演开始召唤演员各就各位,封昊轻拍了拍凌琅的背,“去吧,我的男主角。”
凌琅一个反手拍掉自己后背上不安份的手,“别碰我!”
“哟!”吃豆腐的囚犯伸出舌头舔着手背上被凌琅打到的地方,“原来小雏鸡还会害羞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个个都伸出手去在凌琅身上不怀好意地摸上一把,凌琅拦住了这个拦不住那个,被逼得节节后退,可无论退到哪个方向都有人在,包围圈也在一步步缩小,最终把凌琅围在圈内。
“你们别过来!”凌琅惊恐地叫道。
打头的囚犯淫|笑道,“不要怕,凡事总有第一次嘛,大家都会好好疼你的。”
就在他说话的当头,有人从后面搂住了凌琅的脖子,凌琅想也不想低头一口咬了上去,被咬到的人吃痛地大叫起来。
凌琅趁着他力气松懈,一胳膊肘把斜后方的人顶开,又给了前面试图抓住他的人一脚。
不过在众人的包围中,这样的反抗明显是徒劳的,凌琅踢出去的脚踝被人抓住,很快胳膊也被人强行掰到了身后,他使劲扭动挣扎,却只换来更暴力的镇压。
“妈的!”被咬到的囚犯捂着手腕上的牙印破口大骂,“敢咬我?给我卸了他的下巴,打掉他的牙,老子要操他的嘴!”
凌琅拼命地做着抵抗,大家见他已成瓮中之鳖之势,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用力,时不时故意放他一马,逗他两下,再捉住,活像猫将老鼠戏弄于股掌之上。
伴随着嘶拉一声,凌琅身上的囚服被撕烂,人群中立刻爆出兴奋的欢呼,很快有人试图去拽凌琅的裤子,被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的凌琅踢中好几下。中招的人又开始骂娘,凌琅的城池也在渐渐失守。
楼上围观的囚犯们见事态发展接近高|潮,也纷纷发出怪叫,不停地拍打着栏杆,整个区男人们的荷尔蒙都被这激烈的缠斗点燃,每个人的男性特征都蠢蠢欲动。
凌琅一抬头,就看到封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倚着二楼的栏杆,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等着看他被众人非礼。凌琅见到他,就像溺水之人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说过你会保住我安全的!”凌琅冲着封昊大吼。
“没错,”封昊毫不否认地点点头,“但我没说过要保住你的贞操。”
下面人听了封昊的话又爆出一阵狂笑,“连你室友都不救你,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吧。”
凌琅又甩开一个人的手,“你帮了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封昊打了个弹指,下面的人虽然面露失望,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放开了凌琅。这个区里属封昊的地位最高,他的话无人敢违背,他的人自然其他人也碰不得。
凌琅暂时解除了危机,眼中的戒备还在,一面急促地喘息,一面用带有敌意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确信他们不会再对他动手,才手忙脚乱地尽可能整理好身上狼狈不堪的衣服,一步步谨慎地从包围圈中退出去。
凌琅退到安全区域,抬头看了眼二楼的封昊,封昊对着身后的监室一偏头,凌琅的神情又是一紧。
又有犯人不怕死地吹口哨,见封昊没有生气,更多人参与了进来,凌琅就在一片刺耳的口哨声中,一步步挪回了自己的囚室。
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雪白的床单高高挂起,暗示着此间正发生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10、第十幕 宠物
封昊背对着镜头,从摄像机的角度,没人看得到他在做什么,所以才更加引人遐想。
“张嘴,”封昊简短地下着命令。
凌琅的表情充满了不情愿,但此时此刻已不由他做主。
从背面看,封昊即将进入的一刹那,凌琅似乎想要反悔,却被封昊提前察觉到。
“咬啊,”目的被识破的凌琅身子一震,“只要你敢咬,我就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我能把你从那些人手里救下来,就能把你再送回去,他们对你可不会像我这么仁慈。”
“你不想出去了吗?”凌琅向后仰了仰,在镜头里露出半张脸。
“看来你还没有很好地认清形势,”封昊弯下腰,勾起他下巴,“你以为没有我,就凭你的实力,能逃得出去?你能不能活过今天,我都不敢保证,只要我一句话,外面那群饿狼就能把你操|死。”
凌琅反驳不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情愿。
“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被我干,然后带我出去;第二,”他松开手,“就是留在这里被我干一辈子。”
封昊直起身,居高临下睨视着跪在地上的凌琅,声音透露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现在,给我好好地舔。”
“这个剧本是谁写的?”助理悄悄问经纪人。
“据说是一个姓易的不敢署名的编剧。”
助理痛心疾首,“真是三俗得让人难以直视。”
她又道,“凌琅以前从来都没接过这种戏,这下转型得真够彻底。”
经纪人的困惑其实一点都比她少,之前莫先生从来都不允许凌琅接拍这种类型的戏,这次居然派人送来这样的剧本,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至于那个封昊……经纪人忧心忡忡地望着楼上,想起早上那一幕,不由拧紧了眉头。
镜头一转,凌琅已经被封昊压在牢房里的床上,两个人都已经接近赤|裸,凌琅在最后关头还不甘心地想挣扎一下,但封昊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益的。
第一次在摄像机前裸露自己,还与另一个男人肌肤相亲,凌琅只觉与封昊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下体传来的疼痛时时保持着他的头脑清醒,可封昊粗重的呼吸却总是试图把他的神智拉离。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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