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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等你仰望 作者:易修罗

    第3节

    凌琅没有发表任何观点,静静地站在场边看那个人对着摄像机又把老实点宝贝儿重复了一遍。

    劫匪摘下面巾,朝凌琅走来。

    “学长不好意思,今天又得罪了。”

    凌琅摇摇头,“拍戏罢了。”

    “我没弄疼您吧?”

    “没有,”凌琅犹豫了下,“你不必一直说敬语的。”

    封昊的表情有了短暂的意外,但很快又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下来还有两场停车场里的戏,不过都跟凌琅和封昊没有关系,城市里的戏截止今天已全部完成,明天他们就要进山了。

    这个季节的山里还带着初春的寒意,凌琅穿着薄薄的戏服,躺在车里就感觉到寒冷。

    车后盖终于被打开,凌琅像长时间没见光线一般露出难以适应的表情,封昊将他粗鲁地拎出来摔到地下,泥土冰冷潮湿的触感瞬间让凌琅打了个哆嗦。

    封昊走到一旁气愤地打电话,凌琅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企图寻找逃走的机会。

    封昊打完电话回来, 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凌琅不老实,一脚踢了上去。

    “你不是我要抓的人?”

    凌琅拼命地摇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

    凌琅呜呜说不出话来,封昊一把把粘在他嘴上的胶布撕了。

    凌琅吐出嘴里的布,“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说!”

    “你还嘴硬,”封昊又给了他一脚,“不让你说你不会比眼神吗?”

    凌琅用眼神愤怒地盯着他。

    “你再瞪?”封昊揪着头发一把把他拉起来,啪啪就是俩耳光。

    副导演头往后一躲,仿佛这两耳光是扇在他脸上一样,他凑到导演耳边,“剧本里好像没这段吧……”

    导演看得正兴奋呢,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即兴发挥!”

    副导演抖了抖,感情这导演还是个鬼畜。

    凌琅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得颤抖,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气愤但不敢发作的情绪表演得生动极了,摄像趁机给他推了个特写。

    封昊这次的角色是一个绑架错人质的劫匪,本来应该绑架有钱人的儿子,谁知倒霉得是跟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助理。

    老板不肯花钱赎助理,助理又看到了劫匪的脸,没有退路的劫匪决定一做不做二不休,把助理带到山里解决他。

    山里的路不好走,凌琅的双脚虽被解开了,双手还反绑在后面,走起来晃晃当当的,封昊还时不时在后面推搡一下,骂他几句。

    “走快儿点!”

    凌琅一边跟封昊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观察地形伺机逃跑。

    右前方出现一个小坡,凌琅拼着一咬牙,跃身从坡上滚了下去。

    “妈的!”封昊连忙滑下坡追了过去,凌琅从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受了不少擦伤,还崴了脚,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封昊很快追上了凌琅,从背后一脚把他踹倒,“跑啊?接着跑啊?”

    盛怒的封昊对着凌琅一顿拳打脚踢,为了减少伤害,凌琅只能尽可能蜷成一团,减少腹部受到的伤害。

    封昊打累了,停下手,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空旷偏僻,倒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地点。

    “原来你是给自己选好了风水宝地,行,我就成全你。”

    封昊把凌琅绑在树上,折返回去把刚才掉落在坡底的工具包取了过来,从里面掏出把组合铁锹来。

    工作人员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封昊只是做做样子,一个大坑便挖成了。

    封昊扔了铁锹,朝凌琅所在的方向走去,“久等了宝贝儿。”

    助理一呲牙,“又篡改台词!”

    副导演:“这么改会不会有点崩?”

    导演大手一挥,“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个人格分裂的变态,这么演我看行。”

    封昊把凌琅从树上解开往坑边拖,正想把他扔下去,不料凌琅使出浑身力气,把封昊挤了下去,自己也因为惯性摔到对方身上,两个人又开始了坑内的撕斗。

    双手被束缚的凌琅哪里是封昊的对手,封昊一个翻身把凌琅压在身下,只手掐上了对方的脖子,虎口越收越紧。

    “ok!过!”

    凌琅感到扼制住自己咽喉的力道消失了,卸了口气,放松了四肢倒在地上,封昊还骑在他身上。这个场景的戏没有拍完,两个人还在等待工作人员的布置,坑底地方狭小,两个人只能继续维持这种尴尬的姿势。

    封昊往后让了让,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的手轻轻拂过凌琅的隐私部位,原本放松下来的凌琅顿时绷紧了浑身肌肉。

    感受到身下人瞬间的不自然,封昊露出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他俯□,用只有凌琅听得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

    “学长,你这样可是会露馅的哟。”

    6、第六幕 把柄

    “卡!”

    “卡!”

    “卡!!!”

    导演无奈地探出头,“凌琅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凌琅摇摇头,面色很差,“抱歉。”

    经纪人凑上去,“多少次了?”

    助理数了数纸上划得正,“不算一开始的,光这几个镜头加起来四十一次。”

    “快破记录了吧?”

    “嗯。”

    封昊也殷切地关心着凌琅,“学长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太冷了?”

    凌琅逃避着他的视线,他现在最不敢面对的人就是封昊,但凡出现跟对方有眼神交流的镜头,他一概不能顺利完成。

    “我有点累,能休息下么?”凌琅问。

    “哦……好,”导演手一挥,“休息十五分钟。”

    助理特别意外,“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凌琅不正常?”

    经纪人点头,“是特别不正常,你什么时候见他休息前请示过?都是想走就走。”

    助理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难道是跟那边那一位闹矛盾了?”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投向远处,封昊正拿着大衣想给凌琅披上,而后者显然是一副避而不及的态度。

    “学长,披上外套吧。”

    “不用了,”凌琅快步向前走头也不回。

    “会着凉的。”

    “我说了不用了。”

    “不能因为我说中了学长的心事,你就躲着我吧。”

    凌琅一下停住了脚步,封昊上前用衣服把他裹好。

    “行啦,不要闹小脾气了,这种事又不丢人,”封昊转到他面前,“拍卧底警察的时候,学长不是也有感觉吗?”

    凌琅手指发抖,不知是天气寒冷还是出于秘密曝光的恐惧。

    “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封昊的手指滑过对方的脸,“乖,让我看看打疼了没有。”

    两个人站得离人群比较远,谁都听不到二人的对话,但这个动作却着实看得真切。

    饶是剧组纪律严明,此刻都有不少人忍不住偷偷掏出了手机。

    “谁允许你偷拍的?剧组里的规矩都忘了?”导演又拿剧本敲副导演的头。

    副导演委屈地捂着脑袋,“导演您拿那手机像素比我的还高。”

    “你拍,那叫偷拍;我拍,这叫爆料,”导演理直气壮道。

    “那他们呢?”副导演往旁边一指。

    “化妆拍,叫定妆;摄影拍,叫花絮;场记拍,叫存档;编剧拍,叫取材。”

    “所以只有我是偷拍吗?”副导演欲哭无泪。

    “你知道就好,快把手机收了!……哎你看我这张角度取得好不好?”

    凌琅在封昊的触碰□体僵硬,既不敢躲,也不敢甩开他的手。

    那个让凌琅感到压力的封昊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在戏里,而是在戏外。

    封昊心疼地看着凌琅脸上的伤,虽然那些都是化妆师化出来的,“你要是专心一点,也不至于挨这么多下……还是说,学长你其实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凌琅突然问。

    “什么?”封昊不解。

    “上次,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封昊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他指得是哪件事,笑了笑没有否认,“上次学长又不疼,但这次我可是打得很心疼呢。”

    凌琅闭了闭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那么早就暴露在另一个人眼中,说什么影帝,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却被一个新人的演技骗过了。

    短时间内受到的震惊太大,凌琅反倒冷静下来了。

    “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去跟媒体爆料吗?不管是真是假,都够媒体热炒一阵的了,名气也会借此打响。

    又或者是要挟,有影帝保驾护航,星路自然会畅通很多。

    封昊抿了抿嘴,“我想满足你。”

    “你说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凌琅睁大了眼睛。

    “我不是说过了吗,自从看过学长演得话剧后,我就迷上你了,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学长今后的欲望,都由我来满足。”

    封昊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晶晶亮,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凌琅盯着他的眼睛,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良久,凌琅方低下头低声笑了笑,也不知是嘲笑封昊,还是在自嘲。

    “别闹了,”他轻轻说道,转身回到片场,封昊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做任何解释。

    大家见两个人回来了,连忙藏起手机,正直严肃地进行准备工作。

    重新投入拍摄的凌琅跟方才判若两人,影帝的实力重新展现出来,很多高难度镜头都一次通过,他的认真让所有人打起精神,之前被延误的拍摄进度很快追了上来。

    晚上剧组回山下休息,凌琅穿着单衣在山里冻了一天,整个人肢体都有些麻木,一到宾馆就迫不及待地洗了个热水澡。

    洗过澡的凌琅身体终于回暖,他把玻璃上的雾气擦去,看着镜中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手指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脸。白天封昊用得力其实并不大,但那痛感竟似烙在他心里,一直延续到现在。

    门铃响了,凌琅披上浴衣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封昊。

    “学长喝点姜汤吧,趋趋内寒。”

    凌琅接过他手里的保温壶,也没问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只生疏地客气道,“谢谢,请问还有事吗?”

    封昊笑,“学长果然像大家说得那样很冷漠呢。”

    “抱歉,我私底下也不是什么亲切的人。”

    “如果白天我的话冒犯了你,那么我向你道歉,”封昊正色道,“但是,我不会收回,我说得每个字都是认真的。”

    凌琅摇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什么意思?”

    “我不会再让你抓到我的把柄。”

    封昊失望,“原来学长以为我的目的是为了抓你的把柄吗?”

    凌琅默认。

    封昊轻叹了一声,“学长既然误解我,那我还不如干脆做恶人好了,”他抬起头,“如果下次再抓到学长的把柄的话,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算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凌琅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山里的拍摄任务足足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拍戏的时间凌琅跟封昊坦然面对,拍摄一结束就避而不见,这让等着再爆一点猛料的剧组人员大失所望。

    等到终于喝上杀青酒的那一天,凌琅已经收拾好行李,没有通知任何人便离开了剧组。

    影片还在剪辑的过程中,各式各样的前期宣传就铺天盖地地展开了,凌琅照例只在必须到场的情况下才会出席,大家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派,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出道后只接拍了两部电影,在圈内还算是个新秀的封昊比影帝还大牌,每次宣传前都询问凌琅是否到场,听说凌琅去他才去,不然连面都不着。

    封昊越是这样,媒体就越不敢乱写,再加上他一出道就出演了那么重要的角色,很多人都在猜测他的背景。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谣言四起,封昊一夜之间多了十几个身份,随便哪一个都能在风起时挥挥手让一家跨国企业倒闭。

    经纪人来到凌琅家,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在看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这个节目的尺度向来比较大,别人只敢在私底下议论封昊的来历,唯独他们敢大张旗鼓地搬上屏幕。

    栏目组当然也曾经邀请过凌琅出席,经纪人问都不问凌琅的意思就给拒了,无论是凌琅的性格还是形象,都不适合上这类综艺节目。

    “你居然会看这个?”经纪人好生惊讶。

    “打发时间。”

    电视里大家刚八卦完封昊的身家背景,主持人就神秘兮兮地抛出了一枚新炸弹。

    “有剧组人员给我们栏目组爆料,说凌琅和封昊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在拍戏间隙有过暧昧的互动,请问是这样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导演义正言辞地否认,“那些都是谣言。”

    主持人嘴角噙笑,“请看大屏幕。”

    屏幕上立刻打出了封昊抚摸凌琅脸颊的照片,那距离和角度一看就是偷拍。

    现场一片哗然。

    经纪人偷偷观察了下凌琅的反应,对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如果说那些都是谣言,那么请问这张照片要作何解释呢?”主持人咄咄逼人地问道。

    参加节目的演职人员面面相觑。

    一人问:“这照片是你传出来的?”

    你说:“不是我不是我,肯定是他!”

    他说:“才不是我!我知道了,一定是那谁!”

    那谁说:“我的手机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像素!”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导演。

    导演一脸无辜地掏出手机,“冤枉啊,我压根就没在那个方向,我这个角度比他拍得清晰多了,不信你们看!”

    摄像机给导演手机里的照片来了个大大的特写。

    经纪人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这个节目的收视率一定破天际了。”

    凌琅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房间顿时安静得有些让人不适应。

    “那个……你跟封昊……”经纪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分寸,”凌琅言短意赅地回复他。

    经纪人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上次在凌琅家门口与封昊短暂交锋,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威慑感。但毕竟凌琅平素严格克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经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凌琅问还在那里独自纠结的经纪人,“你来有什么事?”

    经纪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把新剧本递给他。

    “这个题材……”凌琅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监狱片,是挺少见的,”经纪人擦了擦汗,后面他还省略了不少内容,比如片中的监狱被设定为坐落在一座孤岛上,里面关得都是十恶不赦的犯人,其中不乏各种血腥、暴力,甚至男男的镜头,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凌琅拿来这样的本子。

    凌琅还在认真地翻阅剧本,“我演哪个角色?”

    经纪人报了个名字。

    “跟我演对手戏这个人定下来了吗?”

    “嗯,”经纪人回答得甚是艰难,“据说十有八|九会是封昊。”

    凌琅正在翻剧本的手停下来了,似乎有拒绝的前兆。

    经纪人支支吾吾,“还有一件事……”

    凌琅默不作声等待他的下文。

    “这部戏是莫先生投资的。”

    凌琅把手上剧本一合,“我接了。”

    7、第七幕 钥匙

    凌琅的答案仿佛早就在经纪人的预料当中,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我这次能见到他吗?”

    经纪人一脸为难地站在当地。

    “见他一面真有那么困难?”

    经纪人小心赔笑,“你知道的,这世上没人见过莫先生。”

    “我知道了,”凌琅换了个话题,“上次让你去做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经纪人装傻。

    凌琅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耗着,最后经纪人坚持不下去了。

    “哦你说接广告的事啊,”经纪人望天,“还没有消息。”

    “半年了,一条广告也接不到?”凌琅冷笑,“我这个演员是有多失败。”

    “哎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经纪人连忙安抚他,“不是接不到,是没人请得起,大家一听代言费,就都吓跑了。”

    “那就降价。”

    “那怎么行!”经纪人坚决反对,“这不仅仅是广告费的问题,这涉及到你的身价!”

    凌琅沉默,经纪人慢慢开解他,“你看,从你出道以来,整整十年,一次广告都没接过……”

    “所以现在想试一试都不可以吗?”

    “拍广告这种事,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又累又无趣,还得看厂商眼色,实在不适合你去做。”

    见凌琅又不作声,经纪人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片酬多得用不完……”

    凌琅打断他,“你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想方设法阻挠手下艺人接广告的经纪人了。”

    经纪人笑容尴尬。

    “其实你的薪水一直不是从我的收入里面支付的吧。”

    “这个……”

    凌琅的目光犀利,经纪人回避不能,二人僵持了半天,经纪人只得索性承认,“你说得对,就是你猜得那样,我之前的雇主是莫先生,跟你一样,签叶氏只是个幌子,但是……”

    他在屋子里绕着圈,“这么多年来,为了维持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形象,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我给你推了多少采访,挡了多少记者,不管什么活动,你不想去了说一声就可以不去,圈子里你想得罪谁就得罪谁,十年里来找你代言的厂商被我拒掉得连起来能绕地球五圈!”

    他激动地挥着手,“我辛辛苦苦地把你捧到那么高的位置,现在你居然自贬身价地来跟我说要接广告?”

    经纪人一屁股坐到凌琅旁边的沙发上,“当年,莫先生指定我跟着你,就是为了能让你在这个圈内为所欲为,不用卖身,不用卖笑,不用卖广告,什么都不卖!”

    “现在,虽然莫先生不再支付你生活费了,可你的积蓄和收入也足够你花销,根本没必要出去干那种粗活。”

    “听我一句,你继续维持你原有的形象就好,其他的我来安排,ok?”经纪人声音压低了几分,“更何况,就算你现在出去拍广告,莫先生也不会来阻止你的,你还是一样见不到他。”

    凌琅闭上眼睛向后一倒,“那你现在还受聘于他吗?”

    “不了,”经纪人摇摇头,“莫先生跟你合同到期的时候,也跟我正式解约了。”

    “你一次都没见过他?”

    “没有,我们每次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凌琅的声音才响起。

    “我真得连他一面都见不到吗?”

    经纪人郁闷地抱住脑袋,“靠!”

    助理坐在车里吃薯片,等经纪人从凌琅家里出来。

    除了经纪人,没人进过凌琅家,就连她这个贴身助理也不例外。

    助理看了一本杂志,吃了两包薯片,正在拆第三包的时候,经纪人才拉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

    “怎么今天这么久?”

    经纪人嘟囔着,“两个大神,一个都不好伺候。”

    “两个?”助理嘴里还嚼着薯片,“哪两个?”

    刚要启动车子的经纪人想起一件事儿,放开挂档侧过身儿,“片场那张照片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助理把视线移到车窗外,“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呀。”

    凌琅信步走到客厅另一侧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悬挂式液晶屏孤零零地挂在墙上,一边的架子上摆了个花瓶,花瓶里插了两支太阳花。

    他走到房间正中央的位置跪了下来,十年来,这个动作俨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就像一场固定的仪式。

    他知道当他跪在这里时,莫先生会从电视里清晰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而对方的摄像头永远对着写字桌上的太阳花,就连声音也是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经纪人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人知道莫先生的真相。

    这个圈里无人不识莫先生,每个人都妄想同他见上一面,莫先生的一句话,比多少潜规则都有用。许多人连莫先生的影子都摸不着,能每周跟莫先生进行一次视频连线,凌琅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不过那也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

    “莫先生。”

    不会有回应,但对方的声音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你来了。

    “我接了您的片子。”

    ——很好。

    “但是我很害怕……”

    ——你在怕什么?

    “我怕他。”

    ——你怕得不是他,你怕得是你心底的欲望。

    ——我们的约定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自由的。

    一阵沉默。

    “我可以用那样东西吗?”

    ——当然,那也是你的自由。

    凌琅来到卧室,打开床头的保险柜,拿出上了锁的保险箱,打开后,里面并排摆放着九个大小相同的盒子,凌琅随手取出其中一个。

    当年他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写有莫先生名字的包裹时,里面装得就是其中一个。

    在这之后每年莫先生都会送他一个,一连九年,每一年的款式都不一样,只除了最后一年。那一年,凌琅收到得是自由。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莫先生的声音——透过变声器。

    ——我想包养你,以十年为期。

    ——别开玩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也不会准许别人碰你,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我会帮你扫清道路上一切障碍,让你心无旁骛做自己想做的事,助你达到事业上的顶峰。

    ——你的条件是什么?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送给你的东西,不是要你佩戴它,我要用它来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

    ——它锁得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这十年里,我要你为我守身如玉,连心里也不可以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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