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尖白深渊前传正文 第1节

正文 第1节

    尖白深渊前传 作者:DNAX

    第1节

    ╔════════════════════════════╗

    ║      !!!!! ║

    ║       \   //║

    ║       (● ●)║

    ║        (_) / ║

    ║       u /║

    ║┏oooo━━━━━━━━┓ ║

    ║┃           ┃ ║

    ║┃ 熊大征婚启示!   ┃ ║

    ║┃征一女性共玩论坛 ┃ ║

    ║┃           ┃ ║

    ║┗━━━━━━━━oooo┛ ║

    ║下载尽在bbstxtnovel书香门第【熊大】整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039; ``))║

    ║) ( ║

    ║ / (o _ o) ║

    ║ ( 0 )/║

    ║ _&039;_&039;=&039;_&039;_║

    ║ /`;&039;&039;&039;&039;;`║

    ║ _))&039;&039;((_/║

    ║  熊  ║

    ║ / &039; &039; ║

    ║_&039; &039;//_ ║

    ║ (((___) &039;&039; (___)))║

    ╚════════════════════════════╝

    1.初生杀手

    “我想……”

    鲍勃?凯瑞用手指敲打著玻璃杯,他目光游移,显得心不在焉,说话也有些不太连贯。

    酒吧的音乐像一个巨大的锤子在不停敲打,沈闷而有规律,鲍勃感到血液在身体里摇晃,自己就像一瓶酒,或者只有半瓶,晃荡起来没完没了。

    “我想……”他的舌头在代替他自由发挥,“我想……”

    “你想什麽?”对面的人问,语调十分清醒,并不是与他共谋一醉的同伴。

    “我想我想我想……”鲍勃咆哮起来,用厚重的玻璃杯敲打桌子,酒保看了他一眼,正在考虑是否该找几个人把他从後门扔出去。

    “我想杀了他。”鲍勃抬起头,故作神秘地说,“你想打听的无非就是这个。”

    “我还有一个问题。”对方的声音很低,在这个巨锤的空间里如此微不足道,鲍勃甚至得细心观察他的嘴唇才能明白他在说什麽。

    “你能出多少钱?”他说。

    “多少钱?”鲍勃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某种原因,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能够让他静下心来思考真是件难得的事。这个酒鬼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动作持续了几分锺,仿佛他的口袋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得好好找找才能找到想要的东西。鲍勃长满金色汗毛的手背出现在吧台的桌面上,像一个深藏不露的魔术师变戏法一样凑过去,倾吐秘密似的低声说:“这里有一百美金,是我全部的财产,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开走我的车。”

    他把手摊开,一团皱巴巴的钞票在他手心里蜷缩著。

    “你的车值多少钱?”对方说。

    “别他妈的总是提钱,我还要一杯酒。”酒鬼气愤地把手里的钞票扔在酒保面前说,“不,给我两杯。”

    “给他一杯冰水。”黑暗中的人说,“他需要来点刺激,这一百美金现在是我的了。”

    陌生人从桌上捡起钱,双手将它压平。纸币上潦草地写著一个地址。

    “爱德蒙大街17号。”

    艾伦从酒吧出来,外面的空气如同冰箱里的冷气。他衣衫单薄,呼吸都带著白雾。这是一条偏僻的街道,深夜时分,妓女们还在四处游荡,黑色网眼丝袜就像一张张结实而有弹性的渔网,在这片夜色之海中随波逐流,飘荡,沈沦,等待大鱼落网。

    捕鱼的女人在角落里看著艾伦,香烟的红点时隐时现,她们可能正在彼此交换意见,或是互相谦让。

    “他会是个好客人吗?”

    “他长得倒不错。”

    “可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想他身上带的钱不会超过一百块。”

    “一百块也行,总比那些流口水的老家夥好。”

    她们窃窃私语,最後只有一个人走过来,这是她们商量好的结果,合理分配猎物能够促进她们友好相处,孤立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件美事。

    “想要我吗?”妓女说,“如果你有一百块的话,你就能立刻和我上床。”

    她说得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无聊信息,对年轻人来说,这种隐秘而大胆的刺激很难抵抗。

    艾伦肯定地说:“我有一百块。”

    “这麽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了。”

    “我甚至还有一辆车。”艾伦认真地回答,“我现在正要去找它。”

    “我们可以先去兜风,然後找一个特别之处,你想干什麽都行。”妓女说,“你长得真像电影明星。”

    她自以为得逞,手臂像一条狡猾的蛇一样爬过猎物的肩膀和脖子。

    “外面这麽冷,我们为什麽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呢?”

    “但是我只有一百美金,而且暂时不能给任何人。”艾伦说,“这是我全部财产,要是你乐意,我们也可以找个好地方,完事之後你得给我一百块,我保证会令你满意。”

    这可不是一桩好买卖,妓女摇摇晃晃地踩著高跟鞋回到她的姐妹们之中,艾伦离开了这条危机四伏的小巷。

    鲍勃的车就停在酒吧外面,一条满是臭水和垃圾的小路旁。这辆车有一扇永远关不上的门,没有车钥匙,火线一擦就能发动。

    艾伦坐进车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检查是否会有隐患,他可不想在发动的一瞬间被炸上天。事实证明老东西总有它的好处,车子很顺利地发动起来,并且悄无声息地向前滑了一段路。这辆老旧的汽车带著他穿过夜晚寂静的街道,车灯只有一个会亮,道路在前方显得有些怪异,树的影子就像沿途有一排巨人在俯视他,这些巨大的影子互相摩擦著,不用语言交流,发出沙沙轻响。

    艾伦驾车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外。这家店看起来有点像咖啡馆,几张木桌,对面放著椅子,窗户上贴著圣诞节留下的花环贴纸,灯光昏暗,影影绰绰,不适合情侣,只适合身份不明的人互相交换秘密。艾伦下车,在车门上用力踢了一脚,老旧的车门发出凄惨的咯吱声,来回撞了几下。

    奥克塔维尔小店。

    招牌挂在玻璃门的正上方,最後一个字母旁画著一把羊角锤。

    艾伦推开玻璃门时,里面只有两位顾客,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目模糊不清,只有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转开视线,好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艾伦径自走向柜台,按了一下召唤铃。

    “有人在吗?”他说,“托尼,是我。”

    柜台後面的门打开了,一个粗壮的男人神情肃穆地走出来,手臂上除了肌肉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中国字纹身。他长得像个拳击冠军。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店主把右边的胳膊放在柜台上,有意炫耀他的新刺青,一个很大的“关”字。

    艾伦说:“给我一支枪。”

    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先生对於他的视若无睹感到很不愉快,但是出於某种原因,他仍然保持了风度。

    “你要一支枪?什麽枪?你有多少钱。”

    艾伦说:“随便,总之我要一支枪,只要一发子弹,最便宜的那种。”

    安东尼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样,为了使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明白自己在干什麽,他必须显得高深莫测,拥有成年人的睿智和老道。

    “你要枪干什麽?”

    “还能干什麽?”艾伦轻松地说,“当然是杀人。”

    安东尼看了看角落里的客人,眼神示意他小声说话,尽管这是个可以尽情倾吐秘密的地方,但是真正的秘密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想用一把破枪和一发子弹去杀人?你最好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的份量再说,上次的麻烦已经够惊险的了,这里还是第一次接待警察,他们问东问西,幸好我准备充分,否则我们都得遭殃。”

    “没错,你说的很对。”艾伦想了想,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他说:“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一把刀子,一百美金的报酬犯不著用枪。而且对於你的最低消费我很担心枪是不是能顺利射击,它们都是一次性的吗?”

    “艾伦,你现在多大了?”

    “我想可能十七岁,不太确定。不过一般对外我总是说二十岁,你问这个干什麽?”

    “像你这样的年纪有很多混蛋,他们杀人根本不需要到处买枪,刀子随处可见,地上的玻璃也是凶器。他们杀人没有目的,有时只是泄愤,或是争风吃醋,因为有几个小妞太热辣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在等你的结论。”

    “我想说你竟然为了一百块钱杀人,你应该把价钱提高,十倍的钱也不值得你去干一票。”

    “我该怎麽办?”艾伦说,“我需要钱,可不是到处都有像上次那样的大买卖。”

    “你需要的不是钱。”安东尼先生说,“知道你需要什麽吗?”

    “有钱的人渣和他同样该死的对手。”

    “不,艾伦。你需要的是情报。”

    “情报。”这是艾伦?斯科特第一次听到这个建议,因此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有一只滑翔的鸟飞快掠过,带起了一阵微风。

    “情报……”艾伦咀嚼著这个词,“从哪里得到情报?”

    “当然是一些你不知道的地方,杀手要是没有情报只能干一票收手,一件大买卖,孤注一掷的活儿,这是亡命之徒的做法,要是你想以此为生,你就应该有更好的途径。”安东尼说,“你需要的不是一把枪一颗子弹,也不是什麽厨房里随手捡来的水果刀,而是一个合夥人,一个出色的情报贩子,一个会为你出谋划策的人。”

    他转头看了一眼小店的角落,低声说:“也许他们就在谈论一次杀人勾当,但是你不能介入,你得去找自己的合作人。”

    “你?”

    “不是我,我是个正当的生意人,这里很快就要改成五金店,从中国买的工具价钱便宜得让你吃惊。”安东尼说,“但是我可以推荐几个人给你。”

    “你为什麽不早说。”

    “因为我认为你不会愿意和人分享战利品。”安东尼的手指在自己的纹身上打转,“比方说,你手里的一百块得分给他们中的某人一半,甚至更多,要是你们合得来,想必可以少给一些,但是你得冒风险,他却坐享其成,你不会愿意这样的。”

    艾伦终於注意到他的新刺青。他指著那个字问:“这是汉字吗?”

    “噢。”安东尼很高兴他提出这个问题,“当然,中国的奇妙文字。”

    “你知道是什麽意思?”

    对於这个并不容易解答的问题,安东尼早有准备,他将几个人名和电话写在一张纸上交给艾伦,像个博学多才的专家一样向他解释:“这个字的意思是你既然在这里,就别想再出去,你得想清楚,是否真的愿意当个职业杀手?”

    艾伦接过纸条,默念了一遍所有人的姓名,他的回答听起来有点像随口敷衍,他说:“十年前我已经在这里了。”

    2.情报人员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很顺利地找到与自己合拍的人,这一点艾伦心中早有准备。

    他对安东尼给的名字逐一做了标记,并按照自己的喜好给他们分类。有些名字听起来令人不快,他会将他们划到一块不毛之地,其中也许不乏优秀的合夥人,但是艾伦觉得现在他有决定权,而等到别人决定的时候,他也有可能会被一支出水断断续续的钢笔划掉。一切全看当事人的心情而定。

    整个晚上他都在思考这些人会给他目前的困境带来如何惊人的变化,对於安东尼的论调,他仍然保持谨慎的怀疑。

    不能依靠别人来改变生活,这是他一贯的想法。不相信他人,保持警觉,合理使用谎言,以外表轻松获取信任。独自生活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幸运的是他还留有一道最後的防线,没有沦落为安东尼?阿姆斯特朗所说的“这个年纪的混蛋”。

    艾伦把几个中意的名字留下,其余的放在桌上。

    他最後看了一遍那些不幸被“淘汰”的落选者。

    阿诺?亚尔曼,听起来有些狡猾,一定是个棘手的人。

    巴特?艾弗里,单纯的讨厌。

    班?格纳,只想哼哼。

    露比?特罗西──艾伦把它团成一团扔在废纸篓里。

    他可不希望一个女人对他指手画脚,她们的情报远远不及时尚潮流来得迅速。

    天亮後,艾伦发现那辆破车还在门外,看来小偷也不喜欢关不上门的车,这将使他们无法施展自己的特长,很可能被同行笑话。

    “同行。”艾伦不禁想到这个词,将来他会有个合夥人,他不再固执己见地认为一个人就能办好所有事,无以维生的现状动摇了他内心深处执拗而根深蒂固的大树,使他开始考虑寻求帮助。

    艾伦走到街上,找了个空的电话亭,给入选者打电话。

    一开始很不顺利,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先生也高估了自己的人际关系,对於艾伦提示的推荐人,这些狡猾的情报贩子表现出难以理解的淡漠,好像他们是一些了不起的大人物,掌管著许多人的生死,甚至掌管著这个世界的存亡。

    艾伦把这些讨厌的家夥划掉,最後记录上只剩下一个名字。

    安格斯?特罗西,听声音是个老人,但是本人可能比想象中年轻一些,艾伦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倒酒的声音。对於见面的要求,安格斯不像其他从事秘密工作的人那样一口回绝,反而用独特的沙哑的声音笑起来。

    “你想知道什麽?”安格斯问。

    “是安东尼叫我打来的,他说你可能会帮助我。”艾伦对这个名字已经失去信心,刺青多不代表他人面广。安格斯没有令他失望,经过一番苦思冥想,终於想起了与安东尼匹配的形象。

    “是的。我想起来了,安东尼?阿姆斯特朗,是个地下军火商,你是怎麽认识他的?”

    艾伦说:“这不是重点。”

    “那麽重点是什麽?”安格斯问,“你能在五分锺内说完吗?”

    “我需要情报。”

    “关於什麽?”

    “值钱的。”艾伦说,“危险的工作,我想会有很多人找你,很多人需要……寻求帮助。”

    他含蓄地使用了“帮助”这个词,安格斯心领神会。

    “你是个杀手。”这位老练的情报贩子立刻改变了语气,对待不同的人,他总有一套不同的方式。

    “可以这麽说。”艾伦回答,“有过几次。”

    “是些什麽样的对象?”

    “一个强迫儿童卖淫的皮条客,一个因为分赃不均杀人的流浪汉,还有……”

    “为什麽杀人?”

    艾伦对著电话亭的玻璃看了一眼,很意外地看到自己语塞的样子。

    “小子。”安格斯说,“到我这来,告诉看场人你是我要见的人,他们会让你进来的。”

    “你答应了?”艾伦有些意外,他已经准备放弃,打算回奥克塔维尔小店去问骗子安东尼要一把新刀子。

    “我什麽都没有答应,只是想见见你。”安格斯说,“看看你什麽样?或许将来你会成为某些人询问的对象,熟悉每个人的长相并且牢记在心,这是我们的特长。”

    艾伦挂断电话,在安格斯?特罗西的名字旁边画了一道晕线,这是个琢磨不透的人,或者换一种更通俗易懂的说法,真是个老狐狸。他在电话亭里待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询问他是否已经完事了。

    为了最後一线希望,艾伦不得不驾车穿越大半个城市,车子该加油了,他最担心的是这个,一百美金可撑不了多久。

    破车完成了它的使命,停在一个酒吧门外。现在还是白天,推开门,整个室内弥漫著一股浓重的烟酒味,为了驱散这种气味,他们使用一种古怪的清新剂,闻起来很像是迷幻剂,又像多种花草腐烂的味道。艾伦来到吧台边找到酒保,整个经过非常简短迅速,酒保为他开了一道小门。

    “快进去,别让人看见你。”

    一道黑暗的小楼梯通向地下,就像一次探险,艾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偶尔会暂停,当然最有可能是他自己数错了。在某种情况下,黑暗和寂静都可以是实体化的东西,柔软地扑面而来,像羽毛,像花瓣,甚至像漫画音符。艾伦感到这些不知名的东西擦过他的鼻尖,隐约闻到一阵香味。可能是清香剂──他这样想。顺著这条神秘的楼梯,艾伦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地下赌场。这里与世隔绝,没有时间概念,不分昼夜,有的只是金钱和输赢。

    他从这些专注的赌徒们中间走过去,有些人会抬头看他一眼,眼神似乎在掂量他有多少价值,是否值得与自己一较高下。艾伦的目标很明确,他是来办正事的。当他走向一个看场人时,忽然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并轻轻撞了他一下。

    虽然他还不是个职业杀手,但是对於陌生人的碰撞仍然十分警觉。艾伦希望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即使他们看起来很安全。

    这个冒失的家夥是个姑娘,或者用不太高雅的说法──是个小妞。在撞到艾伦时,她轻蔑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同样感到很不愉快。

    她长著一头漂亮的金发,发梢在肩膀上打著卷,并不是那种叛逆少女夸张的造型,反而显得正经含蓄,浅蓝色的眼睛动人心魄。她穿著件薄衬衣,没有戴乳罩,双乳间有一道奇迹般的小沟渠。

    “小心点,冒失鬼。”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态度略显粗鲁。艾伦没有反应,对於女人,他总能做到视若无睹,不到必须时绝不和她们交流。他对看场人说:“我要见安格斯?特罗西,他在哪?”

    看场人长著一张令人不快的脸,就像一块生铁,斑斑驳驳,还有划痕。他生锈了,艾伦想,他也可能是个机器人。保镖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并不是对艾伦说话:“他要见安格斯。”

    “我听到了。”她说,并且用一种更为苛刻复杂的眼神看著艾伦。“你得排在我後面,我先来的。”

    艾伦说:“你为什麽不去?”

    “有很多原因。”

    “是安格斯叫我来的,他想见我。”

    “真是个笑话。”

    “我现在要见他,告诉我他在哪?”艾伦说,“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耐性。”

    “比利,你有一次机会可以告诉他什麽是时间和耐性。”

    看场人用生锈的声音说:“老板不允许我随便打人。”

    “我可以给你一次特殊待遇,可以让你大赚一笔,更何况这不是你第一次‘随便’打人。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根本不在乎。”金发女郎看著艾伦说,“我打赌你不会带著超过一百块的钱。”

    艾伦对这个看法很有兴趣:“这个结论怎麽来的?”

    “是你想见安格斯,而不是他想见你,或许他会给你这种暗示,可实际上需要帮助的人是你。你是个窃贼,亡命之徒?好像都有可能,可是艺术品对你来说太麻烦,因为你没有耐性,亡命之徒肯定有一笔巨额的钱,会用更谨慎的方法搜集情报。结论是你正赶著去杀人,还是个新手。这次的买卖可能令你不太满意,所以你得找个更好的,是谁介绍你来的?安东尼.阿姆斯特朗那个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家夥吗?”

    这可能是艾伦第一次感到吃惊,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种惊讶无法控制,瞬间替换了所有的感觉。

    “我猜中了多少,有没有99分?”

    艾伦说:“我要见安格斯。”

    “我也要见他,比利,让我进去。”

    “不行,我们有约定,他说过不见你的。别让我为难。”

    “好吧,既然如此,谁也别想见他。”

    “我不反对。”看场人说,“总之你不能进去。”

    “这麽说,你们是不打算让我见他了是吗?”艾伦对看场人说,“我只有一百块钱,我的车在外面,油箱已经空了,要是你不让开,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看场人的嘴角咧开一线,但是不像在笑,他说:“你想干什麽?”

    艾伦出人意料地抬起膝盖朝他双腿间猛撞了一下,看场人发出一声滑稽的叫声,很符合这种突如其来的隐秘的疼痛。

    “安格斯在哪?”艾伦把他提起来按在墙上,“你肯定不想让老板觉得你是个连一下都挨不住的废物。也许你觉得很委屈,可我不揍女人。”

    金发小妞皱著眉说:“一定很疼。”

    “是的。”艾伦说,“你永远不会明白有多疼。”

    “我当然能。”

    “我可以进去了吗?”

    “别问我,我不是看场人。”

    受伤的保镖弯著腰指了指身後,墙上有一道小缝隙。

    艾伦打开门,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为什麽要我拦著他,我差点被毁了。”看场人关上门,脸上的表情尚未恢复。

    “别问我为什麽,从现在开始,所有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都必须支付相应的钱。我开始独立了,单干。”

    “为什麽?”

    “没有免费的答案。”

    “如果我是你父亲,我也不愿见你,露比。”看场人说,“除了长得漂亮,你没有任何优点。”

    “没错,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点。”

    露比.特罗西最後看了一眼密不透风的墙和门,转身离开了赌场。

    3.新人警官

    “明天我们得搞一次派对。”

    说话的是一位男士,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只是两腮上冒出的胡茬使他显得有些沧桑。由於工作繁忙,奥斯卡?塞缪尔警官经常会忘记给自己的外表做些必要的修整。实际上,这些一刻不停生长的胡子并非只会带来烦恼,曾经有好几位年轻而出色的女同事对此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一次派对?”他的搭档是个白净的年轻人,相较之下奥斯卡显得太不修边幅了。马克斯?柯林正对著乱糟糟的办公桌摇头,大量档案,一些快餐盒,还有压扁的蜡纸杯,要是细心一点,也许还能从某些角落找出更匪夷所思的东西来──这张桌子有时候就像一个冒险岛,可以在其中探险,寻找乐趣和刺激,杂草丛生,稀有昆虫横行。

    “在派对之前,你应该先把这里整理一下,否则派对上难免有人会吃到虫子。”

    “先别动那些,连环杀手的案子刚有点眉目,我做了记号,千万别把档案弄乱了。”

    “你管这个叫有眉目?”马克斯拿起一个很显然经过咖啡浸泡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发黄的皱巴巴的纸说,“你甚至列不出一份嫌犯名单。”

    奥斯卡一把夺过这些散发著咖啡味的档案,草草地翻了一遍,对於其中的某些情节,他甚至能够倒背如流。这世上没有任何探案比得上真实案例惊心动魄匪夷所思。

    “有什麽办法能让这些家夥停止犯罪?哪怕一个小时也好,这样我们就有时间著手准备一次令人惊喜的派对了。”奥斯卡把起皱的纸塞进牛皮纸袋里,并用白线在纸扣上绕了几圈,他的行为有些多余,但又是必要的,是为了防止这些坏家夥从纸袋里逃出来。

    “这个案子和以前的差不多,好像所有的连续杀人犯都差不多。”牛皮纸袋被扔回桌上,在冒险岛的最高处摇摇晃晃,最後引起了一次大震动,堆积如山的文件全倒了下来。

    “奥斯卡,你刚才是要求我别把档案弄乱吗?”马克斯无奈地说,几只没有翅膀的小蟑螂从废墟下井然有序地逃出来,很快消失在各种不起眼的缝隙中。

    “别管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警官先生试图更换话题,“我们出去喝一杯怎麽样?”

    “有人请客我可以忘了你刚才的行为。”

    “白兰地加冰。”

    几乎所有的暴力案件都有一套似曾相识的情节,就像是同一个执著而孤僻的作者写出来的系列故事,其中必定有一个模糊而面目不清的肇事者,也可能有两个,是家庭的某个成员。由於初期教育失误或是根本忘了这事,一个隐秘的变态杀手开始悄悄生长──爸爸在楼上酗酒,妈妈在陌生人的床上,女儿上大学时和每个“有趣”的男友谈笑风生,天黑後儿子躺在地板上愤怒地自慰,其他人则各有各的活法,某一天清晨到来他们一个接一个全成了牺牲品和活体标本。

    “暴力来源於内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杀人狂。”奥斯卡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很快又要了一杯,“正常人和罪犯的区别在於内心的凶手戴著镣铐,每一个善待我们的人都掌握著一把钥匙,这些钥匙缺一不可,慈爱的父母,善解人意的伴侣,可爱的孩子,必要时一定会伸出援手的朋友。这些人如果都不在了,钥匙就会轻而易举地被放到心灵杀手面前,使他自我释放,最终得到控制权。”

    马克斯对搭档的长篇大论并不赞赏,认为他最近压力太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等你退休了,你可以去试著写一本关於犯罪心理学的,一定会卖个好价钱。夥计。”马克斯警官说,“听说明天有新人要来。”

    “没错,会归我们管。”奥斯卡转著玻璃杯说,“於是我们就成了长官,成了不苟言笑令人讨厌的顶头上司。想想看,我们该怎麽对付他?”

    “对付谁?别忘了你也曾经是个新人。”

    “不错,你让我想起了人生最痛苦的回忆。”奥斯卡表现出一种他并不擅长的借酒消愁,皱著眉,对环境感到很痛恨。马克斯哈哈大笑起来:“你装得真像,老埃尔文只是逮住一次你在上班时喝得烂醉如泥,他已经退休了,成了一个满脸皱纹挺著肚子,只会咧嘴笑的老爷爷。”

    “我可不会忘了他当著所有人,包括那些干文职的姑娘们的面骂我的事,他还把冰咖啡泼在我脸上,以前我可不像现在这麽──”

    “邋遢?”

    “换一个词。”

    “成熟。”

    “你真会说话,我喜欢你马克斯,要是你不干了,我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个像你这麽善解人意的搭档。”

    “我们刚才说到哪?”

    “有新人要来,21岁,从档案上看,他们挑选了一个新时代警官的范本,各方面都很优秀。”

    “很优秀指什麽?”

    “成绩。”奥斯卡说,“无论是射击、格斗、体能还是理论,甚至连身高体重都符合标准。要是光按资料判断,我打赌他在这干不了两年,满23岁就得加入三角洲部队。”

    “资料是不作数的。”马克斯拍了拍同僚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有的是经验可以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资料是不作数的……”奥斯卡重复了一遍,不以为然地说,“当然,很多优等生都是实践中的白痴,对著靶子能百发百中,对著罪犯连保险栓都会忘了打开。”

    “别难过,你还有我,小小的芒刺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老夥计。”

    他们互相干了一杯。

    新人并没有准时出席就职仪式,而是迟到了一小时。这件事连同昨晚饮酒过量宿醉未醒的小头痛一起令奥斯卡感到万分不快,他忍住了再喝一杯的情绪,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

    马克斯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时,发现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站在奥斯卡的办公室外。

    “你找谁?”马克斯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出於谨慎,或者诚实地说是出於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对这位新人提了个简单问题。

    “我想找奥斯卡?塞缪尔警官,他在里面吗?”

    “他在,你为什麽不直接进去?”

    “我敲了门,可是没有得到允许。”

    马克斯忍著笑说:“你得把门敲得大声些,否则他会以为是地板在响,这里的一切都会发出响声,有时很难分辨。”

    新人说:“我觉得那样不太礼貌。”

    “别提什麽礼貌了。”马克斯说,“要是踢门不算破坏公物,他一定会采用的。”

    马克斯?柯林警官伸手推开了有些有些发紧的门,合页发出咯吱声,得加油了。他略感无奈地看了新人一眼,年轻的新警官报以含蓄而理解的微笑。

    “奥斯卡。”

    “我在。”里面的人说,“给我买罐装酒了吗?我需要喝一杯,我们的新人宝贝还没有到,我已经等了一小时了,等他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按在这张桌子上打屁股。”

    “这个主意是怎麽想出来的?难道老埃尔文曾对你做过同样的事?”马克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和脸,但他还是尽量忍耐,因为他不希望给低头整理东西的同事任何暗示。

    “他到底有什麽理由可以迟到一小时?”

    “我睡过头了。”年轻而陌生的声音说。

    奥斯卡惊讶地抬起头,对方满脸诚恳的歉意,马克斯终於笑出声来,弯著腰找到了粗绒面的沙发,在里面笑成一团。

    “快一点,我等著看你把他按在桌子上打屁股。”

    奥斯卡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情,即使他有点脸红那些聪明的胡茬也会尽量帮忙掩饰得很好。

    “是你。”奥斯卡打量著眼前这个给他惹来不快的新人,他感到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

    这位新警官不止身高体重合乎标准,脸蛋和笑容也足以作为完美的基准典范。他有一双漂亮透明的绿眼睛,像湖水,不,不应该用那种通俗的形容。奥斯卡对自己说,湖水之所以是绿色是因为藻类的缘故,他的眼睛里没有这些东西,是天生的颜色。干文职的姑娘们一定会喜欢的,完蛋了。

    “奥斯卡?”马克斯在沙发里提醒他,“你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我觉得你心中的芒刺变软了。”

    奥斯卡气愤地看了他一眼。

    “奥斯卡?塞缪尔警官。你好。”年轻人说,“很抱歉,我迟到了,希望你还没有把我的就职书撕掉。”

    “我得找一找,差一点我就想扔了它。”奥斯卡回过头去把自己埋在重建後的冒险岛中。睡过头了,睡过头了……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重复,就像一盘卡住的磁带。即使在他最勇敢无畏的时期,这个理由也不是上上之选。奥斯卡内心不屑地想,当初他的理由比这可充分多了,他对老埃尔文警官说的是,他被女人灌醉,被榨得一干二净,那女人开走了他的车带走了他的心,他们应该就此立案,这样他就能有心工作了。

    想到这里,奥斯卡对新人又有些感同身受起来,认为他只是选用了一个更含蓄的表达方式,真正的原因当然不只是睡过头这麽简单。

    “找到了,在这里。”奥斯卡从某个危险的角落里抽出一张纸,“你叫……”

    “麦克?艾尔维斯。”年轻的警官回答。

    “可以叫你麦克吗?”

    “当然可以,长官。”

    奥斯卡和他握了握手说:“我和马克斯为你准备了一个简单而……惊喜的小派对,希望你能喜欢。”

    4.野兽与小妞

    露比.特罗西离开了地下赌场。

    他没有沿楼梯回到弥漫著烟酒味和腐烂花草清香剂的酒吧,而是走了一条秘密出路。这条鲜为人知的小路直接通向外面的街道,可以避免捕鱼的女人们的纠缠。露比站在街上,吸了一口冷空气,用大衣把自己裹紧。

    他忽然想起来,现在已经不必再担心捕鱼的女人了,他成了她们的敌人。这些沧桑而老练的捕手会自动与他保持距离,站在远处,眼神中流露出高傲和不屑,以此掩饰自己的又嫉又恨。

    是谁发明了高跟鞋?

    是谁发明了乳罩和迷你裙?

    是谁发明了男人和女人?

    可以肯定,大多数东西在发明之初都不是为了达到现在公认的目的。

    露比摇晃著穿过街道。白天──他有些反感地想,白天可不是他们这些人活动的时段,他在地下赌场待得太久了,忘了时间这回事。这全都要怪那个插队的家夥,露比回忆了一下对方的长相,对他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有些职业需要讨人喜欢的笑容和漂亮的脸,有些职业只需要平凡无奇,尽量避免使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如果选择未来可以代劳,露比会建议他去当个演员,像梅根.福克斯一样在某些枪林弹雨紧张刺激的影片中靠身材和脸蛋为观众赢得一些喘气的空当。

    要做的事情很少,只要穿著泳裤在游泳池边翻滚就行了。露比翻了个白眼,觉得应该回头去找找他,告诉他这条万无一失的出路,甚至还可以提供几个对此感兴趣的导演和编剧的私密电话。这可能是最後一次免费行为,露比不介意表现得大方点。

    他在街上等了一会儿,看到有一群人在转角处拍摄,几个陌生的年轻演员,小制作的歌舞片。他们又唱又跳,完全入戏。另一头,消防车正从街道的最前方行驶过来,警笛声却不知为何显得很悠闲。

    悠闲的车辆悠闲地让出一条过道,使消防车能够顺利通过。

    露比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就是白天的坏处──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麻烦。他决定走路回去,体验一番在人群中穿行的感觉。过去某段时间这是他头等讨厌的事,其厌恶程度等同於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交谈。人群中总是会有很多意外,好像在大海中航行一样,永远无法预测究竟会遇到什麽麻烦。

    露比沿著拥挤的街道走,在路边停留一会儿,听一个街头艺人唱歌,但是没给一分钱,接著还回答了市场调查员的几个小问题。很显然这个拘谨的年轻人并不只是想要提几个小问题,露比给他留了一个“相爱桃乐丝”交友俱乐部的电话,并告诉他晚上十二点以後再打。

    到处都是怪人。

    漫游结束後,露比发现自己没有走对路,他走了一条熟悉的路但不是回家的方向,中途终於忍不住搭了一次顺风车。现在他站在奥克塔维尔小店门口了,这种情况有点像梦游,又有点像演员在台上演戏,每天都是同样的戏码,台词和动作已经成了习惯,即使脑中一片空白也能够按部就班地完成指定动作。露比的习惯告诉他有必要来一趟。

    奥克塔维尔的店门紧闭著,但是没有挂歇业的牌子。这里永不关门,因为这是一个敏感地带,只有圈内人士才知道其中奥秘。小店看似平凡无奇,但由於某种特殊的巧合,使它正位於两股势力的交界处。有点像国境线上的小屋,屋子的主人从起居室走到厨房就等於从一个国家到了另一个国家。当奥克塔维尔还只是个普通的咖啡店时,经常会有形迹可疑的人出入,这些人遵守著秘密规定,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通常总是与众不同。从柜台到大门处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只有自己人可以越过,敌对方碍於规则只能偃旗息鼓。有一次,前任店主接待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一个浑身冒血的男人,带著一把枪,还有边走边往外漏的钞票。他越过了看不见的墙壁,走到角落里给同夥打电话,追兵很快赶到,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但没有人轻率地动手。

    规则是手操生杀大权的人定的,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老实的店主发现了这个秘密,惊慌失措地以最快的速度最低廉的价钱把咖啡店转让出去,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先生因此狡猾地捡了个大便宜。

    “我喜欢这里。”安东尼对著推门进来的露比说,“但是你来干什麽?要是你犯了事,这里可帮不了你,因为你不属於任何一方。”

    露比旁若无人地检视四周,似乎想看看桌子或者门背後躲著什麽人。他的目光如同闷热雨季中的蜻蜓一样随时会改变高度和方向,在店内轻巧地不露痕迹地一扫而过。

    “我听说你为我的父亲介绍了一笔好生意。”

    “是他亲口对你说的?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互相不再说话了。”

    “他确实不想见我。”

    “那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

    “这不是什麽消息。”露比说,“这只是思考,你没有脑子,所以无法理解。不思考的人总是喜欢把结论归功於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互相告密。”

    “你思考到什麽?”

    第1节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