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同僚出西皮 作者:动生电动势
第10节
☆、三十八谢婵娟之情
三十八谢婵娟之情
康宁蒙再见谢无涯,是谢婵娟的婚宴上。
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映着谢无涯略显苍白的脸色强添几分乏味的喜庆。
显然,谢无涯并不想自己的妹妹嫁人,他宁愿毁婚约受刑法加身都不愿草率将自己妹妹一辈子的幸福交给一个素未蒙面且已有两房妻妾的浪荡子。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真正心思如何。
叶灵运康宁蒙观礼蹭喜宴动作熟稔神态自然,不需请,自会来。
他们不请自来也罢,还不送礼。他们不送礼也罢,还诸多废话碎碎念叨。
叶灵运拨开头顶的大红灯笼,大红灯笼的灯笼穗子从刚刚就一直拂着他的脸,颇为烦人。
“情人眼里的西施,路人眼里的眼屎。”叶灵运定睛仔细看清了盛装隆重的新郎长相,感慨道。
康宁蒙横眉怒斥道,“主上,大喜之日,你怎能说如此粗俗的……实话。”
叶灵运说的再粗俗,那毕竟也是实话,对天对地对得起良心的大实话。
这事情还得从康宁蒙前几天偶遇谢婵娟说起。
康宁蒙心事重重却瞥见谢婵娟在城中最大的首饰店挑选首饰。
谢婵娟脸上忧愁未散但也盖不住喜色,尤其是将翡翠镯子金叉步摇通通纳入怀中时眼里迸发出的火光,着实让康宁蒙吃了大惊。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能有几个女子不爱珠宝首饰,能有几个女子不为珠宝首饰心动,又能有几个女子能在珠宝首饰面前神色淡定自如,不显丝毫激动。
谢婵娟的行为可以理解,不过是普通人家女子的常态。
康宁蒙发现,谢婵娟不知何时贵气到身边多了一个随从的丫鬟。丫鬟青春貌美明艳动人,眼里透着一股机灵劲,招人喜欢。
首饰铺的老板推开伙计,亲手帮谢婵娟认认真真包好她所挑的首饰,分文不收,让谢婵娟将包装华贵的首饰带走。
难道早在千百年前的旭阳城,就有刷脸卡这种高科技了吗?
康宁蒙迷惑。
谢婵娟出了首饰店,日光正烈,她便拿帕子去遮挡日光。
这帕子的手工精致,而帕子右下角绣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必然出自旭阳城第一绣娘之手。
丫鬟抱着一堆礼盒亦步亦趋跟在谢婵娟背后,毕恭毕敬,不敢逾越半分。
谢婵娟花了近一个时辰逛了旭阳城最大的首饰店,较出名的几家布庄,还去醉仙楼吃了桌饭。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康宁蒙目瞪口呆,震惊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几天前的灰麻雀如今看来的确要飞上枝头变金凤凰了。
康宁蒙结舌,他倒想看看,谢婵娟这番剧变该如何面对她的胞兄谢无涯。
谁料谢婵娟回家前,把自己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摘了下来,交给丫鬟,丫鬟会意,抱着谢婵娟今日买的和身上摘卸的东西朝另外方向离开。
站在谢家门前的谢婵娟还是朴素如莲的谢婵娟。
谢婵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后,才跨进家门。
康宁蒙尾随丫鬟,欲图追根究底,谁知被东绕西绕,绕昏了头不说,还遇到了一只拦路虎。
“堂堂七尺男儿鬼鬼祟祟跟着一黄花大闺女算什么英雄好汉?”拦路虎拍拍自己的胸膛,“有本事尾随我啊!放过那些清白的姑娘!”
康宁蒙上下打量说话者后,道,“越兄,别闹!”说罢,径直想走。
文越又拦他,“你说你糟蹋女子算什么本事?这青天白日的!”
“谁说我想糟蹋她了?你别胡说八道!”康宁蒙很想打开文越的脑袋,看看他整日都在想什么龌龊之事。
两人闹着闹着,康宁蒙远远看见丫鬟走进一高大气派的府门,金碧辉煌,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文越窥了眼门上的字样,朝康宁蒙使使眼色。
“怎么?”康宁蒙压低声音问。
文越神神秘秘,“你想不想听八卦?”指指那紧闭的红木大门,“关于这家人的。”
康宁蒙点头,觉得大越拦路虎的形象破灭,一下子可爱起来。
想,他非常想,卖掉叶灵运都想知道!
“这家的公子,”文越说话大喘气,“娶了谢家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
康宁蒙听完,很想打死文越。
你这不是废话?旭阳城里沿街叫卖冰糖葫芦的瞎子都知道这事了!
但他很平静,用比文越还神秘的语气回答文越,“这个,我知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文越道,“你可知这家公子早与谢家小姐背地里勾搭不清,幽会过好几次了?”
康宁蒙愈发震惊,“此话当真?”在礼教社会女子的贞洁名声比一切都重要,“越兄你断不可胡言乱语诋毁谢小姐清誉!”
“我敢拿我的清誉发誓,我说得千真万确!”大越怕康宁蒙不信,“我之前在醉花阴的厢房里瞧见他们两人好几次了,放浪形骸颠鸾倒凤,你说这不是背地里勾搭这算什么?”
醉花阴是旭阳城里有名的风月场所之一,也是花费相当昂贵的一个地方。
客人们必须点一个包厢,分为天地人三个不同档次。你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包厢里喝一杯苦茶,你也必须付出昂贵的银两。
这样的花钱之地堪比烧钱,文越居然也去。
“你去醉花阴做什么?”康宁蒙问道。
“我?”文越羞涩,“我去那边写文章。”
文越每次脑袋空空如也后,就爱去醉花阴点个包厢,听包厢左右男男女女的欢爱之声,然后细心揣摩自己文中人物的情态,挥笔成文。
状态好时,他一夜能写小半本书,并且文不加点,妙不可言。
当然,这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康宁蒙不问,文越也不会主动说。
赵家公子年过四十,体呈富态,且有妻有妾,谢婵娟若真与他背地里也勾搭,目的令人怀疑。
“而且,我觉得他们是真爱!”文越又发表自己的爆炸性言论。
“什么?”康宁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炙热而充满爱意。”文越道。
康宁蒙因文越的形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问,“什么时候?”
“咳咳……床上的时候。”
“你连人床上的时候都能八卦到?”康宁蒙的三观正在被重塑。
文越打哈哈,“意外意外,不小心看到的。”
其实点包厢的好处了,许多包厢左右相通,文越每次想不去剧情的画面感就扒在窗户上看各种真人版。
“你是不知道,旭阳城和寒州城一样,多的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一个个白天正气凛然晚上就原型毕露!”文越道。
康宁蒙闻言,吞吐问道,“你说的人里,都有谁?”
“大官,非常大的官,在自己的领辖地里,几乎一手遮天!”文越唬道。
作者有话要说: 非煞笔动_(:3」∠)_她的校园网每天22:30准时断,我来帮忙代发新章节。
无聊小剧场
蒙蒙:主上!我又给你找到了不差钱任性还和你年龄相当的人!你们考虑在一起吧!
小叶子:谁?
蒙蒙:大越【此处应有掌声
☆、三十九不要怂,只要干
三十九不要怂,只要干
旭阳城里,一手遮天的有谁?古柏的名字呼之欲出。
康宁蒙等得焦急。
文越憋了老半天,吊足了康宁蒙的胃口后,才道,“我说的那个人,是曹荀郭啊!”
曹荀郭是什么?魏国主公谋士谋士挚友三角排列组合拉郎配?而且居然曹操是总攻,郭嘉是总受,荀彧进可攻退可受。
康宁蒙一愣,“曹操荀彧郭嘉?”
“曹荀郭,寒州城城主啊!”文越掰手指头数了数,六个字,问道,“曹操荀彧郭嘉,这又是谁?名字那么长?”而且拗口一点都不好听。
原来这个朝代连三国都不知道,康宁蒙抬头望天,天上几只营养过剩的小鸟扑凌着翅膀飞过。康宁蒙心想,把这些鸟打下来烤了味道一定很不错,嘴上说着,“辣是寂寞,辣是浮云。”
“那我们吃甜的,甜的不是寂寞。”文越热络,非要拉着康宁蒙去吃银耳莲子羹,直击康宁蒙软肋。
康宁蒙喜欢吃莲子,但碰都不碰银耳。
文越见康宁蒙心事颇重,便问道,“陌兄,你怎么了?”
康宁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早把之前骗文越自己叫陌千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并未理会文越。
文越又叫唤了两声,“陌兄!陌兄!陌千言!”
听到“陌千言”三字,康宁蒙一个激灵,立马四处张望,心里被一堆五颜六色的艺术字体版的“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有缘千里能相会”“我们居然还能再见面,可我没在佛前苦苦跪求一千年”等字样肉麻刷屏。
即使如此,也千万别误会康宁蒙与陌千言的关系。
陌千言只把康宁蒙当闺蜜,而康宁蒙把陌千言当兄弟,而叶灵运,是两人共同的朋友。
然而再激动也没个卵用,康宁蒙不仅没见到陌千言的人,连陌千言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发现。
康宁蒙颓然,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莲子羹。
文越此刻的表情很精彩。
他很想善意地提醒康宁蒙,依他的记性以后还是不要编假名字骗人比较好。
莲子羹半碗入肚,某些时候反射弧比十二指肠还长的康宁蒙才幡然醒悟。他抬头,问,“大越刚刚叫我何事?”
然而这个刚刚,比小半个时辰还长。
文越放下调羹,“只是偶然想起你和我说过旭阳城副城主与城主门客的事情,想听你细说一次。”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只可惜文越问的太晚,消息太不灵通,连副城主和门客现在关系岌岌可危都不知道。虽然这只是康宁蒙自己单方面将两人关系降至冰点。
“你难道觉得这个八卦有可信度吗?”康宁蒙问道。
文越奇怪,“为什么没有?往往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事情,它就是真相啊!我们广大的八卦人士不就是要把真相扒出来吗?”
又被盖章成广大八卦人士之一的康宁蒙由衷觉得,文越八卦的理由太高尚,简直阳春白雪比他还没羞没躁。
“古柏吧,自身端正过了头,反倒叫人生疑,”文越自有一番见解,“而丁贤,我觉得他就是真性情真君子!”
你这么夸丁贤,谢无涯造吗?
康宁蒙头一次听说为人端正还被嫌弃的。
“过犹不及?”康宁蒙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文越滔滔,思维跳跃有点快,“你想想,古柏也快而立了,但是不近女色,甚至连一点这方面的消息都没有,我怀疑啊,他和丁贤,是断袖!”
“太傅才看不上丁贤呢!”康宁蒙冷哼,傲娇别过头,拒绝和嘴上没把门就出来溜达的文越继续交流。
难得蹭吃蹭喝不欢而散,康宁蒙回去就把今日所见所闻和叶灵运一一道来,叶灵运显然对他后边遇文越那段没什么兴趣。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在婚宴上,叶灵运总算看清新郎官的长相。
“蒙蒙,想象总是很美好,可惜现实永远残酷。”作为一名颜控的叶灵运捂着自己扑通直跳额小心脏。
如果说,叶灵运之前听完康宁蒙的形容,设想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话,那么见到这对新人拜堂的情景,叶灵运只想向牛粪道歉。
他错了,他不该这么贬低牛粪。
新郎眉斜嘴歪,估计下一秒就会流出口水来,身体臃肿不说,居然比谢婵娟还要矮半个头。
比叶灵运康宁蒙更心塞的,当然还要谢婵娟的哥哥谢无涯。
可真正到两人夫妻对拜的时候,叶灵运突然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讪讪一句,“唉,的确真爱。”
新郎望向新娘时,即使新娘头上的红盖头一直没摘下来,也能透过这块薄薄的布,感受到那专注目光中的似水柔情,每分每寸皆是爱与虔诚。
的确,无论长相如何品性如何家世如何,两人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这对新人还爱得死去活来。
拜堂之后,就是康宁蒙叶灵运最喜欢的吃吃喝喝时间,他俩与受邀观礼的古柏坐邻桌,而席间不断有待嫁闺中的女子朝古柏暗送秋波。
至少在康宁蒙眼里是这样。
“干不干”叶灵运举起一杯酒,问康宁蒙。
康宁蒙负气,夺过叶灵运的酒杯,“不要怂,只要干!”
“哎,这是我的酒,你要你自己倒啊!还没醉就耍流氓!”叶灵运骂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话音未落,康宁蒙就一饮而尽了。
叶灵运故意使坏,康宁蒙还没头没脑往他的圈套里钻。
酒席散场后,康宁蒙还再一杯一杯的喝。
叶灵运一点也不意外古柏会去而复返,自己也能功成身退。
康宁蒙手里攥着酒杯,脸颊又红又烫。
古柏皱眉,“松手!”
康宁蒙乖乖听话,酒杯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康宁蒙醉成这个样子,古柏只有带他回自己府上。
天色已暗,进府门口,古柏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往卧房走。
管家丁高在房内备好了一桶热水。
夜深露重,康宁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古柏,便扒开自己的衣服,便纠缠古柏退至床榻。
他醉眼朦胧,不知嘴里嘟囔着什么,居然大胆到伸手去解古柏的衣衿。
古柏任由康宁蒙胡闹,左手却放置在康宁蒙腰,声音波澜不惊,和他平常说话时别无二般,“你现在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他日后悔莫及?”
康宁蒙左解右解都解不开衣衿并不气馁,反而踮脚去扒古柏的衣襟。
古柏右手捉住他不安分的两只手,目光灼灼,“为何不先回答我?不想?还是不敢?”
这样的古柏,不是康宁蒙平常所见的古柏。
“有何不敢!我不会后悔!现在是,将来也是!”康宁蒙回答的清醒,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小剧场
小叶子:陌兄=摸胸,文兄=文胸,你们两个倒是挺投缘的。
蒙蒙:主上,泥垢,你居然为这种事情吃醋
小叶子:胡扯!没见我嘲讽脸吗?
☆、四十叶灵运的心很塞
四十叶灵运的心很塞
叶灵运此刻的感受就是自己日晒雨淋兢兢业业施肥灌水养出的一颗优质甜心大白菜被窥觊它许久的贼给偷走了。不,更准确的来说,是叶灵运傻不拉几地把这颗优质甜心大白菜放到贼的碗里,拿手蒙住自己的眼睛,给贼一个不声不响吃掉优质甜心大白菜的机会。
当古高再三拦着他,不让他进房间找康宁蒙的时候,告诉他古柏和康宁蒙还未起现在不方便见城主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叶灵运坐在正对着古府府门的凉茶铺里,望着古府的红砖高墙,心想,而如今,古府是一堵高高的围墙,我在外头,蒙蒙在里头。
他为自己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北风吹,秋风凉,谁家主上守空房。
正值叶灵运伤春悲秋之际,文越捧着碗凉茶坐到他边上,虽然叶灵运此刻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男人女人变性人生人熟人半生不熟人都切勿靠近。
叶灵运环顾一圈发现周围几桌都挤得满满当当,就他那一桌有空位。自认倒霉的叶灵运无话可说。
文越对叶灵运印象深刻,反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这位兄台,你我当真有缘,我掐指一算,这已经是我们这个月第五次碰面了。”其中两次,一次是谢无涯父亲的葬礼,一次是谢无涯妹妹的婚礼,文越远远与叶灵运打了个照面。
真是一成不变的开场白套近乎方式。
心情不佳的叶灵运只回应了两个字,“呵呵。”
呵呵在现代或许有别的意思,但是放在那个时候也是能让人听出其中包含的贬义。
出师未捷碰了一鼻子灰的文越并不气馁,反而再接再厉,“不知兄台叫什么名字?”故意撩拨叶灵运“兄台你也算是我的老主顾了。”
一想到书的钱还没得到应有的赔偿,叶灵运便立即一扫之前的阴郁不振。
他转了转眼珠,撞上了康宁蒙的脑回路,“在下陌千言,陌上花开的陌,千方百计的千,多言无益的言。”
“你也叫陌千言?”大越讶异,看来陌千言真是块金砖哪里有需求就往哪里搬。
叶灵运的表情松动几分,“哪里来的也?”莫非文越认识千言?
一假设到这种可能,叶灵运就激动起来:车祸穿越团有望旭阳城顺利会师!
“我在旭阳城也认识位叫陌千言的人。”文越回答道。
“是名女子?”叶灵运满怀期待。
文越凝重,“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女扮男装”毕竟凸出的喉结骗不了人。
“哦原来如此,”叶灵运基本上能笃定是谁那么缺德冒充陌千言,“我竟然与人同名同姓,真是有缘,有缘!”
编,你就继续编,编得一点都不像假的,比之前那个陌千言还真。文越嘴上应和着叶灵运,内心暗暗吐槽。叶灵运眉目间突然闪现的神采完全出卖了叶灵运那不知为何澎湃的内心。
“那兄台你又姓何名何?”叶灵运问道。
文越也不老实,“曹操荀彧郭嘉。”
叶灵运一愣,“莫非你父母是魏国死忠粉?”
“当然不是,比起魏帼,我父母还是比较喜欢钟齐的字画。”大越答道。
而此魏国非彼魏帼。
叶灵运口中的是三国鼎立中雄踞北方的曹魏,文越口中的则是那个时期很有名的女文人,以诗画双绝著称。而钟齐是魏帼被休的夫君,也是个有名的诗人,名声稍逊魏帼,与魏帼曾经也琴瑟和鸣过,不过现在势同水火。
魏帼暂住南方,钟齐长居北方,两人经常写些打油诗隔着千山万水朝对方挑衅喊话,火药味极浓。
叶灵运与文越的对话内容明明风马牛不相及,还能愉快地聊下去,也是蛮神奇的。
“那为何别人要叫你大越?”叶灵运迷惑。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文越一时嘴顺,照实相告,“因为叫我文兄总会被联想成某些不纯洁的东西啊,我又是如此纯洁的人。”
对,虽然文越写黄书卖黄书,但他仍是一个纯洁的人,请因为他真诚的表情相信他。
“那文越兄,”叶灵运放下茶碗,“什么时候能把钱还我?那三本书的钱。”
文越听罢,蒙头将凉茶一饮而尽,抹抹嘴,溜之大吉。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书已售出,死也不退!”
世人皆以为他费尽心机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卖书是为了赚钱,谁又能懂他一腔热忱希望有人能欣赏他的作品传播他的文字让他像那些文人墨客一般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文越跑得很快,一看就是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水平,叶灵运压根跟不上。
他追了几步,反倒距离越差越大。
等到完全寻不见文越人影后,叶灵运才气喘吁吁扶着墙,慢慢往自己府邸走。
与此同时,康宁蒙刚从古柏怀中醒来。
此刻的康宁蒙不仅脑瓜疼而且全身都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会盯着房顶回味昨晚傻笑。
如果叶灵运见到康宁蒙这副模样,一定会与他绝交。
大概任由康宁蒙笑足半个时辰,古柏坐起穿衣,回头望了康宁蒙一眼,问道“不起?”
康宁蒙把头缩进被子里,“不要!”其实他睡不着,只是浑身一动就疼,骨头好似散架一般,力气全无。
古柏精悍的身体线条常年被宽端庄肃穆的衣服所掩,被礼乐道义所束,而昨晚,康宁蒙有幸一窥全貌。
古柏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住不该春光外泄的部分。
“禽兽。”康宁蒙小声说道。
“胡说,”古柏一本正经,“我明明是衣冠禽兽。”
古柏太过坦荡,反羞得康宁蒙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劳纸想不出名字君的地雷~麻麻这个小天使的名字怎么辣么酷炫qaq
无聊小剧场
小叶子:我家蒙蒙被吃掉惹qaq
太傅:然而一直都是我的蒙蒙
☆、四十一来来来,我们聊一聊八卦
四十一来来来,我们聊一聊八卦
叶灵运好几天都没能见着康宁蒙,丁贤的课倒是连续旷了两节。
这日,他巡完城,找了家酒楼,刚坐下,便见谢无涯一身店小二打扮,走过来招呼他。
“谢兄,你好巧。”叶灵运道。
“城主好巧,”谢无涯也道,“叶城主要点些什么?”
谢无涯一问,叶灵运就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点,喝着免费茶水坐一上午了。
他忍痛割肉,要了一小碟这个酒楼最便宜的点心。
谢无涯不知叶灵运是吝啬,颇为奇怪地看了叶灵运一眼。
点心上桌前,谢无涯替叶灵运卖力地擦了三遍桌子。叶灵运起初有点得意,以为这是旭阳城城主享受到的特有福利,直到后来,他发现,每桌上菜前,谢无涯都会弯腰弓背认认真真将桌子擦上三遍。
如此卖力干活实诚憨直的伙计,掌柜估计该乐开了花。
叶灵运朝谢无涯招了招手,“你这干一个月得多少银子?”
谢无涯挠挠头,不明白叶灵运为何问他这个,“一钱银子。”
叶灵运早就听闻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刻薄尖酸不说,还压榨伙计克扣工钱,留在店里的工作,基本是背井离乡到旭阳城里谋生却没有出路的外来人。
叶灵运又问了谢无涯几个让谢无涯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谢无涯照实回答。
不包吃住不包三餐,工钱还比其他同规模的酒楼整整少了一半,也就谢无涯还能怀着感恩,没有怨恨的卖力工作。
叶灵运本以为谢无涯父亲死后,虽然养家的重担理所应当落在谢无涯肩上,可他的妹妹谢婵娟嫁的夫家是名门里的豪门,谢无涯理应沾妹夫的光,高枕无忧锦衣玉食才是。
白天酒楼里的客人少,闲时,谢无涯架不住叶灵运三言两语的询问,偶尔聊上几句。
叶灵运得知谢无涯的母亲在他父亲去世后就大病一场,现已送进谢婵娟的夫家府里疗养,有二三十个丫鬟家奴围着伺候,还有由洛都十万火急请来的名医入府诊治。
叶灵运料想谢无涯孝顺,不在母亲左右侍奉必有隐情,就没再问下去。他放在银子欲走,却听谢无涯问道,“叶城主不是在等子蒙吗?这个时候,他大概快来了。”
子蒙便是康宁蒙,康宁蒙曾经嫌弃过蒙蒙这个称呼一点都不阳刚,于是便让熟识的人改口叫他子蒙,后来听着听着又觉得子蒙不如蒙蒙来的亲昵,再加上叶灵运坚决不肯换称呼,于是不得不放弃对称呼方面的执着。
康宁蒙自从知道了谢无涯在这酒楼打杂后,隔三差五便会来一趟,这几日最频繁,而且还和古柏一起。
古柏能清闲多久,叶灵运清楚得很,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忙得连人影都难见到。
谢无涯姿势标准,给叶灵运沏满了一杯茶。
康宁蒙跨步进酒楼时,捂了一下自己的腰。看见叶灵运,康宁蒙由衷地喜悦。
像是被饱经□□的奶汪遇见比自己还好欺负的同类,满怀欣喜地迎来上去,就差眼眶含泪,生出一根短尾巴来拼命摇晃。
“子蒙,你的腰还疼?”谢无涯去扶重心不稳走路摇晃的康宁蒙。
叶灵运表面幸灾乐祸,“被鬼撞了腰,看样子到现在都好不了,估计是一只道行高深的鬼。”心里却问候了一遍古柏全家。
不过,古柏全家现在似乎还包括了康宁蒙。
谢无涯听不懂叶灵运话里的深意,以为康宁蒙是撞了邪,建议康宁蒙去旭阳城边上的金光寺拜拜佛,驱邪避凶。
康宁蒙郑重诚恳拒绝了谢无涯的建议,并向谢无涯再三表示,是叶灵运撞了邪,满嘴胡话。
迟钝如谢无涯也觉得两人之间相当不对劲,但他有职责在身,不好在他们那桌多做逗留,恰好二楼有客人要点单,谢无涯便疾步走上二楼。
“几天不见,甚是想念。”康宁蒙嘴上抹蜜。
叶灵运开始怀疑这个康宁蒙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康宁蒙,不会真的被鬼上身了吧?
“主上?主上!”康宁蒙叫回神游的叶灵运道,“今晚我去你府上抵足而眠,如何?”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叶灵运自然不会以为康宁蒙终于幡然悔悟,发现自己爱的不是闷骚的古柏而是他家英明神武的主上。
“这才几天?你们又吵架了?”叶灵运暗地里高兴。
康宁蒙想要辩解,“当然不是!”但又不好意思拿床笫私事出来细说,脸憋得通红。
叶灵运又是一阵心塞。
康宁蒙这种新式秀恩爱方式,对他造成了不可抹去的心理阴影,阴影体积大概为两座旭阳城。
“主上,”康宁蒙扫了眼周围,突然压低声音对叶灵运道,“恭亲王近期要纳妾一事,你知道吗?”
一提恭亲王,叶灵运就想起余运川那惹人憎恶的嘴脸,“恭亲王再过一个月多,不是要办七十大寿吗?”
说得难听些,一只脚伸进棺材里的人咋还想着洞房花烛夜夜春宵。
“听说是婚宴和寿宴连着一起办,反正要纳的小妾是接入王府几天了,那小妾青春貌美,年方十八。”康宁蒙道。
“恭亲王也算是一代英雄,真没想到如今愿意自毁名声,怕会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叶灵运颇为感慨,“不知那小妾是哪家千金?”
康宁蒙卖起关子,“平民百姓,你我都认识。”
叶灵运皱起眉头,脑子搜罗了一圈,都没找出合适的人选。
“谁?”他问。
“无涯同乡,举家离开旭阳城的赵姓女子。”
叶灵运讶异,“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康宁蒙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从文越那听来的,后来向太傅旁敲侧击验证为真。”
叶灵运一听,又是不满又是不解,“那为何我在他地方从来听不到半点八卦?”
康宁蒙心想,你肯定一见面就伸手喊人赔钱,人家会理你也是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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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无聊小剧场
大越:假陌千言!不!许!睡!我!家!小!叶!子!
大叶子:胡扯!谁睡谁还不一定呢!
蒙蒙:傻主上,憋以为把小改成大,你就能翻身当攻
☆、四十二一波又一波的请柬
四十二一波又一波的请柬
最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听书看戏还要精彩纷呈,高|潮迭起。
叶灵运本以为七旬恭亲王迎娶妙龄少女为妾之事会引起轩然大波,谁料刚有了点小水花起了一圈圈涟漪,就迅速被另一件事给压了下去。
出了旭阳城横穿过两条河三座山四个峡谷也有一座城池,名为韶秋城。
这的确是个多事的城池,至少和旭阳城比起来。
韶秋城前城主为外姓王爷关秋戎,好色是出了名,在叶灵运被派遣到旭阳城之前,就已经有了十一房小妾,二十多个子嗣。
他的妻妾年纪大的能当叶灵运的娘,年纪小的能当叶灵运的妹妹。
关秋戎素来看不惯皇帝余汇奕的昏庸无能大全旁落,半年前联合周边其他躁动不安的势力,拥兵自重,沆瀣一气,明里暗里都与朝廷翻了脸,不再服从朝廷旨意,更不愿再受朝廷管制。
这些人以关秋戎马首是瞻,本该是正是关秋戎春风得意的时候,谁料韶秋城却传来关秋戎得疾病突然死亡的噩耗。
在叶灵运眼里,关秋戎这就是在通往人生巅峰的阶梯上走得太不走心,才会被最后一阶台阶所绊,磕到后脑勺,一命呜呼。
当然,关秋戎得疾病突然暴毙身亡这种事,连谢无涯都半信半疑,机智如康宁蒙叶灵运又怎么会相信,尤其是关秋戎死后,居然是他的第十三个儿子关山继任成为韶秋城城主。
关山这个名字,之前少有听闻,之后被人提起大多是因为弑兄霸嫂欺妹之事,本来就不光彩,这次还要强娶两位养母,他死去父亲的第八房和第十一房小妾。
韶秋城有流言说,关秋戎之死绝非天灾实属人祸,而且与这连同胞兄弟手能手刃的关山脱不了干系。
“幸亏我没有儿子。”叶灵运感慨。
“幸亏主上没有养母。”康宁蒙感慨。
叶灵运闻言,瞪他,“蒙蒙,你这是什么意思?”
康宁蒙道,“我在庆幸。”他一定要为中规中矩,三观正,就是很抠门又穷的自家主上点个赞。
叶灵运发觉,自从康宁蒙睡了古柏后,康宁蒙的腰虽然疼,但腰板是越来越直了,文化方面也是突飞猛进,字终于从鬼画符升级为狗爬,至少仔细看,能看得出康宁蒙写啥,而且错别字几乎没有。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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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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