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同僚出西皮 作者:动生电动势
第9节
文越在鲁回春走后,觉得有些闷热,于是松了松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与大片肌肤,正以手做扇扇风求凉快的时候,听见房间有人的走动声,以为是鲁叔叔回来了,立马抬头,道,“叔,你可算!!”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后,差点惊声尖叫起来。
叶灵运突发奇想,上前一步,一手捂住文越的嘴,一手虚掐文越的喉咙,阴恻恻一句,“打劫!你说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叶灵运这么一凑近,文越认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清俊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看似恶狠狠的表情。
文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自己的屁股处传来嗖嗖凉意。于是他反问叶灵运,“要不你考虑劫个色?”
叶灵运这才发现文越没有穿裤子!
文越居然没有穿裤子!文越居然把屁股露在外边!
叶灵运被震惊了,他踉跄退后,想想不对劲,又上前几步,扯了些锦被盖在文越不该见人的部位。
文越被叶灵运的举动逗乐了,一脸无赖,道,“别盖啊,鲁叔说,我这伤口得通风,不然好不了。”
叶灵运假装没听见。
在他书钱没追回来之前,他都忘不了文越。
“既然这么巧都能在这遇见,你把书钱还我行不?”叶灵运从袖子里抽出一本书,“我府里还有二本,到时候一起拿给你。”
文越记性不错,对叶灵运这么傻的买家尚算印象深刻,然后他道,“小本经营,若无正当理由,恕我拒绝退款。”
“你换个封面,骗我买了三本一模一样的书,我该不该退?”叶灵运问。
文越诚恳地道,“这不可能,我是个脚踏实地的老实书贩,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羞没躁的事情。”
“那为什么《断袖逸史》和《龙阳风月》内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叶灵运问。
文越故作惊讶,“《龙阳风月》的别名就叫《断袖逸史》,你居然不知道?”
叶灵运吃瘪,又问,“那为什么《龙阳风月之情天宝鉴》和《龙阳风月》内容一样?它的第二个别名?”
“当然——不是!”文越一脸高深莫测,“难道你不知道《龙阳风月》是个不断轮回重复的故事吗?《龙阳风月之情天宝鉴》就是它的第二世。”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动:事情的时间线顺序是(先后):大越告状不成被挨板子——余运川离开旭阳城——康宁蒙受伤就医
谢谢踏雪哒地雷~么么哒~
谢谢小水哒地雷~么么哒~
谢谢越三岁的两个地雷~么么哒~
谢谢咪咪叫声好神奇哒十个地雷~么么哒~
无聊小剧场
大越:你们这群混蛋!!!白看我的屁股!!!
蒙蒙【捂眼】:我中毒了,我眼睛是瞎的。
小叶子【伸手讨钱】:真是瞎了我的眼,你赔!
☆、三十四鲁回春的医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小剧场
攻受其实尊没想好,大家阔以告诉大动动想谁攻谁受
逗比动:大越一点都不高大,怎么当攻?
小叶子→_→【抢话】:又不是种田,人高马大有什么用?
古柏丁贤李义存膝盖深深中了一箭。
康宁蒙_(:3」∠)_:主上我替你腰疼,果然是天生受命。
小叶子→_→:蒙蒙你素不素傻,我说的是我自己!
三十四鲁回春的医馆
叶灵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文越的脸皮厚度简直约等于古柏加上康宁蒙,不!这不够!还得再加上丁贤的!
叶灵运三次讨要书钱的行为均以失败告终。
等他要发动第四次攻势时,却被突然开口的文越出其不意地夺去主动权。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叶灵运与文越一直在车轱辘究竟是《龙阳风月》名字动听还是《断袖逸史》名字吸引人眼球这类毫无营养,毫无节操的问题。
这场冗长持久的辩论,在文越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主动宣布投降并狗腿附和叶灵运观点后,以叶灵运获胜为结局告终。
可作为赢家的叶灵运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这种东西赢了有什么用?
答案当然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叶灵运依旧被文越坑了三本书的钱,而且他与文越的帐薄上又能加上被文越调戏这一笔。
头一次为自己智商感到捉急的叶灵运准备去寻求外援的帮助,发动群众的力量,为自己讨回公道。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文越自然是比不上诸葛亮的,而叶灵运也比臭皮匠强一些。至少,叶灵运不臭。巧得是,康宁蒙也不臭。
叶灵运觉得自己和康宁蒙联手顶个文越应该……或许……可能……没有问题。
叶灵运边想边走。
康宁蒙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叶灵运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叶灵运脑中瞬间闯入了某个不好的想法,让他有些害怕。
他上前,去推康宁蒙。
“蒙蒙!蒙蒙!”叶灵运叫道。
康宁蒙两眼紧闭,脸色苍白,任凭叶灵运怎么唤他都没有回应。
叶灵运探了探康宁蒙的鼻息后,愣了三秒,怒拍康宁蒙,“吓死了我,别装死!你快起来!”
康宁蒙本就觉得迷糊,脑中混乱可比一团浆糊,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可他的眼皮很沉,没有睁眼的力气,嘴里艰难发出几个单音节的词,不情不愿。
叶灵运见康宁蒙唇色由紫红转为正常的粉色才有稍稍放心。
不过,他一直想吐槽,作为男人,嘴唇的颜色如此粉嫩,诱人犯罪,康宁蒙的确是天生弯的命。
如果康宁蒙会读心,此刻一定能气得从来床上跳起来,撸起袖管和叶灵运打一架。
可惜康宁蒙不会读心,他安安分分抱着锦被睡觉。
叶灵运觉得康宁蒙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出门去找鲁回春却见鲁回春在门槛里边忙不迭朝外边作揖,弯腰鞠躬好几次,“太傅慢走,太傅慢走。”
看来古柏也收到消息,赶来一趟。
至于古柏为何来了又走,叶灵运只能把原因归结为近墨者黑。
康宁蒙有病,古柏也不一定正常,或许只是病症轻微,不像康宁蒙,完完全全傻缺兼自虐晚期,还是双手投降五体投地明明有救放弃治疗的那种。
鲁回春目送古柏离去,拿袖子揩去额角的冷汗。
古柏当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灵运从里边出来,瞥了眼桌案。
桌案上的笔,鲁回春还来不及收,笔边的纸上被写得满满当当,墨迹还未干。
叶灵运的视力极好,然而这视力并没有什么卵用。
原来医生开方子和鬼画符一样,不仅仅是现代医院的专利,而是数千年一代代传承的习惯。
叶灵运表示,他即使完全看得懂康宁蒙的八级狂草也看不懂一丁点鲁回春写的字。
这让叶灵运的心灵留下了阴影,阴影面积大概有半个文越。
鲁回春回身便见叶灵运,顿了顿,朝叶灵运一揖,“叶城主。”
叶灵运点头,盯着鲁回春,故意一句话也不说。
“康宁大人的毒已解,身体并无大碍,城主尽可宽心。”鲁回春道,“待我再煎一碗药让康宁大人服下,休息几个时辰,康宁大人便可回府修养。”
“哦,是吗?”叶灵运奇道,“可我好像没告诉过鲁大夫求医的人姓康宁。”
鲁回春一愣,叶灵运的确连姓名都没告之,就直接喊鲁回春救人。
叶灵运似乎挖了个坑,而鲁回春乐颠颠地跳了进去。
鲁回春频频举袖抹去一头的汗。
“这天气着实不好,鲁大夫流了那么多汗。”叶灵运笑眯眯。
鲁回春连连称是,见叶灵运没有追问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去看蒙蒙,发现他似乎,一直闭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叶灵运问道。
“哦,是因为康宁大人太累了,所以睡着了。”鲁回春一本正经说瞎话。
他总不能告诉叶灵运因为康宁蒙比文越还能闹腾所以他只好给康宁蒙灌了安神助眠的药,让康宁蒙消停一会儿,好好休息。
叶灵运一副“你是当我傻,还是就以为我傻”的表情,开口,却变成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鲁大夫费心了。”
鲁回春嘴上说着这都是医者应该做的,与叶灵运依照普通大夫和病属的模式客套了几句。
等等,病属是什么鬼?!
疑似病者家属的叶灵运等着康宁蒙睡饱自然醒。
桌上放了碗浅褐色的药,鲁回春特意嘱咐可以凉了再喝。
鲁回春的原话是:凉了再喝,味道更好。
叶灵运很想问鲁回春是不是也是个逗比,还兼备段子手属性。
康宁蒙虽然手受了伤,可醒了后,睡眼惺忪扫了遍床边的人,习惯性边揉眼边下床,瞥见桌上的药,就端起来准备一碗饮尽。
其实喝到一半的时候,康宁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古府,药一定很难喝。
康宁蒙咽下一口,立马做出一副面容扭曲的样子。
叶灵运抱肩,静静看着康宁蒙露出夸张痛苦的表情。
咦?这药也不难喝啊……康宁蒙咂咂嘴,仰头消灭了剩下的半碗。
“好喝!”康宁蒙心满意足,评价极高。
叶灵运见康宁蒙心情愉悦,决定和康宁蒙说些事。他道,“太傅来了。”
康宁蒙立马丢下碗,躲回被子里装死。
叶灵运补完后半句,“然后又走了。”
康宁蒙听完,从被子里伸出半颗头,老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哦。”满满的难受。
☆、三十五军功章你们两人一人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动有话索:
看到此条作者有话说的人,具备下列三个条件
1逗比动爱你
2大动动爱你
3大黄黄爱你
叶灵运:这三条特么不是一个意思吗?
逗比动:哼,渣渣,这叫爱的三次方!
康宁蒙:光说不做假把式,敢不敢给读者发红包示爱?
逗比动qaq:敢!
康宁蒙【震惊】:这不是平常的逗比动。
叶灵运【震惊】:其实我也是你的读者啊,大动动~
逗比动:红包虽然很少,但是也是渣作者的狼心狗肺【喂喂,你又乱用成语】,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天天开心么么哒~别忘了和粑粑麻麻好基友好姬友一起吃粽子哟~
三十五军功章你们两人一人一半
“主上,我讨厌你!”康宁蒙以圆润的姿态盘踞在床榻上,东摇西晃,企图用贫瘠单调的语言来勾起叶灵运的愧疚后悔感。
叶灵运腆着脸回应康宁蒙重复了三遍的谴责,“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蒙蒙讨厌我,我也不会掉块肉。”
康宁蒙把自己裹得像三角饭团,只露出一张脸。
他在思考叶灵运的话,发觉叶灵运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康宁蒙也笑眯眯地说道,“是啊,掉不了肉,只能掉钱。”
显然,对叶灵运而言,掉钱比掉肉要可怕的多。
康宁蒙成功对叶灵运造成会心一击。
叶灵运大惊失色,赶忙去捂钱袋,道,“你颜值高,我颜值也高,看在我们两个颜值都高的份上,能不能换个东西掉?比如掉节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没有节操这个东西。
可是,除了节操,叶灵运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是不需要的。
康宁蒙嘟嘴,“主上净做春秋大梦。”
如果节操能换钱,康宁蒙愿意空手套白狼,去偷去抢去坑去蒙去拐去骗成吨成斤的节操,把堆积如山的节操换成一袋袋白花花的银子,然后仗着自己有吃不完的金山银山,整日游手好闲玩鸟斗蛐蛐。
虽然他现在也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可惜买不起鸟,斗不起蛐蛐,钱袋里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所以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和骨感,就像康宁蒙明明觉得自己跪在榻上安分老实近一个时辰,可沙漏里的沙子却才流走顶端的一部分,呈现一个小小的凹面。
鲁回春三令五申,康宁蒙在喝完药后,要休息到沙漏里的沙子都漏完才能走。
叶灵运弹了弹沙漏光滑的透明外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与玻璃制材的回应别无二般。
“我一直以为沙漏这种洋人的玩意,至少得到清朝才有。”叶灵运奇道。
在历史课上除了闭眼睡觉就是睁眼打瞌睡的叶灵运印象里,古代的计时工具只知道日晷和刻漏,再古老点,就是结绳计日咦,好像没有结绳计日,只有结绳计数?还是结绳计时?
叶灵运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些许偏差。
康宁蒙没见过这么大的沙漏,居然有大半个叶灵运的高度。如果把沙漏上半部分凿开一个足够大的缺口,把里面的沙子都淘出来,那腾出的空间足够塞进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它为什么能流得这么慢?”康宁蒙坐立不安。
之前他还问过大沙漏怎么能流得这么慢,大沙漏居然流得这么慢,大沙漏怎么可能流得这么慢等等问题。
叶灵运以一句话回答他百句话,“因为它任性,比你还任性。”
古代的沙漏与现代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更为复杂,有各种零件与齿轮。齿轮有大有小,相互啮合转动,来保证沙漏的机械运作。
叶灵运的动手能力强,而康宁蒙理论方面的巨人。
连著名的科学家都传达过这么一个意思,想要成功,就要学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即使康宁蒙的肩膀瘦弱了点。
叶灵运卷起袖子,与康宁蒙认真探讨完这个沙漏的结构后,对沙漏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然后,叶灵运鼓捣了几个来回,沙漏成功报废。
叶灵运石化,内心抓狂:这特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会坏了呢?!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不该是沙漏被他所改造,他又有一个酷炫的技能被点亮吗?!
叶灵运确认再三,沙漏停止了工作并且似乎没有重新开始工作的希望。
“蒙蒙,”叶灵运朝康宁蒙摆了摆手,“你过来。”
康宁蒙松开被子,跳下床,走到沙漏跟前,叶灵运旁边。
“你摸摸这沙漏,看看能发现什么。”叶灵运表情严肃。
康宁蒙被他唬得不要不要的,伸手摸了足足一刻钟,才开口道,“材料好,不导热,应该是玻璃,不含有色金属元素。”
无形中的装逼,往往最为致命。
叶灵运都快忘了有色金属元素是啥玩意了,被康宁蒙这么一提,赶紧把丢掉的知识捡了回来。
没准他们能穿回去呢,没准他们穿回去之后依旧是准高三,还有一年时间高考。
叶灵运脑中长期空白的某处因为部分知识被唤醒而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关于化学的知识开始苏醒,迅速膨胀填补空白。
叶灵运甚至还具备了朝康宁蒙背化学元素周期表里主族元素的能力。当然,在此之前,叶灵运先得告之康宁蒙一件事,“你没发现,你和我把沙漏弄坏了吗?”
康宁蒙的手还贴着沙漏外壁,一听叶灵运的话,立马缩了回去,仿佛触电一般。
“主上,”康宁蒙把头转向叶灵运,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灵运下巴挑了挑停滞的沙漏,不肯松口,“沙漏坏了,这个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言下之意,两个人谁也脱不了干系,要赔钱必须一人一半。
“人与人之间为何要相互伤害?”康宁蒙含冤带怒。
“抱歉,你家主上也不想这个样子。”叶灵运掩面,他是真的很心疼钱,那些已经离开和将要离开他钱袋的钱。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寄希望于康宁蒙,希望有些坏水但不满一肚子的康宁蒙能想出个主意让两人既不破财又能免灾。
果然,康宁蒙狡黠,“主上莫慌,我有一计,偷天换日,以好充次。”
“蒙蒙,说人话!”
“就是我们偷偷去搬其他房间好的沙漏替换掉我们房间坏的沙漏,只要不被人撞见,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叶灵运觉得康宁蒙简直坏透了。事不宜迟,还不赶紧去搬文越房间的沙漏!
☆、三十六吊唁谢父
三十六吊唁谢父
谢无涯虽拜丁贤门下多时,但并无功名在身。谢无涯的父亲也只是区区布衣非达官显贵。
之前已有几个官员朝谢无涯打过招呼,勒令谢无涯不得高调办理父亲的丧事,一切必须从简,也不得向他人提及父亲的死因,更不能污蔑余运川与此事有干系,否则他们只好得罪谢无涯死去的父亲,叫他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根据他们家乡的习俗,入殓前要行淋浴礼。
谢无涯替父亲的尸体沐浴时,用勺子从盆中舀水往尸体头上、身上浇洒,动作轻柔,但是手却一直在发抖。
他用细葛制成的稀巾细细擦拭父亲,母亲在此期间已经哭晕过好几次,幸而得妹妹在一旁搀扶才没摔到地上。
淋浴礼礼毕后,谢无涯为父亲裹上生前舍不得穿的一套衣裳,待合棺后,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痛痛快快的流了下来,不知不觉,满脸都是泪痕。
谢无涯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的棺材前,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出乎意料的是,来为他父亲吊唁的人很多,除了他的同门,还有形形色色他不认识的人,看打扮也是普通的市井百姓。
文越其实也来了,他在门外捂着腰占了老半天,还是没有进门的勇气。
不久前,他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消失在他跟前。他和那些吊唁求心安却没一个在那时挺身而出的人一样,都算是间接害死谢无涯父亲的帮凶。
一想到这,巧舌如簧的文越就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康宁蒙与叶灵运也在吊唁的人当中,一脸肃穆哀痛。
康宁蒙知道,这大概是叶灵运最痛恨自己无能的时候。
因为没有交情的缘故,吊唁的人来的快去的更快,灵堂空荡荡的,只剩下跪着的谢无涯一家和从头到尾都没发一语的叶灵运康宁蒙两人。
丁贤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这在康宁蒙与叶灵运的意料之中,况且,这种时候,谢无涯也不一定有精力关心谁到场,谁没到场。
古柏同最后一批人到达灵堂,其中不乏旭阳城几个主事的官员,不知是不是假借吊唁之名行龌蹉之实。
康宁蒙和叶灵运要走时,阴沉的天空雷声隆隆,下起滂沱大雨,密集的雨点纷纷打向路上往来的行人。行人们猝不及防,被淋成落汤鸡后,四处逃窜。
暴雨仿佛连续不断的幕布,将灵堂内与灵堂外阻隔开来,划分成两个世界。而康宁蒙正踩在这两个世界的分界点,何去何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又没带伞?”古柏的声音醇厚依旧,在他耳侧响起,“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康宁蒙习惯性地往声源处望去。
古柏待他如同平常那样,从不声色俱厉,也不生气,温温和和,就好似完全不把他那次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
康宁蒙内心挣扎要不要就顺着古柏铺好的台阶下的时候,叶灵运插了话。
叶灵运总是在不该插话的时候硬要挤进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他把手搭在康宁蒙肩上,亲昵非常,“不牢太傅费心,我也带了伞,会把送蒙蒙回去的。”
古柏是那种即使不高兴,也很少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他笑道,仅说了一句,“这样也好。”便离开。
这胸襟,这肚量,这份忍耐力,怎能不叫人佩服?叶灵运边感慨边撑开自己的伞,然后发现自己的伞像是被虫蛀开了一个大洞,康宁蒙巧合能从那个大洞里瞧见古柏消失在雨中的背影。
康宁蒙看看雨,担忧道,“主上,你说我现在还有机会把太傅叫回来吗?”
叶灵运收起伞,也看了看雨,答道,“依我看,并没有。”
康宁蒙与叶灵运两人加上一把破伞老老实实躲在屋檐下躲雨,虽然此举并非两人所愿。
灵堂里哭声渐息,却因为雨点急促下落发出声响的关系,没让人感觉到死寂。
“鲁大夫有没有告诉你那刀锋上沾的是什么毒?”叶灵运突然问道。
康宁蒙沉吟,“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无需你口服或者涂抹在伤口处。即使你四肢健全,只要碰触到它,就会中毒,若抢救不及时或者触及伤口,则药石罔医必死无疑。
而谢无涯根本买不起这类珍贵毒药。
要知道谢无涯一家上下连给他父亲买一口好棺材的钱都凑不到。最后还是靠谢无涯的妹妹与城西一富家公子订下婚约,许诺给那个公子哥做妾,拿了男方的礼金来补这买棺材的钱。
若是有钱,谁会拿礼金去买棺材自找晦气?
更重要的是,谢无涯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把刀上涂抹过剧毒。
谢无涯知道康宁蒙中毒时茫然张慌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今日过府吊唁的人里,必有心怀鬼胎者。”康宁蒙笃定,“不过他们演技实在一流,一个比一个悲痛欲绝。”
叶灵运伸手去摸斜飞入檐的细雨,细雨的凉意在他指尖化开,虽然不是冬天,但也冰冷刺骨,“人活在世,哪个不是在演戏。”只不过有些人能演自己罢了。
康宁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叶灵运意味深长的话。但他清楚,叶灵运的话自己反驳不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沉默异常,站在同一个屋檐下,等着同一方天空的雨停。
伞虽然破了一个洞,但还是被叶灵运握在手里。因为它补上那个窟窿后,还可以用。
这场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停,康宁蒙由站到蹲,双腿酸软,再过一会儿或许就准备盘腿坐到地上。
叶灵运打了个哈欠,倚靠着门,对康宁蒙道,“蒙蒙,你家主上先睡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叫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动:蟹蟹花花哒地雷~么么哒
蟹蟹越三岁美骚年哒火箭炮~么么哒
蟹蟹广告君哒地雷手榴和深水~么么哒
无聊小剧场
逗比动:大越大越,你家小叶子智商上线了,你开不开心?
大越:突然觉得压他亚历山大,开心个球球!
逗比动qaq:那球球开不开心?
小叶子【傻笑】:开心!
蒙蒙:叶球球,醒醒,别犯傻!
☆、三十七蹊跷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动qaq好不容易回到学校了,先睡一觉,明天补齐半章
谢谢路不近其叶的地雷么么哒(3)
谢谢广告君的深水么么哒(3)
评论不是故意不回是妈个鸡学校断网了又(ノ=Д=)ノ┻━┻
明早有网了逗比动一定跪着回复读者大大们完评论【痴汉脸
622留
无聊小剧场
心疼谢无涯,我想吃西瓜
蒙蒙:刀子估计是那同乡妹子给大谢的,大谢是什么人设?
小叶子:不是都叫你憋说了吗!_(:3」∠)_心疼他被女人骗被男人骗
蒙蒙(_):骗他的男人是谁?丁贤?
小叶子:请不要试图洗白我们曾经骗他西瓜的行为,蟹蟹!
三十七蹊跷
刚刚办完丧礼又紧锣密鼓准备婚礼,旭阳城里,谢家是头一家。
而谢家上下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拔。几天后将要出嫁的谢婵娟整日愁眉不展,憔悴非常,完全看不出一点喜悦的样子。
叶灵运与谢婵娟打过几次照面,谢婵娟的长相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胜在清水芙蓉,天然无雕饰。
丁贤授课的时候,叶灵运的思维不知发散到哪里,突然喟叹,“憔悴损,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话一出口,叶灵运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他周围安静异常,气氛压抑,片刻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诗!好诗啊!”
“叶城主果然非同凡响!”
叶灵运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热烈响应,前后左右的学生们都绞尽脑汁,竭力拍出一个清新脱俗的马屁,一点都不吝啬赞美。
叶灵运受宠若惊,唯一感受就是:原来这个朝代的人不知道李清照。那以后诗词课他就背李清照的诗,背李清照同时代诗人的诗。
可问题又来了,李清照是哪个时代的?是唐还是南北宋还是元明清?
康宁蒙支着下巴,第一次在文化方面有了优越感。
作为语文古诗词背诵小霸王牌点读机,康宁蒙有如下吐槽: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前面一句明明是莫道不消魂好嘛?憔悴损的后面一句明明是如今有谁堪摘好嘛?前半句来自《声声慢》,后半句来自《醉花阴》,主上你的语文古诗词填空还好吗?能拿得到分吗?
康宁蒙忘了,叶灵运可是即使古诗文填空全错语文总分也能比他高出一截的那种人。
叶灵运再不济也能唬唬人,不像康宁蒙,背古诗词充充面子的时候,一开口就是磨刀霍霍向爹娘,引得哄堂大笑。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拿这件事取笑他。
丁贤倒没责备叶灵运扰乱课堂秩序,倒是仔细咀嚼了一遍叶灵运的杂糅诗,其中滋味苦涩。
放课后,康宁蒙将笔墨纸砚收进书袋里,往叶灵运走的途中,突然想起什么,皱眉朝离门口最近的那桌看了眼。
“怎么了?”叶灵运美滋滋地将写着自己那句好诗的宣纸折叠放进书袋里。
康宁蒙对事物顺序的记忆超群,在丁贤上课点名时,他就有一种不和谐之感。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份不和谐体现在哪里了。
“少了一个人。”康)宁蒙道。
叶灵运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谢无涯啊,丁贤不是特批他休息的吗?”
康宁蒙摇头,“不是无涯。除了无涯,还有一个没被点名。”他指了指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桌子,“主上,你有印象吗?”
经康宁蒙一提醒,叶灵运发现,居然真的少了除谢无涯以外的人,并且丁贤只字未提。
丁贤的学生里有男有女,而长期坐那张桌子的,正是一位与康宁蒙年龄相仿的女子,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颗黑痣。
“只有主上才会关注这么下流的细节!”提到那颗黑痣,康宁蒙脸一红。
叶灵运倍感莫名其妙,他怎么下流了?他怎么又下流了?他这下流的帽子戴了还有没有机会摘下来?
叶灵运正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叶窦娥,
“我敢拿五文钱来赌,此事必有蹊跷!”康宁蒙面色凝重。
“敢不敢赌多点?”叶灵运一听,不禁嗤笑。
五文钱赢了等于没赚,输了还得心疼,所以理性讨论康宁蒙是不是傻?
康宁蒙摇头,“不能再多了,我现在全身家当就六文钱。”他总得留着一文钱傍傍身,以救不时之需吧。
“那我也赌,赌六文钱。”叶灵运挑眉,一场没有庄家的赌局就此开设,“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叶灵运虽然没有实权,但还能担着城主的名号到处刷脸,坑蒙拐骗,弄来丁贤学生的名册和这个月的出勤记录并非难事。
康宁蒙同他仔细对比前几日课堂出勤记录,果真发现一个赵姓女子被除了名。
这算是相当大的发现吧……康宁蒙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叶灵运合上名册,瞥了康宁蒙一眼,见康宁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无奈道,“蒙蒙,我们不就是‘借’丁贤的花名册来看看吗?看完就还,你怎么这副表情?”虽然这借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康宁蒙抓着叶灵运拿花名册的手,“我有一种预感,非常非常不好。”
联系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叶灵运也有不祥的预感。
叶灵运回府与康宁蒙在卷宗室里找出赵姓女子的卷宗。
卷宗里也无记载何特殊的事情,只不过点出赵姓女子是武州人氏,早年因为武州发生旱灾,所以随部分灾民来到旭阳城安家立业。家里父母双亡,仅有兄长一位,并且已于昨日傍晚举家迁离旭阳城。
能让叶灵运康宁蒙找出的线索,必然是经过丁贤之手确认毫无利害关系,无关紧要的东西。
幸亏叶灵运比一般人八卦一点,康宁蒙比一般人脑洞大一点。两人凑在一起,再平凡无奇的事情也能铺展成一场腥风血雨的阴谋诡计。
于是旭阳城里爆炸性丑闻初露端倪,禽兽老师道貌岸然淫行漂亮女学生不成逼女学生举家逃离事件揭开了神秘面纱。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运蒙二人同时摇头,这个事情展开的方式完全错误,必须重来一遍!
“她是武州人,无涯也是武州人,那他就是无涯以前和我提过的同乡!”康宁蒙突然想起自己某次罚站时与谢无涯闲聊,谢无涯提到过自己有同乡在旭阳城,并且两人关系还不错。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叶灵运气结。
康宁蒙委屈,“我忘了……我也是看到武州才记起来的。”
看来这个爆炸性丑闻的标题得改了。禽兽教师人面兽心逼走女学生霸占男学生恬不知耻为哪般?
虽然很明显,这个标题的脑洞开得也偏差甚多。
“主上,我有个想法。”
“蒙蒙,别说,现在我还不想知道。”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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