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捡到一只忠犬肿么破 作者:茗希的席子

    第25节

    ☆、第9章 5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当宋明池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了会议室轻声谈论起了这桩案子。

    “和昨天发现的尸体差不多——应该是个连环杀人案。”赵灿昨天晚上值班，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倒是比较多，不过还没等他说上几句，几位领导就匆匆而入，比上一次更简短的直奔主题：“这是今天早上在森林公园发现的一具尸体，距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十天前。目击者是一位早起的登山者，大约六点钟左右，他坐在山道上的椅子上休息，却无意中发现山道下的树林里有东西，凑近一看却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是现场的照片。”

    凌易也凑近了看了看，的确依旧是双手固定在类似于绞刑架的木头上，一根锋利的木矛穿胸而过，除了脖子上的两个血洞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伤痕，而因为案发时间较早，所以现场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尸体上也没有留下指纹或者是其他标志性的证据。

    “这一次的事件依旧没有任何的痕迹——因为森林公园除了正门和西门南门三个门以外，还有其他的小路，所以在调查了十天到十二天这三天的摄像之后，没有找到任何人携带大型的包裹上山的视频，而且这一次的地上依旧有着‘h’的血字。”宋明池重复了一遍局长的话，皱了皱眉：“这一次的受害人应该和闫小松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那么这样看来……而且吕康毅的家属已经在事后搬到了其他城市，最近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样一来，又一条线索断了。”

    “那么这位受害人是谁？”凌易这一次坐在副驾驶，后座留给了已经在警局度过了一个晚上正在休息的赵灿：“我们现在准备去受害人的家里？”

    “不是——这位受害人已经和家人决裂很久了，我们这一次要去的是她打工的地方。”宋明池解释道：“这位受害人名字叫周梦琴，这一次能够这么快就找到她的身份也是因为她的资料一直存在档案室里——甚至再过不久可能都要被起诉了。”

    “恩？”凌易好奇的看了看他。

    “她是一位性工作者。”宋明池婉转地开口：“而且名气还算比较大，所以……前些日子就有扫黄打非组的同事暗中调查过，所以找到她也算是巧合。”

    车最后停在一家小酒吧门口，喊醒了赵灿，两人一鬼就敲响了了这家现在处于关门状态的酒吧的门。

    不多时，就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还有语气不善的叫骂声：“现在才几点啊！吵什么吵！还能不能睡个清静觉了！”

    甫一开门，刚准备开口，就被宋明池掏出的证明给堵了回去，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几位有何贵干啊？人家这小本生意的……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若是有什么冒犯，还千万别往心里去……”

    凌易微微扭开脸，依旧画着浓妆没露出一块皮肤的女子前倨后恭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目不忍睹。

    “这件事并不归我们负责——我来这里是想问一问你们这里周梦琴小姐的情况——不过如果你提供的证据属实，我们可以算作是你的将功赎罪。”宋明池对此倒是有强大的忍耐力，直截了当的开口。

    “周梦琴？”浓妆女子顿了顿，立马又笑道：“两位先到里面坐坐，坐下来慢慢说？”

    宋明池也没反对，直接进了这家酒吧——原本他也是打算做个现场调查的——酒吧里装修还算上档次，只是实在是有些凌乱，吧台上还有着几个空荡荡的酒瓶子，地上还有些玻璃碴。

    宋明池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直直地按着浓妆女子：“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浓妆女子笑了笑：“我叫韩婷，是这家店的老板，你说的周梦琴……是不是她？”

    韩婷顿了顿，从吧台底下抽出一本名册，指着其中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子：“想来想去应该是她了，她在店里面用的化名是阿琴，警官既然查到了这里，应该也知道我们这里做的是什么生意，所以大部分也就给个化名。”

    “你为什么觉得是她？”宋明池倒是不为韩婷的苦笑而感到心软，依旧步步紧逼。

    “因为只有阿琴最近一直没来过，我也想过她可能失踪了。”韩婷合上了名册，仔细地收好，一边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还没等宋明池开口，赵灿就先发问了：“失踪了又不报警？”

    “不——失踪只是一种可能，毕竟她们也只是在这里挂着名字罢了，还有可能是找到了好心人不干这一行了，所以万一报了警最后……所以在这一行里来来去去都是没人知晓的。”韩婷顿了顿：“而且当时阿琴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整天笑盈盈的，好像还和别人说过她打算不干这一行了。”

    “和别人？请问可以把她喊来吗？”宋明池敏锐的开口：“我们想问问她当时阿琴的表现。”

    “好。”韩婷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素颜的女子走进了酒吧：“您好……我……婷姐说您要我提供什么证据？”

    女子明显很紧张，看起来有些不安，但是提起阿琴目光里就有些流露出羡慕的神采：“阿琴？她说她遇到了真命天子，打算退出这一行——她那个真命天子好像也知道她之前是做什么的，但是并不在乎，据说还来过店里，但是具体是谁她并没有说——可能是怕别人抢吧？反正说完没过几天，阿琴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

    宋明池听到这里，转头对着韩婷问：“你这里有客人记录吗？”

    韩婷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有倒是有，但是大部分也是化名，而且并不太齐全。”

    宋明池拿过客人名册看了看，的确并没有记录阿琴失踪前接待的客人到底是哪一位，也只能又开口道：“那你们有人见过那位真命天子吗？”

    两个人摇了摇头：“一到晚上这里就忙得很，哪有人会去注意别人的客人？”

    宋明池也只能无奈的给这片街区的警局打了电话——他在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一片的路口时安装了摄像头的，但是这样搜查下来想要发现目标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那么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一定要及时补充。”宋明池无奈的对着韩婷开口，打算先去拿录像带——却被素颜女子拦住了：“那个，有一次聊天的时候，我好像听阿琴无意中提到她的真命天子，顺口说了一个‘爱’就停住了。”

    “又是爱？”刚刚一直沉默着的凌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调侃道：“又是一个唯爱主义者？”

    宋明池懒得听凌易的胡乱猜测，直接打通电话给了赵怡——这一位是他们队里唯一的女性，也是一位情报分析高手：“查一查闫小松和赵梦琴两个人共同的认识的人里面姓ai这个读音的男性。”

    “这个赵梦琴的过往经历？”等到两个人坐上了车，凌易开口发问。

    “从小家境良好，只是上了高中后认识了不少社团的朋友，然互就开始加入社团，随后又在一次斗殴中将一个人打成了残疾，父母为她赔偿了医疗费，并且多次劝说后，见她一如既往的打架斗殴丝毫不悔改，就在她成年后宣布解除父女母女关系，赵梦琴没本事养活自己，于是经朋友介绍开始在这里上班。”宋明池小声的总结着——但奈何两个人一鬼都在一辆车上，赵灿依稀能够听到他们队长的自言自语，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宋明池——宋明池只得回道：“我在整理赵梦琴的亲友关系。”

    虽然赵灿的目光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宋明池也只能这样解释——毕竟自己总不能说我身边坐着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鬼魂吧？

    那样的话大概真的第二天就会见到一个道士或者是牧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因为在试图从摄像头视频里寻找线索的原因，整个下午宋明池和赵灿都在办公室度过的——这一次凌易也附带见到了赵怡和杨毅——不过显然，他们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一个在查证后表示赵梦琴和闫小松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交际圈，更别提两个人都认识的ai姓人了，而另一个则也是经过查证证明了闫小松的电脑里也没有同ai姓人的通话聊天记录，而被赵梦琴打伤的那户人家也是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虽然连环杀人案应该不会是被打伤人家的报复，但是好几条线索都断裂的消息也着实让他们有些焦急——如此一来，只有想办法从视频里找到那个所为的真命天子，才能够进一步的找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四个人都忙忙碌碌的专心致志的看着视频，而宋明池也没心情去管那只鬼到底做了什么——直到电话响起。

    “外卖？你打错电话了吧？”宋明池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通话记录，其中赫然就是有打往饭店的，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于是借口去了卫生间，看着此刻正一脸理直气壮的凌易。

    “你是怎么办到的？”宋明池不知为何一对上凌易的目光就只能节节败退——尤其是明明不应该泄露的案件详情，只要凌易看着自己，自己就只能缴械投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和盘托出。

    “隔音咒。”凌易笑了笑——自从那片灵魂被彻底融合后，他的灵力就可以顺畅的使用了。

    宋明池实在是被凌易的笑容给打败的毫无还击之力，更何况眼前的这个鬼还搬出了“我是为了你好”的眼神。

    于是被憋得内伤的宋明池只能苦笑着在其他三个人兴奋的眼光中宣布这一顿是加班补偿。

    ☆、第9章 6

    万幸的是，在经历了通宵之后，四个人终于成功的找到了一段想要找的视频。

    视频上赵梦琴坐在副驾驶座，而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

    但是不幸的是，开车的人因为卡了个墨镜，看不清大半张脸，而这辆车偏偏是市场上最常见的车型丰田cli，尤其是这辆车并没有挂车牌，对于搜查车主的难度极其大。

    其他三个人一边吃着早餐——尤其是他们一贯铁血的上司特地给他们买的——一边讨论起怎么才能找到车主，因为这辆车的方向直直地开向开发区，那一片的摄像头本就没安装多少，有些甚至还不开，很明显这辆车的车主是经过了事先的调查。

    而宋明池则是一边吃着炒饭，一边看向正看着视频的凌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隐隐的不太对劲——凌易好像对于食物特别的喜爱，每次自己吃的时候都会反复的念叨直到自己答应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化出形就做给他吃才肯消停，而如今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视频，好像在想些什么。

    “怎么？”宋明池小声的开口。

    “没什么，就是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这个开车的人。”凌易有些茫然的皱了皱，这些熟悉感都是来自于原主——他甚至在心里隐隐认为这个人是原主认识的，甚至可以说十分亲近的人。

    可是一朝变为鬼魂，能够有熟悉感都算是不错的了，更别提那些记忆了。

    “你是说——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宋明池开口道。

    “不是——就是觉得我一定见过他。”凌易皱皱眉反驳。

    “看来还要再扩大些范围了——你的身份我有查过，但是在本市并没有一个叫凌易的人失踪或者死亡，你确定你的名字没有错？”宋明池看着那个飘在身前的人影。

    “我不记得了。”凌易一个简单的回答，就让宋明池哑口无言。

    赵怡和杨毅两个人被派去查找车的线索以及凌易的身份，而宋明池和赵灿又一次重返了酒吧附近，试图找到曾经目击过赵梦琴和ai两个人的目击者，可是却都失败了——毕竟酒吧到了晚上才开门，那一片又是老城区，大部分人都睡得早，周围的店铺也是早早的关门了。

    宋明池从附近一家超市里走了出来——依旧一无所获，他靠在墙上看了看依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凌易，掏出一支烟，还没等点上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警官，好久不见，’你之前的伤口哪怕恢复的再好，也最好不要抽烟‘，这句话我想作为一个医生，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赵灿从旁边的文具店出来，就看见了一位熟人：“凌医生，好久不见。”

    “作为一个医生，我希望能和你们说永远不见。”凌千缓缓地勾起嘴角，却是让赵灿后背一阵发凉：“但是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能够有空多聚聚。”

    “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凌千好奇的勾勾眉毛：“最近这一片出了什么事？”

    “凌医生，你住在这一片？”赵灿看了看凌千身上的家居服，恍然大悟道：“这两天的确出了些事，这一片有一个失踪的人尸体被发现了。”

    “是吗？”凌千皱了皱眉，目光却渐渐地定在了宋明池身边——赫然是凌易站的地方，然后轻轻的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凌易抬起头和凌千直直的对视——明明普通人类应该是看不见鬼魂，但是眼前这个和前一世长相一样，声音一样的凌千绝对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果然，凌千对着凌易神情复杂的笑了笑：“我或许知道一些，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宋明池也直觉凌千看的方向不对，又不知道眼前这个一贯神神秘秘的凌千到底知道些什么，只得同意了对方的话——到了如今，哪怕是一毫的线索，也不能错过了。

    凌千家住在一栋老宅子里，还附带了一个院子，门口和院落里摆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各式的鲜花，而才走进庭落，就能看见一只雪白的动物一跃而起，直直地扑向凌千怀里——还伸爪对着宋明池挥了挥。

    当然，这只是在赵灿的认知里——一贯没有动物缘的队长居然成功的俘获了一只小狗，而在宋明池眼里，这只宠物八成是冲着凌易来的。

    凌易看到久久联系不上的二白，自然也是有些激动地，凑到二白的身边，看着二白依旧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倒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契约……”凌易刚刚想问问契约的事，就被二白打断了：“别担心，最近我一直和凌千在一起，凌千虽然和你关系不怎么样，倒是挺照顾我的，我最近穿越空间的时候有些反噬，并没有什么大事。”

    凌易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凌千，有些不放心，但是最终还是接受了二白的解释。

    而一边的凌千则是倒了两杯茶，又搬了把椅子，悠哉悠哉的在庭院里坐了下来——相比之下，宋明池就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了，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认识赵梦琴？”

    “赵梦琴？”凌千似乎想了想，然后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不过赵梦琴这个人我的确也知道。”

    “你知道最近和她走得近的男士的身份吗？”宋明池等了等，却没听到凌千接续说出下文——他被凌千那句’还以为‘惊了一瞬——只得主动开口。

    “身份？我远远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觉得应该见过那位男士，但是奈何每天来来往往见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凌千又笑了笑：“不过应该就在这一个月左右——那就大概是在医院见到的。”

    宋明池听到了线索，直接起身告辞——一旁正喝茶润嗓子的赵灿也险些一口茶呛着，也立马起身离开——凌易倒是回头看了眼，却看到凌千正弯着眼睛，一手温柔的抚着二白的毛，一边死死地卡着阻止了二白想要离开的动作。

    看见凌易回头，他的笑容收了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的换成了公式般的笑容。

    凌千在省一院工作，两个人一鬼开车直驱，很快就到了这家医院——两个人直奔到前台要求调出病人资料——一般来医院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是自己来看病的，二是前来看望别人的，只有病人资料才能最快的找到线索。

    但是奈何省一院到底是个三级特等的医院，每天前来看病的人数突破万人次，何况其中还有超过一半的人来自外地，更是为搜查工作增加了难度，而且凌千当时也只是大致说在一个月左右，于是几个人也就开始了翻查病历的工作。

    “宋队！”被喊回办公室，正在翻查病例的杨毅忽然开口，顿时就打破了办公室只有‘沙沙’声的安静。

    其余三个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病例，走过去看了看——宋明池才看了第一眼，就回头看了看正因为无聊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易。

    凌易敏感的抬头：“怎么了？”

    见宋明池不说，凌易干脆就自己上前看了看——封面上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了正是这具身体本人，而旁边有着医生的批注：于20xx年xx月xx日死于先天性心脏病。

    “这不是宋队让我们找的人吗？竟然都死了，难怪找不到——自然死亡一般会记录在当地的警察局，这个凌易刚好是外地的。”赵灿也接口道。

    宋明池接过病例，仔细地翻看起来，病例上的资料很简单——凌易，男，十九岁，a省s市人，孤儿，于20xx年x月xx日因心脏病突发住院，两个月后因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而联系人那一栏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外地号码，住址那一栏只有s大的宿舍。

    宋明池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正同样仔仔细细地看着病例的凌易，倒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风轻云淡的鬼魂倒是生活悲惨。

    凌易自己倒是先觉得不对劲：“既然我是一个孤儿，那为什么要来这边住院？又是谁给我付的医药费？而这个号码又是打给谁的？”

    宋明池之前虽然因为凌易的病例而有些失去了理智，但是被凌易这么一指，顿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试着拨打这个陌生的号码，却总是显示已关机。宋明池于是就先让杨毅——他一贯是负责搞定网络通讯这一方面的——负责查出号码主人的身份，一边继续看起其他的病例——毕竟虽然凌易觉得男子眼熟，但也不能直接盖棺定论。

    但是这一次的宋明池的效率确实大大的降低，之前能够翻上十个人资料的时间，到如今只能看完一个人的——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凌易的病例，然后抬头看看正看着自己资料的凌易，又会开始联想起在住院的时候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的凌易。

    凌易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总是觉得这个所谓的死因和他记忆力隐隐约约浮现的大片大片的血红色不相符——非要说的话，他觉得这个病例下一定还掩藏了什么。

    ☆、第9章 7

    “你说这个号码查不出是谁？”宋明池皱眉。

    “恩，这应该是以前办的那种卡，不需要身份证明之类的。”杨毅点了点头：“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张卡的办卡地址也是在a省s市。”

    “去见见史高波。”凌易忽然插嘴道，指着病历上的主治医生。

    按道理来说，宋明池应该坚持在办公室继续翻着病历，但是偏偏看到了凌易的病例，又对着凌易带着些请求的目光，只能一时嘴快的答应了：“我再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你们先继续，有什么情况就电话联系。”

    当将车开到街上了，宋明池这才开口道：“你为什么想要见见史高波？”

    “至少我想知道我的墓在哪。”凌易随口诹了个理由——他总不能说是靠着直觉和隐隐约约的记忆片段：“我想去看看。”

    虽然这个要求很任性，但是看着凌易又低下头，发丝温顺的垂下来，看上去很是干净柔软的样子，宋明池也只有答应的份了。

    “你是说史医生请假了？”宋明池怔了怔，接着开口：“那么这位史医生家住在哪里？”

    从内科的值班护士那里拿到了史高波的住址，一人一鬼就开始觉得情况不妙：“只要再过上几天就到了假期，可是偏偏挑这个时候请假——而且从两天前开始请……”

    就连一开始认为凌易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宋明池都觉得巧合的太过了——凌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个月前，而史高波失踪正巧是第二个受害者闫小松被杀害的时间。

    宋明池想了想，又回过头问了值班护士一句：“请问你知道凌易这个病人吗？”

    值班护士怔了怔，最后点点头：“您说的是一个月前……咳咳，我负责过他的病房，还能记得他。”

    宋明池和凌易对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放松：“那么能和我说说他吗？”

    值班护士想了想，和另一位值班护士说了几句，就走出了服务台，将他们引进了休息室：“其实三个月前他入院的时候我也能记得——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小帅哥，笑起来还有点腼腆，原本我还以为他是来探病的，没想到他竟是住院的。其实我印象这么深是因为他的那几位亲戚。”

    宋明池插了一句：“他不是个孤儿吗？”

    “什么孤儿啊！他当时还对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些年纪的喊‘姨’，我看就是那家人因为他有先天性疾病所以才不要他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找来了医院——尤其是那个年轻点的，画的妆简直吓人，脸上的粉不知道涂了多少层，还有那眼影，手臂还打着石膏……总之特别的格格不入，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极端。偏偏那年轻点的一副不屑看到凌易的样子——不过凌易的医药费的确是那位只来了三四次的姨付的。”那护士倒是越说越气：“你们之前提到史医生，我觉得他大概是因为怕吃官司才请假的，现在指不定就跑了。”

    “为什么？”宋明池倒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因为凌易住院快一个月的时候，手术也还算是成功，当时的病情是逐渐好转的——我们都以为再过上一个月，他就可以出院了，可是一个月后，他的确是出去了，只是直奔着墓地就去了。”那护士叹了一口气：“有不少人都说是因为史医生的责任，所以生怕凌易他姨告他，所以就提前溜了。”

    “那么凌易——他在生前有没有提起过谁？”宋明池默默地将史高波这个名字记在心底，转开了话题。

    “恩，我给他换药的时候和他聊过几句——他说他挺想回去的，因为那儿有他的哥哥，不过貌似是认得，但是关系不错，所以怕他担心，就偷偷的来了这边。”那护士对于这些记得到时挺牢的：“不过凌易最后的一个月里好像总是脸色苍白。”

    “那凌易现在在那里？”宋明池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角落里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凌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最后是被他姨接走了。”护士摇了摇头。

    “你觉得那个史医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请假的？”宋明池告别了护士，一边开车前往史医生住在，一边问着副驾驶座上的凌易。

    凌易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是因为怕吃官司之类的，要是怕那个，早就请假了。”

    宋明池倒是没有发表观点，只是继续开口问：“那你记不记得你有亲人？”

    凌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走丢的小学生找警察叔叔帮忙找回家，事实上我直到听到那个护士的话才知道我竟然生前有亲人——至于那个哥哥我好想觉得很耳熟。”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很快就到了史高波的居所——但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最后问了楼上楼下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而且还是巧合的一个月以前。

    两个人又找到了当时的搬家公司，终于探听到了史高波目前的居所——两个人看着周围的别墅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哪怕医生这个职业的确工资高待遇好，但是也很少有能够负担得起高档别墅区的房价的——这大概得要一个医生辛辛苦苦工作上十几年才能够付得起首付——当然，这种地方一般不受理按揭。

    在一人一鬼的构想里，史高波应该是恨不得敲锣打鼓，但又只能低调的高兴样，又或者是满脸自得的洋洋模样，而绝不是现在这个开门的男子满脸的憔悴样。

    听了宋明池的自我介绍，史高波正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就跌落在了地上——他满脸的惊愕和恐惧，甚至脚尖都是朝着门口，恨不得能够立马夺门而出。

    还没等宋明池按住他，史高波就自己冷静了下来，从厨房里拿了扫帚将玻璃碴扫在了一旁，然后坐在了宋明池对面，眼睛里反而满是后悔和庆幸：“您是不是来救我的？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宋明池看着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求助，也实在是不知从何入手：“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威胁我……不对，他这就是报复！是我做错了事，我害了一个人，所以才会有这种报应！但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史高波越说越语无伦次，双手盖在脸上抽泣着：“说实话，我大概知道您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但是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虽然总是不学无术，她打架闹事，但是都是我惯出来的，错全在我身上！前天有人寄来了一盒光盘……警官，您可以看一看。”或许是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史高波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黑盒子，一个人捂着脸平复着心情。

    宋明池将光盘放进了播放器里——虽然播放器开始闪烁着红灯，代表着正在运转，但是屏幕上依旧是一片黑色，正当宋明池想要调快进的时候，忽然画面就亮了起来。

    影片中的女子赫然是第二个发现的死者赵梦琴，她被绑在绞刑架上，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正用针管一点点从脖颈处吸出鲜血。

    一管吸完了，就换一管再继续——整个碟片一共有半个小时，影片中的男子一直在持续这个动作，如果换了其的举动，应该是无聊乏味的，但是当这个持续的动作是吸血的时候，一人一鬼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寒。

    “这个男子你认识吗？”宋明池忍耐着一直看到了屏幕又一次变成了黑色，这才看向正蜷在沙发角落里的史高波：“还有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史高波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人——我的女儿当时和我说她认识了一个朋友，听了他的劝，打算不再混日子的时候，我特别感激他，可是当我的女儿把他的照片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了他！那个在医院里绝望地痛苦的男人！他一定是知道凌易的死因了，所以才会来这样报复我！”史高波的表情十分的扭曲，似乎是后悔，又似乎是恐惧：“我让她离那个男人离得远远地，没想到她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那也是两天前的事了……”

    宋明池倒是没想到这个视频上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男子真的会和凌易扯上关系：“那么他到底是谁？”

    “他自称是凌易的哥哥，许浩然。”史高波缓缓地吐出男子的名字：“他当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凌易到这边来看病的消息，于是就来找到了我，但是当时凌易已经……”

    “那么你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宋明池打断了史高波避重就轻的话，就看到史高波畏惧和瑟缩的眼神：“我想只要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够更好的帮助贵千金，不是吗？”

    “是的——我有罪！那个凌易明明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可是我却……为了金钱将他推上了手术台……”

    ☆、第9章 8

    “费可，生于19xx年xx月xx日，前往医院看望凌易的年轻女子，因为母亲忙于生意，所以从上高中起就结识了班里的不良少年，并且多次参与打架斗殴，于四个月前一次打架斗殴中手部被划伤，检查时却发现她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症，而且费可本人的血型是稀有血型之一的类孟买型，于是其母亲开始寻找血型相符的人——最后终于在一个月后在邻市发现了同为类孟买型的凌易。并且在三个月内共换取凌易血液。

    费寒珊，费可母，费可出生后不到三个月就与丈夫离婚，独自抚养费可，是本市著名的女强人，因为忙于事业忽视了女儿，才会在发现女儿生病后奔波寻找相应血型，找到后接凌易入院，并宣称是凌易的姨姨。

    许浩然，男，a省s市人，自幼父母离异，和妹妹一起由姥姥照顾长大，姥姥逝世后和妹妹相依为命，大约两年前妹妹被小混混糟蹋后自杀身亡，后来结识了凌易并且认了他作为干弟弟，得知凌易入院的消息找来时却听到凌易逝世的消息。而且之前曾经是s市吸血鬼俱乐部的部长——现在是重点嫌疑人。”宋明池将这些收集到的资料统统整理入册，抬头看着其他的三个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找到许浩然，他是外地人，在本地活动应该有租住房子，以及失踪的史雨秋，并且保护好费可——我怀疑许浩然最终的目标应该是作为最终害死凌易的原因的费可——这件事就先交由你们负责。”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轮回？”宋明池独自开着车，按着凌易的指示前往s市，一边问着正看着窗外的凌易。

    “或许？他们最后因为吸血而害死了凌易，所以最后也要因为吸血而死。”凌易笑了。

    “没有人是该死的。”宋明池顿了顿，最后也只能说出了这么一句。

    车上很快就陷进了沉默里，一直到了凌易在未成年之前成长的孤儿院，门口正有几个孩子在打闹，一位老人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看见一辆陌生的车停下，也有些奇怪：“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凌易的朋友，您还得凌易吗？”宋明池看了看那几个孩子，看向因为‘凌易’这个名字而脸上露出悲伤的老院长。

    “恩，您是他的朋友？他一贯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哥哥，他的身体……原本听到他和我说有一个亲人找到他，说是花钱给他做手术——当时我也很高兴，因为孤儿院环境不好，根本没钱用作手术费，前一阵又送来了两个孩子，他甚至干脆都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说是可以住寝室，他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的病……”老院长唏嘘着：“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他当时还兴冲冲地说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

    宋明池静静地听完，又看着老院长情绪渐渐稳定了：“那你知道许浩然吗？就是凌易的哥哥？”

    “恩，知道。凌易总是哥哥哥哥的喊，常常会送些吃的喝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听说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帮了不少忙——是个特别好心的小伙。”宋明池听了一通老院长对于许浩然的赞美，然后才接着问：“那么您知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是认识的？”

    “好像说过一次——听他说他当时正好是最绝望的时候，当时正巧凌易从医院拿了药，就看见一个大男生在医院的小花园里面呆呆的看着住院部的大楼，感觉起来满是绝望的情绪，然后就上去说了几句，见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在那里陪坐了三个多小时，还给对方买了顿晚饭，过了几个礼拜凌易再去拿药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人，渐渐就可以聊开了。”老院长偏了偏头，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最后浩然那个小伙子说起过，那个病房正是他妹妹最后呆过的地方，当时他以为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呆呆的跟在旁边坐了几个小时，和他以前每一次情绪低落的时候，他的妹妹静静地坐在旁边简直一模一样，干脆就认了兄弟。”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也有很久没有来了，大概有一个月了……”老院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凌易的死讯，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有多伤心……”

    宋明池和站在身边的凌易对看了一眼，心里无奈的想着：八成不仅仅直到凌易的死讯了，恐怕连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但面上还得摆出一副安慰的样子：“毕竟生死有命……总会想开的。”

    “是啊。”老院长将心里的话说完了，又看了看宋明池：“你来这里还有其他什么事？”

    “我听说凌易所有的遗物都送还到了这里，我可以看看吗？”宋明池好歹也算是一表人才，长得虽然板着脸的时候一脸严肃，但是表情缓和的时候又会显得真诚。

    “是啊——我都收在了柜子里，等着那天许浩然来的时候给他，不过看看倒也行。”老院长将他引到一个干净的小房间：“这是凌易以前住过的地方，凌易死后我就又把房间腾了出来——如果他真的地下有知，回来看看的时候还能有个地方住。”

    宋明池打量一遍这个不过才十平米多些的房间，又看了看同样在看着这个房间的凌易，心又不自觉的有些钝钝地疼了，趁着老院长低头开柜子的时候，低声对着凌易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有亲人陪着你——比如许浩然，还有老院长……”

    “那你呢？”凌易其实并没有像宋明池想想中的那样伤心难过——毕竟那是之前的凌易经历过的一切，而不是他的，他只是在感受着原主灵魂里隐隐传来的熟悉——就听到了宋明池努力试图安慰他的话。

    “我？反正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五米之内——大概比我的亲人更亲吧。”宋明池自觉是实话实说，却没想到那个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鬼魂忽然一转——虽然他感觉不到真实的触感，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到两唇交接的场景。

    直到老院长将柜子打开，凌易退开一步——他还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耳边虽然响起老院长的话：“好了，东西都在里面了。”但是实际上他只能够听得见凌易一个人带着些张扬和放肆的笑声——当然更多的是戏谑。

    直到老院长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惊醒般的带着警告的看了眼凌易——后者耸了耸肩——然后一人一鬼就凑上去看了看凌易留下的遗物。

    ——实在是少得可怜。

    只有一部手机外加上几件衣服。

    宋明池开了手机看了看——不管是通讯录还是信息记录，最多的都是浩然哥这个名称，而号码也正是凌易联系人上的那个号码。

    而三个月前的一条信息‘浩然哥，我找到亲人了，他们还说想要带我去治病，不过医生说最好把手机收起来，不然会造成干扰，所以等到我的病好了，再和你联系:）’成了这部手机上最后的记录。

    宋明池扭头，对着正不知道是不是在怀念着凌易的老院长开口道：“我想我大概知道许浩然现在在哪，不如就有我带给他吧。”

    老院长想了想，最后也点了点头——反正这些东西的确也不怎么值钱。

    两个人开着车又去了许浩然以前担任过部长的吸血鬼俱乐部以及许浩然住所问了问他的情况——毫无例外得到的回答都是他已经不见了一个月了，据说是去看望住院的弟弟的消息。

    等到一人一鬼单独开着车从s市返程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关上车窗，耳边徘徊的只剩下身为人类的宋明池的呼吸声——原本因为公务把在孤儿院房间的那个文抛到脑后的宋明池，一旦回想起来也渐渐的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凌易则是笑眯眯的看着车窗上面映出的不时鬼鬼祟祟瞟向自己的宋明池，终于在收费站路口蓦地转头看向宋明池。

    而正在等待通过的宋明池偷看被逮了个正着，条件反射的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奈何实在是没有什么正经的原因，只能张了张嘴，继续保持着沉默。

    “怎么？”凌易反倒是笑了起来：“你不会现在才开始觉得别扭？”

    “什么别扭？”宋明池心知凌易指的是什么，但是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脸。

    “你不知道？”凌易又岂会不知道宋明池心里的想法，都已经在一起这么多世了，再加上自己变成鬼之后一直也在观察这一世的爱人——毕竟如果不是自己的爱人，也不会有这根红线——自然足够的了解他，于是直接干脆的又凑了过去。

    这一次宋明池终于想不出什么反驳或者是解释的话了——因为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凌易嘴角噙着笑，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却能够想象出那个人冰凉的唇附了上，一点一点的贴近，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吞噬殆尽。

    ——他几乎沉迷在这种快感中，直到后面的司机开始猛按喇叭，这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前面的几辆车都已经离开了收费站台。

    ☆、第9章 9

    “你说什么？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当宋明池刚刚才开过收费站，就接到了赵灿的电话——显然他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是不是史雨秋？”

    “是的，尸体还有些温热，应该是才死亡不久，我们是在码头的一个仓库发现的，第一目击者是码头巡逻的保安，据他自己说他看见有人从这个仓库里跑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追到，于是就进了仓库查看——就发现了这具尸体。”赵灿如实的回答。

    “那你等一等，我很快就赶到。”宋明池看了看路标上的通往码头10k的标志，立马驱车改了方向。

    而一边的凌易则是安安稳稳的坐回了位置上，倒是没在开口提及之前的事，而是充当起了导航仪的语音器，‘向左向右’的喊着方向。

    等到两个人赶到的时候，码头已经被封了起来，而赵灿眼尖的立马凑了过来：“宋队，现在那具尸体已经被送到法医那儿了，赵怡虽然在试图调出这一片的摄像头，但是依旧还是被凶手逃掉了……她现在还在想办法追查，不过能追上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杨毅上午去了费家，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但是还是——晚上的时候接到费女士的电话，费可自称一位很熟悉的朋友有事就离开了，我们调出了摄像头只看到她上了车，驾驶员依旧使用墨镜挡了脸，然后就往郊区方向行驶了。”

    “那费可的朋友是不是叫elvis？”宋明池在心里盼望着否定的答案——虽然他自知这个可能性极低。

    “是的，宋队，你怎么知道的？”赵灿却给了一个肯定的结果。

    “许浩然的英文名就是elvis——包括赵梦琴险些说漏嘴的都是这个名字。”宋明池狠狠地锤在了墙上，接着问：“那根据嫌疑人是外地人，租房调查有没有结果？”

    “暂时没有，本市的流动人口每天都有上万人次，更别说是外来人口了，而且现在的租房现象过于普遍，一天的时间……”宋明池皱了皱眉头——所有的事情都在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那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吗？”宋明池皱着眉前往现场——果然十字架旁边用鲜血写着‘h’，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巡逻的到来把凶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地上留下了一个个血脚印——并且一直延伸到仓库外面。

    但是因为凶手是开着车的，所以这条线索也就此断了——只能够查找有没有清晰到血脚印的洗车房——虽然更有可能凶手会自己进行清洗。

    “恩，依旧是因为木矛一箭穿心，脖子上还有两个针眼。”赵灿回答道。

    “那就只能先去拜访费女士了。”宋明池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私心里对于这位费女士并没有什么好感——随后看了看因为她而间接死亡的凌易。

    凌易对于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反感，恰恰相反的，他还想要见见这位费女士，看看她到底在事后是什么反应。

    费家同样坐落在别墅区，从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而费寒珊同样穿着整齐，只可惜看上去憔悴而又濒临奔溃的模样——她一看到宋明池他们，就波不急待的开口询问她的女儿的下落：“可可现在怎么样了？”

    宋明池摇了摇头，对于费寒珊听到回答后几乎喘不过气的反应倒也生出了些怜悯：“请问贵千金和elvis认识多长时间了？”

    “大约有一个月了——可可说他们很聊得来，原本上午杨警官来过以后，我就把门锁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从窗户里翻了出去——都是我平日里把她宠坏了，才会让她这样没轻没重的，等把她找回来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费寒珊一边抽泣一边低声道——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最好的一种可能性罢了。

    “那费女士——你对于嫌疑人选择令千金的原因……”宋明池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凌易。

    “我……”费寒珊的抽泣声停了片刻，细微的声音这才从指缝间漏了出来：“或许吧。因为凌易？”

    “那你对于他的死亡有何看法？”宋明池虽然看不到费寒珊的表情，但是依旧能够从她的语气里听出虚心的成分。

    “看法——那可真是一个好孩子，要不是因为他的献血，可可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费寒珊说着说着就移开了话题：“警官，您一定要尽快找到可可啊！我还不知道她现在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苦难——她之前还生了场大病，现在一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宋明池上上下下打量了哭得伤心的费寒珊，最后只能无奈的叹道：“我们保证，一定会尽全力去寻找令千金的。”

    费寒珊到底也是在社会上混迹了不少年的女强人，一听见这种保证，几乎更是泪如雨下——这种保证无异于给费可现在的安全情况打上了一个巨大的叉。

    宋明池正靠在车坐上思考着许浩然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奈何许浩然很明显已经陷入了疯狂，甚至可能意识都不太清醒了，很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他的举动。

    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凌易提醒了一句：“或许可以试试那部手机——”

    宋明池眼睛一亮，原本还隐隐存在的疲倦顿时被清扫一空，他从袋子里掏出了那部老款手机，试着给‘浩然哥’编辑短信：“应该发些什么才好？”

    凌易想了想，又让宋明池给他看了之前两个人的短信记录，然后缓缓开口：“浩然哥，我想你了。”

    前三个字宋明池打得倒是顺畅，可是后面的四个字却让他硬生生的卡住了，他扭头怔愣地看着一脸自然的凌易——实际上凌易因为没有记忆，自然就并不在乎——心里到底还是浮现出一阵阵的酸涩：是因为两个人过于熟悉，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会觉得别扭吗？

    凌易看着宋明池的表情，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对方心里所想的，一边笑一边心里面却是满意喜悦的紧，于是干脆又一次贴了上去，两唇相接。

    明明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莫名的宋明池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膈应，但是到底还是打完了信息发送了出去——接下来就不用凌易开口，他也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得到许浩然了。

    “开到凌易的墓地去。”宋明池吩咐开车的赵灿。

    赵灿此时正在后视镜里观察着队长，只觉得十分诡异——掏出手机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但是打着信息打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后开始有些莫名的生气，可是没过多久又恢复了，甚至显得心情更好了地接着打字，这种迅速转变的情绪让赵灿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尤其是队长之前忽然要求调查凌易这个人，虽然事实证明了凌易的确是这起案子的关键点之一，但是在之前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队长还依旧要求调查这个人……

    赵灿已经开始在心里寻思着哪位捉妖师比较靠谱了。

    凌易葬身的墓地正巧在城市的边缘，和码头相对的方向，所以等两个人抵达墓地的时候，天已经隐隐的透漏着晨光了——两人一鬼抵达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于是就把车停在了隐蔽的围栏后面，静静地等待着徐浩然的到来。

    ——对于已经把凌易作为最后的心灵寄托的许浩然，在接到从凌易手机上发来的短信时，一开始一定会怀疑凌易依旧在世的可能性。因为他打从心里就是希望凌易依旧还在人世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来到凌易的坟前亲自查看。

    两人一鬼等了一个上午，就当宋明池以为许浩然已经发现了凌易的短信是个诱饵，准备询问正守在收费站的杨毅赵怡以及其他同事有没有看到相似嫌疑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

    两个人迅速的屏住了呼吸，趴在了车椅下，等到过了一会抬头再看，周围已经停靠着一辆汽车了，正是一辆没有牌照的丰田cli。

    两个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看样子车主已经进了墓园，于是凑近了些，从车窗外面仔细的看了看车内的状况——果然看到了驾驶座下的车垫上还残留着的暗红色的血迹。

    两个人打破了车窗，车内开始散发出浓浓的刺鼻的香味——这害的两个人连忙退后了几步，再一次捂着鼻子上前看到了后座上几块血渍的时候，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八成已经成了定局。

    两个人一路尽量踮着脚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接近着凌易的墓地，等到靠近的时候更是小心谨慎——但是依旧不能挽回已经被捆绑在绞刑架上，胸口插着木矛，看上去已经没了声息的少女。

    亲眼目睹着男子正蘸着献血用树枝写着字——不用谢想就知道是‘h’的赵灿有些愤恨，脚下一个不留神却折断了一根树枝。

    赵浩然立马放下了满是鲜血的树枝，四处张望着。

    ☆、第9章 10（完结）

    到了如今的地步，宋明池自认也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他一点一点的从藏身的小树林里走了出来，周旋着靠近赵浩然。

    而赵浩然显然戒心极强，对于他的靠近十分的敏感。

    最终宋明池和赵灿停留在了一个相对于赵浩然来说比较安全的距离上，停下了脚步。

    宋明池对着这位和照片上相比瘦了一大截，但是依旧着装整齐的男子，犹豫了许久，又看了看正盯着赵浩然的凌易，最终开口道：“赵浩然，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既然都已经调查过我了，现在还来假惺惺的问这么一个问题？”赵浩然出口就是尖利的讽刺。

    “我的确调查过你了，但是我想不明白。”宋明池止住了身边想要开口反驳的赵灿，继续道：“难不成是为了凌易？”

    “当然——害死了他的人我一个也不能放过！”赵浩然的眉眼里带着疯狂和茫然：“他死了，我这么多年活下来的意义又是什么？最后都是一场笑话！”

    “他是我最后的亲人，我甚至都已经攒够了做手术的钱——很快他就可以好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着生活，每天过得健康快乐！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们毁耍∷峭低蹈枰鬃5浜邪裁叱煞值囊┘粒u缓笤诹枰资ヒ馐兜氖焙蛲低档爻樗难∷腔棺俺鲆桓鼻兹擞焉频拿婺浚】墒撬呛土枰状永疵挥泄倒叵担≡谒切闹薪鼋鼍褪俏肆枰椎难憾眩闭院迫凰档阶詈蟮蜕倪煅首牛骸笆堑模皇窍胗美淳热硕眩茸约旱那兹恕墒橇枰啄兀克歉龉露阅呐滤懒耍疾换嵊腥宋械缴诵穆穑克怯惺裁醋矢瘢

    宋明池虽然心里认同对方的话，但并不代表他会被对方的诡辩给绕进去：“那闫小松和赵梦琴呢？她们和凌易的死毫无关联，可你同样还是对着她们下手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当时我听到了凌易的死讯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穿行的时候被赵梦琴给当做客人招揽，她当时还在一边咒骂那个被打伤的人小题大做，那种神态那个动作简直就像是在凌易的坟前也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做错了地方的费可！

    我当时只是想来看看凌易——可是才摆好他最爱吃的零食，就听见了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话声和一齐靠近的脚步声，我当时只是想看一看到底谁会和我一样来看看他——我以为是他的亲人，于是就躲到了一边。然后我看着费可站在墓旁，眉梢里满是不耐烦。我当时真的是气急了，可也么打算把她怎么样，直到听到她在一旁继续叫嚷，最后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她说——一个病秧子还能救其他人也算是有贡献了，不然活着也只能拖累别的人，这样死是最有价值的，有必要来这里毕恭毕敬的伺候吗？

    我当时真的很愤怒，一路压抑着怒火直到遇见了赵梦琴——我看着她，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好像所有人都必须为了她们付出所有，哪怕是因她们而死，也得不到半点的后悔和自责，更别说是感恩了，只能得到满满的嘲讽和不满。

    于是我就开始谋划着报仇——至少我要让那个害死了凌易的人不得好死。

    凌易的间接死因就是因为被供血给费可，所以我要这些人统统把凌易的血给放出来——至少不能让他们脏了这些血！”赵浩然越说越疯狂。

    “那闫小松呢？”宋明池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赵浩然。

    “她？原本我不想对她动手的——她只是听说了吸血鬼的传说，打电话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变成吸血鬼永生，这当然只是和传说，所以我我告诉她吸血鬼是堕落的，很少有人可以变成吸血鬼，她就把她曾经伤人的事情告诉了我，这让我改了主意，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让她相信了转变成吸血鬼这件事，然后我把她骗了出来，并且对她下了手——可以把罪恶当成是一种筹码的人，没有资格活着！”赵浩然对于宋明池隐隐的逼近丝毫不在意：“而至于史雨秋和费可的原因，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这并不是你成为审判者的理由。”宋明池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是啊——因为我是这么的恨他们！凌易是因为她们死的，我的妹妹也是因为她们死的！但是因为并没有证据，所以只有那些曾经毁了我妹妹的人呆在了监狱里，那些真正的元凶依旧活的潇潇洒洒，而我的妹妹呢？不过是指责了那些女混混几句，就被她们叫的所谓的大哥二哥给毁了！她们都该死！她们害死了凌易和小然！”赵浩然满脸的狰狞。

    赵浩然顿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眼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赵浩然——只能一边周旋着一边寻找对方的弱点。

    “凌易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也不会觉得高兴的。”宋明池一时之间也只能用这种理由来引导赵浩然——暂时性的无视了正在他身边的凌易。

    “是啊，凌易——我看到他发给我的短信了，他说他想我了……”赵浩然果然渐渐的情绪平静下来，甚至脸上都带出了些笑容：“我也很想他和小然……最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他们，他们问我想不想他们，我怎么会不想呢？”

    宋明池听到前面的时候，还觉得事态开始往好的方向转变，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果然就听到凌易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开口：“墓碑旁边好像还有一根木矛，你要小心些。”

    宋明池看着赵浩然越发勾起的嘴角和从一开始的狰狞变得坚决温和的表情，也不再和赵浩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扣住赵浩然的手腕，可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赵浩然从只有一步之遥的墓碑旁一把拿起那根木矛，没有一点犹豫地对准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宋明池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挽救的时候，赵浩然就自己拔出了木矛——鲜血血时就溅满了墓碑，而地面和宋明池的身上也同样满是血迹。

    赵浩然的手无力地下垂，胸口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血——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定定的看向了宋明池的身侧，先是不可思议，但是很快就变成了笑意和解脱。

    赵浩然缓缓地朝半空中伸出手，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凌……易……”可惜这一声呼唤被“噗通”倒地的声音给盖住了。

    赵灿拨打120的手顿在了键盘上，宋明池有些脱力地蹲下，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依旧死死看着空中的赵浩然的双眼轻轻的合上。

    “他看到你了？”宋明池知道赵浩然看的方向正是凌易的位置，也听到了赵浩然最后的一句话。

    “恩，那个时候他出于濒死状态，可以看得见灵魂。”凌易也走到了赵浩然的身边，低低的叹了一声。

    “那他现在呢？也成了鬼？”宋明池安慰般的抚了抚凌易的肩头——虽然入手的同样是一片空气。

    “没有，他才死的时候就去投胎转世了。”凌易对着宋明池摇了摇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愿已经了了吧？这样也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凌易你……”宋明池原本还在为凌易之前的沉默和现在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却发现原本自己清晰可见的凌易的灵魂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以前说过，鬼魂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执念，刚刚知道了一切后，我一直在想——凌易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报仇的话，那么在费可死去的时候，执念就应该消磨殆尽了。可是事实上并没有……”凌易轻轻地开口，双手环住了宋明池——虽然同样并不能真的触摸到：“不过赵浩然死的时候我知道了，凌易的执念大概就是这个唯一的亲人——他不怨恨费可一家，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死后，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亲人的赵浩然会怎么样。所以当赵浩然死去的时候，凌易所有的执念也都烟消云散了。”

    宋明池听明白了凌易的意思，完全不顾及在场的赵灿，一把抓住了凌易的手——哪怕只是一团空气，他的手背都开始起了青筋——可是依旧留不住渐渐地开始变得虚幻起来的凌易。

    “你要走了？”宋明池问的直白了当。

    “是啊。”凌易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他微微地低下头，在一片模糊中轻轻地低头附上了对方的唇。

    “你不是不能离开我五米之外吗？”宋明池看着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面貌的凌易，焦急的反问。

    “是啊，你看，我们之间有这条线牵着，那么不管转了多少次世，我们都会找到彼此——我在下一世等你。”凌易对着他挥了挥小指——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依旧留下了最后的承诺：“不管多少世，我们都只属于彼此。”

    “凌易？”宋明池再一次用力的抓紧了对方的手腕，可是只能一点点看着对方的手腕变得透明，直至不见——他焦急的环顾四周，可是哪怕再怎么环视四周，都再也看不到那个总是跟着他的鬼魂了。

    ☆、第10章 1

    青灰的脸色，突出的眼睛外加上锋利的獠牙——凌易甫一醒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更惊悚的是，凌易面对的是十几张出现在眼前的这样的面貌。

    所幸凌易的心理承受能力尚可，只是怔了怔就推开了眼前的十几位同类起了身。

    他虽然在修仙世界里见过类似的傀儡——没有痛感，只会服从本能的攻击，直到死亡才会停止。

    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个世界的丧尸是需要食物的——他们依靠着吞食人类的血肉为生，异能者的晶核进行进化。

    而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刚刚才吞食过晶核的丧尸——一个成功的完成了进化的高级丧尸。

    凌易站了起来，四周的丧尸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在丧尸的世界里，低等级的丧尸会自动服从高等级的——凌易打量了四周，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正处于郊外的不知明大厦里，也就绕了几个弯找到了卫生间，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同外面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长相，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和其他丧尸浑浊的布满了血丝的黄色不同——或许是因为凌易已经进化出了异能——凌易此刻的眼睛颜色是正常人的颜色，甚至还要比正常人更加的偏黑一些，但是配上丧尸的尊容，却这让他显得更加的诡异。

    或许是因为丧尸很少有能够拥有一定智慧的，所以丧尸拥有异能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人类——人类也可以吞食丧尸的晶核，但是吞食以后可以拥有丧尸异能的概率不超过千万分之一，但是丧尸能够拥有人类异能的可能性却相当于百分之一——当然，这些概率都随着丧失和人类异能者等级的升高而逐级递增。

    凌易根据原主的记忆总结出了这些经验，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流转着的异能，凌易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获得更多的晶核，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这样才能够在这个危险丛生的世界里更快的找到自己的爱人，并且能够保护的了他们两个人。

    凌易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寻思了半天，又在大楼里上下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中丧尸小弟的帮助下找到了纸和笔——这也是因为在末世里人们只顾搜刮食物武器，对于这类既不能饱腹又不能作战的东西倒是并不收集。

    凌易收集了几缕灵气，勉强画了几张千面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一具逆天而行的身体，自己现在几乎留不住什么灵气，更别提是修炼了，也只能根据这个世界的办法来一点点提高实力了。

    凌易将符咒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又从大楼里找了几件运动服——八成是员工健身时候用的，又把那堆健身器材拆开了取了根铁棍，装作是一路逃亡的人类。

    凌易从低价丧尸口里得到了人类异能者的活动范围，然后给那群试图跟着自己的低阶丧尸下了死命令——这才踏上了混入人类异能者团队的道路——毕竟这可是最顺利也是最方便的捕食进化的方法。

    凌易打算混入的是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型异能团队，从南方一路顺着高速北上，打算投奔全国最大的基地。

    凌易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虽然最大的基地也就代表了战斗力的鼎盛，但是也代表了鱼龙混杂，这个包容了全国大半的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基地有着几百万人，即使少了些不起眼的弱小异能者，又有多少人会去在乎？更何况这里是对付丧尸的主要场所，信息更为灵通。

    而且除此之外，这个人数少的异能团队并不会引人注目，也更加不会拒绝一个还算有实力的“异能者”的加入。

    凌易在心里算计，一边静静地候在树丛里，等着低阶丧尸口里的正在朝这边赶来的异能团队——根据低价丧尸的话，这个异能团队大概会在傍晚的时候抵达，这一片并没有什么工厂，恰好又有一块空地——实在是个再适合不过的休息场所。

    而且丧失大半都是在夜间活动的，所以走夜路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凌易闲闲地靠在树上，看着夜幕一点一点的降临，果不其然就听到了渐渐靠近的引擎声。

    而又过了一会，引擎声果然停了下来，不一会就有人说话的声音响起。

    凌易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现在已经可以听到人的脚步声，柴火燃烧的劈啪声，还有正在燃烧的水不断响起的咕噜声——这样看来这个团队里居然有一个水系的异能者。

    凌易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又看见两个人开始朝这边走来——似乎是想要斩杀一些变异的动物用作晚餐。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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