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捡到一只忠犬肿么破 作者:茗希的席子

    第24节

    ——这简直就像是剧中的好好男人一瞬间秒变成了渣男，这实在是不能忍受的一件事。

    之前那档访谈节目也同样作为爆点被人谈论指责——都已经有了女朋友还被包，谁有这种男朋友也是恶心到爆了，整天在别人眼里装清纯，实际上内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一类的也是铺天盖地。

    而林晋又一次恢复了三不管政策，出了事以后几乎可以是说是没在露过面——要不是在事态被推向最，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在安韶公司的网页微博里骂开后，他发表了三天后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决定，或许别人都要以为他已经人间蒸发了。

    凌易在心里猜测着林晋三天后会有的态度：“你说，林晋到底是打算对我来个雪中送炭还是火上浇油？”

    “八成是火上加油，这样才能让安仪锐当个灭火器。”楼文翰到底倒是笃定的紧：“如果我们之间因为这些时产生了龌蹉，那就更加完美了——安仪锐早就对你虎视眈眈了。”

    凌易挑挑眉：“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当时水族箱出事，我抱你上车的时候，看到他正好赶来——说不是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我都不信。”楼文翰带着些惩罚意味的咬了咬凌易的耳朵：“而且谈乐诚手里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没有安仪锐的默认，他能让剧组的人偷拍照片吗？”

    凌易心里也清楚，但是还是顺着看上去满心不爽的爱人的毛：“恩——那我离那家伙远一点。”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他和你之间的距离少于五十公分，每少一公分，那就……”楼文翰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个样，眉眼温和的看着凌易，但是说出的话确实让凌易有一种狠狠教训对方的冲动。

    两个人不慌不忙的在沙发上赖了一会，这才起身理了理衣服，很有默契的帮对方换上正式的衣服，又系好了领带——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个看上去稳重温和，另一个则是清冷淡漠，一起乘车出了门。

    外面此刻传得满城风雨，可是这两个人倒是丝毫没有畏惧的到了市里最大的购物街——很显然此刻的记者们都没有想到两个人的举动，个个都躲藏在凌易的公寓门口，而不是在这个人流量极大的购物街。

    凌易只是简简单单的带了个帽子卡了个墨镜，楼文翰则是更简单的毫无伪装，两个人就当众手牵着手上了购物大厦的十七楼——这是一个著名的老字号珠宝店，而此行两个人的目的也十分简单明了。

    “麻烦，我们来领取之前定做的那款戒指。”楼文翰倒是没有出示订单——因为他那张脸很有识别性，而他身边的凌易显然也被人认了出来，但是出于职业习惯，导购小姐还是保持着礼仪，只是目光却是时常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瞟去。

    凌易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你什么时候定的？”

    楼文翰自然也不在乎，他此时正满脸宠溺和好笑地吻了吻凌易的鼻尖——因为他的额头被帽子遮了起来：“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想这个问题？”

    然后一把拿下凌易的墨镜，将那枚戒指双手递到凌易眼前，单膝下跪：“虽然应该放在正式一些的场合，但是还是觉得应该先套牢了才好——那就只能以后再来一次了——而现在，凌易先生，你愿意和我捆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第8章 13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虽然没有鲜花，也没有气球之类的，但还是勉勉强强额可以接受的。不过你先别站起来。”凌易任由楼文翰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按住了想要起身拥住他的楼文翰。

    楼文翰不明所以的继续单膝跪着，看着凌易从怀里掏出一张单据递给导购员：“麻烦，我之前定的。”

    导购员似乎是被忽然起来的转折吓得一愣，随后立马就去柜台取出了另一个盒子，递给了凌易。

    凌易将盒子打开，同样单膝跪地，眉眼里同样的宠溺和温暖对上楼文翰眼里的惊讶，似乎都要化为甜到飘浮在空气中的枫糖香气似得：“楼先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携手度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直到有一天不能再轮回，你也依旧会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楼文翰显然没预料到凌易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都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脸认真地凌易，一把抱住了他，两个人肢体缠绕，双唇相接，眼里全都是对于彼此的承诺——直到凌易的脸色通红，连唇瓣也红肿了起来，楼文翰这才放开了对方，扶着凌易站起来。

    因为跪在地上跪的时间有些长，凌易最开始还没站稳，直接扑到了楼文翰的怀里，楼文翰稳稳的接住了他，满脸的戏谑：“你那枚戒指，我还是穿条链子当成项链戴起来吧。”

    凌易狠狠地扯了扯他的下巴：“你敢不戴？”

    楼文翰连连认错，自觉地从凌易手里接过戒指，戴在了手指上：“等到我们结婚那天我就把这么戒指改成项链，结婚戒指和订婚项链天天不离身。”

    凌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配上依旧泛红的脸色，倒是看起来秀色可餐——其实楼文翰内心里更想把眼前这个人做成戒指或者是项链，天天不离身地戴着，在到哪都在一起。

    凌易到时不知道楼文翰心里的想法，但是想狠狠证实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想法倒是一样的——于是两个人就压抑着又赶回了楼家，而原定的制作礼服的计划完全被两个人抛到了脑后。

    等到凌易和楼文翰又经历了一轮放纵之后，网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话题热议——虽然这话题依旧还是围绕着凌易的。

    凌易和楼文翰此时正吃着晚餐，凌易半靠在床上，任由楼文翰的照顾，一边只要张张嘴吞咽食物，一边翻看着网上的消息：“明明从背影来看就是你，可是偏偏还有人说我又勾搭了一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还有谈乐诚也是不惜一切了。”

    楼文翰心知去商场的事一定会被人拍下来，倒是没想到居然又出了谈乐诚的事。

    凌易把电脑转向爱人，点开了视频播放——这是关于谈乐诚当着众多守在公寓楼下的娱记替凌易又是道歉又是澄清的话的视频。

    楼文翰看的显然很有些无语：“你都还没出面，他都替你开始道歉了，类似于什么这是普通的朋友，什么这个绝对不是真的，还有我们是室友我很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有也一定有隐情这些话说出口也显得太刻意了。而且最后被娱记问道为什么是他来解释的时候他的吞吞吐吐也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

    凌易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有足够热血的网友们会被他这番话带动就行了——而且他最近可算是收获满满，虽然《fight》现在总有人打差评，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部好剧，谈乐诚这么一来，收视率就上去了，加上他之前拍的《深海》如今开播，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粉丝团，而且他这么一来，不仅成功的和我拉开了关系，更是一边踩了我一脚一边将自己送到了岸上。”

    “只可惜他最后的算盘迟早要落空——只是在此之前总得先把他背后的人先解决掉。”楼文翰一想起对眼里就开始冒出冷光：“安仪锐还不知道在背后施加了多少推力。”

    凌易对于这个也是心里有数，但是奈何他如今是海底生物，在陆地上对付一只狼妖实在是不占什么优势——不过好在他从脑海里过了一圈终于想到了一个帮手，虽然凌易实际上是不想再同他接触的：“明天把凌千喊过来吧。”

    “恩。”楼文翰自然之道凌易的打算，但是也只能这般——毕竟他并不是妖怪，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人类之躯。

    到了第二天，关于凌易的热度依旧没有散下去，反而更加的火热了起来——《fight》剧组里的人也有几个陆陆陆续续的转发了凌易在剧组和情人私会的说法，而谈乐诚更是发表了一篇——只是犯了点错，时间会原谅一切的微博，更是引得众人的关注和转载，底下的评论纷纷直指凌易，大骂他没有责任心，出了事只会一味沉默，而且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又和情人大摇大摆的出门逛街，反而要他的室友承担这些。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为凌易说话，指责谈乐诚的言谈举止都更像是陷害，但是这种说法一般都被骂了回去。

    凌易对于这些事置之不理——他甚至都没有微博——只是在家里坐观事态发展，一边优哉游哉和楼文翰关起门来过着小日子，也算是生活充实得紧了。

    楼文翰那些合作伙伴以及公司员工们也纷纷找着理由或者直接上门拜访，想要打听打听事情的原委，或者是劝劝这位高富帅别真的就在一棵花心树上吊死了，也都被楼文翰一一拒绝了。

    在两个人的乐不思蜀下，很快就到了林晋当初说好的新闻发布会的到来——林晋特地发来的那封威胁加利诱让他一定要出场的短信和邮件统统被他眼不见为净的删掉了——他现在正埋伏在安仪锐前往新闻发布会的路上。

    凌易一边描着阵法的纹路，一边检查着符咒——实际上因为空气中匮乏的的灵气，所以凌易成功做出来的符咒其实也就几张，凌千抱着二白站在阵眼——碍于法则，凌千不能对安仪锐下手，只能够适当的反击，这也更是证明了凌易心里的猜测。

    安仪锐如今的心情很不错——他看中的除了他之外的唯二的一只妖很快就能到他的手里，他并不能相信狡猾的尤其是像楼文翰那样的男人能够受得了情人和别人的纠葛，哪怕是之前的安仪锐也认为楼文翰很难接受。虽然的确收到了两个人在事发当天仍然一起出门的消息，但因为珠宝店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安仪锐并不知道店里的场景，只知道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步伐急速，而且并不想进去的时候一样牵着手，而是一前一后的走着——明显当时两个人隐忍的动作被安仪锐误会了。

    当然，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成为一只妖，安仪锐拥有着足够灵敏的感官，几乎是刚刚才进入阵法，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奈何他的注意很快就被凌易分去了一大半：“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凌易耸耸肩，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自然是特意等着报复他的，之前刻意引起他和爱人之间误会，访谈节目里示意女主持人咄咄逼人，在水族箱里撒上针屯鱼气味，以及如今推波助澜散发谣言的仇——虽然其中有一些他一直隐在背后，但这并不代表凌易会因此放过对方。

    安仪锐虽然一开始被凌易迷惑了片刻，但到底也不愧是成了妖的天生的狩猎动物，一眼就看穿了凌易并不算是高级的阵法——这倒不是凌易并不想使用，而是因为原料实在难以找到——眼里面开始幽幽地冒着绿光。

    凌易心知这是他蓄势待发时的举动，自然也不打算给对方一个准备的机会，迅速变出了触手开始攻击，安仪锐一招闪躲，凌易便开始追逐攻击——但到底还是渐渐地落于下风，触手的颜色开始渐渐的变得有些浑浊——这是他开始缺水的表现。

    毕竟现在是在陆地作战，而且这具身体的灵力比不上安仪锐，更何论安仪锐身为狼妖，本就是擅长捕食，哪怕有阵法削弱他的速度，依旧是凌易难以追上的。

    凌易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他本是靠着触角中的毒素麻痹对手，但是奈何他的触角沾不了对方的身，偶尔有成功刺入对方皮肤的，也因为海月水母的毒素并不强，触手刺入时间过短，几乎都能被安仪锐无视了。

    安仪锐看见凌易渐渐地露出弱势，也就改变了路线，从原本的逃跑闪避变成了攻防结合，甚至好几次他的牙齿都从凌的手臂上堪堪擦过。

    凌易从怀里掏出符纸，几道惊雷咒迅速击到了对方的身上，安仪锐躲过了三道，依旧被两道击中了，凌易在心里暗自庆幸，有些虚弱的倚着墙壁——使用符咒也是需要耗费灵力的，他现在体内储存的灵力几乎可以说是耗尽一空了。

    安仪锐被雷劈了个正着，毛发变焦，顿时就僵住了。

    凌易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瘫软了身体的一刹那，安仪锐锋利的指甲又一次袭来。

    凌易拖着疲倦的身子闪过了一击——他着实是低估了这个世界妖怪，也就是安仪锐的强大，也同时高估了这个灵力贫瘠世界画出的符咒的强度。

    凌易心知自己的体力恐怕难以躲过安仪锐的下一击，也就捏起了最后一张惊雷符，打算来个两败俱伤。

    可谁知符咒捏好了，狼爪却是迟迟的没有落下来。

    ☆、第8章 14

    凌易先是条件反射的看向二白，却发现二白已经被凌千打昏睡在了凌千怀里了。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凌易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拿着一把长剑的人赫然就是楼文翰。

    安仪锐的爪子正停在自己的脖颈上，而楼文翰的剑直直地插进了安仪锐的腹部，剑上还微微的闪着黑色的光。

    凌易先是看了看安仪锐，确定了他此刻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攻击力，嘴角还大口大口的流着鲜血，看上去也同样的不可思议——一个身体凡胎罢了，居然能够伤的了一个妖怪。

    凌易看着楼文翰也同样有些微怔的表情，几乎是心有余悸的一把抱住他：“你怎么敢……”凌易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要是还敢有下一次……”

    “可是我也想要保护你。”楼文翰忽然将剑拔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凌易：“我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他，不能让他受一点点的伤！”

    凌易听着爱人的话，表情复杂的看了看他手里的剑，又看了看他真诚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的扯扯嘴角：“好吧，大英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说完，凌易也不顾忌在场的其他人，狠狠地擒住楼文翰的下巴深深而又急切的吻了上去。

    楼文翰将手中的长剑扔回给了凌千，开始回应起了凌易。

    直到凌千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这才打破了两个人热烈的亲热：“发布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你们还要在路中间亲热多久？”

    凌易离开了楼文翰的怀里，转头看见正小心翼翼的单手环着二白的凌千又给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的安仪锐套上了一个禁锢咒，似乎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目光依旧放在二白身上，将剑随手一收——凌易知道他不过是将剑收到了芥子空间里：“这把剑名为破虏——天生克煞气。”

    楼文翰对于修真并不了解，对此也就听过就算，可是凌易却眼带怀疑的扫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追问下去——凌千看上去应该也是知晓他的来历的，必也明白这番话他是分毫不信的，而凌千编了这番瞎话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凌千宁愿骗他都不愿意说真话，可见再怎么也不会问出结果了。

    凌易也就闭口不谈，任由凌千抱着二白离开，他和楼文翰则是奔赴新闻发布会的现场——至于受伤的狼妖，则是被凌千带走了，恐怕接下来的命运是被抛在那个深山老林独自修养上一段时日才能将伤养的七七八八。

    而另一边的新闻发布会正巧也进入了——林晋当众宣布解约凌易，虽然没有直面提起关于凌易的众多绯闻报道，但是只此一事，就已经足够在座的娱记遐想联翩了。

    更别提到现在还迟迟未出场的凌易以及正坐在次席看上去满脸不安但是每每被问起都是标准的谈乐诚：“凌易不是那种人，你们一定要相信他”或者是“他一定会出面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官方标准的推卸回答。

    在联想起之前在网络上的视频和音频，众多娱记早就在心中打好了底稿，劲爆高能的标题一个接一个——只等着当事人的到场——最好能够拍到几张沮丧的生无可恋的，或者是高傲的，目中无人的那种，那样明天的头条就有了保证。

    正当林晋还在读着稿子，谈乐诚依旧满脸的担忧和焦急，在场的娱记依旧拍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从最后的围观人群里开始发出喊声：“他们来了！”

    林晋和谈乐诚和娱记一样，迅速的看向门口——身边围着一圈保镖，穿着一身整齐西服的大步走来的戴着墨镜的男子赫然就是这场新闻发布会的当事人。而他身边那个和他穿着同款西装的，一边隐隐护着身边人的男士正是和凌易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楼文翰。

    于是原本听着林晋毫无爆点而感到厌倦的娱记们又一次激动了起来，一个个举着话筒朝向他们两个，哪怕被保镖禁止的拦下了也依旧伸长着手臂：“请问凌先生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姗姗来迟？”

    “请问凌先生和安韶解约是不是单方面的决定？”

    “请问凌先生对于那些照片的事情……”

    “凌先生……”

    无数的凌先生顿时想起在凌易的耳侧——很明显，这些摸爬打滚的娱记很明显的知道哪些人不能当面得罪，只能一个个将目光放在了看上去就好欺负的凌易身上。

    凌易对于这些问题一概置之不理，只和楼文翰两个人牵着手一路走到台上，去了墨镜，露出了一张足够精致的脸——当然，在他摘掉墨镜的那一瞬间眼尖鼻子灵的娱记立马就看到了戴在左手中指上的玉石戒指。

    而楼文翰则是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墨镜，放在了自己的西服口袋里——这也足够让娱记看到他手上同款的戒指了。

    一时间，到场的娱记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现在忽然不知道来参加这场新闻发布会到底能不能得到什么头条新闻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或许已经得罪了成翰这个庞然大物。

    “这一次来，一共有两件事——但是刚刚有位记者朋友告诉了我另一件事，现在恐怕就要变成三件了——那么就一件一件的说吧，”凌易的目光平平淡淡的扫过在场的娱记和站在身侧的林晋和目光闪烁的谈乐诚：“第一件是关于网上那些照片音频——照片和音频都是真的，只是……”

    底下响起一阵议论声，也有娱记看向楼文翰，发现他的表情动也没动，依旧是专注的放在凌易身上——身后有两个人带来的专业人员开始播放起了一段视频——画面上的两个人虽然模模糊糊的，但是依旧能够依稀看出其中一个正是凌易，而背景也是凌易和几个彪形大汉一起上车前的酒吧。

    但是另一个却不是彪形大汉里面的任何一个，而是像极了正坐在现场的谈乐诚——或许说本来就是他。

    虽然听不见两个人在交谈些什么，但是可以看出谈乐诚包办了全程，带他找了个位子，替凌易点酒，然后在端酒的路上偷偷放了些什么——然后看着凌易喝下后，他就起身离开了，并且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而看上去就知道喝醉了的凌易几乎是失去意识的躺在桌子上，然后被照片中的那几个彪形大汉抬走了——从视频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凌易全程都没有任何反应。

    常年混迹在娱乐圈的众人也就心知肚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看着谈乐诚的眼神也渐渐的有些变化——原来只是以为他是想借着室友的丑闻上位，而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有些消息灵通的再联想到《深海》试镜的时间加上现在那个角色的扮演者，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明了。

    谈乐诚一时之下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视频一定是假的！”

    凌易挑了挑眉毛——虽然谈乐诚之后有销毁，但是一般来说摄像头都会有备份视频——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当天的视频，而现在播放的视频几乎没有做过一点手脚，哪怕是请做多的高手来看也都是真的：“那我们就找人来看看？”

    “万一故意偏袒呢？”谈乐诚自己也心知这个视频八成是真的——因为他也的确是做过那些举动，一听到请专家来看，就立马慌不择言的反驳，果不其然话一出口，就看到众多娱记越发怀疑的表情和开始闪烁的闪光灯。

    “至于《深海》剧组那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在此感到非常抱歉——而那段音频，谈乐诚，你敢不敢完整的放出来？”凌易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面色已经很不佳的谈乐诚，眉梢里的自信和微微的恼怒让娱记也明白了这件事的另有隐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到时候会让我的助理放出来——他当时也在现场，并且还替我盖了层被子。当然，那个动作也被人拍了下来，指责我和我的助理之间有私情。”

    谈乐诚听到那名助理，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凌易却是理也不理他，继续开口道：“至于其他的照片，大半都只是剧组拍戏的时候照的，而且有一些用的是借位，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传起了绯闻——明明全剧组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醋坛子家属，几乎下了戏都不敢和我靠的太近，哪怕是拍戏的时候，也是恨不得一条过的——就怕会打翻了醋瓶，直到看到了那些照片，也不得不承认，拍照的角度的确很重要。”

    在场的娱记无论心里怎么想的，也都只能点头称是。

    凌易接着向下说：“至于第二件事，则是关于经纪约的事——这件事我是刚刚才被告知的，看样子在场的人知道的都比我他还要早一些，对此也觉得十分遗憾，毕竟安韶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我要寻找下家了。”

    “接下来就是第三件事了——”凌易忽然就结束了第二个话题，举起了刚刚一直没有松开的手，看上去眉眼弯弯，手上那枚玉石戒指微微的发着光：“我和凌先生相识也已经有很久了，如今两情相悦，前几天也已经订婚了，希望和得到大家的祝福。”

    楼文翰之前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凌易身上，现在自然也没有离开，任由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勾起来，眼里的愉悦和欢喜满的就快要溢出来似得。

    现场的娱记静默了片刻——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两个人的坦白给怔住了，还是实在不知道到底应该开口询问怎么样的问题——直到一个明显是个愣头青提出了问题：“楼先生，关于凌先生被安韶解约一事您有何看法？”

    很明显，这个问题愉悦到了楼文翰——虽然他的目光仍然没有从凌易身上移开，但是依旧回答了这个问题：“求之不得——等到回去以后，我们就开始商谈签约的事吧——最好能签一辈子的约。”

    凌易的目光也从台下移到了回答问题的男人身上，双目交接的一瞬间，两个人相视而笑。

    ☆、第9章 1

    “队长，又出事了！”凌易被一个大嗓门给吵醒了——虽然他看了看自身的状态，并不太确定能够拥有睡眠这种状态。

    被喊做队长的人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凌易倒是没去细听，悠悠然的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原来那些鬼修是这种感觉，只是……

    凌易将灵力游走四周，渐渐地察觉到了身体正在不断融合的一小块碎片——介于他此刻是个没有躯壳的鬼魂，那么有所残缺的应该是他的灵魂。

    凌易还在思索他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残缺，却被一股力量大力的拖着前行——几乎是打的凌易一个措手不及。

    凌易急忙抬头看了看现状——顿时又被惊到了，因为拉着他前行的是一根红线，这根红线一头拴在他的手指上，而另一头则是拴在那个正雷厉风行的行走中的男人的手上。

    而这条红线——凌易在心里默默地观察了片刻，最终不得不承认这是婚姻契约成立后会产生在伴侣之间的联系——可是自己和这个男人……

    凌易变成鬼魂之后连思维都慢了半拍——自己貌似好像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好在之前喊出队长的那个人及时的补充了一个姓以供凌易参考：“宋队，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虽然这个大嗓门刻意压低了，但是身为一只鬼的凌易依旧听了个清楚：“您说要不要去请个道士——或者是牧师之类的？”

    “请个道士？”宋明池一个毛栗子赏在了对方的头上：“我看你是不是还打算去考个佛学院？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

    义正言辞的宋明池教训完了下属准备继续往前走时，步伐忽然就卡住了——就像是一盘磁带突然停止播放了一样——过了好几秒才继续前进。

    等到了办公室门口，宋明池有些迟疑的往后看了看，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走了进去。

    因为事态恶劣，上层领导们也没时间做什么冗长的发言讲话，直接明了的直奔着主题：“这一次的紧急开会，是因为这起三个小时前收到的报案——你们都看一下，然后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凌易凑近了看了看——她刚刚试验过了，他不能离开这个姓宋的男人五米之外，不然就会被外力弹回——如果非要说的话，凌易觉得大概是那根红线做的祟，但是现在也没法试验，于是只能一路跟着男人。

    男人手里的资料看上去很是血腥诡异——女子被锋利的矛穿心而过，双手捆绑着固定在十字架上，而除了心脏的致命伤以及脖子上的两个血洞以外，死者再也没有任何受伤痕迹。

    宋明池最先看完了资料，刚打算发表自己的观点的时候，目光忽然直直地定在了墙上，眼神里的惊疑一闪而过，过了片刻才继续开口：“局长，验尸报告上怎么说？”

    局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毕竟这样一宗谋杀案出在他的辖地里：“身上只有心口和脖子上两处伤痕，死因也的确是木矛刺中了心口，导致心脏刺穿死亡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两点之间。而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证件，所以还未确认死者身份——现场十分的干净，脚印指纹统统都没有留下，那一片正巧是新兴的开发区，工人们晚上住的临时工房里那儿也有两三千米的距离，所以没有目击人——尸体是早上起来上工的工人们发现的。不过在现场还留有用被害者鲜血写下的‘h’。”

    会议室里顿时就响起了细微的议论声，宋明池静静地看着投影屏幕上闭着眼的受害人，而凌易则是静静地站在墙角观察着他——他对于这桩犯罪的确是不感兴趣的。

    局长宣布任命宋明池专门负责此事以后，很快就散了会——毕竟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之前那个大嗓门又凑到了宋明池身边：“宋队，现在去案发现场看看？”

    “恩，你先去开车，再把休假中的杨毅和赵怡喊来——他们好像是去了邻市度假——告诉他们休假取消。”宋明池冷静地吩咐着：“我去趟洗手间。”

    大嗓门似乎是幸灾乐祸的笑了声：“让他们先休假——还不是得销假……”然后渐渐地在宋明池的眼神下渐渐地消了音，乖乖地向车库走去。

    凌易跟着男人进了洗手间，正打算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宋明池解决了生理问题，哪知道对方直接停在了盥洗台前，眉梢里满是冷凝的光芒：“出来！一路上装神弄鬼的，还等着我把你揪出来吗？”

    凌易左右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可是偏偏眼前人一副笃定的样子——难不成指的是自己？

    宋明池似乎是不耐烦了，大步走向他在的位置，然后伸手一抓——

    一把抓了个空。

    凌易看着宋明池的手从自己的身体里直接穿过去——这种感觉几乎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但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而一直坚信这只是个恶劣的恶作剧的宋明池也被惊到了——直接从一个人的身体里穿过——不对，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你指的是我？”凌易这回倒是明白了宋明池八成不像其他人，反而能够看得到自己——或许是因为那根红线得原因——并且能够看得到自己跟了他一路，于是指了指自己，问像宋明池。

    “不然呢？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宋明池不悦的开口，感觉对方简直是在明知故问，不过很快他又回想起刚刚的不对劲来：“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凌易理所当然的开口：“当然不是啊。”

    宋明池倒抽了一口气，不知道倒底是信了还是不信，开口道：“那你会是什么？”

    凌易自己想了半天——毕竟在鬼修里，还分为不少的种类——不过这也让宋明池反而倾向于这只是个恶作剧的想法，慢慢的开口：“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你最好都别再跟着我，不然……”

    凌易饶有兴趣的开口道：“不然什么？你打算用你挂在腰间那把枪试试到底能不能伤到我吗？”

    宋明池对于之前的抓空很明显还心存余悸，对于凌易的调笑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加上他还打算前往案发现场，也只能眼里带着威胁的扫了他一眼。

    然而还没走几步：“你怎么一路跟着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我都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是什么神鬼的东西，我不介意去请位道士驱驱邪。”

    凌易也很是无奈的耸耸肩：“你以为这是我乐意的？我只能跟着你——看那根线，我们两个被绑在一起了。”实际上她可一点也不想跟着这个人类到处跑。

    “什么线？”宋明池疑惑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空隙：“什么东西也没没有。”

    凌易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抓住了他的肩膀——虽然感觉起来又一次穿了过去——面露疑惑的看着他：“你真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能看到你，还能看到你搭在我肩上的手。”宋明池语气不好的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胡闹，如果你非要跟着我的话就乖乖的一句话也不要说。”

    凌易耸耸肩，表示了妥协，一路跟在宋明池身后，然后跟着他上了车——庆幸的是车上只坐了两个人，他可以随意的找个空位，而如果是人多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感觉，但是坐在人身上，并且随着车的颠簸一次次的让别人穿过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哪怕只是想想，凌易就觉得难以忍受。

    但事实上比他更难忍受的，大概是宋明池了——他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个不明生物，但是偏偏车上另一个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几乎——不对，应该是根本就不知道车上的另一个生物，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对于这个案件是吸血鬼所为的可能性的分析。

    宋明池一直忍受到大嗓门开口谈论假若他也被吸血鬼盯上后的遗产分配时狠狠地看了眼正笑的眉眼弯弯的非人类，然后对着正在开车的临时司机开口道：“赵灿！闭嘴！”

    大嗓门赵灿显然对于上司的冷脸很是畏惧，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同时也看了看后车镜：“宋队，后座上没人啊，您怎么……不会是后面有什么……”

    凌易被这个明显怕鬼怕得要死，但是却偏偏选择了刑警这个职业的赵灿逗的捧腹大笑，哪怕是对着宋明池越发乌黑的脸色也丝毫不收敛。

    直到车缓缓驶入一个明显车流量变小的岔路，凌易这才有所收敛，有些不安的往窗外看了看。

    “已经到了开发区了。”宋明池也敏锐的发现了后座上非人类生物的情绪，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解释着。

    “是啊——怎么了？”赵灿显然以为宋明池是在对他说话——也难怪，在他看来，车上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然后就像是作家忽然来了灵感一样猛地一拍方向盘：“宋队，不会是有什么不对劲？鬼打墙？那我们要怎么办？”

    宋明池看着后座上明显笑的几乎都快要跌坐在地上的非人类，挑眉扫了眼赵灿，直到把他那种惧怕的眼神一点点的扫回了肚子里，这才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车上好歹就坐着一个呢，鬼打墙怎么也不会挡得住同类吧？

    ☆、第9章 2

    “地面上的轮胎痕迹是米其林的cpc2花纹——这是不少车辆通用的款式，一般很难排查。”赵灿倒不是只会自己吓自己，到了现场，就开始做起了现场侦查：“而且这两天天气干燥，加上这边是开发区，灰尘极大，除了轮胎以外就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而且最近开发区这边正在修路，摄像头什么的都还没有安装，实在是很难关于这方面做出排查。”

    宋明池听了这些，倒也没有多么的意外，而是继续看着案发现场尸体的位置——虽然尸体已经被带回了警局，反倒是赵灿继续开口道：“刚刚接到了受害者的身份通知，受害者今年二十三岁，女性，名为闫小松，出生于工薪家庭，截止到今天为止已经失踪了三天。”

    宋明池皱了皱眉：“这家人报案了吗？”

    “没有，据说闫小松本人成绩很差，但是有一群很聊得来的朋友——她从上初中开始就经常会到朋友那里住上几天，这一次她的父母以为也是这样，直到我们上门请他们去认尸才……不过闫小松的交际圈极广，她从高中毕业以后并没有去上大学，而是去了一家朋友开的奶茶店当店员，因为店主和她混的熟，也就知道她常常夜不归宿，只以为这一次是玩的时间长了些，没想到……”赵灿叹了口气：“目前局里还在派人排查她的交际圈，但是因为她的朋友大多——狐朋狗友细数起来恐怕要有成百个，所以关于仇家这一方面还在调查，并且就目前来看情况不太乐观。”

    “从受害者的着装上不难看出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过你说，案发现场那行用血写下的h到底是什么意思？”宋明池皱着眉，那行血字还存在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吓人：“这句话出自《圣经》，难不成是因为信仰方面的原因？十字架和血洞和吸血鬼相关——或者是和这一类有关。”

    “据闫小松的家人和朋友的说法，她从来也不会去教堂，而且看起来很是嘲讽基督教徒，至于和吸血鬼方面的联系——闫小松据说的确喜欢最近热播的几部吸血鬼题材的电视，但是和这一方面并没有再深入的联系了。”赵灿一一回答着：“而且闫小松在失踪之前好像心情很不错。”

    宋明池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赵灿，赵灿立刻把知道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这是闫小松的店主说的，她说当时闫小松还说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宋明池想了想，又看了看现场：“那位店主现在在哪里？”

    赵灿显然也知道队长必会提及这个问题，显然做足了准备：“因为店长在这三天里都呆在奶茶店，而且案发时间内也并没有关门——因为奶茶店一直开到一点半，原本这是闫小松的工作时间，可是因为她无故没有来，所以就有店主代劳了。而半个小时哪怕是开车，也不足以从市区里开到这里来——除非是开飞机，”赵灿本想要稍微调剂一下队长明显紧绷的神经，但是很显然这个顽劣的笑话失败了——宋明池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笑的正尴尬的赵灿：“所以？”

    “所以，那位店主已经回了奶茶店，并且保证配合调查。”赵灿急忙收了笑脸，端端正正的开口：“那我们现在去找找这位店主？”

    “恩。”宋明池点点头，但是才走了几步，就顿住了脚步：“你先上车。”

    凌易悠悠哉的听着赵灿腹诽的“不会是咖啡喝多了”一边忍着笑一边和宋明池交流：“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你把闫小松的照片拿过来给我看看。”凌易硬是摆出一张严肃脸，宋明池也只能掏出手机点开了照片：“是你刚刚说的有线索，不然我可以指控你干扰警方任务。”

    凌易看到了想看的结果，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哪怕我真的干扰了，除了你以外根本没人看得到我，谁来判我刑？谁来抓我？”

    宋明池眼角完全皱了起来，完全都能看出他内心的不爽：“那么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出。”凌易耸耸肩，看上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宋明池发火之前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看到这个人，你看不到吗？”

    听他这么说，宋明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怎么可能能够看得到灵魂——”说到一半，宋明池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是可以看到的，而且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的眼前，顿时想说的话就全部吞了回去，只剩下了一句：“没有。”

    “哦。”凌易表面上无波无澜，实际上心里确定了宋明池能够看到自己的原因，就是那根不知什么时候拴上去的红线：“可是我可以看到。”

    宋明池本来想怒斥“荒谬”，但是又想起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只自己正亲眼所见的鬼，于是也只能憋着继续开口：“在哪？”

    “就在那儿。”凌易在进开发区的时候，就感受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鬼气，感觉起来就像是即将没有电的照明灯，而到了眼前更是明显——这个鬼魂已经渐渐地接近半透明的颜色，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他身上的白色。

    宋明池本来能够看见凌易就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如今哪怕凌易指出了闫小松鬼魂的所在地，也丝毫不能看到：“她还在？”

    “是啊，她才死不久，是个新魂，只是因为尚有些怨气才会残留至今，不过很快就要被鬼差带走了。”凌易慢悠悠的回答。

    “那她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宋明池原本并不信这些神鬼之说，但是奈何今日亲眼见到了一只泛着绿色的鬼魂，不信也只能接受了鬼魂的存在——而闫小松的灵魂尚存无疑会为破案带来不小的好处。

    “八成不知道的——”凌易耸耸肩，耐心的解释道：“一般来说变成鬼魂的人都会抛弃原本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不过是负担而已，而变成鬼的时间越长，忘记的东西也就越多，多到最后执念全消，也就自然而然的前往地府转世投胎了。”

    凌易心知问不出结果，但奈何宋明池依旧坚持的看着自己，也就只能看向模模糊糊晕成一团的闫小松——他刚刚险些没能认出来：“到底是谁杀害了你？”

    “那你失踪的三天去了哪里？”

    “那你还记得什么？”

    三个问题问下来，凌易也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转向宋明池：“她什么都记不得了，只会反复说爱……或许这是一只坚信爱能够拯救一切的鬼魂呢！”

    宋明池懒得听凌易胡扯：“能不让我也能和她交流，我亲自问问她。”

    凌易又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她依旧一点都不剩了——应该是被鬼差带走了。而且即使没被带走，我一个小小的鬼魂也没那么大的能力让你看到一个已死之人的魂魄。”

    “带走了。”宋明池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又想到亲自看到鬼魂也是生平第一遭——这世上大概有许多事情都是难以置信的，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够让人信服：“你不也是鬼魂？怎么没被带走？”

    “谁知道？你关心我？”凌易想了想，这才回答：“或许是因为你吧。”

    宋明池显然被这个答案弄得怔住了：“因为我？”

    “是啊。”凌易勾了勾小指，带的那根红线晃了晃：“因为我和你有缘，所以你才能够看得见我，也正是因此，所以你能庇护的了我。”

    宋明池虽然看不见红线，但是却直觉两个人之间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对方没有说的秘密，也懒得继续追究：“那么你就是跟定我了？”

    “我倒是不想跟，可是偏偏我必须在你五米之内。”凌易无奈的表情很是真实，宋明池也只能相信对方，继续开口道：“你那叫什么？”

    “凌易。你呢，宋队？”凌易爽快地开口。

    “宋明池。”宋明池也很诚实的开口回答，接着就开口问道——他可不希望自己身边跟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鬼魂：“你到底是什么鬼？又是为什么变成鬼的？”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你的身边，至于什么鬼——”凌易看了看自己身上幽幽的绿光，开口道：“大概是个厉鬼魍魉？”

    “你一点记忆也没有？”宋明池有些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

    凌易对此也没有辩解——他接收了这具身体以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一点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为灵魂把所有的记忆都抛掉了——而是下巴点了点他们之前来的方向：“赵灿已经过来找你了——你已经和我聊得够久了。”

    宋明池回头，果然看到了正向这边过来的赵灿，原本心里还有些感动，却被对方一句话给统统打消了：“宋队，你是宋队吧？应该没被其他的妖魔鬼怪上身吧？也是啊——谁敢上宋队的身……啊！我错了！”

    凌易在一旁看着，被这个年轻人又一次逗乐了，还故意发出笑声——只有宋明池一个人可以听见：“谁敢上你的身！你难不成是比那些妖魔鬼怪更恐怖的存在吗！”

    ☆、第9章 3

    奶茶店主秦南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女性，到没有穿着像闫小松一样的皮夹克超短裤骷髅项链之类的服饰，而是清清爽爽的穿着一身休闲装，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觉得惊讶，而是十分有礼貌的一人端上了一杯奶茶，然后才坐在了两位警官的对面：“我知道二位大概是为了什么来的，但是我知道的大致上都已经说过了。”

    “我们并不是为了问闫小松事发当天以及前几天的事，只是想来了解一下在你眼中闫小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明池语气平淡，但是却显得很坚定：“你和她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你甚至都雇她为店员，据说你们以前也曾一起当过不良少女，不知道你对她的印象是什么，当然，如果可以，请问你为什么忽然就幡然醒悟开始脱离了之前的小团队？”

    秦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喝了几口奶茶这才不徐不缓的开口：“闫小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我以前的确当过小太妹，有一次打架就是她替我挡得伤，当然不止一次——总之，我们大概就是过了命的那种朋友吧，我最开始听到她死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一直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能打的一个，所以——至于我为什么脱离小太妹，大概是因为我的母亲。”秦南又灌了几口奶茶，眉梢里似乎有着淡淡的悲伤：“我的父亲就是小混混，于是我也开始不学好，可是我的母亲却总是默默地在家里哭泣——又一次我受了伤，她坐在我的病床前，我看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就下定决心当个能让她骄傲的女儿。”

    “那么为什么闫小松会到你这里上班？”宋明池听完后，继续问。

    “不知道，她当时说她不想继续过那种小混混的生活，但是一时也找不到工作，恰好我也在招聘店员，就干脆让她来店里上班了。”秦南笑了笑：“闫小松做的还是挺好的——她总是能和同龄人迅速的打成一片，而我们这里主要做的也是学生的生意。”

    “是吗？那你觉得闫小松被害可能是因为什么？”宋明池点点头，正准备起身时却忽然开口。

    “诶？”秦南显然是被这突然的问题给吓了下，很快就回答道：“这个问题之前也有警察问过——我只能说真的不清楚，我自从开了店以后，就和以前的小团伙彻底脱离了关系，但是小松似乎没有，我有一次还看到她和以前认识的人一起。”

    “那么闫小松在失踪前说的那句‘很幸运的事’你知道到底指的是什么吗？”宋明池依旧冷静地发问。

    “不清楚。”秦南顿了顿，又好像有些犹豫的开口：“但是她好像还说过‘或许不过是个骗局——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可以……’之后我就没有听清楚了。”

    “那么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请一定要尽快和警方联系。”宋明池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而正坐在一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赵灿也急忙跟了上去：“宋队，你看这个！”

    宋明池顺着赵灿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张贴在墙上的便利贴，内容很简单，不过是手绘的一颗心，而能够引起两位警官注意的却是底下的签名——小松。

    “这个是闫小松的留言吗？”赵灿戴上了手套，从口袋中取出了物证袋，扭头问向正看着纸条的秦南。

    “秦南小姐？”赵灿又喊了一遍，秦南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吧——我刚刚还在想小松居然会写留言，她一贯不喜欢这些的，不过看字迹应该是她的。”

    赵灿将这张便利贴收进了物证袋，然后和宋明池一起上车了。

    “你刚刚一直在看什么？”到了警局，趁着赵灿将那张便利贴拿去做字迹辨认，宋明池这才看向刚刚一直在看着秦南的凌易：“那个店主不对劲？”

    “恩，她刚刚好像想要伸手将便利贴拿回来的样子，只是被柜台挡住了，所以你们没有看到——感觉起来秦南好像知道这张便利贴的存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再提及她为什么脱离小团队，她喝奶茶的时候，表情很奇怪，而且目光总是不自然的往墙上瞟，是不是就是在看这张便利贴？”凌易倒也没遮遮掩掩，将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和盘托出：“而且她或许是知道闫小松那句‘那么就可以’后半句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证据？”宋明池闭上眼思索着凌易提起的几个地方。

    “没证据。”凌易十分自然地开口，丝毫不顾正朝他看来的宋明池带着警告的眼光：“只是身为一个鬼的直觉。”凌易自然是不会告诉宋明池，他在秦南奶茶店附近感觉到了闫小松灵魂的存在的痕迹——一个灵魂在消亡前还要来看一看的人，无疑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是生命中的最重要。

    而秦南身上那种浓郁的悲伤和自责——这些对于成了灵魂的凌易来说，灵魂上的感情波动更加的好辨认——更是让凌易好奇秦南到底掩埋了事情中的哪一部分。

    但是宋明池虽然相信了他作为一个鬼魂的存在，但是对于他说的话信不信是一回事——更何况这些神神鬼鬼的到了结案的时候并不能作为证据存在：“有时间去确认我的直觉准不准，还不如回秦南的奶茶店周围去问问其他人秦安和闫小松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你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好？”宋明池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迟疑：“可是秦南的伤心并不像是假的。”

    “我可没怀疑过两个人的关系不好，我只是觉得秦南一定有话没说。”凌易偏偏头：“就比如这个让闫小松画下爱心的人。”

    宋明池最终还是被说服了，打电话吩咐了赵灿几句，就又开车前往了第三高中——秦南的奶茶店就在这所学校附近，他询问了附近的几家店，还问了问其中的正在吃晚饭的学生，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差不差。

    “这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而秦南更是知书达理，完全不像是个不良少年，倒是闫小松，生气的时候看上去会和别人打起来似得，但是大半都会被秦南劝回去。”宋明池总结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的确很好——但是从没有见过闫小松有和哪个男生交往过密过……”

    “现在几点了？”凌易忽然岔口。

    宋明池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七点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饿不饿？”凌易对上宋明池由迷惑转为严肃的脸，耸耸肩：“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吃晚餐，但是你已经奔波了一下午了，而且你也得替我想想，我现在只能跟在你的五米之内，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办？”

    宋明池和凌易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败给了眼前这个一幅‘我是为了你好’表情的鬼魂，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面馆，叫了一碗面。

    “面条啊……”凌易幽幽地坐在了宋明池的对面，似乎是怀念的看了看，表情里满满的都是垂涎——宋明池被他的表现弄得只得无奈的看着对方：“你现在吃不了。”

    “是啊。”凌易叹了口气：“那你继续吧。”

    “你能稍稍回避一下吗？”任谁对面坐着一个看着自己吃饭的人也会胃口大减。

    凌易只得耸耸肩，也不再盯着宋明池了，只得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两个学生。

    等到宋明池速度极快的解决着面条时，凌易又幽幽的飘了回来：“前几天秦南和闫小松吵过架。”

    宋明池猛地一惊，一口面条正好呛着，咳了好几声，才抬头小声的问：“你说什么，吵过架？”

    “恩，那边那两个人刚巧提到隔壁的奶茶店少了位店员，我就稍微听了几句——”凌易如实地开口：“结果就听到他们两个人之前曾经吵过架，而且还在不久之前。”

    听到这个信息，宋明池立马起身向两个人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

    而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杨毅传来的短信，凌易凑上去看了看——这一封是宋明池之前吩咐赵灿调查的秦南和匇的资料。

    秦南的母亲都是著名的企业家，但奈何年轻时识人不当，和一个混世的青年有了秦南，秦南尚未出生，两个人就离了婚，而从小由保姆陪伴长大的秦南，在上了学以后终于认识了第一个朋友闫小松。

    闫小松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对于她的管教无疑是心有余可是时间不足的，在上了学之后就认识了秦南。

    但是很快秦南就因为母亲的工作原因搬走了，直到上了高中才又回到了这里，而此时的闫小松因为种种原因成了混迹街头的不良女，在朋友的带领下，秦南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而不久后闫小松在一次斗殴中重伤，就此两个人不再参与这些，秦南在退出了团体后在母亲的资助下开起了一家奶茶店，并且雇佣了闫小松。

    ☆、第9章 4

    “你好，秦南小姐。”

    现在关在卷门的秦南明显被吓得一怔，随后看到说话的人是下午前来的人之一，又把卷门推了上去，笑了笑：“您好，请进吧。”

    “请等一等，我去给您倒杯水吧……”秦南把椅子放了下来，笑着对宋明池开口道。

    “不用了，我此次来只是因为我想你应该还有些应该对我们说——一些你之前试图隐瞒下来的？”宋明池阻止了秦南的举动，直截了当的开口：“比如说几天前的你和被害人之间的争吵？”

    “争吵？”秦南顿了顿，自己也搬了把椅子，靠着墙坐了下来：“警官是从哪里听到的？”

    “自然是有证人的。”宋明池明明白白的回答：“但是鉴于你有不在场证明，虽然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但是知情不报也是——而且如果可以，麻烦秦南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平日里都是凌晨一点半关门的奶茶店今天会提前关门？”

    “为什么……”秦南偏了偏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以及被害人亲手写的那张便利贴的意思——你似乎很在意那张便利贴？”宋明池咄咄逼人的继续发问。

    “为什么……你们都要问为什么！有什么好为什么的！”秦南似乎是被狠狠地刺激到了，忽然激动地叫喊道——可是很快又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倚在墙上，喃喃自语：“是不是她死了，你们就开心了！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恨不得让我们下地狱！哪怕是下地狱，我们也要在一起……”

    “秦南小姐？”宋明池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很明显的失败了：“我有罪，我们都有罪！这就是报复！这全是报应！”

    凌易安静的站在一旁，眉梢里带着些悲哀和怜悯等等宋明池看不懂的神情。

    宋明池也只能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秦南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自己开口道：“抱歉，让您见笑了。”

    宋明池摇摇头，但是大概也猜到了秦南伤心的原因。

    “今天本来打算去墓园的。”秦南顿了顿：“当然不是去看她的，而是去看另一个人——或许真的有因果循环报应这一说吧。”

    这句话倒是超过了宋明池的猜测，他微微皱眉：“怎么这么说？”

    “其实每一年的这一天，我和小松都会去墓园，去看一个人。”秦南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那不是一个好人，狡猾残忍猥琐恶心，说出的话都让人气愤，尤其是他看人的目光——好像随时都会……”秦南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当时他天天缠着我，说出的每一句下流话都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将拳头挥在他的身上。”

    “当然，最后我们还是那样做了。”秦南说到这里，好像彻底的放松下来，反而还笑了笑：“她挺身而出，把那家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她？”宋明池发出了疑问：“闫小松？”

    “是啊。”秦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角弯弯，眼睛里面满满的笑意，似乎完全陷入了回忆里：“那时候她剪了个短发，笑起来的时候爽朗，平时板着张脸就够酷的了，更别提她当时忽然出现，一拳一拳的落在那个人身上时——从那么一瞬间开始，她就是我的一切。”

    “你和她……”宋明池明明猜到了，却依旧有些迟疑的开口。

    “情侣，我们是一对。当时我们一直瞒着其他人，所以别人只是以为我们只是关系好的朋友，但是前一段时间却被我的母亲发现了，她威胁我们假如不分开，就把当初那件事情揭出去——”秦南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好像真的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她说的就是那个恶心的家伙，小松当时有一拳打到了他的头骨，等到三天后，传来他因为头骨断裂死亡的消息——但是死亡鉴定上他是因为一不小心磕到了硬物上，被判为意外事故。”

    “但是他曾经在死亡前去医院做过检查，还把检查结果发给了我的母亲，向她索要赔偿——事后我的母亲告诉我，她抹去了医院的记录，但是知道了我和小松的事情后，她就……今天正好是他的祭日，虽然很讨厌他，但是我们对于他的死亡也有责任，所以以往我们都会去他的坟上看看，但是那时候小松说她有事情要离开几天。”

    “那时候真的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但是她偏偏要离开一段时间，我问她去哪里，但是她却说要保密，只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那么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于是我们就吵了起来，但是她很坚决，果然三天前就彻底失了踪，然后再有她的消息……”秦南渐渐地哽咽起来，声音虽然模糊，但是依旧能够听得出其中的痛苦：“为什么到了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说好的要在一起……她当时答应我的……她是唯一一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她们都不要我，只有她……为什么连她都要夺走……”

    宋明池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他一贯不会安慰别人，只能按着凌易的指示，抽出面巾纸，递给了哭的满脸泪水的秦南。

    秦南勉强的勾起了一个笑：“我……会不会进监狱？”

    宋明池摇了摇头：“这要根据法院的判决了。”

    喊来了有关部门的同事，宋明池走出了奶茶店，只要一想起下午那个看上去优雅温和的女子最后的哀泣声，就满心的压抑：“凌易，你说到底有没有因果？”

    “当然。”凌易反倒是自然许多——他见过的生生死死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我还会在这里？”

    “恩？”宋明池显然不能凌易话里的意思。

    “真没想到你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是居然也会觉得难过？”凌易懒得看见他这副沮丧的模样，只得开口安慰道：“其实闫小松最后回来过——这里应该有着她最重要的人。”

    “你能感觉得到？”宋明池对于凌易对他的评价直接无视了，好奇的看了看他。

    “是啊。不管过了多久，他们都会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至少这一生一世不变。”凌易偏了偏头，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而且宋队，这起案子还没破呢，你怎么就这么伤感了？”

    “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宋明池淡淡的舒了口气：“只有尽早找出凶手，才能给活着的和死了的这一对爱人一点点的帮助吧。”

    凌易没有说话，只是渐渐地垂下眸子，似乎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好像有些低落的样子。

    “我已经让他们顺着那个当年被判为意外死亡的吕康毅的亲属这条线来寻找线索的。”宋明池接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个不知来历的鬼低沉哀伤的样子。

    “是吗——”凌易抬头笑了笑——他直觉上这件事绝不会到此结束，但是他刚刚脑海里一瞬间冒出的画面却让他没有开口的。

    那个奄奄一息的只能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那个最后被一点一点沉入地底的棺材里的人——是最后面无血色的自己？

    “那么吸血鬼那条线呢？”凌易自然能够感受到宋明池隐含着关心的目光，抬头看着他。

    “没什么线索——赵灿他们去了市里的吸血鬼俱乐部，但是没有人见过闫小松。”宋明池摇了摇头。

    “是吗？”凌易将脑海里的画面一点点压下去，对着宋明池笑了起来：“大警官，现在都已经是傍晚十一点了——我们回去吧？你总不能加班到明天吧？”

    “回去？”宋明池莫名的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一个几乎是带着些笑意的表情：“好。”

    事实上，他很快就只觉得无奈了——毕竟和一个鬼魂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实在是很微妙——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这个鬼魂，从鬼魂身体里直接穿过，虽然并没有实质上的触觉，但是裸的视觉上的刺激也让他一时间忘了困乏。

    偏偏身边的鬼魂睡得倒是香的很，哪怕自己被穿过了无数回，依旧闭着眼睛毫无动静。

    宋明池想要去睡客房，可是偏偏这个鬼魂必须在和自己五米的距离之内——于是他煎熬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第二天凌易苏醒，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卫生间用凉水冲脸提神。

    而那厢身为鬼魂的凌易自然是不存在睡眠这一回事的——他一晚上都在试图寻找原主的记忆，但是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身边的宋明池辗转反侧让他很想调侃调侃。

    而将凉水劈头盖脸统统从头顶浇下的宋明池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才拿起电话他就立刻变得清醒无比。

    就连坐在一边忍着偷笑的凌易也正经了起来，毕竟赵灿那大嗓门实在是过于响亮，而那句又出命案了——如同炸雷一般直接让两个人都静了片刻。

    第2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