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捡到一只忠犬肿么破 作者:茗希的席子
第18节
“的确如此。”塞缪斯原本还算是笑意满满的表情蓦地变得阴暗起来:“但是没有床,因为我只睡棺材。”
“我假设你的房租仅仅只是白天支付?”凌易皱起眉头。
“当然不——难不成你晚上睡到城堡外面吗?”塞缪斯有忽然笑了起来。
“你……”
看着贵族眉梢里凝聚起的愤怒,塞缪斯笑得愈发开怀:“现在都是白天了——亲爱的,虽然我不怕阳光,但是依旧喜欢在晚上活动。”
“所以?”
“所以现在应该是你和我的睡眠时间。”话音未落,他就拦腰抱起贵族,躺进了之前凌易躺过的棺材里。
☆、第6章 7
凌易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必定严重,但没想到回到这种地步——
“法师塔已经倒了四座?”凌易皱着眉,问着刚刚才来到这个血族城堡还有些瑟瑟发抖的科里。
“是的……大规模的法师遭到屠杀——人们都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科里的情绪看上去有点激动——但这至少让他停止了恐惧:“他们难不成都忘了到底是谁杀死了那些黑暗生物?那些佣农们纷纷反抗——甚至有的还说要将您放在火刑架上!那些……原本受人尊敬的法师都被拷到火刑架上活生生的烧死了!明明之前他们都救过那么多人的命!结果到头来居然抵不过教廷的几句甜言蜜语!”
“科里!”凌易打断了对方越来越激动的情绪,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但这个举动显然让对方更加感动于自己伯爵的宽厚和体贴,愈发的激动起来:“那些愚蠢的教廷的——他们居然能忘记您的大恩大德——还有国王陛下,您自幼在他身边长大,可是如今全国上下到处都贴着您的通缉令!”
“科里!”凌易加重了语气,放在对方肩头的手也越发用力,终于打断了对方的不忿:“你先住在这儿,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出去。”
“可是大人,属下不应该睡在您的隔壁吗?”一贯衷心耿耿有些着急:“而且这儿是血族的城堡——我可以替您守夜!”
“不用了——晚上你就好好的休息吧,省的你的主人担心你会不会在晚上被血族给活生生的吸干了血——那可比活生生烧死好不到哪儿去。”未等凌易回答,一直站在不远处把二人之间的对方听得一清二楚的塞缪斯终于忍不住的隔开了两人:“伯爵大人,现在已经到了上午九点了——你应该陪我睡上一会了。”
“伯爵大人!您……和血族住在一起?那样太危险了!”这一次是科里抢着插嘴。
凌易之前答应了塞缪斯,也就没有理由反悔,只能安抚的对科里摇了摇头,便和对方一起离开了。
科里正独自懊恼着自己的实力不够,没办法从黑暗生物手中保护自己的主人时,一只白色的爪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不放心你的仆人?”塞缪斯看着对方表情凝重,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爽。
但凌易到底是对这个血族亲王时不时的变脸有所免疫——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继续思考着:“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你……”塞缪斯本来还不爽的心情又有些回温:“想知道?陪我睡一觉,我就给你。”
“明明有的是人——或者是其他的黑暗生物——想要和你睡在一起,不是吗?”凌易对于塞缪斯的调戏丝毫不赏脸:“比如说住在三楼的薇拉乔凡尼?”
“你的感知能力的确很强——她的确在我这儿,你这是嫉妒?”
凌易看着塞缪斯满脸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挥手就是一拳——在勒森魃城堡这些天,对方只有一有空就开始试图调戏他诱惑他,似乎想要在他身上验证一下血族的魅力。
——偏偏对方出了睡觉进食看最新的情报以外无时无刻都是空余时间。
所以凌易被他缠的实在是精疲力竭,几乎是恨不得对方能够远离他另寻新欢,但是就目前来看,对方好像对自己这个旧玩具依旧喜爱不已。
凌易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被自己教训了一顿以后开始老实起来,对自己不再感兴趣。
就算这个想法不能实现,也能让他舒缓舒缓压抑到一定程度的心情。
只可惜偏偏事与愿违,明明凌易只是出了一拳,以塞缪斯的伸手完全可以躲过,可是对方却偏偏受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呼痛声。
塞缪斯成功的凭借着自己受伤的理由将对方彻底的禁锢在他身边——以伤患需要照顾为由。
凌易明知对方是狡辩,但是那一拳的确是自己出的,不仅没让对方对自己厌恶,反而缠的越紧。
而痛快到是足够的痛快——之后又是极度的痛苦。
因为原本这位厚脸皮的亲王阁下白天还会保持着足够端庄的睡姿,而现在几乎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抱枕蜷在怀里——偏偏对方的劲大的自己没办法挣的开。
而这么做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也能顺带着看到血族其他贵族传来的情况了。
法师塔的确处境不妙——几乎是到了人人喊打,无处可逃的地步。
有一大批法师已经死在了火刑架上——从残酷的和黑暗生物的对决中侥幸活着回来,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保护的人手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而那些逃脱的法师,有的烧毁了自己的法袍,折断了自己的法杖,伪装成一个个普通人,再也不敢使用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法术。
也有一些人跑到了黑暗生物聚集地,抱着能杀几个是几个的想法,几乎是不要命的进行着攻击。
而那些亲手毁了自己守护神的民众则是欢呼着——尤其是在看到又有邪恶的法师被彻底净化时,简直就像是在过国庆日一般的欢欣鼓舞。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法师塔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而教廷则是被捧到了最高点——几乎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民众来到神殿,向教皇表示自己虔诚的决心。
凌易都不知道到底是该嘲笑人们的易于被欺骗,还是该感慨教皇的精心谋划。
教皇隐忍多年,的确就要成为安那维特王国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只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黑暗生物会遵守协议的基础上。
“十二点了——现在是进食时间,你陪我一道?”塞缪斯夺过对方手里正看得出神的情报,脸凑近对方的——鼻尖甚至都已经碰到了一起。
塞缪斯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极其有趣的柚子,张嘴在凌易的脸上轻轻地吐气。
凌易感受着脸上有些冰冷的温度,挑眉看着对方:“不用——我总是担心你会直接割了我的血管,然后看着我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落在玻璃杯里,然后一饮而尽。”
“亲爱的,那你还真是误会我了。”塞缪斯退了两步,笑得很是无辜:“我怎么舍得你的血经过玻璃杯呢?直接附在你的颈脖的感觉一定更加美妙——想想看,我的唇吻着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摩擦,然后——”
然后凌易就直接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陈述:“我可不是你那些血奴,最好离我远一点。”
凌易看着对方一边笑着一边扬长而去的身影,待到对方走远了,就立刻翻身到了楼下。
科里正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眶周围的黑眼圈证明了对方的没睡好。
“伯爵大人?”科里的视线看向来人,眉梢里的惊喜溢于言表。
“恩。有什么事?”凌易之前受到了对方用家族秘法——一般来说每一个贵族家族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传递信息的手段。
“我有办法助您逃走了!”科里很显然有点兴奋。
“你打算怎么做?”凌易将房门窗户周围通通检查了一遍,这才警慎地开口:“这儿除了那条索桥以外,三面都是悬崖,只要有一点行动都会被监控的人发现。”
等到法师大规模的围剿结束,他也就要离开这里——可是离开的方法的确不太好想。
“亲爱的这是不相信我……”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白色的圆球从科里身后一跃而起,径直的落在了凌易的肩头。
“二白?”凌易也有些吃惊——毕竟他没想到二白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恩,那个混蛋一直以为我是昏迷的,所以才对我放松了警惕,我这才偷偷溜出来的。”二白看上去很是不爽:“你不在的时候,那个混蛋可是拼命的在欺负我!他掐我鼻子,捏我尾巴!你要替我报仇!”
“混蛋?”凌易又从二白口中听到了熟悉的称呼:“你是说塞缪斯?”
“除了他还有谁?!!”二白气鼓鼓的,几乎都要把自己充气成为一个真正的球体。
“你是说——塞缪斯是?”凌易表情有些复杂。
“是啊,你们不都已经同居了吗?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么?”二白脱口而出。
凌易的嘴角抽了抽,几乎是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一旁听不懂二白说话的科里,则是有些茫然的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凌易:“这是这只神兽给我的。”
“神兽?”凌易无奈的看了眼二白,讲那些复杂的思绪先放到一旁,看起了对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写出的扭扭区区的字体——定位传送阵。
“你不是会时空穿越吗?”凌易有些疑惑。
“可是我的力量损耗的太严重了,现在恐怕连一个最基本的火球术都发不出来……”二白有些沮丧的低头:“所以我之前一直没办法通过契约找亲爱的……”
“那这个阵法……”凌易皱了皱眉。
“放心,只要材料和阵法没问题,也可以由亲爱的开启的。”
凌易看着二白那幅自信的模样,倒也只能同意了——至于他那个爱人转世?
对方对着他的态度轻浮戏耍,又有好几次针锋相对,就像是在玩弄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总得晾晾他才能解心头之气。
而且在此之前,教廷的事也得先行解决。
☆、第6章 8
凌易一边暗中收集着传送阵要用到的材料,一边暗自观察着自己的爱人——虽然这一世性格恶劣,但是偶尔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爱人的痕迹。
——那绝对是假的。
事实上凌易观察到了如今,除了和爱人同样的霸道顽固而又喜欢粘人以外,他实在是很难找到他和对方的共同点。
凌易看着此时此刻像一只没骨头的软体生物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塞缪斯,只得无奈了。
“翻下一页。”正倚着人肉枕头,很是悠悠闲闲的和对方合看一本书的塞缪斯张口发出指令。
凌易翻了一页,扫了一眼塞缪斯,又将目光移回书上——不管这本亡灵魔法有多无聊有血腥,也总好得过眼前这个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的家伙。
“亲爱的伯爵大人,你怎么有盯着我看了?难不成你终于发现其实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了?那就让我们完成血祭,一同享受黑暗吧……”塞缪斯感受到了身下人的目光,笑容诱惑。
“算了……”凌易想也不想的回绝了——这已经是一天中的第十一次了。
“真的?”凌易感受着塞缪斯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一点点暗含调戏含义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一把挥开对方的手,目光里都是警告。
“好吧好吧——小气的害羞的伯爵大人。”凌易听着对方带着宠溺语气的话在耳边响起,甚至还以对方冰冷的气息吹拂的麻木感,着实有些忍无可忍的一拳出了出去——直奔对方的脸。
塞缪斯不仅接住了,而且反手包住,挑衅似的笑了笑,还放在嘴边低头轻轻地吻了吻——或许这种程度只能算是轻微的接触罢了。
血族全身都是冰冷的,连嘴唇也不例外。
凌易感受着对方的冰冷传到了自己的皮肤上,不由得有些忍不住,又是一拳挥了出去。
两个人的战斗很是激烈——毕竟两个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不拼尽全力的后果塞缪斯可是不敢想象。
可是塞缪斯却偏偏喜欢对方真实的表情——不是贵族的虚伪和假笑,而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愤怒和笑容。
每次看到那种表情,他都会不由得觉得这个人在他面前就应该是这样的。
凌易打得很带劲,塞缪斯也是如此,但是却总有人不太能分的清状况。
——“亲王大人,夏索勒森魃前来拜访。”老本杰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武力交流。
“让他进来吧。”毕竟是一个族的后裔,平日里也很有分寸,没出什么大事也不会冒冒然地前来打扰,所以塞缪斯再怎么也要卖对方一个面子。
塞缪斯迅速的挡住了凌易直奔他眼睛的拳头,一边低头在凌易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见了血才松口:“你在这里等等,毕竟现在你不适合见到他,我一会接回来陪你。”
两个人还在缠斗时倒是没有注意,如今停了下来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不太对劲——因为是近身格斗,所以两个人一个倚在沙发的背上,一个半蹲在地上,双腿交叉,四手相握,鼻尖的距离也不过三英尺——无论是从近处还是远处,两个人的动作都看上去亲密无比。
尤其是对方刚刚还靠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凌易在心里想着——而且两个人都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这种场景——凌易撑着底面打算站起,却浑身一软的又跌坐在了地上。
塞缪斯得意的笑了笑,将对方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置在自己的棺材里:“刚刚你一定打累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吧。”
“你做了手脚?什么时候?”凌易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但是上一次自从自己中了塞缪斯的诅咒后,就开始小心起自己周围的环境了,眼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又下的诅咒?
“这个诅咒可是我筹划了很久的——和你筹划着传送阵一样久,”塞缪斯直起身,将自己衣服上的皱褶抚平,搭理好自己的外套,又开始伸手整理起失去行动力的贵族的衣服:“那些你从地下室里翻到的材料都被我加了点东西,再加上刚刚我吻你的时候注入你体内的法拉可草汁——整个诅咒才算是真正的完成,诅咒才开始发挥作用。”
“正因为你下诅咒的时间太长,所以难以察觉?”凌易虽然动不了,但还是可以说话的。
“是啊,谁叫你对诅咒的警惕性大大提高了呢?”塞缪斯原本放在凌易胸口的正整理衣服的手指一点一点移到凌易的脸上,轻轻地点着:“而你居然真的认识那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家伙,还想在他的帮助下逃走?”
凌易的脸部肌肉也不怎么听使唤,他说话的速度也变慢了不少:“当初可是你把我带到这儿的——我可不是你的奴隶,离开的自由应该还是有的。”
“的确,你不是我的奴隶,但你是我的猎物——”塞缪斯听着门外又一次响起老本杰明的声音,这才轻轻地在对方脸上烙下一个吻:“你是我一个人的奴隶,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凌易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气的有些想冲着对方的后脑勺给一记拳头——如果他可以动的话——他这一世的爱人居然是这种个性?简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凌易试了试,却没能挣的开对方的诅咒,用契约联系二白也联系不上,凌易也只能无能为力的躺在棺材里等着塞缪斯回来解除诅咒。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等来的不是塞缪斯,而是另一个他并不曾见过的血族。
凌易躺在棺材里,看不见推门而进的人,但却能听得见对方的脚步声——和塞缪斯不同,塞缪斯甚至很少会发出脚步声——对方似乎再找他的位置,在房里走动了一遍,最后来到了棺材旁。
是一个蓝发红眸的血族——身上的血腥味几乎和塞缪斯差不多浓厚——应该是和塞缪斯辈分接近甚至是同一代的贵族。
凌易心里有些犹豫,但是自己现在并没有还手的能力,而塞缪斯显然被人刻意拖住了。
但是敢于从第三代血族的城堡里带走别人的——会是哪一位?
蓝发血族显然不知道凌易的疑惑,轻轻松松的抱起了无法移动的凌易——事实上血族的力气一般都大于人类——然后从窗口一跃而下。
“嗨,你好像不太舒服?”当他们终于脚踏到地面时,蓝发血族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别人。
“这就是薇拉乔凡尼口中的那个人类?”凌易还没回答,旁边就有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能把勒森魃那个家伙迷的神魂颠倒的?”
“勒森魃的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勒森魃能够容忍别的人睡在他的棺材里——那也有可能是我弄错人了。”蓝发血族对着从阴影里曼步而出的女子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被质疑的不满。
“安格辛摩尔——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现在是站在统一战线的。”女子的语气也有点不爽:“我确认一下难道有问题?”
“阿萨迈——我可比不上你,鼎鼎大名的暗杀者——下一次还是你去做好了。”安格的语气依旧没好到哪里去:“反正我最后绝对不会去质疑你的办事效率。”
阿萨迈和辛摩尔?
凌易的脑海里飞快的浮现出两个血族的资料——看来仅存的三位第三代血族全都苏醒了。
这对于人类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凌易依旧被抱在辛摩尔的怀里不知目的的前进着。
不过虽然这两人一路上都没在交流给予凌易一些信息,但凌易还是能够看出两个人前进的方向正是帝都——这也恰恰是凌易准备前往的地方。
于是凌易一路上都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表现出一个人质该有的模样——毕竟他现在的实力能够和一个第三代血族打个平手,却不能和两个对抗。
第三代血族的速度的确很快,即使带着凌易这样一个拖油瓶,三个人也在一天之内就赶到了帝都。
帝都此刻正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在铲除了那些已知的法师以外,任何一个表现出一点点法师天赋的人也同样被赐予死刑,而到了如今甚至已经一句告发连证实都没有就会因反教廷,和黑暗生物勾结的罪名被处死。
在这种环境下,帝都人人自危,别说是和黑暗生物对抗了,连帝都的商业街也几乎寥寥无几,看不见人影。
而身为血族的阿萨迈和辛摩尔自然也没有顾忌的直接横跨了帝都,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教廷总部神殿。
凌易看着两个血族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神殿的主殿,就已经明白了教皇的那份协定说不定不仅仅只发给了一个血族——甚至有可能协议的内容不尽相同。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比预想中的方案顺利的抵达了神殿,关于凯恩乔凡尼的报复计划自然也会更加容易的实现。
而且来到神殿也就意味着离教皇越近,教皇的举动能够更快速的得知,说不定还能接触到如今情况不秒的安那维特二世。
唯一头疼的就是等到塞缪斯发现自己失踪后的态度,以及沉睡时间越来越长,却什么也不肯说的二白了。
☆、第6章 9
凌易悄悄地用内力游走全身经络,很快就把诅咒聚集到了一处——至少这样就不会影响他的日常活动了。
已经到了白天,辛摩尔和阿萨迈应该都躺在棺材里休息——这一片宫殿里的血族都应该是这样。
而那个见了一面的教皇似乎对于他被这两位第三代血族看守很是放心——也是,他对上第三代血族的胜算不大,如果塞缪斯真的和他对上,他必输无疑。
凌易趁机发出神识,四处扫描这座宫殿——凯恩乔凡尼就位于这个宫殿的东侧偏院里,而辛摩尔和阿萨迈都在宫殿正中,也就是自己的隔壁。
除此之外还有人类在四处侦查——不知道是在替沉睡的血族护航还是装装样子。
凌易冷嗤了一声,却忽然感觉到了另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向这边移动。
塞缪斯?!!
凌易心里浮现起对方的名字,但那股血腥味却忽然消失了。
凌易再仔细探去,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辛摩尔和阿萨迈闯了进来:“奇怪,明明闻到了他的气味……”
“闻错了吧?他可不会费尽心思来就一个猎物的。”凌易开口自嘲,眼珠子移到了正仔细检查着他房里的气味的阿萨迈:“你们急着找他?”
“自然。”回答他的却是辛摩尔:“他当时并没有和教皇签订那份协约,导致了魔党一族都无法参与战争。”
“他没签订?”凌易有些吃惊的看着辛摩尔。
“是啊——原本血族最高辈分的就剩下我们三个,我代表着密党,阿萨迈代表着自由世家,勒森魃代表着魔党。勒森魃不签订,则代表魔党不参与这场战争,血族的战斗力损失了三分之一。”阿萨迈接口道:“所以夏索勒森魃——他是魔党这一任的首领——请求我们出手用你来交换塞缪斯签订契约。”
“我?”凌易虽然装出一幅动不了的模样,但眼里的嘲讽还是显而易见的:“你们血族难道会为了一个猎物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或许这个猎物拿来做交易都不划算。”
“不——你是特别的。你是唯一一个能和血族睡在同一个棺材里,整天还吃好喝的供着,血族不仅不伤害你,而且也不计较你的各种冒犯——这些都证明你是特别的——尤其当对方是塞缪斯的时候。”辛摩尔倚在凌易躺着的床柱上回答:“我们认识勒森魃那么久,甚至一起长大,一起杀死了第二代和其他第三代,关系还能算得上是不错了——可是却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和他睡在一起——就算有,他们的尸体也在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腐蚀成灰了吧?”
凌易皱着眉,安静的听完,这才开口提出自己的疑惑:“那听你们这么说,塞缪斯把我看的这么重要,他难不成还会签了协议和人类为敌?就算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去伤害人类的。”
“是啊——但是塞缪斯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了。”阿萨迈挑眉:“所以很快,你就会成为法师派出特意接近塞缪斯的奸细,你故意被塞缪斯俘虏,就是为了趁机伤害他!然后……你就会如同以前那些人一样,走上他们的老路了。”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凌易眼里却是杀意翻滚:“早晚有一天……”
“啊哈,勒森魃的猎物居然是一只带着毒牙的野兽呢——还真期待看到勒森魃那是的表情。”阿萨迈倒是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危害性的人类产生了好感:“那一定很让人痛快。”
“是啊——”凌易心里暗忖:即使这一世自己的爱人自己也很想狠狠地惩罚一遍,但是这可不是让你们拿我作为筹码威胁他的理由——而且还希望看到他被背叛和受伤的模样?
凌易看着辛摩尔和阿萨迈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咬住牙关封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法术。
对于现在这种敌强我弱的形式,他也只能先行忍耐——直到合适的时机。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一直很风平浪静——但这绝对属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三天后就到了爱丽丝安那维特的登记典礼,帝都全面戒严,而那些原本有所行动的非教廷势力也开始养精蓄锐,准备在教廷彻底掌权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而凌易也通过灵力将诅咒全都解除了——并且在当天正午就偷偷的摸到了凯恩乔凡尼的房间,将睡在棺材里的凯恩乔凡尼用乌火化成一团飞灰。
凌易看着凯恩乔凡尼一点点消失,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笑容,现在原主的因果总算是完成了一件——而很快教廷的事情也能够解决。
凌易从凯恩乔凡尼的窗户逃脱,刚准备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气袭来,一个冰凉的物体贴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凌易狠狠地往后一肘,成功的听到对方轻微的闷哼声。
现在正值白天,而且他们又在窗外,自然是阳光充足,对于身后的那个血族自然也是有影响的。
“嘘——我可是为了你千里奔波,你就这样对我?”对方贴在他的颈后呵气,熟悉的声音让凌易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的身份。
“别说,教廷这边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我观察了几天,发现天天都是新鲜的血液——你真的不是来投奔教廷的?”凌易拽着对方的领口躲过了巡逻队,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里。
“当然不是——我可是专程为了你赶来的,亲爱的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因为有着树荫,塞缪斯浑身的灼烧感也减轻了不少,语气也不在那么虚弱了——于是有了力气的血族又开始试图调戏这位贵族让他变脸了。
“不过会说回来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你是自己逃跑的呢——”塞缪斯的笑容里带上了危险的色彩:“在我和夏索那个不听话也不聪明的后裔说话时,你忍不住偷偷的溜走了。”
凌易冷哼了一声:“难不成我还能指使得动一位血族替我打掩护?”
“不——当时是我太紧张了——我当时甚至想着把你捉住以后就锁在我的身边,这样你就再也不能离开了。”塞缪斯很坦诚的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我去看了看那只白毛团——它没有被带走,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再加上你的确是中了诅咒,哪
怕你的实力的确很高,但也不可能马上就有办法解除诅咒。”
“所以我审问了夏索——他承认了他自己和阿萨迈辛摩尔有过约定,他拖延时间让我察觉不到你被他们带走。”塞缪斯一五一十的说了:“而你在我这里这件事是薇拉乔凡尼通过乔凡尼家族的秘法告诉凯恩乔凡尼的。”
“那薇拉和夏索呢?”凌易挑眉。
“都没死,夏索已经受了惩罚,而薇拉——我想你或许更愿意自己动手?”塞缪斯的语气里带着一些邀功似的期待。
“这倒是。”凌易的确是想自己动手了解了薇拉乔凡尼。
原本在勒森魃城堡,顾忌着自己和塞缪斯的关系,以及塞缪斯和薇拉乔凡尼同为血族,也就暂且忍下打算等到自己逃离勒森魃城堡时再动手,但是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被人挟持着带离了城堡,所以这个计划也就只能有始无终了。
“那等这边的事情了了,你回去后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塞缪斯的语气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那行——她到时候还得麻烦你送到梅森城堡了。”凌易虽然说的漫不经心,但是余光却看着塞缪斯的神色。
“那……”塞缪斯的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不情愿,不悦和隐忍,还有一些坚决:“我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我想作为我款待你的酬劳,你也会邀请我小住上几日?”
凌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天色,然后笑眯眯地环视着塞缪斯。
“怎么……”塞缪斯虽然喜欢看对方真实的表情——现在这种笑容他也的确喜欢——但是确实莫名的浑身有些发冷。
刚想开口,话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塞缪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而又无害的,一看就知道是高傲娇贵的贵族的男人。
“是啊——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你对着我用了两次诅咒?我已经很客气的只是诅咒了半天不能动弹而已——你的那两次诅咒都是三天以上的。”凌易对着对方笑得灿烂:“现在都快要到下午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免得让辛摩尔和阿萨迈发现我的诅咒已经解开了——三天后的大典我还需要能够呆在神殿自由活动,所以今天就此别过吧。”
凌易说完就把对方直接扔到了树顶上,还好心的给对方施加了一个隐身咒:“你好歹也是个第三代,不怕阳光,但是恐怕也没怎么享受过阳光照在身上的美好?那这一次我就帮帮你好了——再加个咒语免得别人打扰到尊贵的塞缪斯阁下。而且现在教廷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你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你现在依然不想和教廷签署那份协议的话,最好还是像前两天那样躲藏起来为妙。”
凌易的诅咒里另外还带了消声咒,对方根本就不能开口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易依旧能够从如同他当初那样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动弹的塞缪斯的眼神里,看出满是笑意。
☆、第6章 11(610为什么又显示名重复?这不科学)
凯恩乔凡尼消失的当天晚上,辛摩尔和阿萨迈就得知了消息——但他们的确也没把凯恩的消失和自己捉回来的人类贵族联系起来。
“难不成是勒森魃?”辛摩尔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勒森魃和凯恩那种十三代之间又没什么仇恨,为什么偏偏是他?”
“谁知道——反正那家伙一贯喜怒无常的很。”阿萨迈看上去倒是不在意。
毕竟虽然她和辛摩尔两个人当时都在休息,但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也同样会被惊醒——除非对手是实力与他们接近的强者。
“会不会是法师塔残余的那些光明法师做的?”辛摩尔沉思了一会,又提出一种可能:“毕竟那些光明法师的确是我们的天敌,而那些能逃过一劫的法师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倒是——现在这帝都危机重重——只可惜很快这里就将成为血族自由来往的地方了。”阿萨迈笑得猖狂。
“你——觉得呢?”辛摩尔和阿萨迈不同,他依旧在思索着可疑的嫌疑人,看着正躺在棺材里的贵族,他勾住对方的下巴,仔细盯着对方的眼睛。
“假如我可以解除这个诅咒能够动弹,我一定会把你们这些血族消灭的一干二净。”凌易一字一顿的,目光专注的回视着辛摩尔。
“是嘛——”辛摩尔放开手,笑了笑:“那还真得感激勒森魃那家伙呢。”
“怎么?”阿萨迈和辛摩尔小声地交流着,却不知道被交流的对象有着出色的听力,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身上的确有着诅咒——应该是无法行动的,凯恩应该还是外来者杀的。”辛摩尔笃定他的判断:“只是根据薇拉乔凡尼的话来看,勒森魃应该对他很上心,但是怎么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行动?”
“只是一个人类罢了,当成玩具玩玩就是,还能有多上心?”阿萨迈冷嘲道:“有这功夫想勒森魃和那个人类的事情,倒不如去找教皇好好谈一谈这里的治安问题——法师什么时候竟可以潜进教廷杀死他的同盟——实在是另血族感到心寒。”
“你们血族也会心寒?”听着那两人走远到无法探查自己的活动的距离,凌易这才撑着棺材起身,冷冷地扫了眼窗外嘲讽的开口。
“当然——你把我一个人丢到太阳下面就很令我这个血族心寒。”塞缪斯从窗外翻了进来:“这个棺材可没有我房里的那个舒服,他们对待你可真是不怎么体贴。”
“但是他们终归是记得每天给我补充水分和喂食——而不是将一杯鲜血端到我面前。”凌易讽刺道。
“好吧——我认为那才是美味——不过如果那会让你厌恶的话,我会让人准备好人类的食物的。”塞缪斯看出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导致现在已经全身僵硬的凌易的不适,主动伸出手揉捏着对方的肩膀和颈背:“不过你还真狠心,为了不让辛摩尔他们起疑,你又给自己施加了诅咒?”
凌易没回答,不过这也代表了他的意思。
“好吧,你一贯能狠的下心,是我太小瞧你了——不过你对自己狠心,怎么对对你又体贴又温柔的我也这么狠心呢?”塞缪斯主动将自己的颈脖展示给对方:“看见那些伤疤了吗?都是中午被太阳晒得——到现在还有点疼呢。”
“你还能解不开诅咒?”凌易对此的确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对方两次对自己下咒,便又无视了对方的大呼小叫。
“能解开——可是谁叫是你对我下的咒呢?”塞缪斯委屈的眨了眨眼:“就算能解开,我只要想想当时也是那样对你,也就全都忍了下来——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比起这个话题,我更想知道你来到这里的几天到底有没有找到安那维特二世被藏在哪?”凌易扭扭头。
“当然——不过亲一下说一个地方。”塞缪斯眯起眼笑得灿烂。
“你——”凌易挑眉,眉梢里带着裸的问句“你觉得可能吗”。
“那就算了——亏的我特地还把安那维特二世周围的护卫情况也查了个一清二楚,现在看来都是白费功夫了。”塞缪斯也不急,继续抛出筹码。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凌易倒是真的好奇了——塞缪斯的举动完全就是偏向自己,对和血族结盟的教廷没有一点好处。
“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这些事我都会替你办好的。”塞缪斯迅速的不等对方反抗的执住对方的手,在之前他咬过的地方舔了舔:“而教廷和辛摩尔他们还想从我身边把你带走——就冲着一点,我也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凌易不置可否的扫了他一眼,倒是没把手甩开:“我不是一个猎物吗?”
“的确,你是最吸引我的一个猎物,但是把你关进笼子里却会磨损你的美丽——我宁愿把你放生在外面,只要你在我视线可及的地方,我都可以接受——因为不管你跑多远,我都会一直追逐你。”塞缪斯笑得有些志在必得,但说话的语气很是认真。
“那么——”凌易露出一个同样志在必得的笑容,突然凑近对方狠狠地吻了上去,就像是血族一样激烈而又充满攻击性——至少两个人的嘴唇都被咬破了,献血的滋味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现在你可以说了?自诩为猎人的猎物。”
“当然——”塞缪斯先是因对方的笑容而出神,直到对方温热的皮肤贴紧才反应过来,锋利的牙齿咬破了对方,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远去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遗留下来的殷红,笑得危险又灿烂:“就在教皇的书房第三个书柜后面有一个密道,一直往右转就到了——那应该是教廷不少代的心血。”
“什么意思?”凌易正色道。
“你难道就不好奇教廷是怎么培养出那些拥有光明之力的祭司的?”塞缪斯笑得就像是引诱别人的恶魔。
“恩?”凌易明知对方是故意的,但也只能乖乖的往陷进里面跳:“你的条件?”
“等这些事都结束了——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猎物。”塞缪斯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暗示。
凌易没有回答,直接用默认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你身为法师,有没有听过光明禁术?能够让人拥有光明属性的禁术——亏的那些祭司还以为他们的力量是神的恩赐,可实际上那些不过是他们喝下的那些所谓的圣水造成的。”塞缪斯有些嘲讽的勾勾嘴角:“最极致的黑暗才能造就光明——那些血族早就和教廷合作了,血族的血再加上死去的光明法师的骸骨造就出的教廷祭司——想想就觉得讽刺。”
“你说什么?”凌易皱了皱眉:“教廷的祭司都是这样——”
“我在那个密室里看见的池子里就是所谓的圣水,但是那种东西造就的祭司自然是一堆怪物。”塞缪斯耸耸肩:“他们的寿命短,而且弱点十分明显。”
“不过现在不是对付教廷的好时机——等到三天后的登基大典,他们总不能不让身为前任皇帝陛下的安那维特二世出席,而且那天教廷的人手都会分散到帝都维持治安,看守的人自然也就少了。”塞缪斯见对方陷入了沉思,也就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凌易对于这一点也是持相同的意见的。
“那等到三天后——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你送给我的礼物呢。”塞缪斯在凌易耳边低语,说完便从窗户里翻身而出。
凌易望着窗外的方向撇了撇嘴——哪怕态度是有所改变,但是这种令人忍不住生气的说话方式真的没法改变吗?
三天过的倒是很快——这三天里凌易一直都乖乖的装作木头人——听着辛摩尔和阿萨迈越发焦急的交谈。
——看了血族内部的确不是铁板一块,而教皇也的确需要盟友的帮助。
不知道教廷是否是为了那些黑暗生物盟友考虑,选中的登基大典那天正巧是阴天——虽然皇室里有人提议另选一个好天气举行,但被教廷驳回了。
整个大典先是由新皇游行,然后在皇宫前发表讲话,然后上任皇帝会出面将代表着皇权的手杖和皇冠交给新皇,最后则是在皇宫里举办宴会庆祝新皇的即位。
整个大典都是风波不断——辛摩尔和阿萨迈此时都出面保护爱丽丝安那维特的安全了,凌易也就不在伪装,而是跟在塞缪斯身后前往安那维特二世被软禁的地方,至于大典的消息,则是由同为黑暗法师塔的法师通过黑暗法师特有的传递方式告知的。
“听说第三波刺杀者也被辛摩尔他们解决了——辛摩尔和阿萨迈的确很强,不愧为第三代。”凌易隐了身小声地对着正在书房里查看的塞缪斯说。
“我们俩加在一起还能打不过他们俩个?”塞缪斯熟练的打开机关,走进了密道。
“这倒是——”凌易自信的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而且哪怕真的受伤了,你会丢下我不管吗?”黑暗中,塞缪斯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在耳边悠悠地响起。
凌易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第6章 11
这段时间恐怕是安那维特二世人生中最悲催的经历了——被关在只有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给吃给喝但是不允许他出门。
这种被软禁的痛苦他恐怕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尤其是这份痛苦是由他原本大力信任的教廷所带来的。
而原本在安那维特二世看来是神的化身一般的教皇也成了他一提起就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奸臣。
凌易对于安那维特二世这种态度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如果把他就出来以后,他依旧会像以前那样偏听偏信教廷,那他也是在没必要将他从这里带出去。
“只怪当初我居然没有听信你的劝告——教皇的确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狼子野心!”安那维特二世看到了自己疼爱的晚辈,自然心情好了不少,也就开始想着怎么处置教皇:“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把这教皇拿下——判处绞刑!”
凌易一心忙着打开软禁安那维特二世的房门锁,也就低低地应了一声。
反倒是塞缪斯,他靠在一旁的墙上,嘲讽的笑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很快就不是柯叶那大陆的皇帝了吗?你的女儿很快就要继承你的皇位了——事实上即使今天我们不带你离开,也会很快就有人带你离开,只不过他们是负责将你带到大典现场让你举行继任仪式而已。”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安那维特二世听见塞缪斯的话立刻就惊慌失措起来,他敲打着房门:“开什么玩笑!我才是柯叶那大陆的皇帝!我才是!那个不肖女!居然和教廷勾结到了一起来设计陷害自己的父亲!”
凌易也没理会里面正怒气翻涌的安那维特二世,而是依旧认真的捣弄着那把锁。
“克莱尔,快点——我一定要出去揭穿他们那愚蠢的阴谋!”安那维特二世反而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这把锁上安了法阵——一旦有人施法,教皇很快就会知道——所以你只能在等上一会了。反正只有几分钟,你的位子还是暂时保得住的。”见凌易无暇分心,塞缪斯又一次好心的替他开口。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安那维特二世总算是听出这个回答自己的男声听上去很是陌生——而且语气也并不恭敬,完全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我?我是你暂时的合作伙伴——至少是来帮你保住你的性命和你的的位置的。”塞缪斯懒散的回答着。
“真的?你能保护我?能打得过教皇?”安那维特二世一听见回答,也就不予计较对方一开始的无礼了。
“教皇?”塞缪斯冷嗤了一声——倘若教皇实力高超,又何苦想要和黑暗生物结盟?教皇一直以来都装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实力并不强大,身边必须得跟着一堆人围着来保护他自己的安全:“如果你是担心教皇的话,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在他手里受伤的。”
“勇敢的骑士,如果你真的能说到做到的话——等伟大的安那维特二世从阴谋中脱身以后——我一定会给予你奖励的!”安那维特二世激动的许诺。
“希望陛下说到做到。”塞缪斯原本对于人类皇帝的奖励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转念一想,他就勾起了笑容,带着敬语的同意了。
“咔擦”门锁应声落下,凌易将紧闭着的房门打开,单膝着地:“尊敬的陛下,请您务必立马出面来粉碎教廷的阴谋!”
“那是自然——我亲爱的孩子。”安那维特二世重获自由,露出了自软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一定会让今天好好受受教训的。”
“那是再好不过了。”凌易低着头,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容。
“这位骑士——我和梅森伯爵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安那维特二世自然也不会忘记刚刚的那个约定,对着低着头草草行礼的男子倒也没怎么追究——毕竟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而法师一贯身体素质不如骑士,更何况看上去对方像是梅森伯爵带来的人——但也不像是下属,反而像是同盟,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差。
“你的意思是说——形式已经这样严峻了?”在赶往皇宫的路上,凌易将目前的情况大致和安那维特二世叙说了一遍,安那维特二世很是不可思议:“你是说法师受到了迫害?”
“是的,陛下,教廷的阴谋不仅仅是想毁了您,还想毁了整个柯叶那大陆!他想要自立为王,和黑暗生物平分整个大陆的版图!”凌易的脸色很是凝重,让安那维特二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笑。
而正在另一边,被教皇派去将安那维特二世带去皇宫的几名教廷骑士惊慌失措——因为一直软禁在这里的安那维特二世居然不见了!
而这场即位仪式是一定要由安那维特二世出面的——原本那些贵族就怀疑教皇说的所谓的身体不适所以传位给爱丽丝公主这种说辞,要是即位大典安那维特二世依旧不出面,这群手里还握着不少私兵的贵族恐怕会开始搜查行动——那么安那维特二世的行踪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教皇着急的派人去寻找安那维特二世的身影,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此时已经到了皇宫——这里曾经是克莱尔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因为安那维特二世的恩宠一直都有人负责打扫清理。
虽然自从上一次的生辰庆典以后,就在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但是依旧是可以躲避教廷搜寻的好地点——他们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贵族齐聚的皇宫里大张旗鼓的搜索失踪的安那维特二世。
眼看着大典的时间一点点逼近,教皇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脚,只能寻找其他的方法来完成今天的即位大典。
而爱丽丝安那维特看着坐在下手正神色不虞互相讨论的贵族们,脸上也并不好看。
毕竟贵族和一直试图将势力塞进各个贵族领地的教廷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安那维特二世哪一位子女当上皇帝都要比眼前这一位教廷的发言人要好多了——可谁叫教廷手上有着安那维特二世自己亲笔写下的诏书呢?
而很快教皇就出面了——但是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教皇前面的由四个人抬着的软椅给吸引了。
软椅上躺着一个看上去气息奄奄的一身华服的中老年男子——赫然是刚刚还被贵族怀疑的安那维特二世。
贵族们纷纷低下头行礼而站在台阶上的爱丽丝快步走在软椅旁边体贴的问候着自己的父亲:“您的身体还好吗?实在是对不起您,爱丽丝的威望太低了,还不能够服众,而且不知从哪里竟有谣传您出了事——这才让您拖着不适的身体来此替女儿加冕。”
教皇看着那些闭了嘴不在开口的贵族得意的笑了,对着爱丽丝轻轻点了点头。
爱丽丝立马随着抬着安那维特二世的四个人上了台阶,将皇冠和手杖从天鹅绒的盒子里取出。
安那维特二世用病重的瘦弱的还在颤抖的手接过了王冠,将它一点一点缓慢的戴在了盛装打扮的爱丽丝的头顶。
爱丽丝对着正紧紧看着自己的贵族们露出笑容。
然后安那维特二世又接过手杖——然后一声尖叫。
安那维特二世以不符合外表的敏捷的速度一把丢掉了手杖,然后蓦地跳了起来:“这根手杖有问题!”
他狠狠地甩着手,想要将手里那股难忍的剧痛通通甩掉,却忽然惊觉自己此刻的行为在所处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太对。
果然,教皇以一种几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他,又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对着同样脸色大变看上去很不好看的贵族皱着眉说道:“难不成这里面有针对陛下的埋伏?”
而一旁的爱丽丝也很快反应过来,扑到又重新坐回软椅上的安那维特二世身旁,神色紧张的询问着对方的身体状况。
而贵族们则是冷眼旁观着,其中一个甚至发出了嗤笑声:“说不定那是手杖对于冒牌货的埋伏。”
教皇怔了片刻,瞪大了眼睛以掩饰自己的恐惧和不肯置信:“各位这是在怀疑陛下的真实性?各位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
“柯叶那大陆的统治者还是安那维特家族,还请各位贵族尊重皇族的地位。”爱丽丝也严肃的看着这些贵族。
“胆大妄为?”又有一个贵族接口道:“比起我们,教皇和爱丽丝公主不才是更胆大妄为吗?”
“是啊——居然敢软禁安那维特二世,真是太不把皇族看在眼里了。”
“而且在发现安那维特二世失踪以后,竟然还找了一个冒牌货——别说,看上去还真的挺像陛下的,应该花了不少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爱丽丝公主到底是不是安那维特家族的——毕竟她可是喊着另外一位根本就不知道姓什么的先生为父亲呢。”
“我也觉得爱丽丝公主不应该被称为公主——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软禁呢?这位爱丽丝小姐自小是在神殿长大的——居然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由此可见神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连教皇都能找别人顶替一国之君——教廷到底是个什么样自然也就一清二楚了。”贵族们议论纷纷,语气里全是嘲讽。
☆、第6章 12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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