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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卷2的报恩 作者:天瓶座

    第9节

    “废话,男生女生我都分不清?”任海起身去厨房洗碗,出来就见狗小子蹲在书架那儿翻啦翻地翻出一本娱乐杂志,不由皱眉,“干嘛啊?”

    阿彻翻到杂志中的一页,正儿八经拿给他看:“你看看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任海看着杂志上某人气韩国偶像,简直想把泡面扣在那两片狗耳朵上:“救你那人有鸟的好吗?!有鸟的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阿彻被揪着耳朵扭着脖子:“你别老揪我耳朵啊!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有鸟啊?”

    “他泡了水下半身特别明显我会告诉你吗?”

    “行行行,我信了!你松手啊!”

    “谁叫你长这么对招风耳!”

    “你小心我以后长得比你高!”

    任海开眼界了,卷起袖子:“你还要造你任海哥的反了不是?”

    阿彻得意洋洋道:“我今年都一米七五啦,过两年肯定比你高!”然后就“噗”的一声。

    任海挥去眼前的白雾,呵呵地看着在地上团团转的大金毛,不能更解气:“不是要跟我比高吗?你再来跟我比比啊?……往哪儿走?往哪儿走?”一人一狗围着桌子转圈圈,“有种别跑,给我站住!”

    ☆、29

    友谊公寓的住户时常能看到这样一幕。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趴在楼下晒太阳,小麦色皮肤的卷毛少年摊开一本课本,不厌其烦地凑给雪橇犬看,大阿拉斯加别过头不理他,少年就绕着雪橇犬转……

    看上去似乎是小麦卷少年异想天开而阿拉斯加不求上进,不过真实的情况刚好相反。阿彻这些年自学,身边能够询问的人只有任海,不过任海嫌他烦,经常不乐意教他。

    “呵呵,任海哥……”

    “任海哥你现在有空吗?”卷毛少年狗腿地替阿拉斯加犬捏着背。

    “任海哥你帮我看看这道解析几何怎么解啊?”每当这个时候阿彻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和动作都特别孙子。

    阿拉斯加犬被晃过去晃过来的小麦卷搞得不胜其烦,扫一眼课本,我靠,简直如同天书,不耐烦地汪汪汪道:“跟你说过初中以上的不要来问我,我也没学过。”

    阿彻很无辜:“这就是初中的啊。”

    雪橇犬吃了一瘪,心说现在的初中生都学的什么啊?

    阿彻耸耸肩:“不是初中的我也不会拿来问你啊……”

    这话对雪橇犬来说实在是要多不中听有多不中听。

    半小时后,阿彻认命地推着一车子油盐米醋在超市排队结账,这个点儿正好是下班时分,超市收银台全是大排长龙,阿彻有点着急,他现在的人化时间差不多能维持三个小时,这会儿还差十分钟就三小时了,可是前面一个大妈边结账边打电话,慢条斯理的,偏偏买的东西又还多。卷毛少年越来越急,忍不住上前催了一声:“大婶,您能快点吗?我有急事啊!”

    大婶握着手机瞥他一眼,根本没理他。

    阿彻心嗵嗵直跳,总有种不妙的预感,不行,东西可以不买,千万不能在这种地方变回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想着,果断扔了一车东西,从无购物通道跑了出去。

    卷毛少年循着头顶洗手间的标识,在人群中飞奔而过,差点把鸭舌帽都飞掉,总算看见前方的洗手间,这时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小心!”

    阿彻抬起头,随着“吱呀”一声,一座高高的木梯子朝他轰然倒下来,巨幅广告布也跟着“呼啦”一声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挂广告的工人惊悚地看着巨幅广告布连人带梯子都给埋在了下面,四周还诡异地噗呲噗呲冒出了白烟。

    大妈a:“哎呀,有人被压在下面了!”

    大妈b:“不是人,是狗!我看见一只狗被压在下面了!”

    大妈a:“明明是人啊,一个小伙子啊!”

    大妈b:“是只狗,一只大狗!”

    广告工人哪有功夫理会两个大妈的争执,急急忙忙从脚手架上下来,揭开厚重的广告布——

    众人傻眼了,一只套着衣服裤子的大金毛四仰八叉晕晕乎乎躺在地上。

    大妈b得意地笑:“看,我说是只狗吧。”

    阿彻听见一片四周吵吵嚷嚷,水泥地上交织的脚步声大得像打雷似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来回走动的脚。

    大金毛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甩了甩脑袋,他这是在哪儿?!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蹲在超市大门外。这么说变狗的事儿没被人发现?管他的,先回去再说吧,大金毛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惊恐地一愣,缓缓回过头。

    脖子上套着什么呀?!怎么能把我套在门上啊!

    大金毛用力扯着绳子,但绳子特别皮实,他越扯脖子那儿就箍得越紧,大型犬急躁地扭来扭去原地打着转,很快把自己绕成一团麻。

    “哎哟,这狗终于醒了,”两个超市工作人员走过来,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大妈,一个是年轻的姐姐,两人一脸稀罕地边摸他的头边帮他把缠在身上的绳子解开,“放心,我们已经给你做了寻主人的启事,你主人要是听见广播就会出来找你的。”

    “汪汪!汪汪!”我没有主人啊!你们放了我我自己就能回去!

    “不用谢,乖乖等着吧。”

    阿彻看着这鸡同鸭讲的一幕,都快哭了。

    不久两个工作人员也开始纳闷,播出通知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怎么都没见人来领狗啊。

    “这天都要黑了,要是真没人来领狗怎么办啊?”年轻的姐姐问,“要不,放了他?”

    阿彻赞同地直点头,放了我吧!你们好下班,我也好回家碎觉觉啊!

    “哎呀那怎么行,这狗一看就很值钱,要是走丢了成了流浪狗多可怜,”大妈非常善良,“这样,等到八点钟要是还没人来领,咱们就打流浪动物收容中心的电话。”

    阿彻的心“噼啪”一声就碎了,呜呜呜呜,大妈你要不要这么善良啊?敢情大家都觉得流浪动物收容中心是个好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彻开始有点紧张了,任海兄是断断不能指望的,除非他彻夜不归,否则阿拉斯加犬是不可能来找他的,要是真进了收容中心,等任海来找他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经嗝屁了。

    阿彻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自救,大妈已经借前台的电话打了114,问到了动物收容中心的电话号码。

    别啊,千万别,那地方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次了!卷毛大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蹦着,听到大妈挂断电话,走回来对姐姐说“马上就到”,整个狗都萎了。

    这个时候真希望有个“主人”从超市里走出来,最好还碰巧是小修,然后说:“这是我的狗。”

    呜呜呜,这是我的狗,居然是这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大金毛欲哭无泪地想,抬头绝望地看着超市里进进出出的人影,然后猛地一怔。

    茶色头发的俊美青年从超市里走出来,一身白色长袖t恤,浅灰色长马甲,背上挎着一只黑色的head网球袋,单耳挂着白色的耳塞。

    那双手抄在口袋里,优雅从容的姿态他再熟悉不过。

    安少爷?!居然是安少爷!

    “汪汪!汪汪汪!”大金毛激动地站起来,扯着绳子往前直扑。

    大妈和姐姐面面相觑,朝大金毛扑腾地方向看过去。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年轻人,背对着他们正在取存包点的背包,合上柜门转过身,然后冷不丁对上吐着舌头讨好地凑到他面前的金毛大狗像是也小惊讶了一下。

    “小伙子,这是你的狗吗?”大妈问。

    阿彻一个劲摇尾巴:“汪汪!汪汪汪!”是我啊安少爷!

    安嘉冕皱眉看着他,一面取下耳塞:“你说什么?”

    阿彻恨不能扑到安嘉冕身上,扯着绳子嗷呜嗷呜重复着,是我呀安少爷!我是史丢比啊!

    超市姐姐看着这位高大俊美的年轻人也有点淡淡的羞射,轻言细语地问:“这狗是在超市里走失的,他见到你这么激动,是不是你的狗啊?”

    安嘉冕看一眼问话的女子,又看一眼疯狂地朝他吐舌头摇尾巴的卷毛大狗。

    “汪汪!汪汪!”安少爷,要是没人领我走,他们就要把我送到流浪动物收容中心了!

    阿彻恳求地看着安嘉冕,也不晓得安嘉冕有没有认出他,有没有明白他在扑腾个啥,但现在安嘉冕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安嘉冕的表情看不出个底细,等他扑腾得都快绝望了,才出声道:“他是有点像我养过的狗。”

    阿彻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安嘉冕提了提裤腿,单膝蹲下来,看着大金毛的眼睛:“我那只狗叫史丢比,你是史丢比吗?”

    “汪汪!汪汪!”我是史丢比!我是史丢比啊!

    安嘉冕淡淡地瞅着他:“我的史丢比,只要我下一个指令,就会在地上连续打五个滚。”

    阿彻愕然地张大嘴。

    “史丢比,”安嘉冕微笑道,“give  five。”

    大金毛只能认命地趴在地上,扭着身子用力打起滚,一个,两个,三个,嗷呜绳子不够长,反过来再一个,再两个。大金毛滚了一身灰尘,可怜巴拉地站起来望着他,这下行了吧。

    安嘉冕笑了笑,起身对两名工作人员道:“是我的狗,给我吧。”

    在与十四岁的安少爷相处那短短三个月里,阿彻一直觉得安嘉冕是个好人,尽管偶尔有点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发现安嘉冕还是没有变,是个好人,就是偶尔有点坏。

    大金毛呜嘤一声,无奈地趴在地上,看着网球场中练球正酣的安少爷。

    安嘉冕不是一个人练球,有个瘦高的年轻人当他的陪练,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但凡安嘉冕的球路稍微刁钻一点,力量稍微大一点,陪练必然接不到球。接不到球安嘉冕也不说什么,捡个球继续发球而已。

    瘦高的陪练看上去像是大学生,阿彻看着反手将球击向对角线的安嘉冕,说起来,安少爷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当然,以安嘉冕的能力,说不定早就跳级毕业了。

    练了快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气喘吁吁大汗漓淋的陪练男生挥拍的动作都走了形。又一发外旋球挥过去,落在底线,男生没够着,球啪嚓弹到铁丝网上,网子狠狠抖了两下。

    黄色的小球滚远,安静的球场只听见铁丝网扑簌簌的响动声。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安嘉冕提着球拍走去长凳处,这话一出,不仅陪练的男生,阿彻也顿时如释重负。

    把白毛巾挂在脖子上,安嘉冕从背包里摸出钱夹,陪练的男生走过来,接过那三百块钱,半晌,出声道:“学长,我明天不来了。”

    安嘉冕正弯腰把钱夹放回去,抬头看一眼表情古怪的男生:“为什么?”

    男生的目光故意错开,生硬地说:“我觉得我当不了学长你的陪练。”

    连阿彻也不难听出那话中带着怨气。像安嘉冕这样高强度的练球,普通人怎么消受得了。

    男生转身走到球场门口,安嘉冕忽然叫住他:

    “等等。”

    男生疑惑地停住脚步转身,安嘉冕慢慢走过来,又递了几百块钱给他。

    男生惊异地看着那叠粉红色的钞票,又看向神情捉摸不透的安嘉冕,这钱安嘉冕只是从钱夹里随手一掐,看起来得有七八百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而安嘉冕偏又迟迟不开口。

    不过以安嘉冕这么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开得了尊口说“我给你加钱你继续陪我练吧”这样的话的。男生想了想,决定看在钱的份上还是陪这个磨人的大少爷打球算了,谁跟钱过不去呢?便接过钱:“那明天什么时候……”

    “别误会,”钱一被收下,安嘉冕便如胜利一般双手抄回兜里,挑眉看着学弟道,“陪我练球让你这么挫败,这是补偿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明天不用来了。”

    男生耻辱地涨红脸,转身愤然离开。

    安嘉冕擦着汗走回长凳处,仰头喝了口水,又挤了一点给口渴得要命的史丢比。然后给jason打了电话。

    手机那头的律师一副头大的口吻:“又怎么了?”

    “这次只坚持了六天。”安嘉冕说。

    “你又把人逼走了?!”

    “我没逼,是他自己走的,我全程和颜悦色,一句重话都没说。”安嘉冕跷着二郎腿,弓着背坐在长椅上,“总之你明天赶紧帮我再找一个。”

    jason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安少爷,我是你们家的律师,不是你的保姆。”

    “那你帮我起诉他。”

    “……”手机那头静了半晌,“明天不可能,这周末我有空再帮你找一个。”说罢挂了电话。

    安嘉冕一脸“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的表情对着手机一挑眉,把手机揣进裤兜,一低头,就对上大金毛一眨不眨的热忱眼睛。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该羞辱他?”

    阿彻心说我只是想回去吃泡面,不过你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人都要走了,何必再拿钱去羞辱人家。

    “我没羞辱他,我没跟他说那钱是干嘛的,如果他不接那个钱,被羞辱的人就是我。”安嘉冕耸耸肩,还是没有要给大金毛解开绳子的意思,只是望着散落了一地网球的球场发了会儿呆,“只不过我早习惯了,除了发球机,没有人能陪我超过一个礼拜。”说着看向一旁一脸懵懂的卷毛大狗,“知道为什么吗?”

    阿彻不知道。

    安嘉冕冲他一笑:“因为我是天才。”

    大金毛愣了愣。抬头看安嘉冕弓着背坐在长椅上,球场的灯光冷冷清清地洒在他背上,明明应该是很流弊的一句话,听上却很寂寞。

    休息了一会儿,安嘉冕才转身收拾好球拍和背包,起身离开。

    “汪汪!汪汪!”

    安少爷转过身,看着急得在长凳那儿打转的大金毛:“哦,不好意思。”

    安嘉冕倒回来解开了绳子,阿彻跟尿急了一样“咻”地就冲出了球场,刚跑出场子就听见背后“嘣”一声脆响:

    “史丢比——”

    黄色的小球应声从头顶飞过,大金毛矫健地一跃而起,在半空稳稳咬住网球,帅气地落地。

    好久没有这样高高跃起了,那一瞬间像是又回到了别墅的草坪。你的史丢比没有让你失望,好棒的!有没有?!

    阿彻衔着网球激动地转过身,尾巴摇了两下却垂耷下来,安嘉冕的背影已经走得老远了。

    ☆、30

    卷毛少年跪在电视柜前,任海在电视柜下腾了一格抽屉给他装衣服。卷毛少年从抽屉底摸出那本已经旧巴巴了的初一几何课本。那是他的第一本课本,安嘉冕送给他的。

    今天是安嘉冕第三次帮他解围了,这其中还有救命之恩,恩上加恩,恩重如山。

    他又翻出衣服里夹着的一只信封,那是他的小金库。他现在长大了,变身时间也延长了,除了送报纸,还能送牛奶,上缴生活费后也攒了一些钱,有好几百。

    穿着沙滩裤的卷毛少年盘腿坐在地上,数了数小金库里的钱,心中有了主意。

    “你在干嘛?s越前龙马啊?”

    任海愕然地盯着洗手间镜子前戴着一顶太阳帽,手拿网球拍比来比去的卷毛少年。

    “看上去还不错吧,耳朵看得出来吗?”阿彻凑到镜子前左右瞅了瞅,用手摸了摸帽子顶,不仔细摸还是摸不出那两片儿的,就是这样一来,听什么声音都是嗡嗡的,有种朦胧美。

    “你找谁借的网球拍啊?”任海边漱口边问。

    “我买的。”阿彻刚说完,脑袋就被任海用胳膊左右夹住,“哎哎!放手!干嘛呢?!”

    “脑袋没夹坏啊?你哪根筋搭错了?网球这种运动是你这小穷鬼玩得起的吗?!”

    阿彻用力掰开任海在他头上蹂躏的手,眼神认真:“运动不分贵贱!”

    “穷人和傻子才这么说!你刚好都是!”

    就这样穷人和傻子每天都腾出一个钟头来练球,没有对手,就只能对着墙壁练,天气好就在楼下练,下雨天就在屋里练。任海听着屋子里乒乒乓乓不断有东西被砸落的声音,在房间里讨饶:“彻大爷,我求你了,你放过我的家当吧!”

    “看那我的b字抽球——”

    “没错!”任海在屋里嚷嚷,“你就是个欠抽的傻b!”

    “那个,学长,我明天……”

    “嗯,知道了,你走吧。”安嘉冕没等新陪练说完就挥挥手打发走人了。

    jason给他找的陪练这一个月的功夫就又去掉三个了,j先生在电话里也说陪练不好找,说他恶名远播,安嘉冕渐渐也对找新陪练不抱什么希望了。今天来网球场有点早,这还没到五点,陪练陪了两个小时,他还打算一个人再练一练,走出球场想去管理员那儿借台发球机来,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老大嗓门在喊他:

    “学长!学长!”

    安嘉冕转身,望见戴着太阳帽,一身健康小麦色皮肤的少年背着球包冲他跑来,咧开嘴就是一脸灿烂得一比的阳光笑脸:

    “你要找陪练吗?!”

    安嘉冕心说我有苦逼到脸上都写着“跪求陪练”四个字了吗?

    他没回话,少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那笑容真是……能一直笑这么久也不知道肌肉疼不疼。那眼神一闪一闪地如同在喊“找我啊,找我啊”,特别形象。

    “今年几岁了?”安嘉冕喝着水问。

    “十八!”阿彻随口谎报两年。

    “学网球几年?”

    “一年!”其实只有一个月,呵呵。小麦卷隔着帽子抓抓狗耳朵。

    安嘉冕抱臂审视对方,少年挎着球袋昂首挺胸站在他面前,活像被检阅的哨兵,哎不对,这妥妥就是一只等待被调|教的大狗啊。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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