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 作者:盈澈逝雪
第33节
这时候,骆丘白才真正的被吓到了,祁沣从不对他说谎,这一点他是明白的,所以心里就更加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找上我?”
“没有。”祁沣皱眉反问,“你真的一点也不认识她?”
“当然了,如果我认识这么大的腕,当初还会跟你结婚?”
骆丘白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祁沣的脸当即黑了一层,扯过他死死地按在沙发上,不管不顾的噬咬上来,泄愤似的抽他的屁股。
骆丘白嘴里发出“唔唔”的声响,快断气的时候赶紧举手投降,“我开……开玩笑的!我跟她连见都没见过,你也要吃醋啊?”
祁沣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放过骆丘白,“她还说要约你见面详谈,你是不是巴不得去了?”
骆丘白其实对什么广告配唱的兴趣并不大,反而对这位神隐的大编剧有些好奇。
她是不是神隐太久不知道我现在一身丑闻?又或者是因为审美独特,才会放弃那些大牌来选我这个半吊子歌手?
呃……其实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这世界上脑回路奇葩的可不止大鸟怪一个人。
而且,就算最后人家没相中自己,至少也能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这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想,骆丘白突然觉得这个“约会”是非去不可了,但是他若是直接说出来,大鸟怪肯定不高兴,虽然他心里一定是希望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也不会特意说出来,但表现的对外人亲近是肯定不可以的。
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大鸟怪的古怪脾气和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仰躺在沙发上对祁沣说,“我不想去。”
“广告配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愿意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祁沣绷住嘴角,不悦的说,“谁管你,我可没拦着你去。”
“嗯……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可是我不想一个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骆丘白眨了眨眼睛,祁沣把头挪到一边不跟他对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是脸上却古怪的闪过一丝红晕,半响之后才别别扭扭的说,“我很忙,只有一下午可以给勉强给你。”
“那辛苦你了。”
骆丘白偷笑,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yes。
看吧,对付大鸟怪只能用这种迂回战术,屡试不爽,百发百中。
约定的时间是星期天,期间双方一切沟通事项都是留白娱乐在做,骆丘白只要准时赴约就够了。
地点定在距离骆丘白公寓不远的一间咖啡厅里。知道地点的时候,他还很诧异,因为这家店位置偏僻,生意也不算好,平时里面根本没有几个顾客,一点也不像对方那种“高高在上”身份的人会选择的地点。
他本以为对方会去高级西餐厅或者什么私人会所,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一件笔挺的黑色西服和深色领结,结果穿着进去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祁沣倒是一贯的一身黑,黑色毛料西装配上白色衬衫,跟骆丘白坐在一起,简直像两个服务生。
当然,这是骆丘白的原话,祁沣并不认同,把咖啡杯一放,不耐烦的说,“你什么眼光?我们明明像携手去教堂结婚。”
“……”骆丘白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干笑两声,默默地抚额,看不出大鸟怪还挺有小女生情怀。
下午两点,包间的门准时被推开了,来人是个打扮十分知性优雅的女人,一身黑色长裙,头发弯起来,带着一只簪花,要不是因为略微佝偻的身材和一头银发,她并不像个六十岁的老人。
看着走进来的老妇人,骆丘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苏……阿姨!?”
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老人家冲他笑了笑,“抱歉丘白,我来晚了,等了很久吗?”
她这样一开口,旁边的祁沣轻蹙起了眉头,视线在骆丘白和她之间转了转,似乎在疑惑,妻子不是说不认识苏丽玫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苏阿姨……您……”骆丘白惊讶的都快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这时候他才迟钝的发现自己之前认识的“苏阿姨”不就正好跟“苏丽玫”同姓嘛。
“我是苏丽玫,很高兴认识你们。”她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祁沣一眼,“你就是留白娱乐的老板吧?幸会,我倒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跟来,对每个参赛歌手,你都这么上心吗?”
这一句话带着很淡的玩笑意味,似乎暗指什么,祁沣皱起眉头,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递上一张名片,“对于有潜力的任何人,公司都会重点培养。苏前辈,您好。”
这话四两拨千斤,既没有否认他跟骆丘白的关系,也没有肯定自己对他有特殊照顾。
苏丽玫笑了,脸上的皱纹堆起,她的气色还是有点虚弱,不过已经别上一次在公园见的时候健康了很多。
她看了骆丘白一眼说,“你说的对,有潜力的人应该培养,所以我今天才特意来找骆丘白,见到我你很惊讶?”
是太惊讶了……骆丘白压根想不到自己顺手救了的老太太,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他抓了抓头发,笑着说,“是有点,我真没想到您就是苏丽玫,之前只是听过您的名声,没见过真人,上次在公园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我都离开娱乐圈多少年了,早就不是什么前辈了,你上次见到我可不是这个口气,怎么着,你还想跟我重新认识,以后是不是连团团也不让我抱了?”
听到她提到团团,祁沣更加惊讶了,皱着眉问,“以前你们就认识?”
骆丘白一拍脑袋,笑着把之前一年里在公园里怎么跟老太太见面,又是如何恰巧救了她的事情告诉了祁沣。
祁沣一听到有人竟然盯着他妻子和儿子整整一年,脸色当即有点不好看。
难怪这苏丽玫会主动联系骆丘白,原来是为这一年白看白摸自己儿子的事情给报酬来了,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广告就能打发了?那我妻子和儿子在你眼里也太不值钱了!
他听完骆丘白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凑巧,不过,如果苏前辈连丘白的歌都没听过,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让他来当广告配唱,倒是让我惊讶了。”
祁沣的话正是骆丘白想问的问题,他回过头看旁边的苏丽玫,只见她愣了一下,接着笑着拿出一个p3递给骆丘白。
骆丘白不解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他写的歌。
“苏阿姨,这个是……?”
“很惊讶吧,其实那天在你家,我看到你的那个音乐主页还有写的乐谱也惊到了。”苏丽玫像是讲什么趣闻一样,慢慢的说,“吴斌你认识吗?”
“吴总监?”骆丘白更惊讶了,老太太怎么跟吴斌扯上了关系。
“吴斌是我的老友了,圈子里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在美国定居的事情,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刚出道的时候我都快四十多岁了,恰好遇上这么一位谈得来的‘小朋友’。他知道我喜欢听歌,就经常拿一些市面上不常见的歌曲给我听,你的曲子就是他推荐给我的。”
骆丘白直接傻眼了,之前那个把他骂得一无是处,连和声的机会都不给他的吴总监,竟然会给别人推荐他的歌?这不是开玩笑吧。
“吴老师一直说一辈子都没有当歌手的天分。”
“他也这么给我说。”苏丽玫失笑,“他说你的唱法几乎是不及格,但是声音和曲子都还不错,所以我经常去你的音乐主页转,你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还是个音乐发烧友吧?”
祁沣的脸色更微妙了,瞪了骆丘白一眼,紧紧抿着嘴角。
他都不知道妻子竟然还有音乐主页,该死的芙蓉勾竟然把自己的声音随便挂在网上让别人听,那么银荡也不知道收敛,这简直是肆意传播银=秽=色==情物品,把他这个丈夫置于何地?
骆丘白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桌子底下捏他的手背,用腿蹭他,眨眨眼像是在说:别生气了,大不了回去我单独唱给你听。
祁沣哼了一声,往一边坐了坐,决定离这个勾=引他的芙蓉勾远一点。
两个人的互动,老太太没有注意到,她继续说着,“你的声音很特别,我一直想见见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会长个什么样子,可是你的主页上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吴斌也不说,所以你不知道那天看到你的乐谱我有多惊讶。”
“再加上,你又是我的恩人,我没有道理不来找你。”
她几乎笑着说完,旁边一直沉默的祁沣却突然开口,“也就是说,你还是觉得丘白唱的并不怎么样,之前也只是因为熟人介绍才听过他的歌,而且对他的兴趣也只停留在声音上,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他救过您,您也不会下定决定来找他,我说的对吗?”
他的问题非常犀利,涉及到骆丘白的利益,他眼睛半眯着,目光锋利。
祁沣的话正是骆丘白心里所担忧的,他很惊讶自己的所有想法大鸟怪竟然都能完全猜透。
他给苏丽玫的杯子里加了点热水,笑着说,“苏阿姨,若是你喜欢我写的曲子随时可以拿去用,但如果是因为那天在公园里的事情,真的不必为了报答特意拍个广告,您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那天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并不是图您点什么。”
苏丽玫的眼睛闪烁,他静静地盯着骆丘白,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研究,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在波动,这样的目光让祁沣非常不悦,侧过身子挡住了她探究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很低的笑了一声,“你错了,我当初退出娱乐圈没人能阻止,现在复出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
“这个广告我很早就在计划了,目的也为了圆我一个梦,同时也是为了宣传慈善公益,与娱乐圈的东西无关,所以我并不要求你的演唱水平有多么高,只要声音能打动人就已经足够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话一出口,骆丘白几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像是被天上的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咽了咽口水问道,“那我能问一下,您想要圆的梦是关于什么的吗?”
苏丽玫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温柔的看着骆丘白,拍了拍他的手说,“关于……我的儿子。”
“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和家人的思念,我之前因为自己的事情写过一个很短的小故事,正好这些年我一直忙于慈善基金的募捐,基金会又要以空巢老人为主题拍这样一个公益广告,所以我把这个剧本拿了出来,也算是一偿我自己的多年的私心,丘白,这种感情你能理解吗?”
骆丘白微微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当苏老太太变成了苏丽玫,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立刻变得更加凄凉,她这样身份的人,即便是想念亲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了吧?
曾经老太太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他跟团团,把对儿子的思念放在他这个毫不相关的外人身上,如今她放弃那么多优秀歌手,反而选择了自己这个半吊子,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似乎真正明白了。
他太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心中忍不住跟着一动,在桌下握紧祁沣的手,笑着说,“苏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唱好这首歌,我们合作愉快。”
他笑着伸出了手,苏丽玫先是一愣,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了,接着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骆丘白,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送走了老太太,骆丘白在太阳底下伸了个懒腰,这时候祁沣开着车过来,摇下玻璃对他挑了挑眉毛。
阳光下这个男人五官英俊的仿佛镀上了一层亮光,骆丘白心中一动,凑上去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祁沣的脸陡然爆红,接着凶巴巴的呵斥他,“你胡闹什么!”
骆丘白哈哈大笑,又捧着他的头亲了两下,“走吧,我们回去找团团。”
他的亲人就在身边,不费任何力气,他就可以把他抱在怀里,他必须好好珍惜。
车子驶过,卷起一层尘埃,阳光普照,把车子照的闪亮亮的,似乎象征着事业一个崭新的开端!
☆、62
声势浩大的歌曲大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眼看网络初赛的进程已经过半,参赛各个选手的票数也以翻翻的速度飙升,前三名的票数全部超过了十万,而骆丘白才只有可怜的几千票,甚至比前几天还跌了一个名次,位列海外专场赛区的倒数第二名。
按照赛制,每个赛区只有前五名才有资格进入最后的决赛,很显然,骆丘白现在的成绩已经基本确定被三振出局,不掉到最后一名已经是万幸了。
为此,祁沣总是在嘴上讽刺他,不识好歹、不自量力,放着大把的机会不去把握,非要绕远路,现在输的连最后一条底裤都快没了。
每次听了这话,骆丘白就伸手去挠他,两个人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到最后祁沣总是说不过他,就干脆放弃沟通直接把人压倒,不管不顾的堵住他的嘴,气的骆丘白呜咽着骂他耍流氓,对此祁沣毫不在意,舔着他的嘴唇在心里冷哼一声,作为丈夫只对妻子一个人耍流氓,这叫情比金坚!
在两个人胡闹的时候,团团经常围观,他很诧异为什么爸爸总是跟这个怪叔叔扑来扑去,也很好奇怪叔叔为什么总是喜欢压着爸爸,难道是因为躺在肉垫子上很软和吗?
唔……那他也好想躺一躺。
于是,小家伙一看到两个人压到一起,就激动地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看到怪叔叔又躺在了“肉垫子”上,接着就更加跃跃欲试。
骆丘白每次看到躺在一边的儿子,睁着那张又圆又大的眼睛,一脸傻样的看着他们,就羞愤的脸红脖子粗,抬脚踹祁沣,“你就不能不守着儿子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他又不懂。”
“那他也是个孩子!不能看这些乱七八糟!”
祁沣看妻子坚决反抗,特别不情愿的支起身子,一脸嫌弃的走到团团身边,抱着他翻了个身。
小家伙眼看着爸爸和怪叔叔一起消失,眼前变成了白乎乎的墙面,惊讶的“呀……”了一声,扭了扭小屁股,极力想要自己翻回来,结果他还太小,连自己翻身都不会,只能伸着肉呼呼的四个爪子干使劲,像只被翻过去极力挣扎的小乌龟。
“这次他看不到了。”祁沣总结了一句,满意的走过来继续亲吻妻子。
骆丘白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被气死,挣扎着要把儿子翻过来,却被武力镇压,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比赛的名次已经至此,无力回天,没了压力,骆丘白反而乐得自在,一家三口在家里“和谐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之后,终于到了跟苏丽玫约定的时间。
这天祁沣在家,骆丘白就没有再请隔壁的阿姨帮忙照看团团,一个人去了慈善基金总会。
他之前在国内也给广告配过音,大概了解自己接下来的工作,无非就是在录音棚里把歌曲录下来,一遍遍的修改、重录,直到让制片方满意为止,其他跟广告有关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操心。
可是等见到了苏丽玫,她却没有带他直接去录音棚,反而乘着车子到了广告拍摄的摄影棚里。
骆丘白有点惊讶,忍不住问她,“苏阿姨,不是说要录音吗?您怎么突然带我来这个地方?”
苏丽玫似乎有什么忧心事,脸上的表情带着犹豫和考量,沉默了一会儿她笑着对骆丘白摇了摇头,“你先别问这么多,跟着我来就对了。”
骆丘白心里有点奇怪,不过却没有再追问下去,或许老太太是想让他亲眼看看广告,更好的超出剧本里要表达的东西吧。
一路往里走,刚进摄影棚就看到几个人愁眉不展。
这些幕后人员全都是娱乐圈曾经红极一时的金牌制作,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因为苏丽玫的退出而逐渐销声匿迹,骆丘白只瞧了一眼就暗自咋舌,果然老太太这种级别的大编剧,背后的制作团队也都是精英。
不过现在这些大牌制作,现在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几十个人凑在一起,正严肃的商量着什么。
苏丽玫咳嗽一声,对旁边骆丘白说,“这些人都是老朋友了,这几天你也要跟他们一起合作。”
听到声音,他们抬起头来,骆丘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这些人倒是意外好相处,几句话就熟络了起来。
这时候导演急匆匆的走过来,“苏老师,演母亲的那位演员现在已经确定不能再出演了,这周末广告就要上档了,如果到时候拍不完,就赶不上慈善总会那边定下的爱老敬老宣传日了,您看现在怎么办?我们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一个会演戏又有经验的老戏骨?”
骆丘白有点惊讶,没想到竟然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老太太一脸忧心忡忡,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事情。
很显然这个事情整个工作组已经讨论了几天,凭他们的人脉其实找一个年龄合适的老太太实在很容易,可是现在摄制组在美国,拍出来的广告也是给中国人看的,就算现在在国内找个老戏骨,一来一回也得两三天时间,广告开播在即,他们怎么等得及?
这时候有人开口,“苏老师,剧本是您写的,您看有没有调整的可能?这都三天了,要是再不想出个办法这广告也甭拍了。”
“是啊,苏老师,或者干脆您来演算了,反正剧情没有人比您更熟悉,您来演正合适。”
这话引来在场人的认同,苏丽玫却虚弱的咳嗽了一声,被骆丘白扶了一下才摆摆手说,“我一辈子没在荧幕上演过戏,也不愿意把这张老脸露给别人看,更何况,能拍的话我自己早就拍了,不会等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突然看了一眼旁边的骆丘白,眼里露出温柔和坚定地神色,“不过,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若是说好演员,我们眼前就有一位。”
周围人面面相觑,这里所有人都是幕后,一辈子没站在过荧幕前,如果说演员的话,好像只有……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集中在骆丘白身上,他被吓了一跳,他们都看我干什么?
在场人皱起眉头,有的人脸上带着担忧,更多的人跟骆丘白一样,露出惊吓的表情。
骆丘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半天才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话,“您不会是想让我反串一个老太太吧?您……别开玩笑了,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虽然更唱歌相比,他深爱的还是演戏,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出名不要脸不要皮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宁愿连主题曲都不唱了。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我的确有意向让你来参演,不过不是反串母亲,而是我修改了剧本,想让你试着跨年龄来挑战一下父亲的角色。”
这话一出,包括骆丘白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先不用这个广告中“老人”的戏份有多么吃重,单单让苏丽玫亲自操刀修改剧本,已经是很大的面子,更何况这个骆丘白,还是个丑闻缠身的男人……
“苏老师,这不妥吧?如果只是扮老,我们找个年轻小姑娘也可以做到,不必做这么大的修改。”
“在这周末之前又要找演员,又要拍样片,你确定时间足够?更何况,剧本我已经修改完了。”苏丽玫虚弱的挑眉。
“可就算是化妆,他也是个年轻人,怎么能演的出老态龙钟的感觉?”
苏丽玫看了一眼紧紧抿着嘴唇的骆丘白,认真地问他,“丘白,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骆丘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脑袋里有点乱。他一年多没有演过戏了,有时候做梦都想重新回到荧幕前,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砸在眼前,哪怕是拼上,他也想去试一试,这可比唱主题曲更让他心动。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是现在他这样的名声恐怕……
想到这里,他很坦然的勾了勾嘴角,“老太太,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不能害了您,我在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信在场所有人,包括您在内都一清二楚,我要是同意等于害了您,而且……我也从没有演过老人,这次恐怕真的要让您失望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说话,娱乐圈里的是非,真真假假很难说得清楚,骆丘白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他们不知道,但至少他坦然的态度让他们很欣赏。
“你有。”苏丽玫咳嗽一声,对旁边的人招了招手,拿过来一台电脑,点了几下,放出一段视频。
骆丘白跟所有人都凑过去看。
当歌曲播放出来的时候,骆丘白认出这是他拍的新版《残阳歌》。
他惊讶的看着老太太,没想到她竟然连这个都看过。
电影前面岳朝歌与简潼之间的爱恨情仇、江湖厮杀,全都被快进了过去,直到简潼被岳朝歌在金銮殿里亲手杀了之后,她才突然放慢了速度。
镜头一转,百官朝拜,岳朝歌看着只到自己腰间那么高的小太子,一脸单纯的拽着他的衣角问,“岳叔叔,父王不会再回来了吗?”
岳朝歌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瞳孔闪烁,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人,唇角扯住一抹笑容,“你的父王……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到这个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看你,你要替他好好守护这片天下。”
此时的他两鬓已经染上霜华,这个近乎慈爱又威严的目光在很多观众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就像个父亲一样,打下这天下又亲手送了出去,当小太子登基的时候,他跪地朝拜,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父爱。
缠绵的笛声响起,在遮天的翠绿竹叶间流淌,岳朝歌走在苍翠之中,身形佝偻,满头白发,望着漫天飞舞的竹叶,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这时,苏丽玫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骆丘白那双苍老却缠绵的眼睛上。
在场所有人都是行家,自然能够看得出这样的神情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表演浮夸,一个好的公益广告就是一部浓缩的电影,要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击中观众的心,很难,可是骆丘白,至少在《残阳歌》中的骆丘白有这个本事。
再看这部让自己走到巅峰的电影,骆丘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说,“……这是以前了,我已经很久没演戏,再说我的名声也不适合再演这种广告了。”
“这是我要考虑的事情。”苏丽玫笑着握住他的手,似乎在给他打气,回过头问导演,“你觉得呢?放着这么好的演员不用,舍近求远可不是你的风格。”
导演笑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件事也很有意思,拍一个假老人,可比拍一个真老人要有挑战性多了,更何况,剧本是苏丽玫说了算,这个骆丘白又的确有两把刷子,他何乐而不为。
他点了点头,下了决定,“丘白,跟着化妆师去化妆吧,一会儿来试镜,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要不要演决定权在你。”
骆丘白眨了眨眼睛,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着跟着化妆师走进了化妆间。
机会近在咫尺,抓不住的人是傻子,更何况他实在太渴望演戏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镜头。
所谓的试镜并不复杂,只需要简单的对戏,然后在镜头前摆摆pose就足够了,但是当骆丘白带着一张完全被皱纹覆盖掉原本面貌的脸,佝偻着身子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在场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实在是……太合适了,仅仅是从化妆间到摄影棚这几步路的距离,老年人的神态、样子都被他捏的分毫不差。
他摸索着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条,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那张苍老的,如同白纸一般脸上唯一有动静的,便是额角轻微颤动的青筋。
这是骆丘白额外让化妆师加上的,此情此景,却因为这微小的细节更加突出了老人孤苦无依的心情,让在场人十分惊艳。
剧本中,骆丘白扮演的老人是个瞎子,对死去儿子的思念让他脆弱、恐惧、敏感,整日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排斥一切人的接触。
这时有人突然靠近,他敏感的瑟缩了一下,紧紧地抓住拐杖,叫了一声儿子的名字。
扮演儿子的小男孩凑上去,一把搂住他,叫了一声“爸爸”,骆丘白的手臂一颤,像是迫不及待又像是把人吓走一样,颤抖着摸上小男孩的脑袋,黑色的布条被浸湿了一块,一滴眼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好孩子。”
全场人都懵了,没有人想到骆丘白能这么快的进入状态,也没有人想到他仅仅用一句话,就几乎让在场的几个年轻人掉了眼泪。
这时候,他就是那个失去儿子的可怜老人,甚至在场很多人都快忘了,他实际上还不到三十岁。
导演满眼都是惊喜,刚想叫暂停。
骆丘白却突然咳嗽起来,他紧紧地搂住儿子,呼吸急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演员不停的说“爸爸我得走了”,他的眼睛被蒙了起来,看不到神情,可是嘴角却勾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艰难的摇了摇脑袋,更加收紧胳膊。
干涩的空气吸入肺里,他不停地咳,站在旁边的苏丽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里面包含了惊艳和……愧疚?
全场寂静,只能听到骆丘白极力压制的咳嗽声,等过了五六分钟,他突然不咳了,腰也直了起来,摘下眼睛上的黑色布条,憋得一张脸通红,“苏阿姨,我到底要咳多久啊?再不暂停,我就要断气了。”
全场愣了半分钟,接着全都笑喷了。
苏丽玫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写的剧本里可没说父亲的眼睛上扎着黑布条,这是你自己加上的?”
骆丘白被在场人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点头,“之前您让我当配唱的时候,我拿着剧本就想过,如果我来演会怎么样。我觉得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的角色,心里都很抗拒外人的侵入,即便他是个瞎子,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他没法接受儿子死去的事实,所以蒙上眼睛就可以自欺欺人,骗自己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儿子还活着。”
对上苏丽玫的眼睛,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尴尬地说,“嗯……我只是胡乱猜的,不知道我这样理解的对不对?”
“你脸上贴着这么多皱纹,再蒙上黑布,估计根本没有几个人会认出是你谁,少了一次曝光率,你不心疼?”
骆丘白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笑着说,“其实,跟您实话吧,我要的就是别人认不出我,难得您愿意给我机会,如果因为我的名声毁掉了这个广告,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再说,我也只是想过过演戏的瘾,又没指望靠这个出名,您就当我耍小心眼,让我带着这块黑布吧。”
苏丽玫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她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征兆的摸了摸骆丘白的脑袋,“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导演,像是在问“怎么样,决定了吗?”
导演对骆丘白伸出拇指,笑着点头,“骆丘白,就是你了。”
这次的广告只有十分钟,所有场景在摄影棚里已经提前搭好,骆丘白基本上用两天时间就拍好了,再加上那首《想念》之前已经录好了,导演和苏丽玫听了一遍很满意,直接把曲子和样片送去后期制作了。
这一天是周五晚上,《乐动全球》的初赛已经接近了尾声,还有三天就要截至投票,决出最后的晋级名额了,而骆丘白的票数仍然半死不活,挂在总排名榜的最后三名,注定无力回天。
骆丘白也断了念想,干脆戒掉每天刷网页的习惯,每天专心在家里陪团团玩。
小家伙最近又胖了一圈,明明吃的还是原来那么多,却沉了好几斤,有时候他要是撒起娇来,骆丘白都险些抱不住他。
“小兔崽子,你要减肥了,隔壁的莉莉比你还大两个月,都没有你圆哎。”
骆丘白拿着一根棒棒糖在儿子眼皮子底下转悠,时不时送到小家伙嘴边,在他刚要张嘴舔的时候,立刻收回来,忍着笑意说,“哦对了,你还太小,不能吃甜食,那还是我吃掉吧。”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