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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重生]王爷是个夫管严 作者:玉缘

    第15节

    吴曦月怒目圆睁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地面。

    景无痕看着史骏飞挡在自己身前,保护着自己,心中复杂莫名,感动和愧疚交织,不知该如何形容,甚至有点不敢面对他,他踌躇着用双手慢慢地从他背后抱住史骏飞,见史骏飞没有拒绝自己,便大胆地把他搂在怀中,心中一阵欢喜,口中叫道:“乐临。”

    刚叫完,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对,他低头一瞧,正好看见史骏飞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心中一阵惊慌失措,便连忙转头对燕随风吩咐道:“燕随风,你快来看看乐临,他这是怎么了?”

    这时,燕随风也察觉到了不对,等景无痕把史骏飞抱起来放在龙床上,便伸手为他把了一下脉,发现他手上有一道发黑的血痕,拿起来检查了一下,便心下了然,对景无痕道:

    “回圣上,皇后中了腐骨散。”

    ☆、第86章 悔不当初,渣攻作死

    燕随风对景无痕说完话,就转身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针,往史骏飞身上各大穴位扎去,并且输入内力为他护住心脉,以免毒素侵入五脏六腑。

    听到‘腐骨散’三个字,景无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吴曦月如此心狠手辣,竟在暗器上抹了这种阴狠的毒药,他颤抖着捏紧拳头,体内一阵血气上涌,他忽然口中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将士立马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问道:“圣上,您没事吧?”

    景无痕捂着胸口,一阵头晕眼花,过了很久,才感觉好一点,他推开那名将士,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燕随风问道:“燕神医,朕知道你有办法治好乐临,只要你能保住他的性命,无论是何条件,朕都会答应你。”就算让他死,他也在所不惜。

    “神医不敢当,草民尽力而为便是。”

    其实燕随风心里并不太待见景无痕,毕竟他的父亲就是被这个皇帝亲口下旨处死的,而且还是因为皇后的原因,虽然罪魁祸首是吴曦月,但他无法说服自己他父亲的死和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为了给父亲洗清冤屈,他也只好忍气吞声,按照景无痕的吩咐给皇后治疗。

    为了不打扰燕随风抢救皇后,景无痕便不再开口,只静静地站在燕随风的身后,视线片刻不离史骏飞左右,心中感到一种无以言表的痛心和绝望,危急关头,却是乐临不计前嫌,挺身而出为他挡了暗器,如果不是他糊涂几十年,养虎为患,乐临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命悬一线的样子。

    他从未像如今这般后悔过,若不是他信错了人,爱错了人,就不会冷落这人二十几年,就因为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这几十年来踏进凤阳宫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都还是因为吴曦月的关系。

    他这些年来因为那女人的挑拨离间,认定乐临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连带着也对太子不喜起来,甚至每次对乐临和轩儿都没有过好脸色。

    想到如今乐临和轩儿对他极其冷淡的态度,他在心中自嘲一笑,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不仅一直以来都在误会乐临,甚至害得他小产。

    想到吴曦月刚才说的话,他心中更加自责内疚,若不是他对乐临不闻不问,冷落至极,乐临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想来,乐临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吧!

    景无痕看着燕随风站起身来,急忙问道:“如何?乐临身上的毒可有解?”

    “草民已为皇后压制住腐骨散的毒性,目前尚无大碍,只是……”燕随风迟疑道。

    “只是什么?难道没有可解之法?”景无痕心中一紧,急忙追问道。

    “有倒是有,草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个方子,正好可以解了此毒,不过其中有一味草药,却是世间难寻,就连草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说罢,燕随风又闭口不语。

    景无痕:“燕神医但说无妨,究竟是何种草药?”

    ※※※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苏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满脸凝重地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是何人把他绑到这里来的,只知道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门外有壮汉守卫,屋内四周全是土墙,窗户也让人用木板钉死了。

    看这屋内朴素而陈旧的摆设,想必他正身处某个村庄里。

    他心中猜测也许是尤诚让人把自己绑架到这里来的,虽然不知目的,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他要对景家人斩尽杀绝,那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首要的目标。

    想到这个猜测,苏诺心中再也无法淡定,不过,无论如何,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孩子。

    就在他耐心将要耗尽之时,忽而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便连忙走上前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苏诺正好见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奴端着饭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侧身让老奴进屋,抬步往门口走去,却被门口的两个壮汉拦住,他们道:“王妃请留步,我们主人吩咐,您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苏诺眸中寒光四射,视线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冷声道:“你们主人是谁?我要见他。”

    两人目不斜视,闭口不语,手中未出鞘的佩刀依旧挡在苏诺的正前方。

    僵持片刻,苏诺无法,只得转回屋内,那名老奴把饭放在桌上,就低头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个字。

    苏诺沉默地看着桌上可口的饭菜,眉头微皱,默默无言,转身坐在床上,并不打算用饭,虽然他现在怀有身孕,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但万一饭中有毒,吃了下去,害得他小产就不妙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何人把他绑架来的,凡事都得多加小心,稍一不慎就会着了敌人的道。

    他在床上坐了一炷香的功夫,耳朵一动,又听见外面有一个脚步声传来。

    就在他猜测是何人之时,外面传来说话声,而听到这个声音,苏诺却觉得特别耳熟。

    他立马站起来,等候着外面的人进来。

    门打开之后,他就看到一个跛脚的青年男子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等他看清这名男子的容貌,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就是下辈子也不可能忘掉这张脸,这个人。

    他本以为自己和邢乙沐自两年前,就形同陌路,永远不可能相见,没想到却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重逢,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翻身的机会。

    见他穿着华丽,想必过得不错,原来绑架他的人就是邢乙沐,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不知这人想要干嘛。

    心中思绪万千,各种猜测一闪而过,苏诺猜不到他的意图,只好把疑惑藏在心中,打算静观其变。

    进了门,邢乙沐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才满脸笑意地看着站在床前的苏诺,开口道:“诺儿,你怎么不吃饭啊?你难道不饿吗?”

    邢乙沐的模样依旧俊美如初,只是声音不再像先前那般动听,带着几分嘶哑,就像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脖子一样,而他的脚也不大利索,虽已能够站立起来,但也成为了一个跛子。

    苏诺目光平静地看着邢乙沐,淡然道:“邢乙沐,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

    “对啊,诺儿,就是我把你接到这里来的,以后我们要永远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你开不开心呀?”邢乙沐眼中温柔缱绻,一步步逼近苏诺,伸手想要搂主他。

    苏诺闪身避开他的双手,顿时离了他一丈多远,面无表情道:“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有何关系,我只问你,这是何处,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究竟意欲何为?你背后的主人又是谁?”

    纵然以前对邢乙沐爱过,也恨过,但两年后的今天,苏诺差不多对邢乙沐可以做到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对现在的他来说,邢乙沐早已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是一个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本来因为今生的邢乙沐还未做过对得起他的事,他就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人却再次出现在他视线以内,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人不怀好意,因此,对他的态度自然好不起来。

    邢乙沐看着苏诺眼中的寒意,又见他避开自己,不愿和自己亲近,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脸上的笑容也扭曲了,他质问道:“诺儿,你以前不是很爱我吗?为什么如今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我那么爱你,你却嫁给了那个窝囊废,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我从未有一天忘过你,而你却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为何要如此狠心?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是不是你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就开始嫌弃我了?”

    邢乙沐当年被扔出尚书府之后,就在大街上乞讨为生,然而,几月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一个老大夫,这人不仅收留他,还费尽心思为他治好嗓子,接好手筋和脚筋,只不过因为伤势耽搁得久了,并不能恢复至从前的样子。

    后来,他离开那位大夫,为了生计,便到尤府去当下人,又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因为献出一个计谋而被尤诚看重,随后就做了尤诚的贴身仆人,后来又晋级为府里的谋士。

    今日尤诚叛变,邢乙沐也是参与其中的,不过他早已知晓尤诚的叛变会失败,因此,他心中并未对尤诚抱有希望,只在把苏诺偷出王府之后,就一个人带着几个手下,从一条密道逃出了帝都,藏在这乡野之地。

    邢乙沐见他躲开,依旧不死心地步步逼近他。

    苏诺一步一步往后退,看着他扭曲的俊脸,冷淡道:“邢先生严重了,我在两年前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如今我已是逍遥王的人,你若是放我回去,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你绑架我这件事,本王妃可以既往不咎。”

    “哈哈哈……”邢乙沐放声大笑起来,片刻后,他的表情冷了下来,眼中带着一股恶意:“休想!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吗?别做梦了,这里地势隐蔽,是距离帝都几百里外的一个小山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找到这里来。”

    他昨晚可是乘着马车,日夜兼程地逃离了帝都,就怕王府的人找来,好在尤诚的人马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所以一晚上都没人追来。

    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狰狞的面容霎时柔和下来,转身把桌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起来,走向苏诺,温情脉脉地道:“我以前就说过,要和你隐姓埋名,住在乡野之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对你的心也从未变过。诺儿,只要你保证永远也不离开我,并且把这碗药喝下去,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是堕胎药!”

    苏诺闻着那个气味,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寒意,眼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看着邢乙沐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他绝不可能答应邢乙沐这种丧心病狂的要求,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

    “是啊,就是堕胎药,乖,你喝下这碗药,把孩子打掉好不好?只要你把那个孽种打掉,我什么都依你。”

    邢乙沐眼神阴鸷地看着苏诺的肚子,只希望早点把这个孩子解决掉,真是太碍眼了,诺儿本就该是他的人,为何要怀上那个窝囊废的孩子?该死!这个孽种真该死,景文昊更该死,全部的人都该死!

    诺儿只能怀的孩子只能够是他的,别人休想再染指他的爱人,那个窝囊废更不可以,他要把诺儿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再也不会放开他,要是诺儿再敢逃离他的身边,他一定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跑不掉。

    苏诺看着邢乙沐毒蛇一般的目光,心中更加警惕,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

    “邢乙沐!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邢乙沐的性格明显和以前大相径庭,看起来神经也有点不正常,苏诺时刻盯着他的动作,就怕他突然发难。

    渣攻被郡主折磨得变态了。

    ☆、第87章 渣攻变态,吓死人啊

    “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这个孩子打掉,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邢乙沐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诺,眼神无比恐怖,一步步接近他,不过他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表情太过可怕,担心吓到苏诺,又缓和了表情,轻声道:“乖,诺儿,你看我对你那么好,事事都依你,难道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吗?”

    苏诺见他接近自己,立马转身跑到桌子的另一边,和邢乙沐遥遥对望,想到这人的性格变得如此极端,若是再这么和他作对,恐怕会适得其反,看来还需要放软态度,假装屈服,才能劝他把那碗药放下。

    只是不知转移了邢乙沐的注意力,拖延一下时间,王府的人会不会赶来救他,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只要有任何挽救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也许外人不知逍遥王府的侍卫有多厉害,但苏诺却知道灵风和白玉二人是暗影出身,虽然他们的实力在暗影当中是最差的,但侦察能力却是不错,比一般的侍卫强了不知多少倍。

    当然,这个秘密也是景文昊告诉他的,所以他有把握灵风和白玉二人能找到这里来,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邢乙沐,你先把那碗药放下,我一会儿再喝,我现在只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邢乙沐站在苏诺的对面,沿着桌边走向他,却见苏诺也沿着桌边往相反的方向走,一想到苏诺有可能是在骗他,随即冷哼一声,怒目圆睁道:“不行,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聊,谁知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拖延时间,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已叫人抹除了我们踪迹,王府的人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你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我劝你还是乖乖把药喝下去,别逼我动粗,不然就不可能只是打掉孩子这么简单了。”

    苏诺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眼神真挚地看着邢乙沐,把声音放得更软,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很相信我,不过我知道现在不可能逃脱你的控制,思来想去,我也只好认命,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孩子,你得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这碗药喝下去,如何?”

    苏诺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霎时哀伤不已,眸中带着一丝乞求,周身萦绕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好,诺儿你问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邢乙沐想了一下,也确实如此,他的诺儿虽然表面冷清,但到底是个心肠软的人,所以他才会喜欢诺儿,所以暂时妥协一下也没关系,谁让他这么爱诺儿呢,他对诺儿这么好,相信诺儿一定不会骗他的,诺儿一定还是爱他的,不然不可能对他妥协。

    看着邢乙沐迟疑的动作和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话有效果,于是继续道:“不知你这两年过得如何?又是何人治好你的嗓子和双手的?”

    听见苏诺如此询问,邢乙沐眸子一亮,以为苏诺是关心他,便一脸喜意地道:“诺儿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是爱我的,不管我对你怎么样,你始终还是不曾忘过我,你放心,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我的嗓子和双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替我治好的,诺儿你在王府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吧,不过没关系,从今日,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一想到从今以后,诺儿就是他的人了,邢乙沐便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内心,心中喜悦溢满整个胸腔,即将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看着苏诺的眼神越发火热,仿佛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块肥肉,而他就是那个饥饿已久的狼。

    苏诺忍住心中的恶心,强迫自己正视着邢乙沐的眼睛,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眼神,继续问道:“你这两年都在哪里做事?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尤府当了一年多的谋士,尤诚谋反这件事也有我的手笔,不过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成功篡位,就另做了打算,乘着他逼宫之时来个浑水摸鱼,再逃之夭夭。我早就想好了,等谋反之事平息后,我就带着你去慕国,这样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一起了,就算景家人找到你,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苏诺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问道:“慕国有人接应你?”

    “诺儿,难道你忘了慕国的摄政王是我父亲吗?只要我们一起去了慕国,再试图见到摄政王,让他和我滴血认亲,这样我就又是摄政王府的世子了,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娶慕如霜为妻,也不会再纳妾,只守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什么?”听了这一席话,苏诺的心里又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他瞳孔微缩,看着邢乙沐的眼中,一丝惊讶一闪而过,心中显然有点不可置信:“你是摄政王之子?”

    邢乙沐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恐怕也和他一样重生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未料到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前世的邢乙沐也丧命了?不,这不可能,邢乙沐上辈子那么惜命,又是摄政王府的世子,那么多人保护,怎么可能死呢?

    邢乙沐看着苏诺惊讶的眼神,呵呵一笑,温情脉脉地道:“诺儿何必如此惊讶?你不是也重生了吗,我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是很清楚吗?不然,在两年前,你为何要把证明我身份的玉佩骗去?不过没关系,上辈子是我负了你,你对我有所埋怨也是应该的,好在你还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不会让你再次受苦的。”

    苏诺微微皱眉,他真不知邢乙沐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对他还有感情可言,邢乙沐这个样子,恐怕是得了妄想症,不过好在他还没忘记自己和他聊天的目的,因此,他并未反驳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和我在这乡野之地无忧无虑地生活吗?为何还要去慕国认祖归宗?”

    “对呀!我是这么说过,不过那是我们垂垂老矣之时,现在我们还年轻,有大把奋斗的机会,我要给你荣华富贵,给你锦衣玉食,我向天下所有的人证明,我是一个多好的男人,我还要向你证明,我比任何人都强,景文昊只是草包,他不配做你的夫君,只有我才有资格待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到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为你报仇,要不是当初慕如霜乘我不在家而杀了你,我们就不会天人永隔,所以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让她用命来偿还上辈子所欠下的债。”邢乙沐眼中恨意连连,面目狰狞地回忆着上一世,牙咬切齿地说着这些话。

    一想到他曾经在郡主府所受的屈辱,他就怒不可遏,他一定会让慕如霜尝一遍他所受的折磨和屈辱,他要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并且后悔活在这世上。

    幸好他重生了,所有的一切都还有机会挽回,这辈子,他一定不会再被那个恶毒的女人蒙蔽双眼,他不仅要收拾掉那个贱人,还要把慕国的皇帝也拉下龙座,他要当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的爱人,他要让诺儿当他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他一起俯视众生,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

    ☆、第88章 谷主来救,启程回府

    苏诺怎会忘了前世慕如霜所做的一切,不过邢乙沐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天生一对,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傻傻地相信这个人,以致一时心软而铸成了大错。

    就在苏诺沉默之时,邢乙沐端着药碗,一个箭步便往他这便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在桌子上。

    苏诺心中一惊,连忙回过神来,把他往旁边一推,就想要往别处逃去。

    “诺儿你要听话,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该喝药了吧,别想着逃跑,乘我还有闲功夫和你玩玩儿,你就要识趣,要是我一个不高兴,把你绑起来,再把你腿给打断就不妙了。”

    邢乙沐怎能如他意呢,于是重新逮住他的手,把他一把拉住,往床上一摔,附身下去,压制住他的四肢,就想把那碗药给他灌下去。

    苏诺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太过用力,见挣扎不开,就把头上的发簪一把拔下来,往邢乙沐的肩膀上猛地一扎,再拔了出来,顿时一声惨叫传出,似要把房顶都掀飞。

    苏诺一把推开邢乙沐,从床上站起来,而这时,外面的两个壮汉听见这个声音,立即推门而入,便听邢乙沐对他们命令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两个人一点头,就往站在房中的苏诺走去,逼得他步步后退。

    苏诺一边退,一边想着如何解决两人,却发现眼前晃过一个人影,随后就听见噗通两声,那两名壮汉便软趴趴地倒地不起。

    此时,邢乙沐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地翻滚来翻滚去,手中的那碗堕胎药也打倒在床上,他用手捂着受伤的肩膀,面色苍白,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房间里,又见自己的两个手下被此人击倒在地,立马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作对?”

    “在下薛无忧,你就是把弟夫郎绑架到这里的主使人?”

    邢乙沐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不清醒,脑袋晕乎乎的,而且眼前雾蒙蒙地看不清人,只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挡在苏诺身前,看不清面容,但听其声音,他却可以肯定此人并不是景文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管你是薛无忧还是许无忧,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就别怪我……别怪我不客气!”

    邢乙沐忍住疼痛和眩晕,从床上爬起来,伤口血肉模糊,鲜血从肩膀上一直流到手指尖,滴落在地,连整条袖摆都染成了血红色。

    苏诺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银簪,末端比较锋利,并且抹了一种他自制的药,加上邢乙沐也不是学武之人,肩膀处的伤自然令他痛不欲生。

    好在邢乙沐没有发现他这根簪子的特殊之处,才没有把这根银簪取下来。

    “弟夫郎你没事吧?身上可有受伤?”

    薛无忧转身看了几眼苏诺,发现他身上并无伤痕,又见苏诺看着他摇摇头,才放心下来,转而对邢乙沐悠然说道:“哦?不知这位仁兄是要如何让我好看啊?我看你这样子,好像伤得挺严重的,难道还能打得过我?我劝你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为妙,整日打打杀杀地实在有失体统。”

    薛无忧幸灾乐祸地看着邢乙沐的样子,嘴上好心好意地劝解,其实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苏诺看了一眼薛无忧的背影,心下有一丝疑惑,他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人,为何这人一口一个‘弟夫郎’叫他?他想了一下,在景文昊的众多皇兄皇弟中,他并未见过此人,那就是景文昊提过的睿亲王的好友?

    不过眼下还有最要紧的事要办,他便把疑惑藏在心底,不动声色地看着邢乙沐,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当他数到十的时候,就见邢乙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动静,激起满地的尘埃。

    薛无忧惊讶地‘咦’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查看了一番,才发现邢乙沐是中了迷药,只是片刻,他就猜到是因为肩膀上那个伤口造成的,便转头对苏诺问道:“弟夫郎,这人该如何处理?”

    薛无忧其实心里有点小郁闷,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派上大用场,要和主使人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才能救出弟夫郎,结果弟夫郎只是用簪子戳了一下,就把这个绑架犯放倒了,而且这绑架犯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让他毫无用武之地,没有丝毫出手的机会。

    苏诺把发簪紧握在手中,走上前来,冷眼瞧了一下狼狈躺在地上的邢乙沐,微微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谢这位公子,就请麻烦你把他捆起来吧!”

    苏诺似乎听景文昊说过景文钊有几个好友,其中一个便是无忧谷谷主,薛无忧,只是他从未见过,虽然这人自称薛无忧,他也没有全信这人的身份,只是表面上装作不怎么在意,手里的发簪却没有收起来,心中依旧警惕。

    薛无忧点点头,在房间里逡巡一圈,走到床边,把被子撕成条,再用布条把邢乙沐的手脚都给捆住,拍了拍手,才站起来,看着苏诺黑眸中带着一丝戒备,轻轻一笑,便拱手为自己介绍道:“弟夫郎想必还不认识我吧,在下薛无忧,无忧谷的谷主,也是睿亲王景文钊的江湖好友。”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香囊,递给苏诺:“这是景文昊托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看了这个,就该相信在下说的话了吧?”

    把东西接过来,看了一眼香囊,便认出这是自己为景文昊绣的,便稍稍放下警惕之心,把信封打开,读完信之后,心中疑虑顿然全消。

    苏诺把香囊和信纸收起来,对薛无忧点头道:“我自然是信薛公子的,薛公子是一个人来的?”

    话音一落,门外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越发清晰,苏诺转身往外一看,便见灵风和白玉带着几名侍卫杀掉最后几人,走到他身前,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等人护主不周,还请王妃降罪!”

    “你们都起来吧,我并未怪罪你们,何况你们已及时赶到,也算是将功折罪,帝都情况如何?”

    灵风自然把详细情况向他一一说明,圣上一招请君入瓮,先是假装昏迷不醒,让叛军以为有机可乘,待所有叛军都攻入城中之时,史大将军调遣来的军队把整座帝都围得密不透风,形成合围之势,把所有叛军都包围其中,暗影从旁协助,将那些朝中重臣及皇室子弟从叛军手中解决出来,再把那些叛变的朝中大臣和前朝余孽一个个都控制起来,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丝毫不曾留情。

    然后,苏诺又从灵风口中得知薛无忧其实是在他失踪后不久便到了王府,得知他被人掳了去,便立马随他们一起前来寻找,只是薛无忧骑得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跑得比他们任何人都快,所以才及时赶到,救下苏诺。

    说完后,苏诺就让人把邢乙沐带着一起往院外走去,便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而远处山川连绵,风景秀丽,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若他不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想必这处山水之地会很受他的喜爱。

    夏青站在马车前,一见他走了出来,便立马跑着上前,拉着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擦着眼睛,泪水盈盈地哭道:“王妃,都是我不好,没有护住您,要不是我没用,您就不会被坏人抓走,幸好您没事,不然我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夏青看着自家王妃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又是披头散发的,心里更不好过,想着王妃一定遭了不少罪,他除了照顾王妃的饮食起居,什么也不会做,才让王妃受了这么多苦,幸好小主子也没事,不然他恐怕要自杀谢罪。

    苏诺无奈地摸摸他的头,说:“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也不怕其他人笑话,我们还是赶快启程回去吧!”

    夏青偷瞄着周围几个侍卫,见他们一脸揶揄的表情,连忙转过头去,脸色霎时爆红,真是太丢人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真想挖个地洞直接钻下去。

    苏诺见夏青停止了哭声,终于有功夫理会薛无忧,便转头对薛无忧问道:“刚才多谢薛公子出手相救,不知你可要随我们一起回帝都?这样我也好答谢一番。”

    薛无忧考虑了片刻,他既然是来帝都为景文钊的弟夫郎解决麻烦的,虽然现在看来平安无事,但他还是觉得多待几日比较妥当,便道:“这样也好,在下就在帝都暂且待个两三日。”这样也好把整个帝都的情况都了解清楚,等到了边关,也好对景文钊两兄弟有个交代。

    ☆、第89章 自作自受,自嘲一笑

    太子殿下大病初愈之时就遭逢叛乱,依旧拿着手中之剑一起和众将士对付逆贼,浴血奋战,直到把所有叛军都拿下之后,却又惊闻父后中毒昏迷,而且是皇贵妃下的手,便立时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一身伤痕和血迹前往养心殿。

    得知自家父后只是暂时昏迷,还有救治的希望,他便稍稍放下心来,这才有功夫注意躺在殿中的吴曦月,那把宝剑依旧插在她的胸前,身下一大滩黑乎乎的血迹凝结在一起,而她本人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景文轩自然不可放过伤害他父后之人,尤其这人还是叛乱的主谋之一,死固然可怕,但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他让手下把吴曦月拖到天牢关押,再命御医要不顾一切地为她续命,但也别治好了,留半口气就成,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罚这人。

    帝都的叛乱在一夜之间暴起,又在一夜之间平息,全城百姓虽在半夜被厮杀声惊醒,但都未亲眼所见,自然不知战况有多么惨烈。

    无处不在的残肢断骸,无处不在的鲜血淋漓,在天亮之前都被清理了干净,空气中却依旧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平民百姓在私下里把这起叛乱传了开来,却都不敢大张旗鼓地议论纷纷,就怕和这种事情牵连上,从而惹祸上身。

    圣上力挽狂澜,剿除叛逆,朝廷中大臣参与此事的几乎占了一般以上,乱臣贼子被连根拔起,而他们的容身之地便是大牢,就连那些和叛乱之人有过接触的,都被列为怀疑对象,并禁足家中,只待圣上命人查探清楚情况,方可断定是非黑白,至于真正参与此事之人该如何处置,圣上却尚未有明确的决断。

    那些没有参与叛乱之事的人,虽然自认为清者自清,但为了避嫌,还是闭门谢客,龟缩于家中,就怕被别人求到自己头上来,到时候又引得圣上怀疑。

    现在的重中之重,当是如何救治病危的皇后。

    圣上在养心殿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往床上看两眼,又走到大门口往门外看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一名御前侍卫疾奔而入,跪在他身前,禀报道:“启禀皇上,属下已去国师府查探过,国师依旧在闭关,不知何时出来。”

    景无痕顿住脚步,愁眉苦脸地问道:“国师的徒弟如何说?万灵珠可在国师府中?”

    那名侍卫回道:“回禀皇上,常公子只说也许还要三五日,或者十天半个月,他也不好计算,至于万灵珠常公子又说这东西他从未听国师提起过,更不知万灵珠为何物。”

    景无痕无奈,只让他继续关注此事,就挥手让人退下。

    想到昨晚燕随风说的那个世间罕见的万灵草,他就忧心忡忡,他得到这个信息之后,便立马想起了国师手中那颗万灵珠,只是他也不确定这万灵珠和万灵草有何关系,于是一边命人去国师府打探,一边命人去其他地方寻找万灵草。

    国师一向神通广大,如果他能够尽快出关,说不定就能从他口中得知万灵草的下落,或者说万灵珠和万灵草的关系,更能得知如何救治皇后。

    万灵珠这种东西,景无痕作为皇帝,自然知道它在国师手上,而且这万灵珠还是景氏一族的宝物,虽不是家传之宝,却是国师意外得来之物,不过就算是家传宝物,他也愿为皇后倾其所有,国师若不给,他就从他手中夺来。

    凭他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自然有人乖乖送到她的手中,没什么得不到的,所以他在昨晚就已命人在各处张贴皇榜,以求得万灵草的下落。好在乐临身上的剧毒可以暂时压制十日而不被侵入五脏六腑,若是过了这十日,想要救治便更加难上加难,他只希望赶快找到那种草药,这样就可以让乐临快点醒来,免得多受苦楚。

    景无痕徘徊一阵,门外又有一名宫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连忙接过手中,挥手让那宫女退下,然后转身往床前走去。

    景文轩此时正守在史骏飞身边,见景无痕走了进来,连忙起身道:“父皇。”

    “轩儿你去歇息吧,我该给你父后喂药了。”景无痕神色温和地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

    “不敢劳烦父皇,儿臣给父后喂药就行了,您都忙了一夜,还是赶快去休息吧!”景文轩直接从他手中接过药碗,面无表情地道。

    景无痕看着自己手上一轻,心中一阵失落,看着景文轩严峻的面容,才发现他已经在不经意之间长大成人,心中顿时愧疚不已,亦是感慨良多,这二十几年以来,因为被那个毒妇所蒙蔽,他从来都没好好看过他的轩儿,甚至连他小时候的模样也记不清了,轩儿从小到大生了几场病,喜欢吃什么,干什么,他更是无从得知。

    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态度有多差劲,以前,每次只要轩儿来找他,他都敷衍了事,更多的则是板着一张脸,虽然没有疏于教导,但除此之外,他从未关注过轩儿其他任何事。

    若不是轩儿是他唯一的嫡子,更是长子,他恐怕连见他一面都难。

    现在看到轩儿没给他好脸色,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是他自作自受,皇儿因为乐临身中剧毒而迁怒自己也情有可原。

    景文轩才不管他在想些什么,直接端着碗坐在床边,给史骏飞喂药,却有大半都从嘴里流了出来,他也不厌其烦地用帕子把他擦干净,给他继续喂药。

    对景文轩来说,只有父后才是对他最好的人,他从小到大的很多事,都是史骏飞亲力亲为,不仅教他读书识字,骑马射箭和武艺,还不厌其烦地教他治国之道,如何当好一个储君,比父皇为他找的太子太傅还上心。

    因此,在他心中,父皇的份量远远不及父后,平时父皇对父后有多冷落,这个暂且不说,如今父后身中剧毒也是因为父皇的原因,他自然对父皇有所迁怒,不过他尚且还记得自己是太子,父皇是天子,才没有出言不逊,能搭理他就不错了,还希望给个好脸色,显然是不可能的。

    景无痕有点手足无措地在床前站了一阵,无奈地转身往外面走去,准备去偏殿办公,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幸好旁边的小太监急忙上前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皇上,您没事儿吧?”

    景无痕用手扶住门框,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很多,才摇头道:“无碍。”

    那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继续道:“皇上,您大病初愈,又一夜未睡,要多保重龙体才是。”

    “越老越不中用了。”景无痕自嘲地笑了笑。

    ☆、第90章 遭受酷刑,生不如死

    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传来阵阵啪啪的响声,一个男子凄厉的嘶吼声从洞口传了出来,又荡了回去,一向随处乱窜的老鼠蟑螂等物也失了踪迹,仿佛被这声音吓得不敢出来。

    天空向往常一般格外湛蓝,白云依旧纯洁得像冬日里的白雪,一向肆意的太阳仿佛也被什么东西惊吓住一般,半遮半掩地从云层后面露出半张娇羞的红脸蛋,微风吹拂,树枝摇曳生姿,微弱的阵阵蝉鸣声从树上传来,夹杂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从幽静的小路上出现,在被守卫的狱卒拦住之时,那个侍卫就拿出一个令牌,两名狱卒一见是太子之物,并不敢多加阻拦,只是躬身问候一声,便目送他进入天牢内。

    这名侍卫是太子景文轩的贴身侍卫,姓钱,众人都叫他钱侍卫,他听到牢房内凄厉的惨叫声,眉头都未皱一下,等走进去之后,那些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观赏犯人的惨状的狱卒,便立时发现有人进来。

    “哟!钱大人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请您见谅。”

    不仅坐在桌边的四名狱卒和一名御医立马站起来,相继问候着他,那名正在鞭打犯人的狱卒也停下手中动作,走上前打着招呼。

    因为钱侍卫在前两日来了一次,还带来了一名女囚,他们得知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自然一直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

    钱侍卫微微颔首:“大家都不必拘礼,我这次主要是奉太子之命前来,说完就走。”

    其中一名狱卒带着谄媚的笑容,躬身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只要属下能够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其余众人尽皆附和,钱侍卫看着这些带着谄媚笑容的狱卒,微微皱眉,继续道:“太子差我来问问,那两名囚犯的情况如何?”

    其中一名狱卒道:“回钱大人,那两名囚犯,一名正在受刑,就是绑在刑架上面那个,另一名女囚正关在监牢里,这两日里,我们都按照太子的吩咐,好生招待了一番,并无伤及性命。”

    他们自然知晓钱侍卫说的是哪两个人,因为前两天钱侍卫来的时候就是为了那两名囚犯,据钱侍卫所说,这两名囚犯都是重犯,是谋逆者中罪行最深的两个人。

    虽然,钱侍卫没说这两人的名字,也没说这两人是何身份,但他们从这两名重囚相互称呼之中得知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阿诚,一个叫月儿,至于其他的胡言乱言,他们听过就当成笑话忘去了,并不曾当真。

    “那就好,你们去把那名女囚带到这里来,我有事吩咐。”说罢,钱侍卫步履沉稳地走向刑架上那名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男囚。

    有两名狱卒听到吩咐,立马飞奔离去。

    那名男囚的四肢被铁链捆绑在刑架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囚衣,衣服上血迹斑斑,无数鞭伤纵横交错,简直惨不忍睹,不忍直视,他的头发也散乱不堪,遮住了半边面孔,脸上也是血肉模糊,分辨不清五官。

    他好像有点意识模糊,但听到脚步声,便微微抬起头来,幽深恐怖的目光透过几缕长发,投射在钱侍卫身上,带着几分阴鸷,他裂开的嘴唇一抿,苍白的嘴角一扯,牵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看起来颇为诡异,而后用干涸而嘶哑的喉咙说道:“把你们皇上叫来。”

    “皇上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可没功夫来见你这个乱臣贼子。”钱侍卫凑近司马诚,伸手把他头发拨开,露出那张早已毁掉的容貌,若是承受能力稍弱的人,估计会看得吃不下饭,更甚者会晕过去。

    皮开肉绽,满脸伤痕,除了被利器所伤的,还有几道烙铁的痕迹,黑乎乎的,而且已经有流脓的迹象,更恶心的是,他的鼻子也被割掉,只剩两个幽深的小孔摆在脸的正中央。

    这些暂且不论,钱侍卫还闻到一股恶臭,不仅仅是尿骚味那么简单,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所产生的效果,也不知道狱卒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竟然造成了如此恶心的效果,狱卒对付犯人的方法简直是令人发指。

    “景无痕来不了,就让景文轩那小孽障来。”司马诚的表情略显麻木,仿佛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明明刚才还在发出阵阵惨叫声,现在却极其淡定,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钱侍卫手下一用力,就把司马诚的下巴卸了下来,下颚无力地挂在下面,大张的嘴巴无论如何也合不上,让司马诚连痛呼都来不及便已晕了过去。

    钱侍卫转头对身后众人吩咐道:“把他弄醒。”

    几名狱卒连忙把脚边的一桶辣椒水提起来往司马诚泼去。

    而这时,另外两名狱卒也把钱侍卫要见的那名女囚带了过来,一把扔在地上。

    那名女囚软弱无力地趴在地上,脸上有好几道血痕,让她的容貌不再美丽,甚至颇为丑陋,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下身已然被鲜血浸湿,尤其是那膝盖处,已经看不出囚衣的颜色,两只纤纤玉手也被黑乎乎的血液染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形状,身上也是散发着一股难闻恶心的气味。

    这样狼狈的景象,哪里还是昔日那个美艳绝伦,一身华丽宫装的皇贵妃,分明活得比青楼的妓女还不如。

    吴曦月自被送入天牢之后,过的日子是她生平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的,她平时除掉身边的人都是不见血的,这天牢里的生活简直突破了她的三观,让她活得比猪狗还不如,不仅要每日接受刑罚,还要遭受狱卒们的侮辱,她想死,但却无法了结自己,因为她的手指已被夹断,膝盖骨也被揭掉,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吴曦月现在才知道,背叛景无痕的代价原来会如此惨烈,因此,她现在无比后悔,若是当初进宫之后便和司马诚了断关系,一心一意地服侍皇上,就算她的儿子不能当太子,当皇帝,她也不能当皇后,当太后,但至少可以富贵荣华一生,保得吴家永世荣耀,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生不如死。

    究其原因,还是她太过贪婪,利欲熏心,以致她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权势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以致如今后悔难言。

    与此同时,她心中亦是带着无数憎恨,为什么史骏飞不一剑刺死她,还要留她一命,如果她直接杀死了自己,自己就不会像如今这般活得如此狼狈。

    钱侍卫看看两人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这两人在牢里过得这么惨,他回去也好对太子殿下有个交代了。

    吴曦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得体,长相却稍稍有点普通的钱侍卫,心中升起一点希望,以为是景无痕要见她,便问道:“我是皇贵妃,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皇上呢?快带本宫去见皇上!”

    虽然吴曦月现在伤痕累累,但因为御医在天牢时刻待命,又有太子送来的无数千金难求的珍贵药材为她续命,所以,即使吴曦月差点被刺中心脏,并且又受了如此多的刑罚,依旧吊着半口气。

    他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这名女囚便是昔日的皇贵妃,但对她并无恻隐之心。

    钱侍卫眼神闪过一道光芒,微微一笑,对其他人问道:“她说她是皇贵妃,你们可信?”

    因为皇上不想波及到景文钊和景文昊两位王爷,便隐瞒了她的身份,并让人在宫中散布皇贵妃已在这场叛乱中遇害身亡的消息,宫中自然极少有人知道真正的皇贵妃其实正在天牢里受罪。

    “钱大人,我看这女人分明是得了失心疯,我们傻了才会相信她的鬼话。”

    “是啊,这女人说话颠三倒四的,皇贵妃的名号,哪里是这人能够随便冒充的?”

    “就是,此人大逆不道,属下认为应当严惩。”

    “冒犯了皇贵妃,乃是死罪……”

    “……”

    圣上宠爱二十余载的皇贵妃早在叛乱之中薨逝,这件事不仅在整个皇宫,也在整个帝都都传了开来,天牢的众狱卒自然不可能不知晓此事,在他们看来,这个女囚要不是痴心妄想,就是神志不清,整日说着自己是皇贵妃,现在钱侍卫来了,她还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是钱侍卫因为这句话而迁怒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闻言,吴曦月早已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外面的传闻,没想到她竟然在众人眼中早已死去,回过神来,她立马大呼小叫道:“不!你们都住口,我还活得好好的,我才是皇贵妃,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要去当我的皇贵妃,到时候,本宫定要让皇上杀了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不过,钱侍卫并未怪罪他们,而是挑眉对吴曦月道:“大胆逆贼,不仅谋害了皇贵妃,还敢以下犯上,来人!行刑!”

    其中一名狱卒领命上前,拿着一把烧红的烙铁,慢慢接近她,再慢慢把烙铁贴在她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被烙铁接触的皮肤还冒着阵阵白烟。

    吴曦月痛得惨叫一声,浑身抽搐不已,然后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司马诚被绑在刑架上,因为刚才那一桶辣椒水,早已恢复神智,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如此对待,立时目眦欲裂,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了出来,他剧烈挣扎,大张的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声。

    虽然他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爱恋吴曦月,但也不希望她被如此对待,尤其在前几日,几个狱卒当着他的面对吴曦月上下其手,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心中的怒火像火山迸发一般旺盛,而他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但却无能为力。

    钱侍卫冲御医使了个眼色,那名战战兢兢的御医立马上前蹲在吴曦月的旁边,为她检查,随后对钱侍卫说道:“钱侍卫,她只是晕过去了,并无性命之忧。”

    然后拿起一根粗大的银针在吴曦月身体某处扎了一针,就见她醒了过来。

    钱侍卫见时间差不多,便对众人嘱咐道:“这几日随便你们怎么惩罚这两人,最好不要停,但绝对不能打死了,也不要让任何人来看这两人,更不能让人把他们两个救出去,不然为你们是问,可听清楚了?”

    “是,钱大人。”

    “好了,你们继续忙,我这就走了。”

    “恭送钱大人。”

    留着这司马诚的性命,一方面是因为皇上的吩咐,另一方面也是太子猜到了皇上的计划,作为一朝天子,景无痕绝对不会认为前朝余孽已经被抓完,说不定还有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司马诚作为前朝皇室中人,身份极其重要,景无痕就是想要利用司马诚钓出那些尚未落网的余孽,等把他们全部缉拿归案,司马诚也就没了用处。

    太子早已洞悉了景无痕的打算,所以才把握着分寸,他虽然不怎么待见自家父皇,但也知道以大局为重,自然不会破坏父皇的计划。

    至于吴曦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要不是景文轩想要折磨她为自己的父后报仇,说不定早就把她处死了。

    钱侍卫微微颔首,转身便往门外走去,打算这就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不管吴曦月和司马诚在后面如何谩骂,他都无动于衷,权当是狗吠。

    ☆、第91章 渣攻已死,皇后将醒

    薛无忧在帝都,并未住在逍遥王府,他以前时常来景国的帝都找景文钊游玩,为了便宜行事,就在离睿王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一所宅院,这三日以来,他一直住在宅院里,偶尔到睿王府和逍遥王府拜访一下两位王妃。

    景文昊走之前,就拜托了黎雪烟偶尔来王府坐坐,顺便陪自家夫郎解解闷,黎雪烟得知苏诺被谋逆者抓走之时,急得不知所措,好在第二天上午便见到他平安归来,还把反贼也一并带了回来,这才如释重负。

    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黎雪烟可是命人好好招待了邢乙沐一番,还特意从燕随风那里要来几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邢乙沐被关在王府的地牢,受了整整三日的折磨,期间一直哭喊着要见苏诺,苏诺一次也没去见过他,对他来说,邢乙沐先前只是一个陌生人,但自从这人绑架他之后,就磨灭了他心中那仅剩的仁慈之心,孩子就是他的逆鳞,邢乙沐不知死活地要灌他堕胎药,就是触了他的霉头。

    所以,苏诺把他关在府中的地牢之后,就让侍卫好好折磨了他三日,等听到薛无忧要走之时,他才结束邢乙沐的性命,将尸首抛到乱葬岗去。

    苏诺把早早准备好要带给景文昊的东西都包起来,然后匆匆赶到薛无忧的住处,把东西交给他,把他送到城门口,才又回了王府。

    如今是多事之秋,街上并不显得热闹,只是稀稀拉拉的一些人,一路上并不显得拥堵,马车很快就把苏诺送回了逍遥王府。

    如此,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

    那场叛乱过去了五日,景无痕一直在等待国师出关,却每次收到的侍卫传来的消息都是国师尚未出关,而其余人等也连万灵草的半点踪影也未找到,就连听也未曾听过。

    景无痕一次次的失望,心里盘算着剩下的五天该怎么办,本来淡定的心情也渐渐升起一股绝望,而且越来越浓,看着皇后越发憔悴的面容和越发瘦弱的身躯,就像有一把刀插在他的心脏中央,一阵阵地泛疼。

    景文轩也如同景无痕一样,每天胃口全无,除了照顾一下皇后,就是协同皇上一起处理朝中事务,夜里也睡不安稳,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父后命不久矣这个事实。

    其实他听说为父后解毒需要用到万灵草,也派人去外面打听过,奈何从未有消息传来。

    燕随风倒是颇为淡定,每天尽心尽力地为皇后针灸和煎药,为他压制体内的毒性,除此之外,就是把解毒需要用到的药材都一一整理好,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他还研究着其他解毒的方法,只是尚无进展而已。

    腐骨散这种毒药的毒性颇为霸道,若不是燕随风即使救治,史骏飞恐怕在中毒的瞬间便已命丧黄泉,比皇上中的慢性毒还要恶毒百倍的毒药,就算侥幸活命,胸口也会像万只蚂蚁啃食一般疼痛难忍,就算他外号毒医圣手,也无法轻易解了此毒,好在皇后现在昏迷不醒,才体会不到疼痛。

    这天早上,御前侍卫从国师府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国师已经出关。

    得知这个消息,为了表示尊重,景无痕喜不自禁地命人摆架前往国师府。

    早已得知这个消息的国师景逸清等候在门口,在景无痕赶到之时,亲自把他引进府去。

    景逸清也是个美男子,五官精致而俊美,身形修长而挺拔,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弧度,笑容和煦,身上就像带着一股仙气,一身不染纤尘的月白色锦衣,衬得他飘逸出尘。

    景无痕入府之后,和他随便聊了两句,便直奔主题。

    景逸清也没打太极,直接如实说道:“这万灵珠确实和万灵草有关联,不瞒圣上,微臣得到的这颗万灵珠恐怕是这世间上仅有的一颗,它的作用我就不多说了,万灵草就是由万灵珠催生而成,更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求,说实话,我还真不舍得它,不过为了挽救皇后的性命,我也只是把它交给圣上了,只不过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圣上答应。”

    得知这万灵草就是由万灵珠催生而成,而万灵珠又在国师手中,国师又自愿把这东西献给他,景无痕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激动地说:“你我私下里何须客套,不管逸清所求何事,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景逸清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我打算在三日之后,就离开帝都,出去游历大江南北,国事我就一概不管了。”

    景无痕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怎么行,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我还需要你算算这次和慕国的战事是否能胜呢,你刚出关就拍拍屁股走了,要是景王朝灭亡了怎么办?”

    景逸清微笑道:“圣上说出的话怎能收回?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你的英明,至于边关战事,这个你不用担心,凭睿亲王的能力,定然可以胜利归来,而且景王朝在未来几百年里,都不会灭亡,这个我早已算好了。”

    这次前朝余孽叛乱,其实也是景逸清早已预料到的,只不过他算到景无痕一定可以运筹帷幄,扭转乾坤,就没有给景无痕提示,而是直接闭了关。

    景无痕只好无奈应允了此事,

    景逸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前,从书架后面的墙壁的暗格当中拿出一个锦盒,转身交到景无痕的手中,说:“这就是万灵珠。”

    景无痕双手接过那个锦盒,郑重其事地打开盖子,就看到一颗葡萄大小的乳白色球体,表面细腻光滑,光可鉴人,一见便知这定不是什么凡物。

    景无痕小心翼翼地把万灵珠拿起来,又见下面有一小块残旧的羊皮纸,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把羊皮纸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阵,疑惑地问道:“这天子之气是为何物?”

    “天子之气便是龙气,龙气只有气运加身的皇室中人才能拥有,皇帝和太子身上的龙气最多,其余皇子王爷身上的龙气要薄弱得多,若是要催生这颗万灵草,你身上的龙气正好够用。”

    景无痕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万灵珠,盯着羊皮纸,沉默半响,问道:“若是我失去了全部的龙气,会如何?”

    景逸清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亦问道:“你真得打算用你身上的龙气催生万灵草?”

    景无痕坚定地点点头,便听景逸清回道:“失去了龙气就等同于失去皇帝的宝座,如果你在一年之内不传位于太子,景国就会天灾不断,战事四起,而你自身,在传位给太子之前,则会体弱多病,药石无灵。当然,其实你也可以选择让轩儿来催生万灵草,皇后是他的父后,想必他定然愿意这么做。”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景无痕的表情。

    景无痕在第一时间就否决了景逸清的建议,他当然不会让轩儿这么做,而且他也不会让轩儿知道这件事,更不会让乐临知道这件事。

    不说付出身上所持龙气,最后还会变得体弱多病,就算要他这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前半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糊涂了二十几年,更欠了轩儿和乐临许多,这一次,该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景无痕抬头对景逸清道:“这件事自然由我来,等治好乐临,我便会在一年之内传位于太子,只是这万灵珠该如何催生,还要你指导一番才行。”

    景逸清微微皱眉,还是缓缓点了头,从景无痕告诉他宫中发生的事,他就知道景无痕是爱着皇后的,不过却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皇后而放弃自己的皇位,更不顾随之而来的体弱多病。

    只是帝王多情,未必是好事。

    景无痕从国师府出来的时候,脸色大不相同,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脸色惨白,眼神暗淡无光,走路摇摆不定,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头发也失去了几分光泽。

    守在辇车旁边的太监见他这样,连忙上前扶住他。

    景无痕紧紧地捧着一个盒子上了车,便被一群太监和侍卫护送回宫,他在车上休息了一阵,稍稍恢复些神采,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惨白,这时已到了养心殿。

    当他进了养心殿之时,正好看见燕随风正在给皇后针灸。

    他走上去,站在燕随风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阵,燕随风把史骏飞身上的银针取下来,一转身,才看见身后有个人,就连忙行礼问好。

    景无痕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在燕随风疑惑的眼神下,解释道:“这是万灵草。”

    闻言,燕随风捧着盒子的动作不知道小心了多少倍,他慢慢打开盖子,便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株翠绿欲滴的万灵草,像勺子一样大的肥厚叶片,纹路清晰,一共有七片,燕随风还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确实是万灵草无误。”

    景无痕心里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躺着史骏飞,问:“解药何时做好?”

    燕随风按耐住欣喜的表情,回道:“两个时辰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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