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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重生]王爷是个夫管严 作者:玉缘

    第11节

    车子停了下来,景文昊立马抱着苏诺小心翼翼地跳下马车,迈着平稳而快速的步伐一路往院子里赶去。

    景文昊一脚踹开门,走进去把苏诺放在床上,下人们随后就把毛巾和冷水准备好送到了房里。

    他把所有仆人都赶到门外去,然后来到床边,手指搭在苏诺的手腕上,测算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还算稳定,再把毛巾用冷水浸湿,开始给他擦拭全身,以达到降温的目的。

    擦完身体,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点水到嘴里,然后低下头,喂了一点到苏诺的嘴里,因为中暑的人不能喝太多水,所以他并没有喂太多。

    虽然苏诺现在全身赤裸,但景文昊完全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专心致志地为他降温,并希望御医快点赶到。

    擦完身体,看着夫郎膝盖处两团布满淤血的红肿,景文昊的心下一阵发疼,连忙拿起下人送过来的伤药,给他膝盖上涂满药膏。

    等他为苏诺重新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在他额头上敷上毛巾,这时就听见外面的人禀报说御医已经赶到,便连忙用薄被盖住苏诺的身体,才开口让御医进门。

    两位御医进了内室,对景文昊见了礼,就连忙开始为床上的苏诺诊治。

    景文昊站在床边,面色紧张地盯着御医的动作,看着他们磨磨蹭蹭的,立马催促道:“张太医,李太医,麻烦你们快点诊治,王妃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名正在为苏诺搭脉的御医立马站起身,让另一名御医上前诊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跪在景文昊的面前,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还不待他说完,景文昊一脸怒意地把御医抓起来问道:“王妃明明是中暑之象,何来恭喜之说?张太医,本王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张太医被吓得冷汗直冒,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回王爷,王妃虽然有点轻微的中暑,但并无大碍,微臣说的是王妃身怀有孕之事。”

    另一个李太医也搭完了脉,转身跪在景文昊面前补充道:“王爷恕罪,张太医说得确实没错,王妃殿下如今怀有不足两个月的身孕,臣等确实应该恭喜王爷才是。”

    景文昊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炸蒙了过去,头脑里一片空白,脸上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心里既因为心爱之人有了身孕而惊喜,又因为心爱之人直到现在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而担忧,不知该喜还是该怒,整张俊脸都呈现出一副扭曲的状态。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心中纠结了片刻,才终于克制住内心的狂喜,转而放开张太医,脸上总算和颜悦色了许多,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王妃只是有些轻微的中暑,那他为何迟迟不曾醒来?你敢确定王妃没什么事?”

    张太医重新跪在地上,如实答道:“因为王爷之前实施了有效的处理措施,王妃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中暑的症状缓解不少,因此并无大碍。而王妃之所以迟迟没有醒来,是由于疲累过度,只要再等一个时辰,王妃殿下定然可以醒来。”

    听到苏诺中暑的症状并没有多严重,景文昊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对两人问道:“那王妃中暑对腹中胎儿可有影响?需不需要服用些什么汤药缓解中暑的症状?”

    李太医答道:“回王爷,王妃的病情只要不再加重,对腹中胎儿并没什么影响,也并不需要服用什么汤药,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反而对胎儿不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微臣还是建议进行食疗之法来减缓中暑的症状。”

    景文昊皱眉道:“不需要服用安胎药吗?”

    张太医在一旁说

    作者有话要说:并不需要吃安胎药,王妃目前虽然有点中暑,但腹中胎儿依旧没有什么问题,况且大辛大热的安胎药吃多了也会加重孕期的反应,更重要的是,安胎药中的有些药材并不利于王妃病情的恢复。

    闻言,景文昊这才作罢,转而让两位御医写了一张食疗的方子和一张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的单子,嘱咐了他们以后每日都要定期来王府为王妃检查一遍身体,再命人赏赐了一些银两,才放他们离去。

    ☆、第65章 得知有孕,苏诺欣喜

    等御医走后,景文昊命人去准备饭食,然后回房坐在床边,把苏诺额头上的毛巾拿起来,又放在盆里浸湿,然后拧干,重新叠好放在额头上,他爱怜地摸着自家夫郎苍白的脸,然后低下头亲了一口他额头上的那朵莲花。

    抬起头来,他的视线一路往下,停在夫郎的腹部,目光便紧盯着不放了,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才能罢休。

    他伸手来到苏诺腹部的上空,犹豫了半响,终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被子里,附在苏诺平坦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苏诺的腹部,脸上露出极其紧张的情绪,不敢太过用力,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孩子给碰掉了。

    他现在心里非常激动,有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心爱之人终于有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虽然他以前什么也不说,但夫郎迟迟没有怀孕,他的心里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王爷,他需要一个世子来继承自己的爵位,不过他却不会让除了夫郎之外的生下这个世子,因为他这辈子只会有夫郎一个人,这次怀孕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把夫郎彻底拴在自己身边,而且这个孩子也能让夫郎彻底放下心来,不再为子嗣之事烦忧。

    虽然夫郎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也能感觉到没有孩子这件事一直是夫郎心里的一块疙瘩。

    只要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就怒不可遏,原以为前段时间他拒绝了母妃的提议,母妃就能打消让他纳妾的要求,并且听了自己的解释就会放下对夫郎的成见,没想到今天却趁自己不在府中之时把夫郎叫到宫中折磨成这样,而且还是在夫郎怀有身孕的情况。

    幸好夫郎没事,孩子也没事,如若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直接和母妃翻脸。

    若是夫郎一醒来就发现他因为母妃的关系而失去期盼已久的孩子,恐怕一定会伤心欲绝,大受打击。

    同时,景文昊也感到一阵无力,就算母妃对夫郎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个儿子,不能对母亲不孝,自然也不能为夫郎讨回公道,他现在虽然是一个王爷,但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非常懊恼,因为他无法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更甚至于,若是这种情况再发生第二次,他也无法保证夫郎的安全。

    不纳妾明明就是自己的决定,为什么母妃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责任推到夫郎的身上呢?母妃以前明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和夫郎和平共处呢?夫郎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母妃怎舍得如此伤害他?

    虽然他如今还未询问今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猜也能猜到母妃是因为纳妾一事而惩罚夫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理由。

    若是母妃知道夫郎现在有了身孕,不知她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事?

    不过后悔也无用,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后悔还能把做过的事都收回不成?

    看来,他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夫郎和母妃的接触为好,最好也别让夫郎去鸣翠宫了,就算要去也是在自己陪同的情况下才行,不然还不知道夫郎会再次遭遇些什么,就算夫郎现在怀有身孕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闹不懂母妃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苏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再次有了意识,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一阵冰冷的感觉,腹部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他慢慢睁开眼睛,就见景文昊愁眉苦脸地发着呆。

    苏诺往下一看,就发现景文昊的手伸进被子里,覆盖在自己的腹部,他伸手抓住景文昊的那只手,紧紧握住,口中叫道:“逸之,你在想什么?”

    景文昊低头一看,就见苏诺醒了过来,又见他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立马把他搂在怀里,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并没有提及刚才在宫中之事,而是关切地问道:“夫郎你头晕不晕?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苏诺穿着一身里衣,披散着黑长直的一头秀发躺在景文昊的怀里,感受着背后温暖的气息以及强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他轻轻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景文昊好笑地问道:“夫郎既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苏诺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小声地说道:“头不晕,口有点渴。”

    就见景文昊从旁边凳子上端起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微笑道:“夫郎喝吧!”

    苏诺看了一眼他英俊的侧脸,见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闪了下神,在景文昊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把杯子接过来,抿了一口,皱着眉咽下去之后,问道:“怎么是咸的?”

    景文昊立马轻声解释道:“这是我吩咐下人准备的淡盐水,刚才御医来为你看过身子,说是喝些淡盐水有助于缓解中暑的症状,夫郎无论如何也要喝一点。”

    苏诺皱眉看着杯子里的淡盐水,实在不想再喝,只好问道:“我能不能不喝?”他宁愿喝白开水也不要喝这种淡盐水,这个味道也太奇怪了一点。

    景文昊看着他眉间那朵好看的莲花印记因为皱眉这一动作而微微收拢,按耐住又想去亲一口的心思,回道:“夫郎若实在不想喝,叫我一声夫君我就放过你,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何?”他心里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夫郎竟然讨厌喝淡盐水。

    苏诺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见他笑容这么灿烂,也知道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就算他好奇心不怎么重,也还是生出一抹好奇的心思,于是问道:“什么好消息?”

    景文昊好整以暇地看着苏诺,眨眨眼说道:“夫郎若是叫我夫君,我便告诉你。”

    苏诺抿了一下唇,犹豫了片刻,见景文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是不开口,只好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小声道:“夫君。”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要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断不会如此称呼他。

    景文昊听着苏诺小声地叫着自己,虽然已经听了清楚,却还是假装没听清,叹气道:“唉!夫郎叫得这么小声,为夫都没听到。”

    不过,他却不等苏诺回话,就把杯子从苏诺手里接过来,喝了一口到自己嘴里,然后低头堵住他的嘴,一点点地把淡盐水送进夫郎的嘴里,一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凳子上。

    苏诺感觉到嘴唇上湿热的触感,以及嘴里怪怪的味道,一股股的淡盐水被景文昊送到自己嘴里,他皱了皱眉,还是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就发现嘴里不属于自己的那个舌头放肆地在自己的嘴里搅动,他心中一动,也不甘示弱地回应过去。

    两人热情相拥,急切地回应对方,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嘴里不断发出吮吸声和水渍声,让整个室内的温度陡然提高,满室旖旎的味道。

    苏诺脸色潮红,一阵情动,嘴里竟发出破碎的呻。吟,他一边回应景文昊的热吻,一边把手伸进景文昊的衣领,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坏心思地揪了一下左胸的那颗红豆,黑眸深处闪过一抹狡黠。

    景文昊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下面那处有抬头的趋势,连忙放开苏诺,抓住在自己胸口处作乱的那只手,求饶道:“夫郎别摸了,为夫错了还不行吗?”夫郎明知道自己不会动正在生病的他,却还是放肆地挑逗他,分明就是为了让他吃瘪,唉!夫郎真是越来越坏了,这真是既甜蜜又痛苦的事实。

    “哦?”苏诺翻了个白眼,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到这个,景文昊立马把那种委屈的表情收敛起来,微笑着把手附在苏诺的腹部,吻了一下他眉间的那朵鲜艳的莲花印记,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柔和的目光在他腹部转了一圈,又移回到他脸上,慢慢说道:“刚才御医为你诊治的时候,对我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你是说,我有孩子了?”苏诺呆愣了一瞬,然后激动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景文昊,内心涌起一阵狂喜,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文昊一脸紧张地连忙用手扶着苏诺,怕他不小心摔着自己,再次说道:“是啊,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夫郎开不开心?”

    苏诺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把手附在自己平坦腹部,仿佛要确认一下景文昊说的是不是真的,呆呆地看了自己的肚子,真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景文昊的表情,见他点了一下头,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而是缓缓对着景文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面部柔和,带着几分温柔。

    景文昊被苏诺脸上的笑容惊呆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夫郎笑得这么开心过,不,应该说他是从来没见过自家夫郎笑过才对,他以前经常在想夫郎笑起来是个什么模样,却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真实,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原来他以前的幻想不及眼前的十分之一。

    果然,这个孩子对夫郎竟如此重要,不过好在父子平安,虽然他有点嫉妒这个孩子,但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不说夫郎,他也同样喜爱非常,只要夫郎开心,就算再生十个八个也是使得的,景文昊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多谢夫君。”苏诺微笑着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景文昊的脸颊,就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苏诺现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前世今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从嫁进王府就格外期待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时常在调养自己的身体,就希望尽快怀上,现在终于怀上了,那种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加上他对景文昊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对于这种事,自然乐见其成。

    虽然他非常希望能够生下一个小子,但就算是一个双儿或者女孩儿,他也会好好爱这个孩子,决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景文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闻着夫郎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相信只要获得足够的实力,他就能保护自己的夫郎和孩子不受伤害。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就算天荒地老,好像也无法分开二人

    一时间,整个房间一片寂静无声,萦绕着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

    ☆、第66章 两头为难,愧疚连连

    苏诺抱着景文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脸色红润了许多,虽然还是比平时苍白许多,但精神明显要比刚才好很多,充满笑意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好似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苏诺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从景文昊身上起来,把手放在自己腹部,担忧地问道:“逸之,刚才御医来看过之后,怎么说的?孩子没事吧?”

    景文昊看了一眼他的腹部,微笑道:“你别担心,御医说孩子很健康,一点事都没有。”

    苏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不过想到刚才宫里发生的事,他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你知道皇贵妃今天让我在殿外跪了多久吗?”虽然孩子没事,但他还是要和景文昊说清楚,他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即使这个人是夫君的母妃,他也要讨个说法。

    他没想到皇贵妃是这样一个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他现在无比庆幸在进宫之时命人把景文昊叫了去,不然孩子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不过若是他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他断然不会因为顾忌背上不孝的骂名而在太阳底下跪到晕倒,对他来说,骂名和孩子相比,显然孩子更为重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愚钝到分不清轻重的人。

    因为皇贵妃是景文昊的母妃,所以他以前也有把她当做母妃一样对待的想法,不过现在他不会这么想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他可以不计较皇贵妃惩罚他,却不允许皇贵妃伤害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行。

    虽然他现在因为景文昊的关系不会对皇贵妃怎么样,但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有过多的接触,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把皇贵妃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为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景文昊一想起这件事,心里顿时愧疚不已,他满脸愧疚地对苏诺说道:“对不起,夫郎,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不知道母妃会这么做,居然趁我不在府中把你骗进宫,夫郎你放心,我过几天会和母妃说清楚的,让她不要再来找你的麻烦,就算她以后再派人请你进宫,你也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苏诺点点头:“王爷你明白就好,我自认这么多年来没有做过一件失德的事情,皇贵妃为何惩罚我,我相信王爷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我现在不想过问这些事,但请王爷记住你的承诺,在孩子生下来之前,除非必要,我是不会再进宫见皇贵妃的。”

    他现在还摸不透皇贵妃的性子,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什么看法,也不能保证她会看在自己怀孕的份上不会刁难自己,说他是惊弓之鸟也好,杯弓蛇影也罢,为了孩子,他也不会再冒险去见皇贵妃。

    他前几天就命人调查过皇贵妃,虽然结果显示她从出生到入宫都没有半点异常,但他调查到皇贵妃对睿亲王和逍遥王的教育方式,总觉得她不像表面上那么喜爱景文昊,而且,他总觉得皇贵妃身上有一团自己看不透的迷雾,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决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想到母妃可能是因为纳妾一事迁怒夫郎,景文昊心里更是自责不已,对于苏诺说的话,景文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便连连点头赞成了他的决定:“夫郎做的决定,为夫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今后几个月你便安心地待在府中养胎就好,其余的事我自会安排好。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又刚醒不久,想必也饿了,还是先躺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下人怎么还没把吃食送来。”

    夫郎这个决定正好合了他的意,一边是深爱的夫郎,一边是从小宠他到大的母妃,两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任何一个人都不想伤害,所以还是尽量减少两人的接触为妙,这样的话,就算有矛盾也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不会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一时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景文昊扶着苏诺躺了下去,体贴地为他盖上薄被,然后走了出去。

    苏诺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部有点轻微的眩晕,四肢也酸软无力,膝盖更是一阵阵的刺痛,他动了动腿,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之时,他就知道膝盖受了伤,不过想来没什么大事,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便没放在心上,左右不过在床上躺几天。

    想完,他又再次把手放在腹部,脸上再度柔和下来,心里的喜悦之情又再次升起,只要一想到肚子里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他就无法保持平日的冷静,心里顿时一阵甜蜜。

    他静下心来,开始幻想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模样,想着自己的容貌不差,景文昊也长得相貌堂堂,估计孩子也会非常可爱才是。

    等以后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教导才是,可不能像景文昊以前那样目无王法,整日胡作非为,不学无术,不然就是再大的家业也能被他败光。

    想到这里,苏诺连忙停住飞远的思绪,眼里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孩子才两个月大而已,未来还很长,现在他最关键的是好好养胎,而不是想些还没有影的事。

    景文昊走到门口交代了下人几句,又重新走回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发呆的模样,摸着苏诺的额头,感觉温度还比较正常,轻声问道:“夫郎的身体有什么不适没有?”

    苏诺抬头说道:“我感觉膝盖有点疼。”

    景文昊立马道:“我给你看一下。”

    说着,他掀开他的被子,然后把裤腿挽起来,露出苏诺那两根光洁的小腿,再往上看,膝盖那两团红肿却极其显眼,破坏了原有的美感,不仅膝盖中间破了两大块皮,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周围还有一圈泛黑的淤血,他心中一疼,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不过好在御医说这只是皮外伤,伤口很快就会结疤,夫郎只要在床上躺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他刚才已经给夫郎涂了一层药膏,正好御医又留下了一瓶雪玉膏,不仅药效更好,还能让伤口痊愈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虽然苏诺的膝盖已经消肿了一点,没有刚回来的那般恐怖,但景文昊还是打算再给他涂抹一层。

    他净了手,从桌上拿起那瓶雪玉膏又坐回床边,一边涂一边说道:“夫郎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苏诺点点头,紧紧揪着景文昊的衣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为自己涂抹药膏,动作无比轻柔,膝盖上渐渐被涂满药膏,有种清凉的感觉,其中夹杂着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不过这种疼痛感并不强烈,他抿着唇,面不改色地忍住了。

    景文昊转头笑着问道:“夫郎疼不疼?”

    苏诺抬起眼眸看着他,摇摇头:“不疼。”

    闻言,景文昊收回视线,继续为他涂抹,这种药膏并不像外面医馆卖的那些药膏有很浓的药味,反而带着一股清香,并不难闻。

    苏诺痴痴地看着景文昊的侧脸,心里不得不承认景文昊虽然不是一个好王爷,但确实是一位好夫君,景文昊在这方面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相信以后他也会成为一位好父亲。

    涂好药,景文昊为他轻轻拉下裤腿,然后盖上薄被,外面就有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苏诺放眼看去,是自己身边一个贴身下人,这才想到夏青和夏柳也陪着他跪了一个多时辰,连忙问景文昊:“夏青和夏柳在哪里?他们的身体如何?”

    景文昊把他扶起来倚在床头,接过绿豆粥就把下人打发了出去,用勺子搅了两下,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让白玉他们请大夫为夏青和夏柳两人看过了,听下人来禀报说,两人并无大碍,只是膝盖受了点伤,加上有点中暑,休息个两三天就能好全,你先喝点粥吧。”

    苏诺点点头,张开嘴开始喝粥,见景文昊还要喂他,连忙说道:“把碗给我吧,我自己来。”

    景文昊把手一抬,避过苏诺的手,坚定地说道:“不行,夫郎你现在生病了,应该由我喂你。”

    苏诺放下手,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的手又没事,干嘛要你喂?”

    景文昊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喜欢喂夫郎喝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就用嘴喂你可好?”

    苏诺看着他脸上的坏笑,还是张开嘴把粥吃了下去,一只手来到景文昊的腰间,隔着衣服,狠狠地拧起他侧腰的一块肉,疼得景文昊歪眉斜眼,嘴里不断求饶,手上却不忘继续给苏诺喂粥。

    苏诺看着景文昊装模作样地扭曲了整张脸,撇撇嘴,别以为他不知道景文昊因为习武的关系,特别耐得住疼,就算隔三差五地因为练武而被划了两刀,也是活蹦乱跳的,就他现在四肢无力的样子,对景文昊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看到景文昊为了取悦他而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越发舒坦了,也正因为景文昊这种纵容,他在他面前也越发放得开了。

    景文昊看着夫郎冲他抛媚眼实则是翻白眼的样子,按耐不住地低头对他的嘴亲了一口,惹得苏诺直接瞪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笑意便越发灿烂了。

    ☆、第67章 睿王到访,圣上责备

    当天下午,因为景文昊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离开了军营,景文钊得知此事,就知道事情非常紧急,回到府中命人查探情况,知道他是往皇宫里而去,而且出宫之时抱着昏迷不醒的逍遥王妃,又得知逍遥王妃在宫中被皇贵妃罚跪,便立马带着黎雪烟赶到逍遥王府看望二人。

    景文昊在房中和苏诺腻歪了一阵,听下人前来禀报说睿王携睿王妃到访,便立马出门招待,临走前还亲了一口自家夫郎。

    睿亲王这次来逍遥王府带了很多上好的珍贵药材和药膏,景文昊没有推辞便全部接受了,转而和景文钊闲聊起来。

    景文钊以为逍遥王妃在宫中受了伤,四弟定然会非常伤心,没想到他却半点也未见难过,心下疑惑,正猜测着自家四弟对苏诺是否没什么感情,就听他说道:“二哥,二嫂,小弟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先猜猜是什么。”想到将要分享的这个好消息,景文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心中也越发得意。

    景文钊和黎雪烟二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还是黎雪烟见不惯他这副装腔作势的德性,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再好的消息还能有你夫郎重要?”

    景文昊摇摇头,直接把苏诺怀孕的这件事这么一说,就看着他们的反应。

    景文钊的反应比较平淡,看得景文昊有点失望,黎雪烟却非常惊喜,转而问了一些关于苏诺身体的详细情况,就要求去房间看望苏诺。

    黎雪烟随着一个下人去了紫竹院,而景文钊则和景文昊闲聊。

    苏诺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见窗户外面一声鸟叫,他睁开眼睛,就见一只小鸟飞了进来,落在床边,然后蹦到他的肚子上。

    苏诺心中一紧,连忙用手把它捉起来,把脚上的竹筒取下来,便放开了它。

    小鸟在半空中围着苏诺徘徊几圈,就飞到了外屋去。

    他抽出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他听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在枕头底下,门外就传来一阵说话声,不过一会儿时间,苏诺就见一个下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个下人进门禀报说睿王妃在门外,想要进来看他,苏诺便知道恐怕是因为他在宫里被皇贵妃罚跪这件事惊动了睿亲王夫妇,随后又问下人除了睿王妃,睿王爷是否来了府里,下人如实回答。

    苏诺点点头,连忙对他吩咐道:“你先扶我起来,再取一件披风过来。”

    苏诺在他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把披风披好,遮住里面的一身里衣,然后顺了顺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失礼,才让下人出去把睿王妃请进来。

    黎雪烟进了门,就见苏诺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见他要撑起身体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制止了他的动作,说道:“弟夫郎你有伤在身,不用这么见外。”

    苏诺依言,重新靠了回去,点点头:“恕我不能见礼了。”

    黎雪烟放开他,坐到旁边下人给她搬过来的凳子上,看着他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担忧,看了看他的腹部,便轻声说道:“刚才听四弟说弟夫郎怀孕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呢,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苏诺见她提及自己怀孕之事,眼神微微柔和,却面色冷清地回道:“我的身体并无大碍,还要多谢二哥和二嫂前来探望。”

    黎雪烟哈哈笑了几声,说道:“这有什么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多谢不多谢的,刚才我听我们家王爷说是四弟把你从宫里抱回家的,我便连忙赶了过来,好在你没什么大碍,孩子也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看那皇贵妃恐怕不好交代,非要担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不可。”

    “二嫂……”

    苏诺正要皱眉说些什么,黎雪烟连忙打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过不用担心,反正这里又没人,我也不怕传了出去,我表面上尊她是母妃,其实心底里也不大看得惯她,睿亲王和逍遥王虽是她的儿子,不过我还真没看她对这两个儿子有多真心,正好睿亲王从小就和皇贵妃的关系不大好,这次逍遥王爷肯定也会因为你的原因和她产生矛盾,想想我心里就特别舒坦。”

    说着,黎雪烟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她大致了解苏诺的性情,加上这个孩子可能是王府的世子,对苏诺定然极其重要,她敢肯定苏诺绝对不会把她这些话拿出去说的,所以便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对皇贵妃的不满。

    苏诺还真不知道黎雪烟居然对皇贵妃意见这么大,顿时疑惑地问道:“不知二嫂为何说皇贵妃对两位王爷不是真心疼爱?”

    据他所知,黎雪烟虽然平时不怎么进宫见皇贵妃,但也没有传出两人发生过什么矛盾,难道是因为睿亲王的关系?

    这还真被苏诺猜中了,只见黎雪烟听了他的疑问,继续说道:“虽然皇贵妃对逍遥王未必有多少真心,不过我见她这么宠爱逍遥王,想必对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有些话我以前不好说。因为发生了今天的事,我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就是为了提醒你以后能避着皇贵妃就尽量避着,不要把她太放在心上。”

    苏诺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黎雪烟却摇头不语,转移开了话题,逮着房中的布置说了一通,然后看时辰差不多了,怕再打扰苏诺养伤,就借口离去,到了正厅,正好睿亲王也对景文昊告辞准备回府,于是两人就一齐被景文昊送到了大门。

    景文昊见两人所坐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进府,又往紫竹院溜去。

    逍遥王妃有孕这件事,御医在回宫之时,第一时间就到圣上那里禀报了此事,并且把逍遥王妃的病情也一丝不漏地说了个清楚。

    景无痕得知逍遥王妃有孕,立马就是一阵龙颜大悦,刚要大手一挥,想对张太医和李太医进行赏赐,就听他们说逍遥王妃有伤在身,便立即问明缘由,这才知道皇贵妃让苏诺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多时辰。

    刚才因为政务繁忙,景无痕便吩咐刘公公一直守在书房外面,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也由于宫中无人敢触了皇贵妃的霉头而来向圣上通风报信,所以景无痕在召见太医之前并不知晓此事。

    若不是子嗣繁衍一直是皇家的大事,加上圣上对逍遥王极其宠爱,两位太医这会儿估计也不会被刘公公放进来见圣上。

    景无痕得知皇贵妃让怀孕的逍遥王妃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多时辰,心中着实有些生气,等他平复下心中的怒气,让人随便赏赐了两位御医一些东西,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御医离开后,他又把刘公公叫进来问话,刘公公所说立马证实了御医口中所言,他就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摆架前往鸣翠宫。

    而这时,御医刚从御书房出来,就有宫人向两人打听出了苏诺怀孕之事,皇贵妃身边一位宫人得知此事,并发现圣上要摆架鸣翠宫,立马飞奔回宫向皇贵妃禀报了这两件事。

    皇贵妃知道苏诺怀孕,含烟原以为她会非常欣喜,然而,她却没有从皇贵妃脸上看到任何喜怒的变化,遂猜测不到她是什么想法,她见皇贵妃淡然地挥手让那名宫人退下后,沉思不语,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便不敢多言,继续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皇贵妃得知圣上要来鸣翠宫,立马吩咐宫人给她梳妆打扮,顺便换了一件更为华丽的宫装。

    不过片刻时间,圣上就来到了鸣翠殿,他脸色阴沉地直接走进门,坐在主位上,皇贵妃站在下面对他屈膝行礼,身后一群宫女也跟着拜倒在地。

    景无痕没什么心情地直接挥手让皇贵妃平身,然后让其她人都出殿外去候着。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皇贵妃起身走在景无痕旁边,微笑着端起茶壶,姿态优雅地倒了一杯茶,态度从容地递到他面前,温声细语地问道:“圣上怎么脸色不好?不知是谁惹您生气了?”

    景无痕把她手里的茶杯接过来,一下子放在桌子上,手掌猛拍一下桌子,立即站起来说道:“哼!还不是因为你!”

    皇贵妃表情一僵,随后敛下笑容,疑惑地歪着头看向他,轻蹙眉头地说道:“因为我?臣妾不懂圣上为何这么说。”

    景无痕背手而立,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缓和,他黑眸深邃地看着吴曦月,严厉地质问道:“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让诺儿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你知不知道诺儿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你又知不知道诺儿如今正卧床不起?”

    听到是因为这件事,皇贵妃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眉头也完全舒展开,然后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柔声说道:“原来圣上是因为这件事,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您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可别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体。”

    景无痕见她如此淡定地坐下喝茶,也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之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回椅子上,沉着脸说道:“好了,你继续说吧!”

    在他看来,月儿从来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不仅对后宫嫔妃宽厚仁慈,对皇后更是恭敬有佳,从来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举动,罚跪一事想来也是月儿一时头脑发热才这么做的,也幸好逍遥王妃没事,孩子也没事,不然月儿若是担上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那就是一生的污点,会遭人诟病的。

    不过,景无痕之所以这么激动,还有另一层原因,先前因为皇贵妃的关系,他对景文昊从小疏于管教,以至于让他变成了一个纨绔,他虽然一直在努力教导景文昊,但总是因为皇贵妃的原因而中途放弃,现在他最宠爱的四子能够愿意听从苏诺的劝导而走上正道,他对苏诺这个儿媳妇自然就更加喜爱了。

    当然,他也不想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和母妃之间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再者,他对皇嗣也是极其看重的,不想因为心爱之人的过错而损失一个还没出生的皇孙。

    皇贵妃放下茶杯,才说道:“这件事确实是臣妾欠考虑了,之前臣妾本不知诺儿怀有身孕,昊儿又不肯纳妾,臣妾就以为是诺儿怂恿的他,就想着让他涨涨记性,免得昊儿被他带上歪路,臣妾若是知道诺儿有孕在身,断不会对他罚跪的。”

    听着皇贵妃温柔的说话声,景无痕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被抚平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至少你也要问明缘由再罚跪吧,不说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惩罚诺儿,更重要的是诺儿如今还怀有身孕,就算你是无心之失,也是不可原谅的,若是换了别的妃子,你以为朕会这么和她说话吗?你也知道昊儿素来就是一个倔脾气,他决定的事你还能改变不成?再说了,纳妾又不是什么大事,先缓个两三年也是可以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皇贵妃握住景无痕放在桌子上的手,笑着说道:“这还不是因为诺儿迟迟没有身孕,我比较着急嘛,不过你说的都是对的,既然现在诺儿有了身孕,我也就不提纳妾一事了,稍后我命人去逍遥王府送些补品,就当是我这个母妃赔礼道歉的,臣妾也保证以后再也不做此等失礼之事,圣上这回总该消气了吧?”

    虽然景无痕的怒气已消,但心里还是有点烦躁,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既然已经敲打了月儿,月儿也亲口认错,并保证再也不做此等事,他就打算回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顺便再命人送些东西到逍遥王府去,以作安抚之意。

    “月儿明白就好,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景无痕拍拍皇贵妃的肩膀,就转身离开鸣翠宫,摆架回了御书房。

    皇贵妃看着景无痕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一张丝帕都快要被扯烂了。

    含烟等圣上走后,就进了殿,恰好看见皇贵妃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便上前关心地问道:“娘娘,您怎么哭了?是圣上对您说什么了吗?”

    皇贵妃用丝帕擦了擦泪珠,撇过头,泫然欲泣地说道:“圣上以前每次来本宫这里,都会留几个时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只待了片刻功夫就离去。”

    含烟连忙劝慰道:“娘娘无需担忧,奴婢听闻今日朝中有些大事发生,圣上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歇口气,他一定是赶着回御书房处理政事,因此才没有在这里多待些时辰。”

    “也许吧!”皇贵妃站起来,转身往内室走去,想着刚才景无痕一脸不耐烦地离开鸣翠宫,她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再说。

    ☆、第68章 边关战事,睿王掌印

    逍遥王妃在鸣翠宫罚跪并被逍遥王带走一事,宫中上下也是知道的,在御医从御书房出来后,逍遥王妃有孕之事在宫中上下已经传了开来,后来圣上又怒气冲冲地赶往鸣翠宫,不到片刻时间,又满脸肃然地走了出来,所有嫔妃都在不断猜测皇贵妃是否会失宠。

    皇后因为是六宫之主,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并没有到鸣翠宫讽刺皇贵妃,也未到圣上跟前添油加醋地说皇贵妃的坏话,而是着人挑了许多奇珍异物还有珍贵补品送到逍遥王府,以作恭贺之意。

    除此之外,其余嫔妃开始蠢蠢欲动,命人送了各种东西到御书房,并且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命人时刻关注圣上的动向,就希望能够在圣上处理完政务的第一时间受到召见,以便获得圣上的宠爱。

    景无痕因为苏诺的事而斥责了皇贵妃,却并未进行任何处罚,回了御书房,就命人给王府送去很多赏赐,以作安慰之意。

    其余皇子和大臣也很快得知此事,都陆续着人给逍遥王府送礼道喜。

    苏府上下本来还不知道苏诺有孕这件事,只是刚得知他在宫中惹怒了皇贵妃,正在心中担忧不已,就见逍遥王府的人前来禀报说逍遥王妃有孕之事,苏府上下顿时一个个欣喜不已。

    于是,这件事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在整个帝都传开了。

    次日早朝,刘公公在圣上的示意之下,把早已拟好的圣旨拿出来宣布,因为苏尚书在掌管户部这些年,不仅自身清正廉明,奉公守法,还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下属更是没有出现过贪污受贿的现象,加上苏尚书教子有方等一系列原因,特封他为永平侯。

    下了早朝,其余大臣纷纷向苏云辉表示祝贺,苏云辉一一谢过便回到府中,不到片刻时间,苏府上下也知道了这个喜讯,不过孟莲等人并未得意忘形,因为他们知道这份荣誉是苏诺给的,苏云辉当了户部尚书这么多年,偏偏这个时候被册封为侯爷,还不是沾了苏诺的光。

    景文昊下了早朝,正好碰到皇贵妃宫中的太监,说是请他往鸣翠宫去见皇贵妃,景文昊本来的好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不过毕竟是自己母妃要见自己,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去鸣翠宫走一趟。

    母子两人在鸣翠宫也算是平心静气地说了几句话,景文昊看着母妃满脸关切地问他苏诺的病情,他也如实回答,只是话比以前少了很多,显然还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不过皇贵妃毕竟是从小宠他到大的母妃,他自然没摆什么脸色。

    景文昊回府之时,立马把苏云辉被封为永平侯这个消息告知了自家夫郎,看到苏诺脸上的笑容,他觉得无比知足,因为见了母妃而稍稍抑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尤其是想到自己还有几个月就当父王了,心中更是高兴。

    景文钊下早朝就去御书房见了圣上,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出来之后,景文钊并未立即出宫,而是前往鸣翠宫看望皇贵妃,过了片刻时间,他面无表情,步履匆匆地从鸣翠殿走出,一言不发地回了睿王府,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生气。

    不过很多人都不怎么奇怪,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景文钊和皇贵妃的关系就比较淡,虽然皇贵妃有意亲近睿亲王,但睿亲王总是一副死人脸,话也不会多说一句,唯独对景文昊比较在意,有些闲得无聊的人就不断猜测也许睿亲王是因为皇贵妃的差别待遇而心中产生了隔阂。

    众所周知,景文钊和景文昊虽是一母同胞,都是皇贵妃所出,但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明显不同,皇贵妃对景文钊比对景文昊要严苛得多,景文昊从小玩到大,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搞恶作剧,逗弄后宫嫔妃和宫女太监,皇贵妃都只是轻描淡写地教训一下,就任由他继续胡闹。

    而景文钊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诗词歌赋,六岁起开始学习骑射和武艺,如果做不好就会被皇贵妃罚跪,还不许吃饭,在景文钊十四岁时,皇贵妃就让圣上把他送去军营锻炼,每天伤痕累累得回宫,十六岁就让他上了战场,就连及冠之时也是在战场上厮杀。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景文昊虽然比景文钊还差得多,但已经是个文武双全,品行端正的王爷。

    自从知道苏诺怀孕以来,景文昊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很多事情也都亲力亲为,对苏诺也是有求必应,就连平时练武的功夫也没有了,只是有一点他是非常坚持,就是不许苏诺下地,就算苏诺晚上想到外面去纳凉,也是由景文昊抱着走出去。

    因为景文昊照顾孕夫没什么经验,就安排下人去苏府把孟莲请到王府住几天。

    虽然皇贵妃先前有说从宫里送几个嬷嬷到府里来照顾苏诺,但景文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本来自家夫郎就不怎么待见母妃,若是还让母妃的人在他眼前晃,这不是成心膈应嘛。

    虽然苏诺不是孟莲亲生的,但毕竟也是一个亲王妃,孟莲作为继母,加上身份要低一大截,在她儿子还没成器之前,苏府还要靠王妃庇佑,她自然要尽心尽力地照顾苏诺,不会有丝毫怠慢。

    孟莲这人虽然在苏府比较强势,在到了王府之后,便稍稍收敛了性子,对待下人非常和善,对景文昊和苏诺两人也没有傲慢无礼之处,加上孟莲照顾苏诺非常尽职尽责,不过几天时间,王府上下对她的感观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心悦诚服。

    孟莲来王府,不光是为了照顾苏诺,还要把养胎时的注意事项都传授给他,她毕竟也是有些经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平时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都一一告诉景文昊和苏诺,该准备什么也都说了出来,因为担心景文昊和苏诺记不住,她还专门列了一张单子。

    在王府待了四五天之后,孟莲才被王府的侍卫送回苏府,随行的还有几大车礼物,都是景文昊的意思。

    正当景文昊决定待在府中陪着苏诺一起等待孩子降生,朝中就出了一件大事,边关传来急报,慕国向景国正式宣战。

    慕国在一个月之前就集结了军队向景国偷袭,却被景国的边关将领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并采用行之有效的战略给击退,但慕国并未因此撤兵,而是在玉罗关外安营扎寨,又使人混入关内,打算来个里应外合,把玉罗关这一险要的军事要塞拿下,虽然方法老套,却奇迹般地成功了。

    景国的边关军队因为御敌不力,率领军队的将领权衡利弊之后,便带着几万军队退到万罗城,前面之所以被慕国拿下玉罗关,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景国军队中出了奸细,到了万罗城之后,驻关守将在军中进行一次大清洗,不仅在普通士兵中抓到几十名奸细,还在高层将领中抓出好几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而消息传回朝中之时,两军正在万罗城对阵,敌方不断增加兵力,而我军虽然先前早有防范,调动了大批兵力驻守边关,却没料到慕国采用了声东击西的战略,在我军转移兵力之时在路上伏击,斩杀和俘虏我方几万人马,使得景国军队的实力大减。

    好在我方虽然兵力极弱,但将领们都智勇有谋,虽然没有收复玉罗关,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苦苦坚守在万罗城,等待其他地方的兵力前来增援,也算是功过相抵。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若是朝中没有其他大将领兵前去支援,不久后,就连万罗城也会失守,因为对方领兵作战的元帅是贤王。

    贤王是慕国皇帝的同胞兄弟,从小天资聪颖,武艺超群,领兵作战的能力更是出众,甚得皇帝的信任,几年前,景国和慕国交战,景国的好几个将领就在他手上吃过暗亏。

    圣上收到边关情报之时,同时也从暗影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慕国都城还有十万兵马正打算前往边关支援,他便知道这次慕国是不打算善了。

    经过大臣们的商议,圣上决定这次领兵作战,执掌帅印的便是睿亲王,其余将领随同作战,至于详细作战方针还要具体商议行事,出征之日便定在五日之后。

    早朝过后,圣上就把景文昊叫到御书房,景文昊这才知道父皇原来是打算让他跟着景文钊一起上战场。

    先前若是苏诺没有怀孕,景文昊倒是愿意忍受短暂的分离之苦而跟随二哥一起上战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况且这次大战没有个一两年是不会结束的,所以他不能丢下夫郎一个人在府中,弄得连孩子出世都不能亲眼见到。

    于是,他便坚定地拒绝了景无痕的建议。

    景无痕劝了几句,见他实在不愿意,也就不勉强,只说道:“好吧,你若真的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不过你还是先回府考虑三天,若是三天之后你也没有改变想法,就当朕从来没说过。”

    “是,父皇,儿臣告退。”景文昊沉默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景无痕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中着实有些失望,虽然他这个儿子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性子收敛了不少,也学了不少本事,但终究有些感情用事,分不清轻重缓急。

    ☆、第69章 劝解无效,突发事故

    景文昊回府之时,苏诺正坐在床上看书,见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来,便放下书,站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景文昊见他起身,连忙走到他跟前,紧张地扶着他坐下,说道:“你先坐下,不是说不让你起来吗?”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苏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景文昊紧握住他的手,皱眉斟酌片刻,还是如实答道:“边关有战事传来,慕国向我们开战,父皇让我随二哥一起上战场,我拒绝了。”他紧紧地盯着苏诺,眸子里满是情意,虽然他也想上战场杀敌,但为了夫郎,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这次机会。

    苏诺看着他眼中的深情,便知道他是放不下自己,便劝解道:“上战场是出人头地的好时机,逸之若真的想去,不必担心我,只管去便是,府中那么多人陪着我,我并不会寂寞。”

    苏诺早就料到慕国和景国迟早有一战,不过没料到会这么早,前世的慕国是在两年之后才对景国宣战的,这一次居然提前了这么多,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很多事都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重生这件事就是最大的变数。

    虽然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但景文昊的武功在众人之中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优秀的,在战场足以自保,而且他不想景文昊的这一生碌碌无为,他见景文昊这一年以来都在刻苦学习武艺和骑射,想来他也不会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心中一定十分期待能有一天施展自身的抱负,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景文昊摇头,坚定地说道:“边关战事一起,不是几个月就能结束的,我要陪着你一起等着孩子出生,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军中之事自然有二哥操劳,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不去。”

    苏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景文昊在府中待了两天,不是和苏诺腻歪在一起,就是看书练武和射箭,也没有和景文钊一起去军营。

    苏诺膝盖上的伤势好了很多,也不怎么痛了,而且现已能够站起来走路,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伤口并不会裂开。

    因为怀孕的原因,加上伤势还未全好,苏诺现在走路都很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连平时吃的用的也都要命人检查一遍,就怕一时大意,伤到腹中胎儿。

    这一日,景文昊像往常一样到练武场上去练习骑射,苏诺正在房内看书,夏青和夏柳两人侍立一旁,冬儿满脸微笑地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走了进来,对苏诺说道:“王妃,这是奴婢刚让厨房准备的银耳莲子汤,您尝尝看好不好喝?”

    夏青上前把碗端过来,放在苏诺的面前。

    苏诺点头放下书,从夏青手中接过碗,对冬儿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冬儿屈膝行礼,退出了房间。

    苏诺正好有点饿了,过了一会儿,就把一小碗银耳莲子汤都吃完了。他把碗递回夏青手中,接过夏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又拿起书开始看。

    过了一会儿,一阵清风在房间里穿梭而过,苏诺的鼻尖钻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仔细闻了闻,疑惑地闻道:“这是什么香气?不是说房里不准放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自从怀孕以来,苏诺便直接禁制下人们在房间里使用香薰,床头床尾也不能挂香囊,就连景文昊身上的香囊也取了下来放在另一个房间里,以免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苏诺的鼻子本来就比较灵,从小喜欢捣鼓些香料,便对各种香料的气味都比较熟悉,因为这段时间里,房间里都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现在却突然闻道一股很杂的味道,所以他便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夏青和夏柳听了这话,连忙用鼻子仔细地闻了闻,摇摇头道:“没有香气啊,王妃。”

    “对啊,王妃,我们都没闻到有什么香气。”夏柳疑惑地四处张望

    鼻尖香气萦绕,是有是无,苏诺往四周看了看,却无法分辨味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眸色深沉地吩咐道:“把房间各处都搜一下,看一看是否有不该出现这里的东西。”

    夏青和夏柳依命行事,开始仔细地闻了闻,还是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只好认真地搜查起来,就连床底也被他们爬进去找过。

    忽然,夏青在床尾一个箱子背后的缝隙里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抬起头对苏诺道:“王妃,这缝隙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苏诺吩咐道:“把箱子搬开。”

    两人点点头,装着满肚子的疑惑,合力把大箱子移开,看了看墙壁处,发现那原本黑漆漆的东西其实是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

    夏青惊奇地把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才闻道一股比较清幽的香味,他走到床边说道:“王妃,这个应该是下人们收拾的时候马虎大意了,才不小心遗失在那里的,要不我拿去扔了吧!”

    苏诺摇头阻止,闻着那其中股味道,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并不能判断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便吩咐道:“你把它放远一点,另外,夏柳你去府外请一位大夫到这里来。”

    夏柳带着一名大夫回府之时,苏诺已经收拾好着装,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而夏青则静静地站在旁边,下面站着贴身伺候景文昊的巧儿等四位侍婢。

    在大夫还未来之前,苏诺就进行了一番问话,让他们想想今天或者前几天在他没有待在房间之时,是否有外人踏入内室,四名侍婢纷纷摇头,说是并未看到过有其他外人进过房间。

    大夫一走进门,就对苏诺行礼问好,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把头抬起来随处看。

    苏诺冲夏青使了个眼色,夏青微微点头,立马把放在原处凳子上的那个香囊拿起来递给大夫,说道:“我家王妃请大夫来,是想麻烦您看看这个香囊里的香料是否对怀孕之人有害?”

    大夫点头,接过来仔细地闻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思虑了片刻,便睁开眼睛说道:“回王妃,这香囊里有川椒、藿香、佩兰、沉香等好几种香料混杂在一起,不过其中却含有少量的麝香,这种东西一般人闻着有开窍醒脑的作用,但怀孕之人闻多了则会导致流产,草民建议王妃还是少接触为妙。”

    在大夫说话之时,苏诺一直紧盯着下面四个侍婢的反应,见她们个个面色如常,全无半点紧张,心中的疑虑并未被打消,他沉着脸点头谢过,让夏柳把大夫送出门去,顺便也把诊费给付了。

    等大夫走后,苏诺转头对夏青问道:“你能看出这香囊是出自谁人之手吗?”

    夏青仔细看了看,回道:“回王妃,这个香囊上面的绣工有点像……”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站在下面的沛儿一眼。

    苏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紧盯着四个侍婢不放,口中沉声道:“但说无妨。”

    夏青:“有点像是出自沛儿姐姐之手,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夏青的绣工在苏府也是极好的,来了王府之后,平时没事,也经常拿起针线来绣些东西,其他侍婢们的随身之物也是自己绣的,因为沛儿等四位侍婢是王爷的贴身下人,而夏青是王妃的贴身下人,因此夏青对沛儿四人的绣工也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刚才见苏诺郑重其事的样子,又请了大夫来查验,又得知里面有一味香料会导致流产,就算他在怎么愚钝,也知道这是有人要害他们家王妃,所以就算他平时和沛儿相处得多好,也断不敢隐瞒。

    “是吗?”苏诺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沛儿,这个香囊是不是你绣的?”

    苏诺在心中冷笑,看着四人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好像以为他还是平时那个和善仁慈好说话的王妃,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虽然这四个侍婢平时都是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没有半点企图勾引景文昊的心思,对他也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但他始终不曾相信这些人,加上他得知皇贵妃和尤诚有所牵扯时,对这四人就更提防了许多。

    一身粉色长裙,娇俏可爱的沛儿站在下面,听了苏诺的问话,抬起头看了夏青手中的香囊,立马走了出来,从容地跪在地上,说道:“回王妃,这香囊确实是奴婢的,不过却在几日前就已经丢失,请王妃明察。”

    苏诺冷声问道:“可有人作证?”

    沛儿回道:“回王妃,巧儿姐姐、冬儿和月儿妹妹可以作证,哦,对了,还有厨房里做事的一个小妹妹。”

    她刚说完,其余三人就站出来作证,不过苏诺却半点未信,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就看着景文昊穿着一身劲装走进门来,疑惑地看着屋子里的状况,走上来对他关切地问道:“夫郎,可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怎么都跪着?”

    “让夏青给你解释吧,你的人就留给你自己处置,我去休息一下。”苏诺淡淡地瞧了一眼景文昊,面无表情地说完,就站起来,转身往内室走去,他现在可没精力管这种勾心斗角的事,还是养胎为重,相信景文昊一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在这守卫森严的逍遥王府,能够悄无声息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走进这个房间,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不会觉得这件事和这几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不过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皇贵妃吩咐人做的,他肚子里怀的可是皇贵妃的亲孙子,若真是皇贵妃做的,他不得不猜测皇贵妃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不过想到前几天得到的消息说皇贵妃似乎背着父皇和尤诚有不可告人的交流,加上这四名侍婢是皇贵妃赏赐给景文昊的人,他不得不怀疑这四个侍婢是听候皇贵妃的吩咐行事。

    哼!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寒,若不是他及时发现房间里有麝香,恐怕时间一久,腹中胎儿定然不保,到时候得利的又是谁呢?

    景文昊看着自家夫郎走进内室,转身对夏青问道:“好,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夏青双手奉上香囊,详细地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景文昊听完,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人,质问道:“本王问你们,这件事和沛儿有没有关系?”

    四名侍婢齐齐磕头,沛儿否认道:“王爷,奴婢着实冤枉,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这香囊我早就在前几天不知道遗失到什么地方去了,三位姐妹可以为我作证。”

    她刚一说完,其余三人也出声附和。

    景文昊冷哼一声,并未全信她的话,把灵风和白玉两人叫了进来,吩咐道:“你们把沛儿带到柴房关着,然后仔细查一查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若真是她做的,本王定然会毫不留情。”

    随后,他又对其余三名侍婢说道:“这件事没查出来之前,你们便不用贴身伺候本王了,直接去洗衣房干活。”

    景文昊心中对皇贵妃的猜疑只是一闪而过,然后连忙把这份怀疑排除在外,转而在想这几个侍婢是不是被人算计了,不过就算她们是冤枉了,也逃脱不了干系,只怪她们伺候得不仔细,所以出了这样的事,从今日后,他断不会把这几人再留在身边。

    这件事涉及到他的夫郎和孩子,他不可能没有半点想法,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严肃了点,但其实心中已经像是喷涌的火山,那么,必然要有人来承担他的怒气,就算这几个是母妃赏赐的人,他也不会顾念许多。

    “是,王爷。”

    灵风起身,面无表情地向沛儿走去。

    直到此时,巧儿等人才终于色变,失去了原有的冷静,沛儿不断磕头说自己是冤枉的,其余三人瘫软在地,她们没想到素来对她们向来宽容的王爷会真的下此狠手。

    沛儿被灵风提起来往门外走去,一起消失在景文昊的视线之外。

    景文昊又招呼了门外的侍卫进来把三个侍婢都拉下去,然后让白玉去通知李管家,重新调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过来,一定要是府中的家奴,还要品行端正之人,长相也不要太好看,但也不要太丑。

    ☆、第70章 王爷道歉,苏府有事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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