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无意了沧桑 作者:肥企鹅
第22节
席空说了许久,然后问道,“你愿意帮我做这件事吗?”
“什么?”洛心正在想着季经臣,根本就沒有听到席空在说什么。
洛心一直在胡思乱想,眼神飘忽不定,因此他的反应完全在席空的意料之中,所以席空再次说道,“小天与你们的爹和娘现如今在夜宵天的手里,他想用三个人的命來让我为他所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洛心猜测道,“你是皇帝嘛,当然不可能为他所用。”
之前小天被召进宫里,洛心就已经猜到了席空的真实身份。如今席空沒有反驳他的话,想來他的猜测是对的。沒有想到自家小弟竟然招惹到了当今圣上,怪不得顾继学一直想借官银的案子让洛家庄翻不了身,可是这案子却一直被皇上用各种办法拖着。洛心还以为虚尘苑里的那些江湖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影响皇上的决定,原來真正影响皇上决定的人是小天啊!
席空说道,“叶融已经奉我之命带着一些江湖人赶往塞北,但是他们太过抢眼,夜宵天早已有所防备,所以他们想要救出小天是不可能的。”
洛心点头,“的确如此。夜宵天这个人虽然生性多疑,狡猾异常,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确有这个本事让整个江湖都拿他无可奈何。这几年他隐藏得很深,若不是他劫走了爹娘和小天,我都快要忘记塞北还有这号大人物了。”
“这便是我想要亲自赶往塞北的原因。”
“什么?”洛心大惊,“你要亲自去塞北?那怎么可以?要知道这里的局势如此危急,顾继学很有可能就在下一刻发动叛乱,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席空说道,“沒有万分把握,你觉得我会离开吗?该布置的地方我都已经布置妥当了,接下來紫川会和以前一样在宫里扮成我的模样,顾继学不会发现我已经离开。另外,我会赐予你调兵令牌守护都城。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将军奔赴战场吗?这就是一个机会,做得好,你就是我朝的将军;做不好,以后就别再做什么将军梦了。”
一番话下來,洛心整个人都快要燃起來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只要我能从顾继学的手里守住都城,你就要封我为将军,准我奔赴疆场!”
席空点头,“一定。若我做不到,你可以让小天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理我便好。”
洛心想着自己的将军梦就要实现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洛心却很是淡定,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席空说道,“就现在。在知道小天被夜宵天擒住了之后我的心就不在这里了。我本想把一切都交给赤狂打理,但是他习惯听命于我,决策力不够。之后我又想了其他人,比如秦怀苦、或者他的弟弟秦怀辛,但是他们的武功又不行,做将军怕是不能服众。正在我不知该用谁的时候,你回來了。与他们相比,你要适合得多。”
洛心问道,“朝中那么多的官员,难道就沒一个有用的吗?还有为什么不用顾花君呢?不是说他是你的人吗?”
席空知道洛心因为洛希而厌恶顾花君,所以故意说道,“君儿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洛心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可是四日之前我在永乐钱庄还见了他!”
席空说道,“君儿正是那日离开的。”席空算着时间,七日之期还剩下三日,他该派橙颜和黄锦去接君儿了。
洛心依旧不敢相信顾花君已经死了,那个人虽然不招自己喜欢,但终究是小希和小天喜欢的人啊。若他们得知顾花君死了的消息,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模样!
唉,红颜薄命!红颜薄命啊!
洛心这心里只剩下对顾花君的惋惜,当初的厌恶早已消散得干干净净。听闻顾继学对顾花君很不好,那一日还见顾继学想要杀了他,难不成他就是死在顾继学的手里吗?
洛心想要问清楚,但是一想席空也待顾花君如亲人,如今他死了,席空的心里想必也不好受,自己又何必去揭别人的伤疤?思來想去,洛心便什么都沒问。
席空把一切都交代完毕之后就准备离开了,洛心则握着手里的调兵令牌激动得不能自已。一个将军梦做了十几年,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临行之前,席空特意嘱咐赤狂一切都要听命于洛心,但不可让他肆意妄为。虽然席空对洛心有信心,但是他对权力的诱惑沒有信心。但愿洛心能够顺利度过他这一次的考验。
一四五、喜欢你啊
洛心沒有想到席空真的就这样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他然后离开都城,所以当下震惊不已。握着调兵令牌,洛心站在回廊上久久不能回神。
寒风阵阵袭來,灌进了洛心的袍子里。他顿时一个激灵,终于回神把令牌藏在身上,然后转身故作镇定地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赤狂在暗处盯着洛心的一举一动,却始终不明白主上为何将此重任交给对朝廷之事毫无经验的洛心。
“大哥!”绿修拍了一下赤狂的肩膀,略带醋意地说道,“主上又沒让你监视洛少爷,你干嘛总是盯着他啊?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赤狂有些无奈,“不要乱说。我注意洛少爷只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比着他究竟差在了哪里,仅此而已。”
绿修笑嘻嘻地说道,“这种问題大哥应该问我啊!我什么都知道!”
“真的?”赤狂有些怀疑,四弟不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來整自己吧?
上一次主上突然发癫,赤狂被无意之中打成内伤,绿修说來照顾他。结果呢?
赤狂伸出手指暗暗地算着,绿修照顾了他三日,在这三日里绿修一共打翻了主上赏给他的两套茶具;也熬糊他所有的汤药;说是要亲自下厨,但是做出的菜的味道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最让人无奈的是绿修每夜都以照顾为名与他同睡,但是绿修睡相太差总是把被子全都卷跑了,他被冻醒后只好把绿修抱在怀里然后再重新入睡。
随便想想,这就是一部血泪史啊。所以赤狂连连摆手,“我还是什么都不问了。”
“哎?别呀!”绿修轻轻一跳,整个人都趴在赤狂的后背上,“那大哥把我背回屋子里,我就会把知道的全都说出來!”
赤狂害怕绿修摔在地上,立即伸出手护着他,“你真是越來越沉了,再过几年,大哥就真的背不动你了。”
绿修恍然大悟道,“原來过几年大哥也想背我啊!那好吧,为了以后大哥能够背得动我,我决定从今日开始每日少吃一顿饭!”
“胡闹。”赤狂说道,“你随便吃吧,大哥有的是力气。”
绿修紧紧地揽着赤狂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睛有点发红。
良久听不到背上的绿修咋咋呼呼的声音,赤狂问道,“怎么了?”
绿修摇头,在意识到赤狂看不见后才说道,“沒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会永远这样下去吗?如果将來我不小心死掉了,大哥又会记得我多久?”
听到绿修的话,赤狂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不会的。”赤狂说道,“四弟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怎么可能‘不小心’就死掉了?”
绿修敲了一下赤狂的榆木脑袋,“都说是‘如果’了!”
赤狂说道,“就算只是说‘如果’,四弟也要长命百岁。”
“好吧。”绿修舍弃这个话題,转而把自己的脸贴在赤狂的脸上,“大哥,你冷不冷?我帮你暖暖啊。”
赤狂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说出來的话也结结巴巴的,“不、不用了。”
绿修大笑,“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可爱!”绿修扳过赤狂的脸,在他的唇角啵了一口。
这下子,赤狂的全身都要变成赤色的了,人也要发狂了。
“这、这是做、做什么?”赤狂依旧背着绿修,却羞赧得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
绿修开心地看着赤狂的变脸,虽然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却是右耳进左耳出。什么“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能随便亲别人呢,更何况还是男人”之类的话,真的是太惹绿修厌烦了。
赤狂还在不停地唠叨,绿修有些烦了,直接从赤狂的背上爬下來,然后站在他的面前,准确地、重重地、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除了寒风的呼啸,世间再无其他的声音。
绿修的小舌想要探进赤狂的口中,但是却害怕他不能接受,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他忽然感觉到赤狂的舌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绿修想笑,于是他就笑了。平日里作风和主上一样雷厉风行的大哥竟然也会做出这种少女似的举动,绿修真的觉得他可爱极了!
赤狂听到绿修在笑,于是异常尴尬地放开怀里的人,然后转身就走。
“大哥!”绿修赶紧追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会的话我教你啊!”
赤狂突然停下脚步,质问绿修,“你教我?那又是谁教的你?”
“哎?”这可难为绿修了,他之前扮作依诗姑娘在春风得意楼里接客,虽然他可以用许多办法避免被其他男人占了便宜,但是很多时候被亲个一两下却是无法避免的。
见绿修真的在思考那人是谁,赤狂这心里沒有缘由地恼怒极了,“四弟,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回屋吧,我就不送你了!”
绿修扯着赤狂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大哥……”
赤狂的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甩开绿修的手,继续往前走。
绿修也不追了,他也生气了!笑两下就不行吗!谁规定亲吻的时候不能笑!
绿修气呼呼地转身往与赤狂相反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又高兴了,所以原路返回,跑得很快地去追赶赤狂。
“大哥!”绿修拦着赤狂,问道,“大哥,我刚才吻你,你一点都不生气是不是?!你气的只是我在你用心的时候却笑了,是不是?!大哥,你也如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我,是不是?!”
赤狂虽然被绿修的几个问題搞得头昏脑涨,但他却是什么都明白了,心里也震惊极了。原來四弟对自己竟是这样的感情;原來自己对四弟也存着其他的心思;原來方才那股钻心疼痛的根源竟是在这里……
绿修指着自己的唇,说道,“大哥,你现在可以吻我啊!我保证不笑!”
如樱桃一般的红唇在赤狂的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心慌意乱。红唇的味道他刚才已经尝过了,很好吃,比樱桃还甜,所以他想再吃一次。
赤狂慢慢地低下头,绿修则配合着闭上了眼睛。
“哎唷!”绿修捂着自己的鼻子,泪眼婆娑地看着赤狂,“大哥,你是要吻我,还是要报复我啊?我的鼻子都要被你撞断了。”
赤狂的脸色除了红就是红,像是能滴出血來,“我……那什么……不会……”语无伦次的赤狂终究沒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來。
“哈哈哈……”绿修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大哥,你先让我笑一会儿……哈哈……”
赤狂看着笑得如往常一般自在的绿修,心里的尴尬慢慢地消散了大半。
笑够了之后,绿修直起身把手臂分别放在赤狂的双肩上,说道,“大哥,我的第一个吻早就给你了,你不记得了吗?”
“嗯?”赤狂很是疑惑,“什么时候?”
绿修气嘟嘟地踩了赤狂一脚,“你猜?”
赤狂摇头,“猜不到。”
“……还沒猜就说猜不到,一点诚意都沒有!”绿修说道,“那我不如找别人玩亲亲好了!”
赤狂立即拉着绿修,“不要生气。我猜还不行吗?”赤狂仔细想着这十几年他与绿修相处的点点滴滴,于是绿修的一切都突然放大开來。他的乖张、他的可爱、他的玲珑心思、他的活泼顽皮……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赤狂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绿修一脸期待地看着赤狂,“大哥,你想到了沒?”
赤狂还是摇头,“沒有。不过我想起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
“比如说每一年你都会摔坏很多别人送我的东西,然后再给我买新的;每一年冬天你都会找借口來找我同睡,抢我被子好让我抱着你;每一年七夕你都会让我陪你放河灯,那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吧……还有很多啊,我却一直都沒有察觉。”
绿修得意地说道,“那是因为大哥太笨了!其他的兄弟都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小天在见了我们几次之后都能轻易地猜中我的心事,可是你啊你,却还是木头瓜子一个!”
赤狂有些内疚,“对不起,是我沒有想那么多。”
“说那些沒用的干嘛!”绿修说道,“你只用把你现在的想法说出來就行!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除了我之外其他的男人女人你都不能再多看一眼了,可以不可以?”
赤狂点头,“可以。要和你在一起。很喜欢你。”
绿修开心极了,一头扎进赤狂的怀里,“我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我要写信告诉小天,他的办法真的管用!”
“什么办法?”
“嘿嘿……”绿修说道,“小天告诉我等待和守候有时候是最笨的,所以我必须要主动出击,比如说偶尔多抱抱你啦,多牵着你的手或者让你背着我啦,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多亲吻你,最好生米煮成熟饭,那么一切都能搞定!”
赤狂扶额,“以后你离小天远一点。”
绿修吐了吐舌头,装作什么都沒听到。
一四六、冤家易结
赶往塞北的这条近路最近很是热闹。
顾凌寒那一批人还在客栈里休息,叶融就带着众多江湖人快马加鞭地赶了上來。
客栈里,顾凌寒趁着休息的片刻向店小二打听了许多关于塞北之王的事情,当然也就很容易就知道了洛天现如今在夜宵天的手里。
顾凌寒看着躺在木箱里的顾花君,在想这世间是否有人懂得起死回生之术。若洛天有这个能耐,顾凌寒倒是可以救他一救;那若是沒有呢,顾凌寒
不愿因此而得罪夜宵天。
不知道为什么,顾凌寒在心里总是坚信着若想让顾花君活过來就必须找到洛天。这是一种直觉,但是顾凌寒却无法找到什么依据來支撑这个直觉。
所以关于救不救洛天的这个问題,顾凌寒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顾凌寒吩咐身边的护卫,“一刻钟之后启程。”马车需要换马,这个客栈的马又被夜宵天买光了,所以他们要快些赶到下一个客栈,要不然又被其他人抢了先。
叶融此时正带着大批江湖人赶到第一次出现吸血蝙蝠尸体的地方。
看到地上的惨案,叶融翻身下马,想要从地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以往很少车马经过的土路却布满了各种车轱辘和马蹄印子,叶融根本就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地上蝙蝠和蛇的尸体都已经被冻僵了,叶融只能粗浅地看出它们大多是死在剑下的,其余的蛛丝马迹也是查不到了。
秦怀辛问道,“叶道长可否查到了什么?”
叶融摇头,“血的味道已经被风吹散,所以我无法判断地上的血是人血,还是单纯的蝙蝠身上的血。除此之外,有一点我在怀疑却无法断定是否是真的。”
“什么?”
叶融说道,“这蛇是银环蛇,很有可能是蓝果的蛇。也就是说遭遇蝙蝠袭击的人也许就是洛家庄的人。”
秦怀辛环顾四周却沒有看到什么马车的残留物,所以说道,“这里不是他们出事的地方。”
对此秦怀苦不同意,“哥哥这样就下判断未免太过草率,万一夜宵天连人带马车全都劫走了,那又怎么说?”
秦怀辛说道,“那不如我们來赌一赌,如何?”
“好!赌注是什么?”
秦怀辛抬起自己的脚,说道,“若你输了,一年之内哥哥我脚上的足衣和靴子都归你清洗;若我输了,惩罚随你定。怎么样?”
秦怀苦直摇头,“不行!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哥哥的脚臭死了!我才不要帮你清理靴子,更不要给你洗足衣!”
“那好吧。”秦怀辛刺激他道,“直接承认自己判断错了不就好了吗?哥哥又不会因为这个而嘲笑你,你说是不是?”
叶融也添油加醋道,“怀辛,你是长兄。所以还是你承认自己判断错了,让着弟弟吧。”
一听到“让”这个字,秦怀苦立即炸了,“我才不需要哥哥让!赌就赌,不就是一个月嘛,谁怕谁!”
“错了,是一年。”秦怀辛说道,“不信的话你问叶道长,我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
叶融点头,“怀辛说的是一年,沒错。”
“……一年就一年,有什么大不了的!”秦怀苦这下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他决定要尽快找个老婆來给哥哥洗足衣。
秦怀辛奸计得逞,立即对叶融说道,“多谢叶道长。”
叶融说道,“好说好说。路上太过无聊,难得怀苦愿意逗我们一笑。”
秦怀苦立即瞪了叶融一眼,“少在那里怀苦怀苦的,在下和叶道长不熟!”
叶融讪笑,无意之中得罪了一个娃娃脾气的人,以后的生活怕是不会无聊了。
一众人接着向前行进,路上零零散散的蝙蝠与蛇的尸体似乎在诉说着之前的恶战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在前行了数里地之后,叶融指着林子深处说道,“怀苦你输了,看那里!”几辆马车虽被枝叶遮挡着,但是耐不住晚上的狂风,所以车身全都露出了大半。
秦怀苦早就知道自己输了,毕竟他又不瞎,远远的就能看见路上连着三匹马的尸体。但是输了这种话被叶融说出來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
叶融一看秦怀苦盯着自己的眼神,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自己怕是真的惹到这个大娃娃了。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或许不该一时之间沒管住自己这张嘴。
秦怀苦说道,“主上曾经对属下说过叶道长的武功非常人所能及,让属下若有机会最好和叶道长切磋一二,不知叶道长是否赏脸?”
“怀苦,不得无礼。”秦怀辛对叶融说道,“愚弟口无遮拦,还望叶道长海涵。”
叶融摆手道,“无妨。”他好歹也是一代道长,怎么会与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见识?但是若能与秦怀苦一战也好,最起码可以在见到真正的大敌夜宵天之前挫一挫他的锐气,免得他到时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被他人随便一激就上前挑战夜宵天。
其实叶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秦怀苦是席空选中的人,以远离青山寺的藏经阁为活动点,几年以來替席空办好了不少事情。失误总是有的,但绝对不是因为被人激将而造成的。
此时的秦怀苦之所以一改往日的严谨作风,露出一些孩子心性,也无非是因为哥哥秦怀辛就在身边,所以他偶尔肆意妄为一把也未尝不可。
秦怀苦也刺激叶融道,“叶道长不敢应战,莫非是怕输给在下这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吗?”
叶融说道,“怀苦不必激我,若想我应战,你只需让怀辛答应便可。” 叶融把教训秦怀苦的任务关荣地转移到了秦怀辛的身上。
秦怀苦转眼看着哥哥秦怀辛,“哥哥,你就让我和他比试一场行吗?”
秦怀辛不明白平日非常注重礼数的弟弟这一次怎么会如此无礼,所以故意问道,“他?是指谁啊?弟弟不说明白,哥哥怎么知道?”
秦怀苦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指叶道长。”
叶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小鬼还是要阎王來治。
秦怀辛对叶融说道,“劳烦叶道长陪愚弟练剑,点到为止即可。”
叶融点头,对秦怀苦说道,“怀苦,请。”
秦怀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若在下赢了,烦请叶道长以后连名带姓地称呼在下,不要再‘怀苦’‘怀苦’的,听得在下浑身发麻。”
叶融哈哈大笑起來,既然这两个字可以让秦怀苦浑身都觉得不舒服,那么他自然要多说几遍才好,“沒问題,听怀苦的。”
“……”秦怀苦举起手中的剑,说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看剑!”
秦怀苦一记雁扫平沙,來势汹汹地袭向叶融。
一套剑法虽然被秦怀苦耍得是天花乱坠,但是叶融却很快就把剑法的套路看得很通透。眼看着剑就要刺中叶融的额头,后者却不知道躲避,秦怀苦想要立即收手,但是晚了,收不回去了。
“笨蛋!你倒是快躲开啊!”秦怀苦不想看到叶融血溅三尺的画面,所以选择闭上眼睛。
片刻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秦怀苦又睁开眼睛,却看到叶融用手指夹着剑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你沒事啊?吓死我了!若我真的失手把你杀死了,在场的这些人包括我哥哥恐怕全都饶不了我。”
叶融问道,“你说谁是笨蛋?”
剑身已经被叶融控制得死死的,秦怀苦只能傻笑,“我在说我自己呢。”
叶融稍一用力,剑身应声而断,“抱歉,在下是真的失手了。”
秦怀苦不要脸地说道,“沒事,叶道长只要能把身上的宝剑赔给在下就好了。”既然你敢折断我的剑,那你也别想要自己的剑了!秦怀苦就是这么打算的。
秦怀辛说道,“怀苦,你的要求过分了。能被轻易折断的剑定不是什么好剑,你再买一把不就得了。”
“不!”秦怀苦摇头,“我就是看中了叶道长身上的这把剑。”
叶融笑着取下身上的佩剑,递给秦怀苦,“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
“真的?”秦怀苦不敢相信,“这剑不会是假的吧?所以你才这么大方。”
叶融大笑,“放心吧,不是假的。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沒有用过它了,也不知道生锈了沒。”
秦怀苦知道叶融在告诉自己他的武功很高,平日里的对手不用剑出鞘就会被解决掉。
真正的宝剑就算长时间不用也不会生锈,所以秦怀苦在打开宝剑时被它熠熠夺目的剑身闪了眼。
“果然是一把好剑!”秦怀苦赶紧把它收起來挂在自己的身上,免得叶融后悔。
叶融被秦怀苦孩子般的举动逗乐了,“我不会再把它抢回來的,怀苦可以放心。”
得到了一把宝剑,所以秦怀苦的心情很好,连听着叶融口中的“怀苦”两个字也顺耳了许多。
秦怀辛对叶融说道,“在下替愚弟多谢叶道长慷慨赠剑。”
秦怀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沒向叶融说谢谢,但是看着叶融带着笑意的眼睛,这声谢谢却怎么都说不出來了。
一四七、斗智斗勇
望着马车外快速后退的风景,洛天感觉自己有些晕眩。这样一直不停地赶路,离席大哥越來越远,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夜宵天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洛天的嘴边,“张嘴。”
洛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却再一次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绳子捆着的事实,于是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吃!”
夜宵天献宝似的说道,“这可是今年收获的第一批橘子,很多人想吃还吃不來。”
“呵……那你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洛天问道,“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再有二十里地我们就能到达下一座城,越过那座城就是塞北。”
这么快?洛天有些失望,怎么就沒人來救自己呢?莫非都在后面赶不上來吗?
洛天知道一旦他们到了塞北,到了夜宵天的地盘上,那么一切都麻烦了。所以洛天皱着眉头说道,“让马车慢一点,可以吗?我的脑袋都快要被马车颠簸掉了。”
“哈哈……”夜宵天就喜欢洛天无意之中向自己撒娇,所以很痛快地吩咐马夫把车赶得慢一点,平稳一点。
听到夜宵天中气十足的笑声,洛天这心里真的犹如万匹野马在狂奔。看着外面表情沒有什么变化的护卫,洛天在怀疑,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夜宵天笑得很变态吗?
“在看什么?”赶路途中很是无聊,所以夜宵天总是有事沒事就找洛天说话,也不管洛天愿不愿意搭理他。
不管夜宵天问什么,洛天通常都会很不给面子地说道,“要你管!”
夜宵天每个时辰里就能被拒绝很多次,但是他从來都不生气,毕竟洛天一天到晚都被绳子捆绑着,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等他们到了塞北,洛天看到塞北的大好风光,特别是广袤的草原,心情肯定会舒畅很多。对此,夜宵天很有自信。
“唉……”洛天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总是能给席大哥惹麻烦是不是?这一次席大哥说不定会在心里想着,让你离开我,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你就跟着夜宵天去塞北吧!
洛天猛然摇头,他才不要跟着夜宵天去塞北!
“停车!”洛天突然喊道。
“何事?”夜宵天问道,“是饿了吗?”
洛天摇头,“我要去茅厕!我的肚子快要疼死了!”
夜宵天立即让马夫把车停下來,然后说道,“最后一辆马车里置放着便器。”
“我不喜欢在马车里解决,我要去路旁的小树林里。”洛天的手指不停地扣着绑在身后的结,再有一环他就可以把绳子解开了。
夜宵天冷笑,“终于忍不住要逃跑了吗?”
“什么?”洛天装糊涂,“我的肚子真的很疼,好吗?”
夜宵天把手伸向洛天的身后,“那这开了的藤绳又作何解释?”
“它……自己开的,不关我的事!”洛天在心里暗骂,这夜宵天真的是太狡猾了,完全斗不过他啊,这该怎么办?
夜宵天替洛天解开藤绳的最后一结,然后说道,“若你听话,本王便不再把你捆起來;若你不听话,总是想逃,本王也不介意现在就和你共赴巫山。”
洛天暗骂,什么狗屁共赴巫山!你倒是想得美!
在心里骂过了之后,洛天还是认为好汉不能吃眼前亏,所以立即说道,“放心吧,我绝对听话。”
夜宵天把藤绳缠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放入自己的怀中,随时等着洛天做出不听话的举动。
洛天揉着自己已经被勒得出血的手腕,心里有些委屈,和席大哥在一起时,他哪里受过这种罪?
洛天问道,“我的爹和娘也被绳子捆着吗?”
“你倒是什么都不忘了他们。”夜宵天说道,“他们年纪大了,若被捆上一路身体定然无法承受。所以本王命人在他们的食物里下了迷/药,现在怕是正在昏睡。”
洛天不干了,质问道,“迷/药?哪种迷/药?你究竟知不知道迷/药对人身体的危害有多大!你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对的,是不是?”
夜宵天这才知道自己又好心办坏事了,“别生气,本王这就命人唤醒洛庄主和洛夫人,并且可以保证再也不对他们使用迷/药了。”
洛天紧咬着牙关,还是忍不住发泄道,“老子今年怎么这么倒霉!除去认识了席大哥之外沒有一件好事!”
夜宵天很严肃地说道,“本王会对你很好的,也会让你觉得认识本王是一件好事。”
洛天嗤笑道,“最起码现在不是。”
夜宵天无话可说。
马车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不少,夜宵天询问马夫为何加快速度,马夫则回答道天气阴沉,怕是要下雨,所以他们必须快点赶路。
夜宵天看着洛天无奈地摊了摊手,意思很明确,不是本王不疼惜你,这实在是天气的原因。
洛天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阴沉,随时都有可能刮狂风下大雨。
夜宵天又剥了一个橘子给洛天吃,洛天立即抓着橘子扔出车外,“我求你别做这些沒用的事了,行吗?我的手腕流着血,你怎么就沒注意到呢!我现在需要的是金创药,不是橘子!既然做不到雪中送炭,那也别做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夜宵天这才注意到洛天手腕上被藤绳勒出來的伤,心下后悔极了,这种表现的机会愣是被他自己给忽视掉了。
发泄完了,洛天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其实手腕上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就是想借題发挥好让夜宵天知道他自己究竟有多么惹人厌烦,真是白瞎了那一张俊俏的脸。
听到吵架声的护卫很快就送來了金创药,特别有眼色。
夜宵天接过金创药,对洛天说道,“本王给你上药,可以吗?”言语中多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到的祈求。
洛天的心思很细腻,自然感觉到夜宵天很是后悔沒有及时发现自己手腕处的伤。听到他的祈求,洛天也不好拒绝,所以抬起手臂配合他上药。
夜宵天心下狂喜,脸上的微笑怎么都掩盖不住。
洛天看着夜宵天的笑容,差点晃了神。有些人笑起來的声音那么变态,但是笑脸怎么就如此好看呢?不能多看,不能多看……
夜宵天小心仔细地给洛天的手腕抹着药,好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不敢用力,不敢马虎。
把两处手腕的伤口都擦好了药,又用白布把伤口包扎起來,夜宵天终于说到,“好了。”
洛天看着夜宵天期待表扬的神情,心软了一下下,说道,“包扎得很好。谢谢。”
夜宵天笑得愈加灿烂。
在给洛天包扎时,夜宵天一直蹲在他的面前。如今夜宵天抬起头來看着洛天,两人之间的距离竟不足半尺。看到彼此的眼睛,两人同时慌了神。
气氛突然变得很是尴尬,洛天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点。夜宵天却又立即逼近了一些,眼看着就要吻上洛天的唇。
洛天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推开夜宵天,说道,“现在你可以剥橘子给我吃了。”
夜宵天说道,“本王会的不只是剥橘子。”说罢,整个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洛天。
“等一下!”洛天说道,“虽然我的武功不及你,但是你若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噢?本王倒是很想知道是怎么个同归于尽法。”夜宵天闻着洛天的体香,说道,“你若是说得好的话,本王今日就不碰你。”
“就是这么一个方法!”洛天的指尖聚集真气,直指夜宵天的穴道。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不方便点穴,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夜宵天快速抓住洛天的手指,反过來点了他的穴,“方法不好,你要接受本王对你的惩罚。”夜宵天低头狠狠地咬在洛天的脖子上。
洛天动弹不得,只好闭上眼睛忍受这即将到來的屈辱。
血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洛天只觉得又疼又痒。
夜宵天说道,“是不是痒得无法忍受?那就求我啊。我会帮你把血处理干净。”
洛天毫不犹豫地说道,“求你。”
话语里的冷淡竟还有几分禁欲的味道,惹得夜宵天食指大动,立即俯下身子慢慢地舔干净那些血。
脖子终于不痒了,但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洛天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夜宵天沙哑的声音在洛天的耳边响起,“舒服吗?”
夜宵天从十三岁起就开始召侍女侍寝,哪怕是贞洁烈女在他的床上也会变成淫/女荡/妇。所以他完全相信,洛天早晚也和那些女人一样,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洛天忍着心里的悸动,不开口说话,只是静下心來想要冲破穴道,坐以待毙永远不是他洛天的风格。
夜宵天说道,“别再做那些无用功了。我的点穴手法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沒有四十年的功力就别想冲开穴道。另外,你有沒有觉得真气很难被聚起來?”
听闻此话,洛天刚刚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瞬间就散了。
一四八、死缠烂打
眼看着事情就要往最坏的那一面发展,洛天终于开始着急了。
“夜宵天,你是塞北之王,难道不应该站在王的立场上考虑事情吗?”洛天说道,“若你此时忍不住动了我,我保证,席大哥就算是倾尽所有也要杀了你。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多年辛苦的基业被席大哥毁于一旦吗?”
“席空想要杀了本王,也要看他有沒有那个本事。”
“席大哥的本事岂是你能猜测准确的?我不妨告诉你,席大哥可以为了我放弃所有,而席大哥所谓的‘所有’自然比你的‘所有’要多得多。”这句话洛天说得有些心酸。实际上席空真的愿意为了他放弃一些东西,但只有皇位席空是万万割舍不下的,这也就是洛天离开都城赶往塞北的原因。
夜宵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但他很快就相信了洛天的话。可是那又怎样,席空可以为了洛天倾尽所有,难道他就不可以吗?
洛天看到了夜宵天的目光变得坚定,暗叫了一声不好,接着说道,“我们不过相识两日,你沒有必要为了我而失去将席大哥纳入旗下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将來你若是做了皇帝,天下子民不都是你的吗?到时候你若是心里还牵挂着我,把我接进宫里不就好了吗?怕是怕那时天下绝色任你挑,你早已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洛天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把话里的人换成了席空,所以一想到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洛天这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
夜宵天见洛天提到自己会忘了他的时候神色忽然变得黯然,不像是装出來的,所以当下很是感动,沒想到洛天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至如此了。
既然是两厢情愿,做那种事时应该是彼此主动才有意思,逼迫对方得到的结果永远不是最好的。
夜宵天问道,“你现在不想和本王做吗?”
洛天点了点头,“嗯。”然后他在心里嘀咕,不止现在,以后也不想和你做。
夜宵天立即解开洛天的穴道,“那就不做了,等你准备好了之后再说吧。”夜宵天把洛天抱进怀里,觉得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实在是可爱极了。
洛天试着聚集内力,却还是不行,“我的内力怎么了?”言下之意是你把我的内力怎么了。
“只是暂时封了它,省得你乱跑。”
“……”洛天觉得自己这大夫的头衔可以被撤掉了,自己的内力被封住了,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被封的穴道在哪里。唉,实在是太丢人了,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夜宵天揉着洛天的小脸,情不自禁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洛天说道,“要不我把这张脸割下來送给你?”
夜宵天大笑,“本王说的可爱不止是你的脸,还有你的脾气,你偶尔的坏心思,都让本王觉得很可爱,缺任何一样都不会完整。”
“早说嘛。”洛天立即收起脸上的表情,然后冷淡地看着夜宵天。从现在开始,洛天就要用这个表情对着他,看他多久才会厌烦自己。
“哈哈……”夜宵天笑得更加厉害,“小天,你的变脸技巧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洛天是真的不高兴了,“谁允许你叫我‘小天’的?”对于洛天來说,这个称呼只有被他承认了的人方能拿來称呼他。
“那你说本王应该喊你什么?”
洛天毫不犹豫地说道,“喊我洛少爷!”
夜宵天想了想,喊道,“洛洛,这个称呼怎么样?”
“都说了喊我洛少爷,夜宵天你是聋了吗?”
夜宵天微微抽了抽嘴角,说道,“洛洛,你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洛天闭上眼睛,把耳朵捂起來,“什么都不想吃!看见你就烦,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吐,吃也吃不下!”
夜宵天沉默了,他真的是不明白啊。洛天明明是对他有感觉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和他说句话呢?若不是他喜欢洛天,就凭今日洛天的所作所为,他完全可以下令斩了洛天。这辈子除了洛天,还沒有第二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
夜宵天命人把饭菜送进马车里,他也不让洛天吃反倒自己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既然洛天不想吃,那就饿着!人就是不能总是被惯着,否则他就要无法无天起來!
洛天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饭菜的诱人颜色,捂着耳朵装作听不到筷子与碗盘相撞的声音,但是他的鼻子却能时时刻刻地闻到饭菜的香味。这种明明饥肠辘辘却还要忍饥挨饿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听着某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得畅快,又看着某人脸上的表情略显痛苦,夜宵天终是有些心疼了,所以说道,“想吃的话就过來。”
洛天死鸭子嘴硬,“本少爷不想吃!”但是肚子却在抗议,所以洛天又赶紧说道,“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会吃!”
夜宵天哭笑不得,他堂堂一个塞北之王如今却要哄孩子吃饭,传出去的话他的面子都要被丢干净了。
“好吧,本王求你。”夜宵天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洛天,“快点吃吧,冬天饭菜凉的快。”
洛天一把抓过筷子,“这可是你求我的!”
“是是是。”夜宵天又亲手给洛天盛了一碗汤,“以后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倒是什么事都沒有,本王可是心疼得不行。”
洛天不动声色地吃着菜,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他的心事。
从小到大,洛天向來不缺宠爱。但是他和那些容易被宠坏了的孩子不一样,他会把每个人对他的好都记在心上,也很容易就被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感动。所以当洛天听到夜宵天说“心疼得不行”的时候,他的心禁不住被触动了。
抛开外界的利益关系,洛天觉得夜宵天对自己真的很不错。要耐心有耐心,要爱心有爱心,堂堂一个塞北之王能为了他屈尊到这一地步也算是很不错了。
唉,洛天有点于心不忍了,还是对夜宵天好一点吧,毕竟人家对自己就很好。
洛天夹了一口菜放在夜宵天的碗里,“你也吃啊,不用管我。”
夜宵天很高兴,立即把碗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洛天,等着他再为自己布菜。
洛天倒是很顺手地给自己夹一口菜,然后再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夜宵天夹一口菜。吃着吃着,洛天忽然笑了。
夜宵天很好奇,“洛洛,你在笑什么?”
洛天伸出手摸着夜宵天的脑袋,“我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一条大大的狗,不如你來叫两声让我听听?”
夜宵天被洛天摸得非常舒服,很配合地叫道,“汪!汪!汪!”
洛天笑得更加开心,“那么请问这只大狗,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我!爱!你!”如果夜宵天真的是一只狗的话,想必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他摇得很欢乐的尾巴。
洛天的脸红了,这该死的夜宵天怎么比席大哥还要直接?这下该怎么办?
想來想去,洛天干脆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夜宵天的碗里,“我还沒见过会说人话的大狗呢,來,奖励你一个鸡腿吃。”
“……”夜宵天心塞极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不过心塞归心塞,夜宵天还是觉得希望就在前方。毕竟洛天现在已经不会对他冷眼相向了,不是吗?凡是付出就会有收获,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夜宵天相信只要他坚持每日对洛天一万分好,总有一天,洛天会回报他一分真心。
两个人刚吃过午饭,护卫就前來禀报,“王上,龙凤城已经到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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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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