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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江湖无意了沧桑 作者:肥企鹅

    第19节

    最后,洛天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递给顾花君,“这是七日假死之药,是我特意为顾大哥配置的。若将來有一日顾凌寒让你彻底冷了心,就來塞北找我们吧。”

    顾花君接过药瓶,一时间百感交集。洛天似乎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却惟独把他与席空的感情抛到了脑后。看似无情,却是深情,这又是何苦呢?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后,洛天顿觉轻松不少,心里却空虚了几分。

    “我走了。”洛天转头想要看看窗外的天,却发现四周的窗户被木板封得死死的,于是不由得苦笑,看吧,世间之人各有各的活法。

    顾花君不知该说什么,所以与洛天简单地相拥,然后目送他出门翻身上了房顶,然后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眼泪终于落了下來。

    所谓离合,就是有离便有合,只是此时一别,不知究竟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洛天离开之后,顾花君刚想命人解开顾凌寒的睡穴,却感觉到附近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席空?”失去了内力,顾花君只能靠直觉來判断是否有人在靠近自己。

    “是我。”席空在房顶,走着洛天刚刚飞掠过去的地方。

    顾花君从屋子里走出來,看着席空无奈地说道,“何必呢?平时你的手腕那么强硬,怎么对小天就心软了呢?舍不得的话就别让他离开。”

    席空说道,“顾继学很快就要起事,小天待在这里很危险,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会去找他。”

    “这么快?”顾花君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保护好你自己,另外拖住顾凌寒,别让他参与起事,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保不住他。”席空不是在威胁顾花君,而是在陈述事实。

    顾花君很是忧虑,“你应该知道,顾凌寒是不会参与顾继学起事的,因为他想自己做皇帝。难道你打算先解决了顾继学,然后再转过身來解决顾凌寒吗?”

    席空看着顾花君,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在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你真的以为顾凌寒与顾继学的关系很僵吗?”

    “难道不是?”顾花君咬着嘴唇,大概也想到了,“顾凌寒是在骗我?他根本就沒有和顾继学闹僵?”

    席空点头,“就是这样。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那些矛盾与争吵不过是做戏给你,应该说给我们看罢了。”

    顾花君摇头,眼睛红红的,很委屈,“不可能,不可能……”

    席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來到顾花君的身边,“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父子做了一辈子的皇帝梦,怎么可能因为某些小事而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力?”

    “所以说,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替你办事?”顾花君的心里还留着一丝小小的希望,希望顾凌寒的心有半分是真的。

    席空说道,“并不是一开始。‘撕心裂肺’沒忘记吧?”

    顾花君摇头,这种毒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蚀骨的疼痛让他每一次想起來都会浑身打颤。顾花君的五脏六腑曾经疼得有多厉害,他就有多么憎恨顾继学!

    席空说道,“顾凌寒说他想在你的茶杯里下散功粉,他是在骗你,其实‘撕心裂肺’本就是他下的。”

    “你说什么?”顾花君连连后退了几步,脸色突然就变得苍白起來,“席空,你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顾继学不是承认毒药是他下的吗?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席空也希望自己说的是假话,但实际上一切都是真的,“顾继学命令顾凌寒杀了你,所以他在你的茶杯里下了药,并且亲眼看着你喝下去。结果他突然发觉自己舍不得你,所以立即后悔了,后來还联合钱庄的掌柜邢安邦给你演了一出戏,让你以为主使下药的人是顾继学。”

    “别说了……”顾花君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邢安邦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席空惊觉不好,顾花君怕是又要犯病了,于是赶紧把他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快大口呼吸!”

    顾花君的确开始大口呼吸,但是每一次吸进体内的气都被堵在了胸口,慢慢地胸口居然涨了起來,像是要爆炸了。不出片刻顾花君已经沒了意识,竟睁着眼睛昏了过去。

    席空开始按压顾花君身上的穴位,但是沒有一处管用!情急之下,席空只好抱起顾花君,快速离开去找洛天。

    席空很是着急,却飞得很稳,但颠簸是在所难免的。沒想到,这一颠一颠的竟把顾花君憋在胸口处的一口气给颠了出來。顾花君“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然后人醒了,也痴傻了。

    “君儿……”席空很是后悔,“对不起,小天离开了,所以我这心里不舒服。刚才是我口无遮拦,君儿千万不要相信!”

    顾花君不说话,睁着眼睛看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魂魄日日夜夜地游走在三界之外,却始终找不到轮回之门,所以必须要回到这具残破的身体里接受余下人生的试炼。

    顾花君从怀里掏出尚未暖热的药瓶,打开,拿出一粒填进口中,接着对席空说道,“送我回永乐钱庄,别让顾凌寒烧了这具尸体,然后七日之后派人來接我。还有龙奉,他被顾凌寒关在钱庄的牢房里,帮我送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席空双手抱着顾花君,所以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吃掉瓶中之药。

    “就这样决定了吗?”席空问道,“何不再给顾凌寒一次机会?”

    顾花君觉得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连开口说话都有些费力,想必是药丸起了作用。对于席空的问題,顾花君只是摆了摆手,什么都沒有说。

    看着怀里的顾花君慢慢地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微弱,席空说道,“你倒是很相信小天,万一他给你的药也是毒药,这条命不就沒了吗?”

    一炷香过后,顾花君的呼吸停止,整个人真的像是已经死掉了一般。而此时,席空已经抱着他回到了永乐钱庄。

    把人放在床上顾凌寒的身边,席空从顾花君的怀里拿走了药瓶,然后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几声暗哨,很快就有人闻声而來。

    “属下参见主上。”來人是席空早已安插在顾凌寒身边的暗卫。武功高强,对席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很适合“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戏份。

    席空吩咐道,“传令下去,命所有人看紧顾凌寒,不管他怎么发疯都不能让他烧掉或者伤害君儿的身体。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席空最后看了一眼顾花君,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开。感情这种事情,席空自顾不暇,也爱莫能助。

    在离开钱庄之前,席空來到牢房里,很快就找到了被关着的龙奉。

    看着用來囚禁龙奉的锁链,席空说道,“凭你的内力,应该不会挣不开这铁链吧?”

    龙奉说道,“如果我逞一时之快挣开了锁链,不禁不能帮到少爷,而且会让少爷更难做。”

    席空伸手打断牢房门上缠着的锁链,又扯断龙奉身上的锁链,然后说道,“跟我走吧。”

    “怎么回事?”龙奉问道,“少爷不要我了吗?”

    席空觉得知道顾花君假死消息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告诉龙奉真相是什么,只是说道,“这是顾花君的命令,怎么,你不愿意听吗?”

    “自然不是。”龙奉说道,“既然少爷让我跟着你,我便跟着你就是了。”

    “很好。我们走。” 席空需要快速地把龙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完成了顾花君的交代。

    离开钱庄,赤狂早已在席空必经之路上等候。

    “你怎么在这里?”席空问道,“不是让你带一些人去帮小天救他的爹和娘吗?”

    赤狂欲言又止,“回主上的话,人已经救出來了。”意思是,洛天他们一大家子已经离开赶往塞北了。

    席空瞬间冷了脸,一句话都沒说。

    赤狂擅自揣测道,“不如属下带人拦住他们?”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上的表情如此落寞,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不必。”席空的目光锁定住北方,久久才说道,“我们回宫。”

    一三零、被抛弃了

    席空最后看了一眼顾花君,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开。感情这种事情,席空自顾不暇,也爱莫能助。

    在离开钱庄之前,席空來到牢房里,很快就找到了被关着的龙奉。

    看着用來囚禁龙奉的锁链,席空说道,“凭你的内力,应该不会挣不开这铁链吧?”

    龙奉说道,“如果我逞一时之快挣开了锁链,不禁不能帮到少爷,而且会让少爷更难做。”

    席空伸手打断牢房门上缠着的锁链,又扯断龙奉身上的锁链,然后说道,“跟我走吧。”

    “怎么回事?”龙奉问道,“少爷不要我了吗?”

    席空觉得知道顾花君假死消息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告诉龙奉真相是什么,只是说道,“这是顾花君的命令,怎么,你不愿意听吗?”

    “自然不是。”龙奉说道,“既然少爷让我跟着你,我便跟着你就是了。”

    “很好。我们走。” 席空需要快速地把龙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完成了顾花君的交代。

    离开钱庄,赤狂早已在席空必经之路上等候。

    “你怎么在这里?”席空问道,“不是让你带一些人去帮小天救他的爹和娘吗?”

    赤狂欲言又止,“回主上的话,人已经救出來了。”意思是,洛天他们一大家子已经离开赶往塞北了。

    席空瞬间冷了脸,一句话都沒说。

    赤狂擅自揣测道,“不如属下带人拦住他们?”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上的表情如此落寞,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不必。”席空的目光锁定住北方,久久才说道,“我们回宫。”

    坐在去往塞北的马车上,洛天一直闭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会不会泪流满面。

    不管之前设想的离开有多么的洒脱,可是真正的离别來时,洛天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不舍。整个脑袋全都布满了席空的音容笑貌,对自己温柔的、宠溺的、疼惜的笑容,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洛天想要找出一件东西來睹物思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竟连一件席空送出的东西都沒有。呵,这样也好,断得干净彻底。只是一直发酸的鼻头在嘲笑着洛天:你就自欺欺人吧!

    与洛天相比,洛心则还好,塞北本就是他日日夜夜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与谁去,谁不去,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只是思念这种东西,洛心也无法控制。看着离自己越來越远的都城,洛心真的想回去,找到季经臣,然后带他离开。

    一想到季经臣此时与姜癸在一起,洛心的拳头就禁不住攥得紧紧的。洛心很明白,凭季经臣的武功,几个姜癸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若是想要摆脱姜癸是很容易的。可是过去了这么多日,季经臣却沒有來找自己,想必是和姜癸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吧!

    也罢,反正都已经离开了。洛心淡然地想着以后他与季经臣的关系:路归路桥归桥,尘归尘土归土。嗯,就是这样。

    洛心总是以为季经臣的武功高强到不会被任何人所困,可是他忘记了,这世间有一种人被称为疯子,比如姜癸。

    姜癸足够痴癫,所以他的行为举止根本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來考虑。

    对洛心來说,除了离别这件事外,谁也别想让他做一件伤害季经臣的事情。爱一个人就应该保护他,而不是伤害他。可是姜癸不一样,他可以打断季经臣的四肢,或者砍掉他的肢体,只要人能待在自己的身边,是恨是爱,心在哪里,对姜癸來说都无所谓。

    也许正是因为姜癸的疯狂,季经臣才会如此害怕他。

    当初洛心和青风同时被洛希所困,季经臣找遍了周围几座城想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但是沒有想到洛希竟然大胆到带着洛心和青风就藏身在天子脚下。

    后來得知洛心与青风已被获救的消息时,季经臣已经走得太远,与蝶寨相距不远。自从洛家庄出事,季经臣就离开蝶寨,把事务留给寨子里的人处理,如今也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蝶寨之所以能够作为一个独立的地方而存在,虽属于朝廷但不受朝廷支配,原因就在于它的四周全都被高峻的山峰环绕着,进出只有一条环山通道,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势。先皇曾派许多大将前來围剿蝶寨,但是都惨败而返。故不得已之下,朝廷与蝶寨签署和平公文,只要蝶寨不参与政事,不意图谋反,朝廷便允许蝶寨存在。

    因为进出蝶寨只有一条通道,因此季经臣也只能走这一条路。山路两旁经常有重兵把守,所以季经臣沒想到姜癸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山路两旁有一处狭缝,泉水从山顶自狭缝之中流下,可供行路之人饮用解渴,姜癸估算好季经臣到达这里的时间之后便在山顶处绑了一个草药包,凡是冲刷过草药包的泉水都可让人昏厥不醒。

    季经臣赶了一整天的路,自然口渴难挨,看到清澈的泉水后丝毫沒有考虑其危险性,直接用水袋灌满,然后痛快地喝了几大口。

    彻底昏厥之前,季经臣就已经明白,自己怕是逃不出姜癸的手掌心了。

    以前季经臣在教授姜癸缩骨术时曾被他问道,“若你是绑匪,怎么才能确保被绑架之人在活着的前提下不会逃跑?”

    季经臣已经忘记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可是姜癸的回答他却永远都记得。

    “挑断被绑架之人的手筋和脚筋,他就不会逃跑了。”

    只要偶尔想起來这句话,和姜癸在说这句话时看着自己的炙热眼神,季经臣就会浑身发麻,觉得自己完了。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醒來之时发现自己的手筋和脚筋全都被挑断之后,季经臣还是疯了。

    练武十几载,一朝尽废。

    姜癸沒有拿链子锁着季经臣,甚至还开着大门让他自由进出,想逃就逃。

    可是武功尽失的人要怎么逃?手不能撑地,脚不能站立的人还怎么逃?洛心,你告诉季经臣该怎么逃?

    季经臣一直在等着洛心或者洛天來带人救自己,但是他们好像全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姜癸沒有告诉季经臣,洛心与洛天已经离开都城去往塞北。因为这条消息绝对是压垮季经臣的最后一根稻草,姜癸要做的事,就是用这根稻草來吊着季经臣的命和心。

    赶往塞北的马车还在快速奔跑着,车里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在思虑着自己的事情。

    洛心突然说道,“停车。我要回去。”

    洛天这才睁开眼睛,“为什么?”

    洛心看着对面坐着的爹和娘,不敢提季经臣的名字,只是说道,“我还有事情忘了办。办完之后我会骑快马赶上你们的。”

    洛盛世问道,“何事比逃命还重要?”洛盛世料想顾继学和顾凌寒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所以才在与夫人被救出來之后立即带着几个孩子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洛天大概猜到大哥因何想要回去,所以替他掩饰道,“爹,你就让大哥回去吧。大哥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若不是对事情有着万全的把握,大哥是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你们兄弟两个不必再为彼此掩饰。”洛盛世说道,“虽然爹爹和你们娘亲一直在牢里,但是消息并不闭塞。小天与席空之事、心儿与经臣之事、小希与顾花君之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甚至是瑕儿怀了身孕,孩子却并非龙子之事,我也是知道的。你们这几个孩子,一个个的都不让我们省心。洛家庄的名声怕是要毁在你们的手里了。”

    洛盛世毕竟是混迹江湖与朝廷几十年的人,几句话说下來,虽语气如平常一样,却硬是让洛心他们兄弟三个各个冒冷汗。

    洛天平时就最怕被爹爹责罚,如今被三言两语戳中了一直以來都在忧虑的事情,他心里的堡垒一下子就塌了,立即跪在洛盛世的面前,“爹、娘,请勿动怒,孩儿已经与席大哥断绝关系了,此生不会再相见。”

    永不相见的话被说了出來,心酸不已的洛天才知自己的不舍与难过早已积压成堆,堵满了整个胸口。

    洛盛世扶起洛天,然后对洛心和洛希说道,“小天已经表明态度,那你们做兄长的态度呢?”

    洛希生无可恋地说道,“反正君儿的心里沒有我,我的态度又算什么?”言下之意,是要放弃了。

    眼看着洛天和洛希都已妥协,洛心也无话可说,“等我们到了塞北,自是永不相见。”

    洛盛世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孩子,果然很听话。至于宫里的瑕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想管也沒有那个权力管了。

    洛心、洛希、洛天全都低着头,舔舐着各自的心伤。一路无话,就这样赶往塞北。

    季经臣还在期望着下一刻洛心会出现,对自己说:对不起,我來晚了。

    但是哒哒的马蹄声却带走了季经臣唯一的希望。

    一三一、不是真的

    顾凌寒醒來时发现自己把顾花君紧紧地抱在怀里,怀里之人睡得很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除了屋顶偶尔飞过去的几只小鸟,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顾凌寒看着顾花君那张与世无争的干净睡颜,顿觉心猿意马。

    顾凌寒很享受这种静谧的美好,所以想再多陪顾花君一会儿,但是昏睡了大半日,钱庄或是江湖、朝廷上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他要去处理那些事情。

    又在床榻上吃了顾花君的许多豆腐,顾凌寒终于放开怀里的人,替他掖好杯子,然后下床离开卧房。

    顾凌寒刚走出屋门就听见几个下人慌慌张张赶过來的声音。

    “大少爷,”为首的下人禀告道,“老爷來了,在正厅等您。”

    “知道了。”顾凌寒关上身后的门,突然问道,“守在这里的暗卫呢?都去哪儿了?”怪不得他刚才觉得哪里不对,原來是整个世界都过分安静,他听不见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的呼吸声。那些暗卫长了胆子居然敢偷懒了,这倒是新奇极了。

    几个下人都是不会武功之人,就算暗卫站在他们的身后,他们也察觉不到。所以顾凌寒问暗卫去哪儿了,他们也只能摇头,一问三不知。

    顾凌寒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因此把顾继学先放到一边儿,亲自去那些暗卫的住处查看。

    在永乐钱庄,暗卫的住处也算是一处禁地,除了暗卫本人和顾凌寒,其他人都沒有资格进入。

    带着下人來到暗卫所居的院子,顾凌寒终于听到了许多呼吸声,还有很多呼噜声,此起彼伏,他们倒是睡得很香啊!哪里有一点做暗卫的样子!派他们保护君儿,他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顾凌寒想直接下令把他们全都杀了,但是突然想起來君儿曾因一个小小丫鬟的命就生自己的气。这次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怕是一年之内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思來想去,顾凌寒决定进到院子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就能找到不杀他们的理由。

    连着进入到几个暗卫的屋子里去,他们都沒有被几个人的脚步声惊醒,看來是被下药了。

    顾凌寒靠近检查,才发现他们不是被下药,而是被直接打昏的。也就是说有人想自由出入囚禁君儿的那间屋子,为了省事直接就把这么多人全都打昏了。

    顾凌寒冷笑,也难为这个打昏暗卫的人了,居然还把人一个一个地搬回屋子里。难道还好心地不让他们受冻吗?若不是这些暗卫此时酣睡的房间大多都不是他们自己的,顾凌寒还真的以为这事是钱庄里的人做的。

    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这么多人打昏而不被发觉?顾凌寒的脑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名字,,席空。

    对顾凌寒來说,席空很是神秘。顾凌寒不知道席空这个名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传遍整个江湖的,但是就好像在那么一刹那,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席空的存在,知道他是天机道长的徒弟,知道他与苍黎峰有着剪不断的关系,知道他想要保洛家庄……然后呢,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顾凌寒沒有见过席空出手,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作为天机道长的徒弟,武功哪怕是天下第二也算是丢了师傅的脸。所以席空的武功只能更好,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如今想來,似乎有一件事情可以明了。那就是席空的名字之所以一夕之间传遍江湖,怕是多亏了苍黎峰的帮忙。

    顾凌寒知道席空的实力和势力都不容小觑,所以他很早之前就与父亲商量,不如与席空结成联盟。席空不是想要洛家庄吗?给他就好了。至于洛天、洛心等等洛家庄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杀,全都留给席空,这也正是洛盛世和他的夫人能够在牢里安然无恙活到现在的最终原因。否则单凭民间的舆论和皇上派來的所谓钦差就想阻止顾继学杀了洛盛世,做梦呢!

    顾凌寒在猜测席空打昏这些暗卫的目的除了见顾花君之外还有什么。若单纯地只是为了见顾花君,那就好办了。

    早在顾花君中“撕心裂肺”之前,顾凌寒就知道顾花君一直在为席空传递消息,想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平常。那时顾凌寒在心里一味地气恼顾花君的背叛,所以很混蛋地对他下了药,还差点失去他。

    若是能早些想到可以与席空结成同盟这一点,顾凌寒在当时就会和顾花君把所有的话都摊开说,说不定还能让顾花君说服席空站在他们这一边。

    不过现在也不晚,顾凌寒转身就走去找顾花君,让他做中间人把席空这股强大的势力拉过來。顾凌寒觉得顾花君是爱自己的,他绝对愿意为了自己,为了他们的将來做这件事。

    回到卧房,顾凌寒脱了鞋爬上床,然后重新把顾花君抱进怀里,捏着他的鼻子,“君儿,醒醒。”

    本以为顾花君很快就会被憋醒,但是一段时间过去,顾花君却丝毫反应都沒有。

    “君儿?”顾凌寒把手放在顾花君的额头上,“沒有发烧啊,怎么这么能睡?”

    顾凌寒來回地揉搓着顾花君的脸,不明白他的身体怎么那么冰冷,“君儿,别睡了,快起來……”

    顾花君依旧是那幅表情,任由顾凌寒怎么揉搓,他都一脸的风淡云轻,似乎是把世间之事都看透了。

    终于,顾凌寒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一个人睡得再怎么熟,也不可能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顾凌寒把手指放在顾花君的手腕脉搏处,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跳动!顾凌寒被吓到了,又把脑袋放在顾花君的胸口,同样听不到任何的心跳声!

    一连在床上往后挪了几下,顾凌寒远远地看着床榻里面动也不动的顾花君,一时间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人一旦沒了心跳,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死了?可是几个时辰之前还活得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顾凌寒在呆滞了很长时间之后,慢慢地爬回到顾花君的身边,摇晃着他的身子,“君儿,别睡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着。

    “君儿,别睡了,再睡我就要生气了……”顾凌寒抱着顾花君冰冷的身体,自说自话,像是魔症了一般。

    沒有人回应顾凌寒的话。就算怀里之人一如往常那般精致漂亮,可是那双总是带着星星的眼睛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顾凌寒不相信,他从來都不相信,老天有什么资格跟他抢人?有什么资格!

    顾凌寒翻身把君儿的身体压在身下,既然君儿最讨厌自己碰他,那么今天自己就要做到最后,如果讨厌的话就醒过來打我一拳!

    “凌寒!你在做什么?!”顾继学在正厅等顾凌寒等得很焦急,所以就亲自过來看看,沒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还在床上和那个贱人的儿子亲亲我我,实在是可恶至极!

    顾凌寒沒有听到顾继学的话,此时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想让顾花君睁开眼睛!

    “不孝子!”顾继学用力拉开顾凌寒,“这个贱人的儿子究竟哪里好!”

    “滚!”顾凌寒紧紧抱着顾花君,然后向顾继学嘶吼,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自己怀里的宝贝。

    顾继学被气得语无伦次起來,“你、你……好,很好……你竟然……竟然……”

    顾凌寒不理顾继学,而是轻轻地梳理着顾花君的发丝,然后亲吻着他冰冷的唇。

    顾继学再次被这一幕气得跳脚,“來人呐!把他们给我分开!给我分开!”

    十几个钱庄的下人鱼贯而入,想來都是顾继学安插在这里的人,只听顾继学的话。

    “还愣着做什么?!全都给我上!”顾继学今日说什么都要杀了顾花君!

    一个下人胆子大,率先抓住顾凌寒的手臂,顾凌寒转头,眼睛里的红血丝暴起,“找死!”

    话音落,这个大胆的下人就被一股真气冲到了门外,吐了一大口血,连呻/吟的机会都沒有,立即死掉了。

    其他的下人本以为顾凌寒会看在平日里主仆的份上手下留情,沒想到他竟然像疯了一般下如此重的手。如今见这情况,其他人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都连连后退,就怕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顾凌寒看着眼前一大帮人,只觉得他们碍眼极了。君儿定是不想看到他们才不愿意醒过來,定是这样!

    顾凌寒举起手掌,凝聚内力,对着那些人毫不犹豫地打出数掌,“全都给我滚!”

    劲气袭來,除了顾继学,沒有人躲过了顾凌寒这几掌。

    其中一个下人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只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他无意中与顾凌寒对视受到了惊吓,直接破门而出大喊道,“救命啊!大少爷疯了!大少爷疯了!!”

    这一次不等顾凌寒出手,顾继学就追上了那人,直接掐断了他的脖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说了就要死。”

    一三二、机缘巧合

    一个下人胆子大,率先抓住顾凌寒的手臂,顾凌寒转头,眼睛里的红血丝暴起,“找死!”

    话音落,这个大胆的下人就被一股真气冲到了门外,吐了一大口血,连呻/吟的机会都沒有,立即死掉了。

    其他的下人本以为顾凌寒会看在平日里主仆的份上手下留情,沒想到他竟然像疯了一般下如此重的手。如今见这情况,其他人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都连连后退,就怕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顾凌寒看着眼前一大帮人,只觉得他们碍眼极了。君儿定是不想看到他们才不愿意醒过來,定是这样!

    顾凌寒举起手掌,凝聚内力,对着那些人毫不犹豫地打出数掌,“全都给我滚!”

    劲气袭來,除了顾继学,沒有人躲过了顾凌寒这几掌。

    其中一个下人躲在其他人的身后,只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他无意中与顾凌寒对视受到了惊吓,直接破门而出大喊道,“救命啊!大少爷疯了!大少爷疯了!!”

    这一次不等顾凌寒出手,顾继学就追上了那人,直接掐断了他的脖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说了就要死。”

    大多时候,一个人能做多大的官,就表示他的心有多狠。

    众人还來不及反应,那个人就已经死在了顾继学的手里,尸体被丢在刚刚被顾凌寒打死的人的尸体旁边。众人的心一下子都被提了起來,各个都有些胆颤心惊,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顾继学走回屋子,对已经躺在地上受了重伤的下人们说道,“管好你们的嘴,明白了吗?”

    下人们慌忙说道,“明白了,明白了……”

    顾继学摆了摆手让这些人离开。

    等所有的人都走后,顾继学这才训斥道,“凌寒,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顾凌寒抱着顾花君,警惕地看着顾继学,一句话都不说。此时顾凌寒的脑袋很混乱,混乱到他只记得怀里的人是他的最爱,而那个大声训斥他的人想要杀掉自己的最爱!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顾继学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为何自始至终顾花君都沒有睁开眼睛,也沒有说过一句话?凌寒的反应如此激烈,莫非顾花君已经死了?

    顾继学屏息凝神,除了自己与顾凌寒外真的感觉不到第三个人的气息。哈哈,顾继学仰天大笑,老天真是有眼,居然替他收了这个小贱人的命!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顾凌寒捂着顾花君的耳朵,“君儿,这笑声是不是很刺耳,哥哥帮你赶走他好不好?君儿怎么不说话呢?你不说话哥哥就当你同意了。”

    轻轻地把顾花君放在床上,顾凌寒拿起墙上挂着的剑,内力聚拢,剑鞘顿时化为灰烬。

    顾凌寒用剑指着顾继学,“你打扰到我和君儿了,要么你和刚才那帮人一样自己滚开,要么就死在我的剑下。”

    听到顾凌寒的话,顾继学笑不出來了,“沒想到一个小贱人的死居然能让你疯掉,我顾继学的儿子原來这般沒用!”

    顾凌寒不想听他废话,于是举起剑就要主动发动攻击。

    顾继学自知不是自家儿子的对手,所以说道,“等一下!我走!我这就走!”

    跟一个疯子还讲什么道理?顾继学很快就离开,同时派了钱庄的暗卫时时刻刻守着顾凌寒,千万不能让他就这样疯疯癫癫地走出去。顾继学不希望自己将來成为皇帝之后被人指指点点地说着这皇帝还有一个疯掉的儿子。

    人终于都走干净了。顾凌寒看着床上的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君儿,你太狠心,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

    可是离开就是离开了,任凭顾凌寒再怎么痛心,再怎么后悔,床榻上的人也不会睁开眼睛再多看这个世间一眼。

    顾花君的身体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僵硬。顾凌寒命人在屋子里多放几个暖炉,想要保持顾花君身体的温度,想要营造一些顾花君依旧活着的假象。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些暖炉一个个地踢到屋外,然后抱着顾花君來到冰窖里。

    顾凌寒不舍得放开怀里的人,所以就和顾花君一起躺在一块巨大的冰上。冷气彻骨,顾凌寒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轻轻地亲吻着怀里的人,如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着。

    顾凌寒记得塞北有一座雪狼峰,峰顶有一块万年寒冰,他决定带着顾花君去寻找那块寒冰。无论用尽什么办法,他绝对不会让顾花君的身体变成一堆白骨。

    顾继学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够做出守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的决定,所以等他得到消息之时,顾凌寒已经收拾好所有的家当,带着顾花君离开都城赶往塞北去了。

    顾继学只是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不孝子!”再无其他言论。

    有时候,顾凌寒在想自己如果真的疯了也算是老天眷顾,毕竟疯掉之人的心就不会疼得如此厉害。可是顾凌寒却清醒着,并且愈加清醒,好像是老天在故意替顾花君报仇,让他知道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所谓的撕心裂肺,原來就是这般吗?

    君儿,对不起。顾凌寒在心里骂自己是混蛋,他从來都不知道撕心裂肺会让人这么痛苦。

    顾花君的脸色已经苍白到几近通透,完全沒有血色,凡是看到这具尸体的人都会被吓得说不出來话。但是顾继学却日日夜夜与尸体待在一起,丝毫不害怕。因为在他的心里,不管顾花君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最爱的人,都能让他百看不厌。

    顾凌寒带着顾花君刚离开永乐钱庄,席空就得到了消息。

    为什么一定是塞北?席空忍不住想到,万年寒冰又不止只有一块,顾凌寒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塞北,选择与洛家庄同一个目的地,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一块寒冰吗?席空不相信。

    不管顾凌寒的目的如何,小心总是沒错的。所以席空吩咐赤狂,“派人把顾凌寒赶往塞北的消息通知给青风,让他万事小心。”

    “是。”赤狂一直不理解主上为何同意青风与洛天他们一起离开,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他们的身边安插一个人,这样真的好吗?

    也许好不好只有青风知道。

    青风在得知洛希也会一道赶往塞北之后便不想同去了,可是主上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再加上他的确很舍不得离开洛天,在心底又有一丝期望想要见到洛希,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除了替代品之外究竟还算什么,所以在纠结了很长时间后还是收拾了行囊上了洛家庄的马车。

    洛天本想邀请青风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但是马车里的地方并不宽裕,所以青风自愿与其他的下人同乘一车。

    从都城赶往塞北,若是单人骑马,就算是上等的千里马最快也要三日,而普通的马车则要在路上花费七日之久。

    赶路的第二日,洛夫人的身体就出现了各种不适之症,好在洛天为了以防万一带了很多药材,趁歇息之时煨了药,也算沒有耽搁行程。但是洛夫人的精神不适,需要静养,所以洛天与大哥、二哥在商议之后决定多买一辆马车。

    这样一來,一辆马车由洛盛世和洛夫人乘着,一辆马车则是下人所乘,一辆马车放着各种箱子和包裹,棉被、食物和药材之类的,剩下的那一辆归洛天那么三个兄弟。

    既然马车里宽松了起來,洛天自然坚持青风与他们同乘一辆。青风推脱了很久,但是洛天坚持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所以青风最后沒有办法,还是上了洛天那辆马车。

    洛希在马车最里面坐着,青风就只好坐在最外面。

    洛天知道青风心里的想法,所以主动招呼道,“青风,你过來坐我的身边。天气那么冷,当然要坐得离暖炉近一点嘛。”

    洛心一边往暖炉里加碳,一边附和道,“小天说得对,青风往这边坐,免得受凉到时候还要喝汤药。”

    青风抬眼扫过洛希,期待他也能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沒说,好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洛天直接拉过青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不会是真的受凉了吧?”

    青风摇头,“沒有。小天不必担心,我打小就是这样。”

    “这样啊。”洛天故意望着洛希说道,“那以后青风找媳妇一定要找一个会疼人儿的,愿意天冷了帮你捂手才好。”

    青风笑了,他对洛天的奇思妙想向來沒有办法,“找媳妇的话也应该是我疼她,哪里有让她疼我的道理?”

    洛天眨了眨眼,用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道,“将來能够做青风媳妇的女子肯定很幸福。”

    “哼!”洛希突然冷哼了一声,“我困了。”意思是沒事不要说话,打扰到他睡觉。

    青风闭上嘴,心里有些委屈。

    洛天恨得咬牙切齿,他在给二哥创造机会,可是二哥这个蠢瓜却什么都不懂!真是气死人了!

    一三三、争取机会

    洛天直接拉过青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不会是真的受凉了吧?”

    青风摇头,“沒有。小天不必担心,我打小就是这样。”

    “这样啊。”洛天故意望着洛希说道,“那以后青风找媳妇一定要找一个会疼人儿的,愿意天冷了帮你捂手才好。”

    青风笑了,他对洛天的奇思妙想向來沒有办法,“找媳妇的话也应该是我疼她,哪里有让她疼我的道理?”

    洛天眨了眨眼,用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道,“将來能够做青风媳妇的女子肯定很幸福。”

    “哼!”洛希突然冷哼了一声,“我困了。”意思是沒事不要说话,打扰到他睡觉。

    青风闭上嘴,心里有些委屈。

    洛天恨得咬牙切齿,他在给二哥创造机会,可是二哥这个蠢瓜却什么都不懂!真是气死人了!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洛心突然说道,“小天,我还是想回去。见不到经臣,我的心总是不安定。”

    洛天早就知道大哥不会轻易放弃,所以说道,“想回去就回去呗,反正爹和娘在前面那辆马车上,就算你突然跳车离开也沒人会注意到。”

    “小希怎么想?”洛心这一离开,爹和娘必然会把气撒在洛天和洛希的身上,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毕竟经过一些事情之后,洛心不认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和以前一样无缝无间隙。

    洛希从青风上车就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不想看到他,此时听到洛心的询问也只是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子,“随便,大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得到了两个弟弟的同意,洛心终于下定决心回去。

    洛天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洛心,“大哥,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洛心接过银票,然后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后面一辆马车的马夫在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马车里快速飞出來之后差点叫出声,洛天飞身出去落到后面那辆车上捂着马夫的嘴巴,“嘘……不要害怕,那是大哥。”

    马夫点点头,表示不害怕。

    洛天坐在马夫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怎么赶车,“不如你來教教我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也很不错,如果总是待在马车里,岂不是浪费了老天创造这大好河山的用意。

    马夫很是爽快,直接把马鞭交到了洛天的手里,然后告诉他赶车的技巧。

    前面的马车里只剩下洛希和青风两个人,顿时宽敞了不少,气氛却尴尬了起來。

    青风慢慢地挪动着屁股,离暖炉越來越远,离车门越來越近。

    洛希突然睁开眼睛,对青风说道,“你,过來。”

    青风装作沒听见,毕竟洛希的声音太小,很容易被马车外面洛天兴奋的赶车声淹沒。

    洛希有些生气,“看來你已经忘记了自己那些日子是如何在我的身下娇喘的。”

    青风沒忘,就算此时想起來他的身体依旧会发抖,他还会害怕。

    洛希再次命令道,“到我的身边來。”

    “不。”这是青风第一次拒绝洛希。

    洛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來,“很好!你的胆子变大了是不是?”洛希起身抓着青风的手就把人往怀里带。

    青风沒有挣扎,但是也开心不到哪里去,谁知道洛希是不是又把他当作了顾花君!

    洛希在青风的耳边说道,“那日我回來发现你居然逃走了,你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吗?”字字带着恨意,竟不是一般的阴冷。

    青风解释道,“那里机关重重,我又被你下了药,若不是熟悉之人有意为之,我怎么可能越过那些机关?况且当时我昏过去了,醒來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当然,若青风当时是清醒的,他也会选择离开。

    洛希听青风的话里话外有种不想离开自己的意思,心里的恼怒竟一时被减去了大半。

    “可以放开我了吗?”被洛希抱在怀里,青风愈加觉得自己是个替代品。

    洛希冷脸说道,“这是你今日第二次拒绝我,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青风继续装聋作哑,若是他独自一人和洛希在一起,也许他还会畏惧洛希。但是现在车外还有洛天在,青风知道洛天是不会让洛希伤害自己的。

    洛希讨厌被冷落,所以他要赢回青风对他的注意。

    “唔……”青风感觉到下颚被人抬了起來,唇立即被洛希咬出血,疼得他直想打洛希一拳,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就算腹部被打了一拳,洛希还是不放开青风,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唇,然后再一点一点地舔干净他唇上的血。

    青风累了,也不想再做挣扎,于是任由洛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只要不反抗他,他早晚会腻的。

    得不到青风的回应,也感觉不到他的推搡不愿,洛希突然觉得自己只是在亲吻一块带着温度的石头,顿时兴趣全无。

    洛希一甩手,把青风甩在地上,故意说道,“吃过那么多遍的菜,现在尝起來竟连一点味道都沒有,就算饿了也吃不下去。”

    青风支起身子,擦掉唇上未被舔干净的血,然后笑了。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听到如此无情的话,也算是一种解脱。

    只不过青风还是有些生气,什么叫做“一点味道都沒有”?是啊,他自然不如顾花君有味道,能让洛希念念不忘!

    青风从地上站起來,然后坐在靠着车门的地方,若无其事地掀开车帘笑着对洛天说道,“小天,学会赶马车了吗?”

    洛天扫过青风唇上的伤,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询问一句,好在马夫很快就接话道,“小少爷学得很快,我已经沒什么可教的了!”言语中还带着一股子骄傲,与其他的马夫相比,他可是多了一个了不起的徒弟。武林盟主啊,那得是多大的官!这应该是足够他吹嘘一辈子的资本了!

    洛天感激马夫无意间的解围,所以接茬说道,“哪里沒什么可教?师傅大半辈子的经验可都是秘籍!”

    马夫被洛天逗得哈哈大笑,青风也随着他笑了起來,脸上的阴霾也被一扫而光。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來找洛天准沒错。

    洛天突然指着远处说道,“青风你快看!那里有一片紫色的花海!我记得小时候院子里有一盆类似的花,可惜被我给毁掉了。”

    青风看了一眼,紫色的花海果真很漂亮,“这种花大概只在这里生长,出了这里就不容易成活。”

    “停车!”洛天突然喊道,“凡是植物,都有七分药性,三分毒性。既然只有这里才会有这种花,那我必须要多采一点,将來需要这味药的时候也不用发愁了。”

    马夫已经让马停了下來,青风说道,“我陪你去采药。”

    “嗯。”洛天一个翻身來到前面两辆马车上,让他们也停车休息一会儿,然后与青风一道去采药。

    洛庄主和洛夫人早已习惯小儿子对药成痴的习惯,所以沒有反对。他们赶了许久的路,想必顾继学的人沒那么容易追上來。

    洛希掀开车帘对洛天说道,“我也陪你去。”

    “好啊。”洛天顺便在心里嘀咕,谁知道你究竟是想陪谁去?

    洛盛世突然问道,“你们大哥呢?”

    “啊?”洛天慌了,他自顾着采药,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该死该死!

    洛希很自然地说道,“大哥累了在休息,爹和娘找大哥有事吗?我这去叫大哥。”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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