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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江湖无意了沧桑 作者:肥企鹅

    第3节

    洛天在心里笑季经臣是个笨蛋,却突然感觉被子被掀开,然后唇上一热。

    天呐,洛天傻了,刚才是幻觉对不对?季经臣怎么可能会亲吻自己?

    很快,洛天的唇再次被覆盖。

    “经臣,你这是在做什么!”洛天用力推开季经臣,然后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唇。

    完蛋了,被发现了。季经臣转身就要逃跑。

    “你给我站住!”洛天说道,“不说清楚就别想溜走!”洛天一定要搞清楚他这位青梅竹马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季经臣傻笑着,“我刚从花楼里出来,我还以为你是那里面的姑娘呢。”

    洛天踹了季经臣一脚,“说实话!”季经臣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酒味,难道花楼里面没有酒吗?

    季经臣也想说实话,但是他害怕自己会彻底失去洛天。

    洛天突然想起来以前季经臣对自己的举动,于是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男人?”洛天知道自己的模样从小就惹人误会,没想到连多年的好友都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实在是可笑至极。

    季经臣无奈了,“我又不傻。”

    洛天很是苦恼,“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如果不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就凭你刚才的行为,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听到这句话,季经臣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我刚才真的是把你当做花楼里的姑娘了,你不要多想。”

    既然季经臣已经这样说了,洛天也不再逼问,“那就好。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恶心极了。”一想到和多年的好友亲吻,洛天就浑身不舒服。

    季经臣用苦笑来掩饰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心伤。被爱着的人说恶心,季经臣除了逃避,还能做什么?

    十四、风暴中心

    洛天完全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话伤害到了季经臣,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翻篇了。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洛天问道,“你有没有去看过我的爹和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昨日去了一次。”季经臣说道,“小天不用担心,伯父和伯母现在处于三种势力的夹缝之中,反倒能够求得活下来的希望。”

    “三种势力?”洛天不懂。

    “宰相不用说,自然是要求尽快结案,也好处死伯父和伯母,彻底摧毁洛家庄;昏庸皇帝一反常态,忽然改了主意,特地派钦差大臣重新查理此案,但是结果不明显,因为那个钦差大臣本就是宰相的人;至于第三种势力则是江湖上的人,伯父与伯母平日里乐善好施,又广纳善缘,现在出了事,自然有很多江湖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洛天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人都在为洛家庄努力着,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自认为武功不错,却连宰相的书房都无法闯进去。”

    “小天不用如此消极。”季经臣说道,“伯父特意嘱咐我,只要你能藏好身上的令牌,早晚会帮到他们的。所以小天现在要做的就是切忌盲目行动,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我明白了。”洛天用手捂着一直贴身藏着的令牌,这是他们洛家庄的希望,他一定不会把它弄丢的。

    季经臣突然问道,“小天,你猜猜看,江湖上是哪个势力最早站出来替洛家庄喊冤的?”

    洛天笑了,他的脑袋里装着整个江湖的名册,只是猜一个势力不是太容易了吗?

    “丐帮?”洛天记得丐帮帮主褚千狂和洛家庄的关系不错,出事之前还向洛家庄借了一万两银子,当时父亲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季经臣鄙夷地冷笑了一声,“褚千狂那个老狐狸巴不得洛家庄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他也就不用归还那一万两银子了。”

    “怎么可能?”洛天的心里难受极了,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就是真的。

    “丐帮在江湖上的名声早就被褚千狂搞臭了,也只有伯父看在褚千狂的师父萧妙真人的面子上还在和丐帮来往。不过洛家庄出事之后,褚千狂做了缩头乌龟,萧妙真人在十日前就告令江湖人她与褚千狂已经断绝师徒关系了。”

    洛天张大了嘴巴,震惊不已,“萧妙真人果然好性情,怪不得父亲提及她时总是很尊敬。”

    季经臣也是一脸的佩服,“一位女子在江湖上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本就不易,渲染数十年后还能保持一番真性情怎能不让人尊敬?此生能够做真人的徒弟定是一件快事,可惜褚千狂不珍惜,实在是可恶至极!”

    洛天笑了,“此话若是让经臣的师父玄虚子听到,恐怕某个人的屁股又要半个月只能朝天不能面地了。”

    “只发生过一次的事情就不要总是提起,给我留几分面子不行吗?”季经臣的脸被羞得通红,好在黑夜里洛天什么都看不清楚。

    季经臣平生觉得最最丢人的那一次大概就是儿时闯祸了之后,在洛天的面前被自己的师父脱了裤子打屁股。当然最可恶的就是洛心那个混蛋,是他故意把洛天带来看自己挨板子的。

    洛天难得与季经臣心有灵犀,同时都想到了洛心。但是这一次洛天也不再询问了,自己的两个哥哥肯定还没有出现,否则不用自己问,季经臣早就憋不住说出来了。

    季经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洛天。

    洛天在季经臣的身边躺着,自然能够通过气息的改变感觉到他的唇在一开一合的,“你是在学金鱼吐泡泡吗?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我能承受得住。”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瑕儿被昏庸皇帝软禁了。”所谓的软禁,就是变相打入冷宫。

    “什么!”洛天一时激动,翻身跨坐在季经臣的身上,“何时出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要激动,这种内宫的事情告诉你又有何用?”季经臣说道,“你的声音小一点,那个丫鬟不在别院,可是老夫人不是还在吗?”

    “我给她吃了一些药,她此时在昏睡,听不到我们说话。”洛天决定了,“我要进宫见瑕儿!大哥和二哥不知所踪,我身为瑕儿的三哥,此时却不待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难道非要等到出事了才追悔莫及吗?”

    季经臣无奈了,“你不要忘记,瑕儿虽然十岁就已经进宫了,但是暗中学的武功也足以保护自己。再者,瑕儿做事自有她的打算,你此时去宫里不是给瑕儿添乱吗?”

    被季经臣这么一说,洛天就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你们各自都有打算,只有我像个白痴似的被你们保护在风暴的中心。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洛天的嗓音太过落寞,季经臣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小天,你才是洛家庄的希望,所以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你们如此努力,我连自暴自弃的资格都没有。”洛天翻身躺回季经臣的身边,“能给我找一些事情做吗?好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季经臣被难住了,他总不能告诉洛天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那样洛天会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

    “我知道了!”季经臣突然想到,“洛家庄出事之后,最先站出来主持公道的是苍黎峰,这个你没猜到吧?”

    “我没那么笨。你的师父玄虚子是苍黎峰的主人,只要你出马,苍黎峰自然会出头的。”

    季经臣说道,“师父说只要一年之内我能在江湖中找到十个苍黎峰的线人,我就可以正式成为苍黎峰的下一任主人。”

    “十个?”洛天笑了,“你的师父也太看得起你了,我赌你只能找到五个。”

    “你赌对了,自寻找那日起到如今已经半年有余,我只找到了三个线人。所以我请求你帮我在宰相府里寻找,师父说这里最起码被苍黎峰安插了二十个线人。”

    洛天答应着,“没问题,我帮你。”

    十五、不作不死

    宰相府很大,各院各房加起来最起码近千人。

    洛天想要从近千人中替季经臣找出二十个线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再加上最近几日洛天过得很是惶恐,所以这件事毫无进展。

    当日书房被人擅闯之后,顾继学还曾派人在宰相府里进行大规模的搜捕行动,着实让洛天紧张了几日,后来这件事却没有原因地不了了之了。

    洛天猜测许是顾继学发现书房里并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物品所以才放松了搜查。

    对老夫人的“诊治”还在继续,洛天没有向老夫人提及书房里设有机关的事情。很简单,他已经不再相信老夫人了。

    有时候想想,洛天觉得做人还真的要事事都留一个心眼儿。幸亏之前洛天并没有告诉老夫人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他早就被宰相抓起来了。

    老夫人想要从洛天的嘴里套出他来宰相府的真正目的,所以到现在依旧与洛天保持一种异常和谐的关系。双方互不捅破,生活反倒很是平静。

    另外,老夫人还想请求洛天一件事,她想见顾花君,但是她没有办法走出别院,所以只能请求洛天把顾花君带到她的面前来。

    撇开信任问题,洛天还是很同情老夫人的。既然她想见自己的孙儿,洛天没有原因不答应。

    虽然答应了,但是洛天苦于始终没有机会走出别院,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顾花君。

    这一日,机会终于来了。

    顾继学在一个月前迎娶的第八房小妾无缘无故地病了,洛天被请去诊病。

    在光明正大地走出别院的那一刻,洛天还真的有些激动。他一定要想尽办法留在宰相的身边,这样才方便调查。

    来到八夫人的院落,洛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

    院子各处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动物,每一只动物的眼睛都是上等的且是无价的翡翠玛瑙,动物脚下所谓的窝竟是由黄金丝线编织而成的。

    这种现眼式的奢华就连见惯了金银珠宝的洛天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不过,洛天好像忽然明白了这位八夫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生病了。

    被下人领到八夫人所在的厢房,刚踏入一只脚,洛天就快要被屋子里各处摆放的黄金制品闪瞎了眼。

    “孔大夫,您终于来了。”顾继学的神色焦急无比,“劳烦孔大夫为贱内诊治。”

    洛天说道,“宰相大人客气了,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天职。”

    基本的寒暄过后,洛天就来到八夫人的床边,对宰相说道,“多有冒犯,请宰相大人恕罪。”

    顾继学的脸色很是阴沉,却说道,“但请大夫诊治,无须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洛天的手放在八夫人的手腕处,开始为其把脉。

    “八夫人的脸色如同染上一层墨,脉搏忽快忽慢,想必是中了墨毒散。”洛天的手里并没有这种毒的解药。

    “墨毒散?”顾继学活了四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药,所以他不禁对眼前看起来年纪轻轻且经验尚浅的洛天产生了怀疑。

    说实话,洛天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中了墨毒散的人。他之所以知道这种毒药的存在,还是从洛家庄的藏书中看到的。

    忽然,洛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万一顾继学知道关于墨毒散的知识只能在洛家庄的书上看到,那么他就会露馅了。

    顾继学果然问道,“老夫从未听过墨毒散,不知孔大夫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洛天故作镇定,“小人曾经听师父提及过。”

    顾继学坐在主位上,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敢问孔大夫的师父是哪位高人?”

    洛天哪里有什么师父?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宰相凌厉的眼神扫过洛天,“难道孔大夫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吗?”

    洛天心里很是着急,却听下人喊道,“老爷不好了,夫人吐血了!”

    顾继学这才想起来请洛天前来的目的,于是态度立即来了一个大转变,“恳请孔大夫快为贱内诊治!”

    洛天只看了一眼就说道,“已晚。毒素已经侵入八夫人的五脏六腑,纵使仙人也无力回天。”

    看到顾继学伤心欲绝的神情,洛天忍不住在心里说道:若你妨才不逼问我,也许你的夫人还有救。只可惜……自作孽不可活。

    八夫人病故,宰相的两个儿子必然会前来。所以,洛天很快就见到了顾花君。

    洛天趁顾花君走过自己的身边时说道,“老夫人想见你。”

    顾花君冷笑,“多管闲事。”

    洛天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六、用情至深

    顾花君从见到洛天的第一眼就没有给他好脸色,洛天刚开始还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顾凌寒的出现,洛天才明白了顾花君的良苦用心。

    顾凌寒刚刚踏进八夫人的卧房,就发现了在站在角落里的洛天。

    “这就是我们宰相府新来的孔大夫吗?”顾凌寒用手里的扇子轻轻勾起洛天的下颚,一脸的痞子相,“不错,果然和下人们说的一样,像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好看!好看极了!”

    顾花君的拳头紧握着,虽然对这个哥哥的行为举止很是气愤,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在宰相府,顾凌寒才是真正的天,而他顾花君只能算是天边偶尔飘来的一朵云。不管云飘得再远再高,也逃脱不了天的钳制。

    洛天也忍着想要揍顾凌寒一顿的冲动,说道,“大少爷还是赶紧去安慰一下宰相大人吧。人常说骨肉相连,如今宰相大人痛失爱妻,大少爷作为宰相大人最宠爱的儿子,想必心里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洛天是想让顾凌寒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表现得太高兴了反倒会惹顾继学不高兴。

    顾凌寒虽然纨绔,却也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听懂洛天话里的意思,于是收起自己的扇子,来到八夫人的床边装模作样地安慰自己的父亲。

    洛天示意顾花君:你也好歹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啊!不要干站着。

    顾花君装作没有看见洛天的示意。就算他去说了又能如何,不过是被顾凌寒当做献殷勤,被自己的父亲当做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顾花君在八夫人的卧房里待了一会儿便待不住了,于是走了出去。

    顾继学纳过许多小妾,每一个他都“用情至深”,可是等到这些小妾死了之后,顾继学很快就会忘掉她们,迎娶新的夫人。顾花君的母亲不就是这样被顾继学抛到脑后的吗?

    呵,这就是男人。顾花君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心里要求自己将来一定要对另一半从一而终,决不会做那些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

    洛天正想要走出去顺便找机会和顾花君说上几句话,顾凌寒却先于洛天追着顾花君走出卧房。

    洛天收敛气息,放轻脚步,在后面跟着顾凌寒。

    顾凌寒随着顾花君走出八夫人的别院,来到一方池塘的前面。

    “你又想做什么?”顾花君知道顾凌寒在跟着自己,所以停了下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面对着顾花君,顾凌寒身上的痞子气息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花君显得很不耐烦,“你说呢?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纠缠了!”

    顾凌寒笑了,脸上蒙了一层寒霜,“很好,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绝不后悔!”

    “那个孔溪孔大夫好像与你相识,是吧?”顾凌寒冷笑,“你以为你装作与他冷眼相向,我就会放过他吗?”

    顾花君后退了两步,“顾凌寒,你总是这样让我不得不恨你!”

    顾凌寒走上前,抓住顾花君的手,“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

    顾花君低头,良久才说道,“再容我考虑几日。”

    “可以,我等你的回答,不要让我失望。”

    十七、以退为进

    顾凌寒往洛天藏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但洛天还是看到了。

    洛天今日是第一次见到顾凌寒,自认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况且洛天现在还顶着“孔溪”这个假名字,和顾凌寒更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所以洛天很是不明白,顾凌寒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为什么会带着杀意。

    顾凌寒对顾花君说道,“再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说完,顾凌寒就离开了。

    顾花君的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烦恼些什么。

    洛天忍不住走上前,却又不敢走得太近,只是陪着顾花君安静地待了一会儿。

    顾花君知道洛天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用传音入耳对洛天说道:离顾凌寒远一些,他是一个你永远都斗不过的人渣。

    洛天连忙答应着,然后问道:你真的不去看老夫人吗?她很想你。

    顾花君忍不住笑了:想我?是想杀了我吧?

    洛天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没有那么复杂,其实却复杂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了一会儿,洛天决定什么都不管了,别人家的事情,他没有必要瞎掺和。

    顾花君一边向远处走去,一边对洛天说道:顾继学的书房里一共设有四十八道机关,等你全弄清了再闯进去也不迟。

    四十八道?洛天傻眼了,那他还怎么闯?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席空的话,他可能连第一道机关都躲不过去。

    洛天顿时没了精神。

    如果席空在这里就好了,洛天相信,他肯定能够闯过这四十八道机关。

    顾花君倒是很想帮洛天把这些机关弄清楚,可惜现在他自身难保,也顾不得洛天了。

    洛天回到八夫人的院落时,正好看到顾继学从卧房里走出来,脸上还是带着一丝难过的表情,但是在洛天看来却虚假到不行。

    “宰相大人,孔溪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听小人一言?”洛天拦着即将离开的顾继学。

    顾继学看到洛天,难免想到刚才因逼问洛天才害得自己的小妾错过了营救时间的事情,所以语气很是不善,“说。”

    洛天说道,“孔溪才疏学浅,无法医治老夫人的病症,妨才也来不及营救八夫人。小人自知有罪,难当大职,所以请求离开宰相府。”

    一听这话,顾继学有些急了,凭洛天识得墨毒散这一点来看就知道他是个人才,顾继学爱才如命,是绝对不会允许洛天离开的。

    所以顾继学说道,“孔大夫严重了,妨才是老夫妨碍了孔大夫的医治。老夫这就任命孔大夫为宰相府的医官,从今日开始,除了老夫之外,孔大夫可以不用听命于任何人。”

    一招以退为进,洛天没想到还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他也不推辞,“孔溪感激不尽,定不辜负宰相大人的厚爱。”

    洛天很是高兴,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待在那个别院里了。

    恍惚之间,洛天甚至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十八、复杂关系

    洛天被封为医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宰相府。

    顾花君听到后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就是顾继学所谓的“用情至深”,为了留住他想要的人,他就可以转眼把刚刚死掉的小妾抛到脑后,果真是和当年一样的薄情。

    洛天倒是不知道自己来之不易的“晋升”会让顾花君的心里这么不舒服,他还想着以后就可以找机会多多接触顾花君了。

    成为宰相府的医官之后,洛天的事情明显地多了起来。

    宰相府一共上千人,所以招用了不少的大夫。接触了这些大夫之后,洛天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些大夫已经在宰相府待了十多年了,仗着资格老、本事大,所以对洛天这个嫩娃娃很是不服。

    在刚刚走马上任的七日里,洛天几乎请不动其他的大夫为宰相府里的下人看病,所以洛天只好一趟趟的亲自去。

    刚开始洛天还觉得有些委屈,毕竟是从小被万人宠着的人,如今受了冷遇,心里自然难受。

    可是后来,洛天便高兴起来了。

    因为每天跑腿给那些人看病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特别是一些嘴巴上没有把门的下人,洛天仅仅用了几日的时间就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宰相府的流言。

    所谓流言,三分真七分假,但是把那些真真假假凑到一块,洛天很快就弄明白了宰相府里复杂的人物关系。

    顾凌寒是顾继学的长子,还是嫡出,而且大夫人尚在,所以在宰相府很是受宠;顾花君是顾继学的次子,是庶出,而且娘亲因病去世得很早,所以在宰相府里很不受人的待见。

    至于那位住在别院里,整日担心被顾继学杀掉的老夫人也根本就不是宰相的亲生母亲,只不过是他的姨娘罢了。听说她曾经在顾继学不得势时对他很不好,所以也难怪顾继学如今有仇报仇了。

    老夫人与顾花君的关系则更是简单,宰相府里传言,顾花君的母亲二夫人是被老夫人害死的。其实老夫人当时想杀的人是顾花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的人却是二夫人。

    二夫人临死之前嘱咐顾花君不要报仇,所以这么多年顾花君才准许老夫人活着,但是老夫人却一直没有断过想要杀掉顾花君的念头。

    其实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洛天想知道的事情,他比较好奇顾凌寒与顾花君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于这个话题,就算是那些嘴巴不严的下人也是讳莫如深,说什么都不敢提及。

    洛天就好像那些被有趣的故事吸引住的人一样,故事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却戛然而止了,洛天这心里顿时难受极了,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是什么。

    既然不能从别人的嘴里得到答案,那就不如自己去问。

    这一日,洛天趁着给下人看病的机会来到宰相府的厨房,并在确定了哪一份饭菜是为顾花君准备的之后,把一些药粉撒在了上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大半日过去了,并没有下人前来请洛天前去为顾花君诊病。

    这就奇怪了。

    洛天开始按捺不住了,所以准备亲自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十九、悲伤袭来

    顾花君的院落处在宰相府的最里层,环境很是幽静,因此一举一动所发出来的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一般。

    洛天刚刚来到院落前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拦了下来。

    一位身着武衣的清秀少年对着洛天抱拳说道,“孔大夫有礼了。不知孔大夫来此有何贵干?”

    宰相府里果然高手云集,洛天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只是根据他的轻功步法就判断出了此人是谁,于是同样抱拳说道,“想不到早已名震江湖的龙奉龙大侠竟然只是一位少年。”

    龙奉的眼里明显的一惊,对洛天忍不住另眼相待起来,话语更加恭敬,“在下的确是龙奉。请问孔大夫来此所为何事?”

    洛天直说道,“请龙少侠通报一声,在下想要拜访二少爷。”

    龙奉收起对洛天的另眼相待,铁面无情地说道,“请孔大夫回去吧,二少爷早已吩咐过今日不见任何人。”

    话音刚落,龙奉与洛天就同时听到了顾花君的传音:奉儿,请孔大夫进来。

    龙奉虽然很是不解,却还是说道,“孔大夫,这边请。”

    跟着龙奉走进院落,洛天便惊呆了。这哪里还像是在宰相府?看着眼前的竹林和小溪,以及不远处的小山,洛天真的有一种身处幽林的错觉。

    龙奉说道,“孔大夫不必觉得奇怪,这里本来就是这样,二少爷不过是在里面建造了几间遮风避雨的屋子,又在外面围了一道墙罢了。”

    听完龙奉的话,洛天对顾花君这个人愈加好奇了,他很想彻彻底底、真真切切地了解顾花君。

    把洛天领到几间屋子前,然后龙奉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洛天忍不住说道,“好轻功。”

    顾花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出来,“再好的轻功也比不上你的青梅竹马季经臣。”

    洛天推门而入,却一下子落入一个人的怀抱。

    “席大哥?”洛天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席空说道,“君儿今日中了毒,所以我特地前来为他解毒。”

    中毒?洛天很是担心,却突然想起来是自己在顾花君的饭菜里撒了药粉,所以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毕竟他撒的药粉没有毒性。

    却不想席空说道,“和你之前一样,是百花百草毒。”

    洛天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顾花君说道,“他果然是容不下我了。”

    席空放开怀里的洛天,转而拥着顾花君,“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相信我。”

    顾花君也伸出手抱紧了席空,“我当然信你。接到我中毒的消息,你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洛天的心脏突然被一种叫做酸涩的情绪浸满了。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席空和顾花君,洛天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于是洛天打开门,跑了出去。

    二十、彼此牵连

    洛天刚跑了出去,就被席空抓回了屋子里。

    “跑什么?”席空问道。

    洛天只摇头,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逃离。

    虽然洛天什么都不说,但是席空却好像突然明白了洛天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失落的表情了,所以,席空难得地笑了。

    “傻瓜。”席空知道他需要给洛天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弄明白,于是就不再逼问,而是说道,“洛家庄的事情有进展了,你要听吗?”

    洛天点头,“当然要听!”

    席空说道,“三十万两官银找到了,就在顾继学的书房里。”

    “不可能。”洛天很是肯定,“三十万两官银不是小数目,就算顾继学的书房再大,也不可能藏着这么多的银子而不被别人发现。”

    “那是因为他藏着的不是官银,而是已经兑换了之后的银票。”席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洛天。

    洛天看了一眼,立即说道,“席大哥,这张银票是假的,上面少了一层水印!这家永乐钱庄与我们洛家庄有很多生意上的来往,所以我认识他们的银票,绝对不会看错。”

    席空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看错,但是这张银票的确是真的,是永乐钱庄特意为了藏匿这三十万两官银做出的银票。”

    “我明白了。”洛天说道,“就算将来这件事情被捅了出去,永乐钱庄也可以说这些银票是别人伪造的,从而洗脱罪名,是这样吗?”

    席空点头,“对,这就是永乐钱庄的高明之处。”

    可是有一点洛天不是很明白,“万一永乐钱庄翻脸不认账,一开始就不承认这银票是真的,那顾继学这三十万两银子不是就打水漂了吗?”

    席空还没有说话,在一旁听到现在的顾花君就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永乐钱庄的幕后老板是谁?”

    洛天猜测,“不会就是宰相吧?”

    顾花君摇头,“顾继学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永乐钱庄的幕后老板是顾凌寒。”

    洛天嗤笑道,“把自己的儿子放在这个位置上,顾继学当真是宠他的吗?”

    顾花君说道,“你还是担心洛家庄吧?就算我这个外人也知道洛家庄近些年的入账与出账大部分都是通过永乐钱庄来完成的,如果永乐钱庄出事了,洛家庄才会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洛天顿时愁容满面,这其中的牵连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依他简单的阅历根本就无法把这么多的关系理清楚。

    席空抚平洛天的眉头,“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二十一、所谓误会

    听到席空安慰自己的话,洛天这心里稳当了不少。

    只是洛天依旧不明白,顾继学为什么要针对洛家庄。洛家庄祖祖辈辈都安守本分,就算有权又有钱,也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洛天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令牌,难道顾继学仅仅是因为这一个令牌才对洛家庄赶尽杀绝的吗?洛天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洛天不再胡思乱想,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顾花君对席空说道,“最近那个老不死的怕是要按捺不住了。”

    “我知道。”席空说道,“四个殿前将军全都被他收买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再这样放任下去,包括洛天的爹和娘在内,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席空不慌不忙,“不用着急,他还没得到那个东西,所以就算所有的人都被他收买了,他还是缺了一个行动的借口。”

    洛天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顾花君等的就是洛天的这句话,“要用你身上的令牌才能得到的一件东西。”

    洛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怎么知道?”

    顾花君笑了,“你藏东西的方法太拙劣,我又不是傻子。”

    洛天捂着身上的令牌,“只要顾继学得不到这个令牌,我的爹和娘就不会死吗?”

    席空点头,“暂时是这样。”

    洛天看着席空,问道,“席大哥想要这个令牌?”

    席空再次点头,“自然是想要。”

    洛天心下一沉,“之前席大哥是因为这个令牌才救我的吗?又是因为它才对我那么好的吗?”

    席空没有说话,在洛天看来席空的沉默就等于是默认。

    “原来如此。”洛天嘲笑自己的天真,“其实想想也知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救一个陌生人。我被衙役追捕的时候,又是在荒山野岭,席大哥却恰好在那里。这么多可疑的地方,我却从来都没有多想。”

    席空依旧不说话,洛天需要一些时间来释放情绪。

    洛天突然想起来,“那个能够支配群蛇的少年恐怕也是席大哥的人吧?”

    席空点了点头,他本就没有打算瞒着洛天。

    洛天问道,“席大哥得到令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吗?”

    席空摇头,“我不会杀你的。”

    二十二、略有保留

    洛天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席空,“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不会把令牌给你们的。想要的话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们得逞。”

    席空的眉头微皱,对于洛天居然拿着剑指向自己的事情很不痛快。

    顾花君说道,“小天,虽然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在于营救洛家庄,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把令牌交给我们,洛家庄一定会安然无事地度过这一劫。”

    洛天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花君和席空,但是他知道如果强与他们为敌,他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季经臣你在哪里?大哥、二哥你们又在哪里?谁来帮帮我?

    席空突然在洛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来到了他的身后,夺下了洛天手里的剑,并把它重新缠在洛天的腰间。

    “你应该相信我。”席空把洛天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如果将来我做出对不起洛家庄的事情,这颗心就会随时等着被你刺穿。”

    在被席空拥着的一瞬间,洛天突然觉得心安,“席大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席空看了一眼顾花君,后者立即说道,“小天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知道得越多,你的处境就越危险。”

    洛天嗤笑道,“你们想要得到我的信任,可是却什么都不说,那我该拿什么来信任你们?难道就凭你们长得比较像是好人的两张脸吗?”

    顾花君忍不住笑了,对席空说道,“听到没?小天说我是好人。”

    “……”席空说道,“只是长得像而已。”

    顾花君微怒,“古人常说面由心生,长得像就代表我真的是好人!”

    席空连连说道,“好好好,你是好人。”

    洛天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问题被顾花君的话越扯越远,心里不由得感叹顾花君的本事。

    但是洛天也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于是再次问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花君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过于执着,真的不容易骗。

    席空说道,“你知道被你保管着的令牌是做什么用的吗?”

    洛天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会待在这里吗?”

    席空刚想开口告诉洛天,顾花君却阻止道,“天忌!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小天好,就不要说!”

    “天忌?这才是席大哥的真实名字吗?”洛天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两个字吸引了过去,顾花君顿时松了一口气。

    席空用眼神给了顾花君一刀,然后对洛天说道,“是我的名字。”

    洛天捂着自己的脑袋,在想自己在何时何地听过这个名字。不然的话,为何他觉得“天忌”这两个字如此熟悉?

    席空抓着洛天的手,“不用想了,你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顾花君说道,“小天,你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你该回去了。至于令牌是否要交给我们,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是不会逼你的。”

    席空则对洛天说道,“万事小心。不用担心你的爹和娘,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至于你的大哥和二哥,我也已经派了很多人在寻找,一旦得到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席空的话,洛天突然想要拿出令牌交给他。很快,洛天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洛天离开之后,顾花君对席空说道,“你不用沮丧,妨才小天没有推开你的怀抱,说明他打心底还是信任你的。”

    “以后你不要喊他‘小天’。”席空说道,“我听着很不舒服。”

    顾花君笑了,“又不是在喊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况且小天这孩子很可爱,我喜欢他才会这样称呼他的。”

    话音刚落,顾花君就被席空凌厉的眼神扫了一遍。

    顾花君倒是不怕席空,“许你喜欢,就不许我喜欢吗?”

    席空很坚决地说道,“不许。”

    顾花君撇了撇嘴,在心里说道:已经晚了。

    二十三、落花无意

    洛天跑回医馆,发现顾凌寒竟然在等自己。

    顾凌寒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你去哪儿了?我派人找了你很久!”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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