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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江湖无意了沧桑 作者:肥企鹅

    第2节

    席空在确定了整个洛家庄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之后才放心地说道,“去吧。”

    洛天离开之后,席空说道,“蓝果,出来。”

    “主上。”一个身影轻飘飘地从房顶落在席空的面前,然后曲腿跪下。定眼看去,这不就是刚刚才离开的少年吗?

    “可知错?”

    “属下擅自行动,已经知错了。”蓝果一直低着头,一只手还捂着依旧着暗器的手臂。没有主上的吩咐,蓝果绝不敢把暗器拔下来进行医治。

    席空说道,“暗器是惩罚。”

    “属下明白。”蓝果壮着胆子说道,“可是属下不懂主上为什么不直接把令牌抢过来。洛家庄已经被背上了黑锅,被舍弃是一定的,所以洛家三少爷早晚也逃不了被杀掉的命运。主上也护着洛家庄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多嘴。”席空轻轻甩了甩手,蓝果便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接着嘴里一口血就要喷出来。

    席空漠然地瞟了蓝果一眼,蓝果立即捂着嘴决不能让血滴在地上,免得引起洛天的怀疑。

    洛天轻轻的脚步声突然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蓝果立即咽下口中的血,说道,“属下告退。”

    “去吧。”

    蓝果离开后,洛天很快就走了进来,“席大哥,我在厨房里找到一些酥饼,虽然已经被搁置一段时间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坏掉。”

    席空拿起酥饼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看着席空吃着自己找来的食物,洛天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席大哥,你喜欢饮酒吗?酒窖里还有上千坛的百年女儿红,是小妹成为贵妃时那个昏庸的皇帝赏赐的。”

    “咳咳……”听到这句话,席空突然被酥饼噎着了。

    洛天立即走到席空的身后,拍打着他的后背,“席大哥,你慢点吃。厨房里还有很多食物呢,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席空的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尴尬。

    在缓过来气之后席空问道,“皇帝哪里昏庸?”

    提起皇帝,洛天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席大哥应该问皇帝哪里不昏庸才对!明明已经及冠了,却还是一个傀儡,处处受宰相的钳制,我都替他丢人!还有啊,我们洛家庄为这个朝廷为这个天下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只不过是丢了区区三十万两银子罢了,我们照十倍还回去不行吗?他至于这么绝情吗!”

    “不要生气。”席空也学着刚才洛天的动作,有模有样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洛天委屈极了,“哪里不懂?不就是宰相看我们洛家庄不顺眼,所以才陷害我们吗?皇帝想要保我们,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什么都懂,可是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宰相算什么东西,平时还假模假样来洛家庄拜访,没想到竟在后背做出如此令天下人都不齿的事情!我真想一剑杀了他!”

    席空在心里想着,洛天果然还是个孩子,随性至极,有些话哪里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被说出来。幸好他可以确保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听到这番话。

    “也许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席空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我可以帮你调查。”

    洛天说道,“谢谢席大哥的好意。在接受这份好意之前,能否请席大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一个江湖人而已。”席空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信与不信,全凭你的心。”

    洛天仔细看着席空的脸,想要从他的神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毫无所获。

    “我信你。”洛天说道,“不管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在你救了我三次之后,我没有道理不相信你。”

    席空的嘴角微微翘起,难掩心中的愉悦。

    八、师从何处

    季经臣在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醒了过来。蛇毒早已无碍,只不过他急着从蝶寨赶到洛天的身边,一路上都没有休息,所以才睡了这么久。

    睁开眼,季经臣就察觉到了席空存在过的气息,所以在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就大声喊道,“小天!”

    洛天听到声音后立即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里,“经臣,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经臣紧紧地抓着洛天的手,“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了。”洛天说道,“而且我现在已经可以使用内力了,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大牢里把爹和娘救出来。”

    “不行!太危险了!”季经臣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洛天的想法,“就算你现在把他们救出来了又能如何?洛伯父与洛伯母年纪都大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忍心让他们过那种颠沛流离,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被季经臣这么一说,洛天对于未来的自信心瞬间被打垮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季经臣问道,“这几日你在这里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洛天摇头,“一个人待在家里,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竟然这么大,我找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密道的入口,更别提那三十万两官银了。”

    “我有一个提议。”

    “你说。”

    “全天下的人都明白这件事情是宰相做的,那我们自然要从宰相入手。”季经臣说道,“我打算潜入宰相府中,这样我们才能更接近真相。”

    洛天自然也这样考虑过,“既然是洛家庄的事情,潜入宰相府这种事当然是我来做。虽然我的轻功不如你,但是从小到大,该学的武功我都学了,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认识宰相,他却不认识我,说不定我可以利用这一点设计得到他的信任。”

    季经臣没有想到一向思想简单的洛天竟然会考虑这么多,所以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阻止他。

    洛天接着说道,“这两天我们之所以可以安全地待在洛家庄而没有被官差发现都是席大哥的功劳,我欠他的已经太多,所以我不打算继续欠下去了。我潜入宰相府之后,就拜托经臣常去照看我的爹和娘,他们虽然是朝廷重犯,但是花点银子应该还是可以见到的。另外,大哥和二哥到现在依旧毫无音讯,他们说不定也会回到这里,所以经臣要常回来看看。”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季经臣更是没有办法反对洛天潜入宰相府了。

    “你要小心。”季经臣说道,“潜入宰相府之后,不管你多么接近真相都要记得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洛天点头,“我知道了。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东西。”

    洛天离开卧房之后,季经臣说道,“不妨我们聊聊?”

    席空施展轻功从房顶飞了下来,然后走进卧房里。心里在想着季经臣睡了一觉功力却长了不少,竟然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了他。

    季经臣仿佛知道了席空的疑惑,于是说道,“不是我的功力长了,而是你的气息乱了。怎么,听到小天要去宰相府,你是在担心他步入危险还是在兴奋他走进了你的圈套?”

    席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季经臣怀疑,所以说道,“你不需要知道。”

    季经臣也不甘示弱,“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还有小天是我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席空很自然地说道,“就凭你?太嫩。”

    季经臣气极,所以凝聚内力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向着席空就是一掌。

    席空想要杀一杀季经臣的威风,所以不仅没有躲开反而伸出手与他一较高下。

    说实话,季经臣的内力还是很浑厚的,否则他的轻功也不会那么好。但是与席空相比,季经臣的实力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

    很快,季经臣便觉得力不从心。

    席空问道,“玩够了吗?”

    “什么?”季经臣不明白席空的意思。

    席空说道,“我玩够了。”说罢,席空便往自己的掌心又凝聚了一成内力,然后季经臣就被反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看在洛天的面子上,席空真的只是陪季经臣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来真的,所以季经臣也只是摔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什么内伤。

    “再来!”季经臣不信他真的比不过席空!

    席空突然问道,“你的师父玄虚子还好吗?”

    季经臣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师父是谁?”

    席空说道,“就算你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路数也瞒不过我。”

    在席空的面前,季经臣的自信心被打击得只剩下碎片,但是嘴上却还在逞强,“就算你知道我的武功路数又能怎样,这不代表你就比我强!”

    席空的唇角露出一丝讥笑,“玄虚子就是这样教导你尊师重道的吗?”

    季经臣很是不屑,“师在哪里?道又在哪里?师父可从来没有要求我对一个陌生人‘尊师重道’。”

    席空不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小小的令牌,扔在季经臣的面前。

    季经臣瞬间傻了眼,在反反复复地确定令牌是真的之后,又和席空对峙了一番,最后还是无可奈何接受了现实,很不情愿地跪在席空的面前,“二师公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连季经臣的师傅玄虚子都要向席空喊一声“师叔”,季经臣这辈分可想而知会有多低。

    “起来吧。”席空扔给季经臣一本书,“这是师公我给你的见面礼。”

    自从知道季经臣与自己的关系之后,席空就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疾风六变》?”季经臣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想要借助轻功名扬江湖的人无不把这本武功秘籍视为珍宝,可是相传这本书早已被毁,所以它在江湖上只是一个传说。

    手里握着这份厚礼,季经臣对席空的怀疑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席空很满意季经臣的反应,有的时候拉拢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九、忍辱负重

    江湖上的人在提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都会神色大变,那就是苍黎峰。

    苍黎峰,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一座平凡的小山峰罢了,坐落在离蝶寨不远的地方。它不平凡的地方就在于仅仅十年的光阴,苍黎峰这片幽静之地竟出现了五大绝世高手,以及不计其数的侠义之士。

    也许会有人感到疑惑,既然是侠义之士,为何会令江湖人谈之色变?

    这是因为苍黎峰不仅只是一个小山峰,它还是整个江湖人甚至是朝廷中人贩卖或者是购买情报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你身在江湖,你就会有什么把柄或者是秘密被苍黎峰抓在手中。

    这样一个地方,足以让所有的江湖人又恨又爱。季经臣的师父玄虚子便是苍黎峰的第二代也是现任掌门人,而席空的师父也就是玄虚子的师公天机道长则是苍黎峰的创建者。

    席空本来没有打算这么早就让季经臣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渊源,但是为了洛天,席空便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季经臣的手里握着《疾风六变》,只觉得这本书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自己好像是用洛天换来了这一本秘籍。但是这本书的诱惑力实在是很大,所以季经臣的这种想法也只是稍纵即逝,并没有对他的行为产生什么影响。

    洛天对于季经臣和席空关系的突然转变很是好奇,他太了解季经臣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的个性了,所以洛天不明白席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季经臣接受他的。

    席空不想让洛天知道的太多,因此什么都没说;而季经臣是绝对不愿意让洛天知道自己必须向席空喊一声“师公”,这样太丢人了,所以他也什么都不说。

    洛天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奇心格外重的人,不说算了,他还不稀罕知道呢。

    隔日用过早饭,席空对洛天说道,“宰相家的老夫人出了急病,无人可医治,这是个机会。”

    季经臣疑惑地看着席空,他还以为席空会想尽办法让洛天留下来。

    席空当然希望洛天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外面的局势很是动荡,洛天只有待在最危险的地方才会最安全。而且接下来席空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他不能因为顾及到洛天而分心。

    洛天挠了挠头发,十分苦恼,“宰相府看病一直请的不都是御医吗?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治好的病,我能行吗?”洛天的确熟读了许多医书,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实践过,自然很没有信心。

    席空拿出一粒药递给洛天,“把这粒药喂给老夫人吃掉就可以了。”

    洛天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席空,“是席大哥对老夫人下了毒?”

    席空毫不掩饰,“只是一种令人浑身乏力,日日昏昏欲睡的药罢了,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危害。”

    “我知道了。”

    洛天收下解药之后又嘱咐了季经臣几句话,然后就准备去宰相府。

    席空给季经臣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离开,然后问洛天,“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哎?”洛天突然很是紧张,“那个,谢谢席……”

    席空打断洛天,“我不想听那些感谢的话。”

    “……”洛天想了想,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席空低语,“我本不该逼你。”

    看到席空失落的模样,洛天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可是席空究竟想听什么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啊,而且他还不敢问。

    席空走近洛天,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

    扑通扑通……

    洛天肯定,这是自己的心跳声,但是却和平时的心跳声不一样,这是为什么?

    拥抱着洛天忽然僵硬的身体,席空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一些吓跑他的举动。

    所以单纯的拥抱过后,席空放开洛天,并且嘱咐道,“万事小心。”

    洛天机械般地点点头,实际上席空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因为他的耳朵依旧充斥着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

    自己大概是病了,洛天是这样想的。

    也许是病得太厉害了,洛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来到宰相府门口的。

    等到洛天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宰相府门口高价悬赏大夫的告示已经被他撕了下来。同时,洛天看到在悬赏告示的旁边就是对自己的海捕公告。

    海捕公告上洛天的画像与其本人真的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席空才没有建议洛天易容。

    不知为什么,洛天固执地认为画像被席空做了手脚,否则那些见过自己的衙役怎么可能会把这种画像放在海捕公告上,这与犯了欺君之罪有什么区别?

    容不得洛天多想,宰相府的护卫看到悬赏告示被撕下来之后很快就把洛天押送进了宰相府。

    对于前来救命的大夫,普通人皆应以礼相待,可惜宰相府本就不是普通的地方,那些护卫也都习惯了鼻子朝天,自然对洛天的态度很是粗鲁。

    不仅如此,洛天并没有被直接带到宰相的面前,而是被护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进行基本的搜身。

    在听到要被搜身的消息后,洛天整个人都快要傻掉了。把一个人的衣衫脱光检查以确保这个人的无害性,这种事情洛家庄也没少做,可是洛天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果真是一报还一报。

    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几个护卫,洛天的心里矛盾至极。

    理智告诉洛天,他不能反抗,他必须要为了洛家庄忍辱负重。可是洛天真的无法想象当那些护卫把他们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时,他是否能够忍住打人的。

    如果这个时候席大哥在这里就好了。洛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他的确是这么想了。

    “等一下!”洛天喊道,“不麻烦几位大哥了,我自己脱就可以。”

    洛天考虑好了,既然这一劫他躲不过去,那就不如大方一点,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扭扭捏捏的反倒惹人笑话。

    长吁一口气之后,洛天狠下心把手伸向了自己,开始脱掉衣衫。

    十、装模作样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正当洛天准备脱掉自己的衣衫时,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堂堂宰相府的门口却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全都给我滚出去!”

    刚才还对洛天趾高气扬的几个护卫立即吓得浑身发抖起来,一边喊着二少爷饶命,一边还真的卷起身体滚了出去。

    噗嗤一声,洛天没忍住笑了出来。

    洛天本就是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自然不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觉察到被称为少爷的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后,洛天立即捂着嘴巴,不敢再发出其他的声音。

    “不是要搜身吗?”男人走近洛天,低下头望着洛天的眼睛,很是无情地说道,“那就脱啊。”

    男人的眼神很是深邃,洛天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于是双手不自觉地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随身携带的药品也不带掩饰地被他摆放在一边。

    “果然听话,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男人的手附在洛天的手上,在洛天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时说道,“不用再脱了。”

    洛天忽然晃过神来,“你竟然对我使用摄魂术!”

    “那又如何?”男人揉了揉洛天的脑袋,“你一定要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是不会害你的。”

    洛天没有明确表现出自己对眼前男人的信或者不信,而是问道,“你是谁?”

    “在下顾花君,是你的仇人的儿子。”顾花君对着洛天微微一笑,“不过,你可不能把我当做仇人,否则我是会伤心的。”

    看到顾花君的笑容,洛天心下一颤,还以为又中了对方的摄魂术。于是为了惊醒自己的神智,洛天大声说道,“仇人的儿子亦是仇人!”

    顾花君立即捂着洛天的嘴,“哎哟我的姑爷爷,你的声音可以再大点吗?这才刚进宰相府的大门,你就想要给我闯祸吗?”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也许是靠得太近,顾花君身上的味道毫无预兆地传入了洛天的鼻子里,洛天心脏的跳动速度瞬间就加快起来;而洛天身体的温度也让顾花君觉得肌肤相亲的地方被灼烫得厉害。

    洛天用力推开顾花君,开始穿衣服。

    顾花君尴尬地看向别处,“那个……我只是受朋友之托才不得已照顾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给我闯祸,否则就算我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

    洛天对顾花君说出的话也仅仅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所以只是说道,“我明白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老不死的。”顾花君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洛天愣住了,老不死的……是指宰相吗?他们不是父子吗,为什么顾花君会用这样一个恶毒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父亲?

    顾花君站在院子里对着洛天微笑,“傻孩子,你以为这天下的所有人都会拥有一个足以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的父亲吗?”

    在那一瞬间,洛天分明从顾花君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自我嘲讽与无奈。也许就是在那时,洛天对顾花君的防备就已经莫名地被他卸下了一大半。

    宰相府很大,洛天跟着顾花君走了很久才走到宰相府用来会客的正室。顾花君吩咐下人去通知父亲,而他则把洛天单独留在会客室,冷漠的神情好像是在说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洛天明白,宰相顾继学有两个儿子,相传嫡子顾凌寒深得顾继学的宠爱,所以骄阳跋扈不可一世,凡是顾花君看中的东西或者是相交的人都会被他抢走。如果传言就是事实的话,这大概就是顾花君假装对自己冷漠的原因吧。

    洛天环顾四周,只一眼就看到了许多古玩珍宝。洛天冷笑,天下之大,也只有宰相敢光明正大地把这么多来路不明的财物摆出来。

    得到下人的通知,宰相顾继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会客室。

    刚刚踏入屋子,顾继学就给了身边的丫鬟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为什么没有人给大夫上茶?老夫平日里就是这样嘱咐你们怠慢客人的吗!”

    这种情况的发展倒是洛天没有想到的,看着那个丫鬟怨恨的眼神,洛天预感以后自己在宰相府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被打的丫鬟叫做月筝,人如其名,如月娇美并且弹得一手的好古筝,是顾继学的贴身丫鬟。所谓贴身,想必许多人都明白,说白了就是顶着丫鬟的名,做着小妾才该做的事。

    洛天立即拱手作揖,“宰相大人严重了,小民实在不敢当。”

    顾继学刚刚还阴沉的脸色立即艳阳漫天起来,转变得很快,对着洛天也拱了拱手,“大夫年纪轻轻却敢于揭下悬赏榜,想必也是能人之士,老夫这厢有礼了。”

    看着顾继学善变的脸,听着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虚伪的话,洛天真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但是好在伪装这一件事做起来并不难,洛天的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毫不违和。

    月筝很快就端着茶水来到了洛天的身边。

    一套景德镇的瓷器,只属中上品,并不名贵。不停往外冒着的水汽说明这泡茶的水很是滚烫。

    洛天依旧微笑着回答顾继学提出来的问题,在看到月筝故意摔倒把一壶滚烫的水摔向自己时,洛天装作躲闪不及,所以就被烫伤了。

    这只是顾继学对于自己的身手与医术的双重试探,洛天明白。

    顾继学很是慌张,也来不及责罚月筝,而是吩咐她赶紧去请大夫。

    洛天一边在心里忍不住嗤笑宰相的戏演得真好,一边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烫伤药涂在自己的腿上。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被烫得红肿的大腿就恢复了之前的白皙。

    顾继学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在心里已经给洛天定了位,一个不会功夫且医术高超的稚嫩大夫,可以收为己用。至于洛天的身份,慢慢调查,不急。

    十一、一箭双雕

    为了以后行动的方便,洛天给自己起了一个假名字——孔溪。

    洛天记得顾花君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只是很有意味地笑了笑,并没有对这个假名字发表什么看法。顾花君说他是受朋友之托才照顾自己的,洛天想了想,所谓的朋友大概就是席空吧。

    洛天是在心里想着席空的情况下才编造出这个假名字的,但是他却并没有深究自己的脑海里是怎么会出现这种想法的。

    “孔大夫,这边请。”月筝的话打断了洛天的思绪。

    顾继学因急事离开了宰相府,所以由月筝领着洛天来到老夫人的卧房里。在看到卧床不起的老夫人的一刹那,洛天就感觉到这家人关系的复杂。

    卧房里的装饰很是华丽,想来这位老夫人也是享福之人;但是快要入冬的季节,卧房里却没有暖炉,这又说明了老夫人其实并不受重视。

    屋子里飘着浓浓的药香,洛天一闻便知,这些药皆属中等,难道宰相没有钱买上等的药材吗?怎么可能。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宰相不希望老夫人的病太快被治好,他想要利用老夫人的病达到某种目的。

    想到宰相府门口被自己揭下来的悬赏告示,洛天大概明白了一些,如今恐怕天下人都已经知道宰相是个孝子了。在宣扬好名声的同时还可以广招贤才,这就是宰相的打算吧。

    如果洛天没有猜错的话,宰相府的门口大概已经又贴了一份新的悬赏告示。

    想到这里,洛天不禁考虑到,他是否应该把老夫人的病治好。

    一位本来应该过上颐享天年,含饴弄孙的惬意生活的妇人,却因在宰相之家不得不成为争名夺利的工具,想想就觉得可怜。

    所以洛天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老夫人的病治好,他虽不是真正的大夫,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权当为洛家庄积福吧。

    老夫人偌大的卧房里竟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样也好,省得洛天再费心思把多余的人赶出去。

    月筝似乎对老夫人很是厌恶,在把洛天领到卧房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洛天亲自倒了一杯水,把席空给他的药喂进老夫人的嘴里。

    一刻钟之后,老夫人的脸色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洛天这才拿起暖炉走了出去。卧房里太冷,没有暖炉,这个冬天老夫人该怎么过。

    洛天离开了卧房之后,老夫人便睁开了眼睛。在环视了一周确保屋子里没有别人之后,老夫人从枕头下拿出一包药粉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洛天端着加满热碳的暖炉回来之后就闻到了床边飘着一股还未散尽的寒香粉的味道,老夫人的脸色重新变得暗黄无光。

    寒香粉便是席空所说的那种令人浑身乏力,整日昏昏欲睡的药。

    洛天笑了,这个老夫人挺有意思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那只有一种可能,老夫人刚才醒了,并且还主动吃下了这种寒香粉。

    好在席空不止给洛天一颗解药。

    老夫人再次醒来之后,并没有感谢洛天,反而质问道,“你这娃娃救我做什么?”

    洛天说道,“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

    “你现在救我,我可能很快就被杀掉。如果你不救我,或许我还能多活一段时间。”老夫人打量着洛天,“我看你这娃娃是个好人,所以奉劝你一句,找到机会就赶紧离开这里吧。宰相府里没有好人,只有奸佞。”

    洛天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顾花君也不是好人吗?”

    老夫人突然激动地抓着洛天的手,“你见到君儿了?君儿现在还好吗?他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洛天被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夫人本就没有期待洛天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这天下就要乱了,宰相府就要完了,君儿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

    老夫人的声音很是悲切,听得洛天的心里开始惶惶起来。

    洛天何尝没有感觉到这天下要乱了,但是这天下又干他何事?洛天只是想要救出自己的父母,洗净洛家庄的罪名而已。

    宰相的走路声音突然传进洛天的耳朵里,于是洛天说道,“宰相就要来了。”

    洛天看到老夫人的眼神里出现了害怕和恐惧,“快把我弄昏!快把我弄昏!”

    洛天情急之下只好点了老夫人的睡穴。

    顾继学下一秒就推门走了进来,凌厉的眼神掠过床上的老夫人,然后落在洛天的身上,“孔大夫,不知家母的病情如何,是否可以治愈?”

    洛天的脸上带着歉意,“请宰相大人宽恕小人几日,老夫人的病实在是离奇,所以……”

    顾继学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洛天,“无妨,孔大夫可以长住在这里直至家母痊愈。”

    顾继学走到床边,握着老夫人的手,“儿子一定会遍寻天下名医治好母亲的顽疾。”

    洛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装作一副被宰相的孝心感动的模样。

    顾继学离开之后,洛天看到老夫人的手已经被握得红肿了起来,可想而知,刚才顾继学用了多大的力气来试探老夫人是否真的还在昏睡。

    唉,洛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母子之间究竟可以有多大的仇。

    子欲养而亲不待,洛天想到自己的母亲,难掩心中酸涩。

    十二、难知人心

    转眼间,洛天已经在宰相府的别院里居住了两日。

    除了老夫人和被指命给自己的丫鬟月筝之外,洛天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顾花君。

    洛天知道月筝是顾继学特意派来监视自己的,所以这两日只是在别院里读读诗书、赏赏菊花,什么事情都没做。

    眼看着一日又要过去,洛天的心里愈加慌乱。爹和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季经臣是否去看望过他们,还有大哥和二哥究竟在哪儿……

    洛天感觉自己好像处在风暴的中心,不管外面的江湖有多么的波涛汹涌,他所在的别院却总是一片风平浪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洛天决定今日夜里就行动。

    通过两日以来的观察,洛天发现几乎每天晚上月筝都会在子时离开别院,丑时则会回到别院。离开之前与回来之后,月筝都会特意确认一下洛天是否仍在卧房里安睡。所以,洛天只有一个时辰可以用来在宰相府里寻找证明洛家庄清白的证据。

    虽然这两日洛天并未走出别院,但是整个宰相府的布局已经刻入了他的脑海里,这都多亏了老夫人的帮助。

    老夫人没有询问洛天来宰相府的目的,对此洛天还是很感激的。不仅如此,老夫人还特意为洛天找来了一身夜行衣。

    入夜,洛天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养足精力也好进行晚上的行动。

    进入子时,一刻钟后洛天听到了月筝出入卧房的声音。于是洛天收敛气息,等待着月筝的“确认”。

    但是出乎洛天的意料,今夜月筝并没有前来确认。

    这可不妙,洛天无法断定月筝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还是有意而为之。万一她稍后记了起来所以又返回别院,那洛天该怎么办?

    洛天坐在床上,看着身上早已换好的夜行衣,一时间没了主意。

    洛天也想过明天晚上再行动,可是他真的等不起了。

    算了,就堵上这一把!

    翻身下床,洛天从后窗处翻了出去。

    按照提前探查过的路线,洛天很快就来到了宰相顾继学的书房房顶上。在确定书房里没有人之后,洛天毫不犹豫地从房顶进入到书房。

    刚刚进入书房,洛天就反射性地抽出了腰上的软剑。虽然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但是他确定书房里还有第二个人。

    突然,洛天的腰被一只手臂圈了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洛天的耳边响起,“是我。”

    “席大哥?”洛天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天感觉到被席空刻意收敛过的微弱气息扑在自己的耳朵根处,痒痒的、麻麻的,却说不出来的舒服。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之后,洛天的耳朵就开始发烫。但是幸好,在漆黑的书房里,席大哥看不到自己这一刻的狼狈。

    席空发觉了洛天的异样,于是在心里高兴,愈加不舍得放开他。

    “席大哥?”洛天很是着急,他怕再耽搁一会儿月筝就要回到别院了。

    “不要担心。”席空说道,“那个丫鬟正在和宰相颠鸾倒凤,此时顾不上你。”

    洛天的耳朵烫得更加厉害了,没有想到席大哥那么沉默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毫不尴尬地说出颠鸾倒凤的那种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洛天糯糯地说道,“席大哥能不能放开我?”

    席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快到洛天的心里竟然有些落寞。

    席空说道,“以后不要在晚上离开卧房,很危险。”

    洛天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反正自己做什么席空也看不到。

    席空仿佛知道洛天在想什么,所以又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洛天这才明白了,原来席空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才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在晚上离开卧房的。”洛天突然猜想道,“莫非月筝是席大哥的人?”

    席空摇头,“我不会让自己的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洛天知道席空指的是床上的那种事,于是刚刚恢复正常温度的耳朵又烫了起来。洛天觉得今天晚上自己一定是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洛天开始向四处张望,在考虑宰相会把一些重要的信件放在哪里。

    席空拦住想要离开自己身边的洛天,“跟我离开书房。”

    “不要。”洛天说道,“这里一定藏着能够洗脱洛家庄罪名的证据,找不到我是不会离开的。”

    席空了解虽然洛天看起来软软糯糯的,但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的,所以说道,“看好了。”席空掏出事先捡在手里的石子,把它打在一旁的花瓶上。

    瞬间,花瓶旋转了一圈,几支暗箭从暗格里飞出来射向席空和洛天。

    席空抱起洛天躲过了暗箭,然后席空说道,“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和机关,不想死的话就跟我离开。”

    这下子洛天没有异议了,只是在心里怀疑,为什么老夫人没有告诉自己书房里设有这么多的机关陷阱?

    离开书房,席空抱着还在乱想的洛天快速飞回到洛天的卧房里,“在想什么?”

    洛天的心里浸满了失望,“我只是在想,还有谁值得我信任。”在此之前,洛天是很相信老夫人的,可是现在……

    席空的眉头微皱,“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当然不是!”洛天慌了,“席大哥,我刚才不是在说你。现在除了经臣外,我最信任的就是席大哥了!”

    席空揉了揉洛天的脑袋,“那就好。”席空在心里发誓,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洛天最最信任的那个人,不计任何的代价。

    洛天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冷。

    十三、前来探望

    书房里的机关与顾继学卧房里的机关相连,所以顾继学几乎是立即知道了有人擅闯书房,但是他去到书房之后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很快,整个宰相府就传来了抓刺客的叫喊声,纵使洛天是在别院也听得清清楚楚。

    洛天慌慌张张地脱掉身上的夜行衣,把它扔到床下,然后躺在床上装睡。

    突然洛天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席大哥,你怎么还没走呢?”

    席空听着周围的动静,说道,“不急。”席空只是想多陪洛天一会儿。

    月筝慌乱的脚步声终于出现在两个人的听觉范围内,席空一个轻功跃身落在了房梁上。

    席空本来就总是以一身黑衣裹身,再加上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很完美地与黑夜融为一体。

    推开窗户偷窥的月筝除了能够看见躺在床上穿着白色里衣的洛天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在确定了洛天不可能是刺客之后,月筝再次离开了别院。

    席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床边。

    洛天睁开眼睛,“席大哥,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嗯。”

    洛天松了一口气,“几天前席大哥答应帮我调查洛家庄被诬陷的事情,不知道结果如何?”

    席空的确是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暂时不想让洛天知道,“没有结果。”

    “是吗?”洛天很是失望,他以为席空的武功那么好,一定能够查到自己查不到的证据。

    席空伸出手想要抚摸洛天的脸,但是又怕吓跑洛天,所以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席空说道,“记住,任何宰相府里的人都不要相信。”

    “包括顾花君吗?”虽然这几日洛天没有再见过他,但却总是能想到他。

    席空的眼神蓦然变冷,“包括顾花君。”

    洛天很不明白,“他不是受你之托才照顾我的吗?为什么我不能相信他?”

    洛天对顾花君的态度让席空很是不满,所以席空冷冷地说道,“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可以,不要问原因。”

    这是被训斥了?

    洛天很不高兴,但是又不想惹席空生气,所以翻个身背对着席空,然后说道,“我明白了。”

    良久,洛天也没有听到席空的回应。从床上坐起来,洛天才发现席空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卧房因少了一个人而显得空荡荡的。

    怎么能这样!洛天有些生气,席空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就是武功好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洛天气呼呼地把被子蒙在头上,开始睡觉。

    不一会儿,洛天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自己,不是席空。

    “小天,我来看你了。”季经臣用一只手指戳着洛天。

    洛天难得玩心大起,装作睡得很沉。

    季经臣又戳了洛天几下却依旧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不是吧?你怎么能睡得这么沉?万一现在进来的是刺客,你就死定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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