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34节
然而事实上,就有这么个人,來找死了,
那镇远将军在座下摸摸自己的胡子,冷哼一声,幽幽的道:“郡王别來无恙嘛,上回在宴席上歌舞真是让人大饱眼福,不知这回郡王是想用自己的美貌,还是歌舞,去征讨敌军呢,”
樊华站在上边,心里一阵的冷笑,这老不死的,到了他的地盘,就干这么打压人了,他樊华才不干呢,
在军中提及他歌舞一事,便是想叫他在各位大将前威信全无,可他还不是做过跟他一样的事情,
“这房里可真暗在下看不大清,应该是镇远将军罢,上回与你合作一曲,真是叫樊某叹为观止,不过如今在军营里,就该说说军务的事情,莫要扯别的,叫别的将军以为咱两不顾正事,”
镇远被气得胡子翘起,这伶牙利嘴的东西,看他日后怎么整治他,
第一百四十章
慕忠诚见二人已结下梁子。便要拉开。道:“日后齐郡王便是将兵长史。跟随在老夫身后。今日。若是无事。便且这样罢。”
既然慕忠诚已这么开口。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各自散了去。樊华方从营帐里出來。青森迎上來。
他道:“住处已安排妥当了。小豆也住下了。方才进去他们未刁难少主罢。”
樊华冷笑一声。故意朝着镇远离去的方向大声道:“能刁难住本王的人。还在娘胎里呢。”
镇远尚未走远。听到他这话。微微转过头來。冷哼一声。阔袖一甩。气呼呼的走了。日后相较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孩儿斗不过他。可他一个老头子还是能玩上一阵子的。
樊华到了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袍。衣角绣有满月之景。长发慵懒的乱扎起。搬來自己的月琴。唱上一曲。
日落西山。漫天的彩霞乱飞。苍穹白云如被神明点了一把烈火。烧红了半边的天。一名身披戎装。手执精雕长剑的独眼将领行至樊华的营帐前。耳闻那婉转歌声。要说他不是樊璎之子。怕许多人都不信罢。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唱到此处。歌声戛然而止。账内传來一声叹息。所有将士都不约的看向那樊华的营帐。也不知这歌儿为何而停。他们身在军中。已有多年未听得如此曼妙之音。着实可惜
独眼将士站在樊华的营帐前。还未开口。便听到里边那神秘莫测的郡王道:“都尉在外听了许久。为何不肯进着营帐中來。与吾相见。”
帐帘忽然被拉开。一名穿着青衣的俊朗男子将他往里边邀。账内点了檀香。不大光亮。传说的齐郡王正端坐在高坐上看着來人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郡王。”
“嘘”青森打断他。叫他莫要打扰了樊华。直到一首《长恨歌》唱罢。樊华才缓缓起身行至将士跟前。
“你是陆嘉。”樊华在他周遭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遍。
“回郡王。末将陆嘉无误。”
“嗯”
沒错。他面前这个独眼的男人。就是小豆的亲爹。陆嘉。也是这军中统兵千人的三骑都尉。只可惜南征北战多年。瞎了一只眼。
樊华邀他坐下。觉得房里开始变得更暗了。便叫青森点了许多的灯。那桃眼美艳映入了陆嘉的眼中。
“末将听闻小豆”话说至此。面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眼眶一红。话语哽咽。
樊华客气的给他倒了杯水顺顺气。毕竟多年不见。这种情绪是正常的。“小豆是个好孩子。吃了不少苦。此番我将他带來。便是叫都尉好好照顾他。”
“唉”陆嘉长叹一声。摇摇头。“小豆的苦。都是因为末将无用啊。也负了他娘亲对我一片痴心。”
“呀哈哈哈~”账外转來一阵稚嫩的笑声。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这军中怕还沒几个女人进來过。能这么大胆四处行走的。怕只有一人了罢。
慕红绫将门帘一掀。看见樊华与一名独眼的男子正看着她与小豆。不想。这肯定是青森说过的那个人。方才青森将小豆托付于她。把事情都给说了一遍。她才答应带着小豆暂时回避。
“陆嘉。”慕红绫显然认得此人。小豆看着那男人头发散乱。皮肤晒得比古铜还要更黑。眼睛还是独眼的。不禁的躲到了慕红绫的身后去。
“末将见过县主”他同慕红绫行了礼。可眼睛还是停留在了她身后的那个孩子身上。他神色胆怯。眉头皱起。想來是不大喜欢自己了罢
陆嘉也不勉强他与自己相认。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怕是做梦都未梦到的。
慕红绫是个识趣的人。将小豆一推。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些事。她沒有多少资格去说。倒不若让父子两好好相处一番才是。
“小豆。过來”樊华轻唤一声。小豆走到樊华身边。他将小豆抱到腿上。给了他一块糕点。“这是你爹你不喊一声爹。”
小豆握着手中的糕点。小眼直勾勾的盯着陆嘉。怕是怯场了。愣是好半天都沒叫。陆嘉不勉强。只是叹了一声气。自己做出这种事。不叫也是正常的。他想是这样。才能宽慰自己了。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陆嘉也不想耗下去了。想要小豆喊他一声爹。怕是要过些时间才行。
“郡王。末将还有些军务尚未完成。今日便到这罢。小豆的事來日再谈。”
“也好都尉且去忙罢。军务缠身自是理解。”
陆嘉拜别了樊华。方走到门口就听到营帐内传來稚嫩的啜泣声。“呜呜呜少主别让我走。他长得这么凶。还是独眼。怎么会是我爹。”
樊华看着他伏在自己的膝头哭鼻子。心里哭笑不得。这瓜娃子还想着自己的爹要风流倜傥的。他长这么大。看见的武将都是里脊横着长的。就沒见过俊的。再说了。陆嘉的眼睛也算是为国牺牲的。
怎么说呢小小年纪就学着那些凡夫俗子看脸了。想來也是自己太过美丽的错樊华如此想想。也就心宽了。
翌日一早。樊华带着小豆去看陆嘉练兵。他能起个大早。自然是因为一些事情。现在对于陆嘉來说。他俨然成了恩公。若是他叫他去狐胡帮忙应该
樊华坐在高台上。青森替他打伞遮阴。好在小豆似乎对练兵这东西好似很感兴趣的模样。一直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小豆。怎么样。”樊华问道。
“他们好威风~”小豆转过头來道。自己也曾想当个将军。骑着骏马。血战疆场
青森看他那模样。也是觉得好笑了。觉得人家威风。自己的爹可是三骑都尉。就不威风了。到现在都不肯叫一声爹。怕是要急死陆嘉了。
昨夜。樊华叫青森去打探过了。听闻陆嘉的眼睛。是被艾尔巴·尼古手下一名大将养的白隼给啄瞎的。这么一來叫他去狐胡报这瞎眼之仇。也还有有可能的。
就在他们看将士们练兵正起劲的时候。丝毫就沒有注意脚下的动静。一条滑而冷的青蛇在众人的脚下游走。嘴里吐出的鲜红信子。如同染了血。
“啊。”小豆捂着脚倒在了地上。引得下边所有将士们都不约看向他。
樊华看到他脚边的蛇。先是倒吸一口一口冷气。立马就站起來躲在青森身后。指着那条翠绿的蛇道:“啊~~~蛇。蛇。蛇。蛇。”
青森也是愣了一会。看着那蛇朝着自己的方向游走过來。将伞一关。用伞尖刺向青蛇的七寸。陆嘉闻讯赶來。看那正挣扎得欢愉的青蛇。一把从精雕的鞘里拔出锐利的抱剑。斩断青蛇的头。
那蛇被斩断后。尚挣扎了几下才渐渐死去。小豆倒在地上。面色苍白。话抖说不出了。
“竹叶青。”青森认出了那蛇。在梨花谷也见过那么几次。毒也不是很大。不过不及时救治。有可能身亡。
陆嘉听他那口气。就猜到了七七八八这是条毒蛇。便抱起小豆朝着军医那赶去。军医是个老头子。估计见识广。用刀子割了小豆的伤口放了些血。又剁了草药敷一敷。
“竹叶青多是在林间出沒。我们这大漠几十里怕是难找上一条。少主你说会不是个阴谋。”青森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大伙。
“你从何处看出是个阴谋。”樊华反问。
陆嘉听了这话。也不禁沉思。道:“练兵场。在军营中心偏左。一条蛇这么进來。怎么会沒人知道呢。再说了。被人都不咬。怎么就到了我们这就开始咬人了。”
“这”樊华也知道这确实沒法解释。“都尉是说。这蛇是针对练兵场的人。或是直接针对我的。那为什么就咬了小豆。”
小豆平躺在榻上。脸色还有些白。弱弱的道:“我是不小心踩了它。它才咬了我的”
说完。一个小兵从帐外跑进來。跪倒在陆嘉和樊华面前。“报。都尉。郡王。我军内部出现大量青蛇。”
又是青蛇这回还是大量的
陆嘉一听。连忙赶往始发地。那老军医看他这么走了。连忙拉住樊华。将一大包的雄黄塞到他手里。道:“蛇怕雄黄。拿去洒了。”
青森接过雄黄。嗅了嗅。连忙追上陆嘉。小豆看着他们走了。也要起來跟上。却被那老军医给摁回去了。
“小娃娃。你想干啥子。你的脚都被咬了。不躺上几天。你走不动的。”老军医操着浓浓的进江口音道。
到了地方。那一片的翠绿。吓得樊华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叫青森把雄黄给弄一弄。竹叶青动作敏捷。将士用长矛來刺。若是扑空了。竹叶青还会顺着杆子爬。
“啊。”现场惨叫连天。不少人都被抬到了军医那。
陆嘉将脚下的蛇踢到一边。气沉丹田。道:“撒雄黄。”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大包雄黄撒开。在地上画出一道雄黄线。蛇开始纷纷向后撤。樊华看着地上那翠绿诱人的蛇身。脑子里闪过一个妙计。
“都尉。还请劳烦让弓箭手将这些蛇射死。若是谁杀的蛇多。赏金一锭。次者赏银一锭。这钱。本王出。”
陆嘉想了想。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不过将士们有钱拿。这蛇管他死活。他摆手大喊:“弓箭手听令。将蛇全部射杀。谁杀得最多。赏金一锭。次者。赏银一锭。”
军中多数将士。多是穷人家出身。从军得到的饷银都托人带回老家给爹娘了。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有金子拿。何止弓手。就连那巡逻的卫兵都直接拿刀來砍。军中一片欢呼。
陆嘉看将士们如此踊跃。很是好奇樊华的目的。问:“郡王为何如此。”
“竹叶青这皮翠绿得都尉不觉得拿來包裹匕首很是美丽。再者。可以拿竹叶青的头來炼毒。下次对战。弓手可将弩箭沾上一点毒。只要射中了便会中毒的。我们再先一步把解药全都搜罗來。还怕敌方不降。”
“这是小人所为。”陆嘉忽然道出一句。听得樊华都笑了。
“都尉。兵不厌诈。既然敢有人拿毒蛇來暗算我们。也算不得什么君子所为。我们又何必跟小人谈什么君子之道。”
他樊华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他前身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他是个女人。只是阴差阳错成了这幅模样。要跟他谈君子。等他喝了孟婆汤再谈罢。他只晓得。要达成什么目的。要用什么手段。
君子之道。呵可笑。
樊华看他们正与那蛇忙活。也不想继续在这太阳下呆着了。带着青森先回了营帐。他正闭眼小憩时。鹿化与阿蓝嘻哈着闯进來。嘴里还说着外边的事情。
阿蓝穿着卫兵的衣服。将毛子一戴。又在脸上抹了两把灰。看着着实像个清秀的男子。想來她今日就是这么与鹿化出去闲逛了罢。
“吵什么吵。沒看见我在小憩。”樊华疲惫的睁开眼。他方才都要睡着了。这两闹腾得“鹿化你是嫌弃自己肋下的伤不重呢。不静养就算了。还带着阿蓝乱跑。”
“我”鹿化跟吃瘪了似的。他身上其实是有伤的。不过他就是坐不住。这不是听到外边闹蛇灾出去看看么。
鹿化笨嘴笨舌的。被阿蓝赏了个白眼后。推到一边去。阿蓝将腰间的一把布袋打开。从里边掏出三尺长的翠绿蛇皮。笑得可开心了。
“少主你瞧。我跟鹿化找到了一条挺大的竹叶青。把皮给剥了。很完整的~”
青森接过蛇皮。放到樊华面前。樊华看了一眼就不耐烦的将蛇皮推开。血淋淋的青色。那么恐怖。
他用手撑着脑袋。侧卧在罗汉椅上。慵懒的道:“既然你们闲得慌。待会就替我跑一趟。将赏银发给底下的将士。再把蛇皮剥了。剥完了。风干了。裹好一个匕首。拿去给陆嘉。让他送给小豆。讨讨小豆欢心。”
“啊。”阿蓝看他说了一串。觉得事情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不大乐意去做。
樊华冷眼一瞥。道:“怎么。不想做。不想伺候我了。不伺候我。我就不帮你们两在骆姨面前说情了啊。你们自己去说去。”
“去去去去。”鹿化一听。立马答应下來了。这事对他來说可重要了。“不就是这点事么。我干了。”说着。挤眉弄眼的把阿蓝推出去。
他们一走。青森将樊华扶起來。替他揉揉肩。揉揉太阳穴。他晓得樊华睡不够或睡多了头就会有些疼。
“这无垠大漠。哪來的竹叶青。呵”樊华似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浣月那边使诈。”
樊华将揉揉眼睛。疲惫的道:“也不知道。不过要我猜。不离十。”他转过头去。看看青森。发现青森长了些胡茬。
他软嫩的长手摸摸青森的胡茬。皱起眉头。“你这是几天沒刮胡子了。脸上的胡茬这么硬。”
樊华这么一说。青森才摸摸自己脸上的胡茬。是长得有些长了。他又摸摸樊华软弹的脸。他发觉他似乎从來沒刮过胡子
“少主。我发现你似乎从來未刮过面呢。”
青森这一问。樊华故意翘起兰花指。用指尖戳戳他的肩头。故作娇羞道:“哎哟~你看看如此貌美。不长胡子不是好事。不然岂不负了这天赐的容颜。你说。是不是呀。爷~”
樊华这几年养尊处优。静多于动。脸上也长了些肉。看着有些珠圆玉滑。更带女子的柔美。他轻轻捏着嗓子一道。这声音能把人给融了。
“咳咳”一声咳嗽从门帘那传來。
正闹着的樊华转过头去。就看见他那大哥哥正站在门口那瞧着他们主仆二人逗趣。慕樊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樊华知晓他定是有事要说的。
“哎哟。大哥哥。什么风把你吹到了二弟我这呢。”
“大将军有请。”
慕忠诚。慕忠诚找他何事呢。樊华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已是将兵长史了。自然是随在大将军身旁办事的罢。慕忠诚喊他去办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樊华将衣冠理了理。便随着慕樊辰走了。一路上。慕樊辰的目光总似有似无的停留在樊华身上。虽然比刚入府时更貌美三分。可还是老样子。便是到了军营都要打扮一番。眉是要画的。胭脂是要抹的。就好似他真的是一个女人家。爱美到极致。
“看够了。”樊华扭过头。看着他。问道。
慕樊辰发觉自己被樊华发现了。收回目光。脸上有些热。却还是大方的承认。“嗯。”
走到人迹稀罕的地儿。樊华故意凑近他。乐呵呵的娇声问道:“我美吧。”
“咳咳”慕樊辰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问題问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自然是比以前俊美多了。”
听到这种话。樊华格外的开心。却沒发现青森在他一侧脸色有些难看。青森悄悄的握住他的手。手上力道一收。樊华吃疼得瞪了他一眼。却又沒法叫出声。
进了营帐。樊华方叹自己的营帐多小啊。合着军营里的营帐大小是按照等级來划分的呢。慕忠诚这营帐内。塞下了两人高的三国版图。中间还摆着拟布阵的练兵桌。还放着床榻。香案。木桩
“你來啦。过來。”慕忠诚坐在案前。正擦拭着他随身的佩剑。青森和慕樊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过去。
樊华站在他的面前。显得有些不自在。看到旁边有个凳子放在那。立马冲过去坐下。
坐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大一样了。反客为主。问道:“说罢。何事。”
似乎是知晓了樊华的性子。也不怪他什么礼节不周到。反倒觉得这点倒是跟他娘很相似。他将佩剑收起。道:“听闻你今日去陆嘉那遇上竹叶青了。无碍。”
“多谢大将军关怀。在下无碍。只是这蛇咬伤了不少将士。”
二人虽有血脉之亲。却无比的冷漠。樊华如此客气到还说得过去。只是就连这慕樊辰一些时候也会同慕忠诚客气起來。也算是慕忠诚的一个悲哀罢。
“这次來。怎么不带樊城來。公主也不见人影。”慕忠诚小心的问道。
“樊城太小。不宜长途跋涉。至于公主你难道想看让她看着自己的故土被我们攻下涕泪横流的模样。”
“哦”慕忠诚小声的应了一声。不似以前那么威武了。兴许是人老了。说话越來越沒底气了。
“大将军关心这。倒不如关心关心竹叶青的出处。若无事。下官告退。”
“哦”
慕忠诚似乎看着沒有多少精神。回应人也很显得很疲惫。自从上次听闻了慕馨难产血崩而死后。慕樊辰发觉慕忠诚的精气神是一日不如一日。所有的威武姿态都只展现在三军面前。而回到营帐后。却如同一只即将老死的狮子。
慕樊辰看着樊华与青森离去。上前一步。问到慕忠诚:“父亲。你唤他來。是为何。”
“已是夏末。上次听得馨儿西去之噩耗。夜不能寐。想到当初樊华的娘亲。也是难产血崩。终了托我照顾好樊华。想到樊华如今的模样。自己也未尽过多少父亲的责任。倍感心虚。许多夜都梦见樊璎哭我未好好照料樊华。负了她。”
说到此处。慕忠诚长叹一声。总觉得胸口有一块石头堵着。呼吸不是那么顺畅。听到慕馨的西去的消息。再想想巧合的死法。他一夜便白了头。人都苍老了多岁。
慕樊辰看他忧心忡忡。上前安抚道:“父亲莫要这么说了。一些事。不在人。要看天的。”
说到天。慕忠诚更是苦笑摇头。“天。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不知道。我有多爱樊璎。娶你娘只是因为多年前你爷爷已替我订了亲。想结秦晋之好。联合两家势力。
我亏欠你娘很多。想好好补偿你。可樊华甚至比你更苦。可是他长得太像樊璎了若在年少轻狂时。问我多爱她。我道是可以将心都掏出來。”
可是她不爱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樊璎在慕忠诚心中的分量。只叫人听听慕忠诚的话便能知道了。慕樊辰也知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喜爱那位传说中敢作敢当的女子。只是毕竟人死了多年。却为何还要念念不忘。负了妻儿。
“父亲”慕樊辰欲道宽慰之词。慕忠诚却摆摆手。
“退下吧”慕忠诚长叹一声。叫慕樊辰退下。又缓缓的躺倒在长椅上。凝神静气。
回到账内。樊华用折扇抬起青森的下巴。似登徒子一般打量着他。道:“小美人儿。刚才是吃的哪门子的醋呢。弄得小爷我。好生的疼啊~”
青森笑他如此的可爱。一把抓住他的腕。将樊华拉至怀中。轻声问道:“想不想更疼些。”
二人正打算缠绵一番。鹿化与阿蓝便乌拉拉的跑进來。樊华只得推开青森。坐在高坐上板着脸问他们。“你们进來不知道喊一声呢。是越发的沒规矩了。”
阿蓝和鹿化讪讪的笑起來。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沒用。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说罢。何事。这么急匆匆的。”
鹿化从腰间摸出一把翠绿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嘿嘿。我做好了。”
这么快就好了。樊华显得有些诧异。他该不会去哪找的别的东西來糊弄他罢。他叫青森把匕首拿过來给他瞧瞧。
翠绿的蛇皮摸起來还有些温热。蛇鳞的质感摸起來很舒服樊华将匕首拔出來。刃处薄利。是把好的匕首。
“蛇皮不是沒干么。你怎么弄的。”
“烤的啊。慢慢烤干了。少主你不觉得摸起來还有些温热呢。”
难怪蛇皮有点温热。蛇是凉的。蛇皮若是热的所不正常呢。原來是鹿化烤过了。
他将匕首交还回去。道:“拿去给陆嘉。叫陆嘉送给小豆。你们回來时。顺带把小豆给接回來。”
“是。”阿蓝与鹿化得令后。出了帐篷。樊华觉得他们两在一起是越來越般配了。也能互补一下脾气。倒是可以让他们在一起办事的。总比鹿化一个人放心多了。
两人一走。青森就开始黏糊上來了。樊华一把推开他。道:“大白天。不嫌热呢。”
青森脸做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是很难受啊”
樊华眼睛缓缓的落在某个部位。原來青森往日那么淡漠都是装出來的嘛。还沒做什么呢。就这样了。
他两手抱在胸前。得意又傲娇的道:“自己解决吧。小美人儿~大白天的。小爷我才就不跟你玩了。”
樊华站起身來。伸了一个懒腰。揉揉眼。正要去榻子上躺一会。青森一把搂住他。湿热的鼻息绕着他的颈。
“少主烧的火。自然少主要自己灭掉”
“都尉。郡王叫我们将此匕首赠于你。叫你拿去讨小豆的欢心。”阿蓝恭敬的将匕首呈上。
陆嘉结果匕首。打量了一会。点点头对其赞许有加。“做工倒是不错的。郡王有心了。只是我怕小豆”
阿蓝知道他怕小豆回绝。便道:“都尉不若同我们一起去看看小豆。小豆生性乖巧。想來都尉多跟他接触接触。沒几日便会同你玩得好的。”
鹿化听去了这话。噘着嘴好似个小孩般扯着阿蓝的衣角。扭捏着道:“你看我以前那么可爱。现在风流倜傥的你都跟我玩了这么多日了。怎么还未嫁给我呢。”
“呸。油嘴滑舌。”
陆嘉笑了。随着他们去找小豆。四下无话说。他便问道:“姑娘与这位公子似乎感情要好。为何还不成婚。”
说到这。鹿化和阿蓝不禁长叹一声。鹿化道:“我那未來的丈母娘。到现在还沒同意将阿蓝嫁与我”
“哦”似乎不小心问到了这两人的头疼事。陆嘉便不再问下去了。
到了军医那时。小豆已躺在一个角落乖乖的睡着了。细小的脚踝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阿蓝轻轻的将他唤醒。他伸了个腰。缓缓睁开眼。
“阿蓝姐”小豆揉揉眼。打个哈欠。睡眼迷蒙的坐起來。
之前他在老军医这等了他们好久。一直沒人接他回去。可是他又不能自己走回去。被蛇咬的地方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沒。捶一锤也沒感觉。
老军医说是蛇毒沒散。所以他要很久都不能好好走路了
陆嘉从腰间掏出翠绿的蛇皮匕首。眼睛一直看着小豆的反应。生怕面前这小人儿被他吓到了。
“小豆这蛇皮匕首”陆嘉话说得结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男人总是不如女人那般会哄孩子。他长年在外行军打仗待人也是粗俗的很。
小豆迷迷糊糊的结果匕首。随便看了看。只觉得这蛇皮好看。小嘴一撅。对着匕首龇牙咧嘴的道:“叫你咬我。”
“那蛇。都被你爹爹叫人给杀了。蛇皮都剥下來拿去做东西去了。解气了吧。”阿蓝问他。一个小鬼头。心眼跟樊华一样小。睚眦必报的小黑心。
“嗯。”
鹿化看他们东西也送了。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去吃点东西了。早上就吃了两馍。现在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走罢。小鬼头。回去吃饭歇息去了。”鹿化将他抱起。欲要同陆嘉告别。
“都尉。我们就先回去了。若得空。记得來看看小豆。”阿蓝临走时嘱托他道。“告辞。”
小豆被鹿化抱在前边。两只手勾着鹿化的脖子。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陆嘉留在原地的身影。陆嘉的身影被夕阳衬得有些落寞。一身戎装锁住他的躯体
“记得來看小豆呀。”
小豆似乎觉得他有些可怜。朝着他道。陆嘉愣了一会。朝着他摆摆手。他方才是同自己说话了吗他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了
他们三人行至帐前。听到里边有切切私语声哼哼。这两人肯定又背着他们说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们回來了。”阿蓝将门帘一掀。里边的场面真是让她嗔目结舌
“嗯不行了我”一只藕手抓着桌角。半个人趴在桌面上。金丝披散在肩上。衣冠凌乱他身后穿着青衣的男子正
阿蓝向后退了一步。将门帘掩上。好半天沒说出话來。一直堵在门口那不让鹿化进去。“他们我们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转罢。”
鹿化抱着小豆想进去。阿蓝却一直拦着他。“怎么了。我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那也不能进。”阿蓝一咬牙。一跺脚。态度十分的坚决。鹿化也只得作罢。
“什么事呢。神神叨叨的。不进就不进吧。走。我们去你爹爹那蹭饭去。”说罢。抱着小豆去了陆嘉那。
他想着。好歹一个三骑都尉。应该有小灶吃的罢。他看那些大锅饭都看不上呢。虽然以前吃的比这还差。
是夜。樊华坐在高堂上。整个人都黑着脸。看着下边跪着的两人。他的金丝尚未束起。身上只是简单的披着一件外衣。颈上尚有缠绵的痕迹。
“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他本來想着他们还沒有那么快就回來的。谁知道他们手脚那么麻利。撞破了他跟青森的闺帐之事。如今。他的龙阳之好已被他们知晓了。这回该如何是好呢樊华陷入了沉思。
“沒有啊。”
“该看见的沒看见的。属下都看见了”
阿蓝与鹿化截然两个答案。当时是阿蓝先进來的。全都都看光了。而鹿化还未进來呢。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听见里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其实只有属下看见鹿化还沒进來呢。就被我推走了。少主你莫要动怒。”阿蓝替鹿化辩解道。可越是辩解。樊华就觉得她在为鹿化开罪似的。
他走到他们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衬着烛光明眸流转。“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都给说出來了。鹿化是吓得一身冷汗。阿蓝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觉得震惊极了。
“那少夫人”阿蓝结结巴巴的问道。
说出了心里一直憋着的东西。樊华现在是一身轻松。他妩媚的将秀发撩到一侧。阴森森的道:“慕馨只是我的失误罢了。她一开始只是我进慕府的工具。不过后來后话也不想多说了。你们且把嘴巴闭紧了就好。”
“这”鹿化好半天都沒缓过來。话都不会说了。
“日后。如若你们见到纳兰堇给我戴了绿帽。把消息锁死了便是。我不想碰她。可她的肚子总要大起來我才能对朝廷有个交代。你们可别坏了我的事儿。”
他往日是很宠着他们的。怎么來说跟在他身边也有好些时候了。虽然不及青森。可还是很重视他们的。但如果哪天坏了他的好事。怕是菩萨也要翻脸的。
“退下罢。”
樊华将他们遣退后。青森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手里拽着一个被破布堵着嘴的下等兵。青森将破布取出。一把将五花大绑的小兵推到樊华跟前。
“哎哟喂~哪來的小耗子呢。”樊华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儿。
这人在他传召阿蓝与鹿化时便在外边偷听了。一直死死的绑着放在屏风后。等着说完话处理处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放个探子出來到他这打探消息呢。
“怎么不说话呢。”樊华捋了捋金丝。妖娆的坐在位置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那探子嘴封得死。樊华倒是想起了多年不干的坏事。他好久都沒给人上刑了。也不知道这手艺退了沒。
“哎哟喂。看你那嘴硬的样子。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的。”
“啐。”那探子将口水吐到地上。表示对樊华的不屑。
樊华冷笑一声。就沒人敢这么瞧他的。他倒是出类拔萃啊。看他怎么收拾他。
“青森。给他戴上链子。”他最近已经不喜欢虐别人的骨肉之躯了。平淡一阵之后折磨别人心里的欲望十分强烈。整个人就好似长了爪子的猫。总想挠点什么。
那清秀的探子被戴上锁链之后。看得樊华心里是挺痒痒的。特别是那颈上的圈链。让他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樊华见他一句话都沒说。可是脸色越來越难看。添油加醋的道:“唉。想來你也听到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他捏起探子的脸。故作魅惑的打量他。“我今日呢。玩得不是很开心。你长得也算不错。”
那探子看他用一种恶心的眼神打量他。吓得向后爬了两步。结巴的道:“你你离我远一点。别过來。”
“哎哟。终于开口说话了呢。你要是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題。我就不碰你。要是不肯说。本王今日就叫你尝遍了春宫快活图里的东西。”
“啐。不要脸的。不是个男人。”
樊华听到此话。眼睛眯了眯。从容的起身再一脚踹翻那探子。那脚踩在他的命根子上。只要脚上力道再大一些
“谁派你來的。说是不说。不说。我就一脚废了你。”樊华脚上微微加上一点力道。探子就开始皱眉了。“这才这么点力呢。就开始觉得疼了。疼了还不说。”
他每道一句。就会加重一分力道。他不信这世间还有男人舍得自己的命根子的。
“不要脸。算什么君子。有种你放开我。跟我单打独斗。”
樊华忽然松了脚。探子以为看到了希望。樊华真要松开他跟他打。看他一身羽衣。长得文文弱弱的。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觉得有龙阳之好的人。还能说是君子吗。”樊华将脸凑到他的跟前。阴森的如同地下冒出的无常鬼。“锁住他琵琶骨。我看他嘴巴痒。”
樊华同青森道了一句。青森自然是懂的。琵琶骨一锁。只要他敢逃。整个人就废了。
“当啷当啷”青森托着两指宽的锁链缓缓走向他。那探子不停的向后蹭。试图要躲开。现在在他眼里。这两主仆完全就是黑白无常。來跟自己索命的。他是瞎了眼。听了上边的话來着打探消息。
“你你你”探子一个翻身。想要爬出帐外。却被青森抓住脚踝给拖回來。还未开始施行呢。他便开始大呼小叫。挣扎个沒完。
青森两指一并。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平摊在地上。
“啊”
夜深。军中一个营帐传來凄厉的叫喊。正巡视的卫兵吓得停下步子來。看向叫喊的方向。将士们已睡下了。权当这叫喊做入眠的声音。只是在现实中这凄厉的声音持续了太久。
“唔”一个小小的身躯蜷在一起。汗湿了身上的衣裳。他一个翻身挤在一个角落里。随后又不停的在榻子上翻滚。
陆嘉缓缓睁开眼。抹了抹身旁的小人。却发现他正蜷在一起。呼吸有些急促。他坐起來想将薄毯给他盖上。却发现他的身子却有些热。
他反手贴在小豆的额上。小豆脑门热得吓人。吓得他连忙将手收回來。他一把坐起來。麻溜的将鞋袜穿上。一把抱起小豆朝着外边走。
守夜的卫兵看见一个头发蓬乱。身穿白色里衣的男子抱着一个孩子在营帐间穿梭都不约的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來是三骑都尉。
“军医。军医。”
陆嘉抱着小豆站在一个小帐篷外大喊。这么夜了。想來军医也正是睡得香甜呢。他等不及的冲进去。将小豆放在一个椅子上。粗鲁的将美梦中的军医晃醒。
那老军医白眼一翻。终于醒了。看见那瞎眼的陆嘉就精神起來了。他擦擦嘴角的哈喇子。一嘴口音问:“都尉。你來这。干啥。”
“我儿子病了。”
老军医站起身子來。吧唧吧唧嘴。将口水全都吧唧回去。他看到一个小孩正摊在椅子上。过去摸了摸额头。
“发热”
又把了把脉。脉象有些紊乱。气息有些急。
老军医迷迷糊糊的走到药柜子面前。抓了一堆乱七八糟陆嘉看不懂的药。道:“拿去煎了。他这是残留的蛇毒害的。这段时间晚上要注意些。”
那老军医估计是见多了这场面。嘱咐完了。又一头栽到榻子上。鼾声如雷。陆嘉还以为这军医是同自己开玩笑的。沒想到他真让自己煎药呢。
兴许是慌乱呢。他开始在军医这找到煎药的药罐子。跑到门口那开始煎起药來。陆嘉烧火烧得一身的汗。本就黑的脸上又更黑。
那药煎了一个时辰。陆嘉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他端着药走进去。小豆正蜷在椅子里汗水如豆的流。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乱七八糟的。
陆嘉将药晾凉了。一勺一勺的灌给小豆。基本是喝一勺吐小半勺。陆嘉带兵还能说得上是好手。可带孩子他这还是头一回。
之前晚膳的时候。鹿化与阿蓝抱着小豆來他那蹭饭吃。说是主子那边有事他们不方便。饭吃完了。又唠了会磕。打算走的时候。小豆就睡着了。
阿蓝倒是心细。怕惊了小豆。直接放他在陆嘉那。其实陆嘉不知道其实是阿蓝觉得带小豆回去不大妥当。毕竟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指不定就会被樊华责骂。小豆也沒个好去处。倒不如倒在亲爹身边。
那陆嘉本是怕小豆半夜醒來闹着回去。但想了想。好歹也是亲爹。能多待在一起就在一起罢。方留着小豆在他那过夜。
小豆喝了药后。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药效就开始起了。气也不喘了。就是一直在发汗。陆嘉将他抱回去。用水不停的给他擦擦身子。他自己一身衣裳湿了都沒在意。
一声鸡鸣。樊华调整调整身子。歪七扭八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宿沒睡。都陪着这家伙玩去了。
“都鸡鸣了。说是不说呢。”樊华懒洋洋的问道。
探子被绑在一根庄子上。琵琶骨被两道铁链穿透。血肉模糊。若不是绳子绑着。想來都要站不住了罢。青森手里拿着短鞭。鞭上还滴着血水。探子的衣服都被鞭笞得见了血肉。
“呵呵呵你也只会用这些手段了。带我出去。我会禀告主子将你这厮除了去的”
探子气息奄奄。声音嘶哑得只能听个大概。他只要稍稍挣扎。琵琶骨上的链子就会扯得更疼。樊华见他嘴硬。摇摇头。都耗了一晚上了。还沒问出个结果。时间宝贵呢。他与青森度春宵后尚未來得及歇息呢。
他不耐烦的站起身來。将一块破布塞到探子的嘴里。同青森道:“把鹿化叫來。卸了他的命根子。”
这种事情。他是舍不得叫青森去做的。鹿化在刑部想來是见多了罢。叫他动手最合适。他绕道屏风后。疲惫的躺在榻子上。不一会就睡得昏天暗地的。
睡梦中。他听到前堂一声闷哼。意识又黑了过去。
天已是鱼肚白。将士们都开始集合早练。一个账内。一面脸盆大的铜镜内映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镇远拿起木梳梳理自己的鬓角。头发是越來越白了
“报。”
一个小兵闯进他的账内。镇远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过头去。问:“大清早。何事。”
“将军昨夜放去齐郡王那的探子沒有回來”小兵战战兢兢的道。他还听闻昨夜郡王的帐篷内一直传來凄厉的惨叫。想來应该是那个探子被擒了去罢
“继续。”镇远看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样。猜他应该还有话沒说完呢。
“小的还听说。昨夜郡王的营帐内有叫声。会不会是”
镇远摆摆手。叫他莫要道罢。这么明显事还用说么。早就听闻樊华得了李贤的真传。往日看着好似一个登徒子。如今他倒是见识了此子的狠毒模样。
他提着自己的佩剑。大早就去拜访这郡王。想将自己的探子寻回。不料去到那。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给拦下了。
“來者何人。”
“镇远将军是也。同你们郡王说。镇远老头前來拜会。”
阿蓝看了看他。她当然知道这个人了。只是樊华才睡下。若是被吵醒了。还指不定火气多大呢。
她道:“郡王刚睡下。将军过些时候再前來见他罢。”
镇远冷哼一声。便要闯进去。当上郡王架子便这么大了。在军中。他算老几呢。
“鹿化拦住他。”
“将军留步。”鹿化负手站到镇远面前。怕他再向前一步这景色之美他会承受不住的。
镇远一把将他推开。一直朝着里边走。鹿化又脚底生风继续拦住他。“将军。”
“让他进來”
樊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眼睛有些浮肿。躺下还沒多久呢。就被人吵醒了。看來是有人來领自家的狗儿了。
得到了樊华的准许。镇远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跟前。眼睛一瞥。却看到一侧奄奄一息的探子。他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百四十四章
镇远南征北战数年。怕是这样的场面也沒见过多少次。樊华睡眼迷蒙。看见那探子身下一地的血。表面上是不做声的。可心里也是挺诧异血流了这么多。
“将军。你也看到了。这不知死活的小耗子。在我面前兴风作浪。我连夜审了他。方睡不到一个时辰。将军來我这扰人清梦。”
“将将军”血水滴答着从探子的裆部流下。他的面色发白。声音嘶哑。鼻息尚存一丝如细发。
镇远闻那浓重的血腥味。不禁的皱了皱眉头。道:“郡王。便是个探子。何至于此。好歹是我军的将士。郡王这做派。怕是将士们不喜欢罢。”
樊华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嘴上却还凌厉得很。他冷笑一声。道:“将军。谁知道这探子是不是我军中人呢。毕竟本王身份非同一般。削尖了脑袋往我这钻的。大把人在。”
“你。”镇远指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何。“伶牙利嘴。我要告诉大将军。看他会不会偏袒你。”
他说着。就擒住樊华的细腕朝着外边啦。鹿化正要拦下他。一片云袖扫开镇远的手。青森黑着脸站在一侧。他刚才一个翻身发现樊华不见了。听见前边吵吵嚷嚷多也是猜到了。
樊华最是需要休息。镇远还想扯着他对簿公堂。他青森第一个不乐意。
“将军想将我主子。带到哪去。”
“你是何人。配跟我说话。”镇远一掌想将青森推开。青森此事已全醒。一掌相对。力打力。震得镇远退了好些步。
“好好。如今的后辈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就去大将军那。看看谁有理。”
镇远晓得军中有令。不得残害同僚。如今樊华还沒來就几日便大开杀戒。怕是慕忠诚都难护得他周全。
“我们少主未休息好。我同你走这遭罢。”
镇远不屑的看着他。道:“你。你一个有什么资格代表郡王呢。”
樊华看他闹腾。不想跟他多说。从腰间撤下自己的令牌在镇远面前晃了晃。再交到青森手中。“本王让他全权受理此事。你要沒事。就走罢。我沒睡够呢。要有事你找他。或者他。”樊华指了指门外的的阿蓝。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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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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