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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11节

    李贤也在一旁干看着,一副耐人寻味之相,慕樊华作揖道:“此女出身梨园,皇上未曾赐予她任何位份,她亦不是后宫的御妻之一,与鄙人相较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钱财较多的舞女罢了。”

    “那朕可将她纳入后宫之中,你也是以下犯上。”李宏有意刁难,可纳入后宫,一旁的嫔妃是坐不住了,可又不能上前阻止。

    慕樊华又接着道:“可即便如此,她梨园出身,我娘亲是她的前辈,即便她名望胜过我娘,也应分长幼尊卑,直呼我娘名讳,陛下你说她该不该受这一巴掌?”此话一针见血。

    李宏被慕樊华堵住了下文,李贤不忍他下不来台,道:“樊华他为人便是这么直爽,陛下莫要怪罪。看不到玉面歌姬,不如来看看其子之舞,虽不出身梨园,可毕竟血脉相承。”

    荷衣看着李贤将自己撇到一边,想让慕樊华反客为主,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李宏为她讨回公道。可嫔妃们恨毒了她,李贤一回席,她也被这后宫女子拉到了一旁。

    青森抱着琴从黑暗中走出,在寒风中席地而坐。薄薄青衣,凄凄乐调。

    慕红绫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才下定决心要阻止他们,腿还没伸直就被身旁的李贤摁回位置上。

    “县主莫要着急,你那美艳的侄子觉不会有事的。”

    慕红绫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李贤挑眉,对着她敬了一杯酒,他知道这个老女人很想杀了他,可她面貌虽如当年,可手脚却没那般的利索了。自封了王,她再也未打赢她。

    慕樊华站在台上,静静的聆听着青森的琴声,用袖轻掩面庞,缓缓的随着琴乐而摆动。当袖撤下的一瞬,众人都被那容颜惊艳了。桃花眼是男子最不喜的,会显得柔弱,可放在慕樊华身上,阴柔更是被扩大无数倍。

    即便他不是女子,可生得比女子更要美艳,那双桃眼简直就是对世人的惩罚。每看一眼,心中就好像猫抓似的痒痒。

    如此美人,却跳着如此哀伤之舞,众人的心中不免也随着有些悲凉。更是这后宫女子,掏出帕子轻拭泪水,只恨自己不是那神仙,不是可以抹去这哀凉之人。

    曲至末尾,节奏越是凌乱,越是快。因为这是仙鹤最终的挣扎慕樊华便在这混乱的琴声中,扬起衣袖,宛如仙鹤般旋转了几圈,才缓缓的缓缓的躺在地上,死去

    琴声戛然而止,众人也回过神来,都不觉的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刚才心中的酸痛。

    “你说你是镇国将军之子?”李宏失了神,双眼放空问到。

    “正是。”

    他大手一挥,道:“赏!赐绫罗二车,玉器百件!”

    慕樊华作揖谢恩,回到席间。

    慕红绫一脸怅然,倒是想说些什么可看到他那一脸的镇定,又将到了喉头的话生生咽下去。

    “我这皇兄是不是太吝啬了些,才这么点东西?”李贤喝着闷酒,抱怨。

    “可你别忘了,还有荷衣的家当,够了。”慕樊华冷笑一声,这种人他是不太放在心上的,可是钱财不分贵贱啊,表里如一,也不会做作。

    此舞过后,前朝颇为震惊,前朝倒不是这美艳的男子,只是涉及了玉面舞姬樊璎罢了。只不过后宫女子又与前朝相反,极为看重慕樊华的皮相。听闻百官的一些女眷,已遣人带了好些礼送去了将军府。

    这是前朝攀附镇国将军的好时机,亦是深闺之中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寻得出嫁的好时候。

    慕红绫暗中为皇室谋事多年,这些她还不知道吗?她将府婢拉过来,在她耳边轻语:“去与老爷说,寻个理由,将登门拜访者全拒之门外。”

    一旁的慕樊华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些,他端着酒盏,对着对面的红衣美人举杯,一饮而尽。这真是的大转折,本以为会以此舞荣获圣宠,不过尾随而来的暗箭也是越来越多。

    而且丹红更是一大意外。丹红啊丹红,前年酿的酒你有喝吗?前年的仇还记着吗?前年的玉铃你还想要吗?

    宫宴慕樊华大放异彩,那夜无人不谈及此。以至于往后几日京都无人不知,大街小巷里的鸣乐也尽是千鹤曲。

    这大凉皆知镇国大将军,京都亦知将军次子慕樊华,却不知长子宣节校尉慕樊辰。此次风头过盛,萧菁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聂萍这墙头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怕萧菁菁不动怒。

    门客如云,却全都被拒之门外。府外是人山人海一片喧杂,府内杏雨院倒是一片宁静。

    慕樊华躺在罗汉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耳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问道:“又有什么事?”

    “宫里来人,送了很多东西。”青森站在他身边道。

    “慢点慢点!放这就好了!”鹿化指挥着一群下人,足足挑了好几十担的珠宝箱子放在院里。

    慕樊华狐疑的睁开眼,问:“陛下之前不是早就送了那些东西吗?是脑子开窍了,还是什么?”

    “听闻这是荷衣的身家财产”

    第四十三章

    “那为什么是宫人送来?”

    “听闻是荷衣跑到陛下那说是要履行诺言,陛下本想驳回另赐一份一模一样的给少主你的,可是好像是贤王正巧碰上了,说是最近国库空虚,让陛下节俭些用,所以”青森不必说完,他自然是懂得的。

    他大笑两声,“让她做作,不做还好。听闻陛下可是赐了她一座宅子于闹市?”

    “可我未看到房契”

    慕樊华对他翻了个白眼,怎么就不懂他的心呢,“让李贤的人去催一催。”

    青森作揖,赶紧出门去了。

    “鹿化啊?”慕樊华叫唤着鹿化。

    “何事?”鹿化手上提着笔和簿子,眼睛和手一刻也没闲着。

    “在你记完这些账目之前,东西都不要让人乱碰,少了一样从你月钱里扣。”慕樊华起身回房,院里太吵了,他睡不下。

    过几天他便要搬去豪宅了,想想便觉得痛快,幸亏自己当初肯进宫献舞,他冷笑一声。

    琅坐在房顶,看着来往忙活的下人,托着下巴在想,皇帝为什么要赏那多东西呢?用也用不完,难道只是大饱眼瘾?皇帝的手纸该不会是镀金吧?

    可他不想,此时皇宫之中的皇帝,其实正为了国库空虚而忧愁不已。

    “五弟可有解决之道?”李宏饮着茶怡然自得。

    “尚未陛下你倒是聪明,这些时候便将奏折给我批阅。”李贤坐在案前,下笔如飞。

    他在心中一阵冷笑,这奏折都是他批的,他这位好皇兄倒是在上边悠哉,怎么不把皇位也给了他算了?今日大凉频发天灾,各地百官不少上奏要求减赋,开仓。可是他们要知道啊,这国库里的钱财都被他皇兄给挥霍了!

    “五弟”李宏在一旁不停的说话,李贤不应倒是像他在自言自语。

    “闭嘴!”李贤一怒,抄起一本奏折朝着李宏那砸去。

    “朕就是想问你今日要不要留下与朕同食”

    李贤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身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便用一块黄布将奏折包起,带走了。

    “不必了,微臣回府批奏折了。”李贤头也不回,带着满腔的烦闷走出紫萱殿。

    看着李贤离去,李宏嘴角微微扬起。

    “相如,拿笔来!”

    一位着黑色胡衣的男子端上文房四宝,李宏揉着太阳穴愁眉不展,若有所思。他提起笔的手顿了一会,才稳稳的落下。

    “此密函速速送到长公主手里。”

    一挥而就,扬扬洒洒三张纸,李宏卷起塞到一个精致的竹筒内,交予这位名相如的男子手中。

    李贤站在紫萱殿的对面高楼上,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冷笑一声,“哥哥啊哥哥,差点就被你骗过了。”他的桃眼看着一旁的黄色包袱,笑得更是欢。

    他双手背在身后,下人尾随其后,他冷然道:“去告诉那个泼妇,给我安分些,不要再给我听到一点动静,要是有动静,叫影卫直接抹杀。”

    荷衣这种势力女子,怎么可能乖乖交出钱财,自己想要慕樊华在宫中成为宠爱之最,当然要花费不少银子打点。圈套已下,就看自己异母同父的陛下哥哥上不上当。

    远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看着紫萱殿,又看看李贤的背影,痴痴一笑。

    她抬头对着屋檐下的一个黑影道:“此次若是失败”她眯眯眼睛,表情凶狠至极。

    黑影冷冷的看着远方,没入黑暗之中,仿佛他从未来过。

    鹿化擦着汗,将笔杆子丢在地上,端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几口水。

    “不错,不错,看来这荷衣家底很是丰厚嘛”慕樊华翻着账本,啧啧称赞。

    “对了,这是荷衣的房契。”鹿化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慕樊华挑眉一笑,李贤手脚倒是利索得很,“记了吗?”

    “记了。”

    “那就好。”慕樊华对此很是满意,“你最近可有去看?”

    鹿化怔了一会,才醒悟过来,“啊~去了。”

    “可有发现?”

    他未说话,只是点点头,小小的人儿表情却阴森得可怕。

    “这几日差不多了,你好好准备准备,顺便再去通知柳如梅。”

    鹿化还未退下,小豆咋咋呼呼的跑过来,笑得嘴好久都拢不上,“少主,听说聂姨娘与柳姨娘有了!”

    慕樊华瞪大了眼睛,“你听谁说的?!”

    “馨姐姐说的”小豆瞧着慕樊华表情不大对也没敢继续笑。

    “同时有的?”

    “也不是,柳姨娘就一个月,聂姨娘已经四个月了”

    慕樊华陷入沉思之中,这柳如梅一个月就被发现了,是不是不太妥当。可是聂萍已经四个月了自己怎么浑然不知?就算自己除掉萧菁菁,柳如梅当主母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不对这不可能聂萍不得宠爱,慕忠诚根本就喜欢去聂萍那,怎么可能会一发必中!

    灵光一闪,他拍了拍额头,让鹿化找借口把小豆给带走了,“青森!青森?”

    青森从门外赶来,作揖问道:“何事?”

    慕樊华将青森拉近,在他耳边咕哝两声,青森连忙点点头,他又继续咕哝了好久,才离开青森的耳边。

    “低调行事。”这是慕樊华对青森的唯一嘱托,他绝对相信相信青森能做好这件事。

    慕樊华寻了个时间,去看了荷衣的宅子。

    那宅子有个水榭,池里养了许多的锦鲤,廊道交错。虽然比将军府小了些,可毕竟这是自己的地方,想去哪也没人管得着,待自己得闲,再着手好好打理打理。

    要种上许多的梨木,到了春季胜雪的梨花开满枝头,要叫姑姑帮自己酿一窑子的花酒。还要给青森一间房,住在自己的旁边,再给小豆一间习武写字

    “二哥哥”慕馨缓缓而至,累丝长钗斜插在青丝间,眉头微微皱起,“听闻你明日要搬出去了。”

    慕樊华躺在罗汉椅上晒着太阳,懒懒的睁开眼,无神的看了她一眼,又合上眼,是默认了。

    “就不能不走吗?”她嘴里呼出一阵雾气,蒙蒙一片,眼睛也不知何时红了,“是因为我吗?”

    青森从房里端出一沓厚厚的书,看着慕馨站在一侧对他颇显无奈。她看到他,他也看着她,摇摇头,轻放下书,比了个请的手势。

    慕樊华决定了不理她,她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他这也算是好心让她放弃了,天寒地冻,堂堂将军千金,竟为了这等小情小爱不顾惜自己。

    慕馨站了许久,看着主仆二人丝毫没有反应,才死心离开。

    他再次睁开双眼,对着屋顶上的呆子道:“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是”琅幽幽的答道。

    “对了,你这几日去新宅打扫打扫,我这也要开始收拾了。”

    “这”

    “别跟我说你连擦个台都不会!”慕樊华阴着脸重重的拍着身下的榻。

    “可校尉说了,决不能让你离了视线。”

    慕樊华扶着额,显得颇为头痛,对一旁的青森道:“你,去给他开导开导。”

    青森二话不说,一个飞身跃到房顶,与琅并肩而坐。

    他板着脸,突然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兄弟,你听我说。”

    “”

    “你啊,现在是校尉差来给咱家少主使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在其位谋其事?既然你现在是少主的下人,少主说什么,自然要做什么了。”

    “可他有性命之忧又当如何?”

    青森讪笑,收回了勾搭在肩的手,面部慢慢恢复严肃,忽然一掌对着琅的胸口拍去。

    琅机敏的也是一掌相抵,二人脚下的几片瓦滚下了房顶,摔个粉碎。青森拔出腰间长剑,二人向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

    可在屋檐下晒太阳的慕樊华就躺不下了,一个机灵跳起来,爬到门前的树上去观摩,省得再落下几片青瓦,要是砸得自己一身血就不好了。

    琅的手中握着十几根发亮的银针,冷冷的看着屋顶另一头的青森。银针瞬发,臂膀一挥,手中的银针脱手而出,密密麻麻刺向青森。青森紧握长剑,在空中旋了几圈,只闻脆响几声,脚下银针散乱一片,有些更是折了两半。

    青森踏着巴掌大的地,急速奔跑至琅的跟前,琅侧身避开,手中又多了一把匕首。青森反手用剑柄打在琅的胸口,琅顺手抓住青森的臂膀,用力一扯

    “啪啪啪——”慕樊华在对面的树上使劲的鼓掌,这比试当真精彩。

    “我输了,是你技高一筹。”琅收起匕首,青森亦收起长剑。

    方才琅将青森扯向自己,用以怀抱的姿势,想用手中的匕首从身后刺到青森。可青森将长剑背在身上挡住了琅的暗照,且左手握着琅方才射出的银针,就停在他的眼前

    “得罪了,不过若是不出手,你还以为少主身边的都是废物。”青森道。

    琅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拱手跃下屋顶,前往新宅。

    慕樊华也下了树,拍拍手上的灰,奸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若是不把你引开,我怎么办事。”

    可在杏雨院的一角,墙后露出一边长钗

    第四十四章

    那日,青森送来晚膳,可是忽然发现了一碗鱼汤。要知道,青森最是了解他,怎么会熬鱼汤呢?

    他问:“鱼汤哪来的?”

    “慕馨送的。”

    听到此话,慕樊华嫌弃的瞥了一眼,“替我喝了。”

    “是。”

    青森将饭菜摆好,端起那碗鱼汤咕咚咕咚几口饮尽,很是满足的抹抹嘴,丝毫未感到愧疚。

    “今夜小心行事。”

    “是。”

    慕樊华提起碗筷,狼吞虎咽一番。今夜就看鹿化的了,若是不成

    月儿爬上枝头,书房还点着油灯,可慕樊华却睡得香甜。一片乌云在天空缓缓漂浮,缓慢的遮掩住明月。一个矮小的黑影开了一个门缝,跻身进去。

    “呼——”一阵风声,青森挥剑而下,就顿在鹿化的脑门上。

    鹿化死死的看着他,抖了抖,缓缓的移开头上的利剑。这时慕樊华也揉着眼睛醒来,他披上衣袍,看着一身灰的鹿化。

    “没人发现吧?”

    “还未。”鹿化行至书桌边,掏出一张被折得泛白的鹿皮纸,平铺在桌面上。

    慕樊华端着灯盏,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图纸,这就是军机要塞图?虽然这是李贤所要,可保不准自己哪天会用上,他眼珠子一转,迅速的将这图纸记个大概。

    “快拿去给李贤吧”慕樊华将鹿皮卷起,塞到鹿化手中。

    这图纸一出府,自己的性命也算是跟着他走了。鹿化将图纸塞到自己的怀里,拍了拍,从窗子爬出去。

    他将要把窗子合上的一瞬,慕樊华突然想到,道:“别忘了那个女人!”

    鹿化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樊华迅速转身,提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手速飞快。他就怕这脑中的图纸给模糊了。

    过了许久,他抹了一把汗,“青森?”

    无人应答,他抬头望去,青森已在网中熟睡。今日是怎么了?往日稍有动静就能醒来。

    他也不理会,放下笔,将墨迹吹干。打量着自己的图,满意至极,他卷起放到众画卷之中,吹熄烛火,摸上床榻。

    “吱呀——”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此时,慕樊华尚未睡着,还以为是鹿化去而复返,可在月影下看,这高度怎么也不似鹿化

    慕樊华躲进黑暗之中,缓缓的爬起来,躲在帷幔后小心翼翼的偷看。来人的身上突然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声,步步逼近床榻。

    “呼啦——”一个人影从房梁上跃下,将来人搂在怀中。

    慕樊华捂着嘴依旧是不能平复此刻的心情,青森怎么会怎么会与慕馨有一腿!这绝对不可能,青森从未表露过他对慕馨的任何想法,往日也没过多的接触,怎么就会在这

    慕馨也是一样的可疑,大半夜的,摸进自己房里肯定没安好心!

    慕樊华在帷幔后看着他们又搂又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却依旧想知道慕馨到底安了什么鬼胎。他移至床榻边的四君子屏风后,在这他与他们不过五步之距,看得愈发清晰。

    “二哥哥”慕馨突然轻唤一声,自己被发现了?!慕樊华捂着自己的嘴,就怕本能的回答了,“你喜欢馨儿吗?”

    不喜欢!不!喜!欢!慕樊华在心里呐喊。

    “嗯”奇怪,青森替自己回答什么,慕馨明明喊的是他,并非青森

    “那想拥有馨儿吗?”

    “嗯”

    青森缓缓抬起双手,将慕馨的衣带解开,那轻滑的衣裳便顺着慕馨的香肌滑落至地,曼妙身姿一览无余,细腰翘臀,白脂般的肌肤慕馨被青森紧紧的圈在怀里,人影交叠,拥吻在一起。

    慕樊华在一旁看着真不是个滋味,却也无计可施。

    情至深处,慕馨被青森抱到床榻上,能闻耳鬓厮磨之声。夜间微凉,慕馨在青森身下扭动,使自己更贴近他以汲取更多的温度。

    “唔”慕馨发出轻微的声。

    慕樊华捂着自己的眼睛,缓缓的从窗口翻出去,这等春宫图他绝对消受不起了

    可刚出来,他就发觉事情貌似不对劲啊。慕馨明明来找的是自己,可是为什么青森却看着好像是什么巫蛊之术。那个铃声!也不对,自己也听了,却毫无作用。

    灵光一现,是慕馨送来的鱼汤她并不知晓自己不喜欢吃鱼,鱼汤往日他也是偶尔才喝那么一两口。自己正巧把鱼汤给了青森,青森一饮而尽这么说来,倒也是能说得通的。

    这应该是江湖的小把戏了,可是慕馨为何要这么做呢?

    房内娇喘连连,床榻被蹂躏得发出尖锐的声音,战况好生的激烈!慕樊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内心长叹一声可怜的床榻,可怜的青森!自己虽能躲过桃花劫,可青森却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姑姑对他训练虽很严苛,但也不乏这些欢爱之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在关键时刻见色忘义。哪想到万般谨慎,门门精通的他竟会死在这,慕馨算是玷污了他罢

    慕樊华摇摇头前往荷花苑借宿苏烟儿那一夜,慕馨这回做也做了,该死心了吧?不行为了不被她识破,自己还是守在那才是。等他们熟睡之时,再将慕馨送回桥雨阁的后院。

    到时候慕馨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春宵是与谁了,反正青森身材与自己相差无几。慕樊华一阵窃笑,想阴我?

    月儿将落,慕樊华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坐在门口边上,脑袋左摇右晃。

    “樊华,你在这作甚?”慕樊辰披着一件外套,推搡了一下他。

    慕樊华瞬间瞪大了眼清醒无比,道:“我方才睡不下出来透透气。”

    “可你刚才都要睡倒在地面了。”慕樊辰眯着眼,不太相信。

    “刚才我这不是都要睡着了吗,我这就回去睡了。”慕樊华拍拍屁股,“大哥哥你大半夜不睡在干嘛?”

    “茅房”他指着茅房的方向,缓缓挪步离开。

    慕樊华看他离去,松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他才安心的翻回去。他站在床榻前

    这两人倒是会享受,自己又香又软的褥子还没来得及享受,他们倒是给自己折腾个遍。慕樊华自己穿上轻便的胡衣,将头发简单的束起,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二人。

    慕樊华鞋子没脱,踩上床去,将被褥裹着慕馨一圈,包成了春卷,扛在肩上。自己多年不做重活,想来慕馨这重量还勉强能搬得动

    他拾起地面散乱的衣物,悄悄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将慕馨送回了她房内

    待他回来,看到青森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樊华眼一闭给他套上了里衣,将他推进床榻的最里边,自己才占着一个小角落迷迷糊糊的睡着。

    “蹬蹬蹬——”一阵摇晃,慕樊华顶开沉重的眼皮子,已经没在房内了啊。

    “少主”青森轻轻唤着他。

    “嗯。”

    “那个昨夜”青森支支吾吾的问道。

    慕樊华刷的一下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去往新宅的马车内了,他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昨夜你不过是梦游春宫了,我听闻梦游之人不能叫醒,所以我就等你停了,扛到床上去,没事”

    这谎话说得,慕樊华真是想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撒谎越来越流利了,以后变成谎话精怎么办。

    但对于青森,这些解释是再适合不过了,难不成要说他与慕馨春宵一夜,让他娶了慕馨不成

    可青森却觉得昨夜春宵异常的真实,那种香软的手感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么真实可是自己明明就是跟慕樊华睡的,他是男的,不可能会这样。真的只是做梦吗?

    “对了,将军府有何动静?”慕樊华问。

    “出门之时,萧菁菁的侍女已然发现萧菁菁不见了,不过等他们确认萧菁菁不在府内之时,应该也要今日午时。”

    “那就再好不过了。”慕樊华悠然的看着帘外闹市,心中一阵惬意。

    “青森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扶持柳如梅当主母?”

    慕樊华拍拍他的脸,果然嫩了一些,“第一慕家一妻四妾,萧菁菁背后的萧家虽然已没落,可是党羽众多,根本就看不上我。而且她有慕樊辰,一心的想让慕樊辰成为慕家之主,我就是她的眼中钉,定当是除之而后快了。

    苏烟儿出身卑微,又是曼姨的人,就算我有意帮之,她又能站得住多久。相反聂萍其实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她对我毫无用处,柳如梅身后的没落财阀柳家才是我的中意之选。

    而且柳如梅比起聂萍,更是讨厌萧菁菁,虽然平时表面不做声,可是哪个女子知道自己的孩子惨死他人之手的会不记恨?聂萍虽然与萧菁菁有些过节,可也就因为那条跛了腿,不至于恨到骨子里,毕竟她还有慕馨”

    可倘若她知道慕馨自毁清白,钟情于他,相比他就成了这世上出了萧菁菁之外在她眼中最为痛恨之人了

    这句话慕樊华当然没说出来,毕竟这将是秘密。

    第四十五章

    “对了,我的画你带上了吗?”

    “什么画?”青森疑惑的问道。

    慕樊华看他一脸迷茫,便知道他定然是没记起,他让车夫掉头回将军府,表现得极为不安。

    “回到府上,一切小心。”慕樊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右眼老突突突的跳,而且周围的氛围总是与往日不太一样了。

    行李已运往了新宅,小豆也先去往了新宅,这辆马车也就车夫和慕樊华主仆二人。虽然琅于前一日就去了新宅,可是毕竟是后来之人,不知道自己的习惯,东西的摆放估摸着也没那么考究。

    就在慕樊华还在考虑是不是让青森先去新宅之时,马车已停靠在将军府门前。慕樊华不等青森下车搀扶,就自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

    慕樊华用力拍打着朱漆大门。

    “吱呀——”府门缓缓打开。慕樊华缓缓进入,可是却发现开门的下人表情却显得极其不自然,可这些小事都还是被图纸给压了下来。

    慕樊华刚进到前院,带刀府兵就呼啦啦的将他围起来。看他们的样子,慕忠诚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吗?可是萧菁菁还未找到,怎么就能断定是自己呢,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说,要只是试探自己,岂不是不打自招?

    “你们想对本少爷怎么样?”慕樊华站在中央,冷眼看着他们。

    晚一步进府,身后的青森看着府兵将慕樊华团团围住,他站在一侧,右手紧握腰间的剑,只要他们再动,自己定杀了他们。

    “二弟莫慌”慕樊辰从前院走出,身上披着半肩,眉目看着有些冰冷。

    “大哥哥你们是想干什么?”慕樊华看着四周的府兵,慕樊辰出来了也不让收刀,看来这府上事态的确严重了些。

    “大夫人不见了。”

    “哦?那关我何事?你们这般待我,就是因为她?”慕樊华露出往日的不屑,他与萧菁菁的一些小打小闹府内人尽皆知。

    萧菁菁消失不见,可慕樊辰却似乎也是冷静得很,难道是鹿化这个不中用的让他们寻到了?

    “二弟还是先前往祠堂罢。”慕樊辰挥挥手,府兵收刀站直,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人无法违抗。

    慕樊华看了青森一眼,眉毛一挑,用嘴比了个词,青森立马明白。

    “对了,青森也一齐吧。”慕樊辰看着主仆二人挤眉弄眼,冷然道。

    慕樊辰果然是够狠,连通风报信的青森也给扣住了,这下子鹿化没法回来了。

    二人被慕樊辰带到祠堂,祠堂已人满为患,可还是为他备着一张椅子,他们是有备而来啊。慕樊华对了老太太和慕忠诚作揖,坐在位置上,端起身边的茶盏,静观事态。

    “樊华,你为何回来,不是说搬去新宅了吗?”慕忠诚问道。

    “忘了带一件东西,回来拿罢了,然后就被大哥哥带到这来了,你们有什么事说罢。”慕樊华将话挑明。

    “你知道我们有事?”

    “奴才带刀,祠堂桌椅齐全,父亲你要是说你们毫无准备,樊华当真不信。”

    老太太咳了一声,道:“你且知道是何事?”

    “大夫人消失不见了呗,大哥哥方才说过了。”

    “孽障!你还在装!”老太太用力拍击桌面,上边的茶盏倾覆至地,“萧氏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慕樊华却凛然一笑,“老太太你辅佐爷爷驰骋官场数十年,到头来还是老眼昏花。”他连老祖宗都不叫了,改口直喊老太太,“你们这是怀疑我将主母萧氏藏身别处?那可有证据?”慕樊华说话底气十足,不禁让在场妇孺都怀疑此事是否为真。

    老太太见他出言不逊,板着脸道:“传更夫!”

    下人将胡子花白的更夫推搡到祠堂中央,更夫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直不停的抖,就这么将两条腿抖到了地上去。

    “见过见过郡主。”

    “老李,你在我慕家打更多年,我们慕家没亏待你吧?”老太太上来就对着这更夫套近乎,慕樊华冷笑。

    “没没”更夫结巴道。

    “那你说说你昨夜看见了什么?”

    “我我”更夫看了一眼寒气森森的慕樊华,继续道:“我昨夜昨夜看见二少爷扛着一卷一卷什么东西,挺大的,然后然后鬼鬼祟祟的走在小道上。”

    慕馨在一侧,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来,耳根子的红一直烧到脸上去。

    “然后呢?”慕樊华桃花眼一挑,宛然一笑,没看到鹿化那就好。

    “然后我我没跟过去,之前二少爷杀了阿柔,我怕我怕他杀了我。”

    慕樊华冷笑一声,道:“老太太你确认你这更夫不是半疯吗?我可没杀了阿柔啊”阿柔是自己的自杀的罢了。

    “我我没疯!我真的看见二少爷扛着一卷东西鬼鬼祟祟的!”更夫显得尤为激动。

    “其实”慕樊辰忽然在角落里发声,“我昨夜也看到了二弟出到房门”

    “孽障!更夫就算半疯,那你大哥总不能疯了吧!”老太太用力的拍着桌子。

    聂萍与苏烟儿的眼里散出笑意,慕樊华尽收眼底,可惜今日我是死不掉的。

    慕樊华突然行至老太太面前,扑通跪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道:“其实我其实”

    “且慢,在这件事之前,为父先问你。”慕忠诚坐在一旁显得很是不安。

    “父亲请讲。”

    “我房内的军机要塞图是不是你!”慕忠诚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似乎能在他身上挖个洞。

    “此事不关我什么要塞图?我都没听说过。”慕樊华显得很是疑惑,“其实我要说的说是我萧氏就是我藏起来的!”

    众人瞪大了眼,之前还言之凿凿将一切证据都挡掉,现在竟毫无预兆的全都揽在身上,这到底慕樊辰深吸一口气,之前他万般抵赖之时自己且还有些犹豫,可现在完全是怀疑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而聂萍的神色似乎显得有些疑惑,所有人都是震惊,就她一人显得有些疑惑不解,也许她似乎在想着为什么那么顺利的就将这罪名安在了他的头上

    “那动机是什么?”慕忠诚不相信。

    “萧氏苛扣我月钱,又辱我属下,青森从小与我相伴,我怎么能看着他咽下这口气!”

    “啪——”慕忠诚一巴掌扇到他脸上,青森跨出一步,可慕樊华对着他轻微的摇摇头,青森强忍着退回去。

    “你竟为了一个下人,杀了你大娘!孽子!”慕忠诚转身顺势拔出慕樊辰腰间的利剑,挥剑而下。

    “爹!”慕馨从聂萍身后跑出,跪在慕忠诚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袍,“别杀了二哥哥二哥哥他他他为人仁善,对馨儿对下人都那么好,不可能是他做的,再说了,二哥哥也没说杀了大娘啊。”

    “为人仁善?呵呵”聂萍走过来将慕馨拉起,俯视着慕樊华,道:“那不过是做给你看的,傻孩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被聂萍这么一说,慕忠诚更是恼怒,却还是压住胸中的火气,将剑收回去,低声道:“你将她藏哪了?”

    “我昨夜潜进她房内,将她杀了,用被褥卷起来,沉进了荷苑的荷池里。”慕樊华大笑,看他们一个个那样惊恐的表情,他不知为何觉得很是愉悦,

    慕樊辰的悲愤,苏烟儿的惊恐,还有老太太眼内的释怀,她释怀什么呢?可惜啊

    “孽障你娘死前叫我护得你周全,如今,算是为父违背了她。”慕忠诚提着剑,老脸留下两行清泪,站在慕樊华的面前,黑压压的。

    慕馨挣开聂萍,又跪在慕忠诚腿边,惶恐的道:“绝对不可能是二哥哥的!我真的不可能是他!”

    慕樊辰压着火气,将慕馨拉开,“馨儿你到现在还替他说话他自己都承认了!”

    “不是的,不是的大哥哥爹”慕馨跪在地上啜泣,“馨儿真的有证据证明二哥哥的清白!昨夜他他我和他”慕馨话说到这再也说不出口。

    慕樊华转过身,掏出白色的丝帕,擦擦她脸上的泪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都扛下了这罪责,为的就是你为兄对不住你。”慕樊华将丝帕塞到她手中,恶狠狠的对着慕忠诚道:“来吧,对着我的心口刺上一剑,让我与娘亲黄泉相聚!来呀!”

    “爹昨夜我与二哥哥已经!已经”慕馨话已至此,不必再多说。

    一刹那祠堂众人鸦雀无声,瞠目结舌。慕忠诚手中的利剑当啷掉地,聂萍也是精神恍惚跌坐在椅子上。

    “馨儿你此话当真?”慕樊辰逼问她。

    慕馨点点头,又补上一句,“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二哥哥”慕樊辰忽然松了一口气。

    聂萍缓过来,抓着慕馨的肩头,道:“你告诉娘,你这是为了保护那个竖子才这么说的!你告诉娘”聂萍看着慕馨的无动于衷,蹲在地上嗷嗷大哭。

    “爹昨日我给二哥哥下了一种西域传来的蛊,此蛊有二虫,只能活一夜一只被我下了鱼汤里给他送去,一只是在铃铛里,只要见月,蛊就会开始生效会会听手执铃铛者的话,另一边会会”

    慕樊华闻此,终于明白昨夜房内青森的行为。

    第四十六章

    “那他为什么要说萧氏是他杀的!”老太太勃然大怒。

    “因为因为二哥哥往日怜惜馨儿,明白兄妹之间毫无可能,所以想要为了保全馨儿,让馨儿嫁个好人家才抗下罪责的”慕馨低着头,啜泣道。

    慕忠诚双眼一黑,被气得晕死过去。老太太让人将慕忠诚抬回房内,又叫府医前来诊治,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心慈手软,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做一回坏人。

    老太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道:“你已触犯我慕家家规,按理你当死!”

    可是呢?是看在娘亲的份子上,还是父亲的份子上,还是姑姑的份子上!饶他不死?慕樊华心里冷笑,他怎会死?若没有思虑周全,他断然是不敢这么做的。

    四周寂静,老太太的话并未说死,也就意味着她并不打算处死慕樊华,所以大伙只是这么干干的看着,不说话。

    “那你是想如何?家规处置?”慕樊华反问道。

    “看在你娘已入黄土的份上老身决定,杖责三十,赶出慕府断绝关系!”老太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掌,又看了看一旁梨花带雨的慕馨,继续恶狠狠的道:“还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

    如此,他们便没话可说,兄妹自古不可通婚,这个理由足以将他赶出去,只可惜祸及慕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聂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断绝关系,那么自此以后自己就算与馨儿再见,也不能母女相称,只是淡淡的一句聂姨娘或慕姑娘。

    她跪在老太太的面前,紧紧的拽着她的裙角,如同疯了般道:“娘娘求求你,莫要赶走馨儿,我就这么个女儿,娘”聂萍哽咽着,她嫁入慕家,心腹皆死,家父已故无依无靠的,多少年就靠着这个女儿撑到现在。

    “娘就,就看在我爹和聂家的份上,别让馨儿走我求求你了!”聂萍说着退了几步,朝着老太太磕着头,敲得地面咚咚响,额上都出了血。

    “娘”慕馨拉了拉她的衣角,泪如泉涌。

    “臭丫头!你还不给老祖宗磕头赔罪,快点!你快点!”聂萍摁着慕馨的头,狼狈之样诸人不忍。

    “你若再求情”老太太阴着脸,“我就将她杀了!”老太太恐吓她。

    聂萍收了声,手顿在慕馨的青丝上,整个人好似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娘?”慕馨将她头上不再光滑的手握在手里,抹了抹面上的泪,“娘你莫要担心了,馨儿馨儿”她说到此,眼泪终究又继续低落在地。

    “娘跟你走!娘跟你走娘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你若是没了娘,你会挨饿受冻的”聂萍疯了般抓着慕馨,神智看着也不是那么清晰了。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两母女诀别,可一旁的慕樊华却冷静得可怕,可似眼里有雀跃之光。此子断不能留

    老太太挥挥手,下人将聂萍拖了出去,这哪还有一点大家风范?她现在就是个狼狈的疯子,与市井乞丐别无二样。

    “老祖宗是不是应该先派人去找我娘?”慕樊辰站在一侧若有所思。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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