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6节
第二十三章
慕樊华与慕樊辰一直喝到皎月将落之时,方才醉醺醺的回到府上。慕樊华被青森架回房内,刚上了床便一泻千里,还是青森呈来的解酒汤才安宁些。
迷迷糊糊,慕樊华爬起来解手,青森却从房梁上跳下,将慕樊华吓得神志清醒,手一抖尿全洒了出来。
慕樊华快速将裤腰带勒好,大骂道:“吓死爷爷我了!你你这么晚干嘛?”
“属下只是听闻有动静而已”
“我不过是起来解手,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慕樊华喝了杯水,躺回床上。
“四更天!咚——咚——咚——咚——”更夫在道上报更,待响声过后,慕樊华正要安心入睡!
“嗒嗒嗒——”
一阵响声,是从头顶传来!这是瓦片才会发出的声响罢,若是在白日到还能说是野猫杂雀,只是这四更天,怕是只有一些个夜猫子吧?
慕樊华给青森比了个手势,青森便跃回房梁,两人假意睡过去。
青森与慕樊华半眯着眼睛,忽而看到一阵床边一阵烟雾,莫不是迷魂香!慕樊华侧过身,将面朝向外边,被子盖到鼻子下边,使劲的掐着自己人中,疼得自己受不住了才撒手继续装睡。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穿得黑漆漆的人从窗口进入漆黑黑的房内,差点还碰倒了窗边的兰花。黑衣人似乎很是大胆,也未检查慕樊华和青森,便直径朝着书桌走去。从胸口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一堆画卷之中。
慕樊华可是看得真切啊,到底是何人啊?虽是蒙面,可身子瘦弱轻盈,身上散出女子喜用之花香。在这府内,还有这等人?不对,将军府内即是将军府,想来会些功夫也是很正常的。想着忽然没注意动了一下,发出布料摩擦之声!
那人缓缓的朝着慕樊华的方向走来,青森在房梁上瞪着眼睛,慕樊华将手伸出被外,比了个手势,青森无奈只能干看着。
黑衣人走到床边,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慕樊华,好似一个鬼魂,特别是直勾勾的眼神,慕樊华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到背后发凉。慕樊华翻了身,转到另一边去。黑衣人从腰间拔出锃亮的匕首,猛然刺下去
停在慕樊华太阳穴两寸之上的地方。
青森看得呼吸都停了下来,慕樊华也是暗自的冒冷汗。黑衣人看慕樊华毫无动静,将匕首收回,一个翻身跃出窗外,将窗子合上。
慕樊华未敢立即起身,还是等了好一会,确认了黑衣人不会再回来才做起来。他擦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叹了口气。
“呼——真是吓死我了。”
“少主无碍?”青森从房梁上下来,为慕樊华倒了杯水。
“无碍,无碍,那人若是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又去书桌那边弄什么乱七八糟,她不过是想试试我是否醒着,我若避开,她定然会再刺过来。”
“那人去书桌那边做了甚?”青森问。
“看看便知。”慕樊华走到书桌边,把画卷全都从瓶子里倒出来。
“啪——”瓶子里掉出一串珠子。
青森拾起,递交慕樊华。慕樊华对着月色细看这串珠子是菩提根做的,好生眼熟
慕樊华思虑下,将菩提根手链给青森,冷冷的道:“把它放老太太那去。”
“这”青森不明其意。
“悠着点,老太太可是过来人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你下手可小心点。放在老太太的首饰盒里就够了。”
“是。”
慕樊华打个呵欠,伸伸懒腰又一觉睡到大天亮。到底是哪个不知死的王八蛋敢这么做?睡足了再去看看府内什么动静。
“少主,少主”青森站在床边,推搡着慕樊华,慕樊华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看他这般,青森将被子一掀。
慕樊华打了个激灵坐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正午食时。”
“走走走,更衣,吃饭去!”慕樊华火急火燎的想要出门去。
青森扶着慕樊华,兴许是二人昨夜里睡得不大好,面色都有些蜡黄了,加上慕樊华早上一睡到正午早饭没吃,双条腿都酸软无力。
慕樊华走到饭桌前,大家都已经开始动筷了,他一屁股坐下来,显得有些无礼。
“樊华,怎么今早不与老祖宗问安啊?”慕忠诚苛责道。
“唉,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睡到了现在,都没醒过来,明明是与大哥哥一齐去喝的酒,大哥哥也明明醉得比我厉害些,怎么我就是起不来呢,真是奇怪,害得我早饭未吃。”
“若是有心,怎么的也是会起得来罢。”二房聂萍讥讽道,不时的看向老太太。
“娘二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吧。”慕馨扯扯聂萍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道。
“你又知道他不是?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主。”
老太太把筷子拍在桌上,怒言:“吵什么!吃个饭都不能安静些?”
慕樊华抄起碗筷,急速的扫荡过桌面。凡是聂萍看上的菜都以眨眼的功夫消灭掉,待他吃饱喝足,二房都傻眼了。
“哎?柳姨娘,今日怎么吃得那么少?心神不宁之相。”慕樊华看向三房柳如梅,她正坐在慕樊华的对面,筷子拿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好几次,还不时的叹着气。
“对呀,妹妹今日是怎么了?”萧菁菁假意问道。
“我”她欲言又止。
慕樊华看在眼里,听闻这个柳如梅身子羸弱,性子也是不温不火的,流产了两次膝下无子。家在洛城,是慕忠诚去到洛城看上的,便娶进门。只是嫁稀随稀嫁叟随叟,便到了京都这,离家万里远,唯有思乡之情的书信一封。
当初进门之时,萧菁菁和聂萍可是百般阻挠。聂萍诞有慕馨一女尚未无子,且还有理由阻止她。只是这萧菁菁,已然有了慕樊辰却不知道安的什么鬼胎。
“妹妹,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道,都是自家人。”萧菁菁还真是皮里春秋啊,想来也不是萧菁菁干的,看她这幅模样,她定是以为柳如梅出了什么岔子。
“唉,那我就说了,当初我嫁进慕府,我娘给了我一个菩提坠子,便是算进了嫁妆里的。谁知道还没几年菩提坠子就不见了,接着我连续两次小产,我在信中同我娘诉苦,我娘是觉着这是丢了菩提坠子的报应啊,她便又寻来了一串菩提根,是由高僧加持过的,我天天戴在身上,可是昨晚我放在枕边,今早便不见了!”
“是不是似锦给你放别处了?”慕忠诚言。
“怎么可能!似锦是我的陪嫁丫头,最是解我了,且我问过她,她也说没看见呀!”
慕樊华暗暗观察柳如梅,可情之深意之切,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到底是谁要加害于他呢?
“那便是出了家贼”慕樊辰冷冷道。
萧菁菁听到慕樊辰这句话,仿佛惊醒一般,两眼放光,忿忿道:“召集府内上下所有人!我倒是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哼。”
下人将桌上佳肴撤下,换上清香的茉莉花茶与精致的点心作为饭后茶余。大家便还是围坐在一起,看着府上所有家丁女仆聚集在前院。
“苏妹妹怎么没到?”聂萍问道。
是了,今天都没注意到苏烟儿没到场,莫不是她?不对,这是曼姨的人,怎么会加害于自己?且她不到场,嫌疑最大,谁会这般把自己陷入事情当中。
“去,把她叫来。”萧菁菁对着下人冷冷的道,眼里迸出火花,小蹄子真是不把自己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慕樊华饮了一口茶,在青森耳边嘀咕什么,青森点点头,又继续站在一旁如一块木桩。
“大夫人?还是赶紧审吧,别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了。”慕樊华嘲讽道。
萧菁菁起身,提着裙摆,缓缓步入下人之中,冷言:“今儿,咱柳姨娘随身戴着的菩提根可是丢了,你们当中到底是谁拾到了呀?”
下人不语,尽缩头夹尾。萧菁菁又接着道:“你们不语,那便是出了家贼咯?”
下人依旧不语。
萧菁菁一甩袖,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一些个家丁站出来,毕恭毕敬,想来是萧菁菁的人了。
“给我一间一间屋子好好的搜!谁找到了柳姨娘的菩提根手链,重重有赏!”
慕樊华心里冷笑,一间一间搜?这将军府内房间百余,这是要搜一整天咯?即便是这茉莉花茶再醇香也怕是众人难挨啊。
“大夫人,这府内房间百余来,大家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吧?不如大家各回个的房,谁也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可好?”慕樊华言。
“嗯樊华言之有理,即是这般,大家散了,都回房内,没搜到的不许出来!”慕忠诚接过话,一开金口,禽鸟尽散。
慕樊华回到房内,将门窗紧闭,对青森道:“我交代你之事,莫要惊扰了府内的主子们,要不动声色的给我好好的把她祖宗八代给我查个遍,知道了吗?”
“是”
“今日,我们且好好休息,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青森犹豫了,毕竟是要照看主子的,这么肆无忌惮的休息,他可是从来没有,往日也是见着主子在安全之地他才能在一个角落眯上一会。
慕樊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现在毕竟不是在梨花谷,是该改改做派了,该休息就得休息,你的主子是我,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无需置疑。”
看来,是要再找个侍卫与青森日夜颠倒的轮班了
第二十四章
等了老半天,总是是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些下人去搜慕樊辰那马马虎虎便过了,到了自己这可是连茶壶都没放过。
慕樊华看着下人乱翻着自己的东西,幸好那些个宝贝都藏房梁上了。他在一旁看着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搜得那么仔细的,可是却发现个个都这么般,毫无分别。按理说萧菁菁既然不知道是他,那么这么搜得如此仔细?这么认定是他?还是说除了她亲生儿子,其他人都搜得如此仔细。这不是找茬?
看着房里乱七八糟,慕樊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冷冷道:“你们方才搜大哥哥那也不见得那么仔细呀,到我这就特殊对待?”
领头讪笑,贼眉鼠眼的,道:“不是不是,这不是世子一个大男人,要拿柳姨娘的手链干嘛呢。”
“哟?”他冷笑,“说得本少爷不是男人?”
“不是不是”
“你跟大娘说说,护短也要有个度呀,呵呵。”慕樊华往太师椅那么一靠,面若冰霜,把那些下人瞪得畏手畏脚的。
领头的无奈,只能作罢,最后还虚情假意的说:“打扰二少爷了,打扰了,呵呵”
“狗奴才。”
慕樊华看着门外,慕樊辰匆匆经过,他走到书桌边,提笔,写了几个字,交给青森,桃花眼一瞥,青森便知道该干嘛了。慕樊华跨出房门,朝着大厅走去。
“废物!”距离大厅尚有一段距离,便听见萧菁菁的怒骂,“你们搜了半天,还未搜到!”
慕樊华皮笑肉不笑的上前道:“大娘何须跟这些个奴才置气?”他看到一排排的奴才面前多少好茶盏都碎了一地了。
“那是了,樊华对此有何见教?”萧菁菁将话一转,矛头便指着慕樊华,没有见教就插不上话,有见教就会被抓住尾巴。
“还能有何见教呀大娘,这些个不中用的奴才哟,直接剁了手不就得了?”
本就在萧菁菁盛怒之下哆嗦的下人,听到慕樊华此话,噗通一声跪下来,扯着萧菁菁的裙角求饶。萧菁菁从下人手中扯会裙角,一副嫌弃之相。
“有时间在这求饶,还不赶紧去找!”萧菁菁拍着桌子。
“不是奴才们不找啊,实在是找不着啊!”一个下人大胆的回复她。
慕樊华冷笑一声,邪魅之相皆露,笑言:“手串难道会长脚跑咯?你们若是挨间找,怎么会找不着?你分明就是那借口搪塞我慕府的主母!”
萧菁菁被慕樊华捧得骑虎难下,只能继续问道:“说,还有哪里没搜?”
“还有还有老祖宗和苏姨娘还有老爷那没搜”
说到老祖宗,萧菁菁的火气都灭了一大半了,沉默一会,慕樊华看她那样子,自然是不能让她下来了,接着道:“想来老祖宗他们也不是那种人的,不过他们手下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还是要查查为好,是吧大娘?。”
“那是那是自然”萧菁菁笑着极为勉强。
慕樊华起身,瞥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下人,哼,让你嘚瑟,修理你还是两句话的事情。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到花园拐角处,忽而被人叫住,蓦然回头,发现这不是他的将军父亲吗?
“爹?”他站在原地,未动。
慕忠诚缓缓走向他,叹着气,搂过他的肩,边走边说:“陪爹走走吧,你长那么大,爹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
“”
“刚出谷时,必然艰辛吧?”
“还好。”
“聚福楼你做得很好,只是胡期你不当杀啊,太过显眼了”
“那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那是何人?”
“不知。”
慕忠诚被慕樊华的回答弄得接近无话,眼眶红润,拍拍他的肩膀,哽咽道:“只要不与曼蝶走得过近便好”说完自己缓缓的走开了。
父子一场,慕樊华竟是连两个字也不愿多说。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有所亏欠了,可也不至于惜字如金的地步。可慕忠诚永远也不知他们隔着的不单单是那个已经命丧九泉的女子,还隔着的是一个大大的山谷和与世隔绝的十八个春秋。
慕樊华回到房内,静静的候着门外的动静,他着实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与他过不去啊。未等来暴风雨,倒是等来了满头大汗的青森,慕樊华给他倒了杯茶。
“说。”
“柳如梅家本住洛城,祖辈为商,可因为父辈瓜分产业,加上经营不善俨然已经是强弓末弩了”
“哦?”慕樊华显得兴致勃勃,“经营涉及哪些方面?”
“涉及面极广,但之前主业是布匹。”
“哦继续。”
“柳如梅嫁入慕家已有些许个年头,两度怀孕,可最终无果,皆因小产。属下顺带查了柳如梅的饮食起居,这是柳如梅所食。”青森递上一张写满菜名的纸。
慕樊华扫了两眼,问道:“你看出什么端倪没?”
“没有属下才疏学浅未看出端倪。”
慕樊华将纸递回去,冷冷道:“拿去给郎中看看,悄悄地对了,还打探到什么?”
“哦,对了,听那些个下人说了,萧菁菁和柳如梅可是有些过节。萧菁菁在背地里说柳如梅的话可难听了,还说小产就是萧菁菁干的。”
“萧菁菁什么人,一看便知了,说的什么话手指头都能想得到,只不过小产之事我倒是不太相信是她干的给我好好查一查此事。”
“是。”
慕樊华瞧着晚饭的时间也要到了,连忙赶往大厅,今天都没让青森给开小灶的,这肚里不太舒服,一直在捣腾。
此次慕樊华是最后一人入席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慕馨身旁的苏烟儿,打扮得倒是好看一顿饭下来,不知为何是出奇的安静,往日萧菁菁与聂萍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特别是那聂萍总是爱没事找事给人添堵。
期间慕樊华也是很担心老太太跳起来大发雷霆,可没想到一顿饭便是这么的安静吃完了。到了散伙的时候,老太太和萧菁菁还有柳如梅留了下来,慕樊华拐出门便躲着听老太太什么动静。
“说,菩提根串子怎么会在我那!”
“”
“菁菁,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退一万步讲,我就算是做,也不敢对着老祖宗你呀。”
“可今日为何你的人理直气壮的进我那去搜!”
“今日樊华也在,若不都搜了,怕有失公允啊,哪想到串子在老祖宗你那”萧菁菁的话是越说越小声。
“你们素日便小打小闹,今日之事我是替你瞒着以保全你主母之位,可倘若你下次再这般,我定饶不了你!”
“我”
“退下吧”
“是”
慕樊华躲在门后,听到渐进的脚步声,拔腿就跑。说来也奇怪,这老太太如此护着萧菁菁,还当着柳如梅的面,柳如梅也是一声不吭的,不是婆媳总也处不好吗?这慕府倒是怪了,婆婆反倒护着媳妇。
看来萧菁菁和老太太也要更仔细的查查才行了
这天是越来越热了,这人也是极容易上火的。听着门外蝉鸣,慕樊华躺在罗汉椅上心里一阵的烦躁,这天热得连饭都吃不下,加上将军府软禁他,这胃口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只吃从冰室里冰镇出来的绿豆汤、梅子汤与一些瓜果度日,人也黄了不少。
青森在一旁用蒲扇给慕樊华扇着风,慕樊华端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盯着某一处问道:“听说昨儿个萧菁菁发月钱了?”
“是,发了五十两。”
“才五十两?!”慕樊华诧异。
“属下也觉着是少了些,可是萧菁菁说将军的月钱也不过是五百两,家里大大小小和各种支出,五十两已然不错。”
“你就没问别的?”
“别的?”青森不解。
慕樊华一个脑瓜崩打在青森头上,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不懂问问慕樊辰的月钱啊!再说了,我爹就算月钱五百两,可实际上慕家还是有很多间铺子的,整个府上的钱至少也要在八百两之上。”
“少主不是已经够钱花了吗?聚福也赚了不少的。”
“说你笨,你就笨,木头脑袋,这钱是永远不嫌多的,迟早有一天会用到,再说了,可不能便宜了萧菁菁,哼。”
“那怎么办,钱已经发了,若是去讨,萧菁菁没准就给赖了,说是我们自己给用掉的。”
“急什么,我先睡一觉,府里晚膳叫我起来吃去,萧菁菁切~”慕樊华不屑的翻白眼,就萧菁菁肚子里的计量,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当上慕家主母的。
晚膳期间,来来回回也不过那几句客套话,苏烟儿依旧是缺席了。大伙散尽之时,慕樊华将萧菁菁引到一旁。
“大娘最近穿得是越来越好了啊?”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萧菁菁与慕樊华走在路上,显得很是警惕,慕樊辰原也是想随着一起来的,可是萧菁菁终究是不让。
慕樊华微微一笑,道:“大娘够直接的,樊华只是想让大娘涨涨月钱。”
“五十两还不够!?”萧菁菁显得更是紧张了些,“你可知道你爹的月钱也就五百两,将军府上上下下百号人,就靠这点钱,五十两俨然是多了!”
慕樊华噗嗤一下就笑开了,“哈哈哈,大娘可真会说笑啊。”他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在萧菁菁耳畔道:“这些话你若是跟馨儿妹妹说没准她还信你,跟我说,是不是太过牵强了些?”
第二十五章
“什么信不信的,这本来就是事实。”萧菁菁显得有些慌乱,想要移步走开,却被慕樊华之手拦下。
“大哥哥月钱二百两,大娘月钱一百五十两,老祖宗是郡主,自然由朝廷供着,妾侍每人月钱一百两,馨儿妹妹也是一百两,加在一起就不止五百两了还有下人的月钱,五百两,呵呵,哪够呢。”
“这”
“大娘你也莫要说是什么嫁妆什么的,大娘的嫁妆想来也完好无损的放在府里的那个地方吧?樊华也不要多,只不过想要月钱跟大娘一般就够了”
“这不可能!”萧菁菁立马拒绝。
慕樊华做了个莫要再讲的手势,轻笑道:“大娘莫要急着拒绝,樊华回到府里,是知道大娘的担忧的,樊华不稀罕在这大树下乘凉,所以大哥哥的还是大哥哥的,只是大娘做的是否太过分了些?再说了,大娘做了些什么事,樊华可都是知道的”
萧菁菁听闻,心一惊,却回过头一想,道:“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樊华,你刚来,还不知道人言可畏,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哪些事呢?这樊华还是不说出来为好。”慕樊华将眼睛斜过一边,萧菁菁也看过去,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又道:“大娘可要想好了”
慕樊华走过另一边,直到离开萧菁菁的视线。只不过斜眼看个地方,就吓成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赌的就是这萧菁菁的胆量。
萧菁菁站在原地,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擦额上的汗水,忽而听到远去的慕樊华道:“柳姨娘”
“”
“好呀,樊华愿同一齐。”
萧菁菁抿着嘴,皱着眉,面色一会青一会白。这臭小子怎么会知道的明明都已经
“姨娘,坐。”慕樊华将柳如梅扶着坐下,她的贴身侍女似锦端上几碟瓜果。
柳如梅望望这梅园,虽无冬日里来得漂亮,可是在这炎夏却是个好去处,她剥开一个果子,又倒了一杯茶,放到慕樊华跟前。
这天色渐暗,慕樊华也看不太清,喝了一口茶,道:“姨娘这红茶可真是不错。”
“樊华喜欢啊?喜欢等下我让似锦给你送去,我那还有很多呢,洛城产的,家中每年都会捎过来的,还有各种茶,都挺不错的。”柳如梅听慕樊华夸到这茶,开心得语无伦次的。
“那姨娘往日经常饮什么茶?”
“红茶吧,偶尔喝喝别的。”
“怀子亦是如此?”
“嗯”柳如梅越听越不对劲,一脸疑惑的看着慕樊华。
慕樊华笑道:“姨娘宽心,樊华只是听闻姨娘体弱,两度小产不得其因。不过樊华倒是听闻,这红茶孕妇可不能多饮”
柳如梅愣了一会,看看手中的茶,缓缓放下,给下人一个眼色,似锦便带着所有下人退下了。
“今日怎么不见樊华的侍卫?”
“他为姨娘你调查一些事情去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小产的?”柳如梅突然很激动,紧紧的握着茶杯。
慕樊华阴笑,“别人定是不知,可我可是一清二楚”
“到底是因为什么!”柳如梅抓着慕樊华的手,一改往日的作风,显得有些激动。
“红茶喝多了会燥热,绿茶也是性寒的,不利稳定胎气,且姨娘两度怀子,皆是夏季,是否觉得当时很是急躁,上火?想生气,食不下咽?”
柳如梅恍然大悟,松开手,坐回去,微声道:“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也不全是这茶水的错,这只是会导致胎气不稳,还有一些青森还在调查呢,姨娘可是要悉心等候呀”慕樊华笑道。都帮到这份上了,基本就算是跟这柳如梅摊牌了。柳如梅父辈世代经商,这商没权没势,不过是钱多了些罢了,人脉广但不在这方面,自然是不会有人能查得了那么深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曼姨在京几十年,脉络广,吃得开,查这些事情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虽然自己身上没有官职,可是身后也是有曼姨这个势的,古人不都喜欢官商相护吗?一个道理
“二少爷说了那么多,是想要些什么?”柳如梅一语道破。
“我要的,不过是你们柳家产业”
柳如梅拍着桌子,茶水四溅,大声骂到,“放肆!我柳家再怎么落魄,岂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所能觊觎的?”
慕樊华摆摆手,“姨娘别激动,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家道中落,原因你不可能知道,你父亲资质平平不是个经商的材,你唯一的哥哥又喜欢逛那些烟花柳巷,妹妹虽然尚未出阁,但是一介女流,又是庶出,家产轮不到她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柳家的财力相助,可是你们柳家没有一个能干的,我倒是可以让你们柳家重振光辉”
“这”柳如梅思绪混乱,考虑再三,才说:“不妨直道”
“姨娘你是柳家嫡女,嫁过来之前听说经商可是一把好手,其父也对其赞许有加,听说他可是为了柳家流了不少伤心泪。他若是真的为柳家好,你就让他把柳家给你,到时候柳家是在你名下,可是所有的都要听我。”
“然后你就捏着柳家的七寸不是吗?”柳如梅字字珠玑,慕樊华倒是觉得跟这种人合作安心多了。
慕樊华桃花眼眯了眯,问道:“那我且问你,如果一个人白白给你一千两,但要分我四百两,姨娘你是要还是不要?如果是我,我肯定要,白给的干嘛不要,有总比没的好,虽然少了些,不是吗?”
柳如梅摇摇手中的团扇,冷笑一声,“也是了二少爷说得也是个理。”
“而且嫡庶有别,姨娘你以后就算生个儿子,这慕家的东西不还是嫡子的?你是想让三少爷净身出户还是想要三小姐委屈下嫁?你就没想过你的孩子?”
“作为母亲,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不盼自己的女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
“而且据我所知,柳家现在已然入不敷出,不过两年就散了,姨娘你何不考虑?”
出乎慕樊华意料,柳如梅虽平日温柔贤淑,说话也是小声小气,本以为她断然不会与兄长争夺家产,没想到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柳如梅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道:“不必考虑了,我同你一道我会去做的,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倘若我再度怀子,你定要保全我母子平安。”
慕樊华桃花眼邪魅的眨了一下,“姨娘怎么知道我定能保全?”
“你能查出那么多,心思慎密,想来也不是一个善主,背后没有靠山我怎么也不信,你且答应不答应?”柳如梅伸出手。
“啪——”慕樊华一掌对上,击掌为誓,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背信弃义这种事情断然不会做出来。
慕樊华将杯子里的冷茶一饮而尽,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记得让柳家一些人安分一些,姨娘既然知道我并非善主,那么站在我身后的更是不用提了,别逼得我不择手段才是,毕竟你们亲人一场”
随着邪气十足的脚步声渐远,柳如梅的压迫感骤然减轻。她摇着手中的团扇,头上的蝴蝶步摇随着风来回摆动,望着空无一人的梅园,心中泛出一丝酸楚。若不是被逼的,她何至于此,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一日看三遍”歌声戛然而止。
一名女子从石子路上提着裙摆款款走来,流苏步摇随着步伐晃动,轻纱蔽体,襦裙飘逸,肌如莹玉。她走至慕樊华跟前,眉宇间带着拧成一丝的忧愁,朱唇轻启却还是与慕樊华擦肩而过。
慕樊华轻轻地踩在石子上,生怕让这名女子发现他,记住他。可慕馨,怎么会呢?慕樊华蹑手蹑手的走出两步,本以为她会就此放过,可依旧还是被喊住了。
“二哥哥”
“”慕樊华站在原地,不曾转过身子。
他耳边脚步渐进,他终是肯舍得转过去面向她。最近忙得团团转,本想着放过这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他是能放得下,因为当初必经他只是想可是她放不下。哪怕只是身体的差距,慕樊华也能感受到男子与女子的不同。他若是个女子,是否也与她这般优柔寡断。
“二哥哥?”慕馨红着眼,小声的唤着慕樊华,怕是大声一些就都散了。
慕樊华从袖中掏出一张素白的帕子,看着她泪如雨下,将帕子塞入她的手中,目不直视道:“莫要哭了,擦擦泪,回去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宛如柔风般抚过,可到了慕馨的心窝却变成了一把刀子刺了进去,疼得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抱过慕樊华的腰间,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抖动。
慕樊华便让她这么抱着,涕泪全透过衣服,他如此同情她不带着任何情爱的同情和怜悯。他轻拍着她的背,好似哄着一个孩子。
“为什么”慕馨在怀里啜泣与埋怨。
“因为我是你兄长,且是下九流之人所生之子,如何配得上你?你应当放下”
“我放不下你放得下我放不下!为何兄妹不能成为夫妻,为何不能白头偕老!”
“痴儿,你这般看不破,因为没有结果所以世人选择了不去做,因为做了也没有好结果。”
“我”慕馨痴痴的看着他,气息不稳,脑袋一晕向后倒了一步。
慕樊华见她如此,劝道:“回去吧,尽可能忘了,让这些都随着时间散了,找个好人家,二哥哥会亲手为你做好嫁妆,让你风光出嫁”语毕,慕樊华转过身继续踱步在这幽静的小路上。
一句话便想这样了解,还将自己拱手相让,慕馨听完这话,面无血色,此刻便像那古人所述般肝肠寸断
第二十六章
慕馨稳了稳气息,对着慕樊华悠扬而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一定是负气话!你才不是这样的!”
慕樊华听着,竟觉得有些可笑,他都没气,哪来的负气话?再说了,他不是这样的,又是哪样的人?人总是会变的,只不过时间早晚问题。
翌日,青森匆忙走来,小声的在慕樊华耳畔道:“听说将军解了少主你的禁足。”
慕樊华正饮着茶,一口呛着,“啊?”
“呀哈哈哈”院子内书房里传来孩童银铃般的笑声,慕樊华在门外躺在罗汉椅上,用书本盖住脸。
“你们小声点!”慕樊华不满的对着房内喊。
“嘘”书房的中心,一个男孩泡在澡盆中,青森对着一个小男孩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小男孩坐在澡盆里,皱着眉头问问青森:“青森哥,我真的可以见到大将军吗?”
“当然可以见到咯,但是呢大将军喜欢平常听话的,而且将军府里面那些夫人姨娘很凶的,你莫要乱跑乱说话啊,不然少主就把你送回聚福啊。”青森一个冷面侩子手,也不知道为何对着孩子就像是当了爹一般,声音也不在一个调上。
“小豆不想回聚福”他皱着眉头,狗崽般的哼唧着,“小豆要是会聚福就不能跟大将军学功夫了。”
青森看他那样,心生怜悯。到了将军府近月,小豆在聚福尽是被胡巴各种使唤,什么写字马步全都没时间来练一练,好好个孩子。想起这胡巴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小豆还只是个孩子,成天使唤他干这干那的,就是不舍得再多拿点钱再去找个人来放店里打杂,若不是昨儿个解禁,没准还不知道要在聚福跑腿几个月呢。
青森推门而出,扛着一盆水,到了树下把水全倒了。慕樊华被水声惊醒,把脸上的书拿下。
阳光刺得慕樊华眼睛生疼,他打趣道:“哟?豆爹!”
“少主说什么呢!”
“他在里面干嘛?”慕樊华问。
“睡下了,少主你后边日子要怎么安排他?”
慕樊华叹了口气,将书又重新盖到脸上,道:“回来之前本来想带给苏烟儿或者柳如梅带的,可是总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我打算让他跟我们一起。”
“跟我们一起?这也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的,你还是伺候我伺候过来的?你会伺候我就够了,平常有空教教他,菜怎么做,话怎么说。而且还可以跟你轮班倒守着我,一个孩子也花不了多少,不就一副碗筷几件衣服的事情吗?你就当做是提前当爹了。”
“可是”
“不准辩驳!”慕樊华堵住青森的话,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睡回去。烦死了,这青森是越来越话多了,可是这老两词是挂在嘴边,自己说什么,总是要说两句来扰了兴致。
这一睡,便是到了日落西山,慕樊华方才肯醒。这院子被夕阳这么一照,又无人声,显得有些萧瑟冷清。慕樊华寻不到青森的身影,便回到房里,却见小豆坐在凳子上用手托着脸,傻巴巴的看着一桌子的饭菜。
“青森去哪了?”慕樊华问他。
小豆看见慕樊华,急忙下了凳子,回答:“青森哥去聚福查账了。”
查账那么久?慕樊华疑惑,想着也对,还有一些事他确实没办呢,算了。
慕樊华坐下来,刚端起碗筷,小豆便拉住他,道:“少主,青森哥说了,要是你醒过来菜已经凉了,便要帮你热菜的。”
“可是你不会呀。”
“小豆会呀,青森哥教我了!”
这青森动作倒是挺麻利的嘛,教的很是实用啊,看来过不久小豆便能代替青森了,这样青森便能做更多的事情罢。
小豆把饭菜装到托盘上,端了出去。慕樊华便坐在位置上等啊等,一直等到坐不住才起身去厨房找,看来还是要自己动手才行了。
“呜呜呜”慕樊华靠近厨房之时,听到微弱的哭声,断断续续。
慕樊华走到厨房门口,发现小豆跪在厨房门口,他赶忙凑过去将他扶起。他摸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还有他面前这散落的饭菜和碎了的碗碟,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我我”小豆哭得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一直在抖动。
慕樊华拉过他的手,瞧瞧这瞧瞧那,却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发现他脖子有些发红。他扯下小豆的衣服,这是什么人下的手,如此狠毒,这不过是个孩子,此人心肠当真堪比蛇蝎。
小豆的脖子一侧连到胸口与上臂皆是通红一片,多出起泡,肩上更甚。
“谁做的?”慕樊华疾言厉色的问道。
小豆吸了一把鼻涕,弱弱的说到道:“没没人”
“说”慕樊华从齿间咬出这个字,桃花眼间的更是杀意腾腾。
“我”小豆紧紧的抓着袖子,始终不肯说出。
慕樊华一看,一看就是青森干的,在梨花谷他便是这么个做派,现在还教坏了小豆,慕樊华将声音压得极低,“说!”
“是一个姐姐干的”
“什么样的姐姐?”
“一个扎着飞天髻,身上披着水色锦帛的姐姐,好像是叫什么什么柔的。我本来想给少主热饭菜的,可是那个姐姐却抢了锅子,她一个人占了两个锅子。我就是问问她能不能让给我一个,她就把饭菜都扔出来了”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她用汤撒的”
慕樊华听完,全身发热。他揉了揉太阳穴,便拉过小豆的手回了房。
房里青森放置了一些跌打肿伤的药,这治烫伤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慕樊华在房内四处乱翻,终于从床底把药箱给摸了出来。他又打来清水给小豆擦拭一遍才开始上药。他先用纱布沾着药水涂抹了一遍,然后就把小豆给晾着。
他记得梨花谷的郎中就是这么做的,先涂一遍药水,然后再抹上烫伤药膏,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上纱布,应该是没错的慕樊华刚要再上药之时,青森推门而入。
青森看这阵势,没问缘由,先接过慕樊华手中的活。他嗅了嗅这药膏,又换了另一个药膏,“这才是烫伤药”
“那刚才的是什么?”慕樊华诧异,差点上错药了。
“祛瘀膏。”青森手脚麻利的上了药,缠了纱布,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豆看了一眼青森,心虚的低下头去,小声的道:“小豆把少主的晚饭砸了”
慕樊华看着小豆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五一十的道出一切,青森听得一阵心惊,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少主知道是何人?”
“府上带个柔字,又横行霸道的能有几个?”慕樊华的语音与眼神中烧着熊熊怒火,青森是知道这火气已是没法消去了。
“少主还没吃吧?我再去做吃的。”青森看着小豆的可怜样已然看不下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大意,也不止于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过失罢了,想到这青森愧疚感更甚。
慕樊华为小豆披上衣服,忽然很好奇的问道:“小豆你上药为什么不哭呀?”
“我可是男子汉,我才不能哭呢,想要当将军那肯定不能哭啦,男子汉大丈夫。”
“小兔崽子,还想当将军?你要是能当将军那我岂不是皇帝老儿?那你在厨房那里又哭了?”慕樊华打趣。
“小豆只是觉得吧,想要当个将军,连少主的饭菜都保护不了,自己还受伤了”
慕樊华一个脑瓜崩弹在小豆的脑门上,“小孩子家家,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厨房没人你怎么就不懂跑呢,真笨,都被青森教笨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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