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猫鼠]龙城怨 作者:墨水
第18节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撩起帐幔。内室里的檀香味却是更重,他皱了皱眉头,只一眼便瞧见那只垂在床边的手,瘦弱白皙。这样无力的他,只叫展昭心里难过的很。
公孙策接过展昭带来的纸包,熟练的拆开一个小口,倒了些许在香炉里,看着又复浓重许多的青烟,这才松了一口气。
瞥了眼已经端坐在床前的展昭,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抚着花白的胡须道"这香再燃一盏茶功夫,白护卫便可醒转。然老朽学识浅薄终无法根除这两种香料,只能用檀木香换得白护卫半月清醒。"
展昭也不避讳旁人,径自抓起白玉堂的手放置唇下,床上的人安详睡容,他眸色温情,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先生,玉堂这个症状。卢夫人可有别的交待……"
公孙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不忍"陷空岛四位义士这次来开封府寻白护卫回去也是为此病因,可叹卢夫人妙手回春,穷其一身技艺,也只得用檀木香炼制丹药以解燃眉之急,若要彻底洗去毒性,恐怕还是得去寻得当初那位制香之人。"
展昭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只是周身的气息却显得过于死寂。
公孙策也不知该说什么宽慰的话,只是抚着胡须草草退出卧房。
轻轻的关上房门,他静静的仰头看着从远处飘来的点点落红。满是岁月流痕的脸上蓦的染上离愁。
展护卫这般压抑,心里怕是也自责不已吧。
心里的那层说不口的雾霾,不知怎么变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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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闻御医所言,仁宗是因为在宫宴上吃了相克的食物这才会中毒呕血。
仁宗大怒,言辞怒斥御厨无能。下令彻查当日所用的所有膳食同器具。却不曾想问题竟是出在当日所用的杯盏上。
白瓷琉璃盏,物如其名。定是瓷料如琉璃般洁白,可当众人查验此盏却赫然发现原本洁白的杯瓷竟是一夕化作玄墨,着实叹为观止。
此等怪事,叫仁宗吃了一惊。唤来精于烧制锻造的工匠一验,小小杯盏中竟是藏了大量的银粉,银粉本含毒又是极易同食物相克之物,只需微末发物便可诱发毒性。
兴许制造的工匠在制作时只想着让杯盏洁白剔透,加入银粉时却未曾注意到将来这些许银粉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加之右相丁谓有意无意的提点,本就是大病初愈的仁宗大为盛怒。
圣上动怒,迁怒于制造杯盏的常州府窑光林家,收监了林家上下一十八口。虽龙颜震怒,却匪夷所思的没有判以极刑,只是竟拘于牢内。
彼时,展昭同白玉堂同样踏上了前往永安的路程。
此行目的有二,其一是由包拯所托前往永安调查杯盏一事,其二便是为了白玉堂的身上那不可思议的病因。
开封府的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四处飘零的枫叶渐渐变得薄淡了许多,斑驳的几缕阳光下映衬出树下立着的一行人。展昭同白玉堂皆作一副远行打扮,站在高头马前检查着行囊中的物什以防出了什么纰漏。
顺手接过张龙递过来的包袱挂在身旁枣红马的背囊上,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一旁独自立在枫树下的白衣人瘦削的侧影,心里对这次路途的目的却是产生了迷茫。
不知为何而去,不知为何而愁。更加不知为何事情会变的如此棘手。
白玉堂侧过脸,逆着洋洋洒洒的阳光展昭看不清他的面容,纵使白玉堂表现再不以为然,再平淡,展昭他却反而觉得这样的白玉堂更加令人担心。
看着他从善如流的应付着陷空岛四义同卢夫人的关怀,依旧是淡淡的回话,淡淡的接过卢夫人递过来的药瓶,淡淡的应下哥哥们的嘱托,只是眼底却有着抹不开的疲惫同忧愁。
是否他同白玉堂之间已经生出了间隙?
但纵是生出了间隙,他白玉堂若是怕拖累展昭往后退一步,展昭便会紧跟着迎上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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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驹低低嘶鸣着似是不满意自己做了太长的停留,他泛起一阵苦笑。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落下一鞭,马儿长鸣一声撒开蹄子向不远处遥遥策马的白衣人追去。
鲜衣怒马,策马逐月。是为谁人?
展昭一个飞身,甩手将手中的缰绳同一旁雪白的骏马的缰绳拴在一起,不顾白衣人惊愕的目光,起身跨坐在白衣人后面同他共乘一骑。
身后有如此大的响动,白玉堂自然不买账当下抡起胳膊肘就要往展昭胸口砸。怎料展昭却是硬受下这一击,双臂一伸将白玉堂紧紧的搂在身前。
在他耳边低笑道:“玉堂,若是实在困了想睡就同我说。千万别像日前待你四位哥哥那般待我。展某皮薄可受不了冻。”
白玉堂的身形微僵,慢慢的侧过头看着展昭近在咫尺的俊脸,颤抖着将手抚上展昭已然宽厚温暖的手掌。神态蓦地变得虚弱许多,苍白的薄唇慢慢开合,话中尽是无尽的恐惧同不安。
“猫儿,我这短短二十年来从未这般害怕。我怕我这一睡,便再也醒不来了。我舍不得云瑞,舍不得四位哥哥,舍不得大嫂……更加舍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 想 我实在是太懒惰了。
qaq对不起大家。速度我真的提不起来
☆、章六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 第四次重新翻读《琅琊榜》
心情无比沉重。
果断心疼林殊qaq
一十三年的梅长苏
却作为林殊战死沙场
滚上来伪更(是改错别字)
另行通知:受第四次重温琅琊榜影响。星期天三更!敬请期待!
文风若有变化,大家尽管直言,一鞠躬。多谢大家不离不弃,虽然你们不留言只看,我也知道有你们在
正因为有你们 我才没有放弃。
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章六十五
展昭回握住白玉堂微凉的指节,大力的婆娑着白皙的手掌间薄茧,心里却由衷的感到不安。
这番脆弱恐惧的他,竟是教展昭无暇去顾及别的俗事。只是在不停的忧心白玉堂的境况……
原本遥远漫长的一路上,无言相望。只是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执着。
他定然不会让白玉堂的不舍变成别离。
不知在这条路的目的地,又会有什么事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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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人情未滅,红衣游尽求不得。
谁曾沦入阿鼻地狱,寻那枯骨亡魂?
沉沉的夜色下,打更的棒子声刚响过三声。白日里繁荣的永安街道,褪去了混沌的嘈杂,染上几层诡异的雾霾。
皎洁的月被墨黑的云遮去光辉,条条街道陷入昏暗,一袭粗麻布衣衫的少女神色慌张,怀中抱着包裹提着步子疾步跑在街角的巷子里。
许是天色过于暗沉,少女跑得太快一时未查脚下,竟是一下被石子绊倒在地,手中的包裹骨碌一声滚出去老远,包袱散开来露出众多冥纸钱和香烛。
少女瞪着一双美眸,不顾衣裙上的泥渍连忙爬起身,抖着手拾起冥纸钱。
却不知哪里刮来一阵强风吹得地上的冥纸钱漫天飞舞,少女无暇自顾只能慌乱地拾起四散的纸钱。
"喏,这些是你掉的吗?"一个低哑的男声蓦的在少女耳旁响起,悠长寂静的街巷里显得过于突兀。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递过一打冥纸钱到少女面前,亮白的冥纸钱恍似同那只手白的融为一体。
少女接过冥纸钱,大致的数了数。颤着声音道"不对,不对。这些纸钱多了。"猛地抬起头,却见那只手的主人一袭艳丽红衣,右手提一只白绢灯笼,站在漆黑的街巷里,显得如同鬼魅一般。
红衣男子低眉一笑,双眸竟是闪着不寻常的暗红色"怎会多呢?这些不是姑娘你遗落在我墓前的么?"
少女大惊失色,看着男子俊雅的面容上阴沉的笑,挣扎着想要逃离街巷。
男子甩开红色的宽袖展眉低笑,唇角勾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提着灯笼的手一松,街道又复变成死寂一般的墨色。
棒子声又复响了几声,被遮蔽的月亮渐渐展露头角,惨白的月色下,显衬着惨白飘散的冥纸钱,还有少女失了血色生气的脸。
"太惨了,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姑娘。"
展昭同白玉堂牵着马,信步走在街上。两人耳力都不错,恰好听到了街坊四邻讨论。
"嘘……可别长舌。"
老妇挽了挽衣袖,示意一旁的少女噤声,说着还往展昭他们这边看了看。少女马上会意埋下头,只顾做手头的针线活不再多嘴。
展昭同白玉堂对视一眼,并未有过多的言语。牵了马继续往前走去。
当他们站在熟悉的永安县衙外时,两人俱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一路上,街上的小贩,行人对他们这两个外乡人似乎并不欢喜,防备的目光盯得二人俱感觉背生芒刺。
展昭刚向守门的衙役报了官职同姓名,伸手正准备从行囊里摸出文书。哪知守门衙役还未等他拿出文书便径自将他们放了进去,还着手派人去通知知县。
白玉堂信手剥着手边碟子里的花生米,无视展昭投过来好奇的眼神,一边咀嚼,一边扫了眼坐在正前方穿着青色官服,老神哉哉喝着热茶的人,缓缓道"看来,谭大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回来的?"
谭殷吹了吹茶沫,浅浅的抿了一口"二位比我预想的晚了几天。"
展昭一抚蓝色的衣袖,大有深意的看着谭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原来当初谭大人你说的竟是这些?"
谭殷缓缓的放下茶盏,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似乎看到了别的东西,悠然道"现在林君浩那小子一定已经释放了,而开封府尹包大人案前定会放着一份十八年前的陈年疑案……"
他顿了顿,微笑着撇了一眼还妄自在喝茶吃点心的二人。
"十八年前,有那么一桩宗姓为秦的知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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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直都记得谭殷的那个笑容,就像现在。眼前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妇算计别人到后来又被别人算计,精明半世也只是为一个信仰。
没出三日,展昭同白玉堂就收到了包拯加急送来的信笺,圣上的圣旨也在这时到了永安。
十八年前,原洛阳府知州秦颂因私吞贡品,结党营私一罪被满门抄斩。
而在今时却有一人自称是当日秦颂的嫂嫂,借白瓷琉璃盏一事,上书声诉当年一案秦颂是被右相丁谓诬陷。
开封府尹找出卷宗重审此案,平了秦颂的冤。圣上感其情义,竟下了圣旨宽慰。
白玉堂愤恨地将手中的信纸紧揉成团,思及秦老夫人平日里和蔼的面容,却未曾想到竟是如此功于心计。
秦子衿,秦琤,白瓷琉璃盏,林君浩,谭殷。恐怕从他和展昭踏进秦府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果了吧。
想到这他竟是有些不由得担心秦子衿同秦琤在秦府过的是否安好。
但许是想的太多了,那股熟悉的倦意竟又是涌上头。
他拍了拍额头,试图要将那股子睡意驱散却是徒劳无功。
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同一只青瓷瓶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展昭那温润的嗓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若是实在抵不过吃了药睡一会也无妨,何必如此硬撑。"
白玉堂倒出一粒药丸活着温热的茶水将药丸吞入腹中,等着药力慢慢的挥发开来。待它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无力感终于驱散开来。
他却依旧固执的摇了摇头,揉了揉酸疼的额角。拒绝展昭的关心,只是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隔着永安县衙重重的高墙望向一个方向。
展昭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眼睛却未曾离开过那个苍白的背影"我知你孤傲,秦老夫人此番将你我二人当做棋子般摆布,你心中定是不快。"
白玉堂侧过头,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我心中不快归不快,也不会去和区区一个妇孺计较。"
展昭微微失笑,喝了一口热茶。信手从瓷杯中捻起半片尚未舒展开的翠绿茶叶,温润的眉眼似是被腾腾热气感染了一番,看得白玉堂几欲晕眩。
待他回过神来,早已有一双手搂在腰际。温暖的气息却是那么熟悉。
"玉堂,有一事我未曾同你说,谭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这个声音带着叹息同无奈,更是写满了忧虑。
白玉堂身形微顿,有些恼怒的冷眼相待与他,心中虽有不快却没有拉开展昭的手。
庭院深深,夜色凄凉,未留片刻霜露浓。
夜已是深了,青衣女子合上手中的蓝底医书,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隔着内室朦胧的纱帐看了一眼那个侧躺在榻上的淡色背影。
听了听室内平稳的吐息,再无前几日因腿脚抽筋所引发的喘咳声。
紧皱黛眉终是舒开来,将屋中炭火盆中的炭火拨得旺了些,吹熄了室内的烛火,提着一盏绢纸灯笼,看了眼漆黑中或隐或晦的火星,悄悄地关上房门。
苏南深秋的气息细软通透,却只是一寸寸的夺人呼吸,待到回过神来却是寒透身心。
"立冬还未至,便用上了炭火盆。谭妹妹的身子在子衿的照顾下是越发羸弱了。"
悠长的庭院廊坊间遥遥只剩一纸灯笼显得愈发清冷,她微微侧过身看着身后女子一成不变的蓝衣衬着虚假的脸,心中百味交杂,不知怎么就感伤起来。
"嫂嫂,这张脸代价如此大,为何你就是不肯放下?朱砂姑娘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物你也要舍弃吗?"
蓝衣女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灯笼往地上一掷,冷冷笑道"多说无益,既与子衿你话不投机又何必再说?"
女子未曾多说一句话,只是甩袖而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依靠今夜微弱的月光勉强辨认女子离去时的身影。
只是相会片刻,却是这样针锋相对。从何时开始的?
不再去管地上破败的灯笼,裙角及地,袅袅漾起。
煮茶香焙,秀玉生烟。
只是未曾想到拨开叮零珠帘再看不见相似眉眼,红蔻丹。
一半清醒,一半长眠。
一半真切,一半虚假。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凄迷伤感以至出现了错觉,昏黑错杂的廊坊间蓦的闪过油纸灯笼那黄色的火光。
她眯起双眼定睛朝火光源头望去,只是一眼却教她用绣帕紧紧的捂住嘴,双眸圆睁,清秀的脸上尽是写满了恐惧和惊异。
一个显眼红色的身影独自坐在西厢水阁靠栏前,手边放着一盏灯笼正妄自绽放着微弱诡异的烛火。
那个人一袭血红色长袍,一头未束乌黑的长发,白皙的左手不紧不慢的抓起一缕长发,右手执一把暗红色木梳就着平静的水面为铜镜,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
那人似是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少女,梳头的动作一顿,慢慢侧过脸来。
"朱……砂……?"
☆、章六十六
作者有话要说: 刚睡醒贴一章先。
果断这星期太拼了
病来如山倒啊……
12点二更
章六十六
【空留昔日残阳雪,谁辨红衣逢故人。】
白玉堂轻抿一口清茶,重重地将茶杯放回木制茶桌上,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却是带上了一股火药味"这已是第二个了,谭殷这个知县是如何当的?"
展昭挑了挑眉,侧过头看着茶楼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微微笑了笑,动手开始剥碟子里的栗子酥上面一层糖卤,温言道"玉堂,先不论这次的命案是否同半年前的那次有什么关联,谭殷的性子你还不知?他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才是。"
说完将手中剥好的糕点放在精致的小碟里推到白玉堂面前,白玉堂也不客气径自抓了一块,一口吞了一小块,接过展昭递过来的热茶就着甜腻的糕点喝了一口,但觉唇齿间茶香阵阵,原本的心浮气躁也跟着散了许多。
正在这时两个身穿轻衣长衫的翩翩公子,在茶楼小二的招呼下,缓步拾级上楼。
其中的一位摇着折扇,刚上楼就一眼瞥到坐在窗前的二人。笑着快步上前,刷的一声合起折扇,笑道"白兄,展兄。许久不见。"
白玉堂淡淡地点了点头,喝尽杯中残茶。也不做回答,只是玩味地看着他身后渐渐走近的人,嘴角蓦的勾出一个琢磨不透的笑容。
展昭却不然,微笑着为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清茶,方道"本听闻林兄受牢狱之苦,我同玉堂甚是忧心。如此看来,林兄风采依旧,亦是不枉谭大人,秦公子同子衿姑娘一片苦心。"
二人脸色一沉,跟着坐在展昭跟前的位子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四人俱是相望喝茶,未有只言片语。
最终白玉堂还是无奈放下茶杯盯着其中一人,缓缓道"谭大人,谭兄!你若是还把我同展昭当做故友,为何不坦言相商?"
谭殷却只是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入了神一般。脸上的神态也是比前几天两人见到他时看起来更加苍白,更加虚弱透着病态。
展昭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心里虽然干着急但谭殷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林君浩有些不忍得将手中的热茶塞到谭殷手中,这才唤回谭殷不知神游何处的神思。
谭殷感激的看了眼林君浩,目光来回在展昭同白玉堂之间游移。却突然站起身撩起袍子下摆,竟是跪了下去。
在场三人俱是大骇,林君浩和展昭更是马上站起来意欲扶他起来。所幸茶楼中未有太多的客人,不然不知会带来多少麻烦。
“谭某恳请二位救救秦家众位亲眷!”
白玉堂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林君浩,却见他也是瞥过头不愿同他对视。行走江湖这些年份锁换来的经验足以告诉他,这二人定然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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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后院
白玉堂拨开落在额前的杂草,脸色煞是难看。回过头看了眼趴在墙头吃力的往上爬的林君浩同谭殷,有些无奈的推了推站在身旁的展昭。
展昭幽怨的看了眼白玉堂,却还是足下轻点一个提气便飞上墙头将二人提了下来。
看着心有余悸拍着胸脯,气息不稳的二人,白玉堂作势调侃了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引得林君浩敢怒不敢言。
展昭虽然无奈却也只好老好人的陪着笑脸。
四人熟门熟路的摸到西厢,天色刚过午时,正该是家家户户添火做饭的时候,西厢房却依旧静悄悄的没碰到一个送膳食的婢女。
展昭和白玉堂一人各拉一个,本是打算避过婢女仆役的耳目径自朝目的地而去的。在走到西厢院门口时,展昭却神色一凛,突然拉过身旁的林君浩,飞上一旁阁楼的屋檐。
白玉堂更是架住愣着头还想要走进院中的谭殷,循着展昭的身法一口气攀上屋顶,手一伸按住谭殷伏在展昭旁边。
林君浩和谭殷看这架势也知道定然是除了什么大事,但看展昭和白玉堂伏在屋顶上一动不动神色紧张的盯着底下的院子。
屋顶上的瓦片虽然硌的浑身难受,但二人也算识相。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喘,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展昭同白玉堂往底下瞧。
偌大的院中一池残花莲蓬在风中静静摇曳,枯黄的鹅卵石小路上有一袭红衣身影缓步而行,红色的长衫下摆极长随着走动拖在地上宛若从血狱中走出来的一般,长长的乌发披散在风中遮住容颜,四处尽是秋意毫无生气,这幅画面总令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谭殷同林君浩从那红衣人出现之时就明显察觉到了身旁的展昭同白玉堂的不对劲,身上的肌肉紧绷如弓弦一般。两人都不会武,心里也是感到十分恐惧。
白玉堂咬了咬干燥的嘴唇,看着红衣人一步一步的向院门口走去,心中七上八下,不安的很。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红衣人走到一半,却在这时停住了,缓缓的抬起头,距离太远几人俱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白玉堂脸色却是一白,他可以清晰的察觉到红衣人有一双冰寒彻骨的眸子此刻正紧紧盯着他,发现到这一点的白玉堂更是满含深意的看着那一身熟悉的朱色。
他眯起双眼,风中蓦地晕散开点点甜香。微乎其微的味道带着让他感到无比恐慌的晕眩感,只让他盯着红衣人的目光越发的凌厉。
晕眩感越发的严重起来,口鼻间的香味也是越发浓重。他近乎不能视物,现在不可以睡,昏睡时那般无助的黑暗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展昭也发现白玉堂的异状,不由得伸手扶住白玉堂右肩,没想到只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引得白玉堂直接瘫倒在他臂弯间。
白玉堂伸手示意林君浩和谭殷不要轻举妄动,惨白着唇,极力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手却一滑险些摔了瓷瓶。
展昭连忙接过瓷瓶急忙倒出一粒药丸,为他服下。做完这些后,待他低头再看却是再也寻不得那抹诡异的红影。
白玉堂扶了扶额头,靠在展昭肩头颤着声音缓缓道:“这种香味像……像……是朱砂。”
展昭扶着白玉堂的手臂一顿,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幽幽的看着林君浩和谭殷,却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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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已经死了。展大人亲自下的手难道还会有假?”
蓝衣女子冷冷一笑,白皙如葱段般的手指慢慢抚上颈侧的利器。指尖慢慢的划过刀刃,在上面留下淡淡血痕。
锃亮的剑脊映衬出她那张过分惨白的脸,同她身后满脸冰霜的展昭。
“展某本无伤害姑娘的意思,只要你交出解药,并且答应展某离开永安回西域。展某便不会为难姑娘。”
即便心中有多么愤怒,多么沉不住气。展昭却依旧还是冷静的握着手中的宝剑,剑下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清楚,半年前虽只窥探到一个角落,却也能教他心惊不已。
“呵呵呵……”蓝衣女子不怒反笑,笑声越发狂妄,放肆。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渺无人迹的厢房内,显得越发空廖。
“展昭,你当我是什么人?能凭一己之力控制住偌大一个秦府的人,你认为还会是怕你手中这把破铜烂铁的弱女子吗?”
蓝衣女子盈盈一笑,毫不在意那把搁在自己颈上的利剑。脸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秦府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同白玉堂又是什么情形?展昭,这究竟又是谁的命捏在谁的手里呢?"
闻言后,一细想,展昭心中却是猛地一颤,手中的剑几乎把持不住。
几墙之隔的西厢,卧房外一反常日人烟稀少,此次却是鲜有众多仆役来回巡视,伺候。
秦子衿静静地在屋内点上安息香,眸色微微一动,扫眉看了看窗外比平日多了许多面生的仆役黛眉紧锁了。
端起架子,向门口待命的仆役吩咐了不必打搅后,轻手轻脚地将门窗关严。
在房内侧耳听了一会,确信没有了大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是仿佛脱力一般扶住圆桌瘫坐在桌前。
手边蓦的递过来一杯热茶,她慢慢抬起头,有些心惊地将挺着个大肚子的谭瑛扶到内室里柔软的坐垫上。
"不用那么紧张我,前三个月处境那么危险我不还是挨了过来么?只是担心相公不知如何了。"
谭瑛不似初见时那般艳丽,却只身穿一件家常的素衣,偶尔爱怜地看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腹,不似往日那般咄咄逼人。
"你两大可放心,或多或少秦家的主人他们也终不敢做什么。"
内室重重帐幔内,蓦的传来一声低哑却又熟悉的声音。
秦子衿示意谭瑛坐在位子上不动,自己挂起帐幔,闪进内室。
缓步上前坐在床沿前,看着床上人病态苍白的神态,难以寻得记忆里那番意气风发的模样。
低声道"你醒了。头还昏么?"
那人低低的笑了几声,撇过头看了看内室里烟雾萦绕的紫金香炉,笑道"年岁上来啦,也是变得虚弱多了,让子衿你见笑了。不过时隔半年,你的处境却也真让人齿寒。"说着还回顾了一下,四周关的死死的门窗。
"抱歉,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牵扯进来。"
秦子衿垂下眼帘,动手将手中的香囊挂到床头。
"谭大人和林公子已经去找哥哥和姑母了,展大哥设法去拖住大嫂了。你委屈一会再多呆一刻。"
话刚说完床上的人立时挣扎着坐起身,大喝道"你说什么!"
☆、章六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送上,睡了午觉 我又起晚了
感冒总是让我感到昏昏沉沉的
思路都显得昏沉了
三更时间下午3点左右
下面安心放文
章六十七
【一往深情付真心,暮为孤烟描火光。】
"你方才说什么?"
白玉堂掀起身上的薄被,激动地抓着秦子衿的胳膊,厉声问道。
秦子衿疼得一皱眉,却也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只是心头一紧,额前也跟着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难道大嫂那里有诈?"
白玉堂苍白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对秦子衿的话恍若未闻只是转过头目光如利剑一般仿佛透过重重纱帐看向外间。
“阁下还要在外面喝着冷茶坐多久?谭夫人身子不便可经不起您这般惊吓。”
话音刚落,外间突然传来几声低低的冷笑。一个红色的人影掐着谭瑛手腕的脉门撩开帐幔,缓步上前。
秦子衿惊呼一声,上前拉住谭瑛的腕子就要把她往凳子上引,那人也不为难她,讪讪松开手任由秦子衿牵了人走。
"白玉堂,白大人。幸会……"
那人一身醒目的镶金纹红袍,乌发散在肩头,邪魅而妖娆,一双隐隐透着绛色的眸子寒意浓重。正是不久前在西厢院内遇到的那个酷似朱砂的红衣人
"阁下身上带了这么多火油,是打算用这些送我们上路么?"
白玉堂从容而言,谭瑛坐在凳子上,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静默不语。
秦子衿却在听到白玉堂的话后,冷冷地看着红衣人道"是大嫂……不,是凝碧要你这么做的?以朱砂的名义接近我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红衣人拂袖,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火石,道"我本只想替朱砂杀了展昭就回西域,然要怪就怪展昭吧。若不是他锲而不舍地想要查那些个国家事,我又何故要多背负几条人命?"
红衣人看了看白玉堂疑惑的神情,忽而苦笑道"你白玉堂也是个可怜人,至此还不知展昭是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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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明白此乃合意?还请……"展昭将手中的利剑握得更紧了些,锋利的刀刃入肉一寸渗出的血迹,在碧蓝的衣领间落下斑驳淡影。"凝碧护法,指教。"
凝碧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看似瘦弱的身段却蓦的爆发出一阵强劲的阴柔的内力。
一记肘击拨开展昭的利剑,展昭回身刺向凝碧脖颈,谁知她竟躲也不躲惹得展昭大骇,剑走偏锋在凝碧脸上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剑痕。她更是伏下身也不顾颈侧还在滴血的伤口径自躲过展昭的回击,一拳击向展昭手腕。
"噹啷"一声轻响,展昭手中的宝剑脱手落地,凝碧那水蓝色的裙角在青石地上伴随着展昭压抑的痛哼慢慢晕开一个漂亮形态。
削铁如泥的宝剑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光洁锃亮的剑脊反照出凝碧沾染上些许血迹的苍白面孔,展昭捂着右手手腕跪坐在剑前,看脸上的表情似是非常痛苦。
凝碧满不在意的拭去颈边的血迹,白皙的指尖染上点点血色,信手摸了摸右脸脸颊上因为方才争斗所造成的一道刀痕,低笑道“我已经给过提醒了,展昭。莫要不自量力……真是白白弄坏了我这张脸。”
展昭看着凝碧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道猛地从脸上揭下一层面皮,伴随着裂帛声逐渐变大,从人皮缝隙里竟点点渗出血渍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越发浓重。
一张完全的陌生的脸暴露在展昭眼前,那是一张柔媚惹人怜爱的脸。却甘愿屈于像子衿那般清秀蒲柳之姿下,那张脸的代价究竟有多少血腥?
光是想到这些,展昭的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左手腕一翻,出手势如闪电,目标便是近在眼前的剑。
可就在他刚摸到剑柄时,一旁的凝碧也看得明白马上踩住剑脊。这看似步态轻盈的弱女子未曾想却是如此一等一的高手,任凭展昭再使力剑却无法抽动分毫。
凝碧敛起笑容,冷眼看着脚下的宝剑突然一把丢掉手中的□□,一甩水色的衣袖似是要给展昭当面一击。
展昭只觉得一股寒意迎面拂来,当下不顾右手腕的剧痛,一矮身滚到一旁躲过一排透骨钉。同时左手按上右手手背,右手袖管朝着凝碧,掌心用力。
“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墨色翎羽直射凝碧身上要害。凝碧回过头眸色一寒,飞身躲过,轻巧的独立于房中的太师椅上,啧啧长叹。
“不愧是御猫,身法果真是灵巧如猫儿。”
展昭沉着脸,缓缓放下右手,定定的看着居高临下的蓝衣女子,终还是朗声道“凝碧护法,还请赐解药。”
“呵呵……赐药?还是说只是借着给白玉堂解毒的理由来这里查我同朝廷的干系?”
“展某不明护法你的意思。”
凝碧低笑着,抚了抚脖子上的伤痕,满不在意的舔了舔手指间的血痕,继续道“我纵是告诉你我同那襄阳王是有交易又如何?你是杀了我为民除害么?杀了我,解药也就没有了。”
展昭皱着眉,右手却在不住的颤抖,很疼,疼痛似乎尽数涌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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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在路上第二次毒发,一直到现在秦府冤案昭雪。展昭无一不在后面推波助澜。"
红衣人低哑的嗓音,回响在寂静的房内,伴着袅袅香料味,每个字都尽数打在白玉堂昏昏沉沉的心上。
"他也只是借着给你解毒的名义,在为朝廷办事罢了。再深的情义不还是加以利用?"
白玉堂垂着头,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但秦子衿知道,他此时的心中定是十分难受。
红衣人也不给白玉堂任何喘息的机会,径自走到燃着的香炉跟前,掌风凌厉地将香炉中的香料尽数挥洒开来。
"丹辰!你干什么?"秦子衿惊叫一声,扑上前抢过香炉却还是没能抢到那些香料。刚想爬起身去拿床头的香囊给白玉堂,却发现不论白玉堂还是谭瑛俱是昏在一旁人事不省。
被称为丹辰的红衣人眯起双眼,定睛瞧了瞧那个试图唤醒白玉堂的青衣女子,朗声道"没用的,他中毒颇深我只须稍加催化,睡着了便是醒不过来了。"
说完迈着步子朝倒在床上的白玉堂走去,秦子衿身子一机灵连忙伸手挡在他跟前。
丹辰以袖掩住唇畔,低声笑了笑,沉声道"依凝碧的意思,谭瑛她留不得,依那个人的意思,白玉堂也是留不得的,今日必须得有人死,你难道不愿留着你的性命去救秦琤那个病秧子?"
"若是找不到续命良药,秦琤可就没有几天可活了?"
秦子衿低下头不忍心再看昏睡的二人,原本拦在身前的手也跟着放回身侧。
丹辰似是很满意秦子衿这番行为,点了点头一松手便将手中的火油泼了出去。
随手点燃了手中的火石,往撒了火油的地方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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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者波罗蜜多时……"秦老太太不紧不慢端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拨动手中的紫檀佛珠一遍又一遍的吟诵着心经。
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深冬黄昏的夕阳夕辉伴着阵阵阴寒的风钻入佛堂内,引得佛像前的香烛晃了晃,衬得人影摇曳不定。
秦老太太眯着眼睛,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林贤侄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不知为何,此时坐在跟前的这个老人不似之前那样功于心计,竟是无比苍老,透着无边的哀愁。
林君浩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质问,不知为何竟是梗在喉间,再严厉的话他也无法对这个老人说出口。
"老身罪孽深重,只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便生生将子衿同琤儿当做筹码送于别人,我是个好姐姐,却不是好姑母。"
秦老太低眉将手中的佛珠贡放在佛龛前,佝偻着转过身一身素布衣衫,看着林君浩,不忍心道"趁着还来得及,你快去西厢。去晚了,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秦老太话音刚落,原本半眯的眼睛却蓦的睁大透过眼前的大开的木门紧紧盯着一个方向,林君浩察觉她神色有异连忙回过头。
西厢的方向隐隐透出火光,火烧云边,冲破了他一直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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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滚烫的火舌不断吞吐近乎想要将一切生灵吞噬,丹辰低笑着,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上的火苗扇灭。
看着周围愈发猛烈的火势,眸色闪烁着。丹辰白皙的手慢慢附上谭瑛的脖颈,掌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两个心跳,一个强劲有力,一个微乎其微。杀过不少该杀之人他都未曾眨一下眼睛,可是这两个人却是无辜的想到这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朱砂……朱砂……朱砂……
他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个名字,手却慢慢收紧。掌下的人没有丝毫挣扎,终是没了生气,待他回过神来之时,谭瑛原本红润的脸色早已转为灰白,他凝视着自己的右手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脸上却是一片淡淡的水渍。
朱砂,丹辰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丹辰了。
但火势不容他多想,他不去看已经死去的谭瑛一眼,径自背起床上的白玉堂同方才被他放倒的秦子衿朝门外掠去。
看着眼前熊熊火势,丹辰心中也是五味杂投,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接下来……
视线慢慢移向躺在脚边的白玉堂,侧耳听了听院中动静,连忙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在白玉堂鼻下点了两下。
最后看了一眼一地狼藉的西厢前院,牙关轻咬脸色很是难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茫茫火光映衬下的院门口。
☆、章六十八
章六十八
【名利止步颂恨歌,恍惚魂陨梦微凉。】
"已经开始了。"
凝碧冷笑着拭了拭唇角的血迹,抬起头满意的看到展昭握剑的手有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展昭你再逃避也没用的,纵使你杀了我,你也组织不了现状,你救不了秦家,救不了杨家,更救不了白玉堂。"
展昭握着剑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白玉堂的恐惧实则就是他的心病,他也曾害怕,恐惧。
"凝碧,你最好尽快交出你同襄阳王互通的密函和解药。否则休怪展某无情!"
"呵呵……到了此时展昭你还做甚么腥腥之态?不论武功还是计谋我自诩及不上你一分,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但我要的已经做到的终究这次还是我赢了。"
说完这些后,那张姣好的绝色容颜却是染上偏执的冷冽,细长的眉眼微抬,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展昭冷着脸,不知该作何打算。杀得?杀不得?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他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里蓦的传来一阵刺鼻的焦味。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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