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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重生纨绔子 作者:千棵树

    第20节

    他以为,兄长大人应该不会用才是,因为这里头有好几个名字……不是怎么的好听。

    不过,既然兄长用了,那他也就不要纠结了。

    这鱼柳馆是饭馆,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饭馆。兄长说,没有鱼柳馆送出去的名帖,没有鱼柳馆赠送的金鱼牌子,那就是府邸正官来了也甭想进。而至于名帖是由鱼柳馆主动发出的,广济府的官员们自然大都有,而金鱼牌子里自然是桃源社的人都有,还有一部分的金鱼牌子就作为人情赠送了。

    鱼柳馆里的前院分为很多个小院落,小院落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每个小院落在招待客人时,如果小院落里已经有客人了,那么就绝不会再招待了,而通常,鱼柳馆里会有管事们安排一种预定宴,如果有客人确定今天会来,鱼柳馆会空出一个院落等待这些客人的到来,然后这个院落就会有管事专门负责。保证客人的清静,也方便了客人们的一些特殊的商谈活动。

    而现在,周乐雅所在的花园就是其中的一个小院落,不过,不是小小的院落,而是包含了花园,一间大厢房,三间下人房,一间大书房,一间小花厅的大院落。

    周乐雅站在小桥上,低头看着下头的从临川里引来的清澈的溪流,里头还有几只小鱼慢悠悠的游来游去,日光斜照,几乎可以看见小鱼倒映在溪流河底石头上的影子,周乐雅看着,不由弯了弯嘴角,鱼游浅溪,溪水清凉,真好。

    周乐雅侧头看向小花厅,小花厅那里有几人正和兄长说话,那几人对兄长甚为恭敬,是桃源社的人吗?

    周乐雅听不到小花厅那边的声音,但却能看到兄长神情冷静的说话,吩咐着什么,那几个人一个一个的出来应着,时不时的恭敬应着什么,周乐雅看着,不由想起那天,在药王谷,老师李云鹤对他说的最后的那些话——

    “乐雅,你哥哥周博雅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他定会翱翔于天地之间,只是……乐雅,人的心是个无底洞,对某一种东西过于执着必定会涌生无限的贪念,总有一日会走火入魔……乐雅,你要看着你的哥哥,如果,有一日,他的所作所为不复理智,行走偏差,你要千万小心……”

    ……

    李云鹤老师说的话,他明白,老师担心兄长所创建的桃源社会越做越大,到时候会迷失了自己……毕竟,手握乾坤,翻云覆雨的权力不是谁都能能够不受诱惑的,但是,他却对兄长有信心,他的兄长才不是那种看重名利的人!

    不过,周乐雅坐上小桥的桥墩,弯了弯嘴角,看着那小花厅里隐隐绰绰的人,他会好好的看着兄长,辅佐兄长,让兄长如雄鹰翱翔于天地之间!

    周博雅从小花厅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乐雅坐在桥墩上笑着的模样,周博雅一愣,随即也扬起了温柔宠溺的笑,朝周乐雅快步走了过去。

    “累不?”周博雅摸着周乐雅的头,轻声问着。

    周乐雅摇头笑着:不累。

    周博雅摸摸周乐雅的头,牵起周乐雅的手,朝大厢房走去,边走边皱眉道,“先吃饭,吃完饭,哥陪你好好睡。”

    周乐雅一听,忙拉住周博雅的手:不是要给人看病吗?

    周博雅转头,无奈道,“不急于一时,等明日,哥给你安排,可好?”

    周乐雅张了张嘴,又闷闷的闭上,他现在可是正兴奋的摩拳擦掌的想给人看病,给哥哥帮忙呢。

    李玄雨送走了容和,一转身,就见张君铭抱胸靠在廊柱上正严肃的看着他。

    李玄雨看着张君铭,淡淡开口,“你都听到了?”

    张君铭点头,严肃的开口,“玄雨,我不信青玉。”

    李玄雨沉默着,半晌,才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我已经答应容和,故旧离去,从此陌路。”

    张君铭皱眉,“我觉得那个容和会被青玉骗了。”

    “那个容和……可不简单。”李玄雨说着,抬脚越过张君铭,一边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你我就当青玉已死吧。”

    张君铭听了,有些烦恼的挠头,他对小乐雅当年受伤的事情,也是在加入桃源社后一个偶然间得知,此前,他并不知道,当他知道后,他对李成玉李青玉宋敏德三人很是恼怒,不说那人是小乐雅,就是任何一个稚童,被他们吓得滚下山坡后,他们都该带人去看大夫,或者想办法施救,竟然头也不回走了,还无半点悔过之意!他当初在京都胡闹的时候,可未曾做过半点缺德的事,亏得那个宋敏德名字里还有个德字!

    现在重见青玉,他心里可是不认为对方是个好的,哼!他会好好盯着的!

    李玄雨走出客栈后,就朝一间当铺走去,那间当铺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钱来。

    听源少主提过,这当铺的名字是乐雅所起,可还真是有意思。

    当李玄雨抬脚朝当铺走去的时候,眼看就要到达钱来当铺的时候,前方不远处,有个人正走来,细看那人,凤眼,挺直的鼻梁,薄唇,凤眼一片清冷,眉眼间尽是冷淡,冲淡了那张本来该是引来无数目光的漂亮的脸,李玄雨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就慢慢的朝钱来当铺走去,一步一步,一些过往的本来以为早就遗忘的画面就这么的清晰起来。

    当年走进那间大宅,第一个对他伸出的双手……

    被恶仆欺负时,挡在他身前的少年……

    牵着他的手,对他说,“哥,我会保护你。”……

    ……

    一幕一幕,在他以为本来忘记了的现在,眼眶突然间有些泛酸,忽然间就想起,曾经在他问乐雅,是否憎恨那害得他滚下山坡的三人时,乐雅对他写下的一个故事——

    还有故事里那个娘亲对不孝儿子说的那句话——

    “……哪怕你在世人心里有百般不是,千般罪恶,万般不可饶恕,你都是吾儿,你都是为娘身上丢下的一块肉……”

    当时,他心里疑惑为何乐雅要对他说这个故事,要说这样的一句话,此时,李玄雨忽然间明白了,他心里隐约的一件事——

    哪怕青玉在众人心里是那般可恶,可在他心里,青玉他只是青玉,他都只是当年牵着他的手,对他认真发誓会永远保护他的青玉……

    当即将擦肩而过,李玄雨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侧头看着目不斜视的青玉,脚步未曾慢下半分,越过他而去,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李玄雨凝视着那个修长的背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保重……青玉……”

    52基情暧昧史(11)

    广济府,鱼柳馆。

    当夜色迷蒙的时候,鱼柳馆里早已安静下来,除了点在回廊过亭的烛火,整个鱼柳馆几乎融入了夜色里。

    除了在这偏僻角落的悬挂着“吹风院”牌匾的院落。

    大厢房里的烛火通明,南雪端着药膳汤恭敬的进了大厢房。一进大厢房,南雪就垂眉低眼,尽量放轻脚步,轻轻的将药膳汤放到桌上,随后,装作不经意的悄悄抬眼,看着床榻上,清秀安静的少年将头枕在俊美温柔的青年腿上,似乎正在昏昏欲睡,而青年捧书看着,另一只手却是握着少年的手,紧紧的。

    “出去。”青年突兀的平淡开口。

    南雪心头一跳,忙跪下轻轻的磕头做礼,不敢再抬眼,恭敬的倒退离开。

    离开了这大厢房,南雪的额头还有些许冷汗,大少爷真是越来越让人害怕了……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南雪心头越加忐忑了,伺候着二少爷的这六年,像刚刚那一幕,她不知见过了多少,可,随着二少爷的长大,她就心头越加有种怪异的感觉。只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且,大少爷越来越不喜欢他们靠近二少爷,虽然大少爷没有明说,但是,从二少爷的起床梳洗,从二少爷的用膳,从二少爷的每日做事……只要大少爷在,这一切就几乎都被大少爷包揽了……

    南雪心头莫名的有种忧心,虽然知道这是大少爷重视疼爱二少爷,但是,总觉得有种哪里怪怪的感觉……

    南雪一边想着一边忧心忡忡的走进小厨房。

    正在小厨房吃着东西的西福转头就看见南雪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就开口调笑道,“哟!南雪,你这是被什么给吓到了?”

    南雪一听,回过神,看着西福,愣了一下,随后就抿紧唇,摇了摇头。她心里的这些怪异的感觉是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虽然说不出缘由,可是南雪知道,她一旦说出了,大少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于是,南雪转开话题,“你不用去守夜吗?”

    “不用!你忘记了?我和剑石他们只需要到过亭候着就行。”西福放下碗,打了个饱嗝,笑嘻嘻的说着,大少爷从四年前开始就吩咐他们不用守夜了,他们都知道,是二少爷浅眠,稍微一点声响都会惊醒二少爷,所以他们一般都会离得远远的。

    南雪听着,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她自然知道,只是……最近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此时的大厢房里,周博雅在放下手里的账册,低头凝视着枕着他的腿,已经沉沉睡去的周乐雅,嘴角慢慢的弯起了笑,放下账册的手慢慢的抚着周乐雅的头,漆黑的眼眸满是宠溺和无法言说的某种复杂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对乐儿……越来越无法放开……

    他知道,但却是无法阻止自己。

    想着刚刚偷偷抬眼看着的南雪眼里的惊异和疑惑,周博雅的满是宠溺的漆黑眼眸突然浮现了冰冷。

    即便不应该不正常,那又如何?

    乐儿……就该待在他的身边……

    迷迷糊糊的周乐雅费劲的睁开眼,困惑的看着周博雅,他本来睡着了,可是心里突然涌上了暴戾的气息,他就被惊醒了,以为是兄长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兄长,他好像没事啊。

    周博雅在周乐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忙安抚的拍了拍,歉然的笑了笑,低柔的开口,“乖,乐儿,起来喝点药膳汤。”

    周乐雅揉了揉眼睛,哦,原来兄长是要叫自己起来喝药膳汤啊,可也别突然发出那么暴戾的气息啊,他都被吓了一跳!

    周乐雅一边坐起,一边幽幽的看着周博雅:哥……你下次叫我起来好了,不要突然那么生气……

    周博雅一愣,随即心里警醒起来,他都差点忘了,他和乐雅之间心有灵犀,彼此可以感知对方的情绪,不过……周博雅歉然一笑,随即,揉着周乐雅的头,将正欲起身的周乐雅按在床榻上,柔声道,“你坐着就好。”周博雅边说边起身,将那碗药膳汤端来递给了周乐雅。

    看着周乐雅乖乖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周博雅故作不经意的开口,“乐儿……哥生气的话,你怕不怕?”

    周乐雅疑惑的看向周博雅:哥又不是对我生气,我为什么要害怕?

    周博雅听着,心头略微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见周乐雅喝完药膳汤了,就一边拿过手帕递给周乐雅,一边看着周乐雅,眼眸柔和,但又幽深难明,“乐儿,你且记得,哥哥会对天下任何人发脾气,但绝对不会对你发怒。”

    周乐雅听着,抬头看着周博雅,此时,他的兄长大人是认真的,是严肃的,于是,周乐雅慢慢的点头,嘴角弯起了笑。

    ——当然,他是相信兄长的。

    这日,周乐雅来到广济府的第三天,周乐雅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小花厅里,周乐雅严肃的提笔写着药方,在他的左侧,坐着的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强忍着好奇的正襟危坐,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看着周乐雅。

    小花厅的一角现在已经改装成了小药房,周乐雅就在这里给鱼柳馆的人看病。

    年过花甲的老人是这鱼柳馆的负责人,自然也是桃源社的一员,他身染沉疴,本来也就没有怎么希望能够治愈,是源少主特意将他请过来,说有药王传人,能够给他治病,他听了,自然高兴,如果有药王传人的话,说不定他的病就能够好了,但却没有想到,这位药王传人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是失语的……

    而等老人接过药方就更加惊讶了,老人看着手里的这张纸,眼睛就唰的一下亮起来,这这这……字……可真是漂亮啊!

    老人瓦亮瓦亮的眼睛直瞅着周乐雅,周乐雅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一旁候着的北喜见状,忙上前,低声对老人恭敬道,“老先生,让小的带您下去抓药可好?”

    老人看了眼北喜,点点头,笑眯眯的对着周乐雅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周乐雅,但随即周乐雅就抛开了疑惑,下一位候诊的人来了。

    而跟着北喜离开的老人就在离开小花厅,朝前院的药房走去的路上,就笑呵呵的问道,“你家少爷可是师从流轻风传人李云鹤?”

    北喜心头一个警惕,虽然这里是他们家大少爷的鱼柳馆,大少爷安排来此找二少爷看病的人应该都是信得过的,但,这老人家怎么会知道二少爷是师从李云鹤先生?而依着大少爷对二少爷的那种紧张保护,大少爷定不会将二少爷的老师到处宣扬才是。

    北喜就面上恭敬回答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们家少爷他就是个小大夫而已。”

    老人家听了,低头瞅了瞅北喜,就也笑了笑,背负双手朝前头走去,也不再问了。

    北喜也垂眉顺眼跟着,将老人带到前头不知道何时腾出来的空置院落,让南雪给老人家抓药就赶紧的转身回去。

    北喜回去的时候,恰好在回廊处见自家大少爷周博雅正走来,就赶紧的迎上去,恭敬做礼后将老人家的异常仔细的说与了大少爷听。

    周博雅听完,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做得很好。”周博雅先是对北喜肯定表扬了一番,随后说道,“这老人是鱼柳馆的馆长,广济府的百年世家柳家的家主,即便他知道了,也是无妨,不过,北喜,你以后还是要按照今日的处置来应对。”

    “是!”北喜恭敬应下。

    周博雅说完后,又嘱咐道,“今日我要出外会友,你仔细的伺候着二少爷。”

    “小的明白!”北喜忙应下。

    而此时的周乐雅正恰好写完第五张药方,而病人也已经看完了,周乐雅就仔细的看着那五张药方,一边仔细的做着笔录,他记性好,五张药方重新默写了出来,依据不同病情,做着不同的笔录,这是他的习惯,这样一来方便以后追踪病情。

    整理完毕后,周乐雅就起身,后头一直恭敬候着的南雪就上前,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一一整理。

    周乐雅走到小花厅外的回廊看着外头的景色,今日天气真好,碧天白云,花开叶绿,不知道外头会是怎样的景象?周乐雅看着外头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风筝,心里就开始有了好奇。

    南雪整理好笔墨纸砚,看着她自小可以算是看着长大的二少爷,正在好奇的看着外头的风筝,南雪心头一动,想着二少爷几乎很少到外头走动过……南雪就上前,小声说着,“二少爷,您想到外面走走吗?”

    周乐雅一愣,随即点头,嗯,风光大好,不去外面看看实在是可惜。

    南雪忙道,“那让西福北喜还有奴婢陪你去可好?”

    周乐雅笑着点头,当然好,嗯,还要再加一个东雨,东雨也甚少出去。

    于是,南雪心里欢喜,急急的去找北喜西福,让他们做准备,西福北喜一听周乐雅要出去走走,就都一愣了,随后还一脸为难起来。

    南雪不解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少爷要去外头走走,你们还不愿意跟着?”

    北喜西福一听,忙摇头,随后西福就犹豫的开口,“不是!南雪,你要知道,大少爷不在,要是二少爷出去……有个不妥的……到时候大少爷……”

    北喜也小声的说着,“要不,等大少爷回来禀明大少爷再说??”

    南雪一听,心里忍不住有些恼怒,瞪眼道,“你们是二少爷的侍从还是大少爷的仆从?!”

    西福一听,瞪眼,“南雪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当然是二少爷的仆从!我们只是担心……出去后要是遇到麻烦怎么办?你忘记六年前的事了?”

    南雪一听,心头一滞,六年前的事情……也就是因为六年前,少爷被那几个世家子弟欺负,滚下山坡,断了恢复言语能力的机会,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二少爷就很少出去了,哪怕出去也是跟大少爷一起……可是,二少爷不能永远都这样依赖着大少爷吧?

    总有一日,大少爷会娶妻生子另成家业,到那时候,难道二少爷还要这样连出街都要去请大少爷作陪吗?

    南雪正欲开口,就听一声咚,南雪等人转头看去,就见他们家二少爷周乐雅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南雪北喜西福几人忙不迭的跪下做礼,“小的(婢女)拜见二少爷!”

    周乐雅上前一步,扶起南雪,示意北喜等人起身,随后,将手里的写字木板抬起:我要出去,南雪西福跟着,北喜和东雨留下。

    西福等人一愣,但周乐雅在将木板抬起后,就悠然转身,慢悠悠的朝外头走去了,西福和南雪对看一眼,就忙跟了上去,北喜见状,只好留下,想着待会大少爷回来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想着大少爷生气的样子,北喜不由背脊发寒。

    走在广济府的热闹街市上,周乐雅东看看西望望的,这热闹的街市他很少见到,可却好像已经看见过无数次一样,他的心里并没有兴奋的感觉。

    西福和南雪紧紧的跟着,就怕会跟丢了他们跟前的少爷。

    周乐雅转头看着西福和南雪紧张的模样,心头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西福南雪他们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也幸好听到了,他才惊觉,一直以来,他都似乎被兄长保护着,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总是依赖着兄长。

    他该让兄长看到他的独立才是。

    53基情暧昧史(12)

    周乐雅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市,想着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兄长不再将他当成易碎的瓷娃娃那样的保护着。

    他虽然遗忘了前世种种,可两世为人,他自然不会真的如十二岁的少年那样处事,他知道南雪担心他,怕会变成只会依赖兄长的娇嫩的少爷,他知道北喜西福敬畏兄长,但对自己却是百分百的忠心,他也知道老师李云鹤对兄长这么的保护自己有些意见,认为这样是桎梏了自己。

    ——但他更知道,兄长对他是真心疼宠,哪怕会限制自己的出行,也是因为不放心自己。

    所以,他不能贸然的行事,要是让兄长误会了可不好。

    不过,今天这出行也是一次试探的机会。

    周乐雅就这般的想着,然后,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东门处,东门处正搭建着一个大棚子,一群衣衫褴褛的神情憔悴的像乞丐的人正排着队侯在一个草棚子外,草棚子外插着一面旗帜写着布粥。

    布粥?周乐雅看着那些像乞丐的人,难道那些人是难民?

    跟在周乐雅后头的西福见周乐雅疑惑的看着,就机灵的上前,低声道,“少爷,这些人都是南和州逃难的人,广济府府衙就让他们暂且住在了这里,每日会有善人前来布粥,府衙也会有粥米施舍。”

    周乐雅听着,慢慢点头,但看着那些难民们从他身前走过时手里端着的破碗,破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粥,周乐雅微微拧起眉,就这么一点粥只怕也不顶事吧。

    而这时,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双手捧着碗从周乐雅跟前走过,紧接着,脚步一个踉跄,老人突然脸色发白,就嘭的一声即将摔倒在地,周乐雅眼明手快,忙一把搀扶住,西福和南雪也赶紧的上前。

    “老人家,您没事吧?”西福问着,看着自家的少爷严肃的扣着老人的手腕把脉起来。

    这时,一声惶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爷爷!爷爷!”

    南雪循声看去,是一个脏兮兮的瘦弱的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太脏了!都看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南雪在小孩跑过来的时候,就忙拦住,然后蹲下,柔声道,“小孩,那是你爷爷?”

    小孩怯怯的看了眼南雪,又急急的看着已经被西福放倒在地上,正被周乐雅诊治的昏迷不醒的爷爷,小孩眼里有恐慌有害怕有难过,要是爷爷有个万一,自己怎么办啊……小孩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南雪手忙脚乱的安抚着,而这时周乐雅已经拿出了银针,扎了一针,后又拿出一个药瓶,让老人家嗅了嗅,不一会儿,老人家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白了,接着,老人家的手动了一下,眼睛也颤巍巍的睁开了。

    一见老人醒了,小孩就一把扑过去了,抱着老人哭了起来,“爷爷!”

    老人拍了拍小孩的背部,一旁的西福赶紧的拉开小孩,说着,“哎呦!你这孩子!你爷爷刚醒,别压了你爷爷!”

    南雪也赶紧的过来拉着小孩到旁边去哄着,西福就侧头恭敬的问着周乐雅,“二少爷,这老人家需要用药吗?”

    周乐雅摇头,又点了点头。

    西福一囧,这是要还是不要啊?西福赶紧的从背上解下木板,恭敬的双手递给了周乐雅,周乐雅接过,在木板上写下:最好调养一番。

    西福不解,这是要用药还是不要用药啊?

    周乐雅没有写明,是因为这位老人家只是心里郁结,加上颠沛劳苦,又挨饿受冻,一时昏厥,当然,如果没有遇上他的话,这位老人家只怕也会熬不过今晚,如果想要多活几年,老人家还是要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当然,他可以给老人家免费的医药,但是,他们现在住在鱼柳馆里,鱼柳馆又是兄长的桃源社的一个分社,里头有很多东西是不能为外人所知,他也不能没有经过兄长的同意,就擅自带人回去,这是对兄长的不尊重。

    所以,他没有仔细言明。

    而此时,被他救醒的老人正看着他,老人没有想到救他一命的竟然是这样年轻的少年,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少年还是个失语的……还有这少年……一定出身不凡!不说少年的一身干净柔和的气息,且说这少年身上的这雪蝉棉衣,虽然他现在已经老眼昏花了,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可是天下间最为柔软的布料了,哪怕是宫中也每年不过几匹的供应……朝廷不将雪蝉丝料设为贡品,就是因为这实在太难得了,且这雪蝉丝料除了柔软外,也没有什么特别。

    但现在看这少年的外衣,藏青色,袖子处还用双针绣制了暗纹,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这少爷至少也是个世家子弟吧,最重要的是这少爷他心善……如今他和小狗子已经走投无路了,他这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也就罢了,可是小狗子……小狗子……

    老人咬牙站起,然后在周乐雅疑惑的眼神里,就对着周乐雅跪下!重重的磕头!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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