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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重生纨绔子 作者:千棵树

    第19节

    “唉……说来,这位李致远大人倒是一个难得的清正君子,可惜呀可以……”

    “我听说这位李致远大人是出身鬼谷书屋?”

    “嗯?看来就算是出身鬼谷书屋,也是没有办法啊……”

    “六年前华夷州的周文德大人将华夷州的盐帮连根拔起,可惜……只能在华夷州啊。”

    “说来这位李致远和李家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这个就不知道了……”

    “哎,诸位不知啊,南和州碧江决堤,淹了整整一条村啊!!不管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是白发老妪可都是……无一生还啊。”

    “……这些都是府衙克扣了护堤的银两,否则……当年鬼谷先生亲手所建造的碧江河堤怎至于如此地步!”

    “我们都知道……可惜呀……那李致远大人在碧江决堤前曾经建议府官将碧江下流的几条村迁移出来,可惜府官不肯,虽然后来李致远大人不顾府官严令,迁移出来了两条村落,但,被淹的那条村,还有泥流冲刷下山坡滚落的岩石砸毁的村落……却是几乎无一人生还啊。”

    ……

    在诸多客商谈论的时候,大堂的角落里,一约莫三十左右的俊秀男子和一约莫二十左右的清冷青年正静静的聆听着。

    “师兄,看来南和州的情况很严重。”青年虽然很冷,但五官甚为漂亮,若是细看的话,定会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可惜,青年的神情过于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青玉,看来我们得让和管家多准备一些救济粮了。”俊秀男子说着,微微拧起眉头,喃喃道,“……鬼谷书屋的人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就被除掉才是啊……”

    青玉听着,无动于衷。

    那俊秀男子看着青玉的依然冰冷的表情,有些无奈,六年前,他的良人沈高义救了一个跌下悬崖奄奄一息的十三岁的少年,随后就将这个少年带了回来,师傅见这个少年根骨好,就收他为徒,虽然收下他了,但师傅贪玩,没几日就将这个最小的师弟扔给他照顾了。

    而这小师弟被救回来后,就痴痴呆呆的,似乎还忘记了前尘往事,也不记得自己是谁,高义就依据小师弟身上带着的青色的玉佩给他起名——青玉。

    青玉在恢复神智不再痴痴呆呆后,就一直都是这样,冰冰冷冷的,不爱说话,除了自己和高义,就不与谁接近了。而且……青玉似乎很不喜别人靠近他……也许,这也和青玉当初身上那难以启齿的伤有关吧。

    当李玄雨和张君铭踏进欢喜酒家的时候,俊秀男子正在和青玉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他们的位置较为僻静,门口的动静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接着——

    当李玄雨抬脚打算上二楼的时候,眼睛漫不经心的这么一扫,突然,他顿住脚步了,瞳孔一缩,紧接着,他猛然转身,脚步有些急促的快步走向了青玉他们那一桌!

    “青玉!”李玄雨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扣住青玉的肩膀,可下一秒,青玉的身子一缩,李玄雨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张君铭喝斥起来,“你干什么!”

    李玄雨晃了晃头,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站起来的,和他一般高,同样修长,但气息极为冰冷的漂亮青年。

    ——刚刚,他是被这人,被……青玉甩开了??

    张君铭扶着李玄雨站好,瞪眼看向青玉,“喂,你搞什么啊!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手!”

    青玉冷冷的一字一顿的开口,“离我远点!”

    俊秀青年站起身来,轻轻的拍拍青玉的肩膀,对李玄雨和张君铭歉然一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青玉不喜和人太过于接近,两位是……”

    “在下李玄雨。”李玄雨拱手做礼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依然冷冰冰的青玉,神情里有些复杂,青玉……难道已经不记得他了?

    在那个李府里,骄纵任性的青玉是真心待他好的少数几人之一。六年前,青玉在桃花县惹下了麻烦,之后就失踪了,当初他并不知情,后来是李云鹤伯伯在暗中寻找调查青玉失踪一事无意间才被他所知,但那时候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两年前,他加入了桃源社,拜托源少主周博雅调查此事,他当时心里猜想着六年前害得乐雅滚下山坡的人里说不定就有青玉……而青玉很有可能因为此事,然后被源少主算计了……想着源少主也许能够为他解惑,而如果青玉是因为此事被算计的话,那么性命一定无碍,源少主是不会杀人性命。

    而果然,从源少主那里,他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情经过,也同时知道了,青玉失踪的真相,青玉是被李成玉推下了山崖!

    之后,关于青玉的下落,源少主却是只说平安,并语意不明的说着,最好不要寻找。

    他隐隐约约明白源少主的意思,如果找到了青玉,只怕青玉会更加危险,李家人在李成玉和李青玉之间肯定会选择成玉,毕竟人家是嫡系,而青玉只是旁系。

    但,没有亲眼看见,他多少会有点担心。

    现在,他终于看见青玉了!六年未见,哪怕青玉容貌已经不复当年的稚嫩,可是,不知怎么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刻,在他眼前,冷冷盯着他,漠然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就是青玉。

    “我不认识你。”青玉盯着李玄雨,冷冰冰的说着。

    而张君铭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青玉一番,困惑的转头看向李玄雨,“你确定,这真是青玉吗?青玉会这样?冷冰冰的???”张君铭很怀疑,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好嘛!

    “玄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张君铭忍不住又追问着。

    李玄雨只是深深的看着青玉,随后就拱手垂下头低声道,“请兄台见谅,是我认错人了。”

    青玉听了,微微点头,就转身坐回了位子。

    而李玄雨就对着那俊秀的男子点头歉然笑了笑,就拱手做礼,随后拉着张君铭快步的走上了二楼。

    俊秀男子看着李玄雨和张君铭走上二楼,转头看向青玉,青玉正在慢慢的用筷子扒拉着桌上的那一碟花生米,这是青玉心情烦躁的时候一个习惯。

    俊秀男子微微一笑,青玉……是真的把一切都忘了?

    “青玉,那两个人……看来都是俊杰之才。”俊秀男子说着,慢悠悠的坐回位置,似乎很是亲和的说着,“不若青玉和那两人交给朋友?青玉还没有适龄的朋友……师傅可是一直都很担心着。前阵子还说要把北洲的上官世家的少爷小姐介绍给你认识……”

    “容和师兄!!”突然,青玉抬头,冰冷的眼底似乎有些不耐烦。

    容和轻笑一声,眼里有些兴味,但也没有再继续,只是笑道,“好,我不说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要解释一下,“良人”是本文里对夫夫的专用称呼——

    古时管丈夫“良人”,在当时,妻子称自己的丈夫为“良人”,但丈夫管老婆也叫“良人”,相比必当时男女比较平等的。

    有专用称呼并不是说本文的大环境就容许男子娶男子,是本文里的南疆有一个地方(即少数民族),允许男子成亲。沈高义和容和就是在那个地方成亲的。o( ̄v ̄)o

    50基情暧昧史(9)

    在张君铭和李玄雨离开桃花山的第三天,桃花县通往南和州的途径华夷州的官道上,两辆马车正在缓缓的行驶着。

    马车很是素朴,行驶在后头的马车只有驾车的两个精壮仆人,但从偶尔被风吹开的帘子可见里头坐着两个婢女,还有一些包裹。前头的马车同样是精壮仆人,但马车里只坐了两人,一清秀少年和一俊美青年。

    马车上,十一二岁的少年摩挲着手里的小木偶,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在少年身侧的俊美青年正在看着信件,偶尔抬头看着少年,眉眼间是温柔的宠溺。

    “乐儿,等过了前头的广济府,我们就可以回到华夷州了。”青年将看完的信件放到一边,揽过少年,轻声说着,看着少年手里紧握着的小木偶,青年的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漆黑的眼里也更加深邃,似乎隐隐有些得意。

    周乐雅侧头看着身后揽着自己的兄长大人周博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华夷州,娘亲,爹……还有弟弟妹妹……他已经有一年未见了。跟着师傅在药王谷学习的这些年,他也回过几次家,但是,也只能待几天而已。这次应该可以待久一点了吧。

    ——哥,你说旭雅和嘉雅长大一点没?

    周博雅偏头想着前阵子途径华夷州时看到的那两个小不点,微微点头,笑道,“旭雅倒是长高了,嘉雅倒是更爱撒娇了。”不过在他看来,他们都没有乐儿可爱。

    周乐雅听着,眯眼笑了起来:嘉雅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她爱撒娇也是正理嘛。

    周博雅摸摸周乐雅的头,只是揽紧了一些,温柔笑着,心里却是在想,最重要的最喜欢的最该撒娇的……还是此时被他紧紧揽着的人……

    ——对了,哥,为什么我们不走君铭大哥和玄雨大哥走的那条路呢?

    不走那条官道,自然是不想被打扰,但面上,周博雅微微一笑,“前面的广济府有桃源社的会馆,哥哥要到那里议事。”

    周乐雅听着,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还有……广济府里的桃源社会馆的馆长最近有些不适,乐儿到时候也可以给他看看。”周博雅慢慢说着。

    周乐雅一听,立即神情严肃起来,重重点头:好,没问题!

    周博雅看着周乐雅严肃的模样,笑了。

    此时的华夷州,周府,松竹院里。

    李绣娘看着在花园里欢快的嬉笑打闹的两个六岁左右的孩子,嘴角的笑容温柔不已,一晃眼间已经六年了,她的旭雅和嘉雅也已经六岁了。只是,不知道离家的那两个孩子如何?前阵子博雅回来一趟,可又长高了,而乐雅,已经一年不见了。

    李绣娘想着,脸上的神情不由有些惆怅了。

    在李绣娘身后的秦嬷嬷察言观色,知道是自家主子想念大少爷和二少爷了,就开口劝慰着,“夫人,您看三少爷,可是又长高了?”

    李绣娘看着正躲在假山边,嘉雅一过就忽然窜出来怪叫的顽皮孩子,嗔道,“长高倒是长高了,可这顽皮性子,倒真是不知道像谁!偏偏又天不怕地不怕的!”

    秦嬷嬷听着,笑了起来,“夫人说笑了,我看三少爷见了大少爷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

    李绣娘一听,也乐了起来,这旭雅倒真是的,不怕她也不怵老爷,就唯独怕博雅,博雅回来得少,每次也都和颜悦色的,但这旭雅不知怎么的,就是怕博雅。

    “我看哪,是大少爷越来越有威严了,不说三少爷怕,就是老奴我见了大少爷,心里也打鼓。”秦嬷嬷说着,故作害怕的拍拍胸,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却也是实话,如今她见了大少爷,还真是有些害怕,说来大少爷也几乎从来没有喝斥过她,可,大概就跟底下的奴仆婢女们说的,大少爷身上有股气势!

    李绣娘微微笑了起来,轻声道,“那是博雅读书多了,自然的就不会旁人一样了。”说到此处,李绣娘想着现在的博雅已经十八岁了,却是还未曾议亲,眉头再次皱起,也不知道老爷和博雅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嬷嬷见本来已经笑开颜的李绣娘又皱起眉头,就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没有……”李绣娘摇头轻声说着,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却是不适合让嬷嬷知道的。

    李绣娘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内室,而周文德也回来了。

    周文德进了内室,见李绣娘凝眉坐在卧榻上,似乎烦恼着什么,就走了过去,抬手揽住李绣娘的肩膀,淡淡笑着,“怎么?可是又在想博儿和乐儿?”

    李绣娘抬眼看着周文德,略带一些埋怨的说道,“老爷,博雅都十八岁了,折扇礼都过了,再过两年就是弱冠礼了,这亲事是不是该好好谋划了?”

    周文德听着,沉吟了一会儿,才抬眼柔和的看着李绣娘,“博儿的亲事不急,那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李绣娘一听,就疑惑不解的看着周文德,现在哪家十八岁的孩子还没有定亲的?除非是有一些不得已的缘由,比如说沈高义将军,他是因为找的是良人,还有一些是因为家世或者体弱等原因,而如果是官宦人家,都会早早的为自家少爷小姐们定亲。

    但既然老爷这般说了,那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李绣娘也不再问了,只是小声的问着,“那……是不是等博儿来的时候,先给他安排通房丫鬟?”

    周文德一听,皱眉,沉声道,“万万不可!绣娘,这样对博雅未来的正妻不敬!”

    李绣娘听着,只是默默的垂眼,捏着帕子的手微微的紧了紧,知道通房丫鬟对正妻不敬,那为何当初……哎,罢了,这些年来,她都早已不在意了,只是……这样的义正言辞的话语……老爷为何能说的这般坦然?

    周文德看着李绣娘垂眼不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似乎……犯了个错误?周文德心头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当年之事……他其实真的未曾做过对绣娘不敬的事!而他又不能言明,只能紧紧的拥着李绣娘,低声道,“绣娘,信我,我素来只敬重你一人。”

    李绣娘听着,心头一震,随即抬眼看向周文德,见周文德神情严肃认真的模样,李绣娘不由慢慢的点头,她心里疑惑重重,但此时却不想再问,既然老爷说信他,那她就信吧。于是,李绣娘轻轻点头,报以温柔的笑。

    周文德凝视着,再次将李绣娘拥入怀里,心里却是愧疚难言,博雅的出身于他而言是一生都不能言明的秘密,于绣娘而言是一生无法拔除的刺……

    还好,绣娘贤惠深明大义,还好,博雅懂事上进。

    如今,博雅一手创建的桃源社正在慢慢的壮大,在世家把持朝议,却愈加腐朽奢华,贪污腐败的今天,桃源社势必会如一股清流洗涤这个混浊的现世……只是,博雅所为会让大夏朝的明日走向何方?博雅的心……会不会变大?当人手里的权力慢慢的一点点的变大,人是否还能保持头脑清明?是否能够不受权力的蛊惑?

    周文德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相信博雅自己也清楚,所以,亲事,他不想为博雅定下来,他希望博雅未来的正妻是博雅心里最看重的人,如同他心里有绣娘一样,这样,在做事的时候,心里有了看重之人,所做的事情自然的会不由的为这个看重的人考虑着……

    ——如同风筝的线一样,风筝哪怕飞的再高也不会迷失了方向。

    周乐雅到达广济府的那天,好奇的趴在了马车的窗口,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周博雅正在将写好的信递给马车驾车位置上的剑石,低声嘱咐了几句,转头见周乐雅好奇的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心里不由一软,想着乐雅在桃花山的六年也是极少下山,每次回华夷州也是匆匆来回,逛市集好像也就六年前那一次……

    周博雅靠过去,柔声道,“乐儿,待明日,哥哥带你好好的逛逛广济府。”

    周乐雅一听,就转头看周博雅:哥哥,不用。

    来广济府,哥哥是要来做事的,他也是要来看病收集药房的,他岂能耽误哥哥的事?

    周博雅只是摸摸周乐雅的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但心里却是复杂起来,他知道乐雅懂事,但是这样乖巧的为周遭人着想的乐雅却让他心疼起来,是他过去疏忽了,六年前,他自从有了创建桃源社的心思后,就一直忙着桃源社的事情,尽管努力着和乐雅朝夕相处,照顾着乐雅的点点滴滴,努力不让乐雅走出他所圈画的保护圈,小心保护着,却忘记了,六年前乐雅只是一个稚童,是乐雅一直表现的乖巧懂事让他疏忽了,但不可否认的,也是他这个兄长想要变强的意念太强了,强到让他自己疏忽了弟弟乐雅只是一个乖巧懂事的稚童……

    ——而,不能启齿的,他过去下意识的模模糊糊的一个认知……是他不想让乐雅走出他圈画的狭小的保护圈……

    广济府的确很繁华,来来往往的客商也似乎极多,周乐雅歪头看着,心里有着从哥哥那边传来的懊恼愧疚心疼等等复杂的情绪,但周乐雅选择忽略了,只是心头烦恼着,哥哥的心思可是越来越复杂了,药王师傅说想太多的男人会秃发……哥哥要是秃发了怎么办??

    这头周乐雅还没有烦恼完,滚滚就突然冒出来了,悄悄的揪着周乐雅的上衣的衣摆,晃呀晃,倒让周乐雅一时间忘记了烦恼的事情,揪过滚滚,抱在怀里,然后,抬头,冲着皱眉沉下脸的周博雅尴尬的一笑。

    “不是说好不带这只老鼠的吗?”

    周乐雅垂眼:滚滚是火鼠。

    ……不都是鼠类?周博雅皱眉,但看看周乐雅垂眼乖乖的安静模样,心头就柔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周博雅摸摸周乐雅的脸颊,无奈的宠溺说道,“好,是火鼠,乐儿,滚滚咬人会让人中毒,你要看好它,别让它惹事。”

    周乐雅一听,忙不迭的点头:嗯嗯!一定看好!

    周博雅见周乐雅乖乖点头的眯眼笑着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周乐雅的额头。

    周乐雅眨着眼,感觉到兄长大人传递过来的开心的但又透着忧伤的情绪,不由疑惑,哥哥这是怎么了?

    而周博雅看着周乐雅疑惑的神情,也只是轻轻的温柔的笑了笑。

    ——只是,这温柔的笑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是悲伤的。

    周乐雅心头仿佛有针刺的感觉,但不容周乐雅追问,马车停了下来。

    剑石恭敬的在马车外头说着,“禀大少爷,二少爷,鱼柳馆到了。”

    周博雅淡淡的应着,“知道了。”

    然后,周博雅转头看向周乐雅,扬起笑容,似乎刚刚那么一瞬间的悲伤都是幻觉般,笑容柔和浅淡,透着开心,“乐儿,到鱼柳馆了,待会,哥哥给你弄好吃的。”

    周乐雅看着周博雅的柔和浅淡的笑容,也扬起了笑,点头:好

    ——也许刚刚只是幻觉?可在看见兄长大人的笑容里有悲伤的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感到了针刺的疼!

    他的兄长,该是意气风发,恣意昂扬于天地之间。

    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悲伤?

    再说此时的李玄雨……

    欢喜酒家的后院是客房,按照天地人三等标准设置,李玄雨走出他的天字一号房,就看见对面的天字六号房里,青玉也走了出来。

    李玄雨发现,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青玉那黝黑的瞳孔似乎缩了一下,然后,本来冰冷的神情也更加冷凝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玄雨不由拧了一下眉,想着六年前的那张从来都是嚣张肆意的脸……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但他没有追上去,如果青玉真的忘记了一切,那么,最后也把他忘了,这样,也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你看来真的认识青玉……”突然间响起的柔和的声音,让李玄雨吓了一跳,忙转身,跟青玉在一块的那叫容和的男子正笑着看着他。

    “可以的话,能否让在下和你谈谈?”容和轻声问着。他面容俊秀,言语向来柔和,神情也柔和的很,但身上却是有着不自觉散发的凌厉气息。

    李玄雨觉得,这种气息似乎曾经在谁身上看到过?

    不过这种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是,容和说要谈谈?为青玉?

    “好。请。”李玄雨想也不想的就点头说道。

    当走进厢房,虚套了一番后,容和就开门见山道,“青玉……是六年前我的良人在桃花县外的悬崖救下的,当时,我的良人这样对我说——这是个坏小子,你觉得有救就救吧。”

    李玄雨听着,脸色微微变了变,听这话,当初救下青玉的人是认识青玉的?

    容和看着李玄雨脸色微变,只是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我把青玉带回了师门,一来是他身上的伤,他受的伤是难以启齿……”顿了顿,容和低声道,“是青楼里那些不入流的对付小倌的手段……”

    李玄雨一听这话,就脸色变了,青楼里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青玉那样高傲的人能够忍受才怪!等等!所以……这才是当初青玉刺杀成玉,结果被推下悬崖的原因?!

    51基情暧昧史(10)

    容和看着李玄雨变了的脸色,也是轻叹一声,但却没有过多的怜悯同情,人世闯荡那么多年,他见过比青玉更加可怜可悲的人,此时的感叹,也只是一时而已,且,如同高义所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青玉的遭遇也是有他的昔日之因,幸好,青玉醒后,他的所作所为也有了改变。

    “……二来,也是因为青玉醒后,他的种种表现让我觉得他还算是可救。”容和说到此处,顿了下来,轻声问道,“李公子,你觉得青玉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玄雨看着容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青玉不是良善之人,任性,骄纵,脾气不好,但,他对于家人和朋友却是极为真心。”

    容和听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青玉醒来后,我并没有怎么搭理他,当时我恰好在北洲的遭了地震的一处农庄里帮忙救人,就把他扔在了那里,他醒来后,闷闷的不说话,后来就不知怎么的,开始帮忙救人了,他出身大概很好,不懂得怎么来搬弄石块救人,就使蛮力,却差点砸到了自己……”说到这里,容和笑道,“……我觉得他只是被宠坏的,不懂是非的孩子,并非无药可救,因此,我带他回去了。”

    李玄雨看着容和,沉默着,他一直都知道,,在李家那个看似繁华热闹却冰冷无情的府邸里,青玉和君铭是唯二待他真心的人,特别是青玉,待他极好,所以,在知道青玉对乐雅所做的事情后,他生气也难过,却没有办法厌恶青玉,他无法忘记青玉在他生病的时候,曾经守着他两天两夜,在他被欺负的时候,跳出去为他出头……

    现在听容和说起青玉的种种,他心里复杂难明,有些酸涩,也有些高兴。酸涩的是青玉六年前的冷血行为终于让青玉自己自食恶果,高兴的是,听容和所说,青玉……变了?

    “我与你说这些,是希望……既然青玉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青玉,他忘记了一切,也已经重新开始了,那么故旧就不要来打扰了,你以为呢?”容和说到最后,终于转入正题,认真说道。

    李玄雨愣了一下,故旧不要打扰?意思是……不要和青玉再有所牵扯?

    此时的广济府,周乐雅站在花园的小桥上,看着这鲜花绽放,花香四溢的小花园。

    这里是鱼柳馆,初听这个名字,周乐雅就觉得有趣,当问起兄长为什么这里要叫鱼柳馆的时候,兄长却笑说这是他起的名字。

    周乐雅一时间就茫然了,他什么时候起过鱼柳馆的名字?

    后来在兄长的提示下,他才慢慢的想起四年前的冬天,兄长拿着很多三进院落的图纸过来,让他设计摆设,说到时候做为会馆使用,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依据风水位置和这些院落所在的州府县府的山水,认真的设计了一番,因为兄长说做为议事会馆,其中有些还会做为买卖书画或者饭馆来用,他就顺手依据这些会馆的作用和所在地方的风水标了几个名字,其中就有这个鱼柳馆。

    广济府就在临川边,近水,兄长说各种鱼虾味道特别好,他当时听了特馋,刚好这个会馆的名字要由鱼字比较好,就顺手起了个鱼柳馆。后来兄长特意带他下山吃了顿辣鱼饭,那辣鱼饭的味道好极了,他也就忘记了这鱼柳馆的事情。

    没想到,兄长大人真的用了他顺手标注的那些会馆名字。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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