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林炎 作者:枕头大人

    第5节

    林炎暗地里深呼吸一次，将自己心里的那股郁闷之气给打散了，压低声音温声道，“没怎么，我就是问问罢了。”只不过，他等会儿就得叮嘱心月了，她看别人没问题，但是李浩然，不准看。

    不知道为什么，林炎这两年对李浩然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一般的孩子会依赖父母，对父母有占有欲，但是引发林炎占有欲的却是李浩然，情/欲啥的他现在还没有，再说两人又是表兄弟的关系，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觉得这强烈的感觉来得奇怪，却又避无可避。

    “郑钧找你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郑钧会来找林炎，除了增进兄弟感情就是生意上的事，只是增进感情一般都是在桌子上，只有关于生意上的事他们才会进书房。

    “嗯，毕竟他刚接触生意不久，总有考虑不周全的时候，他管的地方有间铺子近来一直都没有盈利。”

    林炎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并没有任何不快，以此看来，他对他手底下的几个人都还是不错的。

    “他们五个都已经够出色了，这次出了问题，下次他就有经验了。”李浩然安慰道。

    “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他，明天我打算去西城看看，找找原因，让郑钧跟在一边学习着。”

    “明天你要去西城？”李浩然问这话的声音略微高了些。

    他来林府小住，是受林炎邀请的，若是林炎去了西城，他一个人呆在林府又有何意义。

    “嗯，我打算带你一起去，你可愿意？”

    林炎扯着对方袖口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李浩然像是未察觉对方动作一般，两人就这样顺着走廊的曲线走着。

    李浩然垂首想了下，他倒也无事。

    “一起去吧。”

    生意碰撞

    西城，林炎以前是有来过的，毕竟铺子要在这里开张，他就得先考察一下环境，看看周边缺什么少什么，适合开怎样的铺子。

    其实西城最有名的，是这里的勾栏院。这勾栏院里有精彩的戏曲，美貌的艺妓，使得西城勾栏院名声躁动，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常百姓，都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林家的生意，勾栏院出面的老板也只是个管事，背后坐镇的另有其人，到底是谁，林炎自然也清楚，毕竟都是做生意的，要先知道底细，才好办事。

    林府虽然一向都是林辉自己出面应付生意，但是到底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人因着瑞王府，更愿意与林府打交道，也给林府带来了更多的商机，林府与勾栏院背后的老板只能说是在生意上互不干涉，公平竞争，不能说谁比谁背景更深，谁压谁一筹。

    西城人流量还是比较大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贩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可见西城算是繁华之地了。

    林炎与李浩然，郑钧一行几人走在这热闹的西城街上，打眼望着这幅人声鼎沸的场景。

    “西城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别家的铺子就算没有盈利太多，倒也见不得会亏损，你手下的铺子难道会比这些铺子还差？”李浩然拿手划过街道一边的商铺，朝着林炎问道，不管他们那些铺子具体生意怎样，只是光这么看过去，从铺子里进出的人倒是多的很，想来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炎还没说话，郑钧就一脸羞愧地向李浩然答道，“西城其他铺子生意倒是不差，就是唯独那间布料铺子生意冷清的很，也……也比不上这些。”毕竟这块地方是他管辖的，他知道的也更清楚些，加上他想着那生意惨淡的铺子心思杂乱，就抢着替林炎答了李浩然的话。

    李浩然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大好作声了，再作声倒像是他故意在讽刺对方似的，就算他本意不是那种意思，只怕郑钧也会觉得他自己被大少主看不起了。

    “先过去看看铺子再说吧，别多想。”林炎出声打断了郑钧心里生起的些微自卑。

    毕竟晋哥他们都做的比他要好，哪像他，还要麻烦少爷亲自过来指导，只是林炎这句语气平淡的安慰却让他心里滋生的消极情绪被打散了。确实，他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把铺子生意不好的原因给找出来。

    郑钧的面孔又显得坚定了几分，人都是这样，一步步慢慢长大的。

    “郑管事”铺子的掌柜看到郑钧从店铺大门走了进来，起身迎了出来。

    等到郑钧身后的林炎与李浩然显出身形来，掌柜的喜不自胜，高声呼道，“少爷！大少主！”

    林炎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少年金柯。

    金久在林府里做了管事，林炎交代过金久，让金柯多读些书，省得以后大字不识几个，心里后悔。后来想来是金久听进了他的交代，金柯去了学堂，再之后，林炎也没有关注过他了，金柯也没有怎么联系过林炎，而且金柯有金久看着，也不必他操什么心。

    这会儿再见，两人倒是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金柯也就表现的激动了些。

    “金柯，你何时过来这里的？”林炎问道。

    林炎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金柯，店铺人员名单还没有到要交上去给他过目的时候，要到下个月才是时候交给他，想到这上面，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了。

    金柯颇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儿，答道“不久，铺子刚开张的时候来的。”

    这铺子才开张小半年，这么说来，确实是不久。

    铺子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金柯这个掌柜以外，后面倒是跟在他们几人身后，走进来几个客人，只是几人挑挑拣拣一番之后，又转身走了。

    李浩然看着铺子摆放的布料，看着还是不错的，这样一来，生意还这么差就有些奇怪了。

    林炎把这情况看在眼里，他走过去也摸了摸自家铺子里的布料，果然如郑钧所说，与朱启东城那边卖的料子没有两样，那边生意红火，这边却没人光顾。

    店铺外面有几个人在往铺子里张望，看到林炎手里拿着布料，以为是有客人在挑选，也走了进来，买东西的都是看着有人买他们才会走进来，所以，越是热闹的铺子客人越多，越冷清的铺子越是冷清。

    林炎看着走进来的客人，装作自己也是这里的客人，上前与他们小声搭话，故意挑刺道，“这些布料好像不大好。”

    那些人听着林炎这话，也摸了摸手里的料子，“还行。”

    “是吗？”林炎露出一脸疑惑。

    “料子还算是不错的，就是没有勾栏院那边的料子好，那里的料子闻着还有股子清香，一些妇道人家，有钱人家都去那边买去了，这里的料子我还算是喜欢，我也不在乎香不香的，再加上住的地方离这里更近些，就懒得跑去那边了。”

    林炎听着受教，不住点头。

    “看您不是西城人吧”那些人中间的一位打量着问道，看得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出生富贵，所以用了“您”。

    林炎放下手里的料子，礼貌地笑道，“是，我是不是西城人，只是有事来这里转转，正好见着这铺子，想买些料子回去。”

    “若是您不嫌麻烦，不妨过去那边去瞧瞧。”那人好心提议道，当然，这话是小声说给林炎听的，他说这些话自然是不可能给掌柜的知道的，这话若是被掌柜的听了，岂不是当面打脸嘛。

    “多谢了，你们先看料子吧，我等会儿就过去看看。”林炎向几人道谢。

    “这没什么，不用客气。”几人笑着回应，转头继续翻找自己喜爱的布料去了。

    林炎再走到另一边，装作翻看布料的模样，等着几人付了帐离开，他才放下手里的料子，转身对着郑钧道，“看来是勾栏院那边的原因。”

    “难道他们动了手脚？”郑钧急着追问道。

    “不会的，这是一条线，谁都不会越过的，只有可能是我们确实比不过人家，他们不可能会动手脚，是根本不会。”林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话的李浩然出声道，“要不，我们去他们的店铺看看？”

    林炎心里犹豫着，去别人的铺子打探消息是行业所忌讳的，不过，只是去那边走走逛逛，不去铺子里，应该也能收获不少。

    “晚上再去吧，那边都是晚上人多。”人多嘴杂的时候，正好打探消息，不去商铺说不定也能找到答案。

    “嗯”

    原因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炎交代金柯早早把商铺的门给关了，让他与郑钧也一同随他与浩然一起去看看，金柯按照交代做了。

    商铺这边的晚上，出门在外的人倒是不多，夜里冷冷清清的，直到快走到勾栏院那边，人才渐渐地多了起来，三五个成群结伴，又或是孤身一人，都在往勾栏院那边走着，逛街的人也有，这边兴夜市，拿出货物来摆卖的摊贩不少，贩卖的东西都是些精细的，好看的，受公子哥与小姐们喜爱的物拾。

    林炎起先来这西城察看的时候,就知道这条通向勾栏院的一段长街，所有铺子的背后都是同一个老板，正是因为勾栏院这块儿人多热闹，林炎才想着要在西城开铺子，不管怎样，人多就能带动周边生意的发展，过来西城的人总不会因为慕名这勾栏院而来，就一直杵在这边不动弹吧。

    这条街的生意是别人的，可是周边生意最大头就是林炎了，加上以前林辉开在这里的老商铺，每个月的进账是非常可观的。

    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林府都有生意，偏生勾栏院这种，林府没有，若要问缘由，这恐怕得问林辉。

    林炎与李浩然两人走在前头，郑钧与金柯跟在两人身后，后面还跟有两个侍人。林炎倒是没有手拿扇子卖弄风雅，李浩然也是两袖清风，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立身走在街上，却显得干净利落，周身雅韵浑然天成。

    几人步入勾栏院，有门人迎上，近闻有芬香，“几位客官，里面请。”

    林炎与李浩然他们对视一眼，见他们神色是都闻到了这味道。

    他们跟着门人走进里面，只见内堂灯火通明，戏台上有伶人表演，观戏台这边，每三个人围着一张木桌，空出前面看戏的那方，桌子上摆了茶水点心，这么一望，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晃动，座无虚席。刚柔并济的戏曲声与看戏人发出的嘈杂之声汇在一起，倒是勾引得几人有了想在这里坐下听一听，凑凑热闹的念头。

    郑钧看着里面这幅场景，向领着他们进来的门人询问道“都没有位置，如何落座？”

    那门人笑着答道，“自是有位置，我才会领你们进来的。”

    林炎跟着领路的门人从观戏台侧面的过道往前走，果然在最前面还看到了一长条被捆绑在一起的长条木凳，上面已经坐了些人了，林炎几个坐上去倒是不会显挤，只是没有其他人那样专门放茶水的桌子，这应该是他们临时做的，为了方便容纳下更多的客人。

    “各位就请入座吧，这个位置可是个好位置，最前面儿，看戏台看得最清楚。”领路的门人露出一张善意的笑脸。

    林炎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怕李浩然接受不了这样闹哄哄的环境，“浩然，你看行吗？”

    李浩然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他有些微的洁癖，看着那条好像不怎么干净的长凳，也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坐在上面过，只是看林炎不在意的模样，知道他想坐在这里，正好多听些别人的闲言碎语，查清布料铺子的事情，所以，他强制忍耐着心里的不舒服，冲着林炎笑着点了点头。

    屋子里灯光倒是亮堂，只是林炎看着对方似乎毫不介意的模样，居然也没看出他的不舒服来，拉着李浩然坐了上去。只不过林炎与李浩然没与那些生人坐在一起，生人那头是郑钧与金柯坐着的。

    幸而成果是不错的，只听背后坐着的一桌客人中，有位年纪小的孩子看戏耐不住寂寞地道，“爹，这里的茶水越喝越淡了，我们叫人来换壶茶吧。”

    旁边的男子视线正盯着戏台，没有转过头来看他就出声道，“不是你说要来看戏的吗，怎么只顾着喝茶水了，茶都被你烫过几回了，没味道才是对的，你少喝几口，就不必换茶水。”

    那孩子愤愤地道，“我跟你说话了吗？我是在同我爹说话好吗？”

    “爹！”那孩子又扭头冲着他身边的另一男子不满的叫道。

    那边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说道“安安分分坐着，一壶茶水与一件碧珍阁的衣裳，你选一个。”

    碧珍阁正是西城勾栏院这边的衣料铺子，林炎几人听得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不错漏一个字。

    那男孩儿听得他爹给出的选择，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故作不屑的道“我要茶水！反正那里的衣服比起其他的也没什么好的，不就是颜色样式多了些，闻着好闻了些，我还不稀罕了。”

    “噢，是吗？碧珍阁刚有这些料子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抢着要量身做衣服。”那个男人简直逗小孩上瘾了，故意与他对着干。

    那孩子的爹听着自己孩子的选择后，倒是大方地招来小二，给他叫了一壶新的茶水。

    再后面的谈话内容，都是些与林炎想要知道的无关的话题。

    这样看来，生意不好的原因就是货源的问题了，林府的货都是统一拿的，有固定的取货源头。只是对方拿了这等好货也只在碧珍阁卖，这样让人争着抢着过来西城买布料，倒是一手好地宣传方式，毕竟物以稀为贵嘛，相信过不了多久，西城的碧珍阁就与西城的勾栏院一样，在这个国家一样出名了，到时候，西城勾栏院那条街只怕会更加繁华。

    只是这样一来，林炎在西城开的布料铺子就没什么赚头了，还会像前两个一样亏本，别的地方他倒是不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一身料子专门赶来西城的。

    对方能保证新品种只在碧珍阁有得卖，想来是他们自己做起了染布坊的生意，有能人研究出来的。

    布料的创新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要想其他的染布坊跟上他们的步伐又或是超越他们，又不知道要过去多久，与其干等着供应商拿出新的好货，还不如把西城的布料铺子全部果断地换成其他的营生。

    林炎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问题，戏台上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了耳外，所以也就没注意到李浩然一幅坐立不安的模样。

    李浩然实在是忍受不住了，那种犯恶心的感觉，他突然之间站起身把林炎吓了一跳，林炎这才从各种想法中回过神来，“浩然，怎么了？”

    李浩然捂着嘴不说话，直接快步往外面走，林炎看着他的动作，明白了过来，心里懊悔不已，赶紧追上去跟着李浩然。

    郑钧他们见林炎都走了，赶紧付了钱也跟了过去。

    林炎找戏院里的人要了痰盂与盐水，李浩然蹲在一边吐，林炎在旁边干急着，等到李浩然吐完，赶紧递上手巾给他擦嘴，将手里的盐水端给他漱口，李浩然被折腾的够呛，漱口之后又拿手里的手巾擦了擦嘴，这才站起身来。林炎接过他手里装盐水的大碗，这是他从厨房急急忙忙借来的，看着李浩然此刻吐得泪眼朦胧的模样，心里自责不已，李浩然这种出生的小孩儿，能跟他自己这种人比吗？他自己不怕脏，就忘了浩然到底怕不怕了。

    “浩然，没事了吧。”林炎急着问道。

    李浩然摇了摇头，过了会儿才说，“我没事，就刚刚实在忍不住了，抱歉。”

    林炎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被弄得如此狼狈的少年，却还在跟自己说抱歉，心里更是满腔对自己的控诉。

    林炎扑过去一把抱住李浩然，仰头警告道，“下次不准你这样将就我了。”

    李浩然闻声咧嘴笑了笑，也不出声。

    睡一间房

    他们进勾栏院才半个时辰，外面的夜色就已经深了，只是夜市里的人们还热闹着。

    西城有他们林府自己的客栈，郑钧早就打好招呼只等着林炎他们过去入住了。

    林炎把李浩然的手腕握在手心里，李浩然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任林炎拉着他。

    “郑钧，你明天就把那铺子里剩下的布料给朱启送过去，这次是货源原因，不能怪你，但是，你自己也要随时注意各处的生意行情，一有变动你要能马上找到问题，再及时做出应对。那间铺子，你看你要怎么再做按排吧。”

    郑钧作为西城这一片区域的管事，应该要有自己独到的眼光，若是他脱离不开林炎，那他是永远都长不大的。

    “是，少爷，我知道了。”郑钧坚定的答道，他一定要做出些成绩给少爷看才行。

    几人行至客栈门口，门外早已有人候着了，见到林炎赶忙上前道，“少爷！表少爷！郑大管事！我是这客栈的掌柜，几位请随我进去。”

    几人随着客栈掌柜进了大堂，林炎对着掌柜的吩咐道，“给我这两位侍人一间客房，郑钧一间，我与浩然一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向金柯，“你可有地方住？离这里远吗？”

    “谢少爷关心，我有地方住的，离这里很近，不用给我准备房间。”金柯摆手说道。

    “哦，既然这样，那就三间房。”

    “早给您安排好了，这还多空了一间出来，原先留了四间，本以为您与表少爷是分开住的。”掌柜的急着想表功，想让林炎觉得他准备得充分，嘴里解释着。

    哪知林炎一听他这话，立马面如霜色，握紧了手心里拉着的手，口气不善的对着掌柜的说道，“不必多说，今天先就这样吧。”

    “金柯若是怕夜路，就先让他们陪你回去吧。”林炎手指向一边他的两位侍人。

    金柯看着外面的天色，像一块黑布罩着似的，想着自己瘦胳膊瘦腿的，若是遇上什么坏人，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忙应道，“谢谢少爷！”转头又对着林炎的那两位侍人道，“麻烦两位大哥了！”

    林炎与李浩然在掌柜的带领下先去了房间，随后，郑钧也在其他伙计的带领下去了客房。

    “少爷，表少爷，就是这里了。”掌柜的打开锁着的房门，站在一旁让两人进去，里面已经点了灯，明亮着。

    林炎拉着李浩然进了房里，心里才松了口气，他就怕浩然听了掌柜的话要一个人单独睡一间房，不跟他睡，幸亏浩然没有说这样的话。

    “把热水抬上来吧，糕点茶水也准备些送过来。”林炎拉着李浩然往房间里走，对着身后的掌柜吩咐道。

    “好好，我这就去叫人送过来。”掌柜的一边应着林炎一边替两人把门关上，然后退下了。

    “浩然这会儿不难受了吧？”林炎皱着眉问道。

    “这一路走来，早好了，小炎不必太紧张，本来就没什么大碍。”李浩然笑着对林炎安抚道，小炎这一路都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过，到现在，小炎把他拉到桌边坐下了，才慢慢松开手，他知道小炎是担心自己。

    “浩然下次别再这样了，我总有注意不到的地方，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要好好照顾着。”林炎不放心的又叮嘱道。

    “好了，小炎，我知道了，到底是我是你表哥还是你是我表哥啊。”李浩然无奈地笑着道。

    在李浩然的记忆里，林炎一直都像个大人似的与他相处着，他的弟弟李知锦也是一个知事较早的孩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林炎这样与他相处过，知锦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叫他“哥哥”，自己说话，知锦也会认真听着，虽然知锦懂事的并不需要他担太多心，但是也偶有训过他，知锦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哪像林炎，还训到自己头上了，李浩然这么一对比，心里发笑。

    “你是我的浩然。”林炎盯着李浩然带着笑意的眼睛认真的道。

    李浩然见他表情认真，不自觉地也端正了脸色，认真的回应与林炎道，“嗯，我是小炎的浩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爷，表少爷，热水与点心送来了。”

    “进来吧。”林炎回道。

    问外的伙计应声推门而入。

    林炎与李浩然坐在桌子边看着一人将点心与茶水放在了桌上，另两人将桶装的热水抬进了帘后，然后拉上门安静的离开了。

    “你先去洗吧，我先在这里喝点茶水。”林炎对着李浩然道。

    “那好吧，茶水还是少喝点儿，省得等会儿睡不着。”李浩然看着他倒茶的动作，交代道。

    “嗯”

    林炎坐在桌边喝了两杯茶水，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本来他心情正在放空着，静静地享受着这会儿独处，哪知帘后的水声从他的耳朵传到了他的心里，他的心情情不自禁的跟着那“哗啦”的水声躁动起来，林炎听着水流的声音揣摩着帘后人此刻的动作，耳朵不自觉间变得滚烫，连手里拿着的正在吃的点心都停住了往嘴里送的动作。

    帘后的水流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停歇了，林炎这才记起了言语动作，忙把还拿在手里的糕点放进嘴里，几口胡乱的嚼碎吞咽下去，有些掩饰的冲着帘子那边叫道，“浩然，你洗完了吗？”

    只听帘子后面传来浩然的声音，“马上就好。”

    传在林炎的耳里，只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林炎忍不住用两只手捂上了自己的两只耳朵，使劲儿揉了揉，这才让那种感觉消散，只不过耳朵却更加烫了。

    等到李浩然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里衣已经被他穿得整整齐齐了，面颊上的发丝沾上了些微的水，紧紧的贴在他的脸颊上，脸上是被水气熏出来的粉，林炎看着李浩然这幅模样不禁看呆了。

    李浩然看着林炎傻望着自己，心里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有些得意，虽说皮相对男人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是看着林炎这样看着自己，他却是庆幸自己拥有这副好相貌的。

    “咳”

    林炎听到李浩然的咳嗽声，才恍然发觉自己又走神了，还是在盯着李浩然的时候，不免有些尴尬，转开了视线。

    李浩然好心的放过他，开口道，“叫人换桶热水进来吧，别耽误了他们。”

    林炎看着还守在门外的伙计身影，“你们进来给我重新换桶热水。”

    门外的伙计闻声推门进来换了热水，林炎看着他们这番来回，心里的不自在才好了些。

    “我去洗澡了，你若无事就先睡吧。”林炎看着李浩然道。

    “嗯，这就准备去睡。”李浩然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道。

    林炎转身去沐浴了，李浩然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尽后，去睡觉了。

    林炎坐在装了热水的木桶里，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往自己身上浇水，脑子里却不知不觉就幻想起了李浩然在这里沐浴的场面，顿时心情又躁动起来，林炎甩了甩脑袋，赶紧三下五除二洗好了澡，穿上里衣就出去了。

    叫了外面的伙计进来将不用的点心与装热水的木桶收拾走，林炎又往嘴里灌了几大口茶水，他看着躺在床里头位置的李浩然，熄了床头的灯火，这才上床躺好。

    冲动

    夜里，林炎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浩然躺在里头没动静，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忍不住小声叫了声，“浩然”

    “嗯？怎么了小炎？”里头的人翻了个身，面朝着林炎。

    林炎听到他的回复，才知道他还没有睡着，听声音，也不像是要睡着的样子，看来不是他一个人睡不着。

    “你怎么还没睡？”林炎问着面前的李浩然道。

    李浩然感受着林炎的一呼一吸扫过他的额头，有些热，索性再动了动身子，让林炎的呼吸只能扫过他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有点睡不着罢了。”李浩然回道。

    “我也是，可能是刚刚茶水喝多了，精神着呢。”林炎泄气的说道，他是想睡，可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会儿是刚才李浩然沐浴出来的模样，一会儿是李浩然在勾栏院吐完之后泪眼朦胧的模样，又想着自己刚刚灌的那几口茶水，说不定是茶水喝多了，所以睡不着。

    “我交代要你少喝点，你不听，这会儿睡不着可好了。”李浩然说教他。

    林炎嬉笑着回他，“要不是我刚才茶水喝多了这会儿睡不着，哪有人陪着你一起失眠呢。”

    李浩然听他这话，说道，“反正你有理，我俩就一起熬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林炎听他的话，也不说话了，熬着，慢慢总会睡着的。

    夜里，几经辗转，慢慢地两人也就真的睡着了，林炎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林炎又变成了前世那副成熟男人的身躯，李浩然还是方才沐浴之后的模样，就站在林炎触手可及的地方，穿着整齐的里衣使他有一种禁欲的感觉，只是对方脸上的粉色又透着股诱惑，林炎忍不住伸出手用拇指磨着他的脸颊，一下一下地，来回反复的抚摸着，看着对方脸上的粉色颜色变得更深，更艳丽。

    李浩然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林炎，仿佛望进了林炎的心里，林炎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李浩然，情不自禁地把抚摸的动作改为附上对方后脑勺，一只手环在对方的颈间，他慢慢地把脸向李浩然靠近，看着对方慢慢地闭上眼睛似在等待他的入侵，林炎看着对方水嫩的唇瓣，他不自觉地就将唇碰上了那渴望已久的唇，对了，是渴望已久的，只是他刻意让自己遗忘了而已。

    林炎知道，这是梦里，所以，他有些肆无忌惮，他忘情的吻着对方的唇，甚至他还用舌头，抵开对方的牙齿，窜进对方的嘴里，翻搅着，索取着，他，情不自禁。

    “浩然”……

    第二天早上，林炎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裤子里头又热又黏的，这种感觉是……林炎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将手伸向自己的裤裆，果然……他梦遗了。

    这世的第一次梦遗，因为李浩然。

    林炎看着躺在里头睡着的李浩然，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走到昨天沐浴的帘子后面，换上了昨天换下的还未清洗的底裤，又将弄脏了的裤子塞进一堆未清洗的脏衣里面，做好了这些，林炎才又回到睡觉的地方。

    林炎拿起自己的外衣整齐的穿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收拾好了，坐在床沿上，看着还在熟睡的李浩然。

    此刻没有了梦里的香艳，只有着要面对现实的慌乱。他林炎不知道从何时起，却是喜欢上了他自己的表哥，是的，是表哥，不光是表兄弟，而且还是个男人。

    林炎拿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头有些痛，不过虽然想着要面对现实，他难受，但是只要一想起昨天夜里的梦，他又觉得有些甜，只是念头一闪，他又发觉李浩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想法，纯属他自作多情罢了，这下好了，不光头痛，心也跟着隐隐有些疼痛起来。

    林炎看着眼前李浩然熟睡的脸孔，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李浩然醒来的时候，见到林炎正坐在桌边喝着茶水，笑着道，“小炎今日可起的比我要早了。”

    一向都是李浩然先起身的，然后他再拉着林炎起床，今日真是难得。

    林炎抿嘴笑道，“怎么，不许我起早了？”

    “哪里了，你起得早就不用我天天叫你了，我还落得轻松。”

    林炎听着李浩然说“天天”，若是以后能天天早上听他唤自己，那还是真的不错。

    “快起来吧，好让他们备早饭上来。”看着李浩然在床上还未起身，出声说道。

    李浩然动作干净利索地套好了衣裳，穿上了鞋，正要去梳洗，林炎突然道，“浩然，你能让我帮你梳一下头吗？”

    那头青丝，他也想亲手摸摸看，是不是梦里的那种触感。

    李浩然沉默了一下，接着又笑着对林炎道，“那你来吧，我这头发就交给你打理了。”

    林炎接过李浩然手里的梳子，伸手碰着他的头发，比女人的头发要硬，只是林炎却觉得手感刚好，比他在梦里的触感要来得真实的多，林炎替李浩然好生梳了起来，没什么打结的地方，头发很顺，最后再认真地在他后脑勺偏上的地方扎了个马尾。

    林炎望向铜镜里面映出来的人的眼睛，李浩然的神色在镜中照的有些模糊不清，林炎问道，“就这样可以吗？”

    李浩然伸手摸向后脑的马尾，触手感觉发丝整齐服帖的扎着，没有哪里不平整“这样挺好的，简单，多谢小炎了。”

    李浩然起身离了镜台，去洗漱了。

    林炎站在一边看着，等他洗漱完后，林炎唤人过来摆早饭。

    饭桌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或许不光是餐桌礼仪问题，更多原因是两人心里似乎都藏着什么心事，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欲/望。

    等两人用完早饭，在郑钧的陪同下，两人又在西城逛了逛，然后就回林府了。

    李浩然回到林府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到了两人先前约定好的天数才回瑞王府，这让林炎心里猜测的浩然会不会知道了那晚在客栈发生的事的想法落空了，如果是被浩然知道了的话，浩然是不可能还能像以前那样与他和平共处的，只怕他会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恶心。

    游湖所获

    春是个舒适的季节。阳光明媚，微风清爽，浅草嫩芽儿，一片春意盎然。

    林炎立身在停泊着船只的码头边，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些水汽，抚在他的脸上湿湿凉凉的，分外舒服，悠闲惬意。

    “哥哥”

    一个四五岁大的女童往林炎这里跑了过来，一身粉嫩的襦裙被她用手提着，看其动作肆意得一点都不像是个大家小姐，倒像是个调皮的男孩儿，不用说，这位就是林炎的妹妹林心月了。

    “怎么又风风火火的了，等会儿落在娘的眼里，你就要挨骂了。”林炎看着眼前举止豪放的妹妹，忍不住提醒她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

    林心月皱着张小脸儿向林炎吐舌头，对着她哥哥不满地道，“就你假斯文。”

    若是在以前，提个裙子罢了，别人都不会侧目看你一眼，这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是在这里，却会被人说成没教养啥的。

    她说他假斯文，林炎是懒得理会的，毕竟假斯文也是斯文的一种，而你的粗鲁才是真粗鲁。

    “画舫租好了吗？”林炎问着林心月。

    “嗯，好了，爹娘马上就过来啦，游湖游湖！这是我第一次游湖哎！”林心月像只雀跃的小鸟儿似的叽叽喳喳的。

    “你声音小点儿成么？别人都看过来了。”林炎皱着眉说她。

    林心月往四周一看，果然有不少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看着她与林炎两人，心里有些尴尬，就不再作声了。

    林炎终于没有听到聒噪的声音了，伸手拉过站在他面前的林心月的小胳膊，一只手在她头顶上按了按，果然还是安静的妹妹比较讨人喜欢。

    林心月无声地做着挣扎，只可惜抗议无效，头上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被林炎弄得凌乱不堪，手掌揉出来的小短发在空中随着风摇摆着。

    林炎看着后面走进的林辉与李玟，赶忙松开按着林心月的脑袋的手，将手背到身后，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林心月见他松手，心里知道有情况，转头一看林辉与李玟来了，伸手狠掐了自己一把，立马小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嘴里哭嚎着“娘”，就往李玟那边跑，然后抱住她娘的两条腿不撒手。

    “这是怎么了？小十？”李玟将埋在她腿上的林心月用手拉开。

    林心月看着李玟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立马告状道，“哥哥把你早上给我精心梳好的头发弄乱了。”

    李玟一遍蹲下身给林心月擦眼泪一边拿眼睛瞪了一眼林炎，林炎假装不知道，走过来问道，“可以上船了吗？我等不及想游湖了。”

    “走吧，都这么大的人了，少闹腾。”林辉看了兄妹俩一眼，率先跟着船夫上船了。

    林炎与林心月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转开了头。

    这个时候还早，湖面上还没有多少船只，享受的是一份宁静，要是再过一会儿，湖面的画舫船只肯定得多起来，气氛也就会热闹起来，船多船少，算是各有各的特色吧。

    林辉租的这条画舫，上面布置的很精美，有软榻有绣凳，有酒有茶，歌姬倒是没有，毕竟是一家人的聚会，安静些的好。

    望着干净的湖水，吹着湖面的凉风，喝着杯中的暖茶，岁月静好。

    林辉与李玟两人相互依偎着看这水上风景，林炎与林心月两人也是互相小声说悄悄话。

    “哥，刚刚过去的那画舫里有个帅哥。”

    “……还有呢？”

    “不过你以后长大了肯定要比他帅，怎么说你也是我林心月的哥哥啊！”

    “心月，哥哥问你一个问题啊”林炎心里一片邪恶。

    “你说”

    林炎瞪着眼睛装无辜，小声询问道“你前世有过男朋友吗？”

    林心月低着头，沉默着，周身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她突然伸手一把掐住林炎的脖子，面目扭曲的对着林炎道，“你什么意思？会说话吗？还是我亲哥吗？”

    林心月虽然有注意着手下的力道，但可能是她心里的怨气太深了，林炎还是被她弄得面红耳赤，“快松手，你亲哥要被掐死了。”

    林心月听他的话赶忙松开了手，看着林炎涨红的脸色，心里发虚，但还是嘴硬的道，“谁叫你那样说人家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林炎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回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了你手下的冤灵。”

    兄妹俩还在斗嘴，却没注意到有另一艘画舫在向他们的船靠近，船上站着的人正是当日李浩然的朋友“聂云”“李敬”“项阳”三人。

    林炎忽闻一声距离极近的叫唤“小炎？”声音里还带着犹疑。

    林炎转过头去看，就看到了一艘与他们挨得很近的画舫，上面的人虽然已经许久未见了，还因为年龄的增长有些变了样，但是林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李浩然的朋友很少，他见过的他都记得。

    林炎站起身，从左至右依次叫道“聂兄，李兄，项兄，今日一同来游湖，算是缘分了。”

    “我刚看到你侧脸，觉得像你，就要他们俩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这可真是巧了。”聂云兴高采烈地道。

    “这是令妹吧？”项阳用陈述的语气问道。

    林炎把背对着几人的林心月拉转身，笑着回道，“确实是我妹妹，心月，快叫人。”

    林心月一向都是对美男有兴趣的，这三人长相都还算是出众的，她这会儿却不知怎的又不起劲了，语气恹恹地对着那三人叫道，“聂哥哥，李哥哥，项哥哥”叫完人就没动静了。

    林炎看她没劲的样子，低声问道，“可是不舒服，要不去歇歇。”

    林心月摇摇头，也没去里面歇着，就同他一起站在甲板上，只是不说话而已。

    李敬看着林心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朝着林炎问道，“令妹没什么不适吧？”

    “她没事，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她会同我说的，我妹妹一向都很懂事。”林炎笑着回他。

    “那就好。”李敬道。

    林辉与李玟听到几人的谈话，也从船的那头走到了这头，项阳他们又齐声向着林炎他爹娘问好，“林老爷好，林夫人好”

    林辉点头，疑惑地对着三人出声询问道，“几位是？”他不记得儿子有这么几位朋友。

    项阳道，“我们三人是浩然的朋友，与你家小炎也是相识，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林辉这才知道，“既然这样，可要过来坐坐。”

    船与船之间是可以通行的，只要搭好过路的桥梁就可以了。

    聂云只觉得这是缘分，既然都遇上了何不小聚一会儿，赶紧道，“好啊！那我们就打扰了。”

    项阳与李敬是无所谓，只是看着聂云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

    三人进了林炎他们的画舫，林辉与李玟自是招待了一番，后来见他们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就先借口走了，把房间留给了林炎他们。

    聂云等林炎的爹娘一走，就活泼了起来，拉着林炎说话，没想到，他还是个知道要装乖的。

    “小炎，这么久没见面了，没想到你就长这么高了。”聂云感叹着林炎的身高，他们虽然差了五、六岁，但是林炎只矮他一个头。

    “长大了自然是要长高的。”林炎笑着回道。

    “对了，浩然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游湖？”聂云就像个话痨似的，问完这个问题又有那个问题。

    “他在王府，最近都没有过来找我玩过。”林炎听他提起李浩然，心里先是一滞，然后才回道。

    “他最近没有与你们一同出来玩吗？”林炎看着几人问道。

    项阳道，“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哦”林炎沉默了。

    “对了，小炎，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感兴趣吗？”聂云一副神秘的样子看着林炎。

    既然是问自己，虽然他不感兴趣，但是林炎还是礼貌的接下了他的话，“为什么？”

    “以前还在与浩然一起学课的时候，每次别人夸奖他，他就说这没什么，他有个表弟小炎比他厉害多了，不光字写得比他好看，学习能力也很强，人也长得俊，又还懂事，把你说的都不似凡人了，我心里不服气，所以就一直记着他口里说的表弟小炎。”聂云嘴里不停的说，林炎心却像骑着脱缰的野马，疯狂跳动着，有对未知之路的茫然不安，又有对不一样未来的期待，他低下头咧着嘴笑出了声，“呵呵，是吗？居然会被表哥经常挂在嘴边，实在是一件幸事，今天多谢你告诉了我这些，若是你今日不说给我听，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李浩然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些的。

    聂云听着林炎的感谢，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他只是当闲话说的，没想到会得到林炎的感谢，“哪里哪里，你听了高兴就好。”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这回林炎都认真地应着聂云的话，毕竟他从他那里得到了李浩然对他的看法，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陪他说说话也算是回报他了。

    胡思乱想

    眼看快到了正午，项、李、聂三人不好打搅林家一家人的聚餐，就借口说是另有安排，起身回了自己的画舫，然后走远了。

    林炎看着自先前见到那三人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妹妹，关心问道，“心月，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说话而已。”林心月头低垂着，语气平淡地回道。

    林炎看她似乎不想多说的模样，沉默片刻后，出声对心月道，“不管影响你的事是什么，但是你要是自己解决不了，就告诉哥哥，哥哥同你一起解决。”

    林心月听得这话，才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看着站在她身前表情严肃的林炎，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

    眼看船马上要靠岸了，林炎伸手拉着林心月坐好，避免船靠岸的时候站不稳脚栽倒。

    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游湖就吃鱼咯，林辉决定带着一家人去吃全鱼宴。

    春日来游湖的人甚多，这会儿临湖酒楼客栈的生意正好，走近一听，都是游人之间对话的声音，还有店小二们招揽客人的声音。

    “客官，进来里面瞧一瞧吧，我们这里有各类新鲜的水产。”一旁的酒楼伙计冲着林炎他们热情的自荐着。

    林炎对着他家酒楼大门口望了一眼，大堂里的人还挺多的，“爹”

    林辉也看到了酒楼里生意火热的景象，“走吧，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那招揽他们的伙计一看林炎他们要进去，立马殷勤地招呼他们，“几位客官快里面请，里面请，咱们楼里的美味是出了名的，保准不会让你们后悔进了这道门。”

    林心月这会儿乖巧地被李玟牵在手里，若不是她此刻心情不大好，指不定又要与林炎咬耳朵，说这伙计好会夸大其词了。

    “二楼可还有位置？”林炎问道。

    二楼位置高，视角好，能居高临下的观赏湖景，不过大家都是知道这个理儿的，所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酒楼里跑堂的伙计听了林炎的问话，赶紧道“有，有，还是临窗的，刚好空出了位置，各位可真是好运气。”

    跑堂伙计领着林炎他们上了楼，二楼的窗户都敞开着，因为是临湖建造的酒楼，所以为了方便游客赏景，每扇窗户都比一般的要大，窗子敞开后能看到大片的湖面还有装饰好看的船只，临窗的客人就视野更广了，除了被风吹皱的湖水，街道上过往的行人，立在湖边的扶风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林炎他们正好靠窗而坐。

    四人落座后，都忍不住望向窗外，看着湖水上荡漾的细纹，享受着吹来的微风，皆感心旷神怡。

    林辉作为一家之主，对着楼里的伙计道，“来桌全鱼宴吧，要最美味的，十二道菜。”

    那伙计听了一喜，这全鱼宴可是他们这里的招牌特色，对客人来说是味美，对他们来说就是有得赚了，遂热情道，“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厨房。”

    林炎手支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水天相接的湖面，一时走了神，想起方才画舫上聂云对他说的话，他说李浩然经常当着他们的面提及自己，还称赞过自己，林炎真的很难想象到那幅画面，李浩然为人一向都是低调不张扬的，但是这样的他却会当着别人的面提及自己的好，林炎忍不住嘴角上扬，若不是这里人多，恐怕他还会放声大笑几声。

    李玟看着自己儿子偷笑的模样，用胳膊肘撞了撞林辉的手臂，让他看看自家儿子，无缘无故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还一个人藏着掖着笑的这么开心。

    林辉把视线转向一旁安静坐着的林心月，无声的询问。

    林心月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炎还在神游，忽闻一声清脆的童音，“爹，杨书怎么没同我们一起过来游湖？”

    这声音他是识得的，正是西城勾栏院里，他打听布料铺生意冷淡原因之时，他听得的那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林炎闻声看了过去，果然是那对父子，只是另一个爱同小男孩儿斗嘴的男人不在。

    李玟见林炎总算回过神来，正打算旁敲侧击，看他因为何事这么高兴，哪知林炎却把目光对向了她，“娘，您喜欢小孩子吗？”

    话一问出口，林炎又觉得自己问得蠢了，他自己难道不知道李玟喜不喜欢小孩子吗，他与心月就是被娘含在嘴里养大的，虽然娘有时候也会使唤他，但是不是他自己乐意为之的吗。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