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林炎 作者:枕头大人

    第4节

    李知锦是坚决称不喝酒的，领着林心月找个房间去睡了，林心月身边有奶娘跟着，林炎倒是放心。

    李浩然却是没有离席，独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林炎同他们几个喝酒胡闹。

    林炎适应了这酒，再喝就觉得滋味还不错，又见李浩然一个人坐在那里，余晋他们几个给他盛好的酒就放在桌前，他却只是饮着茶水，心里顿时起了拉人下水的念头。

    林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尽，放下杯子，拖着自己的座椅向李浩然靠拢。

    “浩然，你当真不喝？”林炎问着身边的李浩然。

    李浩然见他刚刚已经几杯酒下肚了，现在仍然动作连贯，语气平常，没有丝毫醉态，暗赞这人居然还是天生好酒量。

    “我还是不喝了，你畅快的喝吧，醉了我照顾你。”李浩然叫林炎放心畅饮，醉了自有他照顾。

    林炎偏偏此刻就是不想放过他，带着些撒娇的语气道，“浩然，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你不陪我，岂不没意思极了？”

    旁边的叶长，郑钧他们也跟着起哄，毕竟他们都是偏帮着林炎的，“大少主，少爷他这是第一次，您就陪着喝几杯呗，这以后你们两人回想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共同回忆啊！”

    李浩然沉默了，或许，他是应该陪陪林炎，留作以后纪念也行。

    林炎见李浩然有些动摇，又道，“浩然，你好像还没尝过酒吧，正好咱们两个今天都把这第一次给喝了。”

    “这酒的滋味可是挺不错的。”

    李浩然见林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顺着装酒的酒壶壶口顺延而下，落在了酒杯里，杯中的酒水泛起了酒花。

    林炎拿着重新装了酒的酒杯送到李浩然的面前，“浩然，咱们来干一杯。”

    李浩然看着他这不容拒绝的架势，放开了心里的各种想法后，倒也痛快地拿起了桌上属于他的那杯酒，“干了！”

    林炎见他如此爽快，心里高兴，“干！”

    两人一碰杯，而后各自仰头把杯子里装的酒喝了个干净。

    李浩然这也是第一次喝酒，前面见林炎呛的咳嗽，他也知道这酒味肯定刺激大，只是他还是没想到辛辣味会这么重，只是刚刚既然同林炎说了要喝完，他只好敞开喉咙不管不顾的，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

    林炎见李浩然喝完之后居然面色如常，与他先前饮酒呛得咳嗽的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禁觉得在浩然面前丢了面子，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浩然，这不是你第一次喝酒对不对？啊，说不定在你小的时候，舅舅就给你喝过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肯定是这样，不然酒量怎么会这么好。”

    李浩然现在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林炎又在一边唠唠叨叨，他耳朵听得聒噪，就想伸手捂住他的嘴，让他停止说话。

    林炎看着李浩然朝着他伸过手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浩然，你要什么？是还要酒吗？我给你倒。”边说就便给他倒酒。

    李浩然伸出的手没有捂到林炎的嘴，反而手里多了一杯酒。他嘴里不想说话，酒又是林炎倒给他的，反正没毒，李浩然拿着手里的酒又一鼓作气给喝了。

    看在林炎眼里，李浩然就是轻轻松松地一口气一杯，连喝了两杯还面不改色的人，“浩然好酒量，再来！”

    说着林炎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林炎学着李浩然的架势，仰头就喝，一口喝掉一杯，等他放下酒杯转头看向李浩然，只见那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酒杯被放在一边，杯子里的酒还在。

    林炎看着趴着的李浩然先是神情一怔，他还以为浩然挺能喝的呢，没想到是只纸老虎，转而嘴角又愉悦的掀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余晋他们几个看到大少主醉倒了，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等着林炎吩咐。

    林炎看了一眼几人，轻声道，“你们若是没尽兴就尽管喝，我先带浩然去楼里歇息。”

    接着又对着楼里守着他们的余管事道，“派人回去通知我爹娘一声，就说我们今天先不回去了，叫他们安心。”

    “好，我先帮您扶着大少主吧”余管事见林炎想要扶李浩然起身，跟着伸手扶住李浩然。

    林炎此刻烦透了自己的五短身材，这会儿想自己动手扶住李浩然都扶不动，只好放手把人交给余管事，“你来吧。”

    林炎与被余管事搀扶着的李浩然进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余管事小心地把李浩然放在床榻上，转头轻声对着林炎道，“我先去给少爷与大少主准备热水。”

    “小十与知锦可是洗漱睡了？”林炎问道。

    “我去看过了，小姐有奶娘陪着，已经睡得沉了，小少主倒是还没睡，不过也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既是这样，你先去准备吧，今天辛苦你了。”

    “少爷客气了，我先下去了。”余管事说着退下了。

    林炎试着小声叫了两声“浩然”，床上的人都没有应声。

    先前还没什么，这会儿安静下来，林炎却是觉得有些醉意了。

    等着余管事将热水送过来，林炎胡乱的给自己与李浩然身上擦拭了一番，也不叫人过来收拾，直接就躺在了李浩然的身边。

    林炎不舒服地翻了个身，面向着李浩然，看着他微乱的额发，忍不住伸手给他弄整齐，再看他一张白净的脸，林炎只觉得这人真是好看，皮肤比女人的还要好，他又忍不住动手在李浩然的脸上捏了捏，李浩然还是安安静静地睡着。

    些微的醉意在林炎的身体里发酵，头昏脑胀，血液沸腾，蒸得他满脸都是汗，口干舌燥，他情不自禁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似的，把脸凑近了李浩然的脸，然后，嘴与对方的嘴碰在了一起。

    凉凉的，舒服极了，心满意足之后，林炎就这样压在李浩然身上睡着了。

    挡道狗（小修）

    那天，几人聚在一起喝酒之后，林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人已经没有压在李浩然的身上了，可是那个他自己突然主动的碰触，却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李浩然醒过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他有些头疼，直到看到躺在他身边的林炎，他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喝了酒，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间，应该是林炎给他擦的身体，其他的，他就没有印象了。

    林炎其实早就醒了，就在李浩然醒过来的前一刻，他还在观察他，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李浩然哪里散发出的魅力，吸引了自己，虽然浩然长得俊俏，可是他自己长得也不差啊，所以，昨天晚上应该只是个意外吧，可能是因为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性/生活的缘故？

    林炎这样想着，脑海里却总是抛不开自己伸过头，去碰李浩然嘴唇的那副画面。

    林府里，李玟见林炎最近几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在心里不免心疼又好奇，自己生出来的肉，自己最了解，虽然林炎很少跟她说什么心里话，但是她也知道林炎定是遇上了什么事，不然，平日里那么朝气蓬勃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些天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她拉着林炎到一边谈心，林炎自是一阵忽悠，只叫她别担心，他只是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而已，还说这个问题必须他自己想才能想得透，李玟也就只好作罢。

    等过了几天，林炎又好似恢复到原先神采奕奕的模样了，李玟也就放下了心。

    金久与金柯搬来了百鹤楼，没了金树椿的骚扰，金久这才安下心来做事。

    金柯也是个懂事的，楼里的人都挺喜欢他的，时不时还送些好吃的给他。

    兄弟俩的日子与从前对比，过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林炎有事没事也会过去坐坐，比往常去得勤了许多，但是没人敢有异议，反而还有人欢喜，此人就是金柯。

    金柯早从他哥哥金久口中得知了，当初救他病的钱就是林炎借给他们的，现在他与他哥哥能有容身之所，也是林炎亲口答应下来的，不怪他对林炎极有好感。

    林炎与他年纪相当，都是八、九岁的时候，却不会像他这样瘦瘦弱弱的，林炎的身体远比他结实多了，一身精致昂贵的衣服穿在身上，跟街头老人做的陶瓷娃娃似的，一样好看。

    林炎其实早就发现了躲在一边的金柯，只有金柯自己还以为他藏得好好的，没有被发现。林炎看见小孩看的次数多了，也就拉着金柯与他同桌，反正只是个小孩子罢了，林炎心想。

    金柯比林炎小了两个月，所以，他都叫林炎叫“炎哥”，他心里想亲近林炎，自然是什么都听林炎的，比听金久的话还要顺从。

    林炎只以为他平常都是这么懂事。

    这天，林炎照例来楼里坐坐，他有些神不守舍，金柯先见到他，就叫了声，“炎哥”，林炎才回过神来。

    “金柯，过来坐吧。”林炎招呼着。

    要说林炎一开始把李浩然当作是小孩子，倒还是看作是同辈，那么现在林炎把金柯就当作是他的下一辈了，就像看儿子那些小辈一样，对金柯也算是关心。

    “炎哥怎么一个人来的，晋哥他们没来？”金柯见林炎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不解的问道。

    “他们忙着呢，哪像你炎哥这么闲，以后你炎哥还指望着他们给我挣大钱呢！”林炎半开玩笑地解释给金柯听。

    金柯也不是真要问他们的下落，林炎这样说了，他也就没在追问。

    “炎哥，我以后也在你府里做事好不好？就跟哥哥一样。”金柯带着些期盼的眼神看着林炎，问道。

    不能怪他没有志气，只是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哥哥很忙很辛苦，可是兄弟两个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他又还能时常见到林炎，他觉得以后的日子若是都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林炎听着金柯幼稚的话，看着眼前的小孩儿，突然想到，自己都上学好几年了，他似乎都还没有学过课。

    或许他该把金久调到林府做事了，金久来百鹤楼差不多也快两年了，他看过金久做事，认真心细，从小就照顾弟弟，也会比别人更有责任感，到时候看表现让他在林府做个小管事，这样金久拿得工钱多了，金柯也就有了钱学课，不说读多少书，但总要认几个字吧，况且读书能让他长些见识，若是以后他还是觉得林府好，林炎也不是容不下他。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表示欢迎的。”林炎回道。

    “谢谢炎哥，我会努力让炎哥你认可我的。”金柯认真地道。

    林炎不置可否，笑着问道，“可要同我一起去街上逛逛？我妹妹生辰快要到了，我想去逛逛，找些灵感，看要送什么礼物给她。”

    “好啊，我还没有和炎哥一起出去逛过呢！”金柯高兴地接过林炎的话道。

    “你先去同你哥哥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我就在这里等你。”林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喝着一边对金柯道。

    “那炎哥你可等着我啊！”金柯抛下这么一句话，跑出去找他哥哥去了。

    林炎看着金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想到李浩然，两个人熟悉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那人这么急过，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金久听弟弟说要与林炎一同出去逛街，交代金柯不要乱跑，要听林少爷的话等等，又见金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只好再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放他走了。

    这条街，林炎在这边住了这么久，哪里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这会儿清闲，林炎也就不急不忙地朝目的地走着，那里有大片的铺子在售卖小玩意儿小物件，想来心月会喜欢。

    林炎一边与金柯闲聊一边看着四周景致，哪知途中却被一个衣着简陋，面相贼眉鼠目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脚，林炎本来就因为前几天的事，心里被弄得烦躁，这会儿难得的悠闲又被人给打搅了，就要发作，却听一边的金柯惊声叫道，“叔叔”，整个身子还往林炎身后缩了缩。

    林炎这才知道，这人就是金家兄弟所谓的叔叔。

    金树椿见着了金柯，心里因着再次去金柯家里找金久，居然已经人去楼空的怒火顿时就冒了出来，他伸手就要把金柯从林炎的身后揪出来，“你个小崽子，居然还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炎哪里能容得他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的，高声喝道，“住手！”

    金树椿没料到林炎居然会插话，当初只以为他是个跟金柯一样的小孩子，这时被他一喝，倒是停了手，转头看向了林炎，一身衣裳看着就贵，做衣服的料子不是他能买得起的，身材不胖不瘦，不像金柯那样身材干瘪，显然不是穷人家的孩子，说话还颇有气势，金树椿不敢得罪这样的林炎，他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金树椿赔笑道，“这位小少爷，你身后的这孩子是我家的侄子，你刚刚也听到他叫我叔叔了，我就想带他回家。”

    这会儿街上人正是多的时候，林炎身边虽然没有带仆人，倒也不怕他，偏偏挑衅道，“金柯，这人是你叔叔吗？你放心别怕，若这人不是你叔叔，我会给你做主的。”

    金柯看着林炎给他使眼色，心里明白，赶紧道，“这人不是我叔叔！”

    金树椿见金柯否认，心里又惊又怒，就要抓着金柯打他，林炎看在眼里，踹了金树椿一脚拉着金柯就跑，边跑边喊，“这里有人贩子要抓我们！大家快帮帮我们，送他去官府！”

    金树椿被林炎这一喊，原本追着两人跑了两步这下又不敢追了。

    只是周边认识林炎的人都围了过来，“林少爷，怎么了？”

    林炎指着离他不远的金树椿，冲着围过来的人道，“那人是人贩子，要抓我。”

    金树椿哪里知道会是这个情形，那些想讨好林炎的人都冲着他围了过来，他想跑，可是没跑两步就被人抓住了。

    林炎对着抓住金树椿的人道，“麻烦这位大哥，把人贩子送去府衙，事后还烦请自己去林府领赏。”

    那人谢道，“多谢林少爷了，领赏倒是不必了，这等事不论是谁遇上都会出手的相助的，我也只是做该做之事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林炎道。

    那人抓着金树椿就往府衙的方向去了，周边的人也慢慢散开了，楼里的管事也闻讯寻了过来，这下，林炎连逛街的心情也没了，叫人送走了金柯，自己打道回府了。

    小心事（小修）

    李浩然在瑞王府里，哪里能知道林炎被搅乱的心情，也就只有林炎一个人烦闷了。

    林心月的生辰快要到了，林炎的礼物还没有备好，自然不太敢整日在她面前晃悠，就怕被她数着念，林心月会说话了还要忍着，装不会说话，唯一能说话的对象就只有林炎，若是被她知道了礼物还没有给她准备妥当，话痨成灾，林炎就将要被人道毁灭了。

    上次出去被金树椿给打搅了，这次林炎再想要出门，李玟不放心地给他安排了好几个侍人，林炎虽然觉得不方便但也是依了下来，毕竟是娘的一片心意。

    过年的时候，他爹给他的那块玉他还没有用，刚好可以请个手艺好的雕刻师傅，帮他把玉刻成成品，送给心月一块，多的在做些别的。

    林炎走在去雕刻玉的路上，看着热闹的街头，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想，好像光送块玉也不好，虽然玉是好玉，但是毕竟份量小了点儿，也不知道心月会不会又嫌他太小气，一块玉就想打发她。

    林炎原本是特别希望有个妹妹的，现在有了个妹妹他又得绞尽脑汁的哄她开心，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雕刻玉的老师傅的铺子，开在一堆卖书画笔墨的地方，这一条巷子都是受文人墨客喜爱的铺子，若是有谁遇上志同道合的朋友，便可在一边的小茶馆里切磋一二，探讨风雅。文人雅客，水墨青砖，使得整个巷子都沾染了文人的雅致。

    这个刻玉的老师傅是远近闻名的好手，林炎是早就打听好了才过来的。

    “师傅，给我看看这块玉”林炎从怀里拿出那块未经打磨的玉石。

    那老师傅放下手里正在擦拭的玉，抬头看向林炎手里的玉石。

    “这玉算是难得，没有什么杂质不说，又是上好的暖玉，更难得的是有这么大一块。”老师傅看着玉石连连满意的点头，“林少爷要做成什么样？”

    “能刻出三块玉佩吗？”林炎询问道，他想给爹娘，妹妹各做一块。

    老师傅拿出铺子里几种样式的玉给林炎做对比，“若是只要这般大，能做出四块，若是嫌这样小了些，就只能做出两块了，像这边的这种。”

    “做四块吧，这样大小正好。”林炎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几块玉，大个儿的都有他一只手大了，他觉得有些俗气。

    “行。要刻什么样式？”

    “两块腾麒麟，两块飞凤凰。”

    “过两天林少爷就可以过来拿了。”老师傅从林炎手里接过玉石，提醒道。

    林炎付过定金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炎看着卖书画的铺子里，摆挂着一幅幅的丹青，他想，或许他可以送心月一幅，说不定她会喜欢，等以后长大了还能看看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只是可惜了林炎不会作画，但是他认识会作画的人，那人就是李浩然。

    想着想着又转到了浩然身上，林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过暂时抛开其他不说，李浩然确实能给心月画一幅肖像留作纪念。李浩然作画造诣颇高，得到过不少业内人士对他画作的肯定，所以林炎才会一下就想到了他的身上。

    “小炎！”

    林炎闻声望了过去，只见一袭碧蓝，人影绰绰，有些看不真切。

    “浩然”一声低吟从口中道出，对面的人还没有听清就被飘散的毫无踪迹。

    李浩然朝着林炎走了过来，林炎这才注意到，李浩然身边还跟着几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想来是浩然的同窗了。

    “你怎么在这里？还……”李浩然看了眼林炎身后的一干侍人，林炎平常出来都不会带这么多人跟着的，以为出了什么事，话问得有些急切。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你身边这几位是？”林炎提醒道，要他先给双方做个介绍。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李浩然拉出来那几人一一给林炎介绍，“聂云”“项阳”“李敬”

    林炎含笑点头问好，“聂哥”“项哥”“李哥”

    “这是我表弟，林炎”李浩然转头对几人介绍道。

    聂云听得李浩然介绍林炎，突然一声惊呼，“啊！原来你就是林炎，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小炎了。”

    林炎被聂云这突兀之举，惊得心脏猛一跳，没想到李浩然这么斯文的人，居然会有这么跳脱的朋友。

    李浩然也是被他的这一声，弄得有些尴尬，但也是相处习惯了的，很快就缓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别人来疯，吓到小炎。”李浩然拿冷眼瞟对方。

    聂云看着冷眼瞧他的李浩然，倒是不再乱动，嘴角含笑，安静了下来。

    林炎旁观他们之间的互动，李浩然与他们几人之间，一举一动都似乎有着一股默契在，他插不进他们几个的圈子。

    “小炎，你现在还有事要做吗？若无事，不如我们一起去坐坐。”李浩然提议道。

    “好啊！正好我有事还想去找你呢。”李浩然咧嘴笑，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李浩然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林炎，心里总觉得小炎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了。

    几人走在一起，锦衣华服，又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纪，倒引得不少人侧目。

    “浩然……”林炎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聂云给打断了。

    “你叫他“浩然”？你们不是表兄弟吗？”

    林炎看着一脸好奇的聂云，突然觉得脑仁儿有些疼，不用多想，他这是被气的。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

    倒是旁边的项阳拉住了多话的聂云，出声道，“这干你何事？小炎正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林炎看着聂云，眼睛都不眨一下，吐字异常清晰，“我打小就是这么叫他的，我叫浩然都叫习惯了，他也听习惯了，我觉得这样叫着挺亲切的啊，浩然，你说是不是？”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浩然没有正面回答他，转而问道，“小炎，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林炎看了一眼李浩然，也不提前面的那个话题了，顺着他的话道，“小十周岁生辰要到了，我想送她一幅她自己的画像，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这些的，我能想到会作画而且还画得好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想要你给小十画上一幅，留作纪念。”

    李浩然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可行，“这倒是没问题，我可以帮上忙。”

    他们聚会是在百鹤楼，林炎知道浩然是在照顾他林家的生意，况且，百鹤楼确实在这一块儿都挺有名气的。

    只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楼里这会儿人正多，人头攒动，楼里的管事都放下身段与伙计们一起忙起来了。

    李浩然带来的几个人站在门外，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想法，李浩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麻烦楼里的人腾空来招待他们，林炎在那里倒是留有空的包间儿，只不过他不想说，再说，浩然不是也没有把这事告诉这几位吗。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们下次再聚？”一直少话的李敬这次开了口。

    “我看这样行，反正不差这一时三刻。”项阳赞同道。

    聂云正想也说些什么，就被从一边窜出的金柯给打断了，“炎哥，你来了啊！”

    金柯一张小脸上正冒着汗，似乎被热得不行。

    “你在楼里帮你哥干活儿了？”林炎问道。

    “是啊，我看哥哥实在忙不过来，就给他帮忙了。”金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认真回道。又看了看林炎身边的几人，他一下就给认出了李浩然，

    “大少主”

    刚刚他就只看到炎哥了，其他的人都没注意到，这下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大少主，金柯心里有些忐忑的想。

    “金柯”

    李浩然其实刚刚也没有认出眼前的小孩来，金家兄弟俩一开始与他见面的时候是在晚上，看不仔细，后来进屋了他们又埋着头，一直都没怎么看清长相，这下，他才算是真正认得了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儿。

    因着楼里没有位置，一行人打过招呼后，就分开了，李浩然倒是没走，林炎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作画（小修）

    “方才我问你，今天怎么带这么多侍人的时候，你说说来话长，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李浩然心里倒还一直记着刚才的事，追问道。

    林炎心里一喜，看来浩然把他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只是这时金柯也在，难道要他当着金柯的面说，就是因为你叔叔他的身后才会跟了一堆的侍人吗？

    “这事儿我们过会儿再谈吧。”林炎对着李浩然说道。

    “金柯，你还是去帮帮你哥哥吧，今日我们就不进楼里了。”

    金柯听得林炎的话，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林炎说不进就不进，他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只好不舍地道，“那好吧，林少爷再见……”

    “下次见。”

    金柯在门口看着走了的林炎与李浩然一会儿，才进去帮他哥哥。

    林炎与李浩然两人不急不忙地在街上走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之前的种种心情都反而平静了下来。

    “表哥”

    林炎出其不意的叫了一声。

    李浩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炎是在叫自己。

    虽然他心里一直都有想过，若是林炎不是叫他“浩然”，而是叫他“表哥”，他会不会觉得更亲近，更喜欢他，但是他现在突然被林炎这样一叫，却没有想象中的更亲近，更喜欢，只有许多的不习惯。

    “小炎？！”李浩然不确定的叫了一声林炎。

    小炎从来没有叫过他表哥，他有些不明白小炎突然这是怎么了。

    林炎以前一直不愿意叫李浩然表哥，今天这一声喊出了口，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也不觉得叫一个比他要小的人叫表哥就掉份了。

    只是他还是习惯了叫浩然。

    “浩然，你是喜欢我叫你浩然呢还是表哥呢？”林炎异常认真地问道。

    李浩然只觉得怪异极了，小炎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你想怎么叫就这么叫啊，为什么要问我意见？”疑惑地语气。

    “你不是想让我叫你表哥吗？不然刚才当着你朋友的面，我问你是不是更喜欢我叫你浩然时，你怎么不正面回答我。”林炎闷闷地道。

    林炎虽然前面没有同他计较，但是那是因为有外人在，李浩然揭过他的话就揭过了，可是他还一直在心里记着呢，他一直都是个小心眼儿的人。

    李浩然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他能说他之前是有想过要他叫自己表哥，但是现在听他叫了之后，他又想着他叫自己浩然其实挺好的吗？

    “是嘛，可能……可能是我当时走神儿了吧，事实上，我还是挺喜欢你叫我浩然的，叫表哥，你叫不习惯，我也听不习惯，对吧。”李浩然支支吾吾地解释。

    林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只不过他都这样说了，林炎也不好继续追究了。

    “浩然？”林炎试探地叫了李浩然一声。

    “嗯”轻快上扬的音调。

    林炎心里琢磨，比他刚刚叫“表哥”的时候回答得要迅速多了，就叫“浩然”吧。

    “对了，小炎，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了，你刚刚的话可以说了吧。”李浩然问他。

    “就是前两天，我同金柯一起出来逛街，被金柯的叔叔给缠上了，我娘听人说了，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就给我安排了这么多人带在身边。”林炎无奈地道。

    那天金家兄弟要搬到楼里住的时候，正好李浩然也在，也是听说了金树椿怎么逼迫金家兄弟的事的，知道这人品行恶劣，令人发指，也劝着林炎道，“那种恶心的人，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也不可不防，你还是听姑姑的话，多带些人的好，别着了小人的道儿。”

    林炎虽然被李浩然说教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有点儿飘飘然的，只是知道不能在面上显露，怕惹李浩然生气，嘴里连连称是。

    也不知道他这种病态的心理是怎么得来的，想必林炎自己也不甚清楚。

    两人走在路上，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又像是原先就做好了打算一样，林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少爷！表少爷！”门前的侍人礼貌的对着两人叫道。

    林炎与李浩然点头回应。

    走进林府后，李浩然就被林炎直接带到了他的书房，他都没来得及向姑姑姑父问声好，林炎说是不想碰到他妹妹。李浩然心里不明白了，小十怎么了？先前小十刚出生不久的时候，不都是林炎照顾的吗？上次去喝酒，他还看到林炎把小十带在身边了，这才没几天，林炎怎么突然就对小十避之不及了。

    “这是何故？”李浩然不解地问着推搡着他的林炎。

    “等你什么时候把她的肖像画作好了，我就有招应付她了，所以你还是快些动笔吧。”林炎催促道。

    李浩然误解为林炎是没东西哄他妹妹了，就想让他作了画给小十玩儿，小孩子看着新奇的东西，就又会同林炎玩了。他只以为林炎疼妹妹疼的厉害，却不知林炎就是单纯地怕他妹妹向他讨要生辰礼物而已。

    “作画又不是急得来的，我还需再看小十几眼，有些身体部位的细节记不大清了。”李浩然向林炎建议道。

    看来必不可免的要在心月面前多转悠两圈了，林炎招来下人，问道，“小姐在哪里？”

    那仆人恭敬地道，“回少爷，夫人与小姐在房间里歇着。”

    睡觉正方便，小十看不到他，省得她拿眼神割自己。只是，林炎突然又想到，娘与心月都在睡觉，要不让浩然给两人作一幅母女相依相偎午睡的图？

    林炎这样想，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李浩然，李浩然说先去看看情况了再说，林炎答应了。

    林炎没让仆人打扰他娘，自己先进去看了一下娘与心月的穿衣打扮有没有哪里不妥，见两人虽然睡着，脱了鞋袜，衣着却还整齐，娘的睡姿一向都很好，只是心月就扑在李玟的怀里，只能见着个后背与后脑勺儿。

    林炎叫站在外面的李浩然快些进来，等李浩然打量好了，记牢在心里了，两人才又偷偷地潜回到书房。

    一个是林府的少爷，一个是瑞王府的大少主，林府的表亲，两人在这林府里，却好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浩然，你记得了吗？”林炎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若是李浩然没记牢，等会儿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刚才那副场景了。

    “嗯，我要开始画了，你在一边看着好了。”李浩然对着林炎首肯道。

    林炎就站在一边看着李浩然先用线条勾勒出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体位，形状，再慢慢细描，最后把刚刚母女俩的午睡画面一点一点呈现在纸上，最后添上色彩。

    林炎以为这幅画完了就结束了，没想到李浩然将这幅画小心翼翼地摆放到另一张案台上后，又铺开一张纸，起手第二幅，这次画上的主角只有一个，正是小十，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玩耍的样子。

    林炎知道李浩然这幅画是他平日里观察心月，自己凭空编造的一个场景，因为画上的人与心月十分相似，上面的神情也在心月的脸上出现过，只是心月不可能会坐在床上玩那些小孩子才会玩的玩意儿的。

    不愧是他的浩然！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林心月，林炎心里自豪着。

    礼物

    “浩然，你真是给了我一份意外的惊喜。”林炎情绪略有些激动。

    李浩然搁笔，回头对林炎轻笑，“这哪有什么，手熟而已。”

    两幅画作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李浩然一直维持着握笔的动作，胳膊肘有些酸痛。

    林炎看到李浩然在揉捏自己的手肘，知道他是累着了，赶紧殷勤上前，自己替过他的手，给他按了起来。

    “觉得怎么样？可还舒适？”林炎边按捏着，边问道。

    “嗯”李浩然简洁的用一个字回答了林炎的两个问题，他舒服的不大想说话。

    林炎听着李浩然既似回答更好似呻/吟的一声答复，心里骤然热乎，手里按捏的更加用心卖力。

    此刻，书房一边的案台上，摆放着两幅墨迹还未全干的人物画像，另一边的案台前，李浩然坐在座椅上，林炎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按捏着手臂，温馨弥漫。

    直到门外有仆人叫道，“少爷，表少爷，夫人唤你们过去。”

    书房里两人之间围绕的和谐静好的氛围才被打断。

    “娘何时起的身？”林炎有些舍不得放开李浩然的手臂，只是李浩然听到门外仆人的话已经从座椅上站起了身。

    “起了快有小半刻钟了”

    听着仆人的回话，林炎最后又在李浩然的手上捏了一把，才不舍地松开对方的手。

    李浩然扫了一眼从他胳膊上抽手离开的林炎，感受着对方最后一捏的温热力道从胳膊上慢慢消散。

    他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小炎按的很舒服，以后我若身体不爽快了，就请你帮我按按好了。”带笑的脸上因为道出口的请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浩然心里怪自己嘴快，他只是心里想着林炎按得很舒服，若是以后小炎一直这样帮他按多好，没想到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

    林炎心情似乎颇愉快的答道，“好啊！承蒙浩然看得起我这手艺，当然是乐意之极。”

    李浩然认真地多看了林炎两眼，眉眼间只有发自内心的舒缓轻快，没有任何的敷衍不快，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要小炎帮他按摩，小炎还会如此开心呢？

    但是不管其他，林炎表现的开心他心里总是高兴的。

    两人一道到了李玟面前，李玟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衣饰妆容，虽不见了熟睡时的恬静，但是精细的妆容打扮使得她更加鲜活，靓丽动人。身边没有看到心月，想来是还在睡觉。

    “姑姑”

    “娘”

    “浩然过来可用过饭了？”

    林炎一脸尴尬，他自己没感觉到饿，就忘了浩然可是不是饿了，毕竟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前面浩然是准备同他朋友去百鹤楼的，后来没去想来定是还没有用过午饭的，只是他一心想着要他给自己准备心月的生辰礼了。

    李玟看着儿子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两人的饭食了。

    三日后，林心月周岁生辰，府里摆了酒席招待宾客。

    十月的天，日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却不会燥热。

    昨天，林炎刚从刻玉的老师傅那里取回了四块玉佩，老师傅的手艺越发精湛了，凤凰与麒麟似在白玉上真的要驾着祥云飞出来一般，林炎心里满意。

    林炎手里拿着装裱好的李浩然画的那两幅画与放着玉佩的盒子，快步走出了房间，他急切地想要看到，心月与娘欣喜的脸。

    去往前厅的路上遇到了叫阿成的管事，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儿，是阿成的儿子。

    林炎还记得他刚周岁的时候遇到的小伙子阿成与他娘身边丫鬟小雅，两人当时郎有情妾有意，没想到，这一晃眼，两人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自己来这里也快九年了。

    这么一想，不免有些感叹，但是又想到现在到底有心月陪着他，两人相伴倒也不会孤寂。

    心月这个时候正被娘抱在身上，林炎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也不说话，对着母女俩的面先将装裱好的画慢慢打开。

    他娘跟心月一起看着林炎装神秘。

    直到林炎把画卷全部打开，李玟看着儿子手里的那幅画，一眼就看出了是自己与小十在午睡的模样，画风温馨宁静，也就猜出了定是那天浩然来的那日，两人背着自己偷偷画下来的，心里感动儿子的心思，一把拉过林炎的身子，将他抱在了怀里。

    林炎等着他娘把情绪稳定了下来，才退出她的怀抱，又把另一幅画打开，“心月，你的生辰礼物哦！”

    林心月眼珠子随着林炎打开画卷的动作盯得紧紧的，看着她自己在画上一点点展开。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萌傻的时候，手里的拨浪鼓是哪里来的，她从来没玩过这玩意儿好吗。

    不过除开这些不说，画的可真像，没有相机的时代，画成这样，至少她以后还能知道自己小时候长啥样。

    林心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告诉林炎，她很喜欢这份生日礼物。

    林炎得到了林心月的回复，心里放松了不少，喜欢就好。

    林炎又将盒子里放置的暖玉拿了出来，“娘，这是上次过年，爹送给我的玉，我找了吴师傅帮我刻了几块玉，这两块是你和妹妹的，暖玉，随身带着养生。”

    “你爹送你的，你自己拿着就行了，送给我们做什么。”林炎他娘皱眉道。

    她虽然喜欢儿子孝敬她对她好，但是这些东西，他爹送给他，就是给儿子用的，现在儿子却用在了她们娘俩儿身上，她心里自然有些责怪，怪林炎不知道好好对自己。

    “娘，没关系的，儿子身体好，你看，结实着呢。”林炎说着，挽起袖子，举了举拳头，露出胳膊上二两肉来。

    林心月不给面子的笑了，李玟也翘起了嘴角，林炎顿时黑了张脸，他一定要练出肌肉来给她们瞧瞧。

    李浩然过来的时候，给心月送了几对漂亮的靴子，毕竟冬天就快要到了，只是林炎没想到，李浩然居然还给他也准备了礼物。

    也是一幅装裱好了的画，只是画上的人正是林炎，衣袂翻飞，长身玉立。

    林炎被这番惊喜震得说不出话，等他缓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既然你送了我礼物，我自然也是要还礼的。”

    林炎拿出那块刻了麒麟的玉佩，递给了李浩然，这本来就是他为李浩然准备的，爹娘，心月，浩然，一人一块正好，只是此刻，林炎又觉得这块玉的份量实在太轻了，对比起这幅画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或许这礼物还不够好，但是你先收着，以后有了更好的我再送你。”

    李浩然看着手里的暖玉，他有些不明白，哪里还不够好了，这一块玉的价值与作用，都是上层首选。

    去西城

    “少爷，西城那间铺子，最近两个月的生意愈发不好了。”郑钧绷着张脸，向坐在案桌前的林炎道。

    西城的铺子是归他管着的，只是最近两个月里，其中有间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差了，生意不好，他的脸色自然不好看。

    林炎听着郑钧汇报，对方所说的生意愈发不好的，那是间卖布料的铺子，铺子里上至富人穿的绸、缎、锦，下至平常百姓穿的各种麻布成品衣，都是有卖的，东西齐全，想来生意应该是好的，没想到去买布料的人却不多，生意更是愈来愈差。

    最近两年，林炎问着林辉要了些本钱，自己做起了买卖，林辉也放任他自己经营着，遇上什么事，若是林炎不说他也不多问，交给林炎自己处理，他知道，要是林炎真的解决不了，会过来找他的，若是不过来，那么就是林炎自己能解决掉。

    “生意不好，总是有原因的，你看出来什么了吗？”林炎盯着对方，考校似的问道，毕竟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新手，都正在慢慢摸索，积累经验，他也不会过于苛责严厉。

    “我这间铺子是仿照东城的那间开的，朱启每个月都从那铺子里收了不少的钱，我以为我这边儿开上一间儿，生意也会不错，没成想是现在这个样子，少爷，我对不住您。”郑钧满脸愧色，他对不起林炎对他的信任，并且他还没找到生意惨淡的原因。

    “这点儿损失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想要扭亏为盈的心，再说，你也比朱启他们慢上路，慢慢来，经验多了以后自然就做得好了。”林炎安抚道。

    郑钧是最后出师的，真正出来碰生意才半年，其他四个都先后出来一年多了，自然懂得多些，手底下的生意也算红火。

    “多谢少爷宽慰，我会向他们多多请教的。”郑钧见林炎并没有因为生意惨淡而指责他，感激道。

    “反正近来也无事，不如我明天陪你过去看看吧。”这是月中，他手里也没有从各处送过来的账本，清闲无事，正好可以去瞧瞧，顺便指导一下郑钧。

    郑钧听得一脸喜色，激动道，“少爷您过去，真是再好不过了，谢谢少爷。”

    “正好，我也可以多长些阅历与经验。”林炎颔首道。

    两人谈完正事后，一前一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路上正好碰到李浩然过来找林炎，郑钧就先从林炎身边离开了。

    李浩然昨天刚来林府，因着林炎与郑钧有事要谈，就先被林心月给拉走了，这会儿正从心月那里脱手，过来找林炎。

    李浩然今年十七岁，长相已经愈见成熟了，不像林炎，还是个十二岁的小萝卜头，心月自然更喜欢跟她长相俊美的表哥在一起，好饱眼福。

    林炎走过去拉住李浩然的衣袖，脸上的严肃在看到李浩然的时候早已经化作春风，和煦温暖，只是眉头还是不肯放松，口里关切的问道，“心月又拉你过去作甚？”

    他的妹妹心月，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是个女娃娃，家里人都宠着她，经常做些让家里人瞠目结舌的事儿。

    心月喜欢美男，连带着她的两个表哥不放过，更是经常在外面儿，看到稍俊俏些的雄性，就两眼痴痴地望着，不肯挪动步子了，爹娘面前还知道微微收敛点儿，在林炎面前，她不必避讳了，就完全本性毕露，林炎说她两句，她就装深沉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先是叹口气，紧接着就语气幽幽地道，“若是哥哥你还稍微大些，妹妹我哪里会去看别人。”这话一出，林炎立马鸡皮疙瘩起一身。

    所以他这么关切地问李浩然，心月拉他过去作甚是有原因的，怕他被心月占了便宜还浑然不知。

    “只是要我教她写字而已，怎么了？”李浩然看着眉头蹙起的林炎，不解他为何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大高兴。

    林炎当然不高兴了，心月这明显的是借机欣赏美男，字她哪里不会写了，林炎就教过她的，虽然李浩然只是被自己妹妹看了几眼，并没有怎么样，但是林炎心里还是闷闷的，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给盯上了一般。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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