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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孤火(黑道双性生子) 作者:手K99

    第6节

    第36章 再一次破处 h~~

    两人看完房子就直奔主题,去酒店开了房,纾解身体的欲望。

    关上门,就像比赛谁衣服脱得快一般,彼此脱了个精光。

    陆景浩还是比较矜持,留了条内裤,反观薛平光,早就露出了自己翘起的丁丁。

    青年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丁丁贴在了他的腿毛上,让躺着也中枪的腿毛帮他瘙痒。

    陆景浩恨不得别弯他那根挡事的铁棒,不过当对方的手一个海底捞月摸上他的底裤时,一切矜持都粉身碎骨,成了可笑的标榜。

    这条内裤对薛平光来说就像一层处女膜,让他按捺不住细细膜拜它的冲动,手指透过布料在突起的花瓣和凹陷的穴口上点点滴滴地按揉着,因为脱力靠向墙壁的陆景浩很快就湿了。

    在腿毛上摩擦的分身不住地吐着浊液,他的主人却十分淡定地捏着那弹性极好的屁股,另一只手探进内裤里四处摸索,没安好心地逗弄着那嫩得可以滴出水的花蒂。

    “够了没有,要做快做!”陆景浩都有些不耐烦了,适当调情不是不可,但他还是向往直接而粗暴的性爱,一次性就能爽到底。

    可青年偏偏另辟蹊径,这里揉揉,那里戳戳,就是不给他个痛快。待整条内裤吸足了水,摇摇欲坠,他才将其蹭了下去,低头去舔那柔软可人的女器。

    陆景浩用手撑着头,轻轻地喘着气,可看见男人抬起那张清纯的脸,伸出舌头舔去嘴边的淫液时,呼吸一下就乱了,忍不住两腿一闭,将胯间的头颅夹得结结实实。

    薛平光也是好样的,在这密不透风的魔窟里,屏气足足屏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还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舔得男人主动张开了双腿不说,还顺道征服了那紧闭的花口。他得瑟一笑,就把等待已久的小弟弟凑了上去,贴着那水淋淋的蜜桃不住蹭动,然后借着比润滑油还要好使的淫水塞进去个头。

    “哇……怎么这么紧……”他大概忘记了陆景浩才做了手术,他的花道本就狭小,缩阴之后更是寸物难容。

    那人也极为痛苦,刚才前戏做得那么用功,快感呼之欲出,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节骨眼上,却不想进不去了,就算是造化弄人,但有这么弄人的么?

    “哎呀,亲爱的,放松啊,我要被你夹断了……”薛平光要死要活,哭爹爹告奶奶地惨叫着,仿佛他陆景浩在杀人似的,可气煞他了。

    “没用的东西,给老子住嘴!”陆景浩老脸涨得通红,这不上不下的,他也难受,都怪那个该死的军医,没事干嘛收这么紧,别说对方这根,就连蚯蚓想钻进去也得吃减肥药。

    连体婴似的两人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眼见就要断子绝孙,青年赶忙打起精神,对他最敏感的乳头和耳垂一阵狂舔,舔得对方昏头昏脑一阵迷乱,达到高潮的小穴陡然一松他见缝插针往里一送,可突然犹豫,错失良机了。

    “你干嘛呢!”快把床单揪烂了的陆景浩十分生气。

    青年摸了摸头:“我舍不得进去,捅破了那层好生可惜。”

    重重躺回床上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智商真的让人崩溃又捉急!

    傻乎乎的薛平光再度趴到他身上,盯着那地方研究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重操旧业。

    这次还算顺利,蹭进去了一点,他气喘如牛,捞起对方一条腿,如同老汉推车,一前一后费力地推动着。可那深受刺激的肉穴不松反紧,将他的小弟弟夹得直翻白眼,恨不得罢工不干了。

    罢工有这么几条理由:一是常年在不见天日的隧道里工作,二是隧道坍塌被压扁却不见救护车,三是隧道漏水不止不被压死也给淹死了。妈的,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

    陆景浩也喘气不止,手不停地在床上抓挠着,狼狈的样子比起那人有过之无不及,明明里面痒得要死,可寄予厚望的那根东西又不给力,动一动都是奢侈,更别说大刀阔斧地捣弄饥渴得几乎要流出血的花心。

    “哎哟,哎哟……”薛平光一边哀哀叫着,一边慢慢地在里面抽动,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地儿终于有些松了,可两人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无力再天雷勾动地火。

    纵然如此,陆景浩还是抽搐着泄了一次又一次,拉稀一般狂泄不止。他整个人都煎熬得变了形,汗流如涌,就像难产一般痛并快乐着,身体忍不住扭来扭去。

    硬着头皮搞了几下,便听‘啵’的一声,薛平光终于把自己倍受摧残的小鸡鸡扯了出去,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上,半天也没有爬起。

    “……”陆景浩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是为享受而来的,却陷入了比八年抗日还要严峻的拉锯战里,为了那丁点快感不得不在海量的痛苦中挣扎个不停。简直是亏大了!

    好半天,床边才冒出个脑袋,陆景浩正大张着腿躺在床上休息,丝毫没发现自己白里透红的私处被人视奸了个遍。

    青年流着口水,眼里冒着桃心,伸出手指去戳那翘着的染着处子血的花瓣,嘴里连连赞叹:“整得好可爱,这个形状完全是经典!”

    陆景浩听到声音,警惕地转动着双眼,仰起身一看,顿时明白过来,狠狠一脚,直捣面门,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第37章 最后的温存

    做完爱,陆景浩困得想睡觉,可那家伙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骚扰。

    滚滚床单还可以,如果要上次那样,与他同眠共枕,想都不要想!靠在床头上的陆景浩一直露着不待见他的神色。

    有的人天生头盖骨厚,有的人天生脸皮厚,薛平光就属于这种。一会儿抱着男人的手臂,仰着脸,一脸天真地将他看着,一会儿又趴在男人腿上,两只眼放电似地对着他直瞅。

    陆景浩捂了捂嘴,看上去像是要吐了。然而令他呕吐的对象,突然安静下来了,以那种比奶子还柔的口气说:“最近睡眠如何?有时我半夜醒来都在想你睡着没有。”

    好似铜墙铁壁,任何武器都攻之不破的黑道大哥却被这枚糖衣炮弹给打中了。它听上去不像甜言蜜语,但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甜上许多,而且带着温暖的热气,让人觉得很舒服。陆景浩迟疑一下,转过头去,伸手去摸烟,以此来掩饰心中那不寻常的一丝触动。

    痴痴看着他的青年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那只乌龟送给你?”

    陆景浩正将手中的烟往嘴里送去,他并没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值得他思考的。

    “你知道它一天抽几根?”

    那人楞了楞,终于忆起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对烟如痴如狂的龟爷,向他讨烟时可谓不择手段,发起狂来甚至会咬破他的皮鞋,但是它一天只抽五根,抽完五根你就是求它抽,它也毫不理会。他已经习惯了和龟爷一起抽烟,它不抽时自己也会觉得索然无趣。就算背着它抽也是偶尔。

    陆景浩突然明白了青年的用意。乌龟不是陪他抽烟的,而是督促他戒烟的。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他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心细如发、善解人意的人。烟酒是一个人的福禄,命里有就有,命里无就无,如果向人直言抽烟的坏处,所引起的反感必然比好感要多。男人从来就没有提过,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提醒他不要抽烟过多。这样一来,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又怎能不为此而侧目?

    作为一个黑社会,面对的永远都是和黑社会如出一辙的人,以及无尽的腥风血雨,要么电闪雷鸣,要么淅淅沥沥,阳光万丈,于千里之外,可见而不可寻。你永远都不会感到生活的气息,也看不到前方透过来的光线。就像淹没光明的黑暗、吞没温暖的寒气,为残酷而存在,已经成了理所当然。

    陆景浩紧紧皱着眉,有点纠结。人心都是肉做的,最可悲的是,他无法对人类天生向往的东西视而不见,也无法将心底那一角的渴望挫骨扬灰。人生是一场游戏,但此刻此刻,他竟然被对方所影响,无法准确地定义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他命里没有家庭,没有爱情,甚至不能寿终正寝。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仅仅是身体,就完全杜绝了得到这些的可能性。就算出现意外,那也是劫难,而不是幸运。要不是早就看透了一切,也不会如此放纵自己,但放纵之余,无不感到深深的悲哀。

    哪怕他以后成功洗白,也难以忘记自己作为黑社会的这段经历,游走于人性的边缘,悬挂于道德的底线,从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行至那血迹逐渐消失。但是血腥的味道将依附在脚底,伴他永远,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陆景浩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然后放下了烟,看上去有些无力:“我有……几天年假,你能不能……”

    “你是要我陪你吗?”把头伸过来的青年甜滋滋地问。

    陆景浩点了点头。有时他感觉对方很像自己的弟弟,但是他跟陆怀云仅是有些相像之处,本质上却截然不同。陆怀云表面上口无遮拦,放荡不羁,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而薛平光神似脑残粉、小萝莉,却始终将他看不透。只能用直觉来判断他可能是什么样的人,但直觉会有偏差,这就令他的真实身份更加地扑朔迷离了。

    “你不愿意吗?”陆景浩摆出傲慢的神色,对方的电话就响了。

    青年没有接,而是把它挂掉了。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唱歌,陆景浩斜了他一眼:“怎么不接电话呢?”

    那人笑得欲盖弥彰:“同事打来的,我正跟你谈情说爱呢,没空!”

    一把抢过他掩着的手机,拿过没点燃的烟咬在嘴里的黑道大哥扫了一眼屏幕:“杨佩洁,名字还不错。”

    薛平光怕他误会,赶忙解释说:“这是我妈!”

    陆景浩一脸怀疑:“你妈究竟怎么了,半夜不去找你爸,反而打电话给你?”

    “哎呀,你别看啦,”青年压着他的身体,把手机抢了回来,扔得远远的,“春宵苦短,咱们可不可以多做些有意义的事?”说着将另一只手伸到他胯间,捉住他半硬的阳具……

    “我休年假期间,工作就交给你了。”

    小白凑过去要给他点烟,却被他摆手拒绝。

    “老大,你准备去哪里?”司机重新摆正身体,专心开车。

    “美熙百货。”

    小白倍感新奇:“啊?你要去逛街?”

    陆景浩‘嗯’了一声:“夏天买几件衣服。”十分钟后开口:“就在这停一下。”

    “好的。”本打算下车给他开门,却被制止。

    陆景浩眯着鹰眼,紧紧地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那对交谈的男女,脸上笼罩着一层不明所以的乌云。

    “咦,这不是薛平光那小子吗?”不过他身边还有位美女,穿得性感火辣,正和他有说有笑,就是告别时也是依依不舍。

    那家伙怎么会和过年时放鞭炮的豪车女在一起?陆景浩有些疑惑,显得心神不定:“给我把这个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狠狠扔掉烟,他便跨出了车外,很不爽地朝薛平光走去。

    第38章 对奇葩攻的无情算计

    我拿到的是赛车比赛上的奖杯,而你们只是在追逐酒驾所带来的快感。当我站在领奖台上手捧鲜花,你们却在葬礼上面对悼词的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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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见他,薛平光脸上就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你来啦。”

    陆景浩却不想跟他说话,一只手揣在包里,就往商场走去。

    青年的表现很正常,一点都没有才偷了腥的心虚模样,陆景浩也逐渐把心态放好,自己纠结什么,不就是炮友么!

    只是他有洁癖,希望能有一个专用的炮手,打过无数炮的炮兵哪怕经验丰富,能够一炮定乾坤也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一边挑选着衣服的款式,一边听他念叨这念叨那,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走出百货大门时,薛平光手里已是大包小包,简直无法挪动了,不得不放下东西,原地休息。

    陆景浩则点起一根烟,抽烟的同时,暗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

    车里的两个人正在小声争执。

    “你可是向老板下了军令状的,说是三天搞定,但你为何还不下手?”

    副座上低着头,握着枪的人说:“还不到时机。”

    “什么时机不时机,我看你是不敢!拿钱的时候倒干脆,干活的时候却他妈是个孬种!”

    杀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没看见他身边一直有人么?我怀疑他已经有所警觉。”

    “不可能。”对方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又何谈警觉呢?兄弟,你还是快点动手,我好向老板交差,老板都催了几次了,你还磨磨蹭蹭的,这活你是干还是不干了?!”

    杀手很无奈地将枪上了膛,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猎物身上。却发现猎物隐藏在那个男人身后,看上去像是无意中的遮挡,却更像是有意识地掩蔽。这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形式所逼,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只听一声枪响,周围的人像是受惊的鸟,惊叫着四处散开了。于此同时,车子启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市中心。

    “怎么样,打中没有?”

    杀手低着头,没开腔,一缕冷汗缓缓流下脸庞,半晌才摇了摇头:“打偏了!”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平光拉到门内,紧紧护在墙角。

    未等片刻喘息,男人就抓住他的手,一路小跑,找到后门,到了安全的地带,才停下来问他:“你受伤没有?”

    陆景浩在想其他的事,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需要一个房间。”没一会儿,青年的声音再度传来,音质跟从前截然不同,低沉、冷静而严肃,带着一股让人心安又让人警醒的有棱有角的气质和味道。

    陆景浩缓缓扭过头,这才发现他紧紧按着手臂,鲜红的血不断从指缝里涌出,受伤的人却不见慌乱,一脸淡然地打开新衣的包装,将新衣套上,遮住刺眼的鲜血。

    “你……”

    垂着眼的男人立刻打断他想说的话,强势地将自己的意思再度表达了一遍:“我需要一间小屋,要足够隐蔽的。”

    陆景浩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点头:“我带你去。”

    从头到尾,薛平光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要他扶持,动作迅速地到达地方后,便叫他把门关紧。

    至始至终,那张清俊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额上布满了汗液,陆景浩甚至怀疑他没有痛觉。从中枪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潜移默化之中,便由着他发号施令。而这当中的原因,却容不得人思索,甚至来不及顾及。

    “你听着,我现在需要一瓶白酒,一把刀,一把镊子,一盏酒精灯。”坐在凳子上的薛平光掏出他包里的烟,用一只手点燃,叼在嘴中,他没有抬头,像是不削于抬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回来时注意是否有人跟踪。”

    交代完毕,他便不再言语。仿佛告知,你可以走了。

    一个朝九晚五没见过世面还特幼稚的人被枪打中,会是这样的反应么?不痛死也吓死了。

    然而陆景浩并不觉得奇怪,那人如此漠然的态度,必然是事出有因的。他有种直觉,自己或许已经被他看穿了。

    不过,说到看穿,自己还是要先他一步。

    细说的话就要追溯到阿强被诬陷自杀的那一刻。曾经有很多人嘲笑他,不懂他为什么要招这么两个什么事都干不成的手下。其实除了忠心耿耿,以外的他都不在乎,他们虽然无用,但永远都不会出卖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所以他很清楚,阿强是冤死的。但死的为什么是阿强而不是小白呢?因为阿强是他的司机和保镖,常年不离他左右。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才是敌人猎杀的目标。

    一般的黑道,玩刀枪,不一般的黑道,玩阴谋。玩阴谋是家常便饭,但玩出人命就另当别论了,何况死的是他最看重的兄弟,那么必然就只有血债血偿这一条道走到底了。

    但问题的根本在于,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谁?叛徒只是一颗棋子,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颗棋子,自然就找到了握这枚棋的人。

    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哪一面最薄弱,适合突围?

    对,还是那颗棋子。

    不管用哪种方法推测,梁永剑始终是那个最可能出卖自己的人。

    何况他是自己的手下当中最有野心最有干劲的人。

    他也急着下手,自己何不给他机会,从而顺路拆穿他的身份,因为拆穿他身份的同时还能够知晓一直很低调的薛平光究竟是什么人。

    下车后,他一直看着后视镜。这两个人的举动全都在那一刻落入了他的眼中。

    梁永剑无疑就是那个叛徒。他没看错的话,薛平光应该是个军人。

    依他的智商并非对付不了敌人,但是在发现有利用价值的盟友的情况下又何必孤身奋战?手握利器让你战无不胜,金盾护体让你坚不可摧。薛平光就是他用来防身的盾,而且这个盾不仅能够防身,还能够进行反击。把他拉到统一战线上,又何乐而不为?

    第39章 谁说我只是个简单的炮兵?

    走出那道门,陆景浩站住了。

    他知道那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取出子弹的工具,还得有一针破伤风,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冒着风险去找黑医。

    但他终究还是放弃这个多余的想法。从根本上来说,他并不在意薛平光的命。

    等他回到小屋时,男人一把捞过他手中的物品:“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那把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后没得到回应,受伤的人便不再啰嗦,点燃酒精灯,开始有条不紊地对自己进行手术。割开伤口,挑出子弹时,他眉头都没颤一下。

    包扎的时候陆景浩探出身想要帮忙,却被冷冰冰地拒绝。

    完事后,薛平光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汗水,才微微呼出口气。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走到床边,躺下,手搭在额上,目光有些迷离:“我要休息下。你走吧。”

    陆景浩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

    他曾经找过那个经理,问他是怎么回事,凭什么没经过自己允许,让一个陌生人屡屡出现在‘绝色’。

    经理告诉他有一个可能,薛平光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有这间贵宾室的绝对使用权,上面的人不敢得罪,便给了他,却没有事先告知。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绝色’的老板,他认得,这家伙喜欢附庸风雅,常常游离于政界,和许多政界的官员交情不浅。那么看来,薛平光一定是有这方面的背景。

    这不由坚定了他利用这个人的决心。

    贼不能与官斗,这是古往今来的定律。有这样一张王牌,谁敢不束手就擒?

    目前看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人手中的棋子折了,怕惹火烧身,必然会尽快动手。他以年假为借口,把薛平光变相地控制在手中,那颗取他性命的子弹想要打中,无疑是天方夜谭了。

    虽然薛平光受伤是意料之外,但这似乎并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替之后的决战平添了几分颜色。

    陆景浩感到热血沸腾。然而一阵风过,从报仇的强烈欲望中清醒的他,眼中却映着一张苍白的脸,跟自己完全相反,男人蜷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微微发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绝望,还是在抗拒伤口所带来的疼痛。

    陆景浩有些愧疚,拿来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是什么,男人生来就要承受。如今在大街上行走的那些男人也算是男人么?没有责任心,没有收入,没有志向,成天沉溺在烟酒、赌博、以及薪资微薄的毫无意义的工作之中。懒惰、麻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晚上对着黄片手淫一阵就大大地满足了。

    像薛平光这样让他钦佩让他琢磨让他在意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以前在床上,虽然自己处于下方,但被当作女人的并非自己,而是对方。依他的身份和阅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充其量不过是为自己服务的妓女,披着一件男人的外衣。如今他发觉,自己太轻率了。这家伙与他旗鼓相当,甚至具有远远超过他的智慧和不为人知的力量……

    “你醒了?来,喝口水。”

    青年半睁着眼,只是看着挂满蛛网的天花板。他的嘴唇极度干裂,却没有偏向他目前最渴求的水源。

    好半天,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眶中,那亮得可怕的眼仁才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陆景浩与他只有咫尺之遥,不仅能看见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上的每个毛孔,甚至能看清他眼眶中微微浸出的湿润,以及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苦和怨恨。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僵持了一会儿,薛平光重又合上眼睛,缓缓地靠在了枕头上。沉默得渗人。

    陆景浩有些尴尬,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俯下身,检查了下男人的伤口,稍作迟疑,又用手拂过他的额头:“你在发烧,我去买点退烧药。”

    呵,一声自嘲的短促的笑声过后,那人才艰难地咧开嘴角:“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病了很久了?”

    “我一直在发烧,如今一盆冷水泼下,能不病得更重?”他不笑了,回到一脸冷漠之色。

    这一语双关,陆景浩并非没听懂。他也笑了一笑:“要不是这盆冷水,你又岂知自己的心魔?”

    这下,男人脸上连冷漠都没有了。陆景浩自讨没趣,便离开床边,出去找食物果腹。

    晚上,陆景浩不由自主地再度来到他身旁,摇了摇手中的碗:“稀饭喝不喝?”

    床上的人却没有动静。

    他眉头一紧,将脸朝对方的心脏贴去,却不料撞上那双陡然翻开的眼睛。

    “不要靠我这么近,我伤势会加重的。”

    陆景浩哑然无语。他想了想,最后将碗放在了他手边:“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自暴自弃。难道你要用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有误?”

    薛平光听着听着,舔了舔嘴唇,还是端起碗把稀饭喝了:“我要提醒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否则后果自负。”紧着脸皮的男人眼中溢着一股冷淡的锐气。

    “你就不怕父母担心么?”陆景浩半担忧半试探地问。

    那人轻蔑地瞧了他一眼:“你连我都不放过,难道还会关心我的父母?”

    陆景浩又哑口无言了,随即失笑,这家伙的嘴,真的毒。

    就这样,两人在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呆了两天。

    也看不出那人的情况是好还是坏,陆景浩不禁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突然很想抽根烟,他走到了门口。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面前的门,陡然被撞开了,一群熊腰虎背、全副武装、穿着迷彩服的大汉鱼贯而入。

    “举起双手,不准动!”烟掉出掌心,正在半空中,他就被一挺货真价实的机枪堵住了胸口,来人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和分分钟就能夺人性命的滚滚杀气。

    而薛平光挣扎着撑起的身体,被几个人按住肩膀,压回床里,他们打开脚下的箱子,分工合作、动作迅速,给男人的枪伤进行消毒打理,重新裹上厚厚的纱布,并注射针剂,手法极为专业,可谓无可挑剔。

    看着这一幕,陆景浩的脑中划过一丝灵光,顿然明了了。

    第40章 枪打炮兵攻的代价

    有个人朝他走来。

    此人魁梧高大,腰上别着一把手枪。额上那条刀疤跟着微微抽搐的刀刻般的面容诡异地蠕动,那双浓眉下的利眸紧紧地深深地盯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钻出一个洞。

    那轻得充满了危险的脚步朝陆景浩靠近的途中,埋着火药的视线牢牢地在他身上拴着,仿佛他只要敢动,这引线就被被点燃,爆炸将接踵而至,从而让他灰飞湮灭。

    男人的手慢慢往下,放在了枪上。嘴角勾勒出类似狞笑的弧度。

    大家感到了队长的意图,薛平光也不例外。他不顾医生的阻扰,强行撑了起来,狠狠扭曲着那张从来没有扭曲过的面孔。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青年的眼眶形成一种冷厉的形状,声音不高也不急,却充斥着不可忤逆的口气。

    高大的军人停下了脚步。这口气彻底阻断了他上前的意思。但是浓浓的不甘依然盘旋在他眼里,如同一只见到猎物却无法猎杀的雄鹰。

    薛平光重重地喘息着,像大厦坍塌一般倒了下去,男人猛然回头,朝他奔去,嘴里焦急地叫着少爷。

    陆景浩一直敛着不堪被赤裸裸的威胁所压制的那种心情,他拨开抵着自己的枪口,抖了抖身上的西装,打开门,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他不但没有加快速度,反而放慢了步子。直到再看不见那间小屋,才掏出了手机。

    陆景浩好几天都没来上班,王永胜的心情非常愉悦。

    他享受了一支雪茄,又喝下一杯清茶,才转身对久等的催眠师说:“治疗开始吧。”

    催眠师让他躺在椅子上,然后拿出一支表在他眼前晃荡:“闭上眼睛,当我数到第三声,你将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你独自走在偌大的森林里,树林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让你深深地陶醉。森林的深处,有一条河,河水哗哗,沁人心脾。突然你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平躺着的人面容轻松,嘴带笑意,在催眠师的引导下,游走在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

    “你拨开树枝,往河里探视,发现水中站着七个仙女,酥胸外露,赤身裸体,她们互相嬉戏,就像是一条条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鱼……”

    王永胜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被催眠师销魂的比喻击中了似的,阳痿的下身竟然有了丁点反应。

    “你心动不已,只觉得浑身燥热,不由偷偷将她们散发着花香的衣物尽数藏去……”

    没错,催眠师这次的治疗方案,引用的故事正是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上次讲的则是潘金莲和西门庆,收效不错,要是能够唯美一点,说不定会出现病人立刻治愈的奇迹,所以才有了此回大胆的借鉴。

    王永胜沉浸在医生为他构建的美梦当中,左拥右抱,十分开怀。他之所以如此兴奋,并不是这些仙女足够绝色,而是潜意识中他自认为取得了空前绝后的胜利。他的心中洋溢的满足感,对他这次的治疗推波助澜。

    陆景浩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他想他——死!这种强烈的欲望不亚于治好身上的顽疾。但他一直深深地埋在心中,从未表现出来。他对他推心置腹、称兄道弟,不外乎就为了这一刻。

    可以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成为了世上最出色的演员。梁永剑只是他手上的一把刀,这把刀却是一碟小菜,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掩饰。所以才会被陆景浩识破真面目,从而下了地狱。

    就是身旁的催眠师也远远强过这个姓梁的愣头青。没有他,将永远无法拿到阿强监守自盗的‘证据’。做掉阿强将撼动陆景浩的根基,再聘请杀手趁虚而入,没有不成功的。

    等下得给那边打个电话,问下事情的进展。但他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他王永胜——是这个世界上最足智多谋的人,简直和诸葛亮有得一拼。

    他一边将硬得发疼的阳具插入织女的花穴当中,一边露出了沾沾自得,不可一世的神情。然而突然一声巨响,将他从难以自拔的双重美梦中残酷地唤醒。

    被炸弹轰开的门冒着青烟,青烟中站着三个挎着枪的身影。额上有条疤的高大男子率先跨出白色的烟雾,用枪指着他,好似执行死刑验明正身般冷笑着问:“王—永—胜?!”

    一跨进公司大门的陆景浩就听到王永胜失踪的消息。

    他摸了摸鼻子,掩住上扬的嘴角所要迸发的畅快笑意。

    会上大家焦头烂额,怎么也想不出欧创的执行总裁是如何失踪的。

    散会之后,董事长将他叫到了面前。

    陆景浩抬起头,看着这个才五十岁已是满头须发的天狼会老大,他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的根,盘枝错节,然而在每条褶皱中,无不掩藏着让人掂量不出的精明和狠绝。

    “陆景浩,我只问你一句,廖坤和王永胜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爆发出一阵大笑,既像是在嘲笑这个问句的荒唐,又像是对于他猜测的肯定。只见他摇着头,点上一根烟:“大哥,这件事很重要吗?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何必如此想知道实情?”

    第41章 谈判

    陆景浩细微变换着的语气,让严飞熊脸上的纹路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眼眶周围的细纹时不时因活动的眼球撑平、散开、聚拢。

    话尾的余韵消失之时,两人都回到非常自然的神态,仿佛从来都没有过千回百转的心思。

    “大哥,你知道我的手下,跟牙牙学语的婴儿差不多,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又如何在我的指使下去杀人?”陆景浩幽幽地抽着烟,就像是老大在跟小弟讲课。

    “再者,廖坤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何尝不是死有余辜?”男人跷起腿,“至于王永胜,我想,”他浅浅一笑,“他更不应该活着。”

    严飞熊‘不耻下问’道:“我倒想听听陆总的高见,他为什么不该……活着?”

    陆景浩从怀里掏出一盘磁带,放进机器里,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王永胜的小弟黄毛惊恐的声音:我错了,我不该诬陷阿强,这、这都是王永胜让我做的!同样是、是他,让我去杀陆景浩,啊,别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千真万确!

    录音的末尾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以及肉体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响。

    严飞熊脑后冒出一股冷汗,勉强维持着作为一个大哥的稳重和威严。

    “人在做,天在看。”陆景浩用手指了指上面,“坏事做得太多,怎能不天打雷劈呢?天,是会行道的。”

    会长心中一个哆嗦,稳了稳情绪,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容:“景浩,是我误会你了。王永胜那家伙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家和万事兴,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他慢慢进入了状态,痛心疾首地抨击着,那愤怒的样子恨不得亲自替天行道似的,“他们两人确实死有余辜,有他们在,天狼会还不乌烟瘴气,乱成一团?”叹了一口气,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托以重负般拍了拍男人的手,“我老了,再经不起折腾了,以后,天狼会就靠你了……”

    听言,陆景浩立刻坐得笔直,又恢复到原先恭敬的样子:“大哥,你放心,有我在,天狼会只会更加繁荣,我绝不会让那些乌合之众毁了咱们的基业。”

    就这样,替自己的兄弟平了反的陆景浩当仁不让地坐上了二当家这把交椅。而廖坤和王永胜彻底成为了历史,遗臭万年。大家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同时也再度明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一时间人人自危,全都变得规规矩矩。这让陆景浩行使的一系列变革极为顺利。

    没过多久,欧创集团就成功上市。

    持有股票的员工皆大赚了一笔,人见人怕的陆景浩也腰身变为让大家心悦诚服、忠心拥戴的财神爷。

    “小白,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强的母亲。”

    麻雀变凤凰的白总拍着胸口保证:“大哥放心,阿强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只要我活着,就不会亏待她!”

    陆景浩点了点头,对这个回复相当满意:“最近有个山区发生了地震,死了不少人,咱们得捐些钱,尽一分薄力。”

    “我这就去安排。”小白满口答应,抽身而去。

    办公室剩下的那个人转过头,看着在地上乱爬的乌龟,柔和的眼神就像注入了一汪秋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也不想负于他人。但是唯有那人的力量,才能摆平所有插向自己的利刃。

    陆景浩正触景生情,小白再度闯了进来:“老大,有人找你。”

    抬起眼睛,就看见门上倚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年正冲着自己骚首弄姿。

    陆景浩满头黑线,这个人妖来找自己做什么?怎么还不去泰国?

    少年扭着腰肢款款地走了进来:“陆先生,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你,让我好生崇敬,正好我和怀云刚创业,急需成功人士的指点,他推荐我来向你取经,好学学什么叫做九九八十一变。”

    “怀云怎么没向我提起这件事?”陆景浩毫不在意他的恭维,只想着如何才能将他扫地出门。

    “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那人掏出手机,作势要拨打。

    “不用。”黑道大哥摆了摆手,“既然是怀云的朋友,有什么不相信的。”

    “那你看给我个什么职位呢?”打蛇随棍上,少年娇滴滴地问,“你看总裁助理如何?”

    陆景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有拒绝。

    而小白早就被身上抖落的鸡皮疙瘩给埋葬了。

    “对了,我叫周谦。以后请多多指教!”对方像日本人一样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想必你一定会竭尽全力教我吧,不然公司垮了,我只有和怀云结伴去跳楼了。”

    不管是他威胁的话语,还是忸怩的姿态,陆景浩皆是照单全收,他又不是第一次接触奇葩,早就被荼毒得长出了一身盔甲:“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换一身衣服,立刻上岗吧。”

    和他碰面的严飞熊有些忧心忡忡:“听说你招了个秘书,这人靠谱吗?”

    陆景浩笑着说:“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除了有点妖里妖气,其他还好。”

    “警察现在把我们盯得很紧,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我不希望咱们辛辛苦苦铸就的上市公司毁在一个人妖身上!”

    陆景浩有些神秘地一笑:“别担心,警察很快就会排除咱们的嫌疑了。”

    “还有那个黑虎堂……”

    “黑虎堂算什么?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是这里真正的老大!以前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天狼会会长只觉得触目惊心,你陆景浩又不是神,说摆平就能摆得平?他面露赞赏之色,心里却一点儿都不信。

    第42章 危机又起

    人生快乐的关键,是承认事情不可能永远都在掌控之中。即使灾难无法阻止,被摧毁的那一刻也有着难以磨灭的意义。

    ====

    陆景浩蹲在天台上那块传递情报的石头面前。

    这次的情报十分重要,向他透露黑虎堂即将做一笔大的交易。并告知了具体时间和详细地址。

    一不做二不休,男人回去之后立刻部署了兵力,准备让敌人死无葬身之地。

    黑虎堂也没料到在交易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以他们在黑道的地位和声势,谁又敢造次?岂不是以卵击石?但此时此刻,这些并没有卵用,毫无防备的黑虎堂成员三下五除二就被人家杀了个片甲不留。

    陆景浩大获全胜,收获的不仅是价值千万的货物,更是他力压群雄的名声。

    黑道上一颗耀眼的新星正冉冉升起。

    “老大,那个人妖好讨厌,成天问我他美不美,还动不动就摸我屁股!”一有空,小白就跑来对他诉苦,愁云满面,对自己的贞操十分担忧。

    陆景浩只好安慰他:“忍一忍,谁叫你这么有魅力呢?”

    瘦子摸了摸头发,摆出个酷酷的造型,嘴里煞有介事地叹息着:“看来除了杨贵妃这个尤物,最为天生丽质的就要数我了。”

    “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临幸的命,得了!”陆景浩失笑地摇了摇头。

    “对了大哥,你的鼻炎好了?”

    “还行吧,没那么严重了。”现在他手里还有薛平光留下的药。

    “现在越可怕的怪物越是高调,哎,世道每况愈下,我该如何是好?”开了几句玩笑,小白又开始埋怨骚扰自己的那个人妖。

    陆景浩像是没听见,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么久没见,自己还是如此清楚地记着那人的模样。

    两人既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也就分开了。

    失去了解决肉欲的途径,男人倍感空虚,自然就惦着比肉欲更重要的亲情。

    让他没想到的是,短短的时间里,陆怀云竟然变了个样子。看上去更加自信,却又带着几分忧郁。

    “哥,我恋爱了。”

    将酒瓶从嘴边挪开的陆景浩一脸高兴:“这是好事。”

    “可他并不爱我。”郁郁寡欢的陆怀云垂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世上哪有这么多两情相悦,既然喜欢,就要主动争取。”

    弟弟的脸上浮现一抹失落的笑意:“哥,我早就知道了,我不仅得不到我爱的人,甚至连你,迟早也会离我远去。”

    陆景浩有些诧异:“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你和他一样,对我都不是真的。他把我当作替身,虚心假意。而你只在乎功名,我只是供你消遣的事物而已。”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很了解我?!”陆景浩有些生气了,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干嘛要莫名其妙地刺痛自己。

    青年的表情忽地变了,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的哥哥,对挑衅他似地转向酒吧里一个熟客,走过去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大声地说:“帅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帅哥扭头一笑:“好啊。”

    “这个人呢,长得不错,身高一米八,标准的模特身材,而且还很有钱,是商界人人皆知的金领,超有气质的,如何?”

    对方一怔:“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轮得到我?”

    陆怀云凑到他耳边:“不过有个缺点,‘她’是个平胸,你介意么?而且满身都是肌肉。放心,下面很紧,销魂着呢。”

    听到这里,陆景浩狠狠拍了下桌子,猛然起身的动作把酒保都吓着了。其他顾客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惊,全都张大嘴望着洒下一叠钱,转身离开酒吧的高大男子。

    陆景浩异常愤怒,他若是不赶快离开,恐怕会控制不住,将自己的弟弟打个半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难道是原来在家里没注意被他瞧出了端倪?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急需冷静的他回到了办公室就撞见穿着夜行衣的周谦正在他电脑前倒腾机密。

    “周秘书真是尽职,半夜两点还在忙,要不要我帮帮你?”

    周谦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神色十分镇静,语气带着警察特有的肃穆和严谨:“我已经拿到欧创集团洗钱和屡做非法买卖的不法证据,请你跟我去公安局一趟,协助调查。”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只u盘和一把手铐,而且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妖,那种丑人多作怪的样子。

    陆景浩拿出烟盒,抖了抖里面剩下的烟支:“欧创是正规企业,向来遵纪守法,你那些控告并不属实。既然你拿到了所谓的证据,我不妨跟你走一趟,但希望你对此保密,不要破坏公司的名誉。”

    “事实胜于雄辩,”周谦狠狠抹了一把脸,将脸上那讨厌的脂粉全部抹去,“废话少说,有种的话,咱们去警局当面对质。”

    局子里,陆景浩跷着腿坐在椅子上,等待他们调出证据,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催促,好了没有,请别浪费我的时间。

    周谦信心满满、迫不及待地在他窃取的磁盘上搜寻他需要的资料,可令他失望的是,里面除了记录一些灰色支出,也就是对官员的贿赂和给客户的回扣,并没有别的东西。

    他的脸色变了,那立下大功的踌躇满志的得意劲瞬间消融,甚至连手都在发抖,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给欧创安上一个罪名:“你知道行贿该当何罪么?”

    陆景浩露出个厌倦的冷笑:“这是商场上的潜规则,哪家公司不是这么做?为什么非要指责欧创呢?何况这是很久之前的名单了。以我们现在的资质,已经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了。你就算去告,也没啥用处。”

    他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怜悯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动情地说:“你是个很出色的卧底,为了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取得重要的证据,不惜做出巨大的牺牲。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扮成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人妖那该有多大的勇气,又会受多大的委屈?不知整形的费用上级给你报销没有,如果没有,我给你,就当个朋友,谁叫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舍身为国的警察呢?”

    男人当场就给他开了张支票,把支票塞进了他上衣的口袋里:“出来混不容易,虽然欧创涉及回扣,但罪不至死。小兄弟,还请你高抬贵手,太较真对你没什么好处。很晚了,我该走了。再见。”

    周谦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陆景浩潇洒地离去。

    第43章 最后的战役

    “你明知道周谦是卧底,还敢放他进来,胆子不小啊。”

    陆景浩不以为意:“在职人员都经过严格的培训,不会让他套到任何信息。公安那边,不搞清我们的内幕绝不死心,唯一的办法就是骗过卧底,相信我,冒险是值得的。”

    严飞熊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天说,警察很快就会排除咱们的嫌疑,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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