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 作者:禅狐
第6节
「哈啊……」一梨皱眉,哼吟了声,玉潜牙知道他快射了,竟一手掐住他的阳物根部。「呃嗯、疼。」这情况似曾相识,一梨事後回想才觉得是偷听到某两人情事的报应,但此刻他脑袋混沌的再不能思考。
「梨,还不能。」
「拜托、让我射,让我……唔啊啊啊──」
玉潜牙的肉刃进到一梨湿软的肉穴里,比往常还要粗暴快速的占满花径,「是这里吗?」玉潜牙恶意的笑着,问:「还是这里呢?」他换了不同的角度插弄一梨,将穴口撑到极限的硕大几乎绞转着肉瓣,一梨发出似痛似愉的尖叫。
「梨,都是我的了。你的全部。」
玉潜牙用力的深入抽插,一梨为了缓冲那样的力道而尽量放松身体,但腰很快觉得有些酸,他双手抵着玉潜牙结实的腰际,觉得夏日这样实在炽热无比,可是体内仍是空虚的,他还想要更多。「给我、牙……抱我、抱着我……」
一梨哭着哀求,玉潜牙也觉得尚未能满足,便将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让人对坐在怀中,两两律动着,一梨疼得咬上他的肩背,泪湿了鬓发。
一梨抵在两人腹间的性器狂颤了下,喷薄出热液,体内同时被射满了出自男人的爱液,然而玉潜牙许是压抑得久,竟射了半刻久,惹得一梨不顾身体疲累,扭着腰想讨更多。不知又换了几种折腾人的姿势,玉潜牙才肯罢休,一梨早就半晕了过去。
玉潜牙并非爱将一梨弄得晕死,而是一梨常这样失控的招惹他,若不将之弄晕,他大概会发疯似的回应而弄伤一梨。一梨瘫软在他怀中,他将人轻轻置回床间察看身下,媚肉翻绞出来,穴口被蹂躏得红肿凄惨,不过幸好没有裂伤,只是看起来太可怜。
玉潜牙将一梨稍微清理过,涂了药膏在红肿处,才抱着人交颈而眠。一梨不知是否熟睡,在玉潜牙怀中轻轻蹭动了下,梦呓:「潜牙,好孩子气呢……你讨……我为何不给……」
第17章 番外 冬日进补
为了找寻原薰,非天离开玉城,一时间也不知从哪儿找起,他以为自己很了解那个轻浮的大夫,但这麽想来才发现自己对那人了解得真的够透彻吗?原薰总教人捉摸不清,重要的时刻虽然可靠,但平常言语态度虚实难测,将人搅得晕头转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倒是原薰的魅力。
魅力……非天背脊窜起一股凉意,他敲敲自己脑袋瓜,嗤道:「怎麽可能,那种老爱捉弄人的家伙,哼哼嗯!」自言自语间,他看到了白洱山的山头,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原薰住的地方找看有没有线索,兴许能发现什麽也不一定。
原薰的屋子上面冒出缕缕白烟,接近目的地的非天看了大惊,以为屋子要着火,急着冲进屋看是否有什麽能抢救出来的,然而,他当狼狈的奔进屋里,看到的却是原薰在涮羊肉……
「嗳、非天,你怎麽会来的?不是在玉城了吗?」原薰的箸夹着一片薄薄羊肉,屋里弥漫着汤底的香味儿,桌上还搁了浊酒,看起来颇是惬意享受。
非天愣了好半晌才从香味里反应过来,原薰走到他慢前,拍拍他的脸笑说:「发什麽呆,进来取暖啊。瞧你,发丝都湿了,下雪天也不带伞的麽?」
「你真可恶!」非天朝原薰的脸挥拳,原薰一掌包住他的拳头,咋声道:「危险、危险,我这样俊的脸你也狠得下手?」
「你不是离开了吗?在这里吃什麽涮羊肉、涮、你……你涮啊!」非天亮出指间的细针,原薰随手捞过一张龟甲刮掉他手上的危险物品,笑笑的躲开非天的攻击,一如他们初次打起来的场面,只不过原薰这回还得护着桌上的饭菜和火锅,最後有些忙乱,原薰乾脆翻跃到非天身後将人制住,双手箝在身後。
「放手、放开我啦!」
「放开你,你会乖乖的吗?」
「说什麽啊你,你本来就欠揍,快过来吃我拳头!」
「不不,我觉得吃你豆腐比较实在。」原薰双臂箍紧人,在非天颊面啄了口,非天忽然不再挣扎,将头垂得很低,原薰慢慢松开拥抱,绕到他面前。
「别哭了。」他拭去非天的泪珠。
「我本来以为要花好几年找你……」
「来。」原薰牵着他坐下,认真的聆听。
「你却一个人高兴的在这边享受火锅。」
「一起吃吧。」原薰笑笑的挟了羊肉片涮过,再送到碗里,递到非天面前。
「我气的不是你一个人窝在这儿吃火锅!」
「嗯嗯,我懂,我都懂的。来,张口。」原薰挟起肉片沾了酱汁,塞到非天嘴里,非天揉揉眼,泄愤似的用力咬肉。
「喂,再多来几片肉。」非天对人颐指气使起来,原薰莞尔,替青年服务。非天嚼着锅料,咽下软烂的肉後问他:「为什麽要把我骗走……你对我是什麽想法,嫌弃我是不是?」
原薰舀了碗汤,喝了两口,搁下碗才答他:「怎麽这样讲,我从没嫌弃过谁。只是想让你有思考的空间,你老是怕不自由呀。」
「要自由有个屁用。你都不在了,我的自由只是空,什麽路子也没法选!」
「还有我师弟。」
「你……」
「师弟终於开窍,懂得以退为进啦。」原薰笑着在背後调侃玉名爵,同时掩饰自己见到非天的欣喜和激动。其实他根本没想过非天会回来找自己,他是真的将那次当成了最後的道别。
「我讨厌你这样讲话,薰,你这样真的很讨厌。你说我爱逞强,你呢?自己不是同样别扭?自欺欺人。」
「非天,你想过没有,当你揭开别人的这一层熟悉的面皮,就要面对新的、陌生的一面。」
「我不怕。」
原薰苦笑:「可我会怕。我怕自己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寻来,我总是不停的想明白你在想什麽,想清楚你心里有没有我的份量,又矛盾的想避开你的在意,更怕自己越来越重视你。那天你在悉海寺参拜,我也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可以永远不要看到你的背影,可以不必去想起你,因为我总将你搁在心尖上。中毒的那个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吧。我甚至卑鄙的想过不要治好你,就跟师弟算计过的一样,这样你就再也离不开。」
「薰,你……」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非天有些不知所措。
「想揍人的话,让你揍。我也知道我下流。哈。」
「不是。你跟爵,最後不是都选择让我自由,感情的事哪有什麽值不值……彼此心甘情愿就好啊。」
原薰认真的注视让非天有些不自在,那目光沾在非天肌肤上,再移不开。
「我一辈子都想和你纠缠,你甘愿吗?」原薰问。
「……有必要问得这样直白麽……」
「不管谁和你有关系,又或谁能影响你,非天,我只在乎你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原薰几乎没有勉强过他做任何的事,虽然喜欢捉弄人,甚至在一些暧昧的情况欺负非天,但他的出发点都是以非天为准。
「你不吃醋?我跟爵……」
「我吃醋的话,遭殃的也不会是你。」原薰笑容绚烂,非天倒是替不是自己的人担心了。
「跟我走。」非天握住他的腕讲:「要不,我留下来。」
「师弟会舍得你在这儿?」
「呃,我会去见他,再不然让他过来,或者……啊啊啊、我要疯了!你们到底要我怎样,我只有一个人,却要面对你们,为什麽我心里要塞满自己以外的人的事!烦死了!烦死了!」非天抱着头抱怨起来。
「我谁都不要,乾脆我去死算了!」
「怎麽可以。」原薰的眼神黯下,捧起非天的脸轻语:「你敢在我这个大夫面前,救命恩人面前说要寻死,知道不知道这罪有多重?」
「呃。」非天紧张得咽下唾沫,无法避开原薰鲜少有的怒容,原来老是嘻皮笑脸的家伙一旦动怒,可以这样有压迫感,不同於玉名爵那种锐利的杀气,原薰的不悦给人一种全是自己不好的愧疚跟罪恶感,看到原薰沉下脸,非天真的觉得自己过去那些日子被狗啃的良心又归位了。
「要死也是死在我床上。」原薰说完,不给非天辩驳反抗的机会,强硬的吻上他的唇,两人吃肉喝酒的味道全搅在一块儿,有些诡异,非天觉得原薰口里的味道颇呛,甫获得自由,就拼命的喘着换气。
「你、你的味道怎麽这样呛!」非天抹着嘴,狼狈的回瞪。
原薰抹抹嘴,笑说:「我喝了一坛白乾。」
「疯了你!」
「一个人吃喝并不好受,你晓得这滋味吧。」原薰边说,舌尖掠过唇瓣,暧昧的望着非天。「你想死吗?」
「……现在後悔来得及吗?我、我知错了。哈哈哈……」非天被原薰影响,用大笑来粉饰太平,结果仍是被拖到里面卧房的床上。
那张无数次两人交欢的床,从前为了缓毒,此时却没这必要,纯粹是彼此的渴求及思慕相系纠缠。他们熟悉的抱着对方,拥吻、爱抚,做足前戏,非天忽地一停,推开原薰。
「不要碰我。」
原薰盯牢他,知道他又在闹别扭,也不说话戏弄人。
「不要以为挣扎的只有你,不管面对爵或是你,我都有罪恶感。爵能忍受你,你也不在乎他存在,可是我不行,我、我觉得自己快被撕裂……杨如碧也穷追不舍,明知道我讨厌这样的局面,难道真是我活该吗?」
「没有什麽不好。」原薰揉揉非天的头顶,像个兄长般的哄道:「这麽多人疼爱你,你不要想成是罪过。方才你也说,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我们对你付出是情愿的,你不接受我们才难过。」
「……」
「嗳、搞得我都讲『我们』而不是『我』了。」原薰咋舌,捧起非天的脸蛋又亲了口:「起码这样的时刻,你是只想着一个人的,别人我不管,只要你也在意我,我就心满意足。知道吗?从前抱完你,你总是急着想躲开我,对你的思慕都变成煎熬,所以我才会每次都那样折腾你,想让你也知道我是在意你的。你不知道欺负你得时候我有多愉快,给你满足跟痛楚的都是我,让你再想不了别的人。」
「啊啊、不要再讲,我我、我……」非天的脸已经烫红,他伸手摀住原薰的嘴巴,尴尬不已。「不要再讲了。不要讲出来,我知道就好。」
原薰伸舌舔了非天手心,吓得他又缩回手,原薰闹着非天让他放轻松,两个人像孩子般的在床间嬉闹起来。衣着凌乱,长发垂散,非天伸出手抚上原薰的颊,额抵着额叹道:「还好你在,不然我真的以为会找你很久,其实我很怕要花一辈子找你,更怕一辈子都因为寻不得而想着你。」
「那我真希望你想着我一辈子。呵。」原薰执起非天触上鬓发的手,浅浅吻上。「傻瓜。我们默契这样好,你一定寻得着我,瞧,年还没过完你就发现我了不是?你这麻烦家伙,此生碰上一个也不枉我走这麽一遭啦。」
「……呐,我们明天去悉海寺。」
「又要拜?」
「还愿。」非天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苍白的胸膛,敏感的乳尖早起挺起,他赧颜道:「你是大夫,帮我瞧还有哪里该整治的?」
「嗯唔。」原薰故作困扰的蹙眉说:「气色不够好,我给你补补气。」
「怎麽个补法?」
「你看着。」
「究竟搞什麽名堂?」
「躺好。」两个人胡乱应话,谁也不明白自己乱扯些什麽,挂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变少,屋里的热度却没降过,反而越来越热。原薰倾上前吻住青年,双手掐揉着他胸前粉色突起,带着痛的兴奋令非天吐息紊乱,不觉眉心皱起。
「下次……」非天推开原薰,避过吻,嗔怨:「下次不要喝这样呛的酒啦。」
「不然我喝什麽好?」
「唔嗯……酿别的酒,水果或花……别喝那种浓呛的……嗯呃……」原薰握住非天的脆弱,惹得他绷紧身子。原薰不知从床底下取了什麽,非天躺卧着没瞧仔细,只觉得有根乾燥略微粗糙的东西进到後庭,他惊得低呼:「啊嗯、你放什麽进来、臭大夫!」
「参片。」原薰认真的塞着药材给非天「进补」,非天看不到原薰的动作,只觉私密部位的动静因而更加敏感,他扭着腰想躲,原薰却将他的腿架开,拉起一脚露出渐湿的穴口:「非天的小嘴,变得这样红润可爱了。」
「变态!不要这样弄、拿啊……拿出……来……」
「是你说酿别的,又叫我替你整治。」原薰按捺不住想欺负非天的冲动,习惯是可怕的,他本就爱这样逗非天,何况呜咽哀求、可怜惹人的非天,平常是见不着的,唯有此刻……
四周弥漫着药材和淡腥的微妙气味,非天晓得那是怎麽回事,羞耻得不敢去看,然而还没能休息够,原薰便撑高他的腰臀,戏谑的笑说:「那就应你要求,给你取出来。」原薰将他下身往上撑高,让非天看到自己的性器可怜的颤抖,泌出晶莹的液体,在原薰面前已然羞红啜泣小穴被塞了些或粗或细的长长药材,多被非天的蜜液濡湿。
非天惊慌的问:「你想怎样?」
「帮你拿出来呀。」原薰笑得无邪,俯首咬着薄长参片的一端,将之抽出,细细磨擦过非天嫩滑的穴肉,非天一手揪扯着床被,一手想自己将东西弄出来,但这姿势他无可奈何,只能任凭原薰做这般羞耻下流的事,「啊、你这下、下流的……呜嗯……」原薰慢条斯理的囓出湿穴的异物,张缩的幽径轻吐着药材的清香,原薰有些着迷的吻上,伸舌剥弄肉瓣。
「啊、哈啊啊啊──嗯、住口!唉……」非天只能咬着自己指节强忍撕扯他理智的快感,泫泪闷哼,另一手改而抚慰自己硬起的茎干,还没能发泄便被原薰截住。
「真不乖,怎麽能自己先解脱呢。」原薰抓着非天双腿,将他身子往後折,彷佛要将人断成两半,非天来不及骂人,就听原薰轻柔的说:「你明明就爱我这样宠你,越下流,你湿得越快不是?」
「死大夫!死、啊啊嗯……」
「一起死吧。」原薰笑容绚烂,像是吃了蜜,的确,他是吃了非天的蜜。
粗长的热刃进到非天微张的穴里,非天还算适应,不过原薰继续往里,惹得非天倒抽口气,「太深了……」这样深,让非天很害怕,每次过深的剧烈顶弄都好像要把他脏腑搅出体外。
「我想让你里面都是我的。」
「薰,唔、我怕。」
「忍忍,不会有事的。」几乎没入整根,原薰停顿着让非天习惯,然後慢慢的退出,尚未抽离,忽地往下压入,「呜啊啊──」沉重的刺击让非天惊喘的哭出声来,随着原薰的动作,非天的分身也跟着哭泣,泪溅了自己一身。
原薰很快顶到了非天最隐密的地带,「那里、那里,快、啊啊……」被折弯的身子欢愉得快要引起痉挛,不禁抽搐着扭动,原薰施力扣牢他再更狠的刺激,非天瘖哑的哭喊,叫不出声,差点晕了过去。
他被宠爱得瘫软在原薰身下,任原薰拥着他又吻又啃,爱痕留遍全身,包括腿间私密的地方,翻出的媚肉被吮得湿透,原薰又将硕大硬热的物事深埋,非天自昏茫意识里惊醒,诧异:「不行、我没有了,不要!」央求的声音听来缥缈虚弱,却带着浓浓情欲的磁性。
「见你这样撩人,我想一次是不够止饥的。」
「拜托、够了!」非天无力挣扎,虽然想踢着脚反抗,但看来就像扭腰求欢似的,不知道让原薰逼得泄了多少次,也让原薰在体内注满了滚烫浊液。最後原薰揉按他微隆的腹将热液排出时,非天不顾最後一丝男子尊严的低啜,可怜得像个弃妇。
但是被原薰从身後抱着哄,非天再气也不想溜开。
然而,非天仍忍不住用低哑的嗓小声抱怨:「你这个死大夫,进补的方式太下流。」
「普遍人是吃不消。不过,服过蚀心兰的非天这样耐操,不必担心补过了头。」
「……」
「你其实很喜欢不是?刚才喊了几句不要,接下来全都是『薰、好棒,插好深,好热哦──快弄我!啊啊、好深,会坏。』」
「……我才没有那样。」
「有,你有。」原薰吻着非天的颈背,一脸满足的搂紧人,非天的指扣着腰间男人的手,懒得再争辩。他真的好累,不过很满足。
隔天,非天看到床上有一些被谜样液体浸过又乾掉的药材时,气得冲到外面骂人:「你这个下流变态死大夫!那些东西为什麽没清乾净!」
原薰正在分药材,做整理,一脸无辜的回他:「咦,那是给你补身子,你吃不完该自己收拾才对。怎麽能赖给大夫?」
非天忆起前夜最羞耻的那些片段,脑袋瓜里好像有什麽热气炸开,又窘又气,涨红着脸默默回房。
第18章 番外 团圆
非天并没有急着到悉海寺还愿,原薰於是哄着他在自家又多待两天,这才在小年夜里相偕至寺里,由於白洱山平素人烟稀少,除了到悉海寺进香的外地游客,或是偶尔来采玉石或打猎,就没什麽人定居,因此寺里的人有病痛或误食毒草也是给原薰医治。
僧人待原薰的态度和善客气,原薰似乎有所打点,以山中夜行不便为由,向悉海寺要了间偏僻幽静的空房借宿。非天听说要住在寺里一夜,本是没什麽想法,但提出的人是原薰,他就觉得有些古怪。
甫参拜完神佛菩萨,非天就察觉身後多了个绵长平稳的气息,是玉名爵不知何时和原薰并肩站在他身後。非天愣了下,随时失笑:「这是怎麽回事,爵,你……」他见到原薰眯起笑眸,顿时了然。
不知是否因在清净空明的寺院中,玉名爵浑身煞气不复存,眼神温柔的睇向非天讲:「薰师兄要我赶来,他说你一定希望过年能够热热闹闹的,叔叔和你师父都在玉城,若明日赶不回,也还能来得及在正月初一吃到团圆饭。今天先在悉海寺歇息,明儿个我们三人一块下山。」
非天觉得眼眶很热,不禁揉揉眼,像个孩子般点头:「好。我还没吃过团圆饭。」他是孤儿,过去无论身边有谁在,也没能吃上一顿真正的团圆饭。原薰好笑的捏了下非天的脸,被非天打掉:「别闹我。」
三人在一间空房待下,悉海寺替他们送来斋菜,原薰和玉名爵迳自用饭,非天心里还在为刚才感动。原薰为了他才请玉名爵来,玉名爵歛起凌厉的煞气,目光都变得柔和很多。他们就像是一家人围在一桌吃饭,气氛好得不得了。
「非天,你一口菜也没挟,不断傻笑个什麽劲儿?」原薰挟了些清烫的小菜到他碗里。
「我哪有傻笑,你眼睛瞎啦。」
玉名爵搭腔:「确实有傻笑,我也看到了。」
非天面皮微红,讷讷说:「因为难得可以这样坐在一块儿,和气的吃饭,我心里很欢喜。」
「为什麽你对师弟这样温柔,对我却这样凶?」原薰可怜兮兮的捧起碗侧过身,哀怨的嘟哝。
「呃,我是习惯这样和你讲话,没有故意要凶你。对不起啦。」
原薰用眼尾睐向非天:「你习惯这样凶我……所以我活该喽。」
「一个大男人,这样乞怜实在恶心。」玉名爵冷笑,挟了些饭若无其事的细嚼慢咽。原薰嗤了声,回呛:「我是跟小天打情骂俏,关你屁事!可爱的师弟,这是情趣,学着点,不服气的话拜我为师啊。」
「像你这样无赖,我学不来。还有,不要学他的师父叫他小天,你以为你是非天的长辈?」
非天怕他们吵起来,乾脆拿起眼前一盘蛋皮卷着菜馅的点心分到他们碗里:「快点吃、快点吃,吃饱不要吵架!」他们俩还想继续斗嘴,非天一人塞一口食物堵住他们的嘴。
原薰和玉名爵互望了眼,舍不得破坏非天喜欢的气氛,便挑眉互抛了默契的眼神,师兄弟暂且休战。饭後,三个人在悉海寺附近闲逛,原薰带他们去看了几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欣赏几处他采药时发现的好风景。
入夜,上山进香的游客仍是络绎不绝,不过那些人多半会在参拜完再赶到山下住旅店,不像他们能悠哉的借宿悉海寺,何况一般多是携家带眷,寺里也不招待女施主。
三人回到房里,临窗能望见山坞下,朝山的男男女女点火燃灯,远近闪烁犹如繁星,月下的光景宛若瑶池,那些光火相互牵引成银河,别有一番趣味。非天瞧得入神,蓦地回神才发现原薰和玉名爵静静的伴在他身旁,各自牵着他一手。
「往後每年,我们都这样过,你说好不好?」原薰说。
「别人我是不晓得,但我一定不会从非天的身边缺席。」玉名爵挑衅的笑睇原薰。
非天忽然觉得这两人生来就是互斗,有些好笑的讲:「玉城和极仙渊互有结盟,怎麽你们两人会斗成这样?」
「上一辈的交情是上一辈的事,与我何干?」原薰不在意的笑了笑,亲非天一口:「我喜欢你,也跟别人无关。谁也不能干涉我心里想什麽。」
「这点我也同感……」玉名爵的指腹在非天的手心里摩娑着,非天像是被偷喂了蜜,抿起有些甜的笑痕。
「那是多亏你师兄我的开导,要不依你原本的性子早将非天逼走了。」
「非天不会走,要是他想走也是被你吓跑。」
「我吓跑他?我不知道我疼非天,哦?」
非天选择性的无视,如果要对这两人的斗嘴内容认真,那才真的令他头痛。
「我困了。」他说完,溜到了里面的通铺上,位置很宽敞,就算躺十个人也不成问题。非天扯过一张厚棉被,不理那两人迳自的养眠。
原薰和玉名爵有些没趣的冷冷对望,前者撇嘴,嫌弃的离开窗边,後者冷冷回睨,跟着到非天身边就寝。三个人躺得安稳,但要是以为会就此一觉到天亮,可就太天真了!
玉名爵浅眠惯了。熄了火折後玉名爵依旧能视物,他静静的睁开眼,凝视非天香甜诱人的睡容,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那张好看的菱唇。原薰睡得好不好,玉名爵才不管,但他躺下时就偷偷将手伸进非天被里,十指相扣的握着,非天似乎也没有睡太熟,让玉名爵碰了几下唇就慢慢转醒。
虽然仅能依赖月光,但玉名爵知道非天此刻是红着双颊的,无辜而怯生生的望着人,模样可爱得让玉名爵感到下腹汇了热流。他欺近非天,用比方才还深切的接触与之厮磨,一遍遍辗过温润的唇,另一手也探进了非天被里,非天没有抗拒,些微的僵硬是因为怕惊扰了睡在另一侧的原薰。
「爵……」非天有些慌,玉名爵的手滑进他的衣里,不着痕迹的扯下非天的衣裤,光是想像被子下的非天半是赤裸的模样,玉名爵感到更加的兴奋,身下物事已然炽热硬起。非天按住游移到自己腿间的那只手,咬着牙瞟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恼道:「别闹,薰也在的,这、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怎能……」
玉名爵虽然没干过什麽骇俗惊世的恶事,但亦从未自诩正派,哪管什麽神佛了。就算是神佛也无法阻止他疼爱眼前这个迷人的家伙,於是他用惑人的笑低声回他:「非天忍着些,就不会吵到别人了。」
「呀……」非天连忙摀住嘴巴,差点发出声音。玉名爵爱怜不已的抚弄非天的分身,并一次次的汲取非天嘴里的津液,非天抵不住他如此温存轻柔,觉得身下微湿,隔了一层单薄的衣料,湿意渗过去濡染着玉名爵的手心。
玉名爵满意的揉按非天的双囊,非天蹙眉,压抑不哼出声来,被玉名爵吻着,就此沦陷。玉名爵将手移进了非天裤里,大掌按着他腿根,慢慢的拓软非天的私秘处,非天喘息紊乱又不敢出声,憋得胸口微微闷疼,既想快点结束,又舍不得停止令人沉迷的欢愉。
非天知道自己身後渴望被填满,那里正在黑暗里微微轻喘着要谁来疼宠,玉名爵挨得更近,两人几乎快叠在一起,非天将腿跨到了玉名爵脚上,让彼此能紧贴在一起,玉名爵更容易托着他的臀,在可怜的肉穴里抠弄。
「唔、嗯,爵,我快受不、受不了。」非天埋首在他胸前,努力忍住呻吟。玉名爵觉得他这般可怜的样子快狠狠的撩起某种深藏的嗜虐欲,他是想疼非天,但也想看到不一样的非天,眸光闪过一道微寒的波光,长指带些恶意的拨弄穴口和肉壁,给予强烈的刺激。非天惊喘着颤了下身,玉名爵才将手彻底退出,令他忽感身後空虚,无助的望着玉名爵。
「坐上来。」
非天着魔似的,被子下的身躯慢慢的移动,较纤瘦单薄的身躯来到玉名爵精实的胸前,一点也不沉重,好像只是多了张被子而已。玉名爵托着他的臀,一手扣住非天的後脑,边吻边促非天吞进自己的欲望,非天的哼吟多半被玉名爵啃蚀掉,被子里异常的燥热。
原薰突然往外侧翻身,吓了非天一跳,索性原薰背对他们俩,非天见原薰没有苏醒的样子,便安心的扭动腰臀,企图在玉名爵身上讨欢,「真坏……爵,你怎麽能这样……」非天是真的在抱怨,但在此情况用如此软腻的语气抱怨,听来简直是撒娇。
非天咬着唇角,蹙起秀气的眉,似疼似欢的含住玉名爵的阳物,好像在偷情般的刺激气氛下,原本紧窒的穴口更容易被搅软、湿滑,玉名爵刻意的吻着非天的锁骨弄出水渍声,非天有些慌,责难的睨他,不过毫无威胁,反而让玉名爵突然用力往上顶──「啊……」非天忍不住哀了声,快要羞窘得落泪。
如此神秘鬼祟的气氛委实将两人的欲望燃至高点,但无法发泄,太过压抑。非天觉得好像怎样都到不了终点,抵在玉名爵和自己腹间的性器半硬着,却只能泌出透明的稠水,再这样好像要将人逼疯了。
「怎麽撇下我就顾着自己爽了?」原薰的声音忽然从非天後方响起,非天大惊,棉被让原薰掀开,腋窝被原薰架着往後拉,呈仰躺在原薰怀里的姿势。原薰瞄了眼那副春意浓浓的光景,痞笑着咋了声,道:「真是一点都不能不防着师弟你。」
玉名爵没想到原薰能维持像是熟睡的气息醒来靠近他们,委实诧异,但仅是一瞬,随即冷静的坐起来,扣着非天的双腿道:「别碍事。」
「啊、放开我啦。」非天的脚挣扎的踢动,却让玉名爵捉紧,上身被原薰搂着也离不开,处於情潮中的非天毫无反击能力,原薰在非天颊面啄了口,双手搓揉他的还淡粉的乳首:「我怎麽会碍事,师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人。我专程醒来替你们助兴,明日你要好好谢我。」
玉名爵也不理此人疯言疯语,奋力的朝非天腿间挤弄捣入深处,被两个男人同时伺候,非天羞愤难当,又无法发作,胸前的娇嫩被原薰稍嫌用力的掐揉,刺痛的哀叫:「不要、好痛。薰、别……啊啊呀、哼啊……」
原薰暂时缓了抚弄非天的动作,让非天坐起来倚着玉名爵,自行褪掉衣物後回到床铺上,不知在指间挖了什麽软膏,顿时花香四溢,原薰将一指挤到那两人交合处,原就被硕大热楔撑开的私处让原薰这样搅和,非天吓着扭腰想逃,不过这两个男人都箍牢他。
「忍着点,非天,我帮你涂点东西,一会儿才不会受伤。」
「涂什麽东西,你想干嘛?」非天处於惊吓状态,须臾,原薰又伸进了第二指,香膏似乎有些清凉,让太过湿热的体内稍微纾缓了些许难受,他还没弄清楚原薰想干嘛,就被玉名爵深深吻住,舌缠着他的不停扯绕,唾液自唇角淌下,让人顶到极乐深处,丧失了防备。
「啊、嗯啊──」非天终於发泄出来,瘫软的往後靠在原薰身上喘息,脑袋空白一片,也没发现原薰已经进了三指,原薰将长指退出来,非天的紧穴再次密合起来,吸附着玉名爵尚未疲软的男根。
玉名爵眯起冷厉的眼觑原薰:「这麽做不会有事吗?」
原薰勾起嘴角,难得流露一抹邪肆,「我是大夫,该信我。何况,我比你还照顾非天的身体,怎麽可能让他有事。都说是助兴啦。」说着他托起非天的臀,将自己粗长的前端,被弄得欲仙欲死,非天自昏茫间惊醒,双手环住玉名爵的颈慌张的喊原薰:「不要这样、不可能的!薰、你停一停!」
原薰附在非天耳边,温柔的低语:「别怕,你试试就晓得自己行不行了。」玉名爵似乎并不反对,配合的将非天抱高,让原薰也挤到湿窄甬道中,本来还觉得柔软舒服,原薰进来部分,就已经变得紧密腻合。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在非天身上,无心去和情敌斗嘴败兴,迳自顾着和非天温存。
「啊、不行的,你们俩……变态、变态师兄弟,可恶、呜……物、物以类聚!」非天眼角挤出一滴泪,虽然并没有真的极疼,可是仍旧非常不舒服。师兄弟两人也因为过紧实的挤压紧箍而有些吃不消,各自调息,玉名爵细碎的轻吻非天的脸庞和身上,克尽温柔的要转移非天的注意,原薰同样抚弄非天身上敏感的地方挑逗,努力让非天感到愉快。
非天被这样哄着,师兄弟两人硕大的男根不着痕迹的进到底,只是真正动起来又不是这样回事。彷佛要将身体撕裂般,原是紧缩窒密的小穴被一个男人撑开已经是非天自认的底限,如今有两人,而且这两人的东西又都惊人的凶猛,非天没想到竟能这样纳进体内,热烫的触感熨着每一寸细嫩的肉壁,「会死掉、真的不、不行啊……呜……拿出来……啊啊啊啊、呜呜……」非天任两人抽插,但身体却迳自迎合,双脚扣着玉名爵的腰,双手环抱身後原薰的颈。
「呼……啊啊嗯、不敢了,薰,我、饶了我……求你……我不敢……呜呜嗯……」原本鸣泣着哀求,却变成了讨宠的欢叫,被弄得欲仙欲死。「好热,爵、薰,快弄我,弄、嗯啊啊──坏了、会坏、啊。」
非天失控的哭叫起来,玉名爵忍不住射在非天体内,非天弓起身子抽搐着,旋又肢体瘫软,泄过一回的玉名爵说服自己是该餍足,恢复了冷静便退出非天体外,淡淡的丢了句:「别弄伤了非天。」说完,他就到外头去清理自己。
原薰报以神秘的笑容,一掌轻掐住非天的性器,原来方才他按着非天不让其发泄,少年般的阳物涨得嫣然,但也比不上非天被疼爱到鲜红发涨得蕾穴,乳白液体自褶痕流出,非天身下吐着热液的景象引得原薰兽欲激昂,将人翻身面对自己後展开专属於自己的攻势,非天光是被插了十几下就忍不住喷薄。
原薰滚烫的体温包覆着非天,不知道彼此都泄了几次,直到传来寺里的诵经声才歇下,玉名爵後来也没再回房,怕是自己和原薰同样失控的不停向非天索讨。
但,玉名爵没讲的是,他在外头仍能清楚听见非天失控的浪叫,几个早醒经过的小沙弥也纳闷那些是什麽声音,不过玉名爵对自己人还算有道义,守在出入口将接近的人都打发掉了。
用充满煞气的眼神跟气势。他可不愿非天那模样被更多人发现,只是心里不满原薰,占了非天整夜。
非天没想到的是,原薰也邀了杨如碧来白洱山的悉海寺,只晚了玉名爵一日。杨如碧出现时,他们三人正好要离寺,非天尴尬的瞪了原薰一眼。原薰耸肩微笑,双手抱胸用眼神室意非天去和杨如碧讲话,自己则将玉名爵支远。
「让他们讲讲话也不坏,你也看得出非天对杨如碧不是全然无情的。」
「你真的爱非天吗?」玉名爵冷凝着眸瞪原薰:「你难道还要……我不会干涉非天做任何事,但我会极力排除任何会缠上非天的人。」
「偶尔有个人害我吃非天的醋也不坏的。我是不希望非天将来心里有遗憾,或怀着对谁的愧疚。」原薰说:「我用我的方式爱非天,你也用你的方式。我希望非天心中无愧,也没有遗憾,这样当他回想起从前,就会只有跟我的美好记忆。」
「想得美。」玉名爵嗤他:「不光是有你,还有我。」
「哼,要不是我想得这样美,你以为我会留你吗?师弟。」
「我何尝不是爱乌及屋,只是那间屋糟了点。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想什麽,少把人当傻子。」
「唷。知我者,师弟也。」原薰挑衅的笑了笑。
之所以原薰会用讨人厌的亲昵口吻叫玉名爵『可爱』的师弟,是单纯不将人放在眼里而已。若说玉名爵是个连天子也不当威胁的疯子,原薰就是彻底自我的狂人,只是他狂得很低调罢了。
却说另一边,走在前面的非天和杨如碧,尴尬沉默了片刻。
「没想到原薰也请你来。」非天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讲。
「你们的事,他都和我交代过。」杨如碧倒是坦然回应:「我确实很介意。那两个人脑子都不太正常,不过他们本来就非常人,我无法不在意你跟其他人的互动。可是,我更爱你。」
「嗳……你还没死心啊。」
杨如碧浅浅一笑。「不,我无法死心。你不接受也无妨,但我控制不了想待你好的冲动。那个痞子大夫说,往後每年都要和你吃团圆饭,若你愿意,也会算上我。」
「鸡婆的臭大夫……」非天低骂,心里却暖得很。
「你愿意吗?非天,每年,我都想跟你一块儿吃团圆饭。」
「这、团圆饭就是要热闹才好,你如果不介意满桌饭菜碗筷碟子随时变成暗器乱飞,我是不会不让你来的,你晓得我身边老是有些危险份子。」嘴上讲别人危险,其实非天自己也算是个危险人物。
「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杨如碧欣喜难抑的执起非天的手,很快的在他唇间掠过轻吻。虽然很快,可跟在後面的原薰跟玉名爵看得一清二楚,忽然抢步上前,各牵走非天的双手,异口同声呛杨如碧──
「放尊重点!小心你老二烂掉!」
「放尊重点!小心我断你子孙根!」
杨如碧才不受威胁,眼看又要打起来,非天已经迳自跑到前方:「烦死了。你们自己去吵,不管你们了!」
『师父,这些人我应付不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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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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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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