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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偏见[情敌变情人] 作者:白花花

    第11节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许谦就想揍他,可这小子娇娇弱弱的,身板细的跟个女人似的,连坐姿都特别娘……许谦有点倒胃口了,他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会想过跟这家伙发生点什么,还好严漠的出现及时止损。

    这么一说他又想严漠了,不知道这小子回来没有,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这么晚出去,不会出事了吧?

    许谦越想越烦,起身去卫生间抽了根烟,顺便又给严漠去了个电话,还是拉黑状态,微信也不回,这特么到底干嘛去了?不会是去嫖了吧?

    不过以严漠那个性子,估计没这个心。

    所以到底干嘛去了?

    许谦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座位上,安晨还在那坐着,笑嘻嘻的向他举杯:“喝一杯吧,反正咱们俩都没人陪。”

    许谦顺手拿过自己那份一饮而尽:“可以滚了吧?不滚就别说话,烦人。”

    说完,他就坐下玩手机了,连个眼神都不再给。

    安晨的眼里闪过几丝光芒,又被迅速掩盖,他笑了笑,白嫩的手指在酒桌上画着圈,掐着甜腻的嗓音叹息道:“其实吧,你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挺伤心的……不过现在好了,我那个金主年轻有为,关键是活儿好……”

    他叽叽喳喳的说着,半是炫耀半是讽刺,许谦听得头都痛了,想吼让他闭嘴,结果张了张嘴,声音却细如蚊鸣。

    “你……他妈……”

    许谦甩了甩发晕的大脑,只觉得眼前的光线突然紊乱了,一片五颜六色的光斑中,就连安晨的脸也逐渐模糊。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是跌入了对方怀里,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第65章

    被一盆水从头浇下来,许谦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眼。

    他没想到安晨这小畜生能这么大胆子,居然敢给自己下药,一时不慎中了道儿,如今双手被人反扣在身后,浑身湿透坐在椅子上,许谦晃了晃脑袋,想让大脑更清醒一点,结果就被人扳住了下巴,强行抬起头来。

    那人逆着光,头顶的日光灯亮得刺眼,他本能闭了闭,就听那人轻笑一声:“醒了?”

    许谦扭头别开安晨的手,他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眼神微微发红,带着几分狠辣,又清醒的让人心悸:“你的新金主是谁?”

    安晨嬉笑一声,又摸了摸他的脸:“许总这么问,是嫉妒啊?还是羡慕?”

    许谦眯着眼冷笑:“就你这兔崽子没这胆,除非是有人指使的……都这样了,再藏着也没意思吧,让他出来。”说着,还不忘打量起四周来。

    他目前身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除去角落堆积的杂物和屁股底下坐得这把椅子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许谦猜测这是一间仓库,从电扇口透出的光线看,现在应该还是晚上,说明他昏迷的时间不久,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已经过了一天,不过鉴于他一点不饿,这个可能性也跟着排除了。

    房间里只有安晨一个人,等药效彻底过去,许谦有信心把他解决了,但正如对方所说,肯定还有幕后主使什么的,贸然行动容易玩脱,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歇上一会儿,等恢复了体力,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他拔高声调:“现在还躲着,怎么,怕我出去之后报复不成?也太没种了吧?”

    安晨似乎没想到他能这么淡定,一时间有些无措,刚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局势,就听身后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他连忙转头甜笑:“彭总~您来啦?”

    彭毅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得意洋洋冲许谦道:“被自己小情人坑的感觉怎么样?你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今天吧?”

    许谦看着他趾高气扬的得瑟样,不屑地嗤笑出声:“我还以为是哪个傻逼,没想到是你这头畜生……彭毅啊,你不是不玩男人么?怎么跟这烂货好上了?哦也是,脱了裤子上床都一样嘛,何况以安晨的身段,除了没胸,跟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呲牙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听说他是我情人了?就他这样的,倒贴上门给我操,老子还怕烂鸡巴!”

    到这个程度,再装斯文也没什么意思,许谦干脆放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混混,混到今日骨子里还有一股抹不掉的痞气,这会儿西装外套被人扒了,一身衬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湿发耷拉在眼前,弄得视线有些模糊。他朝上吹了口气,甩甩头:“所以呢?你今天把我绑过来,是想打我一顿报仇,还是敲诈勒索啊?”

    安晨被说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彭毅见了,伸手推了他一把:“生气吗?生气就给我打!朝脸打!”最后三个字近乎是吼出来的。

    许谦伸直了被绑起来的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等安晨靠近了,才缓缓开口:“你敢动老子一巴掌,老子出去剁你一根指头。”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安晨本能瑟缩了一下,无意间对上那双桃花眼,飞扬的眼角不见半分平日风流,余下的只有刀光一般锋利的眼神,又冷又厉,带着说不出的狠劲儿。

    许谦笑了起来,嘴角朝着两边咧开,露出一口白牙:“你打吧。”

    安晨抽了口气,手举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来。

    可彭毅在身后盯着,他没办法,甩手左右各一个耳光,力道不是很大,只是他手上戴了戒指,在许谦的下颌处划了一道血痕。

    耳光声清脆,室内回荡着安晨急促的喘息,倒是许谦微微垂着头,一语不发。

    彭毅还嫌不过瘾,催促道:“继续!”

    安晨咬咬牙,又扇了几个,打的许谦一边脸颊泛红,他唇色本来就浅,此时显得愈发苍白,浑身湿透的模样透出几分狼狈,安晨的目光顺着他挺直的颈脖往下,透过衬衫窥见了精瘦的身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彭毅觉得差不多了,伸手拍了拍他:“去,把药拿来。”

    听到“药”这个字,本来没什么反应的许谦微微震了一下。

    接着他就听彭毅道:“这可是最带劲的春药,我托人从黑市上买来的,传说中再冰清玉洁的女神服下它后都会变成荡妇……许总既然这么喜欢被人操,今天就让你爽个够。”完了拍了拍手,三个打扮像是流氓的人从屋外进来,许谦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发现这几个人明显是嗑药嗑嗨了,眼神涣散,脚步虚浮,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他已经做好是毒品的准备……没想到只是春药而已,还是要比预计中好上一点点的。

    其中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上来,在许谦的胸膛上掐了一把:“彭、彭总,你别说,还真是个极品……嗝,看这腰、这腿……忒他妈带劲啦!”

    “滚!”

    “哟,还挺辣的……”那流氓转身:“之前不是说准备了药吗?药呢?”

    “我已经让人去拿了。”彭毅本能后退了两步,对方淫邪的眼神看得他直犯恶心:“许总还喜欢我这份礼物吗?”

    许谦眯了眯眼,倨傲的抬起下巴:“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上呢,可惜了……不能亲自夹断你的鸡巴。”他的目光缓缓扫向在场的其他人:“想上的尽管来,老子会记住你们的脸,等出去了,你们那根玩意儿也别想留着了。”

    彭毅梗着脖子:“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过你?我早准备了摄像头,等今晚过去,我就会放给大家看……让大家看看许总是怎么浪,怎么挨操的!到时候,我看谁还帮你!”

    他话刚说完,门再次被打开。

    去拿药的安晨,回来了。

    第66章

    “彭总,我、我回来了。”安晨看着一屋子人,有些畏惧的缩了缩。

    “嗯,药给我。”彭毅接过放了药的酒,晃了晃:“这可是上好的茅台,专门用来招待许总的。”说完,他搬正许谦的脸,掐着下巴给他灌了进去。

    五六十度的白酒,入喉跟吞刀子似的,许谦不敢挣扎,生怕呛着,难得乖顺的吞下了所有液体,轻轻咳了两声,不耐烦道:“可以滚了吧?难不成你还想看现场不成?”

    刚才这么一杯酒灌下去, 他脸色发红,嘴唇却是愈发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像发了烧似的,眼睛却亮的慑人。

    彭毅看着他的眼神,莫名有些发憷,又放了几句狠话后,带着安晨出去了,留下三个磕了药的流氓和被下药的许谦在房里。摄像头已经摆设好了,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了四人,于许谦来说,像是处决时的枪口。

    他颤抖地吐出一口热气,挺直腰背,微微发红的眼不曾有半点恐惧,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蔑视着所有人。那三个流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一时无人上前,后来大概是磕了药,胆子也大了,伸出手搬着对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响,他惨叫一声,被许谦的拳头重重挥开,力道之大连下颌都打碎了,牙齿掉了一颗,满嘴是血,撞在墙上昏迷了过去。

    许谦这才将一直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收回来,潮红的脸上全是汗,嘴唇在不自知时咬出了血——他的左手因为以前受伤的关系,相对容易脱臼,刚才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硬是将大拇指掰错位,从坚硬的手铐中挣脱出来。

    解决了一个,还有俩,虽然说许谦双脚被捆行动受限,但好在这些人都是磕了药的,脚步虚浮,许谦双腿并拢踹倒了一个,又被另一人按在地上,肚子上挨了两下,疼得他蜷起身,眼神猩红充血,带着手铐的右手高高扬起,狠狠朝着那人后脑勺砸去。

    他手腕上的手表还没脱,这会儿表盘向下,杀伤力较大,几下就将对方砸出了血,等这畜生彻底昏过去后,许谦吐了口气,腰部用力,好半天才坐直了。

    彭毅的捆绑手法相当业余,许谦三两下把腿上的绳子解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舔了舔嘴唇上被打出的伤口,心里憋着一团火,恰好这时那个被踹倒的醒了,他上前一脚踩着对方的裆部,在惨叫声中凶狠的逼问:“手机呢?交出来!”

    那人疼的脸都变形了,哆嗦着嗓音哭嚎:“在、在兜里——啊!”许谦又是一脚下去,他脸色发白,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许谦抹了把脸上的水,抓起这流氓的外套披在身上,又把摄像机里的卡抠出来塞进兜里,他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埋伏后,才到角落的抽屉里找了根铁丝,抖着手把门撬开了。

    出了门,夜风冷飕飕的扑面,许谦衣服全湿,这会儿冻得哆嗦,他又不想把外套裹得太紧,上头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真他妈让人恶心……一想起这个,许谦有点想吐,干脆不要外套了。

    他被彭毅丢到了不知是哪的仓库,四周一片漆黑,十几米才看得见路灯。许谦打开手机,发现只剩百分之二十的电时,不由得又骂了声操。

    今天真他妈流年不利——他一边想着,借着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摩挲着来到附近的马路上。之前那杯药酒下去,身子愈发热了,倒不如之前的冷,他得赶在药效彻底发作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或者至少知道自己现在他妈的在哪!

    或许真的是太晚了,许谦一路走过来没遇上一班车,药效已经发作,他浑身软的没力气,基本走几步就要扶着电线杆子喘一会儿,下身硬的跟个铁棒子似的,将他湿透的西裤顶起一个小帐篷。

    许谦有点后悔把外套丢了,至少还能遮一下羞……实在没办法了,他就微微弓着腰,双臂还在胸前,狼狈的不像样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破旧的小旅馆,许谦终于受不住了,血液仿佛在血管中沸腾,他光是忍着不呻吟出来,就用尽了浑身力气。他几乎是瘫在了前台的桌面上,把昏昏欲睡的老板娘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想要报警,就听砰地一声,许谦抖着手把腕表脱下来,砸在桌面上:“这个,至少十几万……换,一间房,一晚上……”

    他这表不仅是纯金的,周边还镶了一圈钻,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耀眼的刺目。老板娘虽然没什么文化,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当下甩出了一串钥匙:“二、二楼……左边第一间……”

    许谦接过钥匙,狠狠掐了把大腿,额头上的创可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没愈合的疤暴露出来,加上赤红的眼,显得整个人凶狠异常:“这里是哪里?”

    老板娘颤颤巍巍的报出了一串地址,许谦点了点头,扶着墙走上楼去。

    好不容易进了房,他跌跌撞撞的冲进浴室里,摸索着开了水。

    凉水兜头洒下,在这天凉的秋冬里,许谦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身上的热度稍稍消减了些。他抖着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颤抖的按下一串号码……

    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他因情欲而微微扭曲的脸,水声倾盆中,许谦将自己蜷作一团,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觉得无助,也是他头一回祈祷,祈祷严漠会接这个电话……会,在这种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滴……滴……”

    电流声平稳的响着,赶不上他胸腔里那颗飞快跳动的心脏。

    时间被无限延长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难熬,许谦喘息着,眼神逐渐涣散,水渍顺着眼角滑下,他看不清屏幕了,看不清那串不知何时熟记于心的号码,也看不到那个人……

    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

    严漠熟悉的声音隔着水声安稳的传到了他的心底,许谦闭了闭眼。

    一股热流从眼角滑下,融入冰冷的水中,转瞬便消失了。

    第67章 [h]

    大半夜路上没什么车,严漠踩着油门一路狂飙,一连闯了三个红灯,可他偏偏还嫌不够快,恨不得把油门都踩穿了。

    今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接到工程队打来的电话,说是房子那边出了点问题,要他赶紧过去一趟。结果这一趟足足搞了几个小时,等接到那人电话的时候,他甚至才刚回到家,鞋子都来不及脱便又转身冲了出去。

    电话里,许谦的声音非常虚弱,一呼一吸间尽是难耐的喘息,听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无暇去想前因后果,严漠抓起车钥匙,手机导航上定位不到对方所说的旅馆,只得先来到附近,慢慢找。

    从市中心到城郊,他车开的再快也要一个多小时,许谦那头却在十几分钟后彻底没了声息,无论他怎么回拨都是关机。严漠急的眼睛都红了,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抖,他生怕许谦出了什么事——生怕自己晚到一步,会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严漠愈想愈是恐慌,这是他近几年来头一回失了冷静,甚至……甚至要超过闻彬结婚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没有深究的时间,只得将一切寄托在飞驰的车轮上,内心祈祷着快些,再快些……

    彭毅那药威力真不是盖的,凉水一开始还管点用,后来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区区外力根本无法消灭他体内欲火,许谦发出一声近乎悲鸣的低喊,狠狠垂在浴缸的边缘,未能取下的手铐挂在白皙的手腕上,随着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许谦抖着手扯开裤扣,湿漉漉的西装裤贴在身上,有点沉,像是不透气的锁,他费劲的撕扯了半天,终于将憋了许久的性器释放出来,泡在凉水里硬的发疼。

    他无力地握住自己那根,上下撸动,湿软的掌心裹着龟头揉搓,拇指蹂躏着顶端的小孔,一波波快感潮水般袭来,在药物作用下无限放大,却填不满体内的黑洞。许谦皱起眉,痛苦和欢愉在脸上交错闪过,龟头渗出的腺液淌了一手,却偏偏离巅峰还差那么一点……

    要是有什么能插入身体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滋生,便如病毒般迅速扩散,空虚的肠道绞紧了,穴口开始张合,媚红的肠肉一缩一缩的,体内的瘙痒逼得人近乎疯狂,许谦轻而易举的插入了一根手指,爽的浑身打颤,强烈的快感拍打着他的神智,眼前一片发花,近乎要晕过去。

    水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像这种小旅店,水量都是有限的,许谦半躺在浴缸里,凉水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溢出去,拍打在地面上发出哗哗声响。

    严漠在楼下磨了半天才向老板娘讨来钥匙,急急忙忙的开了门,室内却一片漆黑,唯有浴室传来动静,他不经思考的冲过去,顺手打开了灯……

    日光灯暖黄而暧昧的灯光下,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许谦一身衣服全都湿了,白色的衬衫贴在精瘦的腰身上,透出两点浅色的乳首。他赤脚挂在浴缸边壁,鞋袜不知何时蹬掉了,因吸水而沉重的西裤连着内裤一同退到腿弯,两腿大开,胯下一片春色。涨的泛紫的阴茎高高竖起,后穴中塞着手指,正随着撸动的频率疯狂抽插着,力道之大拍打地会阴都泛了红,却还偏偏不够似的蹙起眉,脸色潮红的像是滴血,嘴唇咬的死紧,眼睛因无法适应光亮而闭起,颤抖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喉结滚动,性感却又分外地……惹人怜爱。

    有那么一瞬间,严漠甚至觉得,如果这样的一幕被任何人看见……他会疯。

    而现在,他也已经疯了——严漠快步上前,从凉水中捞起对方湿热发软的身躯,三两下抱到床铺间,撕去碍事的衣物,用干净的被褥包起……许谦的眼神已经涣散了,空洞洞的只剩下欲望,手铐哗啦作响,他攀附着严漠的颈脖,疯了似地将他拉下来,颤抖而滚烫的唇瓣贴上,带着几丝冰凉的水汽,微微弯起的唇角却是在笑。

    严漠从他口中尝到了浓浓的血腥……与酒味,两种气息混杂一处,像是浓郁到无法自拔的春药,他几乎是瞬间就硬了,性器在下身顶起一个鼓包,抵在许谦赤裸的大腿上微微磨蹭。

    许谦浑身就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皮肤烫地吓人,却又软的跟棉花似的,抱起来跟没骨头一样。严漠知道这是药物作用——可他一想起这个骨子里比谁都硬的男人此时却落得这幅模样,他看着那双因快感而氤氲水汽的桃花眼,鼻腔涌起一股酸意,心里更是针扎似的疼。

    他用颤抖的近乎哽咽的嗓音轻轻唤了声许哥,搂在这人腰上的手臂勒的死紧,恨不得把人融进身体里。

    许谦眨了眨眼,散开的瞳孔缩了缩,嘴唇无力煽张着,微不可闻的吐出了两个字。

    “干……我……”他呼吸一窒,胸膛剧烈起伏着,唾液顺着口角淌下,却是有几分痴态:“严漠……干死我……”

    话到了最后,竟是带上哭腔。

    他攀着他的身子,胀痛到几乎爆炸的下体磨蹭着床单,被手指插到熟烂的后穴空虚的开合,淫水随着肠道的收缩一波波挤出来,将床单都打湿——这种感觉让许谦恐慌,他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可严漠的存在,却又让他安下心来。

    是他……哪怕视线已经模糊,哪怕神智被欲火焚毁,他还是认出来了。

    因为那是他喜欢……他爱的人。

    “严漠……”许谦的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却又多了几分清醒。他瞳孔赤红,无力的四肢一点点绷紧了,将身下的床单撕扯的扭曲。

    “我要你……插进来……严漠……”

    “操我……”

    严漠搂住了他的腰,微凉的手指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摩擦着滚烫的皮肤近乎着火。

    他亲吻着许谦潮红的眼角,手指没入了温热的体内……

    第68章 [h]

    “许哥……”他叫着他的名字,并且含住了他的唇。严漠亲吻着许谦的唇瓣,吮吸的上头被他自己咬开的伤口,他不会什么多么高深的吻技,只能是小狗一样浅尝即止的蹭着,为这淫靡的气氛增添几分暖意。许谦笑了一下,很轻,却也很安心,他舒服的眯起眼,松软的后穴轻松吞纳带着点凉意的手指,夹紧的双腿本能绞紧了,催促他快些进来。

    许谦的后头很湿,敏感的不像话,严漠轻轻一插便出了水,滚烫的肠肉吞吐着指节,肛口微微外翻,形成一个媚红地、饥渴的肉洞。他一边搅弄着内里酥软,掌心贴在许谦腰部的皮肤上色情的摩擦,后者神情迷乱,被水泡的近乎透明的脚趾微微蜷起,喉结滚动吞咽,发出低沉的、沙哑的呻吟,明明是纯男性的嗓音,却带着几分从未见过的软绵,诱人的不可思议。

    严漠将他压到在床上,双腿分开挂在腰间,三指并排在体内出入,又抓住了许谦的性器上下撸动。他亲吻着那人湿透的额发,舌尖轻舔眼角,小声安慰:“许哥……你先射一次……不然待会受不住的。”

    彭毅不知下的什么药,发作时间稍晚,但后劲十足,许谦睁大水汽朦胧的眼,看着那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偏偏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被手指撑开的后穴受到刺激,痉挛似的收缩起来,前后夹击的快感一如海啸,冲刷着他每一个饥渴的细胞,整个人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浑身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小腹一抽一抽的,性器在手指富有节奏感的抚慰下吐出淫水,转眼便湿了一手。

    g点被戳到的时候,许谦本能的弹了起来,又被严漠的体重大力压回床上,这是一间单人房,床本来就不大,加上小旅馆环境一般,这么来回几下,都能听见床板嘎吱作响。严漠安抚的亲吻着他的身体,在皮肤烙下无数吻痕,同时手指抚慰不断,许谦被他插得浑身瘫软,挂在脖子上的手臂勒紧了,坚硬的手铐铬在对方的肩膀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严漠……严漠……”他含混不清的呢喃着他的名字,足尖绷紧,颤抖的射了出来。

    严漠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他吻住许谦的唇,将所有的话语吞进肚子里,同时手指不停,插得后穴不断滴水,精液跟挤牛奶似的滴出来,湿哒哒黏了一手。

    许谦抖了抖,很快便再一次硬起来,只是这回他眼中多了几分清醒,他缠着严漠的腰,将手指塞进他嘴里,胡乱搅弄。

    “进来……我要你。”

    严漠的眼神暗了暗,他抬起许谦的腰,将滚烫的肉棒抵在入口处,“噗嗤”一声,插到了底。

    他的尺寸相当可观,并非是手指可以比拟,许谦正处于高潮后的敏感期,被插得低叫出声,浑身痉挛似的发颤,肉棒跳动了一下,竟是又吐了一次精。

    严漠咬着他的手指,舌尖肆意扫浓,湿热的口腔包裹、吸吮,尖牙轻蹭指腹,带来电流般酥麻的快感。他抱着许谦抖得不成样子的大腿,腰腹挺动,粗大的肉棒整根没入,囊袋击打在会阴发出啪啪声响,泛滥的淫水随着交合挤出,泛红腿根处湿濡晶亮,连带着身下的床单都被打湿,轻轻一揉便能拧出水来。

    许谦挺起腰腹,硬起的性器夹在两人间,随着律动贴在严漠腹间,蹭出一片淫靡的精痕。他不断呻吟着,被春药浸泡的软绵的嗓音带着泣音,舒展的脊背蹭着被单,起伏的胸口上乳首凸起,却是比平时要胀大了一圈。

    严漠吐出湿漉漉的手指,俯身咬住他劲瘦的胸肌,舌尖绕着齿痕打转,发出绵密的、色情的水声,许谦被舔的舒服了,腰肢轻晃,坚挺的肉棒在体内搅动,粗大的龟头碾过凹凸不平的内壁,多少缓解了难耐的瘙痒,却止不住地想要更多。

    严漠含住了他凸起的乳首,啧啧吮吸着,舌苔刷过敏感的顶端,又用牙齿衔住后轻轻拉扯,许谦啊啊几声,手臂无力的晃荡,想要抓住些什么,连带着手铐哗哗作响,被严漠一把抓住,顺手套在了床柱上。

    他拉开他的腿,抬高臀部,将两人交合处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下,湿热的肠肉绞紧青紫的肉棒,随着抽插发出噗嗤水声,每一次挺入,都能看见那人小腹抽动,会阴处一阵收缩,牵动着被肏的熟烂泛红的洞口水光泛滥,随着激烈的操干,媚红的内壁微微翻出,又被尽数捅入的性器操进去,来回几下,将透明的淫水打成白沫,糊在周边,被他用手指轻轻刮去,抹在潮红的皮肤上。

    身下的被单被汗水打湿,许谦虚脱似的躺在那人身下,泛红的唇微微开启,唾液从未能闭合的口角淌下,色气又淫乱。他的头发全都湿了,凌乱的黏在脸上,桃花眼里水雾氤氲,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茫然,最终沉沦于无边的情欲。

    他近乎哭叫着恳求着严漠用力一点,把他插坏了,插穿了……瘙痒随着燥热腾升,快感如电流般席卷全身,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明明爽的快要坏掉了,嘴上却本能喊着还要。

    许谦已经疯了,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化作一只发情的雌兽,他瞪着血红的眼,扯着沙哑到颤抖的嗓音胡乱地说着荤话,那些他从未想过由自己出口的……那些淫乱的,不堪入耳的词句,刺激地严漠掐着他的腿,力道之大在腿根留下指印。他也快疯了,被剩下这个不知餮足的家伙逼出浑身精血,挺动的腰腹打桩机似的干着,毫不留情的鞭挞着体内最痒、最骚的那点,干的他呻吟不断、意识涣散……干到他哭!

    许谦是真的哭了,他从没在床上这么狼狈过,他躺在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青年身下,对方还是他多年的情敌……一想到这点,他羞耻的腿根都绷紧了,脚趾蜷了起来,扒拉着身下一摊狼藉的床单,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他只能不断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越到后来越是鼻腔发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激烈的性爱刺激了他的情绪,他有些失控了……

    “严漠……严漠……”许谦的声音里满是哭腔,眼神涣散空洞,却透亮异常,明镜般的映出了身上之人的影子。

    “严漠……我喜欢你……”

    第69章 [h]

    严漠愣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措手不及,他毫无准备的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身下之人。许谦在哭,是那种被情潮逼到无处可退而崩溃的哭,射过数次的性器半硬着耷拉在腿间,揉搓到快破皮的龟头可怜兮兮的泛着红,依旧有精水从顶端的小孔里淌出来,已是稀薄的近乎透明。

    许谦酥软的手臂无力地耷拉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人拥住一般,口中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喜欢你。

    严漠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快感,他伸出手盖住了那双朦胧的眼,又俯下身,含住了那微微张合的唇。

    另一手顺着小腹滑下,指尖划过痉挛的肌肉,触碰到两人交合的位置。

    他摸索着被肏地肿起的入口,每触碰一下,许谦都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肠道本能的绞紧了,层层叠叠的媚肉吸吮着他的性器,很舒服,舒服几乎将人溺死在快感里。

    严漠轻轻抽了口气,他听见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擂鼓般回荡在耳畔,他觉得自己兴奋了,男人本能的征服欲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可另一方面他又有点怕,因为这有违他一贯以来的底线……可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哭红了眼被他肏熟了的许谦很美味,美味到他想一口口,将人拆吃入腹。

    于是他更加凶狠并用力的吻他,牙齿撕咬着柔软的唇肉,将伤口弄出了血,严漠舔着那一点点渗出来的血渍,满口发甜。

    一吻毕的时候,许谦已经快断气了,缺氧加上快感折磨得他几近昏迷,只会随着严漠的律动发出本能的低喘,嫣红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严漠的手指顺着两人交合的边缘,硬生生挤入了被性器胀满的肠道里……

    “呜啊……”

    许谦的身体剧烈弹动着,像是砧板上濒死的鱼,他疯了似地挣扎着,不停地摇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不要了,小腹却一阵高潮的抽搐,性器再度淌出水来。

    严漠心里的那点阴暗面全给勾起来了,他搂着许谦虚软的身子让他背对着坐在自己身上,咬住了那人后颈的皮肤,亲吻着煽张的蝴蝶骨,最终在脊椎处落下一串吻痕。

    臀瓣被拍打地发了红,许谦两腿大开,腿弯架在严漠臂弯,眼神迷乱,整个人瘫在对方身上,口水混着汗水,顺着脖子淌过破皮肿大的乳首,一阵酥麻的刺痛。

    严漠狠狠挺了挺腰,手指拉扯着红肿的穴口让其张开的更大,闷哼一声,狠狠射在对方身体里。

    许谦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哭叫着想往前爬,却又被严漠死死按住,空虚的阴茎再也射不出半点东西,他惨叫一声,浑身过电般痉挛起来,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马眼中溢出来,断断续续的洒在了床单上……

    居然是失禁了。

    像是意识到了这点,许谦痛苦的闭上眼,自尊在这一刻算是彻底碎了。

    “别看……”

    严漠亲了亲他的耳朵,变本加厉的顶了几下,又是一波液体喷洒,却是比上一回还要无法控制。

    最终许谦是被干晕过去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夕阳了,严漠替他做了事后清理,又把乱七八糟的床单换掉,许谦躺在干净的被褥里,大脑一片空白,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勉强回神。

    他一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或是把罪魁祸首拖出来,好好修理一顿。

    这么一想像是浑身怒火都有了发泄口,许谦咬着牙挣扎着坐起身,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严漠并不在房间里。

    他昨晚也累个半死,收拾好房间后草草睡去,等到一觉醒来,想起自己的那些禽兽行径,也是追悔莫及,一时有些无法面对许谦。他把人安顿好了,出门开车到附近打包了点吃的,回来一进门就愣了。

    许谦靠在床头,身后垫着两个枕头,上身穿着一件土到掉渣的t恤,下半身盖在被子里,被子上头放了个烟灰缸,这会儿正可劲抽烟。

    他没开窗户,小小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严漠皱了皱眉,上前将烟掐了,用打包好的粥替代了快要堆满的烟灰缸。

    “吃点东西吧。”他这么说着,眼神有些闪躲,便起身将窗户打开透气。

    许谦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垂下头,扯开外卖的盖子,囫囵喝了两口。

    沉默的吃完一顿饭,稍微舒服了点,就是浑身还酸痛的难受,特别是腰,几乎都不能动了。许谦不想让严漠看出来,他抹了把嘴,沙哑着嗓音开口:“把你手机借我。”

    拿了手机,他二话不说拨通了江成望的电话。

    “许哥……你你你你这又是怎么了?感冒了?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许谦不耐烦的皱着眉,脸色阴沉地吓人。“少废话,我给你一个任务……你给我好好查查彭毅的公司……对,就是那个。”

    江成望听出他状态不好,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道:“您这是要……?”

    许谦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要他生不如死。”

    “呃……”江成望似乎没料到这点,但也老老实实的查了一下,一时间,电话里只剩下敲键盘的声音,好一会后才听他道:“这个公司最近状态极为不好,可以说是处在破产边缘,其实您不用去管,只需要等……”

    “我不想等。”许谦声音猛然抬高,他情绪激动,近乎破音:“一个月之内,我要他公司破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看到他……咳咳咳咳!!!”说到最后,竟是经不住的咳嗽起来。

    江成望吓了一跳,连忙道:“好好好,我会准备的……许哥你先休息,有消息了我会向你报告……”

    听到这句话,许谦似乎平复了一点,他拍了拍起伏不定胸口,颤抖的说了句好。

    第70章

    挂了电话,许谦闭上眼靠在床头,长长出了口气。

    严漠不是傻子,从刚才一番对话中多多少少也听出了点什么,他手指绞紧,犹豫不决的看着许谦苍白的脸,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告白,脸色微微发红。

    虽说床上的话不能信,但许谦当时的态度又不像是假的,严漠从苏醒后就一直在想,要如何……拒绝。

    他和许谦是从你情我愿的炮友关系开始的,如今严漠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闻彬,而许谦的这份感情,他无法做到完全投入,也就没有接受的必要……就算是他自作多情好了,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严漠这样想着,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清了清嗓子,带着些怅然若失的心情开口:“昨晚……”

    许谦像是早有感应,飞快的截断了他的话:“昨天我没带钥匙,回家按门铃没人接,就去附近的……酒吧,坐了一会。”

    严漠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忍不住接话:“然后?”

    “……然后遇到了以前不对付的,就成了你昨天看见的那样。”许谦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就直犯恶心,简单带过去了。“不过我的手机和行李都不见了,离开的时候抢了个路人的电话,这地方太偏,打不到车……我当时那个状况又没办法叫别人来,只能打给你。”

    他说到最后,重重啧了一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怎么样,昨天晚上爽不爽?”

    严漠看着他,深深皱起眉:“你还记得……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许谦耸了耸肩:“我只是被下了药,又不是傻了。”

    “那你……”

    “就说爽不爽吧,是不是比平时还热?还湿?”

    严漠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许谦又笑了起来,笑容比上回自然了些,他打了个哈欠,扯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你回家一趟帮我拿两套衣服过来,刚才你没在,我就打电话让服务员跑腿买的……土死了。”

    严漠只得说好。

    随着关门声响起,许谦从被褥中探出头来,他深深看了眼对方离去的背影,疲惫的闭上眼。

    香艳的记忆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记得那股难耐的燥热,剧烈的快感以及色情的吻,他记得自己是怎样高潮到失禁,也记得是如何翻来覆去的……告白。

    本就不对回应抱有什么希望,但要说就此分开了,许谦又不甘心——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自负的觉得既然严漠没有在他睁眼的第一个瞬间就开口拒绝,那么便还是有机会的。

    他不愿相信严漠对自己没有半点动心,他打断严漠将要出口的话,以流氓的方式强行转移话题,面带微笑的将人送走,自己却缩在被子里,满心狼狈。

    真的挺怂的,这辈子除去对闻彬,许谦再没怎么怂过……他可以不去计较很多事情,他甚至可以纵容那人在操他的时候叫别人的名字,却唯独受不了严漠拒绝他——那简直比被一个处男干到尿出来更伤他自尊,许谦没法接受这个,所以最终选择了逃避。

    再看看吧,他鼻头发酸的想,恋爱这种事本身就无法用绝对的利弊去算,就算这时候他理智抽身的放手了,事后也未必会甘心。

    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掷,将自己的所有……都投进去。

    赢了,百般欢喜,输了……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是伤心一点,难过一点,总归会过去的。

    就像闻彬那样。

    ……

    第二天是周末,许谦迷迷糊糊的睡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勾醒了。他揉着眼爬起来,洗脸刷牙,严漠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醒了?喝点水,等会吃饭。”

    严漠生的好看,脸庞俊秀的跟幅画似的,此时他带着围裙,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赤脚踩在白色的棉拖鞋里,习惯握着画笔的手持着汤勺,手指修长白皙,优雅又随性。

    许谦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笑了起来,从后搂住对方的腰,脑袋埋在背上轻轻蹭了蹭:“做了什么?”

    “羊肉枸杞汤。”严漠有些别扭的歪了歪脑袋,垂下眼。“放开,我要尝尝味。”

    许谦乖乖照搬了,却没急着出去,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我也要吃。”

    严漠掀开盖子,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他用勺子翻动着食材,奶白色的汤汁咕噜噜的煮,蔬菜的甜味融进汤里,肉炖的酥烂,入口即化。

    严漠舀起一点儿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许谦低头尝了一口,味道鲜美醇厚,非常好喝。

    他夸赞了几句,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严漠从厨房推出来。过了一会儿,那人端着丰盛的饭菜上来,“吃吧。”

    许谦的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只是给两人盛上汤,一边吹着表面的热气,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今天下午我们出去一趟吧。”

    严漠皱了皱眉,好似有点不大情愿,但最终却也同意了。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许谦竟然会带他来一个拍卖会。

    天气逐渐转凉,二人都穿着厚厚的风衣,许谦特地戴了围巾,来掩盖颈部刺目的吻痕。他身体还有点虚,脸色发白,冻得通红的手插在衣兜里,少见的不多话。

    等进了会场,流程随之展开,许谦和严漠坐在特等席上,看着琳琅满目的拍卖品从眼前一件件的过,到半场时严漠终于憋不住了,转头想问许谦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却被对方伸手阻止。

    明亮的灯光下,许谦看着他,那双有些疲惫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温柔的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主持人兴奋的介绍着下一件拍卖品:“这是一块极品的紫檀原木,重达百斤,直径最长处有一米多,程方形,实心……”

    这样的一块原木,品相良好,光起拍便是天价,唯有几个懂货的土老板在互相竞争,价格一路飙升,终于在一个让人眼红的位置停了下来。

    最后出价的老板得意的挺起胸膛,静候三下落锤,将这件宝物收入囊中……

    而许谦,也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第71章

    严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许谦专心致志的跟价,两人一路竞拍,硬是把本就高的吓人的价格翻了快一倍,最终是那个老板先受不住了,脸色铁青的收了手。

    许谦以天价拍下那块原木,付款后带着严漠来到后台,看着工作人员将拍卖品包装,封箱。

    “请问您这是要送到哪里去呢?”

    许谦写了个地址,签收人是全市有名的木雕大师,工作人员将纸条收好,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带。

    许谦想了想,说:“你就跟他讲,我昨天定的画框原材料到了,要他尽快完成。”

    心脏猛地一跳,严漠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古怪:“画框?”

    “之前……是我不好,擅自进了你的画室。”他轻轻咳了一下,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其实我、我很早前就看过你那幅画,在一个展会上……总之现在看它没有画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就……你别生气了。”

    这是许谦头一回主动放软态度,严漠怔地说不出话来,就连酝酿了一整天的拒绝词都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严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这块原木的价格,有些头疼。

    “这个我不能要。”他有点慌乱的拒绝着,却被对方抓住了手,握在掌心摩挲。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不能不要。”许谦霸道地说着,暗地里却紧张的抽气:“你要是嫌弃,直接丢了便好,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就连这颗心,也一样。

    被他这么一激,严漠更抗拒了,许谦读出了他眼底的挣扎,轻轻一笑,心道你这小子跟我玩,还差得远了。

    以严漠这种心高气傲的性子,只能顺毛摸,主动哄他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许谦现在是卯足了劲儿地在追人,就更不提委屈不委屈一说了。如今他当着他的面花了这么大笔钱,严漠纵使是那木头,就算不能开花,好歹也该有点反应了吧?

    严漠还真有反应了,他先是焦躁尴尬,到了后来干脆冷着脸不理许谦,硬是要人把东西退回去,许谦哪能干呢?拍卖一锤定音,他钱都花出去了,成年人都知道是不能退的,严漠也是个急脾气,被逼得狠了,说他老土。

    许谦脸皮厚的很,不在乎这点水平的攻击,依旧是大大咧咧的笑:“我就是老土啊,不然你教我个不老土的法子?”

    于是严漠又说不出话了。

    他有些害怕,是那种……那种仿佛背弃了什么似的恐惧,他身边带有闻彬记忆的东西只剩下那幅画了,这么多年除了一次画展,他再也没舍得将其曝光在他人的视线中……如今却有人横冲直撞的闯进来,还是用的一种有钱烧得慌的方法,正如他之前所说,又俗又土。

    可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触动了严漠的内心,他隐隐觉得有什么脱轨了,这种矛盾而扭曲的危机感,加上高潮中的那句告白,让严漠彻底无法淡定。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可看着许谦的眼神,看着他愈发温柔的目光和姿态,严漠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像是有什么在心底悄然发芽,严漠想要将其摘除只有两个方法——连根拔起,或是直接掐断。前者他会难受,后者那人会痛,他不想这样做,他无意伤害到任何人……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任由那根深深地扎下去,扎到他心里。

    许谦看出了他的纠结,也就没有步步紧逼,两人的生活逐渐回到了平日。

    他的房子已经彻底装修完毕,完工的那一天,许谦亲自开的庆功宴,摆了几大桌,全都是装修队的人。他那天相当兴奋,说话时眼睛都在发光,还重点提到了严漠,他说要谢谢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忙碌和辛苦,谢谢他给了他一个家。

    许谦当时已经有点醉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持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笑的很开心,当着众人的面与严漠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穿喉入腹,像是吞下一口火焰,在寒冬将至现下,烫到了心窝子里。

    许谦喝了很多的酒,像是要保持那股来之不易的热度,那股十多年都未曾体会的……温暖,他眼看也要三十岁了,生日就在不久之后,他十七岁时的梦想是油画,这个梦持续了短短两年就破碎了,从那时候起,许谦的愿望就变得非常简单——他想要一个家。

    一个下班回家后不再冷清空洞,一个在病痛时不再孤身一人,一个有人与他渡过下半辈子的家。

    他游戏人间,他风流潇洒,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空虚,如今这个洞被人填上了,用热腾美味的饭菜,用不经意间的照顾,用那些暧昧又甜蜜的情话。这些东西很多人都能给他,可许谦偏偏就看上了一个——他曾经的情敌,曾经提起就咬牙切齿的存在,换做以往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爱上严漠,可孽缘如此,他心不由己。

    严漠身上有太多吸引他的东西……他拥有着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代表着许谦一生最遗憾、也最触不可及的梦想,他对他的画一见钟情,也因为那张画爱上了闻彬,他钦佩着严漠的才学,也曾渴望成为跟严漠一样的人。

    他甚至嫉妒的——因为严漠没有对油画的热情,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每个人选择的人生不同,许谦无权指责什么,他只是遗憾,遗憾中带着羡慕——哪怕他强大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但到底也只有自己明白其中真假。

    老天爷很公平,它拿走了许谦的梦想,却换来如今一身财富。

    最重要的是,他让自己遇到了严漠。

    第72章

    许谦那晚醉的厉害,严漠叫了代驾将两人送回家里,又一路扶着他进了家门。

    米苏听到动静,甩着尾巴蹲在玄关口,蓝幽幽的大眼睛认真的望着他们。几个月过去,它已经脱离了尴尬期,漂亮蓬松的毛发均匀的分布在身上,躺平趴着的时候,像一块漂亮的毛毯。

    严漠将它拨弄到一边,扶着半醉不醒的许谦在沙发上靠好,弯腰替他脱下鞋袜和厚重的大衣。对方像是睡着了似的,双眼轻轻闭着,任凭严漠怎么折腾也没有反应,只是偶尔发出短促的、含混的呻吟。

    许谦的脸色很红,手脚却意外冰凉,严漠握着他的手搓了搓,发现许谦左右手的骨骼有微微区别,左手的骨节明显不平,甚至还有点……扭曲。

    他一时有些放不开手,不由自主摩挲着关节部位,有些发怔。

    许谦的手指蜷了蜷,指尖在他掌心滑动,又轻轻勾住了严漠的手。

    后者如遭电击般跳了起来,眼神慌乱,心脏砰砰直跳,一股情愫集结在胸口,像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许谦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滚到了沙发底下。

    严漠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抱起来,带进浴室里。

    将浴缸的热水打开,严漠让许谦坐在马桶上,自己啧半跪在他身前,一颗颗解开衣扣。酒气将皮肤渲染地有些发红, 摸起来温温热热的,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晚,被下了药的许谦红着眼望着他的样子……

    严漠深深吸了口气,强行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认真帮擦拭起来。

    一直到把干净的许谦放到床上时,他才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能如此自然的做这一切,甚至没觉得半点不对。

    许谦的头发有点湿了,一缕缕黏在额前,显得皮肤愈发白皙,他脸色潮红的窝在柔软的被褥里,睫毛微颤,吐息平缓,已是陷入深眠。

    严漠想起今天晚上在酒桌上,这人隔着整整一桌朝他敬酒,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嘴角勾起,下颌微微上挑,骄傲又神气——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就像一根刺,让严漠浑身不舒坦,他匆忙咽下杯中酒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再不敢抬头看对方一眼。

    严漠坐在床沿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熟睡中的许谦出神。

    那双亮的慑人的眼睛闭合,没有了那专注到让他感到沉重的目光,严漠在心底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恐慌起来。

    他伸出手来,轻轻触碰着那人的头发,湿漉的发尖带着水汽,很软,摸起来像绸缎似的,与他张扬傲慢的外表不符。

    这样熟睡的、毫无防备的……甚至是有些脆弱的许谦,与对外形象相差甚远的许谦……

    严漠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一头扎进画室里。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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