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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穿越之福禄祷禧 作者:莫邪

    第5节

    不多时药剪好,楼华一步步端着进屋,楼承义小心翼翼掀起帘子跟在身后,待药凉了由楼承义扶着楼华端药一口一口灌。好在傅林书虽然晕迷了但还有点意识在,知道吃药对自己好便一口一口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一碗浓浓的药汁罐下去傅林书脸色眼见好转,大夫再次切了脉,转头对楼玉珠道:“好在药喝的及时,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楼玉珠脸色一喜:“多谢大夫。”

    楼承义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不谢,医者天职这是我应该做的。”龙飞凤舞写张药方,瞥眼楼承义后还是递给了楼玉珠。“三帖药从明天开始一天一次,一帖可剪两天,刚才的药渣还可以剪一次晚间给病人服用。这六天内忌辛辣食物,忌活动多休息,之后我再来看看。”

    楼玉珠点头表示记下,末了掏出另一捧药渣问:“劳大夫看看这是什么药?有什么用?”这捧药渣就是之前那神婆开的柳阿麽逼他喝的那副。

    大夫接过承药渣的碗拿筷子拨了拨再闻闻味道,忽的脸色一变。“这本是清肝明目的药,可里面加了大量的红花。红花本是温补的药材但一过量就是剧毒,特别是对哥儿,服食过量不即会伤根本以至体弱多病寿元减短,更严重的是会导致不孕。”

    一个哥儿体弱多病甚至不能怀孕生子,那还有谁会娶?此计若成,狠毒承度比那杀人还要来得残忍!可笑的是设下此毒计的人不是什么仇敌,而是这个身体的亲阿麽!此时此刻楼玉珠是真的恨上了楼家这些人,转头冷冷的盯着楼承义。“爹,你还想在这个家呆下去吗?”实心包子若还不开窍那也没必要为他着想了,夫离子散无人送终那也是他楼承义自找的!

    一想到自家哥儿会被害的体弱多病不能孕育子嗣,楼承义就气的眼眶通红,再瞧瞧床上从鬼门关游一圈的媳妇,楼承义擦把脸。“分家吧,我去跟你们姥爷说。”说着就要出门,楼玉珠喊住了。

    “爹这么去说姥爷肯定不能同意,”喊住楼承义,楼玉珠示意他稍安勿躁,转头对大夫歉意道:“还请大夫帮我们个忙,呆会我姥爷问起就请您把我阿爹的病往重了说,最好是那种什么活都干不了还要花钱养着的富贵病。”

    能混到坐堂大夫哪个不是人精,再加上刚才听的只字片语老大夫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放心,我不会坏小哥儿的事的。”这一路来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哥儿,更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被磨砺的如此老成,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还不定吃了多少苦呢!他也不是那等老顽固,没必要做那恶人。

    有老大夫同意这事就成了大半,接下来楼玉珠拉着楼承义说了好些话更是跟楼华嘀咕了几句,这才领着老大夫上中堂。

    中堂也就是楼家平日吃饭的地方,此时里正严义正跟柳阿麽对持喂药一事。

    柳阿麽咬死请神婆祛邪是为楼玉珠好,还骂楼玉珠不识好歹,更骂傅林书冲回来撒了花好些银钱买的药,更骂傅林书这讨债鬼自己怀了孕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媳妇,还骂傅林书是自己撞的!

    正巧进门的楼华听了都气笑了。“是我阿爹自己撞的还是阿麽推的相信明眼人心里都清楚,阿麽狡辩也没用。”

    柳阿麽气的直抖,楼老爷子皱眉:“事情还没查清楚,二郎不可妄言。”

    “姥爷还想怎么查?”楼华冷冷盯着楼老爷子,心里仅存的那点亲情在楼老爷子冷眼看着傅林书死时就消失无踪了。他当时心里就发誓!他阿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楼家任何一个人!哪怕杀人犯法轮为阶下囚!“阿麽请神婆回来给玉哥儿开药,罐他药是真,我阿爹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两命也是真,公中不出钱要看着我阿爹去死也是真,我到想问问姥爷还打算怎么查?”

    楼老爷子气的倒仰,一声顿呵:“二郎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的家教呢?恭敬长辈四个字你忘了?”说着冲楼承义吼道:“老三还不把二郎赶出去?!”

    “爹,二郎只是担心他阿爹。”楼承义把楼华护到身后。

    里正严义瞧这一屋子长不长慈不慈孝不孝的,狠狠的拧了眉,转尔看向大夫:“大夫,老三媳妇如何?”

    老大夫记得楼玉珠说的话,摸摸下巴胡子摇摇头:“人是救回来了,但孩子保不保的住还要看看后几前的情况,过几天若情况好转再好好将养将养,尽量多卧床休息这一胎还是有望平安生产的。只是生产之后也需将养,少操劳多休息吃食上再精细些,或许能补上亏损的原气不会影响寿元。”

    楼老爷子还在皱眉,柳阿麽第一个跳起来:“将养?怎么将养?一个贱民还想有个贵人命不成?!”

    严义皱眉:“楼家的慎言。老三媳妇改了户籍就是大元朝的良民,你一时嘴快骂两句不要紧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你楼家对当今圣上赦免的旨意有意见,到时别说你老大的秀才功名保不住,一家可都要落个大不敬罪名!”

    一听会牵扯到儿子的秀才功名,柳阿麽立时像被鬼掐了喉咙似的半天不敢说个字。

    见柳阿麽闭嘴里正这才冲楼老爷子道:“今天这事虽是楼老哥的家事但事关我严家村的风气,我身为里正誓必要查清楚的。”不顾楼老爷子难看的脸色,抬下巴冲村民们点头:“把那刘老麽带上来。”

    刘老麽正是柳阿麽请的神婆,也是村子里的原住民。

    第24章 分家

    刘老麽也是个命苦的,中年死了夫君又没个孩子养老,里正看他孤苦伶仃便对他在村子里弄些神神叨叨的事闭只眼闭只眼,往日没弄出事来便罢了,今天差点伤了人命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刘老麽正躲在人群中瞧热闹,这一下跑都来不及就被村民扭回屋内。瞧里正那张严肃脸心里深深后悔没早点离开,可是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只得战战兢兢站在那。

    “你把楼家的请你祛邪的事好好说说,敢漏一字半句,我这个里正别的权力没有赶你出村子还是有的!”

    里正这么一说刘老麽吓的哆嗦下,瞥眼自身难保的柳阿麽只得结结巴巴说了。“昨、昨儿、楼家的来我那说他有个孙哥儿有点不对劲请我看看,今、儿今儿没事我就来了…”说着就扮起可怜哭哭啼啼的:“我只是祛邪,老三媳妇动胎气的事可跟我半点关系都没,里正可要明察!”

    楼华站出来:“你说那药是你开的?也是你自家做的?”

    刘老麽战战兢兢点头。

    楼华眼神冷的出渣子,扭头冲里正道:“里正大爷让人去镇上请官差吧,就说严家村出了谋杀人命的罪犯,请官差大爷来拿人。”说着指吓破胆的刘老麽道:“他开的药包里有大量的红花,玉哥儿要是喝了就算不丢性命以后也会体弱多病不能孕育子嗣且亏损寿元,此后果对一个哥儿来说与杀他何异?”

    里正一惊:“当真?”

    老大夫点头:“在那副药里的确有大量的红花,剂量足够一个小哥儿的半条命了。”

    老大夫是镇上的坐堂大夫没必要撒谎,里正死死盯着刘老麽,刘老麽吓的哆嗦直冲里正着摇头。

    “那、那不是我要下的,是他,是柳阿麽让我下的!”这会为了撇清关系哪还顾得了别的,指着柳阿麽道:“我原本只是配些清肝明目的药,可柳阿麽说他孙哥儿平日太吵了,吵的他心烦,下点药让他躺着安静几天。我原想下点安神草,是柳阿麽自己要下红花的,是他要下的,我还问柳阿麽知不知道红花的药效,柳阿麽让我不用管,只管拿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十个铜板:“柳阿麽给我五十个铜板买药都在这,我不要了,答应事成之后给的十文也不要了!真的跟我无关呀里正!”

    楼老爷子知道事情要糟,可刘老麽已经倒豆子似的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亲阿麽下红花要毁孙哥儿身子,这这、得有多狠的心下才得去手呀!

    楼玉珠在知道红花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柳阿麽的主意,毕竟就刘老麽个神婆要有这么毒的心思早就在村里混不下去了,果真,只稍微一逼就说出了实情!

    “阿麽~~”楼玉珠一声嚎哭,泪眼婆娑问:“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你要毁了我呀?我是您的亲孙哥儿呀!”

    有那感性的已经抹起了眼泪,楼承义更是泪如雨下,楼华恨的牙齿紧咬。

    里正素来是知道柳阿麽不喜三房的,庄户人家偏心哪房孩子也属于正常,可不想却是恨到如此地步!体弱多病,不能生子,寿元不长,还有哪家汉子愿意娶?这是害了楼玉珠一辈子!“楼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里正这么一吼吓的柳阿麽一哆嗦,心里才觉害怕直往楼老爷子身后躲。

    楼老爷子袖下拳头捏紧,直视里正道:“就凭这么个疯婆子的一字之言就断定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玉哥儿是我老伴的亲孙哥儿,试问世间有哪个阿麽会这么对自家孙哥儿?定然是这个疯婆子见害我家玉哥儿不成存心污蔑。就请里正请官差吧,正好我家承祖在镇上教书认识几位官老爷,有他们在几顿板子下去不信这疯婆子不说真话!”

    “你!”里正一口气憋在胸口下不去。

    为保柳阿麽楼老爷子不惜祭出楼承祖的秀才功名,这么做或许能洗清柳阿麽的罪名,可是却实实在在把里正给得罪了。在大元朝里正虽不是正经官身,可却是在衙门挂了号的,比楼承祖那秀才的虚名可实在多了!

    柳阿麽立马顺着楼老爷子的话下台,指着刘老麽厉声道:“对对,是这个疯婆子污蔑我,拿他去见官差,让我儿子打他板子!”

    楼玉珠微微瞥眼语无伦次的柳阿麽,心道这老货到是反应快,不过呵。楼老爷子不可能不明白现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只是他太再乎‘亲阿麽给孙哥儿下大量红花’这事会给楼家带来的污点,一时望了得罪里正的后果,更忘了里正两个孙子可也是在镇上读书呢,且风评不错前途未必比楼文差!

    出了这么计晕招只能说楼老爷子的心已经乱了,心乱了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楼玉珠给楼承义使个眼色。

    楼承义原本还沉静在楼老爷子那番话中,被楼玉珠这一记眼色生生惊醒,两步跪到楼老爷子面前,哽咽道:“爹,就算阿爹是真的要药死玉哥儿,推的林书小产儿子我也认了,儿子只求爹一件事。求爹把我们三房分出去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楼承义抹着眼泪深深后怕,如果玉哥儿被喂了药,如果小产跟着去了,想着那后果他觉着自己会疯!

    里正扬了扬眉,瞧楼老爷子张口就要拒绝开口拦道:“老三说的分家我觉着楼老哥可以考虑考虑么,毕竟以后每天都像今天这么闹,传出去还道楼家家风不佳。”

    这下换成楼老爷子气的倒仰了。

    楼玉珠弯了弯眼,心道有里正这神助攻可谓是事半功倍呀!不过这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草还是得有他来。

    “不能分家!”楼玉珠大声喊道,待吸引一众视线这才哭道:“给阿爹看病吃药的二十两银钱是找镇上暗庄借的,一个月的利钱就是一两银子,原先他们不肯借后来知道我大伯是秀才这才肯借的!要是分了家这二十两银子都得我们三房还,之前阿爹改户籍就借了八银,爹,整二十八两的银子呀,我们哪还的起?!”

    闻者无不倒吸口凉气,楼老爷子更是气的眼前发黑,柳阿麽嚎哭着张牙舞爪一幅要扑上来拼命的模样。

    楼承义一怔,见柳阿麽扑向楼玉珠这才惊醒过来拦着。“阿爹,玉哥儿还小,”

    “还小?”柳阿麽跟个恶鬼似的狠狠瞪着楼玉珠,伸长的手指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还小就敢拿我大儿子的名义去借黑钱?大了不是要我的命?分家!这家必须得分!”

    柳阿麽闹开,楼承理也站出来道:“爹,这二十多两银子跟我们二房可没关系,没道理让我们来承担!”

    大房楼承祖不在,许春亭做儿媳妇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表态,急中生智捅了下楼银珠。

    楼银珠难得急智下,大声嚷:“也不能让我们大房承担!我爹还要供我哥读书,可没多的银钱!”

    闻言,楼玉珠都要笑了。楼文是楼承祖供的?呵呵,保他自己都难吧,说他三房供的还差不多!

    楼老爷子也是被二十多两的黑钱给刺激到了,脑袋一热:“好,分家!”

    第25章 新生

    楼承义心里一松,二十多两的外债跟一家安全相比较不算什么!

    “不成,这家不能分!爹,分了我们三房喝西北风呀?”楼玉珠拉着楼承义急道。

    楼华虽忧虑二十八两我外债,可回头想想躺在屋里有阿爹,一咬牙拉着楼玉珠安慰道:“玉哥儿不怕,二哥今年已经十一了,再过几年也可以去镇上打零工了,敷个几年总能把债还清的。”

    “这家分,立刻分!”柳阿麽想起分家后三房喝北边风的模样立时解气了,催促楼老爷子分家。

    里正担心三房负债这么重怕是好几年都要在苦汁里过了,可一瞧楼承义这当家人一脸坚毅,心道各有各命便不再多言。

    楼家大房是读书人,笔纸是现成的,把饭桌当书桌由里正执笔。

    楼玉珠一时好奇凑上去瞧,只见里正写道‘树大分枝,家族昌盛。今楼家三房…’都是些咬文嚼字的古文,一时看的眼累心累便丢开了不再瞧。

    最后楼老爷子分给三房两亩良田,一亩沙田,一亩菜田,还要分的时候被柳阿麽闹腾骂三房自己要分家怪不得他们,所以不能多分东西,还骂按理该净身出户等等,楼老爷子佯装被闹的没法子问楼承义的意见,楼承义当然不能说分少了,所有除了以上这些之后什么实际东西都没,只一些家什零用物等。

    可说到三房年节孝敬时柳阿麽可不客气,拍着腿捶着胸骂三房这几年吃了他多少东西用了他多少东西,好似三房全是他养活的,开口三房每月要孝敬两百文钱,年礼节礼另算!

    楼玉珠看不上两百文可也不愿意被柳阿麽平白得,当下哭着说不分家,不分家就不用给两百文了,楼老爷子还没急楼承理生恐三房不分了,忙上前劝着柳阿麽,最后把两百文降到了三房之前的月钱,也就是每月一百二十文。分家后每月一百二十文的孝敬在严家村可都是极少极少的,可为了分家,楼承义咬牙同意了。

    楼玉珠见分家书都写好了,佯装不死心道:“分家了是不是我们就跟老宅没关系了?以后我们还不上钱可不可以找老宅帮忙还?”

    一说还钱柳阿麽第一个不同意。“分家了就跟老宅没关系,各家过各家的!加上加上,里正把这条加上!”

    里正见楼老爷子只叹气,心里冷笑声道:“那就‘三房以后不管贫贱富贵都与老宅及其他人等无关’如何?”

    柳阿麽猛点头。“成,就这么写!”

    添上这笔,里正递给楼老爷子看过见没问题这才复写两份,一式三份由见证人里正、楼老爷子、楼承义各自摁上手印一人保管一份。

    待手印自各摁下,楼文接过楼承义那份与楼玉珠头挨着头看了,看完对视眼相视一笑。

    柳阿麽瞧了冷嘲热讽:“看什么看?你们认识字吗?”

    分家书都写了楼玉珠不想与个糊涂老货多作纠缠,转开视线当没听见。

    柳阿麽气的心火直冒,指着楼承义骂:“早知道你会生这么些讨债鬼气我,当初就该把你放水桶里闷死!”

    楼老爷子瞪眼让老伴安静这才冲楼承义道:“老三你打算什么时候搬?”三房所分的东西里不包括三房现在住的房子,之前也是说好了的,三房搬到村尾那间没人要的房子里去,每月给村里八十文的租钱。

    村尾那间房子是间别人不要的老房子,通供就两间房,毛坯墙毛草顶胜在用的房梁等都还是老树看起来扎实,过冬可能勉强但过个夏应该不是问题。之所以选它楼玉珠看中的是它的位置,最近的邻居都有半里离老宅更远,靠近水库方便他们钓鱼不说做点别的也没人发现。

    楼承义还在犹豫,楼玉珠早问过老大夫说傅林书稍微移动是没问题的,所以理直气壮代楼承义回:“现在就搬!”趁热打铁,早离开早清净!

    “那就依你们的,”楼老爷子阴沉着脸甩手:“搬!”

    三房分的都是之前用惯的轻便东西,有那好心的邻居走着就带过去了,傅林书不能走楼承义找几个相熟的汉子把那板床一拆抬着就往村尾了。

    见搬家的事楼承义一等能搞写,楼玉珠与楼华两人就护送老大夫坐上等在门口的牛车往镇上赶。一来是要把药抓齐,二也是要买些日用吃食。

    到镇上先上仁善药堂,翟掌柜按之前说的给的最优惠价足少了四百多文,之前改户籍楼玉珠硬还给外姥家二两银子,加上现在的一数有二两近三两的银钱。楼华还在仔细算账,楼玉珠已经拉着人大买特买,手中银钱快速缩水,若不是楼华死命拦着估计就剩雇牛车回去的钱了。

    可就这样楼玉珠还觉着很多东西都没买!看掰着手指把脸皱成小老头的楼华,楼玉珠深深觉着钱不够用呀!看来他的搛钱大计得往前跨上一大步才成,再每天几十文的小打小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

    雇牛车绕好大一圈到村尾的房子,楼玉珠对目瞪口呆的楼承义道:“爹还傻站着干什么?搬呀?老大爷还要早点回去呢!”

    “哦哦,”楼承义被这么一喊才往里搬东西。有新锅有一点盐跟一点基本调料,有张新棉花被两床新麻席,碗筷分的够用所以就没买,吃食楼玉珠买了大骨头,细面跟些粗米等。楼承义是越搬越心惊,原谅他庄户人家的小心思,见不得人这么大手大脚,可有心说两句吧顶着楼玉珠那张因为忙而染红的脸又独自咽了回去。

    东西搬完送走赶牛车的老大爷,楼玉珠接过楼明递来的水喝了口。傅林书已经醒了正坐在木板床上发呆,似乎还没从分房的刺激中醒过来。“阿爹,”楼玉珠走过去握住傅林书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捂住他冰冷的手指,眼神鼓励道:“分家了我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无需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把肚子里的弟弟护好,什么都不要想。”

    傅林书握住自家哥儿的手,眼泪不争气的下来。“好,阿爹什么都不想。”孩子都往好的方面讲,傅林收不想再让他们担心,可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身子花了二十两黑钱就忧虑不已,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的得钱凭三房现在这点财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楼玉珠哪有不明白?想到这里抿下唇暗乐,瞧楼承义不在屋里,招说叫来楼华跟楼明道:“二十两银子是镇上贵人舍的,根本不是什么黑钱,之前不说是怕你们在姥爷他们面前露馅。在我说借二十两黑钱的时候但凡爹有点犹豫姥爷都会起疑心,那我们这家就分不成了。”

    楼华楼明脸上一喜,感觉身体都轻了几分。傅林心也是松了口气,点了点楼玉珠额头:“你个鬼灵精!”

    楼玉珠捂着额头呵可乐:“我也是急中生智。对了先别把这事告诉爹,就让他先急上一急,免的到时候又贴回老宅去。”见楼华楼明点头,傅林书也不反对再道:“舍我钱的那贵人二哥五哥也都见过,就是仁善药堂见过的那裴姓少年。”

    楼华想着点头,京中来的贵人想必不再乎这点钱的。

    “我们现在分家了是不是这称呼就要改一下了?再叫二哥五哥可不弄混了?”楼玉珠歪头想了下,乐呵道:“就叫大哥跟二哥。”说着冲楼华叫了声大哥,冲楼明叫了声二哥。

    楼华愣了下点头应:“诶!”

    楼明跟着应了:“诶!”应完就跟楼玉珠笑作一团,楼华眉头扬的老头表示心头也是高兴的,傅林书瞧着哥仨乐也跟着乐了。

    楼承义推了门进来,见哥仨乐了下意识跟着乐道:“笑什么呢?”

    楼明凑上去:“爹,我们在改称呼呢。我现在是二哥,哥是大哥,玉哥儿摆第三,那阿爹肚子里的弟弟摆第四。”

    楼华跟着凑趣:“爹以后可不能再叫我二郎,要叫我大郎,二郎是二弟。叫错了我可是不应的!”

    被孩子间轻松的气氛感染,楼承义憨憨笑着点头:“诶,我不会叫错的。”说着指向楼华:“你是大郎,”后指楼明:“你是二郎。”

    楼华楼明笑着应了,那脸上欢乐无忧的笑容让楼承义这险些崩溃的汉子心里欣慰不少,想到负债累累又怎么样,只要他们一家团团圆圆都是值得的!

    第26章 挣钱路子

    一家乐呵了阵楼玉珠掏出在镇上买的肉包给一家子当午饭。所以说古人起的早,楼家闹了这么多事这时候也才堪堪过了饭点。

    楼承义目瞪口呆的看着楼玉珠掏出足五个肉包,心里再次惊叹自家哥儿的花钱速度,手上却是把肉包给了楼华。“我就不吃了,你们哥仨把这肉包分了吧。”

    楼玉珠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扭开头表示难的理他。

    楼华把肉包推回来:“爹吃吧,我们吃一个也就饱了,吃完我们要到水库去钓鱼,爹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帮忙。”

    “钓鱼?”楼承义再次呆住。

    楼华点头:“这个把月我们都会去水库钓鱼,钓的鱼拿去镇上卖每天都赚个二三十文。”

    “每每天赚二三十文?!”楼承义觉着自己脑袋不够用了,傅林书也觉着惊讶。别小看二三十文,那可是一个壮汉子劳动一天的所得!有时候还没得赚!

    一吃大口吃肉包楼明一边猛点头:“是呀是呀,爹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都赚了三百多文呢!再几天就能凑齐一两银子了!”掏蜂窝的事楼明记得楼华说过是秘密,不能说。

    傅林书听了又是心惊又是害怕,心惊的是哥仨几个半大孩子能赚到这么多钱,害怕的是水库水深这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楼玉珠瞧了凑到傅林书面前道:“阿爹不用担心,每次我们都只在水浅的地方钓也从来不下水,现在我们分了家,爹也能腾出手帮我们了。”

    楼承义也是后怕,忙点头道:“对对,以后没我跟着不准你们去水库那!”楼玉珠落水高烧不退的事他可还记得呢!

    “我今天想了个法子应该能多钓些鱼,没爹的帮忙没准还真不行。”楼玉珠脸上表情淡淡的,唬的楼承义心里没底只得呐呐应是。

    楼玉珠这个把月来明里暗里表示的疏远让楼承义这汉子心里犯怯,心知自家哥儿在生自己的气,想讨好吧可每次无用不说还惹来两枚白眼,要是别人家可能一巴掌就呼上去了重申下当家人的威严,可楼承义就没想过,就算想过恐怕都舍不得下手,所以只得恬着脸凑上去,得两个白眼也不气,要是露个笑脸什么的心里能高兴半天。

    “那爹快点吃,”楼华把肉包推近。“吃完我们就去钓鱼,趁时间还早多钓些好拿到镇上卖。”

    “诶!诶~~”楼承义一叠声应了,三两口吃完肉包转身出去忙活计了。

    傅林书吃了半个把剩下半个让楼明送出去。“我胃口不好,二郎把这半个给你爹送去。”一个壮年汉子吃一个肉包可是吃不饱的。

    楼明偏头得到楼华首肯这才接了送出门去。

    傅林书瞧了把哥俩招到面前:“别尽欺负你们爹。”

    “谁欺负他?”楼玉珠撇嘴:“欺负他的是老宅那些人。”

    楼华开口:“阿爹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楼承义心里顾及他们就能少被老宅这牵着走,毕竟在这信奉孝道的世道可没天真的以为有那分家书上一句‘三房以后不管贫贱富贵都与老宅及其他人等无关’就能跟那边彻底脱离关系,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三房日子好了凭老宅那些人的尿性肯定会缠上来,到时候这家还能过安生日子?所以分家之前楼玉珠就跟楼华商量好了,这家不能由楼承义当,得有楼华来当。父亲健在却由儿子当家这事听起来有点出人意料,可只要楼华树起威信,再循序渐进潜移默化相信凭楼承义那性子也不会说个不字。

    儿子们有主见又是好的,傅林书也不想多干涉。“你们有数就好。”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看着办了。

    楼华楼玉珠对视眼,抿唇一乐。

    吃罢肉包,一家五口分工。傅林书仍旧躺着休息由楼明陪着,楼承义及楼华楼玉珠提着鱼具便往水库走去。这时候房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路上人影都没,楼承义这大男人白天不忙农活却提着个竹杆跟桶子往水库去都没人有异议。

    到了地点楼玉珠教楼承义穿鱼饵,楼华半路离开待回来好远就闻到股让人作呕的臭味。

    “二。大郎你手上拿的啥?”楼承义说着起身去接了楼华手的长杆。长杆那头是木勺,木勺里有八分满的粪便蛆虫。“这臭的东西你舀这个作甚?”

    “这是玉哥儿要的。”楼华捂着鼻子退开。

    楼玉珠自个都捂了鼻子,指着水库道:“爹快倒下去。”

    楼承义赶忙倒到水库,末了冲了冲木勺味道才没那么重。见蛆虫入了水,楼玉珠忙指挥两人把鱼饵甩到水面飘浮的蛆虫中间。

    “这法子有用吗?”楼承义有点怀疑。

    楼玉珠白他眼:“有没有用试过就知道了。等下有鱼过来爹就不能说话了,也要注意不要弄出声响。”

    又得了两枚白眼,楼承义讪讪应是。

    用蛆虫引鱼这也是楼玉珠在现代学的土法子,事实这法子还是有用的,没过几分钟水面就荡起了鱼尾甩起的浪花,楼华独自执鱼杆严阵以待,楼玉珠盯着楼承义手上的鱼杆,待浮标沉没三下一声急呼:“快起!”

    楼承义下意识一噔,尔后只觉手中竹杆被一股大力拉扯,竹尖的麻线绷的笔直。

    “爹先别用劲,让鱼先挣扎会儿。”

    几乎同时,楼华那厢也有鱼上钩了,钓了这么久鱼他的经历早就上来了,只见不慌不忙的溜了会鱼尔后才往岸边拉。楼承义忙有样学样,待到岸边猛力往岸上甩,一条肥硕草鱼就这么甩了上来。

    楼承义还在那愣神,楼华已经快步上去把自己钓的那条鲤鱼从鱼钩上取了下来放到一边的水滩,顺带给再穿上鱼饵,回头见楼承义还愣着,喊道:“爹还在等什么?快把鱼取下来上饵呀,趁蛆虫还没全吃完再钓一轮呗!”

    “啊?哦哦,马上!”楼承义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取鱼上饵,就这么会子时间楼玉珠也钓了一条。

    小半时辰过去,蛆虫吃完味儿散去,见水面都没鱼影了楼玉珠这才叫停。回头一数,呵,成果极为显著!草鱼有四条,鲤鱼有三条,巴掌大的鲫鱼足有五条!这小半时辰抵他们哥仨好几天了。

    楼承义目瞪口呆瞧着浅滩里的鱼,几乎不敢相信就这么钓这么多鱼!

    楼华咂巴嘴:“刚才肯定不止这些。”

    “?!”楼承义觉着脑袋又不够用了!

    “嗯,所以我准备买鱼网。”楼玉珠说着一边把鱼往水桶里抓:“大哥你等下跟爹去镇上卖鱼,顺带瞧瞧有没有那种大点又扎实的鱼网,有就买一张,我们明儿试试。”

    “嗯。我晓得。”

    通共十二条鱼楼玉珠就留了一条鲫鱼开汤,其余的都让带镇上卖,虽楼承义没卖过鱼但有楼华跟着想来也不是问题,这么想着楼玉珠把鱼具藏好便提着那条鲫鱼往家里赶。

    楼明早探长脖子望了几次了,这会一瞧楼玉珠老远就喊:“玉哥儿回来了?”

    “诶,二哥回来了!”楼玉珠应着快走几步迎上楼明,递过手上鲫鱼:“二哥去打水养着呗。”

    “哦,好!”

    楼明兴冲冲去打水养鱼了,楼玉珠回屋里喝了口水进到里屋见傅林书也探长脖子在望,忙上前:“阿爹别动,你现在可是矜贵人,可不能有闪失。”

    “哪有你说的那危险?”话里这么应,傅林书终归还是没动。

    楼明那厢放好鱼人还没进来就问:“如何?今天钓了多少?”

    瞧傅林书都满脸希冀,不吊两人味口回道:“足有十二条。草鱼四条,鲤鱼三条,鲫鱼五条,除了这条拿回来的鲫鱼,其余的都让爹挑镇上卖去了。”

    “这么多?”

    “这还是我们人少,用蛆虫引来的鱼足比这多一倍不止,今儿我让哥买鱼网去了,明儿就能试试用鱼网网鱼,到时候肯定比今天还要多!”

    闻言,楼明高兴的抓耳挠腮,傅林书也是满眼喜色,后又担忧道:“这么多鱼,镇上卖的完么?”

    这问题楼玉珠想过,后来发现这应该不是问题。因为这时代养鱼人极少能抓鱼的更是不多,市场一直都是供不应求中,按虎牙镇市场需求每天吞下十几二三十条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有那赶集呢,到时候肯定比平时卖的还要多!“不管能不能卖那么多,我们先卖卖看,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反正这也是无本卖买。”

    “这到也是。”

    离天黑还好长一段时间楼承义两父子就回了,带回一张硕大鱼网同时还带回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全家人心都提起来了。

    “明天就要两百来斤鱼?”楼玉珠扬了扬眉,这可是笔大买卖。

    楼华点头:“镇上有家富户要做红席一餐就有好几十桌,其中有道菜就是鱼,原本是跟人说好了的,可惜对方突然出院问题捕不到鱼,所以找了我们,说是明天最好把鱼准备好,后天一定要用。”

    “有指定要什么鱼么?”

    “有草鱼就最好,没草鱼那白涟雄鱼也成。我答应他了,问了对方地址说是明儿就给送过去,价钱给的这个数。”说着楼华比了下手指。

    楼玉珠眼前一亮:“七文?”

    楼华笑着点头:“对方要的急,所以价钱给的高些。”

    两百斤鱼卖七文一斤有千四百文,折合银子就有二两近三两!难怪楼华这么高兴,楼承义都是一脸喜意。这笔生意要是能做成,于他们三房来说可谓是个好的开始,相信楼承义俩夫夫的心就能安定下来了。

    第27章 卖鱼

    “大哥做的对,这笔生意我们可以接。”做的对就要给予肯定,这是给人树立信心的最佳方式,楼玉珠想培养楼华在信心这方面就犹要下功夫。

    楼华有点脸红,楼承义眼神炯炯做好被自家哥儿夸的准备,可惜楼玉珠不夸就算了扭头就指使他干活。“爹去把鲫鱼破了吧,还要把土灶好好垒一下顺便洗下新买的铁锅,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吃晚饭就早点休息。”

    楼承义被自家哥儿的区别对待打击的萎靡不振,蔫儿巴巴去干活了。

    楼华跟楼玉珠对视眼,微弯了弯嘴角。

    土灶之前被卫家两兄弟修整过,楼承义就把边角理下架锅倒水烧火。楼华提着镇上买的白面等调料进厨房,楼玉珠跟在身后,手上拿的是好几把时令蔬菜。

    “这是卫叔家送来的青菜,还有那干柴跟引火的松毛都是卫叔家送来的,够我们用好几天了。”楼玉珠佯装无意的说。

    楼华也跟着接口:“是呀爹,我们去镇上的时候卫叔麽还领着俩卫小叔帮着理了理屋子周围干了好些活,还送了十几个鸡蛋,说是吃完了他再送过来让阿爹好好补补身子。”

    “可不是,卫叔麽家通共六只鸡,每天下那么几个蛋自家都舍不得吃都送我们家了,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得,所谓知恩图报,爹,待我们家情况好了要好好报达卫叔家。”楼玉珠瞥了眼楼承义。

    身型健壮的汉子被自家哥儿这一瞥给弄的脸上发红,这是羞愧的。个邻居家都知道新搬家什么都没有过,送来蔬菜干柴给过日子,更知道帮着整理屋子修整院子还送来鸡蛋给小产的傅林书补身子,可楼家人呢?分家的时候怎么苛刻怎么来,明明家里用的那些干柴都是他打的,可楼老爷子没给分一把,菜园里的菜都是他媳妇中的却只说句有需要就去园子里摘,想也知道凭柳阿麽那性子到时候真会让他们家摘?那十几只鸡平日都是楼明在喂却一年到头难吃到一颗鸡蛋,还有这次小产,是不是柳阿麽推的其实楼承义心里清楚的很,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清楚老宅的人心里都清楚,还有下红花的事,想到这些楼承义这老实汉子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你们放心,”楼承义背过去拿袖子偷偷擦了擦眼睛。“我以后不会帮衬老宅那边的。”

    闻言,楼华松了口气,手上的活计没停继续洗着菜道:“爹,我们不是不准你帮老宅那边,只是什么都该有个度,我们分了家也要吃饭也要生活也想要活的好,圣人都说凡事量力而行,自己都顾不好就去顾别人那是傻。”就算傻也要傻的有价值,对老宅那帮人傻不即得不句好恐怕还会被对方背地里骂蠢。

    被儿子训了丢脸什么的楼承义完全不觉的,只觉的愧疚,愧疚这几个孩子跟着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更愧疚几个孩子还这么小就被磨砺的如此老沉、懂事。几个孩子都知道为这个家打算,他这个做爹的还不开窍不是伤透了孩子们的心?擦了擦眼睛,楼承义回头冲楼华笑了笑:“以后我要是犯混你们就拦着我,要不骂我也行。”

    楼玉珠扬眉:“这可是爹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不孝!”前面那么多铺垫等的就是楼承义表态呀,看起来效果要比想象中的好。

    “不会,肯定不会!”

    楼承义能坚定立场让哥俩心里一喜,当然没奢望到楼承义以后完全不管老宅那边,但有这态度在以后那度他们至少可以把握大半,能把握大半可以说在两者的较量中就能稳稳占据主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说话间父子仨手脚麻利的做起了晚饭,楼玉珠烧火,楼华打下手,楼承义撑厨。按理当家作主的男人是不会进厨房忙活的,可楼承义是个例外,一来是小时候给柳阿麽打过下手,二来也是因为傅林书活儿太多忙不过来,今儿帮点明儿帮点久而久之就学了点。这也是柳阿麽恨极三房的原因之一。

    楼老爷子是家中独子,俩老又是从小荣养大的富贵人,后来家道中落搬到严家村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什么活都不会干什么事都不知道伸手,家中大大小小家务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新嫁来的柳阿麽身上。别看柳阿麽现在四手不伸,但之前确是苦过的,最苦的时候是最大孩子才两岁,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挺着个大肚子三伏天的还要在厨房里忙活一家人的午饭,忙的汗流浃背也没见楼老爷子搭把手。可楼承义到好,有事没事都爱去帮衬自家媳妇生恐累着傅林书一点半点的,招眼久了可不生妒?久而久之由妒生恨也算是说的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沉年旧事没那八封人挖出来给楼玉珠说,就算说了楼玉珠恐怕都要嗤之以鼻。自己吃过的苦就该心怀余悸,不思为诫反到去嫉恨别人并要把自己吃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是何道理?!要人人都像柳阿麽这样,那这世上还有谁敢做人家新媳妇?所以说就凭柳阿麽现在所做的事,就算之前他吃过再大的苦也不值得人为他同情!

    闲话少述,这厢楼承义拿那大骨头炖了浓浓乳白天色汤,承出半碗给傅林书下了小半碗白面让先端去吃,剩下的放灶边热着;之后是巴掌大的鲫鱼过油红烧,再后是小炒道青菜,添锅粗米这晚饭就齐活了。

    这晚饭在楼玉珠来说怎么瞧怎么粗俗,但就细数老宅大半月的日子,这顿饭可谓是丰盛不知多少了!起码见了油腥,还有道鱼,最美的是把那干涩难咽的大饼给换了!可喜可贺!

    待菜出锅承上粗米饭,屋外最后一道晕暗光线都消失不见,楼明小心护着豆大的油灯放到桌上给一家人照亮。

    吃罢饭楼承义自动端碗去收拾,楼华捧了铜钱出来算账。

    “四条草鱼卖了六十七文,三条鲤鱼卖四十一文,四条鲫鱼只卖十文,通共一百一十八文,买鱼网就花了二百一十文。”楼华皱起眉:“亏了九十二文。”

    “这不能算亏,要这么算这账可就算不清了。”楼玉珠笑了笑:“这么招吧,明儿大哥到镇上买个白本跟笔墨给家里做个账本。就做两项,一项入一项出,待到一月半月的我们再细算。”

    “啊?还花钱买那笔纸?我们自己记下算了吧,”在楼华认知中庄户人家可没买笔纸记账的习惯。要知道笔纸多贵呀,买那么点都够家里吃顿肉了!

    “我们自己记能记多少?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日子要长长久久过下去可不能这么马虎。你说是不是阿爹?”吃顿肉算什么?要是楼华能借记账的机会习惯笔纸写字,那可比一顿肉值多了!

    傅林书正坐床上给楼明缝裤子,闻言抬了头:“要做账不如做的仔细些,趁我现在得空大郎不若把那不熟悉的字再学学。”

    “咦,这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大哥做熟了还可以教我们做,比在沙板上写字好多了!”

    “真的?我也能学?”楼明趴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瞧着楼华。

    楼华想了下,终还是点了头。“当然,明儿我就去镇上买纸笔,到时候我学会了就教二弟。”

    买笔纸的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待楼承义烧好热水给一家子洗梳完便息了灯休息,静待第二天到来。

    天还没亮楼承义习惯性的起了来,结果一张眼瞧这陌生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清醒,傅林书也张了眼习惯性的就要起身干活。

    楼承义忙拦了:“他阿爹快躺着,你现在可是怀了身子的人。”

    傅林书一怔才想起他们已经分了家,更想起自己的情况忙僵着不敢动了。

    “你继续躺着,我去厨房做早饭。”楼承义瞧瞧下了木板床,套上鞋子去瞧对面木板床上哥仨。借着晕暗的光线,楼华睡最外面,楼明睡中间,楼玉珠被挤到最里面,好在哥仨身板还小睡一头都不嫌挤。瞧哥仨熟睡的模样楼承义觉着早起的疲惫一扫而光,轻手轻脚把哥仨薄被拉好这才转身去厨房忙活。

    煎了大饼热了骨头汤,下好面条端房里给自家媳妇。

    傅林书接了放旁边,小声道:“先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吃。”吃面的声音怕是会把哥仨几个弄醒,所以傅林书打算待会儿再吃。

    楼承义哪有不知道自己家媳妇是心疼几个小的想让他们多睡会?也不点破小声回道:“那我把面放厨房热着,待想吃了再端来。”

    “好。”

    楼承义把面端回去跟大饼一起放灶头热头,之后就自去忙了。

    待天大亮哥仨几个才迷迷噔噔起了,楼华先去厨房把热着的面端给傅林书吃,这才领着俩弟弟嗽口洗脸,端出大饼跟热汤吃的热乎,屋外响起楼承义与外人说话的声音。

    第28章 外阿麽

    楼明听了放下碗飞快的跑出去,嘴里大声喊:“外阿麽!”

    楼玉珠愣神,一边从愿意身记忆里翻出外阿麽的记忆一边跟楼华迎了出去。

    只见楼承义满脸笑意的迎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上次见过的大舅,另一个则是身形瘦小的年长阿麽。

    徐瑟满脸笑意的搂着撞上来的楼明亲近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念:“哎哟我的小乖孙,可想死外阿麽了!”

    楼华也迎了上去:“外阿麽,大舅。”

    楼玉珠这时也想起来了,这外阿麽比起柳阿麽那可不止好个一点半点,虽不是傅林书的亲阿爹却胜式那亲阿爹。对自己好的人楼玉珠不吝啬个笑脸,笑嘻嘻迎上上脆生生喊:“外阿麽,大舅。”

    徐瑟一把楼过楼玉珠,想起这哥儿昨天的遭遇就心疼的掉眼泪:“我的心肝儿可心疼死外阿麽了,”说着摩挲着楼玉珠的小脸,恨道:“这漂亮可爱的小哥儿怎就有那狠心的下得去手!”

    张大柱瞥了眼尴尬的楼承义劝自家阿爹:“阿爹快进屋说吧,你不是念叨着林哥儿吗?快去瞧瞧。”

    闻言徐瑟的心又紧了起来,抹了眼泪:“对对,去瞧瞧林哥儿!”

    一行人进屋,傅林书早探头在那瞧了,迎上徐瑟那心疼的眼神立时眼眶就红了。

    这可把徐瑟心疼的呀,快步迎上去抱着就哭了一通。

    楼玉珠先是觉着感动后是觉着刺眼。在这时候哥儿就代表现代女人的角色,娘俩抱头痛哭什么的能理解,可架不住这抱头痛哭的是实实在在的男人外表呀,这娘炮的过了呀喂!为免眼睛被闪瞎,楼玉珠偷偷拉着楼承义去了厨房准备早饭了。

    张家村离严家村好几十里,能这时候赶到肯定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早晚都不定是对付着过了。

    “爹去拿白面吧,外阿麽这么记着我们可不能以常人对待。”

    “诶诶~~”

    楼承义忙去拿了,回身便手脚麻利的下了两大碗骨头汤白面端屋里。

    张大柱还正疑惑烧水倒茶怎么要这么长功夫呢,结果一瞧楼承义端起来的白面忙起了身。

    楼玉珠喊:“外阿麽大舅,快来吃面。”

    正抹眼泪的徐瑟回头瞧那白面摇头:“我们吃过早饭了。”

    “就算吃过走这么远路恐怕也都消化了,离午饭还好长时间,肚子里没东西怎么成?”楼玉珠给楼明使个眼色,楼明立马拉着徐瑟上桌子。

    “是呀外阿麽,面都下好了不吃那不浪费了?外姥爷以前可是说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楼华这厢也拉着张大柱上了桌:“大舅吃面。”

    张大柱还待推辞,楼玉珠迎了上去:“大舅可不兴客气,待会儿我们还有事要请大舅帮忙了,一碗面都要推辞我们可不好意思开口。”

    “帮忙?”

    “是呀,所以大舅快点吃吧。”楼玉珠之前还在头疼要找谁帮忙网鱼,这会张大柱来了可就最好不过了。

    一听要他帮忙张大柱也就不推辞了,呼呼几口把面下了肚,让过楼玉珠自行把碗放回厨房。楼华送上加了糖的热茶。

    “大舅喝茶。”

    “诶~”张大柱接了喜滋滋喝了口。自昨天听人说楼家分家的事整个张家都提着心,听着那些遭遇更是惹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睛,他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三房一家在严家村过不下去就让其搬到张家村去,好歹有他们一家看着不会饿肚子。可这一进门,想象中的愁眉苦脸是没有的,每一个都是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可以假装可眼里的笑却是骗不了的,再则能拿出白面招待他们,想来这日子并不似传言的那般不堪。想到这里张大柱心里松了松,傅林书不是亲弟弟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就跟亲弟弟一样了,之前没分家为免闲话他们只能照着规矩往来,每每看着三房一家的处境心里都不好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世道是这样,做为外家干涉太多只会让傅林书更难做。而现在就好了,分了家他们也能明着帮衬些。

    徐瑟拉着楼明分吃完面喝上楼华送上来的热茶,瞧这一家子心里也欣慰不了。“承义呀,以前的事我也不说了,这以后你们可要把日子好好过起来。”

    楼承义忙应是:“岳阿爹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林哥儿。”

    “好,”徐瑟点头看着他:“当初你上门求亲我们没看中楼家那些虚的,瞧中的就是你这个人。孝顺、老实、憨厚、知道疼人,事实证明我们也没看错。”

    说起这些楼承义又是羞愧难当:“…我做的还不够好,让林哥儿跟我吃了这么多苦…”

    “快别这么说,这些不怪你。”楼承义是好的,不好的是楼家那些人,这事张家人都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张家人都没提过和离这事,想的不过就是敷,熬到楼家双老过世,楼家分家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以前的事都无须再提,你们要过的是以后,人要往前看,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张大柱打断自家阿爹:“阿爹说这么多做什么?两上大的糊涂我们家这三个小的可精明着呢。”顺手拉过楼明搂怀里逗:“是不是呀五郎?”

    “大舅叫错了,我们分家就改了。我现在是二郎,我哥是大郎。”还叫他五郎楼明可不依。

    徐瑟一愣后点头:“改了好,分了家是该改,否则这称呼给乱的。”

    张大柱也笑着点头:“可不是,有那不清楚的还以为林哥儿生了五个呢!”手指点点楼明鼻子:“我们家二郎升级了呢,高不高兴?”

    “高兴!”

    楼明那高兴样呀可把徐瑟稀罕的,当下捞着过去脸贴着脸好好亲近了番。张大柱瞧着也跟着乐呵,想起之前说的冲楼玉珠问:“对了,刚才玉哥儿说要我帮什么忙?”

    “镇上有家富户做红席要用到二百来斤鱼,我们接了这生意。”当下楼玉珠从钓鱼说起直说到昨天。“这法子我们试过了肯定有效,只是大舅也知道,我们家现在就我爹一个壮劳力,那水库又深凭他一人可弄不上来两百斤鱼。大舅没来之前我还想着找村里靠得住的人帮忙了,可巧大舅就来了,正解了我们围!”

    一听两百来斤鱼能卖二两近三两银子,张大柱立马放下茶杯:“那还等什么,趁时间还早多下两网了,总能凑齐了。”

    “大舅才来再休息会儿,”

    楼玉珠还想劝,张大柱摆了摆手。“庄户人家的哪那么矜贵,早点把鱼网上来就早点送去镇上,这么大生意可不能平白跑了。”说的比楼承义这正主都还要急。

    瞧张大柱真不是客气,楼玉珠点头:“那就听大舅的。爹,你去拿那网,大哥还去舀那蛆虫,二哥…”昨天楼明就想去被楼玉珠劝住了,傅林书那情况的确不放心他一人在家。

    楼明眼巴巴瞧着,徐瑟哪有不懂的,忙推了推:“二郎还愣着作甚?一起去呗~你阿爹有我看着,大可放心。”

    徐瑟自已都不见怪了,楼玉珠自也不会那么客气留个人陪客。“成,二哥也一起去吧。”

    “好耶~~”楼明欢呼下,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目送一行人出了门,徐瑟回头拍拍傅林书手,眼含欣慰道:“我儿总算苦尽甘来,这下我跟你爹也可以放心了。”

    傅林书被勾的也红了眼:“阿爹,是我不孝,这么多年劳你们操心,”

    “说什么操心不操心,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是再操一百份心也都甘愿。”徐瑟擦了擦眼角:“你呀把心放宽,养好身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屋里爹俩说着悄悄话,这厢一行人到了水库边选好的地方。楼承义提着楼华弄来的蛆虫往水里撒了两舀,相比于张大柱的紧张楼承义是相当轻松的,因为就昨天的经历来说那并非巧合,鱼是真的被蛆虫吸引过来了。

    楼明也紧张的盯着水面,很期待出现昨天那种鱼儿扎堆的现象。

    不出半刻钟水面荡起了浪花,肉眼可见那鱼纷纷游向撒蛆虫的地方,尾巴一甩吞住蛆虫便往水下钻,没几息又浮上来再次吞吃蛆虫。

    张大柱紧张的呼息都不敢大声,生恐惊了水下鱼群。

    眼瞧水下鱼群有好几十条,楼玉珠衡量下鱼网的大小觉着差不多了。“爹,准备撒网!”

    昨儿买网的时候楼华让铺子老板示范了怎么撒,楼承义当场也试了手感,傻瓜式的方式也就看准头了。好在楼承义准头还不错,一网撒下去刚巧罩住鱼群,张大柱这边得到指令忙拉绳子。

    越到岸边鱼群挣扎的力气就越大,好悬张大柱及楼承义都是壮年力气大把,否则还真没办法把一群鱼从水里拉出来。鱼儿离了水挣扎的越发厉害,可惜是上了岸的鱼,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张大柱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网鱼,舌头都紧张的打结了。“这这恐怕有上百斤吧?”

    楼承义估量下,眼里笑意怎么都掩不住。“估计有!”

    一网鱼就有上百斤,两网的量就能凑齐镇上富户要的量了。趁热打铁,把这一网子鱼放浅水养着换一个地撒下蛆虫又下了一网,果真,两网就凑齐了两百斤鱼。

    把草鱼全部挑了再挑点白涟凑齐两百二十斤,由楼承义跟张大柱两人挑着楼华跟着一起去镇上卖鱼,因为是已经谈好的卖鱼,鱼一送到过好称,对方便痛快的付了钱。千五百四十文钱,楼华作主给富户抹了四十文尾数,付千五百文钱,折合也就是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就这么到好,不说张大柱感觉不真实,连楼承义自个都有点像作梦。

    刚开始作生意楼华也紧张,钱一到手也感觉像作梦吧,只是经历多了吧这心也就练出来了。“爹,大舅,我们去买点纸笔吧,昨儿玉哥儿说了要给家里做个账本。”

    “诶,这就去。”

    “还要买点肉跟白米,昨儿玉哥儿说粗米吃着刺喉咙,”

    “好,听你的。”

    “还要扯两块布给家里人做衣裳,”

    “诶,好。”

    张大柱跟在旁边听着,嘴角也不自觉勾了勾,也里不自禁想,这下他们总算可以对林哥儿放心了。

    第29章 出气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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