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作者:榴月初六
第8节
“你没事吧?”俞小鱼赶紧跑过来扶我,“摔坏没?”
我摇摇头抬眼他,他他妈比我还瘦,黄学平能把他捏在手里当牙线使,连他都能把老子撞晕菜……我不禁悲从中来。
俞小鱼关切地问我:“屁股很疼啊?”
我说:“还行……”
“那你哭什么?”
“蛋疼。”
“傻瓜,快起来。”他扶我起身,帮我拍掉衣服上的灰尘,我盯着他的眉眼,啧啧,真叫一个柔情似水,黄学平渣贱蠢直男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一个贤惠受挨他边上他居然还要出去沾花惹草。俞小鱼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快点去打卡,还有两分钟。”
“遵命!”
“周智新!”
我回头问:“小鱼总还有嘛事要交代?”,
他说:“好好工作。”哦哟,那笑容温柔的,哪指贤惠啊,简直比我亲妈还亲。
“ok的啦~”我冲他挥了挥手撒腿就跑,心里忍不住暗骂黄学平真不是个东西,他咋还没被收拾?丫就该被挂去冰心板块被扒个底朝天被喷个十几页!
打完卡刚走进办公室,庄予乐黑着脸咻地一下出现在我面前,他伸手一把揪着我的背包将我倒着拖走了,我边扑腾边骂:“卧槽,你别拉我包!要拉开线了喂!”
庄予乐说:“万把块的驴包没那么脆弱。”
“你知道就好,我攒了小半年买的!快放手!”
“背个驴挤公交赶地铁,全他妈当你买的假货。”
“我乐意!又不是背给别人看的。”
“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出事了。”
我吃力地扭过脖子看他,他的表情很不对劲,我问:“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庄予乐把我提溜到黄学平的座位旁,指着电脑。
我瞄了眼黄学平,他眉头紧皱盯着显示器,脸色就跟吃了shi一样难看,我俯下身去,发现他正在翻冰心板块的一个名叫“八一八s服那个比豆腐渣工程还渣的渣男yl到底踩了几条船”的帖子,我打了个寒颤:“卧槽……不会是在八卦你吧?”
黄学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瞪大眼睛,你爸爸个宇宙大西瓜这他妈也行?看来我的厄运招来体质也是没谁了,遥记当年有个同事说我脸大,他至今不孕不育;后来又有个同事说我脸胖,现在他儿子越长越像隔壁老王,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用不着这么快灵验吧?!那我昨天诅咒陈唯璞烂丁丁,不会也……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忙问:“帖子里都说了些什么?”黄学平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我抬头问庄予乐,“都说了些什么?”
庄予乐靠在隔栏上冷笑:“全是他在yy群扣扣群骚浪贱的聊天记录,亲亲这个妹妹抱抱那个妞妞摸摸这个老婆啪啪那个夫人。”
黄学平说:“不是字面意思,只是我的口头禅而已啊……”
庄予乐说:“谁管你是不是口头禅,大多数围观的正义路人都会讨厌你这种轻浮的腔调,你说了那些不要脸的话,舆论上就占不了上风。我提醒你多少回让你收敛点你都不听,现在被挂上冰心堂上有百个妹子在关注你,很光荣吧?”
黄学平说:“我哪知道会有人吃饱了撑的居然去找了四年前的记录?还专挑我和早就已经不玩了的姑娘们的对话,我都忘了这个妹妹那个妞妞到底谁是谁,哪个还能出来帮我解释?这招也太狠了。”
庄予乐摇摇头:“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说:“先别急,如果只是群里的聊天记录,那问题不大,完全可以理解为朋友间互开玩笑互相调戏,不至于判你死刑,还有其他的吗?”
庄予乐无奈地呼了口气,歪着头说:“就只是那些就好了,你问问他还干了什么!”
我戳戳黄学平的脑袋:“问你话呢!”
黄学平支支吾吾地说:“这个……那个……嗯……”
“边儿切!”我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抢过鼠标翻看帖子,不看还好一看我直接目瞪口呆jpg,各种活该被网警抓起来的银慧果照,各种马赛克对话各种消音,我一个饥渴骚受都没眼看了,我缓缓转过头瞪着他问,“你……他……妈……还……泡……了……十……个……敌……对……的……妞?!从上周六开始一天两个?!你他妈吃得消啊?!”
黄学平尴尬地笑笑:“没有,没有十个,就八个,还有两个是中立的……”
庄予乐问:“那两个是中立吗?明明就是被我们喷过无数次躲在中立势力还要暗搓搓给敌对加血的伪中立啊!”
黄学平说:“是她们先来找我聊天的!”
庄予乐说:“找你聊你就聊啊?你剁椒鱼头吃多了,鱼刺卡脑里了?!”
庄予乐把黄学平一通臭骂,我撇了撇嘴,现在就算把他按死都没卵用。我回过头研究那个贴子,楼主是个新建的马甲,名字取得也路人,我逐字逐句将整个帖子看完发现楼主条理清晰行文通畅,没错别字就算了他居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点错,明明没有过激的语言却字字诛心,看得我都想回帖骂几句,我努力回忆每一个敌对玩家的说话风格语言习惯希望能把真身找出来,却怎么也想不到可以匹配上的人选。这个时候我只能庆幸平时没少教育联盟里混官方论坛的基友,看到自己的亲友被扒了千万安静如鸡什么都别说,越说越错越扒越难看,混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势力谁都不会太干净,等到楼主按耐不住把英雄榜爆出来了直接去找版主和谐帖子就行。所以这个八卦黄学平的帖子全部都是些路人跟眼熟的敌对在发表看法,楼主的控场能力很强,再加上一张张清晰明了的截图,黄学平被喷的哟,也是可怜。
“乐乐,你别骂他了,你们过来看,我找到了几个疑点。”我对他两招招手。
“我也注意到了,你先说说看。”庄予乐大概骂累了,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说:“首先,群里的聊天记录不用多看了,肯定是群里的人干的,而且这个人连四年前的记录都能翻到,说明他在我们的地盘已经待了很久。”
庄予乐点点头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其次,你看他的发帖时间,凌晨12点半,这个时间点我们都已经睡觉了。”
我看着他说:“是,我一般十点半就下了,黄学平晚一点大概十一点,你最晚但也不会超过十一点半,他选在凌晨发帖应该是吃准了那个时间点就算有我们的人看到了帖子也没办法通知我们。”
庄予乐说:“这个人对我们的作息时间也了如指掌。”
“是的,他绝对知道我们联盟的人从不参与自己亲友的八卦贴,都在等时机申请和谐,确保了这帖子能存活到今天早上不被撕哔歪楼,一个晚上翻了十页,多少人求id求榜,他都能憋着不放。”我摇摇头,难得严肃地说,“作风这么严谨,可以很负责任地猜测,就连敌对那几个妞都是他安排好的。”
庄予乐说:“也不能怪人家阴险,他就往水里扔了个直钩,黄学平也不照样咬。”
我和庄予乐转头看着一脸“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真的好屌”的黄学平,他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真的好屌。”
我说:“你拉完屎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庄予乐问:“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帖子。”
我说:“不用担心,我有个常年伪装成我们敌对的马甲,一会儿当做知情人士进去贴上黄学平的英雄榜再找版主和谐就行,总之先把明面上的事给扫了,暗地里怎么传也传不过一周。让这帖子再在首页飘一会儿,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黄学平抱着我的腰哭道:“别啊!爹!我知道错了!”
我说:“别吵,爹跟二爹商量事!”
“先不管这淫贼的死活。”庄予乐很认真地看着我问,“智新,下一个就是我了吧?”
我说:“是,但我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至于内奸,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很干脆地说:“有,我们三个都有可能是。”
他眉头一皱问:“你的意思是?”
“在势力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又很清楚我们三个人的事,除了你我他,还有谁?”
庄予乐想了想说:“我懂了。”
“他的目的应该是希望我出事的时候,我们怀疑黄学平,因为他嘴大;现在黄学平被八了,矛头直指我两其中的一个;如果接下来是你的话,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让你怀疑我或黄学平,起内讧一箭三雕是他最想看到的。”
“哈?敌对那一群傻哔,会有这么深谋远虑的人?”
“或许他一直隐藏得很深?总之,我们遇到很麻烦的对手了。”
他点点头,笑着问:“智新,咱俩还没吵过架吧?”
我一挑眉:“怎么,你想试试?”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事能让你和我大打出手呢?”
我说:“拭目以待咯……奶奶个腿儿的!黄学平快放开我!”
“爹啊,你快帮我把帖子端了吧!”
“好好好好,你先撒手!快撒手!卧槽!鼻涕别沾我包上啊啊啊啊啊不能水洗的!”
☆、怕你一时兴起,怕我入了心魔。
我好不容易推开了黄学平,心疼地擦着我的包,庄予乐问我:“我和你的驴包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我很诚实地回答:“驴包!”
他说:“我给你买个新的驴包。”
我想都没想说:“救你!”
“煤老板、剁椒鱼头跟小坏蛋(←另一敌对势力主)掉水里,你手里有块砖你砸谁?”
“谁敢救我砸谁。”
黄学平说:“你还不如问以青姑娘、云鬓娘娘和芷莘姐姐掉水里了,剁椒鱼头手里有块砖她先砸谁?”
我说:“肯定砸我。”
庄予乐说:“那以青姑娘、云鬓娘娘和芷莘姐姐掉水里了,煤老板手里有块砖他先砸谁?”
“还是我。我们仨掉水里了,小坏蛋手里有块砖他砸的绝逼也是我。”这么一想我觉得不太对,“为什么啊,我就纳闷了,我又不是联盟主我连势力官员都没混上我就一分堂的堂主,我哪来这么大仇恨?”
庄予乐说:“谁让你最欠收拾。”
“他们一定是嫉妒清纯的我居然也这么惹火。”我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工了开工了,你们这群只知道玩游戏的战五渣。”
庄予乐说:“你记得晚上回家快点吃完饭组织演兵啊,业界精英。”
“知道了。”咦,演兵?会遇到瞎逼的吧,老子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骗我军姿抢我天域,此仇不报非基佬,我说,“乐,晚上让我指挥呗?”
庄予乐说:“你?平时叫你当个团长你都推三阻四的,今天怎么回事?”
我说:“懒癌痊愈了行不行?”
他说:“行,别给我整输了就行。”
我说:“木问题!”
“周智新。”我刚把包放下想再吹会儿牛逼,嘴还没张开,老板就像邪影一样飘到了我身后,“周智新,你下午没事吧?”
我摸了摸被他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转过身讪笑着说:“哪能没事啊,忙着呢,城北中心的方案还要再调整一下。”
老板说:“只是些细节上的调整不用太急,这样,你下午没要紧事的话陪陈总去趟现场,把住宅区户外的点位再核对一下。”
我问:“哪个陈总?”
“还能有哪个?”
“卧槽,这种事我跟物业的对接不就行了,用得着他出面?”靠夭,怎么又是他,他很无聊吗?不该天天开完这个会开那个会的吗?
“他就喜欢亲力亲为,你管得着?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下午可能会拉肚子。”
“拿塞子给我堵住,你下午要是敢上厕所,这个月的提成别想要了!”老板一摆手,走了。
我瘫坐下来,泪流满面:“哎腰弯!如果拼个事业就一定要牺牲菊花和黄瓜,那直男客户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了!”
庄予乐探出脑袋来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吧,下午老曹也要来公司具体来干嘛我还不知道,但你是想被这个非礼还是被那个非礼,自己选一个。”
我想了想说:“我选择狗带,丧尽天良,资本家逼良为娼……”
“周智新!”老板又杀了个回马枪。
“在!”我连忙起身站直立正。
“忘记跟你说了,下午两点陈总亲自来接你,你看看你这待遇还有脸挑三拣四的,早点下楼站着,别让人家等。”
我点点头委屈地说:“知道了。”
老板又又走了,全程游离在状况外的黄学平也探出脑袋来问:“爹啊,那个八卦我的帖子怎么还在?”
“……不仅在,老子还要去补充点干货!”
我对陈唯璞的喜欢里还带了一点恐惧,在面对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对手时出自本能的自卑与不安,我很怕他,每次和他接触我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四肢打颤,他不笑时的神情凌冽得让我想跪下来给他磕头,镇城北大官人,你不如放过奴家吧,奴家卖艺不卖身的。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好比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我只能站在台阶下仰望着他,脖子都断了也没办法靠近一步,他能低头看我一眼已是恩赐,恩赐就恩赐吧,难道还不许他高处不胜寒久了放下身段来逗只野猫玩儿解解闷?可是,当野猫一边炸毛一边开始贪恋起被他关心和喜爱的感觉,和他怀里的温度……
下午临出发前我最后的遗言:“乐啊,晚上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自己组织一下演兵吧,一定要帮我弄死璞玉。”
庄予乐说:“都这种危机关头的你还惦记着弄死他说明你跟他已不共戴天,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放心交给我吧,祝你平安。”
我背起包,表情决绝奔赴刑场。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自己那个加了脉还不到800念的007马粮号,在加了脉还不到500念的69岁月里我曾经因为好奇下了一回猪血阵,该场处男战我又被四个结伴而来的荒火组了,绝望!开个八门都像对着太平洋撸管的绝望!八门完了他们四个还只有半血不知道该先给谁妙手时的绝望,更何况我妙手还没点满……
我飘到楼下,和老曹打了个照面,我已经做好了被他摸一把赚500块金牛钱的准备,哪晓得他今天格外老实,就冲我抛了个媚眼一脸娇羞双手捧大脸说“小星星好萌啊”然后上楼去了。我萌你二大爷,等老子练出腱子肉,第一个先揍你!
陈唯璞已经到了,他站在车门旁侧头看着我一步一步向他挪过去。挪了两分钟终于还是挪到了他跟前,他笑着问:“你腿断了?”
我不敢拿正眼看他,把围巾拉高遮住半张脸,东瞄西瞄含含糊糊地说:“是啊,断了。”
“怎么断的?”
骚断的行不行?我说:“被人忽悠了。”
他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我飞快地看了后座一眼立马指着副驾驶座:“我要坐那儿!”说完我伸手去开副驾驶的门。
“坐后面。”陈唯璞收了笑容把车门一关,咔哒一声,我的手自觉停在半空,不用想,所有车门都锁上了。
卧槽,司机大哥你的骤雨好高动作好快啊,真是训练有素啊喂,你老板平时没少这么欺男霸女吧?辛苦你了。我回过头对着陈唯璞傻笑:“唉嘿嘿嘿,我晕车……”
“车上有药。”
“不用吃药不用吃药,我坐前面就没事的。”
“坐后面。”
奶奶个腿儿的,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还飙起来了?我挺起胸:“不让我坐前面小心我一会儿吐你一身!”
他一脸无所谓地说:“随便你。”
“我要坐前面。”
“后面。”
我气不过,一甩围巾瞪着他:“老子不去了!”
他说:“行,周智新,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老板叫下来你就可以不用去了,二坐后面。”
我忍着眼泪问:“……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三让你老板坐副驾驶,你坐我腿上。”
我抹了抹眼泪:“我坐后面。”
陈唯璞点点头,我又听到咔哒一声,他打开车门冲我一歪脑袋示意我进去,我瘪着嘴满脸委屈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司机大哥向我打招呼说:“你好。”我说:“你好你好,老司机,你下次别为虎作伥了厚。”他点点头。
你笑个屁!狼狈为奸!我斜眼愤愤地看着陈唯璞绕了半圈走到左侧车门开门上车关门,一连串动作优雅稳重,可再想想他平时调戏我说出来的话干出来的事,尼玛真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倒显得我这个向来饥渴荡漾的骚受像个良家小钙了。咦?不对,他今天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怎么一顿一顿的,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真的被我咒得……烂丁丁了?!我惊恐地盯着他的裤裆,他问:“你干嘛?”
我说:“你你你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特别是……下下下半身……”
他勾了勾嘴角,凑过来贴着我的耳边低声说:“天还没黑,工作时间,别想那种事。”
我像触了电一般连忙抱着包躲开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妹啊,什么那种事这种事?我看你走路姿势不太对劲,大发善心问你一下。”
“哦,没事,昨晚在沙发上睡得不太舒服,腰有些酸。”他坐直身子,“别担心,真做的话也没什么影响。”
我撇过头去,卧槽,我真是他妈多管闲事,这种贱人让他烂丁丁算了。我说:“工作时间不聊私事。”
“好,谈公事,你带平面图了吗?”
“带了。”我从包里拿出图纸递给他,“这是住宅区的,我们今天要确认的位置我已经用红笔标出来了。”
“好,你跟我介绍一下城北中心的概况。”他展开图纸低头研究。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你们公司开发的楼盘让我给你介绍?你回去随便抓个员工哪个不比我清楚?”
“我就想听你说。”
我抗议道:“喂喂喂,不是说好了你不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吗?”
他连头都没抬:“对,但是有没有假公济私,我说了算,你要觉得我不公平,可以让你老板说了算。”
看着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把我气得哟,我握紧拳头,妈的,小四眼!小心我打爆你的眼镜!但我是文明人不能动粗,我当下决定以理服人,用一个资深基佬的经历来感化他,将他送回正道胜造七级浮屠,别总来撩拨我这种不经撩的饥渴骚受。
我说:“陈总,要不咱们先把私事解决了再谈公事?老这么扯来扯去的没意思。”
他说:“可以。”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特喜欢逗我玩儿?”
“是。”
卧槽!居然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我又问:“我很好玩吗?”
“没错。”
“我是同性恋啊,你跟我有什么好玩的?”
“我也是,我觉得有意思。”
“同性恋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很多人谈同色变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你听了肯定受不了,我劝你赶紧去接受一下电疗,说不定能治好。”
“那你呢?”
“我烂命一条脸皮一摞无所谓,像你这种身份地位的少爷能忍吗?”
“对,所以你觉得以我的家世,我的工作,我的收入乃至我的长相,我为什么要在乎一群还在温饱线挣扎的人能不能接受理解支持我的性取向?”
奶奶个腿儿的,他说的太有道理了,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我不禁佩服道:“不如先去看看自己的存款余额够不够还车贷房贷信用卡债,再去关心一下孩子考试有没有吊车尾,老婆老公有没有痒了想出轨?”他没说话,浅浅地笑了笑以示赞同。不对不对不对,我的目的不是这个!我说:“话是没错啦,可你老逗我干嘛呢?咱们好好工作,成为一对五好甲方乙方,给合作伙伴立个榜样不挺好吗?”
“周智新,我觉得你该改名叫周智硬了。”
“什么啊?我是问你干嘛老逗我,不是问你对我的名字有没有修改意见!”
他还是没抬头,盯着图纸一角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你可爱。”
“你神经病啊?”看着他那张欠抽的脸,我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熊熊怒火,“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唯璞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看到他那排白晃晃的牙,我就更火了,真他妈想敲掉他的牙,我问:“很好笑吗?”
他说:“你早就在心里骂了我无数回了吧,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我冷笑着说:“呵呵,不敢。”
他伸出手揉揉我的脑袋说:“周智新,你真可爱。”
“哎呀,放手!发型乱了!”我挪开他的爪子,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假装整理头发,脸上很烫,我肯定是脸红了,作为一条双标狗,我超喜欢帅哥揉我脑袋,要是换成个屌丝,我立马剁了他的手。
“周智新。”
“干嘛啦!”我坐直身子,偷偷瞄他,他正视着前方脸上没一点表情,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坚定,他说:“你很怕我?”
我忙摆摆手:“没有没有,陈总多亲切和蔼,我尊敬你还来不及。”
“你能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吗?”
这句话的语气虽然不重,但也足够让我乖乖认怂,我缩到一边点点头。
他说:“你需要时间来了解我。”
不不不不不,完全不需要,我已经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淫贼看得透透的了。
他说:“我也需要时间让你来了解我。”
不不不不不,真的不需要,我明白你刚到一个新的城市举目无故人空虚寂寞冷。
他说:“虽然答应过不逼你,可你一直想尽办法躲着我,给你再多的时间也毫无意义。”
不不不不不,不需要意义,你今天喜欢野猫明天说不定就喜欢野狗了何必浪费时间。
他说:“其实我也不了解你。”
哈,我们才认识几天?
他说:“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怕什么。”
怕你一时兴起,怕我入了心魔。
他说:“我暂时不知道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放下戒备。”
如何放下?我本就不信爱情。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我打断了他:“好,就按你说的,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时间,我们还是先谈公事吧。”听了他刚才那番话说我没有动摇,是假的。再让他说下去,老子怕自己会摒不住不计后果投怀送抱。
再者,我无法确信,这些话,陈唯璞只对我一个人说过。
“好,谈公事。”他低下头继续研究图纸,从刚才起就没再看我一眼。
嘴里有些发苦,我清了清嗓子说:“城北中心集商业区、住宅区写字楼与一体……”
其实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是或不是,来个痛快。可我们之间这道只有两个选项的单选题,无论选哪个都是错的,还不如空着别做。
☆、唯璞葬花
谈恋爱这种事跟造房子一样,看准一块地,不惜花钱花时间花精力想要把它拍到手,立项批复这个局那个局这个证那个证一道道关卡走过来,好不容易告了白才刚打下地基,往上添砖加瓦的过程中只要出了一丝纰漏没及时补救,这条缝就会越裂越深,楼迟早会塌。
我平时老没个正经满嘴跑火车,今天面对陈唯璞却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介绍了项目概况和方案设计理念,见他没任何反应脸色也不太好看,我只能识趣地闭上嘴往外挪了挪屁股看着窗外心中倍感哔狗。丫不会是生气了吧?大少爷叱咤基场没被人拒绝过自尊心受创了?说好的越挫越勇“周智新你很有种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呢?我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摘了眼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头微皱,逆光勾勒了他的侧面,坚毅里透着轻许疲惫,让我忍不住想扑过去挂在他脖子上嘤嘤嘤嘤……
他不说话,我便知他生了我的气,想了一想,索性迟些时候,等他的气消一消再向他提报方案罢了。低头看见图纸落了一地,我叹道:“这是他心里生了气,也懒得收拾图纸了。待我拾了去,下车再问着他。”我便把那些图纸兜了起来,登山渡水,过树穿花,一直奔了那日同陈唯璞投诉绿化太糟糕桃树秃一片的去处来。将已到了他家小区门口,犹未转过山坡,只听山坡那边有呜咽之声,一行数落着,哭的好不伤感。我心下想道:“这不知是哪家的营销狗,受了委屈,跑到这个地方哭。”一面想,一面煞住脚步,听他哭道是:“周智新,狠心短命的死基佬。”我上前一步问道:“卧槽,陈唯璞!我干了什么了就狠心短命了?”奶奶个腿儿的,我怎么就狠心短命了?是我先勾搭的你吗?明明是你先调戏我的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抬头不见了他,便知他看见我又躲开了,自己也觉无味,抖抖土起来,下山寻归旧路,往小区里头来。可巧看见陈唯璞在前头走,连忙赶上去纵身一跃挂在他脖子上,说道:“你且站住。我知你不理我,我只说一句话,从今后撂开手。”陈唯璞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周智新,你又犯病了?”
我一哆嗦又又又回过神,我果然没忍住又又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半张脸还他妈贴在他胸口,我忙说:“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晕车。”刚想放开他,陈唯璞抬手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天旋地转,我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句“卧槽”整个人就被他按在了后座上,幸好车后座宽敞,不然刚那一下的力道要是磕到了车窗我绝对脑震荡了,当然现在不是庆幸这些的时候我必须马上开展菊花保卫战,我求饶道,“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万事能商量,你先放开我,这么躺着很不舒服。”我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使不上力,他居高临下死死按住我的肩膀阴着的脸上写满了不悦,神情就像一头正在观赏猎物负隅顽抗而它势在必得的凶兽,“陈总,我……”心底对他的惧怕使然,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他没说话,眯起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作为一个文化课成绩低空压线的美术生,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辞藻形容他的外貌,我只能说他的轮廓很深不像是纯东方人的长相,上天不公啊,他腿长跑的快投胎去了个土豪家就算了,居然还能长成这样,投胎也能开挂的吗?陈唯璞腾出左手来捏住我的下巴,他的视线从我的双眼一寸寸扫至嘴唇,然后俯下身亲了亲我的嘴角,他抬眼沉声问:“周智新,我已经警告过你一回了,你当我在开玩笑?”
我的心脏都快炸了,哪还说的出话来,我摇了摇头。
“还是你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谁在逗谁?”
“我精分!我有病!但是我保证绝对绝对绝对没下回了。”
“骗了你三套方案不给设计费每次都说下个项目给下个项目给的人,你还会相信他?”
“……”
“同理,你凭什么让我再放你一马?”
太他妈讨厌嘴炮比我厉害的人了,我又扑腾了几下,朝为虎作伥老司机努了努嘴说:“大哥,大哥,你看还有第三个人在,今天就就就就算了吧?”
“他比你懂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语。”
我看了狼狈为奸老司机一眼,他真的目不斜视视若无睹,从犯!帮凶!你也跟你老板一起烂丁丁!妈的,看来我今天是非残不可了?罢了!生活就像被强哔,拗不过就躺下来享受,我也别装什么贞洁烈受了,让他出口气老子自己也能爽到,何乐而不为?说不定他达到目的后就能放过我了呢?我心一横闭上眼说:“卧槽,你你你你来吧!来吧!”
陈唯璞没回答,他放开我的下巴,我听到咔哒一声,然后老半天没有了动静,我慢慢睁开眼,却看见他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僵在那,表情也很微妙。我问:“你这是?”
他轻声说:“……闪到腰了。”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
“别笑了,扶我一把。”
“我不!”
“乖,别闹。”
“我就不!”
“周智新!”
“那你先答应我个事。”
“什么?”
“我把你扶起来,你不准再……那啥啥我。”
“你放心,我今天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那好吧。”我伸手报复般捏了捏他的下巴,“老子长得可爱,还用你告诉我?”我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下半身有些发凉……
陈唯璞问:“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苦着脸说:“嘶……我腿麻了!”
“喂,你别玩了。”
“我日,我玩你个溜溜球啊!都他妈怪你,玩啥不好玩车震,你想上新闻头条我还不想出名,卧槽槽槽,我的腿。”
“周智新,我的腰真的很酸。”
“陈唯璞,我的腿真的麻了。”
狐假虎威老司机终于看不下去了,问:“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没事,能搞定。”我用胳膊支起身子,拖着两条发麻的腿从陈唯璞身下撤了出来好不容易坐直了,我得意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扶起来,嘲笑他说,“刚才不知道谁吹牛,真的做也没影响哦。”
他按着自己的腰:“我发现你……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我说:“我是嘴贱,喜欢呈一时口舌之快,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要我帮你捶两下不?”
他点点头。
“你把大衣脱了,隔着衣服没效果。”
他别扭地动了动身子,说:“你搭把手。”
我帮他把大衣脱下来,贼笑两声,偷偷掀起他的西装下摆,咻地一下把冷冰冰的手伸了进去,陈唯璞问:“你是来取暖的?”
我拍拍他的后背感受了一下,惊道:“卧槽,你也太牛逼了,这种天气居然只穿了这么点?”
“我不觉得冷。”
“嘴硬。”我轻轻捶着他的腰,叹了口气说,“上次是我扭了脖子,这回是你闪了腰,这说明什么呢?咱两八字不合,见了面一准出事,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信这个?”
“谁知道下回是断手还是断脚,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把你的出生年月给我。”
“干嘛?”
“找人看一下八字。”
“痴线……好了,你动动看。”
他坐直身子,顿了顿说:“没事了。”
“不用谢,爷可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
“我没打算谢你。”
呵呵,我刚才就该赏你一个错骨。我说:“腰不好呢就别装人肉打桩机了。”
他瞥了我一眼:“我让你再嘚瑟几天。”
我被他的眼刀剜得浑身一颤,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哎哟我尼玛,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啊……
终于到了目的地,陈唯璞让助纣为虐老司机去楼上工程部休息,两个小时以后来南门接我们。我刚下车就喝了满口西北风,一旁的陈唯璞也打了个很明显的寒颤他还装得若无其事,我斜眼看着他说:“你真不冷?”
他说:“还行。”
“啧……”我想了想,摘下围巾递他眼前说,“别他妈一会儿冻感冒了传染给我。”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围巾,问:“你呢?”
我说:“我穿的多。”
他笑了笑,接过围巾随意地挂在脖子上。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装逼了,当自己许文强呢?”我摇摇头,上前两步帮他把围巾缠好,“我这是便宜货,跟你动不动万把块的不能比,你将就一下吧。”
他问:“你换香水了?l&039;artisan passage d&039;enfer?”
“你属狗的?”
“我爸属狗。”
“走吧,不和你扯了,早点完事回家。”
“嗯,今天晚上我也有点事。”
“……佳人有约?”我心里有点泛酸。
他说:“不是正在约吗?”
“痴线。”我一摆手,快步往前走,管不住偷偷往上扬的嘴角……
他问:“先去哪?”
“a区独栋……哎哟卧槽,这边!”眼看着他又往反方向走了,我忙拉住他的胳膊,“那是合院!你一路上图纸都白看了?”
“我从小方向感就不太好。”
“你是根本没方向感这种东西好吗?别乱跑,这里导视系统还没到位,你找不到路的,跟着我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就在我“卧槽,这边!”“大哥!错了!这边!”“爹哎,那里是死路啊别过去!”中度过,他妈一个不注意陈唯璞就不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拿根腰带拴着他走,老子终于体会了一把幼儿园老师带小朋友春游是个什么感觉,连忍耐度都超过了十分钟。其实吧,我很喜欢看他走错路后回头找我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无助眼神,让我觉得他也是个有弱点的普通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
一阵寒风过,吹得我一个趔趄,我惊醒过来,卧槽,美人计!这他妈绝逼美人计!
持靓行凶,不要上当。——周智新。
☆、得到了生命中的大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_→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要被锁。
傍晚五点半左右,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点位都核对好了,我揉了揉自己被西北风吹得干疼的小圆脸,饥寒交迫。
陈唯璞说:“让我也试试。”
我没好气地问:“什么东西?”
他指着我说:“你的脸。”
我说:“滚。”
他还是伸出手来贴在我脸上捂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可怜,肉包子都凉透了。”
冷冰的手贴着同样冷冰的脸,除了冷没有其他感觉,我说:“可怜?对于我们这群混口饭吃的搬砖工来说完全小意思。”
“嗯?”他看着我,似乎不太理解我的话。
“嗯个毛。”我避开他的目光,瞄到一边还没填完的车道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种天气也是你们公司的项目,那天我发烧了,可工作还是要做啊,我只能抗着39度的体温在工地布点,走了整整三个来回,头晕眼花浑身冒冷汗别提多惨了,当时真想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哭,为了形象问题我还是忍住了。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奶茶店,我进去买了杯奶茶,老板把杯子递给我说‘你感冒了吧?我在里面加了点姜,你喝了就好了’我说‘小哥,我最讨厌的就是生姜的味道了你别耍我了你听过茶汤这首歌吗里面的小攻为啥不肯回家就是因为他明明不喜欢老姜小受偏偏要多加点老姜’。但他根本没听进去继续劝我说‘喝吧喝吧,喝了病就好了’,于是我在他慈悲为怀的目光注视下捏着鼻子一口气干了……”
陈唯璞问:“然后呢?”
我说:“然后?然后第二天我的体温飙到了40度,直接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睡了三天才醒过来,这么一想,今天算好了,喂喂喂,你的手可以拿开了吧?”
“我在给肉包子加热。”陈唯璞的手渐渐暖了起来,由掌心一点点传递过来的温度使得我的脸没刚才那么僵了,我抬眼看他,他的笑容也是暖的,很好看……
“你无不无聊?”我气急败坏地掰开他的手,转身向远处张望,做贼心虚般地念叨,“你的老司机怎么还不来?太没时间观念了,回头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身后的人拥了上来,将我搂进怀里,他轻声说:“辛苦你了。”
我也是服了,我说:“你随口安慰安慰我不就行了?非要动手?”
“腰酸,找个支撑点。”
“找根柱子抱着。”
“柱子太凉,你身上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他又贴在我耳边说:“不能。”
“被你的员工看到了影响很不好。”
“无所谓,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抱在怀里蹂/躏几下。”
我摇摇头说:“你的内心太肮脏太不健康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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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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