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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张先生的流水账 作者:人老了

    第4节

    “很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愚蠢。”苏恒捻起几份企划案,大略翻看后评价道:“如果你肯把做事的脑子稍微匀一点去处理感情生活,哪至于活得这么凄惨。”

    “你,你回来了?”助理王气势一弱,那张满是傲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怯意。

    “是啊,我回来了,托你的福。”苏恒说着感谢的话,眼里的阴冷却明白地说明了他此刻的不爽,“虽然我没有刻意嘱咐,但我以为作为一个聪明的助理,你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对不起。”助理王知道,之前的自作主张逾距了。可怕的是,还刺激到了苏恒。

    “看在结果还不错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苏恒一个冷眼,成功地让助理王低下了头,“顺便奉劝你一句,离赵远一点,他不是你能驾驭的。”

    “我,我知道了。”助理王抬头看了眼苏恒,欲言又止。

    “哼,你和那个蠢货真不愧是好搭档。”苏恒看出了助理王的心思,不屑地开口,“既然我敢出来,自然是有绝对的把握控制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很抱歉。前段时间你的状态我很担心,赵……”

    苏恒摆摆手,打断了助理王的忏悔:“无论他说了什么,我都绝不会再相信他,一个医生不能获得病人的信任,哪怕他有再多的名誉与头衔,都毫无用处。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知道了。”即使助理王有再多的担忧,面对苏恒,她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打发走了助理王,苏恒给老吴打了一个电话。老吴比苏恒略长,称他一声老吴,不在于年纪,而在于他的手段。

    做完这些,苏恒颇有些倦意地捏了捏鼻梁。

    其实昨天他没有完全说实话。

    苏恒才是主人格。而傻逼属性的苏总,是苏恒自我暗示的产物。苏恒一天不能遏制心中猛兽,苏总就存在一天,一旦某天猛兽归笼,这个人格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如今,苏恒终于找到了困兽的绝佳牢笼,自然不用再继续割裂自己。

    并不是苏恒不愿意交代,纯粹因为张先生跟苏总相处起来更惬意一些,所以苏恒愿意把这个白痴继续扮演下去。

    张先生的一系列举动,全在苏恒意料之外。苏恒想起昨天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着自己表白的张先生,又想起刚刚在车里,严肃警告自己的张先生,他一扫颓相,抖着肩低笑起来,得此一人,何其幸哉!没错,苏恒在苏总闷骚之外,更添一层风骚,别误会,此风骚乃文人风骚。

    ☆、所谓的妇道人家。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

    和苏总一样,苏恒看张先生的狗窝是越来越顺眼,家政做得是越来越趁手。夜半苏恒揽着熟睡的张先生,心里不再忐忑不安,反而多了点宁静祥和。他凝视张先生卷翘的长睫,听着张先生清浅的呼吸,恍惚想起了很多年前,当他还是个正常少年时,心中所怀憧憬。

    父母对他课业品行要求都十分严苛,他唯一的消遣,大概就是闭目养神,抑或直白点说——就是发呆。发呆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家。从小他便没吃过苦,吃穿用度、上的学校都是最好的,年节下还能收到很多同龄人闻所未闻的礼物。在学校里,他是老师重点关注、同学集体羡慕的对象,在亲友圈里,他是大家上赶着巴结的对象,甚至多少不惑之年的叔叔见到他也要拉低姿态和颜悦色。但是他很疑惑,因为他一点幸福感也无。

    直到后来他偶然去同学家住了一夜,才想明白,原来是因为,他的家,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家。他开始观察他的父亲,也开始观察他的母亲,虽然这种机会少之又少。渐渐他觉出了一点门道,父母各自在外都有家人。表面的相敬如宾,不过是对外的一张遮羞布而已。

    诚然,欲望引起了苏总对张先生的兴趣,然而真正打动苏恒的地方,不在于肉体的诱惑,而在于长期窥视中,苏恒感受到的那种小门小户特有的温暖与安定。时隔多年,这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少年时去同学家体会到的恬淡温馨。所以即使苏恒被迫沉睡,潜意识里他也知道不能放过这人。

    如今,岁月静好。想想多年来困扰自己的焦灼挣扎,苏恒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张先生毫无知觉的睡颜。是感谢,也是珍惜。

    于苏恒,张先生不仅仅是爱,更是救赎。

    相较于苏恒的感慨,张先生心思就简单的多。

    他有着市井小民惯有的小家子气,但是也没胆大包天到敢对着一个政企老总说“你是我的所有物”。我们要时刻记着,张先生是个洁(tan)身(sheng)自(pa)好(si)的好青年。所以洁(tan)身(sheng)自(pa)好(si)的好青年会来这么一茬,完全是情势所迫。

    表白前,张先生也是做足了功课的,然而他的功课……就是百度求助怎么对付占有欲强的恋人。然后一个热心(确定不是逗比?)网友热情地(确定不是恶搞?)回答了张先生,顺便带他走进入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我们要以毒攻毒!占有欲像弹簧,他强你更强!

    ……

    所以张先生在晓之以理不奏效,怀柔政策也不奏效的情况下,终于决定兵行险招。于是有了那句不痛不痒的“我也警告你一句,一旦你出轨,我会忍不住阉了你。”可惜苏恒没能体会张先生这句话背后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与勇气,还是不太相信张先生。这招同样没有凑效,张先生却也没胆子接着放狠话了。

    第二天的英勇张,完全是车外站着的不明来路的情敌?小三?前任?刺激下的昙花一现。于是张先生趁着苏恒心情不错,快狠准地补了一记所有权归属宣言。

    必须要学会未雨绸缪,免得两军交锋时因疏于防备而溃不成军。张先生色厉内荏,不断给自己打气。

    可见苏总每晚坚持带张先生和儿子一起看三国,功夫没白下。

    张先生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确认了苏恒真的不会伤害自己,这对于洁(tan)身(sheng)自(pa)好(si)的张先生来说,是一颗决意和苏总走下去的定心丸。

    至于苏恒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伪装,张先生摆摆手,表示一早就看破了。毕竟高贵冷艳的苏恒,就算努力放低身价学苏总说些白痴至极无耻至极下流至极的话,但苏总的真蠢,他还是没得真传,所以张先生被蒙住一时,多处几天也就完全区别开了。

    比如苏恒如今家务娴熟,但遇到没做过的事,比如地板打蜡,空调清灰之类,虽然会故意卖点破绽,显得笨手笨脚,却再也没有如以前一般弄得家里鸡飞蛋打如鬼子进村。再比如,张先生很难像以前一样轻易地戏弄到他。

    不过张先生才不会挑明,毕竟卖蠢的苏恒,戳穿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突然黑化。

    张先生蜜里调油的生活中,唯一的不爽,大概就是冷面乔不停地找茬了吧。

    这不,这天张先生去茶水间冲咖啡的空档,就遇到了特意堵着的上司。

    “上个月你们组的业绩没有达标,我希望你抽点时间出来补上,否则这个月你的绩效就别指望了。”乔一贯的冷言冷语,张先生都免疫了。

    “我一个人补?”虽然这句话等于白问。

    “是的,我想这点事没必要兴师动众。”乔抬了抬眼镜,看着张先生的目光有点冷,“虽然按理说,你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但我希望你注意点影响,公司门前公然和异性举止暧昧,这有损公司形象。”看样子早上苏恒那家伙的吻别刺激到了某人。

    “经理你不觉得这对我有些不公平?明明……”明明是一组的活,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做?何况我只是跟单员,并非业务员。张先生心里大大的不满,尤其是他爱岗敬业,跟的单完成率还是百分百。

    “我想我是在给你下达任务,而不是同你商量。”不等张先生申诉完,经理乔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张先生气得把手里的咖啡一口闷了。

    离月底还有十天,可怜的张先生上班时间干着业务员的活,下班加班加点干着自己的活,无限苦逼地把组里上个月落下的8业务量赶上了。

    这十天里,张先生睡眠不足,苏恒欲求不满,狗儿子失去了麻麻的晚饭以及的饭后消食活动,整个家陷入了一种空前的低迷里。直到苏恒忍不住发飙,让张先生辞了那个破工作。

    深夜,张先生顶着俩熊猫眼,没精打采地看了苏恒一眼,神志不清地回了句:“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苏恒怒了,他扛起张先生扔到卧室床上,决定就算禽兽一次也要让张先生明白谁才是妇道人家。等他脱了睡衣欺身压上,张先生已经闭眼开始打小呼噜了。苏恒只得无奈地亲亲张先生疲惫地脸,起身打水给张先生擦洗,认命地做起妇道人家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

    ☆、ko经理乔

    老话说有一就有二,加班这种事,后来就这么成了张先生的日常。冷面乔每次都能找到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压榨,哦不,准确来说是折磨张先生。

    张先生的职场生涯越来越苦逼的同时,苏恒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浓重,隐隐有朝完全变态进化的趋势,张先生自然不能放任事态如此发展,所以可怜的张先生在沉重的脑力劳动之外,不得不承担起一周三次的高强度体力劳动。每每张先生嗯嗯啊啊时,他眯着一双溢满生理泪水的桃花眼,尽管大脑反应迟钝疲于思考,却总不忘感叹,劳动法真好!说是感激涕零也不为过,至少它保证了张先生周末的早晨和晚上没被盘剥,可以挤出来安抚濒临暴走的苏恒。

    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张先生迎来了国庆中秋的十天连假。张先生以为,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然而现实给了张先生会心一击。

    这个小长假苏恒也期待了很久,甚至他整整计划了一个半月,想好了类似沙滩py海景房py温泉py等等各种玩法,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临放假,张先生被指派留守业务部。

    一般法定节假日,但凡公司的重要部门都会安排一个人值班,以防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这无可厚非,业务部也是这么一个不能离人的部门。但值班通常都是部门内职工轮流排班,像张先生这样,轮班变成一个人顶缸不说,业务部五个组,明明有三十多个业务员,最后值班却愣是落到了不搭界张先生头上,这下全公司都明白了,哦,大家心里拖长了音,这个新来的跟单员得罪了经理,真是可怜哦。

    办公室里,张先生感觉到了来自经理乔的森森恶意,这小鞋拓马的都穿成裹脚布了,张先生心里竖起中指,草了一声。

    张先生背后冒着浓重的黑烟,垂头丧气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路不断地有同事过来,满脸同情的拍拍张先生肩膀,就差没说句节哀了。

    去拓马的男人和男人的战争,张先生非常憋屈,进而暴躁起来,劳资不战了,等劳资回去弄清来龙去脉,用枕头风吹死你丫的!

    所以当张先生回家告知苏恒假期泡汤,苏恒一脸阴郁,目光森寒时,张先生先声夺人,爆发了。他一把将苏恒推到床上,抽出自个儿皮带将苏恒双手捆在胸前,毕竟不太熟练,愣是捆了三次才严实。

    “气死我了,在公司被你姘头欺负,回家还要被你欺负,日子没法过了!”张先生喘了一声,不得不说,缺乏锻炼的弱鸡张,单是完成扑倒和捆绑两个动作就已经气喘如牛了。

    “姘头?”苏恒眯眼。

    “你给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先生说着扒了苏恒上衣,毫不客气地低头在苏恒脖子上啃起来,留下了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殷红牙印。

    “亲爱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姘头?嘶,我对你可是一片赤忱,日月可鉴、苍天可证啊。”苏总虽然疼得直皱眉,但是难得张先生回家不是打电话or看资料or蒙头打呼,倒也乐在其中。

    “还敢忽悠我!要没有我跟你姓。”张先生才不相信这鬼话。

    你早该叫苏张氏了,苏恒心里一哂,嘴上却不做分辨,只道“亲爱的,给我垫个枕头。”张先生吃醋的蠢样自然要垫高了脖子好好欣赏。

    当然后半句苏恒决定还是不说的好。

    张先生想起来这个老色鬼颈椎确实不太好,于是拖了个枕头,准备给他垫上。一想不对呀,我他么在严刑逼供啊,还管你脖子好不好?这货不交代就算了,竟然还敢穷享受,于是怒火中烧的张先生,捞起枕头朝苏恒门面扑腾了几下,扔掉枕头犹不解气,作势伸手扯了扯苏恒皮带,“信不信我现在办了你!”

    苏恒趁着张先生一时不查,抬手挺腰,就着被捆起来的双手,将张先生套牢在双臂中间的狭小范围内。他亲了亲张先生因激动而显得格外红润的脸颊,顺势在张先生敏阿勒感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可怜的张先生激动得尾椎一麻,直接扑倒在苏恒身上。

    苏恒心中冷笑,都这样了还好意思夸下海口说办了我?

    “好了亲爱的,究竟怎么了?究竟谁欺负你了?”苏恒亲昵地蹭了蹭张先生细嫩的脖颈,温声哄道。虽然苏恒十分地想就着这个美妙的姿势来一发,但是张先生难得的怒火,苏恒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得关怀一二,顺毛一二。

    苏恒语带温柔,低沉的嗓音带起耳边空气轻微的震颤,细细的暖流喷在张先生耳廓上,张先生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压下悸动,张先生恼羞成怒狠狠在苏恒大腿上掐了一把,“谁特么准你舔了!你他妈的不交待清楚,小心劳资让你后面开出木棉花来!”说是这么说,张先生毕竟还是没那个胆。

    反倒是苏恒那不经意的一舔,让张先生已然有些情动。

    他趴在苏恒身上,被苏恒的气息包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心中的那点怒气没一会就散干净了,只剩下久违的心安与温暖。

    这也情有可原,自从张先生上班以来,两人几乎没了共处时间,两人亲近的机会也大为减少,勉强挤出一点时间交流感情,也跟打战一样,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自然少了点感觉。

    妈的。张先生在心里唾弃自己,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苏恒大腿,感觉到苏恒同样激动,忙抽回了不安分的爪子。

    “亲爱的,你想逼供好歹给点提示,思慕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苏恒也有些把持不住,连忙求饶,指望交代完了可以尽情温存一番。

    张先生简直气笑了。

    “我警告你,安分点,不许动。”

    说着他便不再搭理苏恒,就这么趴在苏恒身上压着他自娱自乐起来,虽然滋味差点,但是他本意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不是。

    直到那股邪火发泄出来,张先生平复了下呼吸,才从苏恒怀里滑出来,顺手撩起苏恒衬衣下摆擦了擦手上痕迹,起身就要去卫生间,临走前他看了眼苏恒冒火的双眼,又看了眼他挺立的某处,火上浇油地抬脚踩了一把,引得苏恒下颌崩得更紧,“办你这老男人我还真懒得下手,”张先生故意用脚掌又揉了几下,“给你一点时间,好好冷静冷静,要是还是想不出头绪,那我去厨房拿刀,免得你色令智昏。”

    苏恒心想,让我色令智昏的是你吧?关我老二什么事?

    卫生间里张先生那个怒啊,他一边挠墙一边懊恼,说好的严刑逼供呢,什么都没问出来就算了,老色鬼那人老珠黄的模样竟然能令自己昏头昏脑?这不科学!

    所以张先生也没注意浴室门什么时候开了,雾气蒸腾里,他被苏恒按在墙上,里里外外修理了一遍,这次苏恒可没客气,真正让张先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菊花残,满地伤。

    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言哉!

    至于经理乔,餮足的苏恒表示,放在那儿让内人呷呷醋争争风增加一点夫妻情趣还可以,但要是影响到家庭稳定夫妻和谐,那就必须要处理一下了。

    经理乔何许人也?说起经理乔,就不得不说苏恒他大姐苏锦,以及苏锦嫁的乔家了。乔家是京都老牌高门大户,除了苏锦嫁的嫡系,还有诸多旁系,诸多旁系里,经理乔那一脉,与嫡系关系最为亲近。换句话说,经理乔兄弟跟苏恒姐夫,那是自小的交情,不可谓不铁。

    苏恒跟经理乔能认识,自然源于这段姻亲关系。不过苏恒交道打得比较多的是经理乔的哥哥大乔,对于经理乔这号人物,苏恒的印象仅限于跟在大乔身后的小跟班而已。年前这小子突然空降这边,出于客套,苏总也约了几次饭,但这小乔什么时候开始觊觎自己,苏恒摊手,还真没注意。没办法,魅力太大,清官难断桃花债啊。

    原本张先生去上班,苏总看了下公司,又查了下顶头上司,看在熟门熟人的份上,就没多加干涉,没想到却是着了这小子的道,现在苏恒不讨回来,那还是苏恒么?

    于是苏总给京都的大乔去了个电话,满是惋惜痛心疾首地慰问了大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你可千万稳住别气坏了身体。

    大乔一脸茫然地挂了电话,正琢磨着这是什么鬼的时候,两条彩信让他瞳孔一缩,忍不住拍桌。那是两张小乔的约炮照。

    对于自己亲弟弟那点隐晦的心思,大乔早就摸得门清,所以他一再旁敲侧击警告他,乔家跟苏家不一样,你跟苏恒也不一样,没想到这个弟弟还是这么没脑子。

    苏家毕竟不在帝都,天高皇帝远,所以苏恒的荒唐事,对苏家老大影响有限,再者苏恒早已羽翼丰满,苏家老子如今也奈何不了他了。但乔家不一样,大乔是旁支,想往上爬本就不容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等着逮着错处打压他,如果这个弟弟再来拖一把后腿,这仕途还走是不走了!

    所以不出意料,小长假过去不久,空降乔就被京城八百里加急召唤回去了,并且大乔有旨,永世不得离京。这种不安分因素,还是压在身边把稳,大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便给小乔许了门亲事,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张先生的国庆假期,终究是泡汤了。但节后终于不用再面对经理乔那张怨妇脸,张先生还是很开心的。几个月下来,张先生早已熟悉了新行当,并且每个月业绩都很可观,参照张先生的履历,新任经理决定提拔下这个年轻人,苦尽甘来的张先生终于升职加薪,不用再做最底层的跟单员,转战去了客户关系主管手下,当了个副官。

    不得不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尽管张先生不承认,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确实在各个方面都给他带来了便利,尤其是在发展客户这一块。经理也算是物尽其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服了jj了!跪服,不得不服,各种服!昨天手机更新,页面刷新白写了,我重新码了一遍,今天被锁,我手机修文,花了一个小时啊!修完提交又特么页面更新啊,万里关山我从头越,就问你悲不悲怒不怒绝不绝啊!

    我发誓,我再用手机版直接码字,我就挥刀自宫,后面直接太监啊!

    最后再吐槽一次,我真的已经没有写没有写没有写(重说三)什么什么描写了,为毛老锁我?因为我长得帅么啊?帅是我的错么啊?所以看过的筒子,改前那版真的尺度大没节操么?我觉得地上明明全是节操啊!

    好了,吐槽完毕,后面我再也不写那啥了,我们让张先生和苏恒纯洁的谈恋爱吧……tat

    ☆、光棍生日

    张先生到最后都没搞明白经理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新官上任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事就让张先生焦头烂额无暇及此。渐渐地张先生也就把经理乔抛到脑后了。等到尘埃落定,张先生工作终于步上轨道时,即使有心追问,也因错过了时机不好开口了。

    不得不说,苏总一身浑水摸鱼的本事练得真是炉火纯青独步天下。张先生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宽慰自己,谁让劳资心大,就不跟苏贱人一般计较了。

    离双十一不到一周时,张先生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来自助理王的电话。对于苏恒这个霸气十足的女助理,张先生只见过一面。说实话那一晚受得惊吓太多,助理王虽然气场强大,但影响力显然远逊于她那个会喊爸爸的儿子以及错误进化成丧尸暴龙兽的苏总,所以她早已湮没在张先生奔腾的记忆洪流里,没激起一点水花。

    张先生费力在脑海里回想,不断压榨仅存的那点记忆,得到的只有一点模糊印象。

    电话那边的助理王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个王牌助理竟然一点魅力没有,声音略微尴尬:“我们在xx西餐厅见过一面。”

    “抱歉抱歉,刚刚一时没想起来,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张先生努力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果还是没想起,张先生觉得自己也该尴尬了。

    “贸然联系你真是抱歉。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帮忙。”能听出来助理王语带忐忑。

    张先生心下奇怪,倒也没憋着,直接问出了疑惑,“呃,于公于私,你需要帮助不都该找苏恒么?”

    那边轻笑了一下,“是这样没错,可是苏说现在是你当家,这件事得你首肯。”

    “哈哈……”张先生干笑,“他开玩笑的。所以是什么事呢?力所能及的话,我自然也乐意效劳。”

    “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可能需要动个小手术。我在国内没有亲人,只能拜托你们帮我照顾下豆米。时间估计有点久,要一个多月。”

    虽然有点突兀,但是张先生还是选择答应。手术前后需要一个月时间,可见并不是什么小手术。

    那边助理王松了口气,“真的非常感谢。豆米会很乖的。”她顿了会,张先生以为要结束通话时,突然她又轻声道了句歉意:“那天晚上我很抱歉,如果我不擅自带赵过去,苏也不会失控。虽然我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对你来说,那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真的很抱歉。”

    “也没什么,惊吓的成分比较多吧。你们好像都把问题看得有点严重?在我看来,苏恒除了眼神凶了点,脑子灵光了点,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这倒不是张先生故意为苏恒说好话,而是两个月的相处中张先生的切身体会,苏恒和助理王似乎都有些小题大做。

    “希望是我小题大做了。”助理王也不辩解,只用神棍特有的腔调来了句,“这或许就是你和苏恒的缘分。”

    ……谁说这是个从小长在国外的假洋鬼子,天桥下卖狗皮膏药的赛半仙都没她会掐算好么。

    “对了,友情提示,苏恒生日快到了,或许你可以去翻翻看他的证件。”

    挂了电话,张先生愣神,生日啊……

    以前还小的时候,每年最期待的两个日子,一个过年,一个生日,这两天在家可以当大爷,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还不用担心挨揍受训。大了之后遇到李先生,最期待的日子也还是这两天。过年无家可归,李先生虽然没有出柜,但会放弃回家的机会,留在这个冰冷的陌生城市陪伴自己;生日不再有父母的关怀,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但是李先生总会用一个个的惊喜让这一天变得满含期待。

    回想起这些,倒不是张先生依然怀念李先生,仅仅是张先生的一个反思。因为张先生几乎从没给李先生过过生日。记得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逢李先生生日,张先生费了一番脑筋,定了个大大的水果蛋糕,送了一张精挑细选的游戏光碟,李先生吹了蜡烛,拆礼物之后哭笑不得,他揉着张先生的脑袋笑骂,其实是你自己想玩吧?张先生才意识到,李先生好像真的不打游戏,也不爱吃甜食。张先生蔫了,李先生安慰他自己不爱过生日,以后别折腾了,张先生就蠢蠢地真没再折腾过。

    当年年轻不懂事,现在显然明白这行为是多么没心没肺,所以苏恒的生日,张先生决定要办,还必须要精细着办!

    趁着苏恒洗澡的功夫,张先生掏了他的身份证,一看笑了。

    1111,淘宝大事件啊,可惜马云爸爸都没能生在这一天。想来30多年前,这日子估计还挺吉利,毕竟全是一啊,三十年后看,反正张先生乐得不行,大光棍啊这是,注孤生啊这是!当然张先生也就背后乐一乐了,他敢肯定,要是当着苏恒面嘲笑,苏恒一定会用事实告诉他,光棍没有,别的棍倒是有一条。

    时间确定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具体怎么过了。绞尽脑汁张先生也只想到了烛光晚餐,想到了定对情侣戒,最后灵光一闪,想到了临时紧急特训二哈儿子一项特技。

    二哈此时已经是只半岁大的大孩子了。每天苏爹的进口狗粮,张麻的蛋黄鸡架,养得那叫一个油光水滑膘肥体壮,最可怕的还精力充沛,家里是关不住了,一天得拉出去撒欢至少两次才能保证它乖乖的不啃桌角不挠粉墙。早上那次自然苏恒上,张先生可不爱起早,傍晚那次就夫夫饭后散步的时候一起溜。

    为了给苏恒惊喜,于是张先生非常冷酷地剥夺了苏恒傍晚溜儿子的权利,美其名曰儿子需要多跟聪明人一起以提升智商。苏恒莫名其妙,敢怒不敢言,心中纳闷那你这不是越带越笨么?

    二哈难得争气一次,张先生教的东西竟然四天就学会了,赶在了苏恒生日之前,万幸万幸!公园里张先生搂着二哈可劲儿亲,真没白疼你!

    张先生摩拳擦掌,要给苏恒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生日,志向是远大的,心情是激动的,然而!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档口,计划还是没赶得上变化!人还是没斗得过老天!临下班的时候,张先生不过是帮领导跑了个小腿,送点资料去自己曾经呆过的业务部,就被隔壁桌同事截胡了。被起哄着升官发财怎么可以不请客!难得小组人齐又有闲,不请客简直对不起这百年难遇的天时地利人和!张先生还在犹疑,隔壁桌同事拍桌,不请客你对得起生你养你培育你的业务二组么?

    于是张先生萎了。他虎目含泪苦逼兮兮地打电话给苏恒取消约会,带着同事们奔去了公司附近的火锅店。一行人热火朝天地干掉了一大桌牛羊肉,喝掉了六箱啤酒,总算是散场走人各找各妈了。张先生喝得有点高,就算是啤酒,二十来瓶吹下去也不光是多跑几趟厕所的事了。

    他晕乎乎地站在火锅店门口,傻笑着对着不太放心的同事挥挥手,大着舌头说:“没……事!我,我爱人一会来接我,我……呕……”

    同事也喝高了,晕头转向地自个人上了辆出租车就这么撤了,留张先生一个人扶着墙狂吐。

    吐完一波,张先生觉得好受了点,他直起身靠到墙上,想让自己舒服一点,他觉得他需要点水,可是大脑死机四肢瘫软,完全不知道水在哪里。

    这时,视线里闯入了一个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简直如及时雨一般,张先生想都没想直接拧开灌了一口吐掉,终于觉得嘴里好受了点,这时那人又贴心地递过一张纸巾,张先生愣愣地没接。那人凑近了点,似乎想帮张先生擦拭下颌的水渍,最终却低叹一声,收回了手。

    “需要帮忙么?”声音好熟悉。

    张先生费力瞪眼,终于认出来,这人竟是许久没见的李先生。

    “是你。”张先生将脑袋往后靠了点,在墙上找了个更舒服的着力点,他微仰着头,桃腮带粉,眼波迷离,因醉酒的关系嘴角含笑,淡色的唇瓣微微打开,殷红的舌尖时不时探出舔过,下颌到脖颈上一路有水痕蜿蜒,似乎感到丝丝痒意,他抬手抹了一把,动作间小巧的喉结从指尖划过,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起伏,在细腻泛着粉色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出。李先生脑海里无端蹦出一个词,□□无边。

    纵使无酒也微醺,李先生竟觉得有些口干。

    苏恒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先生这么一副勾人而不自知的画面,待看清楚他勾的是谁时,理智瞬间被怒火焚烧殆尽。他阴着脸快步过去,推开李先生,不顾李先生的拦阻,粗暴地拉起张先生就走。

    大概苏恒的脸色实在骇人,李先生认定他不是好人,坚决不肯退让。张先生虽然喝多了,但是苏恒一来,他就感觉到了,所以在苏李二人争执时,张先生傻里傻气地垫脚搂住苏恒脖子,整个人吊在苏恒怀里,呼着一口酒气含糊不清地咕哝,“啊,这,这是我爱人,来,来接我了,我要回家……回家嘿嘿……”

    竟是分分钟就把李先生扔一边去了。张先生这番下意识的举动显然取悦了苏恒,他原谅了张先生那一口差点熏死人的口气。

    话到这里李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张先生已有新欢的事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笑得难看,一边退开,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苏恒没有接话,半搂半抱着将张先生扛回车里。

    张先生显然醉得不清,一路靠着车门,直盯着苏恒傻笑。

    苏恒显然还在介意刚刚那副画面,但他也不能找醉鬼的麻烦。他想起刚刚张先生醉醺醺地那句“爱人”,不由放柔声音:“我是谁?”

    “你是……嗝,苏贱人。”

    “再想想我是谁?”苏恒耐心十足地尝试跟醉鬼交流。

    “恩?你是苏恒,嘿嘿,你是精分的大变态。”张先生已然醉得智商成负了。

    苏恒额角青筋直跳:“还有呢?”

    “还有?嗝,我不知道了。你是谁……我是谁,该我问你了,我是谁?”

    “你是我老婆。”苏恒斜眼瞟了一眼张先生水光闪闪的眸子,想也不想答道。

    “哦~”

    “该我问你了,我是谁?”

    “我是老婆,嗝,那你是老公~”

    “真乖。”苏恒没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张先生脑袋,这个乱勾人满嘴酒气的酒鬼,竟然意外的可爱,“再叫一遍好不好,再叫一遍今天就原谅你。”

    “老公~”张先生有点累了,这一声喊得有点赌气,又有那么点撒娇的意思,声音很小,语调含糊,但是苏恒某处可耻地硬了。

    到家的时候,张先生已经靠着车门睡熟了。苏恒小心地将张先生挪出副驾,一路抱回了家。二哈拖着舌头等在门口,嗅了几下就闻到了张先生口袋里的小热狗的味道。趁着苏恒将张先生抱回卧室的功夫,它屁颠屁颠地从玄关的篮子里叼出之前训练用的一盒数字卡,几下咬开,从里面叼出三张,放到了卧室门口,用爪子拨好顺序,它便摇着尾巴坐在门口求奖励。

    当苏恒从卧室出来,一眼便看见地上摊着三张火红的数字卡片摆成的520,外加一只目光炯炯求奖励的大尾巴狼。他不可控制地轻笑出声,心里难得平静下来。几乎瞬间他便明白了这就是最近张先生背地里在玩的小花样。

    他弯腰摸了摸狗头,想想又去柜子里摸了个乳酪喂给二哈。可惜他不懂儿子的需求,二哈几下嚼了乳酪,但这不是它期待的奖励,于是他又去卧室,在床头柜里扒拉出张先生放在里面的小盒子,叼起放在苏恒脚下,继续摇着尾巴求奖励。

    粑粑,我要吃小烤肠!这下可以给吃了么?它亮晶晶的小眼里写满了这句话。

    可惜它的粑粑再没心思管它了。

    苏恒弯腰捡起那个小盒子,心跳竟有些加快。盒子里是两枚铂金指环,样式颇为大气简约,分别串在了两根细细的白金链子上,细看一枚内侧刻着sh,一枚刻着zy。苏恒一眼就能看出,这对指环是普通银楼的大众款,款式不够特别,工艺不够精细,甚至上面镶的碎钻,也是低档的边角料,但和张先生这个人一样,这两枚怎么看都不上档次的戒指,就是让苏恒有种喜欢都喜欢不过来的感觉。

    37岁生日这天,苏恒失眠了。这次不是因为思虑过重,完全是兴奋得无法入眠。要不是张先生醉酒,他真的要拉着张先生陪练整夜。所以老话说祸兮福所倚,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同事聚会让张先生错过了苏恒生日,有些遗憾,可也因此他躲过了精尽人亡的人生一大劫,焉知非福?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没修,明天有空再改吧。

    明天后天应该没时间更,如果有,就当惊喜好了。

    ☆、这是一节短小君。

    第二天早上,苏恒花了好大力气,都没将宿醉的张先生弄醒。

    “亲爱的,再不起来上班真要迟到了。”

    张先生纵使头疼欲裂,听到上班二字也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捞起床头的闹钟,迷迷瞪瞪瞅了眼,发现还能再躺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还有五分钟,赖到九点,张先生终于醒神,要迟到了!

    一边目睹全过程的苏恒扶额,果不其然听到张先生的咆哮:“卧槽九点了,苏贱人你为什么不喊我!”

    ……

    一个星期里五天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不过今天稍微有点不一样。张先生的咆哮突然卡住了。他叼着牙刷从卫生间冲出来,摸到手机一看,顿时蔫头耷脑,双11果然过了。

    张先生吐掉嘴里的泡沫,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晚了点,但是还是要说一下,亲爱的,生日快乐。”

    “……”苏恒楞了一下,继而克制不住大笑起来。

    张先生和二哈一脸懵逼。

    “咳,”苏恒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在张先生暴躁前,总算压下笑意,“我能问问,你究竟从哪儿知道我昨天生日的?”

    “还能从哪?我看你证件写的是昨天。”张先生下意识掩藏了真相,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

    洗漱完毕,神速换好衣服,张先生叼起一块面包,拎起皮包就往门口冲,“快快快老司机,我们边走边说。”

    司机苏无奈,拿起钥匙取车,一边解释:“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那是农历。”

    “哈?”张先生嘴里的面包惊掉了。

    估计各家习俗不同,张先生从小过阳历,还真没想过苏恒证件上的日期其实是阴历,他甚至搞不太清楚阴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这辈人,证件上的出生年月基本都是阴历,你不知道也正常。”苏恒抬手蹭了蹭张先生因羞窘而泛红的耳垂,“礼物甚得我意,所以生日哪一天过都无所谓。”

    见张先生仍然一副呆相,苏恒又安慰了一句:“其实我多少年都不过生日了,你不用在意,过不过真的不重要。”

    苏恒哪里明白张先生心里的os,这段无比耳熟的对白跟当年李先生拒绝过生日时的说辞是多么的相像!所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李先生不是不爱过生日,也不是不喜欢张先生的庆祝,而仅仅是为了给搞错时间的张先生一个不那么难堪的台阶下么!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张先生眼泪掉下来。

    晃了晃脑袋,张先生决定换个话题,“你助理什么情况?她说送小朋友过来,具体什么时间?”

    “下周她送土豆过来。具体情况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太清楚。”苏恒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张先生脸色,“你要是介意,我……”

    “介意啥?你干儿子不就是我干儿子么!”张先生不在意地摆摆手,心想不是亲儿子,什么都好说,“不过先声明啊,我不会照顾小孩,平时也匀不出来时间照看。”

    苏恒勾起嘴角,正好红灯,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张先生的后颈,“你也就是个大小孩,我哪敢指望你?”

    张先生还没来得炸毛,红灯转绿灯,苏恒如无其事地收回手,接着道:“土豆长这么大,一半的时间是在我这过的。”

    张先生心里一梗,说不是亲儿子谁信?

    “你是不是又开始瞎捉摸了?”

    “哪有哪有?”劳资那不过是条件反射人之常情逻辑推理,张先生腹诽。

    “早在发现对着女人我硬不起来的那天,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不会有孩子了,这和我曾经设想的未来出入太大,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难以适应,我喜欢小孩,可我也喜欢男人……”苏恒叹了口气,幽幽看了张先生一眼,“如果你能给我生我就圆满了。

    张先生怒目以对,“你行你上!”

    “当初把土豆放到我名下,一方面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当然也不是没有私心的。我想着万一以后我有了爱人,老了以后总得有个人帮我照顾吧?你看,这不是就未雨绸缪到了么?”

    “绸缪你个鬼,你也就比我大一轮,身体不行现在就开始锻炼。”张先生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恐慌,苏恒现在三十七,正直壮年确实感觉不到什么,可是等他四十七五十七乃至六十七七十七呢?

    “亲爱的你误会了。”苏恒听出张先生语气里的慌乱,恶趣味得到满足,他笑道:“我的意思是,等我老了就栓不动你了,所以得培养个接班人帮我看着你。”

    张先生一早就被气得不清,到了公司二话不说推门走人,别说早安吻,连个再见都欠奉,顺带还把车门摔得震天响。

    苏恒也不生气,反而愉悦地笑了。将张先生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苏恒总算是相信,他成功逮住了这只家雀儿,用一座爱和温柔打造的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我突然很想就这么完结了……

    最近老扁桃体又发炎了,生不如死,所以感觉不到灵感那种东西了,我觉得这章写得就干巴巴的……

    ☆、搬家

    助理王送土豆来的时间,非常奇葩。某个深秋,工作日早上七点。

    当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十分钟,卧室里的张先生才听到动静。他睡意朦胧地打开家门,下意识地咕哝了句:“怎么遛儿子又不带钥匙?”就摇摇晃晃回了卧室,倒头接着睡。

    跟在身后的助理王一脸无语,她体贴地关好门,冲着嘴巴呈o型的豆米耸了耸肩。

    “妈咪,这样真的没问题?万一我是坏人叔叔不就糟了?”从小经历蛮多的小豆米非常具有危机意识。

    “所以你干爸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干妈。”助理王在这个十分简陋的小公寓转了一圈,最终发现两室一厅,在另外一间已然成为杂物间的情况下,是没办法为儿子找到一个栖息之所的。她干脆放弃,转身去厨房,准备起早饭,顺便等苏恒回家。

    如是过了半小时,张先生一脸惊慌地披着厚厚的冬季睡衣,从卧室奔出来,看见的就是穿着鹅黄色羽绒服包的像个小鸭子的豆米童鞋,晃哒着腿坐在餐桌边玩筷子的情景。这个小男孩张先生当然记得,他慌得原因在于,丢人丢大发了!

    小豆米无辜地回望,还不忘朝“干妈”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厨房里助理王头也不回地吩咐,“豆米,等下你干妈起来了,我们一起努力说服他去大房子住,在这你只能睡狗窝了。”

    干妈?张先生额角青筋直跳,这特么喊的是谁?

    小豆米连忙跳下椅子,牵起张先生的手,甜甜地喊道:“叔叔早上好!我们一起等早餐吧,妈咪说一会就好,今天有蛋饼哦。”

    张先生顺着小盆友的力道坐到桌边,心想这小朋友可比他妈有眼色多了。

    不一会,助理王端出来亮澄澄的一碟蛋饼,配上一锅红豆薏米糊,外加水果萨拉,花花绿绿一桌倒是让张先生刮目相看。

    “擅自用你的厨房,借花献佛,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助理王笑眯眯地毫无诚意地道歉。

    张先生摸摸脑勺,实在不好意思说其实我比较介意的是你教你儿子的称呼,于是只得呵呵带过。

    “我刚刚看了下,这边只有两个房间,另外一个显然不适合小朋友住,所以……”助理王决定委婉点提醒下这位“一家之主”。

    “我下午收拾下,把主卧让给土豆就好。主卧向阳,还有空调。”张先生想了想,这样的话还得再去买个床和空调才成,今天是不是就干脆请个假都给办了?

    “何必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搬去苏总那边,他那地热供暖齐全,离市区又近,你上班豆米上学都方便。”

    张先生瞟了助理王一眼,深秋的早上,忙得热火朝天的助理王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别误会,我不是说客,就事论事,苏总吃你的住你的一点不心虚,你去他那儿过个冬,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不是?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见张先生拉下脸,助理王做投降状。

    “阿嚏——”一边的豆米小盆友打了个打喷嚏,还挂出来两条清鼻涕,他抽出纸巾擦掉,继续闷头一勺一勺舀着米糊。

    张先生简直要笑了,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简直了。

    过了几分钟,助理王又继续,“老夫老妻还这么见外是不是不太好?你换位思考下,易地而处,你真的不介意枕边人这样”

    ……

    张先生一边嚼着饼,一边想给这女人扫地出门的可能性。

    苏恒带着二哈回家时,见助理王十分上道地做好早饭,并不遗余力地游说张先生搬家,心里不由十二分满意。虽然张先生的小窝住着很温馨,但耐不住寒冬腊月里这里一没供暖二没地热。条件如此艰苦,张先生又特别怕冷,苏恒自然不忍心看张先生每天裹得跟个鹌鹑似的缩在卧室空调间里孵蛋,所以早在入秋后,苏恒就有打算搬回别墅那边去。

    豆米借住,简直给苏恒提供了一个绝佳理由。当然苏恒是不会直接提出这个要求的,他有的是办法曲线救国,让张先生做出选择。

    早饭之后,助理王起身道别。她在豆米脸颊亲了亲,什么都没说,只向张先生道了句:“豆米就拜托你们了。”张先生瞅着她那张时刻都画着精致妆容艳丽无比的脸,实在判断不出她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小豆米童鞋没心没肺地啃着香蕉,也完全看不出异样。

    助理王潇洒地拒绝了张先生送机的提议,一个人拖着行李去了机场,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楼下,一直笑眯眯啃香蕉的小豆米同学才放下香蕉,抽噎起来。

    “土豆,那半根香蕉吃不下就给小哈,今天浪费粮食就不罚你了。”苏恒无视了小盆友的伤心,非常冷酷地打断他的离愁别绪。

    “我,嗝,我叫豆米!谁说我吃不下!”小盆友本来哭得打嗝,一听立马忘记流眼泪,三下五除二把手里捏地变形的香蕉吃了。

    亦步亦趋跟在豆米身后的可怜二哈简直心都碎了,麻麻我想吃香蕉嘤嘤嘤。它用无比渴望的小眼神瞅着张先生,奈何张先生心思完全不在儿子身上。

    “豆米你今天要去上学么?”张先生有点头疼,他是真的没有带过小孩!

    “嗝,要去的,但是早操请假了,可以嗝,晚一点。叔叔,我害怕……”小豆米攥着小手,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妈咪还会回来么?”

    “她不回来我就把你打包寄过去,别哭了,马上去洗脸洗手,我送你上学。”

    苏恒十分利落地解决了小盆友与母亲分离的那点失落忐忑,用□□代替和风细雨,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先送豆米去学校,再掉头送张先生上班,最后跨越半个城市回公司,没办法,张先生住的小区地段并不好,都四环开外去了,原本离苏恒的公司就不近,现在去豆米的学区就更远了。

    张先生下车前,苏恒淡淡来了句:“王助理请假,她的工作一时没有合适的人接手,所以这两天我会比较忙,收拾屋子安顿土豆的事,就辛苦你了亲爱的。”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张先生心里竖了根中指。苏恒那点花花肠子,张先生算是看透了!还折腾什么啊,去苏恒那里得了,这样早上还能省点时间多睡一会,张先生干脆破罐子破摔,“下午我争取早点下班,我们搬家,你得意了吧!”

    至于其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张先生安慰自己。

    “你会喜欢那里的。”苏恒志得意满。

    “喜欢个毛,劳资一想起你那别墅就下巴疼。”张先生又想起了那段饱含血泪的过往,没忍住扶了扶下巴。

    ☆、搬家2

    搬家对于普通人,那必须是劳心劳力,兵荒马乱,张先生自认为是普通人,所以认真地考虑请假半天回去收拾东西,刚把这个想法告诉苏恒,就惨遭否决。

    苏恒短信回得很快,一句你安心上班就打发了张先生。张先生几乎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等待下班的。遗憾的是,张先生看好戏的期待落空了。

    苏总毕竟不是普通人,在苏恒的字典里,搬家的意义差不多等同于换个停车位,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有专人备好送过去!张先生想起那些火爆的租房小广告,单身公寓,设施齐全,拎包即住。到苏恒这里,干脆连拎包都免了,唯一需要费点神的就是弯了点路把二哈捎上。

    “你们这些人,都该拖出去游街。”张先生感叹,现在不是阶级社会,现在是个特权阶级社会!张先生在副驾上被上蹿下跳兴奋莫名的二哈折腾得直上火,“你看看你这蠢儿子,是没坐过车么!”

    “作为家属,我去游街,你也会被扔白菜的。”苏恒笑笑,“你别说,它真是第一次坐车,小孩子兴奋点也情有可原。”

    张先生扭头瞥了一眼后座儿童椅上正宗的小孩子,嘴角抽了抽。

    说实话,对于豆米同学的入住,张先生还是有些别扭。虽然助理王已经给小盆友打过预防针,用“干妈”这个称呼变相说明了张先生和苏恒的关系,但是对方只是个6岁的小朋友,这样真的没关系?张先生想,这个月一定要注意点,千万不要在小孩面前和苏恒表现得过分亲密,免得给小孩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苏恒的小别墅位于湖山相依的城北,房价属于张先生望而兴叹的那类。这不是张先生第一次来,但显然这里并没有给张先生留下什么好印象。

    “亲爱的,进去吧。”见张先生在庭院里止步不前,苏恒牵起他的手,“抱歉,给了你一个错误的开始。”

    苏恒没说,这里是他花费一年时间亲自设计的,从监督装修到后期布置,几乎全都亲力亲为,为的就是给张先生一个独属于两人的“家”,只不过当时的苏总心急了些,以至于好心办了坏事。

    张先生心虚地看了眼已经撒欢奔进新家的豆米和二哈,挣了挣没挣开,“你注意点影响好么?”

    苏恒使坏抓得更紧,甚至还在张先生左脸偷了个香,“放心吧,土豆比一般小孩成熟得多,况且他是我儿子,总不至于你还得注意一辈子吧?”

    张先生没忍住,踹了这老流氓一脚。

    新家走的是暖色调的田园风格,虽然把一栋豪华别墅装修成了小清新的乡下小屋,有些暴殄天物,不过松软的布艺沙发配上长绒地毯,外加一个暖烘烘的壁炉,张先生已经顾不上其他,二话不说跟二哈开始了优势地形争夺战,最终一人一狗分别占据了壁炉一左一右,豆米小朋友又一次嘴巴呈0型,目瞪口呆。

    苏恒笑着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将二哈小床铺在壁炉旁边,小二哈依依不舍地告别松软的沙发,将位置挪了出来。

    豆米小朋友泪流满面,妈咪救救我,我才不要玩二哈剩下的!

    ……当然,谁也无法正确解读豆米小盆友的心声,于是小盆友只好郁卒地挪到客厅的另一边,默默坐在大沙发上,看起大风车。

    天气还没冷到需要烤火的程度,但是张先生已经预想到了外面大雪纷飞,他坐在壁炉前睡意昏沉的美好画面,心里对这房子抵触顿时少了大半。要知道,在这么一个不南不北的城市,虽然冬天冷死夏天热死,但这里绝大部分的小区都是不供暖的,更别说这种只有电视上见过的壁炉了。张先生是北方人,在暖气里呆习惯了,初到这个城市,冬天简直是抱着被子和纸巾过的,这时见到供暖设施,简直如同他乡遇故知,如何能不喜极而泣。

    原本苏恒还担心二哈不能适应新环境,估计会消沉两天,没想到这家伙光顾着粘小豆米,一点不在意换了个窝,反倒是张先生一直有些状态外,这种不适应终于在安顿好小朋友和二哈后,回房睡觉时爆发了。

    新房新床新被子,换上新睡衣,对于张先生这种恋旧恐新的人来说,简直不亚于换了个对象,无所适从,难以忍受。

    “贱人,我睡不着。”张先生伸腿蹬蹬苏恒。

    “乖,数羊好了,1、2、3……”苏恒夹住张先生作乱的脚安抚。

    “数你大爷!”张先生翻身压住苏恒,“喂我可警告你,住是住了,但如果有人来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客气。”

    “放心吧,这处房产在你名下。”苏恒搂住张先生,睡意也去了大半,“不会有人这么没眼色的。”

    “你说什么?”张先生没忍住掏了掏耳朵,“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这房子就已经买了吧?”

    苏恒亲亲张先生头顶,但笑不语。

    “总不至于你一直在暗恋我吧?”张先生简直被自己的猜想吓到。

    “差不多吧。”苏恒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纠缠,“安心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如果实在睡不着,我不介意做点睡前运动。”

    张先生连忙卷被子滚到一边,不再搭理苏恒。

    苏恒那句模棱两可的“差不多”给了张先生不小的冲击。对于两人感情的开始,张先生一直持回避态度,因为实在不太光彩,甚至有些难以启齿,可是现在想来,事实并不是张先生以为的那样简单粗暴。离婚也好,新家也好,在张先生不知道的地方,苏恒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

    只是,这货表达的方式真的很有问题,最后张先生迷迷糊糊地想到。

    ☆、苏老夫人

    张先生不愿去苏恒的地儿,虽然有不愿仰仗于人的心理在作祟,但说白了更多的是害怕遇到苏恒家人,得到苏恒保证后,张先生坦然了很多,只是张先生似乎忘了,苏恒这人不靠谱起来,连助理王都害怕,所以他的保证,能轻信么?

    张先生入住不到一周,某个周末,苏恒前脚接到电话匆匆出门,后脚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相貌普通,头发斑白,气质优雅的老太,施施然越过张先生直接进门,状似随意地打量了下室内,用她那特有的温柔声调意有所指道:“苏恒的口味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当年他在国的公寓,也是这个风格,你说是不是啊老徐?”

    张先生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亚灰中山装,态度甚是恭谨,闻言应道:“夫人真是难为我了,我是粗人,可不懂什么风格。”

    “哼。”显然她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房子就算了,挑情人的口味也还是这样,一点长进没有。”她脱下亮滑的黑色皮草递给身后的老徐,完全无视一边看动画的豆米小盆友,径自在沙发上落座,“你看这木讷的,我来了半天,连杯茶水都没有。”

    张先生苦笑,这个下马威张先生只能给59分,显然不及格。这种眼高于顶的贵妇做派,跟李先生母亲那种直接跪下求放过的段数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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