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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鸢飞景明 作者:柳惜过

    第4节

    这八道菜自然是有鱼有虾,鱼又分两味,一味是红烧鱼头,一味是清蒸全鱼。傅景明在何家的地位可见一斑。何父的想法与妻子邓岚素来惊人一致,觉着傅景明的性子沉稳,是个可靠的孩子。何文州以往纯粹当多了个弟弟,倒是近来与傅景明有些工作上的交流,对傅景明的印象大为改观——有生意头脑的艺术家厉害得有点可怕。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众人在客厅休息之时,何飞鸢却溜进了厨房,叮嘱张姨帮忙熬一份温养的粥。

    张姨自然应允下来,笑眯眯的问了句:“是给傅先生准备的吗?我瞧他脸色确实不太好,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是吧。”

    何飞鸢顿时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是致远,他胃出血住院了。”

    张姨在何家工作了大半辈子,何飞鸢身边几个走得近的朋友,她也都认识,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不由吃了一惊,担忧的说:“这可不是小事,你跟傅先生也要多注意,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搞坏了。”一边说着一边把何飞鸢赶出了厨房,“你难得回来一趟,先去外头歇着,粥好了,张姨就喊你。”

    何飞鸢出了厨房,又到偏厅打了个电话,给霍致远安排好特护。

    他这厢正讲完电话,转过身迎面就碰上傅景明,邓岚的声音从走廊柔柔的传来:“飞鸢,景明,你们都去休息一会,一个两个脸色都像几个晚上没睡的样子,天大的事都是身体要紧。”

    家中太后发话,岂敢不从。

    何飞鸢唯有跟在傅景明身后上了二楼卧室。

    傅景明凭着记忆走到何飞鸢的卧室门前,停了下来,有些犹豫的问:“还是这间吗?”

    “不然呢?”何飞鸢示意他开门,但傅景明就似魔怔了一样,盯着房门好久,他皱了皱眉,上前伸出手刚握住门把,却被对方按住——

    “让我来吧。”

    “……”这又是要闹哪出?何飞鸢满头雾水,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都没有变啊。”进屋之后,傅景明低声感慨了一句,近十年的光景转瞬即过,但回到这个房间,好像时光倒流。

    何飞鸢闻言环顾了一下房间,的确,大学之后他就很少回来住,这里头的摆设基本没有动过。也不怪傅景明会生出那样的感慨。

    少年时候总是纯真美好,遥想那些年傅景明时常上门,老爱黏着他,每逢午后在房间里做功课做得昏昏欲睡,两个人就躺倒在大床上午睡。何飞鸢睡觉爱扯枕头,喜欢侧睡,然后把一只手往枕头底下塞,整个人就像抱着枕头睡觉,睡姿更是毫不客气,斜对角躺着,不给“敌人”半分余地。每次傅景明都被挤在角落里蜷缩着,活脱脱小媳妇一枚。

    但现在何飞鸢可不打算跟傅景明同床共枕,目前最需要休息的是傅景明,他把床让给傅景明,自己则坐在书桌旁拿了本以前的书随手翻看。

    “你的医药箱还在吗?”傅景明躺下的时候冷不防问道。

    何飞鸢愣了下:“好像还在,怎么?不过里面的药应该都过期了,他们收拾房间不会碰这些东西的。”

    “没事,在就好。”傅景明意义不明的应道。尽管是昔日熟悉的床铺,然而屋主人长期不在,早已没有令人想念的味道,过去的事也一样,留不下来也抓不住,早年生出的情愫至今还无处安放。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飞鸢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向躺在床上的傅景明,那高大的身躯微微蜷缩着,跟少年时候一模一样。他忽然很有冲动想看看傅景明背上的伤疤都好了没有——有冲动想做的,并不止这件,比如在美国过得如何、认识了什么人、工作室怎么开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有没有被人欺负,但这些事一件件数来,既啰嗦又显得小家子气,况且他当时年轻气盛,对傅景明的不告而别远渡重洋十分介意,介意到不愿意接收任何傅景明发来的消息,甚至一度拒绝对方发来的邮件。现在却又要打探他的境遇……何飞鸢都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古板的家长,对于离家出走的小孩拉不下老脸去亲近。

    想想都心情郁闷。何飞鸢叹了口气,把视线收了回来,手边的书是中学时候买的悬疑,傅景明也很爱看这类型的书,两个人之前还会一起讨论故事情节,推断凶手。人生要是像悬疑就好了,不管开篇有多么的迷雾重重,然而抽丝剥茧到最后总能得到答案,可惜人生没有唯一的答案,不论怎么做选择其实都是正确的,会觉得不正确只不过是因为结局不尽如人意罢了。

    傅景明看来确实是累着了,何飞鸢本来在手机里设定的是半小时休息时间,但铃声响起的时候,傅景明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何飞鸢马上按掉,轻轻走上前看了看——傅景明把脸埋在枕头里睡得很沉。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了傅景明放在床头的手机,悄悄的离开房间到楼下客厅。

    客厅里只有邓岚在看报,见何飞鸢走来,便把手中的报纸叠好搁在一旁:“怎么不多休息会,难得假日回来一趟,也没别的要紧事。”

    “我没有午休的习惯,省得打扰到他休息。”何飞鸢在沙发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邓岚诧异的看他:“怎么没让景明到客房去?”说着自己就笑了,“你们俩啊,可真是……”

    何飞鸢喝着水差点被呛着,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净被傅景明给带偏了!

    何飞鸢从小就对女孩子不感冒,邓岚夫妇俩虽然明白这是个体的差异,无法改变,但仍担心残酷的世俗眼光会在将来给何飞鸢沉重的压力。对于傅景明,邓岚完全当成是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在察觉他与飞鸢之间有暧昧的感觉时,她不可避免的用“婆婆的眼光”去检验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傅景明各方面都跟何飞鸢很相配,简直不能更满意。但是俩孩子之间显然是有了什么误会,何飞鸢的态度更是令人捉摸不透,说不关心的吧,傅景明遇上事的话比谁都急,可平时就是一副不肯跟对方多呆一秒的样子。这别扭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谁。邓岚暗暗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传闻婆婆喜欢的理想型,儿子通常都不会选,为了避免弄巧成拙,她只能压抑住牵线的念头,静观其变。

    “……妈,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何飞鸢被邓岚的视线盯得有点毛毛的。

    邓岚微笑:“这不是都快半个月没见着你了。”接着便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正聊着,傅景明也下楼到了客厅,何飞鸢冲他扬了扬下巴:“你的手机在我这里。”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傅景明却像得到了命令,马上挨着何飞鸢坐下。

    何飞鸢对此也是无言以对,默默的把手机递了过去,谁知对方还没接,手机先行震动起来,把他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回来,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大姐”二字。他眉头一蹙,看向傅景明:“是傅文秀?”

    傅景明正在喝水,瞥了眼手机,似乎对方的来电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放下水杯,点头:“嗯。”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手机按下接听。

    何飞鸢心里明白大半,泼漆事件八成是傅启明搞的鬼,现在闹得全城沸腾,不好收场了,便搬出傅文秀来救火——傅启明也就仰仗着整个傅家还有傅文秀能请得动傅景明。听着傅景明跟对方约好下午见面,何飞鸢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张姨也正好就拎着保温饭盒出来了,笑呵呵的递给何飞鸢:“来,这个是山药粥,养胃的,给霍先生。还有你等等……”她说着快步回到厨房里头。

    傅景明眼神微微一暗,看向何飞鸢,视线往下移,停在了他手中的保温饭盒上:“给霍致远的?”

    “……”本来是很正常的互帮互助,傅景明语气也很平淡,然而何飞鸢却莫名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自心头生出。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邓岚微微摇了摇头,垂下眼继续看报,她这个小儿子,除非自己顿悟,否则别人就是一棍子打过去也打不透。

    好在张姨及时回来给他解了围,只见她手里又拎个保温饭盒,还多了一个保鲜盒,这回她把东西都递给了傅景明,说:“傅先生,这是另外给你们两个熬的白粥,保鲜盒里是切好的鱼片,里头还有姜丝,热粥的时候直接下进去就可以了。”

    傅景明愣了片刻,接过来后微笑的道谢:“多谢张姨。”

    “辛苦了张姨。”何飞鸢也说道,心想张姨可真是神助攻啊……

    坐进车里的时候,何飞鸢忽然想到了什么,解开刚系上的安全带,扭头对傅景明说道:“你等我一会。”

    傅景明不明就里,顺从的点头,然后就看到何飞鸢伸手往后排座位捞过要给霍致远带的粥,下了车,交给站在门口的邓岚,似乎交待了几句才又回来。

    见何飞鸢坐回驾驶座,傅景明忍不住问:“怎么又拿回去了?”

    何飞鸢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要去见傅文秀吗?去了医院再绕过去不太方便,所以致远的粥我就让家里的司机帮忙送过去。”

    “霍致远生病住院,你又是安排特护又要留心他的饮食,已经那么劳心了,我的事你也不必管太多,对于文秀姐,我清楚怎么应付她。”傅景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语气平淡的说了这些话。

    “不行,你对傅家的人总是心慈手软,我要跟着。”何飞鸢压根没察觉他情绪低落,接着又说,“致远那边没什么亲人,总不能让嘉丽去照顾他,不给他安排特护,难道是要我陪护?朋友之间,伸个手罢了。”

    就这么几句话,像是春风徐来冰雪消融,傅景明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何飞鸢一向如此,直白真挚,对你好是真的好,常常撩拨了别人的心弦,却毫不自知。

    ☆、20

    傅文秀约见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听到傅景明说的店名,何飞鸢隐约有点印象——似乎郑东之前跟他唠叨过,这家西餐厅非常正宗,点心也十分美味。但愿与傅文秀的见面不会辜负一餐美食。

    傅家的倒台让傅文秀没有了娘家的支撑,在夫家的日子并不算太好过,幸而手中有珠宝店,吃穿用度皆可自足,再者与丈夫之间的感情融洽,让她看起来仍跟从前一样温婉大方。

    多年不见,姐弟二人之间却是客气多过温情,简单的几句问候之后,傅文秀显得有几分局促,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坐在傅景明身旁的何飞鸢,青年的俊秀中有种格外嚣张的美感,那双眼睛就像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一般,让本身就对异母弟弟傅景明带有歉疚的她更加不安。然而母亲的嘱托又让她不得不开口试探,字字斟酌:“启明要是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到现在还是闯了祸等着我们帮他收拾,但他本性是不坏的,就是一下没想明白。”

    彼此都心知肚明她讲的是什么事,傅景明低头笑了笑,他当年那反抗的举动显然已成了傅家人的一块心病,总觉得如果不是他,傅家就不会倒。而事实上他不过是一个蠢笨的被当枪使的人,没有他,傅家倒台也是迟早的事。可惜连傅文秀如今也谨慎的与他交谈,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的亲情,不过是仗着几分情面罢了。只是傅启明,快三十岁的人了,惹了祸还要大姐来出面,看来也就这样了,想起过往的事情,有傅启明明目张胆的欺负,却也一直有傅文秀的关爱,思及此,傅景明便不忍对傅文秀如同陌生人一般,他说道:“姐,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何飞鸢闻言看了他一眼,傅家这张感情牌真的打得好,算准了傅景明对傅文秀的敬重。

    “……谢谢。”傅文秀表情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却又仍蹙着眉,她迟疑了好久,才小声问道,“你这几年在美国都还好吗?”

    意识到傅景明能应付自如,何飞鸢低头研究菜单,时不时的瞄了眼傅景明搁在桌上的微微交拢一起的手,那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双成年人的手了,指节分明而又修长,蕴藏着披荆斩棘的力量,在这么一刻,他终于释然——幸好当年傅景明从他的羽翼下飞了出去,有些人的成长是顺其自然的,而有些人的成长却必然要经历一番苦痛及磨难。

    结束这场谈话,花费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一杯咖啡也没喝完。

    傅景明送傅文秀出去后,回到位子上,问:“点好了吗?”

    何飞鸢瞥他一眼:“张姨不是特地做了鱼片粥吗,留着肚子回去喝粥,我点了几样点心,让服务员打包了。”

    傅景明笑了:“好,我也怕鱼片没放冷藏容易坏,那我们回去吧?”

    又过了两天,傅景明的房子也终于有了着落,符合傅景明心意的房子有三套,但是一套离得太远,都快到邻市了,剩下两套,一套是二手的,一套是新房。

    何飞鸢眼都没抬,听傅景明一说,马上表态:“要什么二手的,跟邓敏如说就要那套新房。”说完才问,“新房那套是在哪?”

    “就在西城区,离工作室不远。”傅景明说道。

    “那边的房子我记得郑东还跟我吐槽过,因为地理位置好,所以还没开盘就被抢完了。看来你运气不错,捡漏了。”何飞鸢挑了挑眉。

    傅景明深深的看他一眼,点头:“是的,我只要碰上你,运气都不错。”何飞鸢煞费苦心的安排,他怎会察觉不出来。

    何飞鸢装作没听懂,问:“打算怎么装修?”傅景明这家伙闷骚的很,估计心里头早已有想法。

    果然,傅景明马上开了电脑,调出两份设计图给何飞鸢看:“你觉得哪一份比较好?”

    何飞鸢大致看了下,说道:“没有必要太素了,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又不是另一个工作室。”说完看了眼傅景明,顿了下,“你的房子,自己看着办吧。”

    傅景明却眉开眼笑的删除了遭何飞鸢吐槽的设计图,留下他本身就已属意的那份:“明天我就去办过户手续,顺便让设计室的人安排装修。”

    何飞鸢没说什么,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房子的硬装花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傅景明工作时间自由,几乎是全程盯着装修工程队完成的。何飞鸢没有去掺和,在他看来,跟艺术沾边的人脑子里都有另外一个空间,反正捣鼓到最后能住人就成,再说了,要住进去的也不是他。

    这两个月,何飞鸢可快忙死了,中途还去了趟美国参加交流会,恰恰错过了霍致远出院的时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也没再矫情,到了美国之后就寄了一罐营养粉过去揶揄对方,让拆包裹的安锐文差点笑死。交流会回来后手头上多了两个研究课题,直接开启了死磕研究报告的模式——大学教授真的是一份痛并快乐着的职业,空闲的时候闲得发霉,忙起来的时候也忙得要出人命。

    要不是霍致远一通电话过来,他都忘了自己生日快到了。他的生日在12月20日,每年要过生日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一年又快过去了。

    霍致远提前两天联系的他,约他到常去的酒吧小聚。

    傅景明非要跟着,何飞鸢拿他没辙,想想不过是去个酒吧,带上就带上吧。

    到了才发现郑东跟安锐文也在,他这回就有些惊讶了,霍致远一向高冷,说约他见面就只约他。

    郑东眼尖,一看到何飞鸢,马上乐呵呵的鼓掌:“寿星总算到了!”瞅见他身后还缀着个傅景明,嘴边扯开的笑容更大了,“哎哟,景明也来了,来来来,这边坐。”

    搞半天原来是给他过生日,何飞鸢恍然大悟,施施然坐下,笑道:“先说好,蛋糕一定不能是草莓奶油的。”

    在场爱吃蛋糕的只有郑东,得到寿星允可,他马上下单订了个芝士蛋糕送过来,这副馋嘴的模样要是被他属下看到,估计会以为出现了幻觉。

    既然是生日聚会,多年老友,总是要送点心意,安锐文好不容易有机会送何飞鸢生日礼物,早已迫不及待,眼睛亮晶晶的直盯着对方:“飞鸢哥,你快拆开看看!”

    何飞鸢瞥他一眼,笑骂了一句:“小屁孩!礼物你自己挑的?”

    安锐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倒不是,跟嘉丽一起选的。”

    礼物是一块手表,价格中档,平时上课用倒也适合。何飞鸢伸手摸摸安锐文的头,道了声谢。

    霍致远送的是眼镜,郑东送的礼物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是两张新年音乐会的门票。

    “你这礼物倒是特别。”连霍致远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郑东笑了,视线在霍致远跟傅景明之间打转,嘴上却是冲何飞鸢说道:“我这不是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希望飞鸢早日找到归属嘛。”

    “滚你的。”何飞鸢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掌。

    安锐文对拆礼物还有着少年情怀,眼见还有傅景明一直没有动静,禁不住开口道:“景明哥,你的呢?”

    何飞鸢瞅了眼身旁的傅景明,心道,这家伙来酒吧纯粹就是黏人症发作,他有准备礼物才见鬼了。说安锐文是小屁孩还真没说错,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

    酒吧里的灯光暧昧,傅景明出色的五官在昏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他看向何飞鸢,说道:“我没有别的什么,不如这样,把我自己送给你吧。”

    霍致远先开口:“你这礼有些重了。”

    “送礼重要的就是心意。”傅景明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安锐文下意识往郑东身边靠过去,他怎么觉得气氛变得有点怪怪的。

    有些答案在心里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从再次见到傅景明开始,何飞鸢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两个是不适合的,他不喜欢傅景明这样的人,他喜欢的人应该如何,不应该如何,不管最终是谁,总之不会是傅景明。可事实上,他的心中真的放不下一个傅景明吗?不正是因为把傅景明揣在了心里头,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心引着一路跟随。他期望着伴侣是个能够与自己并肩的人,就像霍致远那样,有出众的才华与能力,而傅景明不就是从阴郁的少年长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么,他大步的追赶上来,身上散发出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光芒。

    年少的傅景明就已让立场坚定的何飞鸢动摇过心思,如今全身上下都对何飞鸢胃口的成年版傅景明,即便是个坑,他想,还是跳下去试试看吧。

    于是何飞鸢说道:“礼物重是一回事,但连礼盒包装都没有,就有点糙了,好在我也不太介意。”他这么说着,看到傅景明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亮起来,漾着沉沉的心意,温柔绻缱,他鬼使神差的想到——郑东送出的门票还真有了用途。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年才完结,感谢一路看过来的亲们,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短短的几句评论给了我很大的支持,谢谢你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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