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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重生之我本君子 作者:毛鸟

    第25节

    “商卓君!”贺樽怒:“你竟然如此歹毒!绝子药!秋蓉的命!!!”

    “你……”贺樽指着商卓君发抖:“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竟然如此狠心!”

    “我不狠心有你今天贺樽的地位!”商卓君怒:“当初若不是我让赵一父母提前死去,要不是我给赵一下毒!他会乖乖的替你去考试!你会有今天举人的地位!”

    “贺樽,你今天哪一样不是我商卓君给你的!”

    “哐当!”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两人皆是一愣,心中慌乱,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们争吵归争吵,却也知道这些事不是能随便被外人知晓的。

    贺樽心下慌张,商卓君连忙转身开门:“是谁?”

    映入他们眼前的人,却是两人都想隐瞒住的人,他一声黑衣锦袍修身,五官深刻,面容俊朗,眼瞳幽深,此时那眼中溢满了不可置信,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挣扎。

    他看着两人出门,盯着他们,陌生的看着他们:“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商卓君一惊,煞白了面色,她强笑道:“景东,你回来怎么……怎么不出声。”

    贺景东盯着她:“出声就不能知道这么多精彩的事情了,我贤惠的母亲,偶尔会强悍会泼辣,但是将贺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能干的母亲竟然是心肠歹毒的杀人犯……”

    贺景东嗤笑一声,空洞的目光看向了商卓君背后的贺樽:“我伟大的父亲,高高在上的举人大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原来贺家竟然是这样……”贺景东后退了两步。

    “景东,你听我说。”商卓君吞了吞口水,强忍不安,上前踏出了一步。

    “我不想听!”贺景东吼了一声,转身一个飞跃,离开了贺家老宅。

    “景东!”商卓君大喊,望着虚空颓废的弯下了腰,她回头看着贺樽,眼中有爱意又有恨意,有埋怨又有怀念……最后敛眸却只剩下了决然。

    许是商卓君的眼神太过复杂,太过让人琢磨不透,贺樽不由被震的后退了一步,商卓君上前,他便后退,退到无处可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商卓君逼近了他……

    贺景东一路的跑,一路的奔,两边的景色急速的倒退,风刮在两边的脸颊刺痛……

    但他却丝毫不想停下来。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母亲,那样疼爱他的母亲怎么会是杀人凶手,那样喜爱写字读书的父亲又怎么会是一个冒牌的举人……

    假的,他听到的都是假的!

    他生长的贺家怎么会这样的黑暗?怎么会堆砌在他人的鲜血当中?

    假的……

    贺景东停了下来,大叫的跪了下来……

    假的……不是听到的为假,而且……贺家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什么贺家少爷,他是一个杀人凶手的儿子,一个冒牌举人的儿子,他如今的地位,他如今所吃的所穿的,都是骗来的……都是杀了人换来的……

    贺景东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这些绫罗绸缎都是用他人的鲜血换来的!

    贺景东垮下了肩,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抬头看天,只有这样能阻止脆弱的泪水划下。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怎么面对贺家……

    报官吗?

    他该报官的,人命关天的事怎能不给他人一个交代……

    盗窃而来的举人之位也该还给该得到的人……

    他该报官的……

    但是,怎么做得到啊!

    那是生他养他二十几年的父母,那是疼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

    哈……

    哈哈哈……

    贺景东大笑,不能哭的他似乎只有笑能排解心中的打击与郁结。

    夜晚清凉,贺榆洲已经呆坐在主屋一天了,目光空洞,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奴伊和秦欢守在他的身边,不管怎么担忧怎么和他说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奴伊皱眉咬牙,再一次凑近:“小洲,你到底怎么了?好歹说句话喝口水吃点东西啊?”

    “你这样让我和秦欢很担心啊……你不是最怕他人为你受累的吗?你到底怎么了?”

    贺榆洲眼闪了闪,但还是没有反应,奴伊知道,陆夫人跟他说过,贺榆洲白日里见到了温秋蓉,见到了贺家人。

    每次他一见到贺家人就会很不对劲,他说他要复仇,但是奴伊并不明白他要复什么仇?

    他所做的一切也完全不像复仇,亲近贺景东,虽然很讨厌贺家的样子实际上却等着贺景东娶他进贺家一般……

    这样,哪像是复仇,好像在贺家人面前证明他的存在……

    他其实要的不是复仇,只是贺家人面前的存在感罢了……

    但这些他怎么说,怎么说贺榆洲才能明白……

    现在更是,一动不动,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夫人明明叫有大夫,如果是不舒服为何要拒绝大夫的检查……

    为什么最后陆夫人的表情也甚为奇怪,最后匆忙离开。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想知道,想知道贺榆洲的一切,想为他分担,想要他不那么痛苦,但是他却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的他……体会不到他的一切。

    “所以,到底怎么了……”奴伊握拳,砸在了地面,将竹屋砸出了一个窟窿。

    “伊哥哥……呜呜呜呜……”秦欢被奴伊弄的一惊,哭了起来:“我怕……”

    奴伊一愣,连忙收回了手,抱着他轻哄。

    贺榆洲终于动了,他望了望哭泣的秦欢,秦欢被他那空洞的眼神弄的一僵,低声啜泣着不敢哭出声。

    奴伊早就注意到了他,他连忙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贺榆洲站了起来,宛如幽灵一般出门道:“我们回去吧。”

    奴伊跟在他的后面,贺榆洲目不斜视的一路往家走。

    家门口,却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衣锦袍凌乱,头发披散狼狈,一身的酒气,贺景东歪歪斜斜的站在门口,看着贺榆洲奴伊秦欢三人走近,迎了上去,猛然伸手抱住了贺榆洲……

    “小洲……”他蹭着贺榆洲脖颈,深深嗅着他发丝的味道,这样能让他感到心安。

    贺榆洲敛眸。

    “小洲……还好有你……”贺景东含糊的说着,眷恋的吻了吻贺榆洲的发丝:“跟我一起离开好不好,去一个没有贺家的地方,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地方,我带你走,你跟我走,我们去另外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我们两人……”

    “呵……”贺榆洲笑了,那笑却不达眼底,带着凉薄,贺景东微微松开了他,凑近贺榆洲的脸,想要亲吻他的唇。

    奴伊见状,怒极,想要上前阻止,贺榆洲却率先一步推开了他。

    “小洲?”贺景东疑惑的眨了眨眼,他在贺榆洲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温度,唇抿的死紧带着凉薄,眼神冰冷,神情淡漠。

    他心咯噔一声,心中有着什么隐隐呼之而出,他站了起来,眼神飘忽。

    “你今天许是累了吧,所以才推开我,我明日再来找你……”

    他想离开,贺榆洲的模样让他有不好的预感,他今天接受的东西太多,他怕……他怕现在贺榆洲还会给他打击,他承受不住……

    “你要逃避吗?贺景东贺少爷!”贺榆洲唤住了他。

    贺景东顿了顿脚步,贺榆洲道:“你明天也不必来了,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今天累了。”贺景东吞了吞口水:“所以,你在语无伦次,我明白。”

    “我说了你在逃避!”贺榆洲猛地扯住了贺景东,扳回他和他对视:“今天温秋蓉来找我,她要下毒杀我!这是你母亲的主意,你母亲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要去杀一个人!温秋蓉死了,你母亲是间接的杀人犯!”

    “够了……”

    贺景东的心很痛,贺榆洲的心也在痛,他要复仇,他却不知道怎么复仇,他从未做过什么坏事,能想到的复仇就只有对他们心灵造成伤害,但是这样的心灵伤害在对他们造成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自己心里划上了一刀。

    他在对贺景东说着事实,说温秋蓉死了商卓君是杀人犯的事实,伤了贺景东的同时,也在狠狠的刮着自己的心,温秋蓉死了,那个伤害他但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温秋蓉死了!

    本该给他喝下的毒//药进了她的肚子里,她纵使千般万般不对,最后一刻,她还是选择了护着他……

    可是,这个护着他的存在……死了……

    “温秋蓉死了!我的娘亲死了!是唯一的至亲死了!”贺榆洲冲着贺景东大喊。

    贺景东瞪大了眼:“你是贺素闲!”

    他肯定的说,贺榆洲冷笑:“是啊,我是贺素闲,那个你从小就瞧不上的贺素闲,那个一再追逐你被你抛下的贺素闲!”

    “……不可能……”贺景东震的后退了两步:“为什么……”

    “她不是死了吗?”贺景东摇着头。

    “死?”贺榆洲痴笑:“对啊,她死了,他被逼死了,逼死在了贺家门口,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贺景东,你喜欢上了一个你从小瞧不上的人,你瞧瞧你多傻……”贺榆洲一步步凑近了他:“你瞧瞧你多贱……”

    “这不是真的……”贺景东连连后退:“小洲,你骗我的对吧?”

    “骗?”贺榆洲讽笑:“对啊,我骗你的。”

    贺景东微微松了口气,贺榆洲道:“跟你说我是贺榆洲是骗你,跟你说愿意跟你成亲是骗你的,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是骗你,跟你允诺未来是骗你的。”

    一字一句重重的敲在贺景东的胸口,震的贺景东头脑发晕,一字一句刮开了贺榆洲自己的心口,这样的疼痛让他从自责愧疚迷茫中找到扭曲的快感。

    贺景东“哇”的吐出了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看着贺榆洲:“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

    “感情?”贺榆洲笑:“有啊,怎么会没有,我对你的恨,绝不比你的爱浅!”

    “……”贺景东痛苦的闭上了眼。

    ☆、第73章 打商卓君

    “你为了报复我,那还真是下足了本钱。”贺景东看着贺榆洲,苦涩的说道。

    贺榆洲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知道他所说的是那晚‘酒后乱性’的事件,他嗤笑:“既然什么都是骗你的,那一晚又怎么会是真的?”

    贺榆洲讽刺:“你还真是天真啊,贺少爷。”

    “……”贺景东震惊的望着贺榆洲:“你竟然连这个都骗我!”

    “自认为我是你的人,对着全世界的人昭显着所有权,其实,却连碰都不曾触碰过,看着这样的你,有意思极了!”贺榆洲扬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但眼底却带着深深的绝望,与贺景东那痛心的眼神一般无二……

    “小洲……”奴伊担忧而小声的唤。

    贺榆洲不曾听见,一步步走近贺景东:“我连和你呆在一起都无法抑制的恶心,又怎么会和你在一个床上……”

    “别说了……”贺景东喘息。

    “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居然真的以为我会对你动心,我是这么肤浅……”

    “我叫你别说了!”贺景东突然上前,将贺榆洲压在了小道边的一颗古树上,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洲!”一直在旁注意着贺榆洲的奴伊,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想要拉过贺榆洲,却被贺景东的内力连同秦欢一起震昏在院子门口。

    “奴伊!”贺榆洲焦急的喊着,挣扎。

    “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别人吗?!”贺景东抓紧了他的手腕,将他牢牢的困在了怀里:“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贺景东痛心的看着贺榆洲:“我不过小时候对你视而不见,你对我就真的这么恨吗?!”

    他质问,贺榆洲敛眸抿唇,沉默应对。

    “……”贺景东也沉默,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心很痛,痛的好像已经无法呼吸了,但他实际上却还在喘息,他的眼很涩,涩的泛酸,却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贺景东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真正伤心难过到极点的时候,连喘息都会变成折磨,连掉泪都变成了奢侈。

    心,无助彷徨,情,不知所何。

    他望着面前的人,想恨,却恨不起来,想爱,却也不敢爱。

    这人是贺素闲,他名义上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如果没有之前种种也许还有可能,但偏偏他曾经嫌弃她没有贺家血缘……贺家曾经认为她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对她百般不好,甚至最后差点逼死了她……

    一切有因有果,曾经种下的因,如今结成的苦果。

    贺景东绝望,贺榆洲似乎却比他更绝望:“我离开了贺家独自生活,我以为我做得到不去恨,不去在乎,但你们为什么要时常出现在我的面前!”

    贺榆洲咬着唇道:“我是贺榆洲,也是贺素闲,我在贺家生活了十几年,贺家的人全部将我看成阻碍,从小这样的生活,让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娘亲还在我这边就够了!可是,为什么最后连她都希望我消失……”

    “贺家放不过我!我又为什么要畏缩!”贺榆洲的话宛如自问:“恰好你这个时候出现了,可笑的是,你竟然会对着从小就嫌弃的我说着喜欢……”

    贺景东心下一凉,就听的贺榆洲道:“既然你喜欢,我就顺着你下来咯,看着你如此的欣喜,看着商卓君因为你的不听话而气恼,多么解恨,多么得意,这样的我还是当年那边被你抛在身后不管的贺素闲吗!”

    “可笑的你竟然一直不肯相信我就是贺素闲,我说什么你都信,那天的‘酒后乱性’是这样,只要我一拉下脸,甚至不用开口,你就会顺着我的意思应承下来,简直愚蠢透了!”

    “够了!”贺景东愤恨了眼神。

    贺榆洲却不放过他:“当时我就在想,你知道了真相后的表情肯定很好玩,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想的没有错,你现在的表情是真的有趣极了……”

    贺榆洲望着近在咫尺的贺景东:“一脸的绝望,眼底的痛心,这些比什么都让我快乐……”

    “够了!”

    “再出现多一点啊,你面上有了愤怒有了恨意,就像我当初一样,想要平静想要快活却始终被心底郁结,再像当初的我多一些啊,想要去恨却不知道如何恨……想要放下却始终放不下……”

    “我说够了!”贺景东猛然吻上了贺榆洲那喋喋不休的嘴。

    堵着了那出口的伤人话语,贺榆洲一惊,瞪大了眼,唇上的湿热和触感这么的粘腻,粘腻的让他泛恶……

    他剧烈挣扎,却挣扎不脱贺景东的束缚,贺景东顺着他的唇往下,舔///上了他的脖颈,舔得他泛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想要呵斥贺景东,唇颤抖的却说不出话。

    贺景东感受到了那颤抖,停了下来,他抬眼看了面色惨白的贺榆洲一眼:“你在害怕?”

    “从最初你就在拒绝我的触碰,是我太傻。”

    他这般说着,蹭着贺榆洲的脖颈,表情眷恋:“你说‘酒后乱性’是假的,那么这一次就让它成真!”

    贺景东眼底的狂热与认真,不似是假,贺榆洲一怔,身下遽然一凉,他的衣物尽是被除去。

    下一秒,他看见了贺景东震惊的目光。

    “男的?”他抬眼看贺榆洲,贺榆洲与他对视,咽了咽口水。

    贺景东松开了贺榆洲:“不仅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就连性别也是假的……”

    “呵……”贺景东扯了下嘴角,后退了几步:“贺榆洲,你把我玩得够狠!”

    贺榆洲强撑的看着他,贺景东转身失魂落魄而去。

    目送着贺景东狼狈的背影,贺榆洲颓然跪坐了下来,用力怀抱住了自己。

    他复仇了?

    这是复仇?

    让他们心里难过就是复仇?

    那为何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感,只有浓浓的悲哀……

    他的心像是空落落了一块,缺了少了什么。

    温秋蓉死了,他唯一的至亲死了……

    贺榆洲咬牙低下了头……

    第二天,奴伊和秦欢醒了,并没有感觉不舒服,是那时候贺景东并没有下杀手。

    贺榆洲还是如旧,看似无事,却淡漠无神的很。

    茶馆照开,但是生意却不做,有人在他的面前需要什么,他也不招呼。

    不过短短半日,村中人都传遍了贺榆洲神情恍惚目光呆滞,都流言他成了痴呆。

    期间赵一关大娘也来看过他,但他一样无精打采的,让众人担忧……

    奴伊想尽了办法,想要贺榆洲重新振作,但是贺榆洲丝毫不理会他……

    而他也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无数次的责怪自己剑术不佳,在那晚不该如此轻易的被贺景东震昏,但这样的自责在现在却并没有什么用……

    某日,在奴伊和秦欢的陪伴下,贺榆洲早早的锁了茶馆,一家三口一起回院子,但远远的却看见院子的方向升起了黑烟。

    奴伊一震,拉着贺榆洲往家赶。

    院中,却站着一锦衣富贵人,化着精致的浓妆,在院子里指手画脚:“那,那给我砸!还有这,给我烧!都烧光了!!!看准了,一件都不许完好!!”

    “你们干什么!”奴伊怒斥。

    贵妇人转头,看见是贺榆洲三人,冷笑:“终于回来了!”

    贺榆洲听闻有了一丝反应,他看向了贵妇人,贵妇人道“贺榆洲,你把景东……把我儿子藏哪了!”

    贵妇人气急败坏的上前,抡起了衣袖,朝贺榆洲招呼而来。

    奴伊上前抓住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这里是民宅,你们纵火伤人是想坐牢吗?!”

    “牢?”商卓君嗤笑:“我看谁敢抓我!”

    “贺榆洲,今天你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跟你没完!”商卓君说着,身后的佣人对着贺榆洲凶神恶煞。

    “我看你今天和谁没完!”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了过去,才发现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了一名男子,一身白衣锦袍,手持玉面折扇,一脸的冷意。

    “主子……”奴伊脚下发颤,本能反射的就恭敬的立身到了男子的身后。

    贺榆洲望着男子,呆了呆,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歪了歪头,似乎在疑惑男子是谁,不久,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面前的贵妇人,半响,他扯了扯嘴角唤:“商卓君!贺景东的母亲……”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

    “我曾经的大娘……”他一字一句的道。

    商卓君听闻却猛地瞪大了眼:“你是贺素闲!”

    她后退了两步,随即强笑:“你终于肯承认你是贺素闲了!贺家的庶女居然逃婚至此,还过着不三不四的生活!”

    “哈……”商卓君表情似乎有些欣喜,贺榆洲如果是贺素闲,要好拿捏的多。

    然而,下一秒,贺榆洲颠覆了她的想象。

    只见贺榆洲平静的走到院落的角下,拾起了一根有拳头粗的木棍,倏然朝商卓君砸去。

    商卓君大叫了一声,闪躲不及,被砸中了小腿,栽倒在地。

    贺榆洲拿着木棍指着她,疯笑:“疼吗?”

    他问着,下一棍又朝商卓君打去,这一次他被商卓君的家丁阻止了,奴伊一脚踢开了那些家丁,担忧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的目光却并不在他那里,他眼望着商卓君,一步步凑近她,对着她穷追猛打,嘴中一个劲的问:“疼吗?!疼吗!!!”

    商卓君大叫的乱窜,呼喊着她的家丁,但那些家丁在贺榆洲如此频繁的挥棍下也不敢轻易靠近。

    贺榆洲就像疯了一般。

    “咳咳……”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人,一身青衣,身形单薄,被一名壮汉相扶,面色青白。

    他目光悠悠的望着院中状似发狂的贺榆洲,复杂的敛下眸。

    “小洲……”奴伊轻唤着,担忧着望着贺榆洲,又望了望没有打算出声的齐琰,握了握手中的长剑,终是没能忍下去,他脚尖轻点,就想要上去阻止贺榆洲的发狂。

    齐琰瞄了他一眼,折扇一开,扇骨一转,直击他的胸口,震得他后退数步。

    奴伊抬头望齐琰,齐琰默不作声的望着院中的贺榆洲,但是身子挡在了奴伊的前面,让奴伊别管这事的态度很明显。

    奴伊咬紧了牙,沉默得低下了头。

    “我问你疼吗?!”贺榆洲的声音已经嘶哑,商卓君哭叫着闪躲,狼狈万分。

    贺榆洲嗤笑:“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打我的!”

    “你现在还会躲,你竟然还躲!!!”

    贺榆洲愤恨的说着,抡起木棍砸在了商卓君的腿上:“我那时候可是一动也不动的,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的让你打!你现在怎么能躲!你试试,你敢爬一步我就砸断你的腿!”

    商卓君被震的连连摇头,泪水划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的眼底充满了恐惧与陌生,她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贺素闲一样……

    那样胆小懦弱、委曲求全的贺素闲竟然也会抡起棒子打人!

    “你最喜欢打的就是这里……”贺榆洲朝着商卓君的背部打了一下,又朝着她的臀部重重的敲了一下:“还有这里……”

    “当然还有这里……”他说着,朝着她的肩膀又是一下。

    “这些地方都是你最喜欢打的,你说肉多,打着能疼,肉不多,打到骨折了就赚了!而且衣服一套,什么都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贺榆洲大笑:“现在这话我原本不动的还给你……”

    说着,他朝着那些地方疯狂的打,商卓君连连哀叫。

    贺榆洲恐吓:“不准叫!当初的我都没有叫!你怎么能叫!憋着……给我憋着!”

    贺榆洲呵令着,轮着木棍一下下……

    “啪”的一声,木棍不堪重负折成了两段,商卓君的命早已去了半条。

    贺榆洲手上一下没了东西,他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手,猛的跪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宛如一个婴儿般哭了出来……

    齐琰微微泛红着眼,轻叹,上前蹲在了贺榆洲的面前:“想哭就哭个痛苦吧。”

    他说:“将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心酸,这么多年的压抑,都哭出来吧。”

    “……哇呜”贺榆洲哭得撕心裂肺。

    齐琰心疼的将他拥在了怀里……

    “好了,没事了,我回来了。”齐琰拥着他道。

    “咳咳……”身后传来了咳嗽,齐琰搂着贺榆洲站了起来道:“陆少爷先回去休息吧,小洲状态不佳,怕是招待不了你了。”

    陆卓曦上前,望了望窝在齐琰怀里哭泣的贺榆洲,眼神暗了暗道:“齐公子也是,该放小洲去休息了。”

    陆卓曦意有所指的说道。

    齐琰瞄了瞄搂住贺榆洲的手,微微扯了扯嘴角道:“你说得对,小洲是该休息了。”

    说着,他弯腰,一把将贺榆洲打横抱起,往马车走去。

    到达马车处吩咐下属道:“将商卓君看押。”

    迷迷糊糊的清醒,贺榆洲率先看到的是自己的竹屋,竹屋的摆设有了些许不同,桌椅靠了一边,而他的那一边多了一张床,此时,他正躺在床上。

    他捂着头坐起,头脑一瞬的空白,他想不起什么,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他忧郁的敛下了眸。

    “醒了?”门口传来了声音,贺榆洲以为是奴伊,抬头却看见是一白衣男子。

    他微微一愣,这男子面容英俊,风流倜傥,是他所熟悉的一人——齐琰。

    “不记得了?”齐琰问他,贺榆洲翻身下床问:“不记得什么?”

    “还能好好说话,不错不错。”他的声音带着调笑。

    贺榆洲敛眸,齐琰从他背后凑近了他,蹭着他的脖颈,深深嗅了嗅,贺榆洲一僵,齐琰闻着闻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扳过他仔细看了看,突然扯开了他脖子的衣物,脖颈处有着一红印,带着齿痕。

    他微微变了变面色,拇指抚上了那处,僵硬的问:“这是什么?”

    贺榆洲抬手摸了摸,猛然记起前几日贺景东的事情,他瞳孔一缩,回忆映射出影像,走马观花一般越过他的脑中,他愕然的捂住了头。

    “怎么了?”齐琰意识到了不对,忙扶着他问道。

    贺榆洲摇头,痛苦的捂紧了脑袋,滚在床上,缩成一团。

    齐琰皱眉,翻身压住他乱动的四肢:“冷静下来,瑜儿!”

    没有了四肢的乱动,贺榆洲开始咬着他的嘴唇,唇被咬破了皮,鲜血顺着唇形染红,宛如胭脂。

    齐琰一颤,俯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将他的嘴撬开,带着他的舌头乱舞,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自己。

    许久,久的贺榆洲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了,齐琰才停下了动作,离开了他的唇,目光火热的看着他:“冷静了吗?瑜儿。”

    贺榆洲喘息,目光涟涟的望着齐琰,齐琰轻轻啄了啄他的唇道:“别这样诱///惑我。”

    贺榆洲撇开了头。

    齐琰轻叹一声,翻身下床,贺榆洲立马背对着他蜷缩了起来。

    齐琰表情严肃的盯着他的背影,弯腰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单,走出了屋门。

    屋外,奴伊跪在门口,目光哀求的看着齐琰。

    齐琰冷了冷面色,奴伊跪着上前:“主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齐琰冷笑,望了望头顶的太阳,轻呼出了一口气道:“罢了,我正好有事要问你,你跟我来。”

    奴伊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齐琰的身后,齐琰走到一处阴凉之处就停了下来。

    “瑜儿的事情我或多或少的知道,但是并不清楚详细,你把他的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予我听。”

    “主子……”奴伊有些欲言又止。

    齐琰狐疑的看着他:“有事就说,会犹豫可不像你们暗卫的个性。”

    奴伊沉思,半响,他朝着齐琰跪了下来道:“主子,在说之前,奴伊有一个不情之请。”

    齐琰回头望着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暗卫有要求的……”

    奴伊抿唇低下了头,表情隐隐带着恳求,齐琰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道:“好了,说说看,什么请求?”

    “求主子饶小洲不死!奴伊背叛了主子,甘愿领罚!”

    齐琰回头看他:“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会伤害瑜儿?”

    奴伊不说话,齐琰啪的一下将折扇收了起来,几乎毫不犹豫的道“我答应你了,说吧,何事?”

    |“小洲……贺榆洲……是跟主子一样的男子!”奴伊咬牙道。

    齐琰沉默。

    奴伊道:“求主子不要责怪小洲,他肯定是有苦衷的,若主子一定要罚就请惩罚属下,属下甘愿领罚。”

    “……”齐琰盯着奴伊,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望着面前黑衣沉默的男子,不着边际的问:“奴伊,你跟我多久了?”

    奴伊一愣,不明白齐琰的意思,但他不敢不答,他回道:“加上今年就四年了。”

    “四年!”齐琰用折扇敲着手心,站了起来:“我把你带出那个死人坑里已经四年了,跟了我四年,你竟然还不了解你主子……”

    奴伊一愣,放下了长剑,弯腰:“属下知罪。”

    齐琰道:“瑜儿性别之事,我早已知晓,你不必为瑜儿求情。”

    “倒是此番前来,你一再说背叛我,一再将瑜儿挂在嘴边,你的心……”

    齐琰用折扇指了指奴伊心脏的位置。

    “属下不敢肖想!”奴伊心跳如雷,急忙否认。

    齐琰微微点了点头:“如此自律便好。”

    “那么,我再问你,瑜儿近几日和谁近距离接触过?”

    他对贺榆洲脖颈之处的吻痕很是在意。

    奴伊一愣,提了提神,张口缓缓将近日之事一一说来。

    ☆、第74章 清醒

    贺景东?

    齐琰用折扇敲了敲后颈,琢磨着这三个字。

    “你说,瑜儿与他走动密切,说是要复仇?”齐琰斜眼瞄着奴伊。

    奴伊低头应道:“是。”

    齐琰轻叹了几口气:“没有一种复仇是会亲近对方的。“

    奴伊一愣,微微抬眼去偷瞄齐琰,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见他突然转了身,往竹屋走去。

    奴伊连忙跟上,走到竹屋,奴伊本想跟着进去,齐琰回头瞪了他一眼道:“等在外面。”

    奴伊低头,齐琰进去将门给带上了。

    贺榆洲还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齐琰有心和他说话,看着他这幅模样也明白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

    他微微想了想,又转身出了门,叮嘱奴伊看好贺榆洲。

    不久,从外带了一个人进来。

    此人一身半旧衣袍,白发苍苍,还带了一把白胡子,胡子尾巴结了个小辫子,看起来古怪非常。

    此人白发白须,应是已经到了迟暮之年,但是,他面容红润,脚步矫健,似乎又并没有认识中的那么老。

    “九娃子!你要我看得人在哪呢!”老者一副嬉笑的口吻。

    齐琰脸僵了僵:“温大夫,这普天之下,还用这称呼,称呼我的可就只剩你了!”

    “嘿嘿,”老者笑:“那我不是赚了!”

    齐琰瞄向他,老者忙转移话题道:“哟,哎哟,这竹屋建得不错啊,雅致!这村中还有如此风雅的人,建了这么个茶馆,我倒好奇里面有什么茶喝了。”

    说着,老者跑上了竹屋,齐琰撩起衣摆跟上楼道:“现在这茶馆没茶喝,这屋里的老板正躺在床上等着你救治呢。”

    “哦?”老者挑眉:“原来你要我医的人是这茶馆的老板,那我更好奇这是何许人了。”

    说着,老者推开了屋门。

    屋内的桌椅已经堆在了一边,看得出这个茶馆已经有段时间没再经营了,柜台上的花朵都有些萎,另一边摆了一张床,床很新,似是刚搬过来的,床上躺着一个背对着他的人。

    一名身着白色群襦的女子,仔细一看,他身材修长,骨骼偏大,却又不似女子……

    老者凑近了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齐琰跟在老者后面道:“他昨天哭昏了,今早起来,就一直是这样模样,有些呆滞,你看看,他怎么了?”

    老者闻言,伸手扳过贺榆洲,将他全身检查了一遍,继而皱眉叹气:“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齐琰皱眉。

    老者抬手摸了摸贺榆洲的额头道:“心病……”

    老者收回了手,回头看齐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齐琰敛眸:“明白。”

    “那成。”老者笑了笑,往门口走去:“这心病需心药医,你找我没用。”

    齐琰送他出门:“他身体没问题便好。”

    老者奇怪的看了眼齐琰:“我说,九娃子,那娃娃脉象强而缓,不似女子啊,你这么关心,眼神这么暧昧……若是女子还好说,真心相付,但是个男子,这就……他是你什么人?”

    老者问,齐琰浅笑:“男子也无妨,他是我势必要娶的人。”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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