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本君子 作者:毛鸟
第26节
“噗咳……”老者呛咳了一声:“……我真没想到九娃子你还有这种癖好。”
齐琰轻笑:“在他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有这种癖好。”
老者讶异的撇了齐琰一眼:“风流的浪荡子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对象还是个男的!呵……有意思!”
老者说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齐琰道:“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喜欢上一个男人的?”
齐琰轻叹:“在此之前,他在我眼里并非男子,一身女子装扮,婀娜多姿,坚毅又脆弱,一不小心,魂就给勾没了。”
齐琰玩笑般的说着,唇角有着隐隐的苦涩:“待更加相处时,才知晓他的真实。”
“不是吧。”老者笑:“你竟是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齐琰撇着他:“你以为人人都像温大夫,医术高超,阅人无数,眼睛一盯,脉象一把,什么都能给你瞧出来!”
齐琰摇头失笑:“这小县小镇大夫本就不多,请来几个能看好病就已是不错,哪能瞧出男女?我认识他时,又是一身鲜红女子嫁衣,举止行为又像极了女子。”
“不走眼才是奇怪。”齐琰说着,敛下了眸,带了丝忧愁与心疼:“后来,我才知晓,他的行为举止,是他的生母带给他的,让他从小扮成女子,学习女子的行为,整日里被压抑着,被欺凌着,也怪不得他看起来时常坚毅,又好像异常脆弱。”
“当面临绝境的时候,他靠着对亲人的执着与温柔,一个人挺了过来,他身上本来就有那种□□,但是,真相那般残忍,他所看中的亲人,他的生母,却并非他想象中那么关怀他,那么爱他,他所看重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做作多情,一下子信念坍塌,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再遇上往日里欺凌他的人时,他再也没有了支撑下去的毅力,只能转而恨……”
说着,齐琰停顿了下来,贺榆洲的恨,在他温柔的个性下,注定不能恨的干干脆脆,不能恨的狠戾,所以他选择了自损的方式,伤敌更伤己……
齐琰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他的不是,让他留在了离贺家这么近的地方,不知道当初的他受过这么多的苦,不知道他原本其实是作为男的的……
他本想看见他的成长,希望他不再逃避,正正经经的回贺家,找回自己的地位,或者回陆家,认祖归宗,但他却不曾知晓他的心性早已被百般折磨,再也经不起摧残……
而他在这样重要的时刻,竟然没有在他的身边……
是他的失误。
齐琰想着,敛眸握紧了折扇:“那温大夫你回吧,陆少爷的身子需要你调理,我就送你到这了。”
提到陆卓曦,老者的面色明显一滞,神情变得沉重,他喊住了转身欲走的齐琰:“九娃子,那陆卓曦……你最好做好准备。”
“……”齐琰沉默,弯下了带笑的唇:“你尽力便好。”
回到竹屋的时候,奴伊仍然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口,齐琰归来时,他朝齐琰行了一礼,齐琰道:“秦欢送到赵一叔家里去了,你去看看,帮忙带着点,瑜儿不用担心。”
奴伊有些拒绝的皱眉,随即朝齐琰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支开了奴伊,齐琰推开了竹屋进入到房内,贺榆洲还是一动不动。
齐琰也没有去床边,拿过柜台的火炉和茶具,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烧起了开水。
点着茶叶,状似悠哉的在一旁泡茶。
“我知道,你在难过,但是你不明白你在难过什么?”齐琰等水开了,琢磨着开口。
“温秋蓉是你的生母,但也是毁了你的人,你原先对她有多少亲情,之后就对她有多少怨念。”
“但不管哪一样,你都没有想过她会死。”
齐琰将茶水倒了,又泡了一杯:“而且,这个死还是自己将自己毒死,你在伤心她把自己毒死的时候,又在怨念,她终是对你下了毒,你在恨她对你下杀意的时候,你又在心软,她终究没能看着你被毒死。”
“伤心难过、怨念恨意、心软怀念,让你对温秋蓉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你一下子没了想法,成天茫然。”
说着,齐琰瞄向贺榆洲的位置,发现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齐琰微微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道:“这时候,你看见了贺景东……他找了你,而你再也不能摆出一个好的状态去应对他,你只能想起幼年时候,他如何无视你如何伤害你,所以你对他进行了攻击……”
贺榆洲走到了齐琰的面前,齐琰淡笑着拉着他坐下,给他端了一杯茶,握着他的手道:“没几天,你又看到了商卓君,这个从小就打你当乐趣的人,你脑子里全是她怎么打的你,所以,你只想打回去,让她知道你也是会疼会痛的人。”
贺榆洲眼闪了闪,齐琰抬手摸了摸他的发:“所以呢,贺景东伤害了,商卓君打过了,委屈发泄完了,你还在茫然什么呢?”
贺榆洲一愣,紧了紧手掌,齐琰低头看了看那抓的他犯疼的手,举起它递到了嘴巴,轻啄了一下:“还是,瑜儿觉得没有发泄够?”
齐琰说着,瞧着他道:“现在商卓君下毒杀人被关在了牢里,贺樽也因为冒充举人被收押,若是瑜儿觉得不够泄愤,我们一起去牢里,再把他们提出来打一顿?”
贺榆洲茫然的摇头。
齐琰眼闪了闪道:“还惦记着温秋蓉?”
齐琰松开了贺榆洲的手:“确实,她最后时刻选择了让你活着,那代表她对你不是全然没有母子之情,我也很感谢你,让你还活着,但是,她始终是对你下了杀意的,你惦记她可以,却不能心软的认为‘要死的是你该多好’。”
“至始至终,错就不在你,瑜儿,你死了,我,陆卓曦,赵一叔、关大娘、琮棣、秦欢还有奴伊都会伤心。”
“你舍得让我们伤心,你舍得放下我们自己一个人步入黄泉?”
“温秋蓉不同,她爱上了一个错的人,她为了这个错的人做了太多的错事,她活着只会越来越错……她会为了贺樽做出一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会让她像你一样难过,死,对她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她对陆卓曦所做的事情,你也知道,你该惦记的亲情不该是对她,而是还活着的陆卓曦。”
贺榆洲眼闪了闪,有了丝神采,齐琰轻轻笑了笑,伸手搂住他道:“瑜儿的娘亲起码在最后时刻还是没能对你下杀手,而我,可是被亲生弟弟一件射中差点丢了性命的,不回神来安慰安慰我吗?”
怀中的贺榆洲有了反应,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啜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她的儿子啊,为什么狠心给我下毒!”
说着,他又道:“既然选择下毒为什么又要阻止我!”
“为什么!”
齐琰默默的拍着贺榆洲的背。
“我该恨她还是该惦记她……”
齐琰道:“既然不知道,不如就选择不要想这个人了。”
贺榆洲没有接话,窝在齐琰怀里哭了一阵,脑子渐渐清醒,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坐直微微离开了他一些。
眼圈通红,被齐琰注视着,他微微撇开了头。
齐琰笑着宠溺的弹了弹他的额头:“怎么?现在才知道害羞了?”
“我……失礼了。”贺榆洲低头说道。
“无所谓。”齐琰道:“你就是再失礼一些我也乐意。”
贺榆洲抿紧了唇,他的丑样都被这个人看见了,他有一种被窥探了所有的淡淡羞耻感,让他无法面对齐琰。
正如齐琰所说,他确实因为温秋蓉要毒害他,最后却选择自己死去弄得心神不宁,甚至有短暂的时间不知道了面前发生什么,甚至呈现了茫然的状态,有时还会认不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对待贺家也剩下本能的怨怼与恨意。
他面对温秋蓉面对感情总是这么的脆弱不堪。
常年被商卓君毒打,他都生存了下来,如今温秋蓉用感情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他,差点就让他这样的呆傻成痴。
好在,这个人出现了……
将他了解了透彻,并且告诉他——他还有需要关心的人,还有关心他的人,他还有亲人……
因为这个点醒了他,让他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亲人还有朋友,他有他自己的生活。
所以他清醒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人,他该感激他的……可是……
“怎么了?清醒了,又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模样?”齐琰笑着问。
贺榆洲咬唇,终是开了口:“为什么?”
“瑜儿问的是什么?”齐琰轻笑着,端起茶馆凑到他嘴边道:“来,尝尝我泡的茶。”
贺榆洲一愣,微微敛眸,乖巧的张嘴,喝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真苦。”
齐琰端着茶杯转了个弯,递到了自己的嘴巴也喝了一口:“嗯,还行,这次并没有苦的难以入口。”
“你……”贺榆洲瞄着他。
齐琰道:“是啊,在下的茶也泡的苦涩难以入口啊!”
齐琰说着,朝着贺榆洲眨眼:“所以,我很少泡茶,泡给别人喝可就更难得了。”
贺榆洲一怔,撇头不看他。
“到底怎么了?”齐琰凑上前去看他。
贺榆洲沉思着,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九公子?为什么要派奴伊监视我?为什么还回到这里?”
齐琰一愣,坐直了身子,虽然知道贺榆洲知道这些,但是他没想到一清醒,贺榆洲就会问他。
“还有……”贺榆洲试探性的问:“你……刚刚说你的亲弟弟……”
齐琰喝了一口茶:“想知道?”
贺榆洲点头,齐琰轻笑:“倒是诚实了许多,行,我也有件事想知道,你先告诉我。”
“你说。”贺榆洲沉思道。
齐琰拿折扇微微挑开了贺榆洲的衣领,露出了那泛着红的吻痕:“这是怎么回事?”
贺榆洲一愣,摸了摸有些泛疼的地方,撩起衣领遮了遮。
“为什么要亲近贺景东。”齐琰目光灼灼的问他。
贺榆洲一震道:“自然为了报……”
“别和我说报复,这话能骗奴伊,却瞒不过我。”齐琰抓住了他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手腕处的青筋。
贺榆洲触电般收回了手,齐琰去看他:“我自是不相信你会喜欢他,但你在他手里吃了亏,是吗?”
贺榆洲抿唇不说话,齐琰放下了折扇:“看来我说对了。”
“那么,告诉我,为何要招惹他?”齐琰问贺榆洲。
贺榆洲敛眸,并不是很愿意开口,齐琰拉过他贴近他道:“告诉我,瑜儿,不然我会做跟他一样的事情。”
贺榆洲一震,开始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齐琰的束缚。
齐琰道:“我很不想逼你,所以,告诉我。”
贺榆洲道:“你现在不是逼我吗?”
齐琰轻笑:“嘴巴变利了……”
他轻叹,更加凑近了贺榆洲:“这不算逼你,因为我能感受到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贺景东碰了你被你打击的体无完肤,现在还失踪不明,我碰了你这么多次,但你却未曾真正的呵斥过我,这是你对我的默认,也是对自己感情的默认。”
贺榆洲一震,慌张道:“所以,你是说我该打击你……”
“瑜儿!”齐琰皱眉唤了贺榆洲一声,贺榆洲咬牙,半响,率先败下了阵:“我不知道……”
齐琰一愣,贺榆洲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近他……想着是报复,但是……”
他吞了吞口水:“但是我没有做到,先是不认识彼此的亲近,以为是交了一个朋友,知道真相后我也躲过他,但最后却还是和他搅浑在了一起,自以为是的要报复他……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说着,贺榆洲咬牙道:“或许如你所说,我对贺家只剩下了本能的怨怼,所以,与其说我在报复他,其实我不过是在证明我的存在,他从小那般忽视我,那般不待见我……而现在他这般看重我,亲近他也许只是不甘,对小时候被无视的不甘……”
齐琰放开了贺榆洲,低笑出声:“没想过是这样的理由。”
贺榆洲抿紧了唇,感觉内心全部呈现在了齐琰的面前,他低下了头,心跳如雷,这样的感觉就像裸///露在了齐琰的面前,带着浓重的羞耻感。
不,也许还有一件事,是齐琰所不知道的。
贺榆洲猛然想起,不由面色一白,他是男子之事,齐琰并不清楚……
然而,唇上的湿热突然让他头脑一片空白,齐琰俯身突然吻住了他。
撬开了他的唇,伸进了舌尖,舔着他的贝齿,贺榆洲一愣,嘴中的软滑的异物终于让他回了神,他开始挣扎,齐琰却抓紧了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唇往下,来到哪一处吻痕上,轻舔轻咬。
“虽说,瑜儿解释了,我也可以不在意你和贺景东,但是……这里还是要好好的清洗……”
说着,他对着那处又吸又吮,慢慢的移到了锁骨,再往下。
贺榆洲一震,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再往下,他的秘密就要坦白在了他的面前……
贺榆洲想挣扎,理智却让他一动都不动,他知道齐琰该知道他的真实了……不该就这样任他下去了,他是男子,他早该知道……
如贺榆洲所想,下一秒,齐琰拨开了他的衣物,露出了胸膛,他的秘密暴露在了齐琰的面前,贺榆洲紧紧的闭上了眼。
然而,须臾,贺榆洲感受到胸膛一阵湿热,他惊的弹跳了一下,兀然睁开了眼。
对上的真是齐琰带笑的眼眸。
“很害怕被我知晓这个吗?”齐琰用脸颊蹭了蹭口口。
贺榆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琰:“你……”
“我早就知道,知道你的秘密了。”齐琰说道。
贺榆洲一震:“那你还对我……”
“是男人,就不能对你这般么?是男子,就不能喜欢你么?”
齐琰说着,放开了贺榆洲,将他的衣服拉好道:“我可是认定你了,瑜儿。”
“……”贺榆洲震惊的看着齐琰,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齐琰轻轻笑了笑,刮了刮他的鼻子:“等你接受我了,我们就成婚。”
“!”贺榆洲瞪大了眼。
☆、第75章 修改一
“你真的清楚你……”贺榆洲满是不可置信。
齐琰笑看着他:“瑜儿就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这是……我……”
“我明白。”齐琰轻叹,伸手抱了抱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老实说,你三番两次和我说你是男人,我那时确实挺恼火的,我在想你就这么小看我么?我难道男女都分不清?所以,那时候我跟你说,你是男的我也认栽,这不过是在搪塞你的,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男子,直到你认真的令人害怕,我才开始注意,当我知道你是男子的时候,我也挣扎过,只不过我没表现出来而已。”
说着,齐琰笑了笑道:“后来我认真想过了,如果是你,男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有我。”齐琰说道。
贺榆洲一震,撇开了头,慌张的说道:“我不知道。”
齐琰敛了敛眸,抿了抿唇道:“我明白,我等你。”
“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秦欢,他歇在赵一家里。”齐琰说着,站了起来,贺榆洲心烦意乱,目送他出了门。
许久,他才猛然想起,他所要问的问题还没有问!
这是被齐琰给岔过去了?
他是不是还不愿意告诉他?
贺榆洲不明白。
下午的时候,奴伊带着秦怀跟着齐琰一起回来了。
齐琰告诉贺榆洲,他的院子被毁了,现在正在翻修,大家暂时住在竹屋。
贺榆洲好几次想回去看看,都被齐琰拉去了其他地方。
贺榆洲也尝试几次想再次向齐琰问话,最终都难以开口。
第二天,竹屋迎来了一个人。
一身青衣罩身,身材消瘦,面容憔悴,是前往京城而归的……陆卓曦。
贺榆洲一愣,陆卓曦被阿壮扶进了竹屋,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
贺榆洲隐隐记得这人,他给他看过病,只是他那时并不太清醒,也并不想理人。
贺榆洲进门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杯茶。
陆卓曦喝了几口,才缓缓开口:“小姐身体无大碍了吧。”
贺榆洲一愣,心情有些忐忑,这陆卓曦还叫他“小姐”,莫不是还不清楚他的身份?
贺榆洲坐在了他的对面应道:“已经无事了。”
“那便好。”陆卓曦说道:“先前小姐给我送来的紫苑茶很有效,还可以帮卓曦制一些吗?”
“当然可以。”贺榆洲应,应完才猛然想起现在已经过了紫苑花的季节,他本想开口跟陆卓曦说明情况。
陆卓曦却再次说道:“还有上次的椅子,能再给卓曦制一张吗?”
有了下一句话,贺榆洲只能先接道:“可以的,陆少爷能接受这种椅子,榆洲最开心不过。”
陆卓曦闻言笑了笑。
齐琰从外而进,意外的看见陆卓曦挑了挑眉,陆卓曦也望见了他,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茶杯。
齐琰轻笑的走近了贺榆洲,在他身边坐下:“陆少爷身体没事吗?”
“有劳齐公子挂心,为卓曦请得名医。”
不知是不是贺榆洲的错觉,陆卓曦在齐公子的齐上面加重的音,而且,说完还看了看一旁喝茶的老者。
贺榆洲也看了过去,老者朝他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贺榆洲礼貌的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温大夫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他若不能治好你,天下没有人能治得好你,而你该是好好听他的话,在家多休息。”
齐琰拿着贺榆洲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陆卓曦眼闪了闪,将茶杯放下道:“齐公子不觉得管太多了吗?”
齐琰也放下了茶馆:“我是看在瑜儿的面上。”
陆卓曦皱眉,贺榆洲有些讶然和疑惑,这两人怎么回事?
“啊啊,又吵起来了,那个……小洲啊,不如你和我出去外面走走?”温大夫突然站了起来,锤了锤后腰:“哎,人老了,坐了一下腰就疼了,走走走,出去走走,小洲你跟我来。”
说着,温大夫就不顾贺榆洲的意愿,拉着他出了门。
剩下齐琰和陆卓曦在屋里。
“九皇子,你究竟在想什么?“陆卓曦一改称呼,目光牟利的盯着齐琰。
齐琰轻笑,把玩手中的折扇:“朕现在可是皇上,你确定叫朕九皇子合适?”
陆卓曦抿唇:“卓曦认得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一皇子殿下。”
齐琰挑了挑眉:“老宰相找了半辈子,相中了一个称意的接班人,最后所选择的却完全和他相反,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卓曦是卓曦,宰相是宰相。”
“但现在朝廷中已经认定了你是下一任宰相,你确定还要扶持你的十一皇子?”
“只要卓曦还活着……咳咳……”陆卓曦咳了两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倒是你,九皇子殿下,你究竟怎么想的?卓曦扶持十一皇子是你的敌人,为何要找温大夫医治我?”
“我说了,看在瑜儿的面上。”齐琰说道。
陆卓曦嗤笑,明显不信,但也不再反驳他而是应道:“行,你说是便是吧,但卓曦总认为你这样的人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即使帮助卓曦是因为小洲……”
陆卓曦说着,敛下眸:“那卓曦再问问九皇子,为何要放过差点要了你性命的十一皇子殿下?”
“当初那一剑可不浅。”他道。
“可不是。”齐琰应,调笑:“要是没有瑜儿,我就在丛林里喂野兽了。”
陆卓曦皱眉,疑惑越加的深:“既然如此,为何回朝不报仇?”
“我不是报了吗?”齐琰笑道。
陆卓曦嗤笑:“你确定你让十一皇子殿下带兵镇守动荡的边关是报仇?”
“祁焱,你可没那么蠢,边关不过小打小闹,你给了他五十万兵,你等着他造反吗?”
齐琰笑,打开了折扇扇动了两下,问陆卓曦:“你到底是十一弟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你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都是在提醒我十一弟是个危险人物,我这般处理,是会皇位不保的。”
陆卓曦抿唇:“卓曦自然是十一皇子的人,你这人确实有能力管好祁朝,但你玩世不恭,轻浮轻佻,心思完全不在朝廷之上,十一皇子虽然不够完美,但他努力,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齐琰笑:“你分析的很对。”
“所以呢?”齐琰问:“现在皇帝可是我。”
“……”陆卓曦沉默。
齐琰将折扇缓慢的收起来又缓缓的打开道:“既然回村了,就不要跟我提这些朝廷中的事情,我听着烦,你倒是该好好管管你自己,身体以及你的心。”
“你的身体,温大夫也跟你说了,再这样忧心忧愁下去,命不久矣,我劝你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可别没等到十一弟回朝你就剩一座孤坟了。”
“……”陆卓曦敛眸。
齐琰道:“还有……你打算如何面对瑜儿?不是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吗?”
“他就是你的妹妹贺素闲……”
陆卓曦握紧了手。
齐琰瞧着嗤笑:“怎么?知晓他没死,你不开心?”
“贺家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陆卓曦答非所问。
齐琰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处置,依法处置,商卓君下毒害人,死罪,贺樽假冒举人贬为奴籍,赵一替他人考举,包庇犯人,但念及他是受害人也是被逼迫的,就将其秀才除名,终生不得参加科举。”
“这处置,陆少爷可还满意?”齐琰去问陆卓曦。
陆卓曦抿唇道:“商家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产落入贺家,商卓君一死,他们必定会争夺回商卓君的家业,温秋蓉也已死,贺景东如今下落不明,贺家家中如今是没有能撑起事的人了,算是彻底垮了。”
齐琰淡笑:“也算是为瑜儿报仇了。”
“然后呢?陆少爷打算如何面对瑜儿?贺家已经没有了,你们之前也没有阻碍了,找个时间,让他认祖归宗吧。”
“不。”陆卓曦摇头,齐琰皱眉。
陆卓曦站了起来道:“素闲……不能回陆家……”
齐琰敛下了笑意去看他。
陆卓曦道:“母亲恨极了温秋蓉不说,对待素闲不一定会好,若是我在家还可以照料她一二,但是……如今我已步涉京城朝堂之事,恐难以再照拂她,若是我身子再有个不是,陆家的重担就在了她和母亲的身上,我不能让她刚脱离了贺家又入了陆家的漩涡。”
齐琰也站了起来道:“瑜儿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脆弱,只要你真心待他,他便能承受所有,他只是将感情看得重,并不会嫌弃身上的负担重,而且……不是有我吗?”
“你?咳咳……”陆卓曦弯腰咳了一下:“你与十一皇子一较高下的时候指不定某个就会牺牲,我怎可寄希望于你。”
“哈!”齐琰笑:“陆卓曦啊陆卓曦。就凭你说这话,我都能杀你了。”
“你若想杀我早就杀了。”
“所以,你现在对我无所畏惧,什么话都敢说?”
“……”陆卓曦沉默,半响他抬头道:“不要给予素闲希望又带给她绝望,若是真心待她,就好好守住对她的承诺,我不希望我还没有死,就看见素闲为你哭泣。”
齐琰轻笑:“不会,我会和他一起慢慢变老,数着彼此的白发。”
陆卓曦眼神暗了暗:“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晓了真相,她若是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还不接她回陆家,又会乱想了,而且,若是我身子不行了,最坏的结果,离世了……只要她不再陆家,我便有办法瞒住她。”
“……”齐琰敛眸。
“那我就告辞了。”陆卓曦被扶着往门口走去。
齐琰沉思着望着手中的折扇,突而喊住了他:“还有一件事,我未曾告诉你。”
陆卓曦停下了脚步。
齐琰道:“贺素闲不是陆家的嫡女……”
陆卓曦一愣,疑惑。
齐琰道:“他陆家的嫡子。”
陆卓曦皱眉,微微瞪大了眼,去看齐琰,齐琰道:“温秋蓉生下的是陆家的嫡子,为了在贺家生存,将他扮成女子,教他女子行为,隐瞒已有十七年。”
“……”陆卓曦震惊的望着齐琰,似是受了刺激一般,弯腰剧烈的咳嗽。
原来当初的拒绝不是借口,而是事实……他竟然不曾相信他……
只是,陆家的嫡子……
“这样的话,你还让他在外面吗?”齐琰问。
陆卓曦喘息着,平复胸口的激荡,沉默。
半响他转身道:“我需要想想。”
齐琰目送他出了门。
出门,刚好贺榆洲和温大夫回了来,温大夫一脸的笑意,看来很是欢喜贺榆洲,但贺榆洲面色却带着忧愁,齐琰挑了挑眉,就听得贺榆洲道:“温大夫,请你务必尽力。”
温大夫嬉笑道:“你不说我也会。”
说着就跟着陆卓曦一起上了马车。
齐琰凑近了贺榆洲:“怎么了?温大夫和你说了什么?”
贺榆洲敛眸:“他……他说陆卓曦的病很难治。”
“……”齐琰皱眉,暗骂温大夫。
贺榆洲又道:“但是,他说他能治好他。”
齐琰松了口气道:“那不是很好吗?”
贺榆洲点头:“是啊,这样我也安心一些了。”
贺榆洲说着,转头看向齐琰道:“谢谢你。”
“谢?”齐琰挑眉看着贺榆洲:“谢什么?”
贺榆洲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体谅我给陆卓曦找了最好的大夫,谢谢你帮我报仇……除了贺家……”
是的,虽然这人至今隐瞒着他他的身份,至今不曾告诉他他的一切,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假,他是真心为他的,贺家的事这么年久了,他都能把当年的事查的水落石出,要不是真心想帮他,又何必去费这番心思,毕竟过了这么久,还是在那县官偏袒着贺家的情况下。
当年,赵一父母病重,焦急之下,结识了商卓君,商卓君假借探病的借口,给赵一病重的父母下了毒,本就病重的两老吃下毒///药之后便一命呜呼。
之后,赵一为了葬父葬母只能向商卓君借钱,再被商卓君设局中毒,最后替贺樽考了举人之位。
这些都被祁焱查得一清二楚,上缴了县官,如今判决已经下来了。
商卓君处死、贺樽贬为了奴籍、贺景东消失了……,贺家算是彻底垮了……
只不过,连累了赵一叔……
但总体来说,是好的,他的大仇终于得报,心病也去了一块。
贺榆洲微笑,齐琰看着,轻佻的道:“那……你要拿什么谢?”
说着,他凑近了贺榆洲:“以身相许怎么样?”
“……”贺榆洲沉默,继而失笑:“你又来了。”
“我一直没有开玩笑。”齐琰看着贺榆洲:“我嫁衣都准备好了,你嫁吗?”
贺榆洲眼皮一跳,心跳加快了速度,他慌乱的撇开了头,不敢直视祁焱,心下却兀自高兴,他嘴硬的道:“既然你知晓我是男子,为何……不是你嫁?”
齐琰被噎了一下,失笑的挑了挑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看我的样子穿嫁衣像样吗?”
说着,齐琰叹了口气,假装无奈的道:“那成,如果你真愿意的话,我嫁给你也行!那你可得好好养我,还得满足我才行!”
贺榆洲皱眉:“这养你和满足你不是一个意思吗?都是供着你。”
“呵……”齐琰轻笑:“那可不一样。”
“养呢,就是像之前一样,让我好吃好住,至于满足呢……”
齐琰坏笑的看着贺榆洲,突然一个欺身,在贺榆洲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吻上了他的唇。
贺榆洲心跳如雷,慌张而无措,面上如火烫,心中万般情绪涌起,却唯独没有抗拒……
他睁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隐隐有了丝着迷。
齐琰闭眼感受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将他拥在怀里,吻了个透彻。
离开时,还带出了一条银丝。
“哐当……”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贺榆洲忙离开了齐琰些许,转开去看来人。
齐琰也看了过去,是一脸黯然的奴伊。
他正慌乱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长剑。
齐琰眼闪了闪,贺榆洲脸红得宛如艳霞,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尴尬,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奴伊跪了下来,朝着齐琰低头:“属下知罪。”
齐琰斜瞥着眼看着奴伊,正想说话,贺榆洲拉住了他道:“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但是奴伊来到了我们家,帮过我许多,我一直把他当家人,我不希望他还对你这么卑微。”
齐琰回头看贺榆洲又看了看跪着的奴伊,微微叹了口气道:“成,我听瑜儿的。”
祁焱说着,对着奴伊道:“你起来吧,今后无须对我行礼。”
“主子……”
“起来吧。”齐琰有些不耐的说完,拉着贺榆洲进了房间,将奴伊关在了门外,奴伊注视着房门许久许久,默默垂下了眸。
两个月后就是过冬,冬日,太阳不再火辣辣,而田里原先被奴伊他们照顾的土豆也已经成熟了,贺榆洲在茶馆旁边挖了一个地窑,将土豆放了进去。
他的院子那边大翻修,所以,冬日里,四人只能窝在竹屋,担心秦欢被冻着,贺榆洲倒是经常让他去赵一叔住。
赵婶的孩子已经几大月大了,大约过完年就可以生了。
赵一此时将精力都给了赵小清,来年他就要考秀才了,只有考中才能去县城里读书。
而赵一本人见到贺榆洲也是有些尴尬的,贺榆洲也明白。
贺家倒了……罪名就是赵一对贺榆洲所说的那件事。
赵一虽然不愿意相信是贺榆洲说出去的,但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他的心情很复杂。
既感激又心酸,感激贺榆洲让一切真相大白,让他明白当初父母的死亡不是偶然,让他大仇得报,心酸,贺榆洲最终还是没守住承诺,宁愿他一起受到惩罚也将事情说了出来。
赵一望着贺榆洲沉默。
贺榆洲叹气,他知道赵一终究是被连累了,秘密虽然不是他透露,却是因为他而泄露,他走到了赵一的面前,充满歉意的道:“一叔,对不起。”
赵一摆了摆手:“这事,小洲做的没错,贺家确实要收拾,一叔年岁大了,对一叔的这点判决不算什么。”
齐琰笑着走近道:“是啊,赵一叔已经老了,该看赵小清的了。”
“你!”赵一对着齐琰瞪目,齐琰道:“况且这事也不是瑜儿说出来的,是我查出来的。”
赵一一愣,齐琰便对贺榆洲道:“所以,瑜儿为什么要道歉?”
贺榆洲轻轻推了齐琰一把,便看向赵一道:“一叔,他也是为了我而查的,跟我泄露是一个意思……”
赵一望着齐琰又望了望贺榆洲苦笑:“小洲,你防着一叔干什么?即使知道是齐公子查出来的,一叔也不会怪责他的。”
“一叔是多大的心,才会怪责?”赵一苦笑:“我还要感谢你们,为我查明真相,如今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息,要不是你们,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贺榆洲敛眸,心中知道赵一难受想要宽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贺榆洲只能轻柔唤了一声:“一叔。”
赵一会意,柔了柔面色:“小洲的心意我明白,一叔没事。”
“一叔如今很好,有妻有子有家……”
说着,赵一叔望着从外而进的赵婶,轻轻一笑,上前迎接她,好好护着她的肚子。
贺榆洲和齐琰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心里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贺榆洲原先还担心赵一会受打击,会难过,看来赵婶把他安抚的很好,加上赵婶的身孕让他有些喜气,倒是没有被悲伤影响太多。
贺榆洲微微心安,跟着祁焱回到了竹屋。
竹屋最近也开张了,还扩了两个房间,一个卧房一个厨房。
卧房那个房间就是给齐琰和贺榆洲住的。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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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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