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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你还要不要脸了 作者:酸菜坛子

    第1节

    书名:《你还要不要脸了》

    作者:酸菜坛子

    文案:

    不知道咋写简介,要不还是直接看文吧。

    第1章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奚南一直觉得自己真就是根草,没人搭没人理的,可能有天他死在外头了都得过了好几天才能有人知道。而且他要真死了会不会有人哭两声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他能比别的草好点,因为他有个有钱的爹。所以他应该算是根金草,抖擞抖擞就能掉出一堆金子来,浑身上下除了钱啥都没了。

    他十岁以前一直是个黑户,因为他是个私生子,根本落不了户口。后来有天他爹终于心血来潮想起来这个儿子还有个户口的问题没解决,于是拖了点关系花了点钱,他才终于能在学校里边落个档案。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学习也不怎么好。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爹是座金山。

    纯度高达9999那种金山。

    “给我开瓶轩尼诗李察。”

    “没有。”

    “我`操`你开酒吧没有轩尼诗。”

    “轩尼诗有,李察没有。”

    奚南皱着眉不太耐烦:“那你给我开马爹利至尊。”

    “马爹利有,至尊没有。”

    “至尊没有,操,那蓝带有没有?”

    对方眼皮也不撩一下:“没有。”

    奚南:“路易十三?”

    “没有。”

    “你他妈还让不让人喝酒?你开的这是什么酒吧?”奚南拍了一下吧台,“那你洋酒都有什么啊?”

    对方拿着小方巾不紧不慢擦着玻璃杯,嘴皮子动了动扔给他三个字:“威士忌。”

    “……”奚南让他噎得连骂人都没劲儿了。

    “拿着你的酒自己找桌坐,别挡着我。”对方一提威士忌放他面前,扬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奚南还头一回看见这么牛逼的酒保,瞪着他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卧槽你什么态度?”

    “你这什么破jb酒吧,就这要啥啥没有的也能叫酒吧?”奚南喊着问。

    对方一脸淡定,奚南说完了他浓眉半挑不挑地问了一句:“你爸是卖煤的?”

    他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这是说他像暴发户了。让张景扯胳膊把他拽走之后奚南窝的火都没压下来,想把桌子掀了。

    “景哥这人谁啊?他挺差劲啊?”奚南问。

    这地方他第一次来,以前没来过。张景是他少数几个很待见的朋友之一,这地儿是他找的。存个头盔进门就要五百保管费,妈的这哪个山炮开的黑店。

    “我一朋友,你不招惹他不就得了。”张景笑着说。

    “我他妈没想招惹他,他开酒吧要啥啥没有还他妈不让说。”奚南看着这一提威士忌就想骂人。

    张景说:“那你下回自己带。”

    奚南皱着眉心说这鬼地方我他妈再来就真有鬼了。

    那晚奚南喝了不少,喝到后来有点神志不清。眼前的人摇摇晃晃没一个消停的,奚南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晃得更厉害了,差点没一个反胃把刚喝的一杯全吐出来。

    “行了别喝了,走吧送你回去。”张景说。

    奚南点点头:“快、快点走吧,我要吐了。”

    张景笑了:“你这酒量我看以后也别喝了。”

    “卧槽这是他这破……jb酒不好,要不我不能醉这么快……”奚南闭着眼睛说:“景哥咱俩唱歌去啊?我想唱歌!”

    “就你还唱歌,赶紧走,我得回家睡觉。”

    张景把他弄到门口的时候奚南听见他跟那个傻逼打招呼了:“我走了啊。”

    “哟,醉成这德行了。”那人好像嗤笑了一声,奚南睁眼看他,那人对着扬了扬眉毛:“就这德性的还喝至尊又蓝带的,下回来给你两瓶果啤就够你喝了。”

    他的表情太欠揍了,奚南想骂他来着,但是他一张嘴就想吐,为了不吐张景一身,他只能闭嘴忍着。

    当时奚南想着等他酒醒了必须把他这店砸了,这傻逼太嚣张。不过后来等他酒醒了就忘了这茬,而且之后一段时间他一直处于烦躁闹心的状态,也基本没什么闲心乱闹了。

    他妈是他爸包养的一个情人,他妈生下他的时候才二十。在他童年记忆里基本上没见过他爹几面,他就跟他妈住在一个别墅里,别墅里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三个人。后来那三个人也让他妈辞了,只周末的时候固定有人会来打扫房间和后院。

    那时候他觉得这生活挺好的,虽然有点无聊,但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也挺自在的。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他妈死了。

    从那之后他的生活就不那么安逸了,没妈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话也不知道跟谁说,除了花钱之外也找不到什么能让他内心充实一点的办法。

    他就像根野草似的活着,没什么追求,混吃等死就可以。他脾气大,基本上点火就炸,谁沾上都容易崩着。不过他唯一能乖点的时候就是回那个别墅的时候。

    他不能常年在这儿住,会让他觉得压抑,有时候会想,拉jb倒,不他妈活了,没劲。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所以奚南一个月只回来那么两三次,看看就得了。

    但是最近他刚知道,他爸把那个别墅给推了,说要建个什么破疗养院。奚南知道的那天都傻了,好像自己从此之后真的变成根草了,或者说自己没根了。连心里最后的那一处归宿都被他爸一声令下推成平地了,那里边甚至还有不少他用来回忆的东西。

    算他爸还有点仅存的心,知道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奚南当时红着眼睛说:“那屋子里所有拿出来的东西都别动,我明天去取。所有的你都别给我动,连双碗筷都不行。”

    第二天他去的时候,发现其实房子还没正式拆掉,现在还在准备阶段。奚南看着就堆在院子里的东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给他爸打了个电话,问:“奚绍伟,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

    他爸说:“别瞎闹,我要开会了,有话待会儿说吧。”

    奚南挂了电话。

    他问现场一个他爸的手下:“我屋的床呢?”

    “少爷,床没搬出来,还在里头。”那人说。

    奚南回到他的房间,看了看,屋子里除了床和衣柜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奚南掀开床板,底下放着他小时候藏的很多玩具。奚南下楼找了个箱子,自己一点一点收拾着。

    从那天开始奚南就有点堵着心,看什么都觉得烦,脾气也基本上时刻处于待燃状态。

    “给我喷,喷十六万那个。”奚南在图册上随手那么一点,嘴里的棒棒糖嚼碎了嘎嘣嘎嘣响。

    “那你得签个字儿,再说这漆进过来得俩月,你能等吗?”车厂这人跟奚南是老熟人了,他问了句。

    “等呗,拿来给我,我签上我的大名。”奚南叼着棒棒糖棍,问:“哎上回我那摩托还没改完?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糊弄我,先弄别人的不给我改?”

    “这话问的我都哆嗦了。”车厂经理笑着说:“加班加点给你弄着呢,快了,再等两天你就能开走,比赛保你加速比别人快两秒。”

    “行吧,”奚南在合约书上签了字,“五万定金我一会儿转给你,我先撤了。”

    “慢走,奚少。”经理扬了下手。

    奚南从车厂出来,漫无目的在街上晃着,他骑的是刚弄回来的一辆新摩托,声音特别大,在路上一开轰轰地响。他觉得这车他开不长,估计也就比赛的时候能拉出来溜溜了。

    太吵了,吵得脑袋疼。

    还能干点什么呢?还能怎么花点钱呢?

    他把摩托停在路边,努力地思考了半天这个问题。

    他今天什么也不想干,就只想挥霍。心情不爽,极度不爽。这个不爽的源头是因为他的金山爸爸,所以他得加加油挥霍钱财,至少这样心里能痛快点。

    喝酒吧,喝完再耍个酒疯什么的。

    奚南朋友不少,但是他待见的真没几个。大部分都是跟他身份相当的富二代,整天在一起玩儿还成,但是不交心。尤其他这私生子身份,明面上大家都是朋友都能玩儿,背地里怎么笑话他的他也不是不知道。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张景打了电话。

    他们不是一种人,但是奚南就是稀罕他,可能因为他长得帅,赛车的时候酷到没朋友了。

    张景来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让人把他的车骑走了。今晚打算好了要喝酒,骑个车还累赘,再说那车太吵了,骑在大马路上跟个二傻子似的。

    “怎么了?”张景弹了他的头一下。

    奚南本来正耷拉着脑袋发呆,让他这一弹才回过神来,抬头不太有精神地笑了一下。

    “哟这小表情太心酸了,怪可怜的。”张景说:“谁欺负你了?”

    奚南没吭声,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那天他到底是抽什么疯,平时混不吝个人,那天让张景这么一问却红了眼睛。他眼尾向下垂着,喃喃地问了一句:“景哥,你有妈妈吗?”

    问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要被这叠词的叫法雷死了,二十多大小伙子了还“妈妈”个卵。

    张景当时无所谓地笑了下,说:“别说妈妈了,我连爸爸也没有啊。”

    奚南有点震惊,瞪着眼看他。随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啊……”

    张景还是那样笑着,跟他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他太高了,两条长腿分开支着,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特别帅。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洒脱,让他这么一对比把自己显得有点萎靡。

    “妈妈不在身边了?”张景问他。

    奚南点头:“我妈去世好多年了。”

    “我也是,”张景从旁边砖缝里揪了根草下来,在手里慢慢转着,“算算都超过二十年了,真快。”

    奚南看着他,眨眼不知道说什么。

    “没妈就少了一份温暖,这个谁也弥补不了,咱们只能自己从别的地方找。”张景笑了下说:“有时候是挺可怜的,别人都有就我没有。但是有什么办法?难受了就自己缩床上偷着哭一通,睡醒了再开心活着。”

    “嗯,”奚南掐灭了手里的烟,“我以前总偷着哭。”

    张景乐了:“我能想到。”

    “走吧景哥,陪我喝酒。”奚南站起来,摸摸鼻子笑了笑。

    张景耸了耸眉毛:“上车吧。”

    那天在路上奚南还特意下去买了瓶酒,既然还去上回那地儿,他得自备酒水。

    不过可惜了,上回那傻逼没在。

    “四处找什么呢?”张景问他。

    “我看看上回那个屯炮在哪呢,”奚南撇了撇嘴,“我请他喝一杯,也不知道哪个屯子上来的,开个酒吧要啥啥他妈没有。”

    张景说:“其实他逗你的,他打个电话就有人给你送来。太贵的酒都不放店里,遇着闹事的一砸就赔大发了。”

    奚南又扭着头到处看了一圈,没找着。过会儿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张景不能喝酒,就他自己喝。守着一桌的干果嘎嘣嘎嘣嗑着,他话不多,偶尔跟张景聊两句。

    今晚是一个民谣歌手在唱歌,安安静静的,嗓子还挺沙哑。让他这么一唱奚南心情更悲伤了,觉得那歌手再使劲吼一嗓子他就能直接哭出来。

    那人后来唱了个歌,可能是他自己原创,反正奚南是没听过。一直就在那喊“妈妈妈妈”的,喊得奚南心都碎成渣了。

    他的眼尾本来就是有点下垂的,熊猫眼的感觉。这会儿眼角红红的,看着说不出的可怜。

    他站起来说:“喝多了有尿,我上个厕所。”

    “去吧。”张景点头。

    奚南的心一直都是压得沉沉的,低着头在厕所放水。他旁边之前就站着个人正遛着鸟,他也没抬头看,没注意。过会儿那人完事了拉上拉链的时候,奚南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

    竟然是上次那个傻逼。

    他吐出个字:“操。”

    林洲看向他,认出他的样子之后挑了挑眉:“刚来?等会儿给你一杯果酒,喝完就回家吧,小孩儿。”

    奚南骂道:“滚吧,爷爷今天自己带酒了!”

    林洲说:“你尿鞋上了。”

    本来哗哗的水声一下子断了,奚南下意识一屏息憋回去了。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让这人给耍了。

    “操`你大爷的!”奚南一下子就怒了:“你他妈耍谁呢?”

    林洲看着他,突然咧嘴嘲讽地笑了下,眼睛往他下面瞟了一眼:“整天挂在嘴上操,毛长齐了吗?”

    “你他妈管我长没长齐呢?爷爷粗壮着呢用来操`你足够了,你要不试试?”奚南眼睛里都冒着火,恨不得咬死这人。但偏偏他刚才没尿完,这会儿一手还掐着鸟,这画面怎么看都是没什么威严。

    林洲半笑着说:“你还是先尿完吧,这么尿一半憋回去对肾不好。”

    “你他妈管我呢?!”奚南咬着牙:“你给爷爷等着。”

    刚才没完事儿呢要是就这么直接揣起来还有点狼狈,奚南闭了闭眼打算先把水放完。但也不知道是刚才收得太急还是情绪太激动,这会儿他注意力怎么集中也尿不出来。

    堵在门口但就是出不来的感觉。

    林洲笑了声,越过他去洗了洗手。

    奚南越着急越出不来,这会儿收起来也不是这么干挺着也不是,心烦得又骂了句人。

    “怎么啊?尿不出来了?”林洲看了看他:“年纪轻轻的肾真不好?”

    “爸爸好着呢,你要想试试我现在就能操到你哭。”奚南咬牙说。

    林洲看着他,挑了挑眉毛。

    奚南还是尿不出来,让他这么一看更完了。他狠皱着眉,有点烦躁地夹着鸟晃了晃。

    林洲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儿,还有淡淡的皂香。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明明那么小声,可是奚南还是觉得像是平地乍起一声雷。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这个角度和位置跟他说过话,那种像是被人含着耳朵,气息都喷在耳廓的感觉太陌生了。

    “……用不用我帮你?”林洲轻声问了一句。

    奚南半边身子都酥了,从脖子到手腕都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他整个人都僵了,大脑一片空白。太近了,他的唇几乎挨到了自己耳朵。

    “嘘……”

    林洲伸手握住他那只扶鸟的手的时候,奚南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他的手很大,手心里有一层厚茧。

    他的唇似乎离得更近了,喉咙里里发出一种模拟水声,这声音就紧贴在自己耳边,甚至他的嘴唇都碰到了自己耳朵上的细小汗毛。

    那是给小孩儿把尿时候才发出的声音。

    这种感觉太羞耻了,奚南在作出其它反应之前羞耻到紧闭起眼睛。随后是一股暖流从体内流出,奚南的呼吸顿了一下。

    ……妈的。

    这种近乎失控的感觉太操`蛋了。

    奚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林洲的动作和声音让他完全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很奇怪也很陌生。

    连心里都起了那种酥麻感,从没有过的。

    最后几滴流完,林洲放开了他的手,但身体没动。他的手挪了挪,虚虚地放在奚南腰上,拇指在他衣服上轻轻勾弄了两下。

    “你看……连这还得我帮你,谁操谁啊?”他的声音依然低低沉沉的,话音里带着那股勾人的味道。

    奚南想说句什么或者骂他两句,但是脑子里搜罗不到语言,就像中了一种魔咒。

    林洲抬起头之前,他的唇好像碰到了自己的耳朵。

    但又好像没碰到,那种感觉非常模糊,奚南无法确定。

    直到林洲都出去半天了,奚南才回过神来。他晃了晃头,要把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出去。有点失神地揣起鸟拉上拉链,然后洗了半天的手。

    “这么长时间?”他回去的时候张景问。

    “嗯,”奚南眨了眨眼,“我排队了。”

    “上个厕所还得排队?”张景说:“那么多人?”

    “嗯。”奚南点点头,坐在之后没再说话。但他眼睛里的怒意很明显,像是烧着两个小火把。

    之后他就有点不对劲,坐那一会儿踹桌子一会儿骂人的,张景问怎么了他又不说。

    不过这么一折腾刚才那股忧郁劲儿也没了,心里只剩下对林洲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心里头那点怎么也抹不去的奇怪感受。

    所以他之后看见林洲端着果盘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愣了一秒半,然后才用愤怒掩饰刚才那短暂的一瞬间愣神。

    林洲先是跟张景打了声招呼:“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景说:“有一会儿了,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然后林洲才看向奚南,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把果盘放在奚南面前,冲他笑得似是而非:“吃点水果吧,利尿。”

    奚南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但酒吧光线太暗,谁也看不见。

    他抬手就打翻了果盘,水果全掀在林洲裤子上,他喊着说:“利你麻痹尿,滚!!!”

    林洲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看得奚南呼吸都不顺畅了,才扯唇笑了下,拍了拍裤子上的水,转身走了。

    第2章

    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呢?就因为有人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话?

    或者说……把了个尿?

    ……这说法也真是操了。

    那天晚上奚南半宿都没睡着,也没什么事,反正就是心里总是像揣着什么事,就一直揪着团着,抻不开,刚一睡醒就作乱再醒过来。

    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当时那种半边身子都酥了的感觉。

    这咋回事呢?因为纯情?

    这种说法奚南自己都笑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纯情成这样了。真逗。

    那人多大了?奚南感觉他得三十好几了,他眉毛眼睛都很浓重,脸型和下巴线条凌厉。谁说过的,这样的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奚南撇了撇嘴,想这些干啥?明明就是个傻逼一个。真他妈能撩,知道爷爷是谁吗就犯贱瞎撩。

    其实奚南以前交过女朋友,数量还不少。他对自己的性向从来没怀疑过,只不过对姑娘们也真的是没有多喜欢就是了。长得漂亮了就处一处,处个十天半个月的给点钱拉倒。

    倒是从来没跟男的玩过,没有过这想法。

    这事虽然在奚南平静的心里扔了颗小石子荡起了点波纹,但是过几天就又风平浪静,这点小躁动被他抛脑后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到考试周了。

    虽说奚南平时不怎么在学校,缺课那是常有,但是考试他还是得认真应对的。不管是准备怎么抄,还是实在抄不着了准备好好背书复习的。

    “操,这啥东西?这是啥符号?”奚南问他的学霸室友:“它干啥用的?”

    “它是……”学霸室友看了一眼,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少爷要不你还是从头好好看吧……”

    奚南看了这么会儿天书心里早就抓狂了,这会儿直接把脑袋往桌上一磕:“不他妈看了,都是什么鬼。挂就挂,妈的爷爷不伺候了!”

    室友说:“我建议你还是伺候着吧,你上学期挂几科?你再挂十个学分可没有学位证了,你这十分还不得省着点用啊?”

    “……”奚南闭上眼睛,过会儿突然坐起来:“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我快烦死了!啊啊啊啊啊我他妈不念了!”

    室友看着他的圆寸头,仿佛看见头顶一团火在燃烧,笑了半天。

    “你还笑,没人性。”奚南嘟囔了一句,接着拿起书来啃。

    他已经连着过了很多天这种日子,从早到晚蹲宿舍啃书,就为了考试时候能打个六十,早就生无可恋了。

    “少爷,今晚有比赛,你来不来?”电话里的人说。

    “去个jb啊去,我他妈满脑子都是考试,不去!”奚南把电话一扔,继续蹲椅子上背题。

    他的字有点丑,写完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越写越闹心。感觉心里像揣着一万匹马那么闹心。

    过了几分钟,他黑着脸捡起手机回拨过去:“几点啊?时间地点发我。”

    室友看看他:“你快去吧,我觉得你需要放松。反正就剩两科了,但你明天必须得回来啊。”

    奚南点头:“知道了。”

    他先去了车厂把改装完的车取走,然后轰轰烈烈开着去了赛场。他去的时候时间还早,人还没到齐。

    “来了少爷?晚上去哪玩儿啊?”

    奚南咬着棒棒糖的棍,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定吧。”

    他坐在自己车上听他们聊,研究晚上去哪喝酒。奚南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邪风,哪根弦搭错了。他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个地儿,晚上跟我去吧。”

    奚南说完有点想把自己舌头啃掉。

    他竟然一听见“喝酒”这俩字就条件反射想起了那个酒吧,和那个很痞的流氓。

    他已经好几天没想起那事了,其实那个事说到底,奚南是让人占了便宜了,但他却没有很愤怒,这不像他。

    所以奚南想着,这个便宜他得找回来。

    那天晚上去的时候他没看见林洲,他问酒保:“你们老板呢?”

    酒保是个兼职的大学生,还挺老实的。他说:“老板在后面仓库呢。”

    奚南眨眨眼,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啊?”

    酒保看着他,有点警惕地问:“你问这干什么啊?”

    奚南嗤笑一声,说:“我他妈能干什么?我知道他叫什么洲,姓什么我忘了。”

    酒保擦着杯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叫洲哥,谁也不连名带姓地叫,所以我真不知道,你等会儿问他自己吧。”

    “……”奚南刚要再说点什么,林洲从吧台后面的门里出来了。他闭上嘴,状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但其实心里不自然地猛跳了一下。

    他穿着件紧身背心,黑色的。胳膊上的肌肉都露在外面,手臂上甚至能看见那条青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很雄性。

    林洲半挑着眉,带笑不笑地看着奚南:“要问我什么啊?”

    奚南手插在兜里,一屁股坐在吧椅上,说:“问你叫什么,我骂你的时候也好有个称呼。”

    林洲笑了声,拿了瓶果汁给他:“林洲。”

    “成吧,记住了。”奚南拧开果汁喝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那一桌,小声说:“等会儿他们要酒的时候你别说没有啊,要多少你就给他们上。今天这几个货爸爸真是卖煤的,不卖煤也有矿,你就只管上酒就完了,砸死丫的。”

    林洲听他说完,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奚南,不说话。奚南让他看得莫名其妙有点脸红,好在酒吧里黑,看不见。

    “操,你这么看着爷爷干个卵?”奚南骂道。

    林洲哼笑一声,问他:“这么向着我啊?我是你谁啊?”

    奚南扑棱一下站起来:“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你是我孙子爷爷当然向着你了!傻逼!”

    奚南骂骂咧咧回去了,往椅子上一坐,问:“你们怎么不点东西啊?”

    “我们以为你去吧台是点东西去了,你没点啊?”

    奚南点了颗烟,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我没有,我看见个朋友的朋友,说几句话。”

    奚南本来今天没想骂人,林洲非得撩。奚南让他撩得脸有点热,坐椅子上半天了也没消。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病了。

    难道真是最近缺爱了?

    林洲让服务生过来送了挺多果盘干果,座上的其他人都有点懵,不还没人点东西呢么?

    最后林洲过来送了个大果盘,奚南正好坐在门口。这里面有经常在这玩儿的一个男生,林洲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临走之前低头看了奚南一眼,奚南正低头抽着烟,眉头稍微皱着。

    林洲伸手摸了下他的圆寸头,按着晃了晃。别人看着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味道。

    他弯了弯腰,在奚南耳边说:“这些人里面,你长得最好看。”

    奚南手上一抖,烟灰掉了,落在裤子上。

    林洲笑了声,又晃了晃奚南的头,转身走了。

    “哟,少爷你认识啊?”他走之后有人问奚南。

    奚南眨了下眼睛,眼睫毛有点抖,他“嗯”了声。

    他发现自己又有点犯魔怔,总忍不住想回头往吧台那边看一眼。林洲的长相其实很勾人,还不是那种特意打理出来的帅,就是很随意的很自然散发出来的味道,很洒脱的感觉。紧身背心能透出他腹肌的形状和线条,很粗犷。

    奚南问刚才跟林洲说话的那个男生:“哎小飞,你经常来这儿吗?”

    “对啊,老熟人了。”他说:“你也认识啊?”

    “嗯,我朋友认识他。”奚南说。

    “我看你跟他挺熟啊。”那个叫小飞的说:“这人贼他妈勾人,就那谁,叫什么来着,他爸刚开出个无价翡翠石头那个叫啥了……对疯子,这地儿还疯子带我来的。”

    他眼里露出点男人之间说黄话时候那种暧昧来:“疯子让他睡过。”

    奚南刚往嘴里塞了粒葡萄,一听这个猛地咳了起来,葡萄汁呛嗓子里了。

    他咳了半天才好,喝了口果汁压了压,跟小飞说:“我`操疯子还好这口?”

    “你不知道?”他旁边坐的那个说:“疯子就好这口。”

    小飞接着说:“疯子缠他挺长时间呢,有段时间我们天天来。后来让人睡一次疯子才消停了,你要不信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他马上就得来。哎我打个试试?”

    奚南皱眉说:“操,让他来撒春啊?”

    真他妈骚。奚南心里这么想。

    从那之后奚南心里就开始犯膈应,也说不出个原因来,反正就是难受,不舒服。奚南在这方面有点偏执,就比如他处过的那么多女朋友,全都是同一挂的。都是表面看着清清纯纯的,一个个的全是乖乖女。他不太喜欢交过很多男朋友的,膈应得慌。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里面得有大多数都是装出来的绿茶婊。那他也认了,就喜欢这种,他知道自己俗。

    他抓了一把松籽放嘴里,也不剥壳,就那么嘎嘣嘎嘣地嚼。

    操。操操操操操!

    那天晚上他没喝酒,因为他后天有考试,明天得好好看书,要喝多了第二天得在床上躺一天,什么也不用干了。

    他走的时候看了林洲一眼,冷着张脸,眉头也紧紧皱着。林洲出来送他,挑眉问:“我又惹你了?”

    奚南没说话,扭头就走了。

    晚上奚南躺在宿舍的床上,这几天为了跟着室友一起看书,他都睡在宿舍。他平时都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住,这会儿躺在宿舍的硬床上有点睡不着,天花板上挂的一个老风扇吱吱嘎嘎的转悠,让他浑身上下都很燥热。

    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给疯子发了条微信过去。

    他跟疯子也挺熟的,经常一起玩赛车。疯子比他还小一岁,在这些人里应该是最小的。

    他回得很快:“怎么了南哥?还没睡哪?”

    奚南问他:“疯子,问你个事儿。”

    疯子:“问啊。”

    奚南:“你喜欢男的啊?”

    疯子:“对啊,你才知道?”

    奚南看着他回得那么坦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疯子马上发过来:“怎么啊南哥,你问我这干啥?莫不是你……”

    奚南说:“我就问问。”

    疯子连着发了好多个大笑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也想这么玩儿呢,其实我以前特想勾搭你。后来我怕让我爸知道,他不得打折我腿啊?他怕你爸。”

    奚南:“……”

    疯子又发过来:“真的!我贼喜欢你那个痞里痞气的劲儿,特勾我,哎南哥要不你跟我玩儿啊?”

    奚南:“滚吧,玩个jb啊!滚滚滚滚滚!!!”

    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奚南:“我睡了。”

    疯子:“啊,睡吧,不过我说的你真考虑考虑啊?你看咱俩多配!但是你不能告诉你爸!”

    奚南有点无语,说:“滚滚滚!!!!!!”

    他关了微信,锁了屏又塞回枕头底下。疯子之所以叫疯子,就是因为他这人玩起来不管不顾的,跟个小疯子似的。他刚才说的内容让奚南觉得自己世界观都刷新了。

    他想象了一下他跟疯子一起“玩儿”的画面,这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两科考试他过得异常艰难,即使最后他已经很用心地看书背题了,但是答完还是没什么信心能过。给不给过估计都是老师一念之间。

    他本来打算考完要好好出去浪一晚上,来个通宵。结果他刚考完就接到他爸一个电话,让他回去吃饭。

    奚南说:“我不去。”

    他爸在电话那边说:“今天是你爸生日,礼物不用带了,回来吃个饭吧。”

    奚南顿了一下,抿了抿唇,说:“行吧,几点吃饭啊?”

    “你几点回几点吃。”他爸说完就挂了电话。

    奚南晃晃悠悠回去取了车,开了辆黄色的跑车回去。他爸住市中心一个别墅群里,奚南开过去的时候天都有点黑了。

    “我是不回来晚了?对不起啊,路上堵车。”奚南变换鞋边说。

    “回来就行,都等着你呢。”他的小后妈笑着说。

    奚南看她一眼,没说话。他走过去对他爸说:“生日快乐啊爸,我也没给你买什么,反正花的也都是你钱。”

    他爸笑了一声:“行了,人回来就挺好了,今天挺给我面子。”

    这顿饭吃得奚南有点食不知味。

    他小后妈又怀了,她今年三十六,据说又怀了个儿子。要不他爸今天这么高兴呢,还特意给他叫回来了。

    奚南不禁想到,当初他妈说怀了个男孩儿的时候,他爸得是什么反应呢?也像现在这么开心么?

    “你是不是今年得毕业了?我给你找个地儿上班?”他爸问。

    奚南看他一眼,心里冷笑一声,不过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咽下嘴里东西,淡淡地说:“我下学期开学才大三。”

    他爸的表情顿时有点尴尬,咳了下说:“那我记错了,我怎么记着你都快毕业了呢?”

    奚南说:“没有,还两年。”

    他爸点点头:“嗯,好好念,卡里还有钱吗?我再给你划过去些?”

    奚南喝了口水,说:“都行。”

    那天他从他爸房子里出来,心里就一片说不出的苍凉。有人说他命好,会投胎,生出来就是个富二代,要什么有什么,不用过苦日子,不用为生计发愁。

    奚南抬手摸摸自己有点扎手的脑瓜瓢,抬头看了看天。命好吗?

    他笑了一声,行,挺好。

    奚南不知不觉就开车去了林洲酒吧,他去的时候林洲正跟一个男的在说话。他脸上表情不像平时那么带笑不笑的撩人,挺正经的。

    奚南心说不容易啊,这人还有认真的时候呢?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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