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妻奴 作者:血吟
第50节
垂在裤管一侧的大手动了动,终还是按捺下去,撇过脸,愤愤地咬住后牙根,他他妈的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贱皮子了,一定不会拿热脸去贴薛印的冷屁股!!
起身,薛印上前一个脚尖的距离,把皮尺压在阚飞侧腰上,然后弯身把皮尺的下端拉长至阚飞的脚跟处,头不抬、眼不睁,对待阚飞就像他对待每一个客户一样:“我给你留出来俩公分,这样长了短了都可以。”
转过来,与阚飞面对面,薛印微微哈身把皮尺圈在了阚飞的腰间,在那一板一眼的丈量着阚飞的腰围,姿势有些暧昧,看起来有点像薛印主动抱上阚飞的腰板。
居高临下的阚飞盯着薛印头顶的发旋出神,脑海中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
薛印拿准了阚飞的尺码,以他精湛的水准完全知道西裤的腰高放在哪里最合适阚飞。
只是······
阚飞忽然按住了他那只捏着俩端皮尺的手,薛印一惊,心跟着砰砰砰狂跳了数十下,如雷如鼓的。
强制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心思,故作平静的继续工作着,却听阚飞没了刺儿的沙哑中音自头顶缓缓而下:“位置在低一些······”
这话说的软绵绵,含着浓重的情色味道,说着,阚飞就捉着薛印的那只手腕子把他这手放下移了移。薛印小腿肚子一颤,差点就漏了底。
“西裤的腰不能太低,那样做出来会不伦不类,我建议阚董还是在往上提一提。”
薛印想抽手,阚飞却不依不饶的捏上来按住他,口中戏谑:“嗳······别动。顾客是上帝,既然是量体裁衣,你们自然要按照客户的意思来,不是说能长能短、能大能小、能肥能瘦,我们怎么要求你们就怎么做吗?”
薛印垂着眼皮没言语,他静了半秒钟后冷静相对:“可以。麻烦阚董先松手。”
薛印说完阚飞并没有马上动,他依旧按着薛印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腹部,低着头一寸寸打量着薛印。
阚飞又黑了,可那刀刻斧凿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打磨竟也显得成敛稳重,浓厚的眉峰拧了拧,驱动着额间的王字纹。为他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霸气。
他笑,有点凉:“薛印,五年了······我这心······忒难受。”
薛印不知所以,阚飞这话模棱两可的,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阚飞都成功的用这句话刺痛了薛印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被阚飞按住的那只手明显的颤了颤,可薛印骨子里的那股子傲气不让他就此示弱,他稳了稳心神,抬头,同样笑的不可置否:“是啊,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暴发户拽样,跑我这来耍横耍威风!”
“薛印!”阚飞火冒三丈。
薛印翻着眼皮在冲他笑,那笑凉人。很冷、很淡,也很人,让阚飞看的总会以为永远也抓不住这抹笑这个人。
薛印松了手,啪嗒一声,他赖以生存的“神器”特质纯皮的皮尺掉落在地,薛印唇角带着不可一世的蔑笑,转身扬长而去,他道:“违约金我会照付,我们公司不伺候你这种人渣!”
跨出那道门槛,薛印豁然开朗,难得放纵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没赚到钱又搭了一笔钱,可那又怎样?他痛快了,他高兴了,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畅快淋漓一回了。
薛印一路将油门踩到底,特疯狂的彪了一回车,做人为什么要这么严于律己?为什么要活在那些条条框框中?手中有关系为什么不动用?他今儿闯了红灯,明儿就能靠关系清了这记录。
攥着方向盘的手狠狠的施力,薛印恨不得捏碎了这方向盘,他们都在耍他、唬弄他、伤害他,真当他就是个好欺负的软蛋吗!
他刚刚在26层瞧见了一只绿色的书包,那是阚翔的······
他早该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可即使是这样的他还是对阚飞说了那样一句话,他不可否认当时还在内心幻想着能与阚飞不计前嫌的和好,算是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惜,无论是阚飞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太让他失望透顶了!
薛印一定是疯了,竟把车子直接开到了防洪纪念塔,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广场,而后开进江边沿线直至停在了跨江大桥下。
来往在江边溜达的路上纷纷侧目,不知道哪个傻逼这么嚣张,能把私家车开到这上面来。
薛印停了车握着方向盘没有动,足足坐了五分钟待平静了心情才开车门下车,然后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蹬蹬蹬的踏着铁楼梯上了江桥。
那是一座连着江南雨江北通火车的江桥,俩侧有行人通道,但极窄,很容易出危险。
站桥上扶着围栏往下面的江水中望,贴着桥墩子的水流不知有多湍急,形成一股小漩涡打着转的往下漏,这江里面时不时的就能淹死个人······
江桥上的风很大,挂在脸上像被刀子划了一样疼,猎猎风声,气震山河。
薛印沿着脚下并不平板的小路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是想去哪里,就是想站在这高处让冷风吹醒他存有幻想的脑子。
他的步子走得很急,眉目紧锁,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好。薛印一边走一边抬手往下扯着他的衣领,抽掉被他系的一丝不挂的领带,顺手就丢进了桥下湍急的江水中。
那条领带带着他的忧愁、苦闷、烦恼很快消失在桥下的江面,这让薛印有种已经忘记了前尘过往再次获得重生的解脱感。
莫名的躁动,就是想这么无所畏惧的疯狂一把,甩掉衣服······甩掉包袱······甩掉累赘!
他丢了领带,他丢了西装的外套,他丢了脚上的鞋子。伫立在桥边向下张望,看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渐渐被灰黑的“血盆大口”吞掉时,脑中竟升起一丝兴奋。
死了死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从此世间了无牵挂。
他早就想这么不修边幅、不拘小节,随随便便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我的享受着着天大地大的空间。
松花江铁路大桥全长101515米,薛印站在500米的位置不在前进,他赤着脚双手撑在沙铁围栏上极目远眺,任那冷风一波一波的灌进他的领口。
薛印看起来极度颓废,叼着烟卷迎着冷风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雾,瞧!这多么刺激,死冷寒天的站在松花江铁路大桥上光着脚丫子抽香烟。
一抽抽了一下午,冷风也一吹吹了一下午。
天色渐黑,薛印沿路折返,果然他的车子已经被拖走了,不顾他无所谓,毫无所谓。
下了江桥,穿过广场,一直来到了友谊路上,薛印伸手拦了一辆车子,掏手机直接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141 母亲······
接到薛印电话的万力文感到万分惊讶,不觉得自己是替顶头大boss背了黑锅,始终以为薛印直到那晚的真相,假如他知道薛印的脑子里不是那么想,他想,打死他他也不会如此坦荡荡的跟薛印接触的。
电话里薛印什么也没有多说,简明扼要的约万力文出来吃个晚餐,他赶这当口赶得极妙,万力文想也没想的就应下了薛印的邀约。
琢磨着薛印不来找他他还想着主动去讨好薛印呢,客客气气的应了薛印,随后整理一番仪容仪表驱车去往薛印说的餐厅。
薛印比万力文早到了能有一刻钟,这个时间段赶上下班的高峰,不管开车坐车一准堵得慌。
“薛总,路上堵车,真是抱歉啊让你久等了。”万力文一进门在瞧见薛印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开腔陪着不是。
“理解,”薛印的表情淡淡的,淡到让万力文打眼一瞧他就觉得古怪,尤其他这仪容仪表······实在是不尽人意,太让他意外加震惊了,像个逃荒的!
薛印本就眼窝深凹,眉棱骨略高,他每每低头抬眼望向你时,都有股子说不出的感觉,眼光过冷,虽透着和善也带有危险。
“没等你,我先点了餐,吃什么你随意。”薛印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手边上的一杯软饮喝着,这一举动又大大出乎了万力文的意料,先不说他俩熟不熟,客人没来自己就先吃上了貌似很不礼貌吧······?
“哦,哦哦好的,哈哈哈,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心中在怎么腹诽,万力文自然不会在脸面上表现出来。
果然,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薛印毫无大家风范,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在那自顾自的吃着,只偶尔才与有些尴尬的万力文互动俩句。
末了,薛印放下刀叉,那一套动作优雅绅士,就是与他今日的造型很不配套。
他抬脸,看向万力文的眼神极为淡漠:“吃完了?”
“嗯,挺饱。还得谢谢薛总。下把,下把找个机会我来安排哈哈哈。”
薛印未接话茬,将背后的椅子往后窜了窜拉开,然后起身,万力文不解,抬眼去看薛印。
只见薛印向他信步走来,这更让万力文有些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莫非这是要去结账?
“薛总,您这是······唔······”万力文的话才说了一半,薛印的拳头像块石头一样狠狠朝他的鼻梁骨砸下来,登时就崩翻了餐桌上的银质餐盘,落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引得那旁靠窗安静用餐的客人频频侧目,服务员闻声从门口进来。
再看薛印,一手揪住万力文的衣领,一手抡起拳头,发着狠的一拳一拳照着万力文那张斯文的脸上砸下去,他他妈的早就想这么干了!畜生!这帮畜生!人渣!!!
管你什么绅士君子的,被打了哪还有什么风度可言,万力文完全搞不懂薛印一副跟他有“不共戴天”仇恨的阴狠神色是为何。
他就知道如果不是餐厅的工作人员报警他可能会被发疯的薛印打成二级残废。
那家伙竟然一度往他的下三路攻击,万力文再也忍受不住出手反击,说是反击也无非是配合着餐厅员工把薛印压制住,然后等着民警来人把这家伙给带走。
薛印死鸭子嘴硬,进了派出所一问三不知,民警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就故意的,就想来他们这“玩一圈”采采风啥的。
人民公仆哪能得罪啊,薛印的不配合让他遭了一宿的罪,第二天是伍立伟进警局把薛印带出去的。
出了门上了车,林海东早早等在里面,薛印一拉车门,他的毛毯就围了过去,语气带有愠怒,好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这是抽什么邪风,倒是作个痛快淋漓,哎······”
薛印什么也没说,上车围着毛毯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脸的冷漠,多一句也不愿意听更不愿意说。
伍立伟站在车下抽了一支烟,薛印跟阚飞的事儿他不想参和,那晚阚飞突然出现并且约他一块叙旧,伍立伟这才知道了阚飞已经回来,而且混出点名堂。
他三次要把薛印的处境跟阚飞说出口,却被急躁的阚飞三次给堵住口,他这面张嘴一提薛印,阚飞那面就跟他鸡头白脸说什么哥们没的处了云云的。
就谈风月,喝大酒。
伍立伟不知道那晚阚飞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反正他把薛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以伍立伟对阚飞的了解,他绝对相信阚飞那晚没有喝多,那么,他俩没有和好,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都是成年人,自己的爱情自己掌控,他们这些局外人最好少在那瞎指挥,伍立伟相信阚飞与薛印能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伍立伟真的不知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那晚阚飞真他妈的喝大了,他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第二天全在阚飞那“掐片”了。
“林哥,你送薛印回去吧,我那还有事。”掐灭了烟头,伍立伟探头冲车里的林海东随后说了一句,完后转身就上了他自己的车。
林海东收回注视伍立伟背影的目光转到后排靠着闭目养神的薛印脸上,他的脸色灰白,一看就知道这人昨晚熬夜了,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瞧着也不干净,最为过火的是薛印竟然光着脚丫子。
······他真是能耐了,光脚的不怕他万力文穿鞋的?
不穿鞋都把人给揍医院去了!
迷迷糊糊中薛印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的小时候,梦见了他的母亲······
“妈,别看了,我们回家吧。”
“你把他就快回来了,打电话了,就今天,一定是今天就回来,小印,快来,陪着妈妈在这等你爸啊······”
“妈,爸他刚打了电话,说轮船晚点了,今天不回来了,要咱们先回去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说好了的啊,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小印你乖啊,跟妈妈在这里等你爸爸回来啊。”
那一年,薛印已经十七岁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沙岗子镇上有个疯婆娘,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生个野种没人要。气死了老父亲,气死了老母亲,最后自己也疯了。
从出生起,薛印就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亲,还小的时候他不懂,慢慢的大了才知道,他妈妈精神失常,所以才会在他生下来九个月的时候把他给掉进了汤锅里,烫坏了整个背部的肌肤。
五岁的时候老爷走了,十三岁的时候姥姥也走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薛印辍学在家,薛母发病的时候会脱光衣服乱跑出去,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牛在村子里横冲直撞。
邻里邻居的明面上对他们母子俩哀婉叹息,背地里戳着他们母子俩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这一切全在看在小小的薛印眼里头,他发誓,将来一定带着他妈妈离开这个破地方。
薛印的母亲是个知识分子,上学那会儿是乡里的骄傲,都说是这穷乡僻壤能飞出去的一只“金凤凰”。
可谁成想这么个聪慧美丽的女孩被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给祸害了。薛印的父亲与母亲在大学里认识并且相爱,俩个人可谓是郎才女貌,都是学校的尖子生。
只可惜,出国交换的名额只有一个,而且就在薛印的母亲跟父亲之间二选一,论起优势,薛印母亲出国的机会更大一些。
可这女人被爱情冲昏了头,心甘情愿的把名额让给了薛印的父亲。男人走了,女人整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等啊等的就等到了孩子出世,等啊等的就等到了男人回国,等啊等啊就等到了男人娶了军区司令女儿的喜讯,等啊等就疯了自己,从此再也不肯活过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那么美好的一天却被薛印撞见了天底下最龌龊的一幕,平日里对他们母子俩最照顾的大叔对他们原来也是有企图的。
他搬起一块石头冲进去,狠狠地砸在了那个骑在他妈妈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薛母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她先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的儿子逃跑的。逃出了那个村子,跑出了镇子,流浪到了大城市。
几个月后,每天打工回到家里的薛印突然发现被他用绳带绑在家里的薛母似乎胖的已经不像样子了,这才后知后觉了什么。
果然,被强暴后的薛母有了身孕,而且已经无法做人流了,薛印愁的嘴上在瞬间就转圈起了水泡。那之后他更加起早贪黑的去打工了。
终于,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他的脊梁骨,让他不得不在这花花世界里堕落。
他卖了一个月,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回到他们在这大城市里已经住下九个多月的出租房时,看见的却是临近生产期的薛母哈哈笑着从窗户上失足坠落的一幕。
砰的一声——
就像从八楼摔下来的一个西瓜一样。
四分五裂······
满目的红与那到死都没瞑目的可增眼神。
142 风云骤变
“妈——”一声惊呼,薛印从那种让他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猛然惊醒,把平稳驾车的林海东吓了好大一跳。
“薛印,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林海东将车子在道边安稳停靠住,回头再一瞧。面色苍白的薛印竟被噩梦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双眼灼灼,狠的发红。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最外面的那层防护罩马上就要碎裂了,没有表情的薛印忽然开口:“下去······”林海东不语,“下车!”林海东依旧没有反应,“让我自己静静成吗······”
声落,薛印的耳畔便回荡起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林海东下了车,把空间全部留给了薛印。
薛印紧随其后开门下了车,他不过是绕了一圈打开车门坐进去,随后起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在林海东的面前扬长而去。
老天不作美,车子才一开出去,天际就开始乌云密布,不多时,大雨就倾盆而下······
薛印的车子被迫停靠在了道边,大雨在车窗外下冒了烟,能见度不出三米,完全看不见什么光景。
薛印忽然软了力气,想颓然倒下的战士,整个人趴伏在方向盘上埋头不起,随着车窗外的节奏一下一下耸动肩膀。
老天爷也在哭······
从没有过的凄凉满满占据了薛印的意识,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被嘲笑的整个童年,临产前大着肚子从窗棂上跌下的母亲,之后他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幕一幕,飞快的在薛印的脑海中倒带,针扎一样的刺痛着他的神经,越发让他的眼泪犹如决堤的黄河倾泻而出,无关软弱,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轰隆隆——
电闪雷鸣似要撕碎着灰暗的天幕,雨点像冰雹似的砸在车窗上,雨刷器吱嘎吱嘎的来回晃动着,将一颗颗雨滴碾碎、刮落。
路旁一辆接着一辆的停着等雨势过去的私家车,有个与他有缘的人一直站在他车外的大雨中,隔着被雨水冲刷的车窗注视着他。
薛印的车子横在路口,挡了他车子的去路。
所以说,他们俩个有缘,怎么都断不掉。
咚咚咚——
有人迫不及待的在砸车门,可惜全都被轰隆隆的雷雨声湮灭在天地间,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的薛印根本就没听到,那么多痛苦的事儿纠缠着他,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想要幸福怎么就那么难······
阚飞被瓢泼大雨浇成了落汤鸡,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站在车门前拍打着薛印的车窗,里面哭到声嘶力竭的男人根本没听到。
阚飞第一次看见薛印哭。
站在雨中,一颗心便也跟着他翻江倒海。
无法欺骗自己,他就是贱特特的爱着薛印!
什么也不想再去深究,爱情面前谁又有多少尊严?
他爱薛印,要把他从林海东的身边抢回来。
一场大雨下了足足几个小时,雨势渐小之后陆续有私家车开走,那条街上,薛印是最后一个缓过神来的人。
他的眼睛肿的老高,看着像俩颗水汪汪的水蜜桃,他提了提气,这才恍然听见有人在大雨中喊着他的名字。
猛然转头,隔着一层水幕看不太清车窗外的人影,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大喊着什么“薛印我爱你!”
薛印蹙眉,下意识的摇开车窗向外探头,他觉着这种事情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可他的的确确听见大雨中的那个人好像在喊薛印俩个字。
接着,他与雨幕中的阚飞四目交接,谁也说不好那一刻他们心中难以平复的心情是为何。
薛印很快做出反应,二话没说收回脑袋,放下手刹,踏上油门起车就要走。
一个身影飞快地冲至他的车前将他的车子伸手拦住,薛印踩着离合器的左脚未抬,右脚已经点上油门。他在犹豫······
“薛印,你下来,咱俩谈谈。”
“薛印,我爱你,我还爱着你,心里面一直都有你。”
“我骗你的,我没结婚,我没别人。你停车咱俩谈谈好吗?”
“这些年我天天想你,每晚想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你知道吗?”
“你停车,别让我像个傻逼一样站这求你成吗?”
“薛印——今儿你要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薛印的眼前一片缭乱,耳边纷纷杂杂着许多嘈杂的声音,其中阚飞的喊声最震耳欲聋。
他已经尽力的在支撑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来逼迫他?
一股子恶念席上心头,那一刻薛印像似被魔鬼附了体,竟真的疯狂踩下了油门,径直让车子失控的朝着拦在他车头的阚飞撞去。
“大飞——”
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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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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