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俯身捡了一颗石头 作者:坐地成妖
第7节
话音未落,他手下发力,掌下之人便开始惨叫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的肩膀慢慢融化。他提着匕首的手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反抗了。
冥夜一手还拿着饭盒,另一手便毫不留情地慢慢融化他,声音波澜不惊地道:
“他的法力绝不会如此低下。我与他处了千年,没见过他慌张无措的样子,你既然要学,就好好学。——告诉幻虚之境,我只是来带一个人离开,如果他再来捣乱,我就毁了整个幻虚之境。”
那人趴伏在地,突然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肩膀蹭在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他喃喃不止:“别。。。。。别把我的梦境拿走。。。。。求你。。。。。求你!!!啊!!”一边说一边提起手中的匕首,神志不清的刺向自己的眼睛。
“啧,”冥夜又是退后一步,免得鲜血溅到他的身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低声道:
“我的饭快冷了。”
那人恍恍惚惚地道:
“冥界的王。。。。。果然法力强大。。。。即使只是一根头发,也能伤我的仆从。。。。。你的魂魄加载在这个身体上,如果我能留下你,地府会派多少鬼差来救你?到时我的境界内,会有多少新的仆从听命于我?。。。。你之所以不为我所迷惑,不过是因为你真正想要的便在你的身边。。。。。那些鬼差可不同,他们的欲望很多,甚至跟人类一样贪婪。。。”
冥夜不耐烦再听,只一脚踹翻了他,径直爬上了楼,只是却还没爬上三楼就停住,一只毛茸茸的巨兽憋屈地窝在楼梯转角,见了他吓得毛发都一抖,又往内缩了缩。
冥夜道:“去叫无常过来。”
掌兽一个激灵站了起身,从走廊上一跃而下。
如他所料,殷诺已经在房间内打游戏了。冥夜走过去站在他背后,把食堂的外卖放到他的面前:“吃完再玩吧,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在食堂吃的。”
殷诺别扭地不肯转头看他一眼,他就伸手摩擦着殷诺背后的那两块突起的骨骼,没话找话地提醒道:
“我们现在在幻虚之境,不比在地府安全,如果看见我,不一定是真的我,虽然我一定认得出你,但是你却不一定认得出我。。。无妨,接下来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就行了。”说完他像是占了便宜一样在心底偷笑两声。怕殷诺担心,所以便不提及在楼下的争斗,他以为小白已经死于幻虚手中,便叫掌兽唤无常来收尸。其实他与黑无常倒还有些交情,与小白却是全无交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明知屋内二人其中有一个是幻虚派来的敌人,却等他们交手后再下定论,全不把小白的生死放在眼里,对他来说,不过是地府无数鬼差中的一个,和殷诺打过牌,和无常有些熟稔而已。
他的天性一向如此,很少关注别人的世界,否则整个地府都知道小白是小黑的命根子,他却不以为然。
黑无常在片刻后赶到了殷诺的宿舍楼,闻着血腥气找到奄奄一息的小白,那时他身底下的血已经流成了一片。小黑蹲下身子抱起他,心痛地急喘了几口气,他在小白身上施了法,如果小白受伤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只是还是来迟一步,怪只怪他之前太过自负,现在只能先用法术护住小白的魂魄。来幻虚之境前他也给了小白防身的法器,只是这家伙嫌麻烦,便不肯带,他虽然骂了他几句,到底认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没阻止,现在却是悔恨得无以复加,摸着小白苍白的小脸,心疼得手足无措。
“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几句话,明知昏迷中的小白听不见,却也连声认错。
其实冥夜说错了,他也是会慌张的。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会轻易地让他情绪失控。
他这么迷糊,总是不小心犯错,他知道天界容不得犯错,所以带着他来到地府。在天界的时候他就常常替他受罚,他单纯无知,有时折断了这位上仙精心奉养的仙树枝,有时污了那位上仙以法力护住的灵池,他替他受了罚,事后告诉他,这棵树是这位上仙的,不能折,这个池子是那位上仙的,不能在里面洗澡,却从不告诉他,在规矩森严的天界,不能乱摸乱碰,不能到处乱跑乱跳,不能乱说话,见了上仙要学会行礼,要懂规矩。他不愿拘束着他,于是随他被贬到地狱,即使他前程无忧,法力高强。小白不曾见过他受罚,所以到了现在,活了这么千百年,还是不懂事。只要他在他身边一日,他就永远不会懂事。这是他的幸运。
无常抱着小白起身,出门的时候便看见门外地面上的一摊血迹,冥夜就站在楼梯旁,见了他淡淡道:
“他还没死?这很好,派地府的人来接他吧,我会命判官为他医治,天界送下来的灵药便可以救下他。”
无常缓缓地抬眸,看了冥夜一眼,这是他侍奉的王。他对冥夜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地府容纳了他们,所以他感激他,为他效力。
他又低头,看了小白一眼,这是他的挚爱,他可以为了他良善,也可以为了他卑鄙狠毒。
冥夜只觉得无常这一眼,看得他心惊肉跳,那种滔天的恨意,简直让他以为他是幻虚派来的仆从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情侣活动必备之看电影
无常直视着他的王,不悲不怒地道:
“你可以救他,但他的命,不值得你出手。”
冥夜只好坦然地应了声:“是。”
“我和他走到街角,他想吃路边的馄饨,就一个人跑进了店里,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吃着东西,只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小白,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一手托着小白的头,温柔得仿佛托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他这人没有规矩,从来不会坐得那么端正,那么乖巧。。。。就像你一眼便能认出殷诺一样,我也一眼便能认出他,只可惜,我会救你的殷诺,你却不会救我的小白。”
冥夜沉吟了一声,只能解释道:
“我不知道。”
无常便冷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但我不饶恕你。”
冥夜突然发现,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相处了一千年的属下,你看他其实也会冷笑,不是吗?
“王,”无常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王,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俯身将头抵在小白的脑袋上蹭了蹭:
“冥夜,他是我的殷诺啊。。。。”
冥夜心头一震,终于知道此事已无可挽回。
。。。。。。。。。。。。。。。。。。。。。。。。。。。。。。。。。。。。。。。。。。。。。。。。。。。。。。。。。。。。。。。。。。。。。。。。。。。。。。。。。。。。。。。。。。。。。。。。。。。。。。。。。。。。。。。。。。。。。。
那日无常送小白回到地府,就再也没有回到幻虚之境,甚至于到后来冥夜他们出幻虚的时候他都没有来迎接。冥夜恍惚意识到,幻虚一行,他一下子失了两个手下。
殷诺问起小白的去处,冥夜顾左右而言他,殷诺生气了:“我想见他,和他说话,和他打牌。”
冥夜垂下脸问他:“你和他是朋友?”
“对啊!你这都不知道还说喜欢我?!”
这是殷诺第一次不躲不避地直说出来,冥夜下意识地驳道:
“我不是喜欢你,喜欢是两个字,我那是一个字。”
然而心中并没来得及为殷诺的转变而欢喜,反而情绪低沉地认错:
“殷诺,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殷诺便抓着他追问,他怕小孩生气,就下意识地想编个谎将他骗过去,没想到殷诺气得打了他胳膊一拳:
“你又想骗我?!你答应过我不骗我的!!”
冥夜只能认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殷诺听完后冷着脸,指着他骂:
“冷血大魔头。”
冥夜要过来拉他的手被狠狠甩开,又是指着鼻子一声骂:
“冷血大魔头。没义气。害小白差点死掉。我不和你这么没义气的人说话。我要回去了!”
冥夜连声认错:“我错了。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殷诺说了一句特别特别经典的话,他说:
“如果认错有用的话,地府要刑罚做什么?”
然后他就怎么也不肯再和冥夜多说一个字了。
他生气固然是因为和小白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但更多的是对冥夜的失望。冥夜的个性里有这方面的缺失,他的感情只会对殷诺付出,这是不正常的,殷诺也希望他能有更多的人真心陪伴,不然不是太可怜了吗?感情不该只有一个宣泄口,那是不健全的人才有的思维模式。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会为他觉得心疼,而不会享受他对你极端的全心全意。
殷诺和冥夜在学校门口偶遇安子丘和天帝,当时他们身边围着十几个叽叽喳喳的美女,准确地说是都小鸟依人地围着安子丘,天帝的脸简直堪比黑炭,殷诺实在是佩服安子丘,这么强大的气场都能视而不见。
等走近了安子丘得意洋洋地招呼他们:
“殷诺,快过来,介绍几个美女给你认识一下,这些都是我的粉丝。”
殷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就只有这种无聊的欲望吗?”
安子丘大怒:“总比你那两根鸡翅好吧。”
殷诺闻言更怒,他不擅长对骂,直接动手撕逼。照理天帝是要拦的,但是现在却一脸无动于衷甚至隐隐满意。
自己想打下不去手,正好有人帮忙教训。
冥夜上次干涉他们两个打架就惹殷诺不满了,而且也知道殷诺打得过安子丘,于是也袖手旁观。
安子丘是只软脚虾,连殷诺的一根头发都没拔下来就被勒住脖子,啊啊惨叫不已,美女们倒是劝架,殷诺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安子丘只好转头求救:“周温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没看到我被人欺负吗?啊啊啊啊放手!你放手!!”
天帝终究是不忍,便对殷诺道:“算了,别闹了。”
殷诺出了气,也就勉为其难地放了手。他挤在一大堆女生中间,只觉得气闷憋屈,就揪着安子丘的耳朵道:“叫她们快点走!”这个动作天帝是举双手赞同的,不由得对殷诺产生难以言说的好感。
安子丘迫于淫威,只好对美女们挥挥手:“不好意思啊各位美女,我们下次再约啊,记得打电话给我。。。。。”又是一连几个飞吻。
冥夜嘲笑气得掰手指骨的天帝:“我这边是突飞猛进守得云开见月明,你那边却是任重而道远有的折腾。”
安子丘逃出魔手,提议到最近的电影院看电影:“我都多久没看电影了,超怀念的!”
殷诺倒是跑出去过一次看了场电影,但是主要是吃爆米花。电影票几十块一张,他吃了一大桶爆米花两杯可乐和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外加三包薯片价钱加起来能买两张电影票了。对他来说,看电影就等于吃爆米花,等于甜甜的香气弥漫在黑乎乎的屋子。实在是令人神往。
于是四个人就近选了家电影院,安子丘说要团购电影票:“团购便宜啊!”
天帝道:“这是幻虚之境,你就是想当亿万富翁都行。瞎捣鼓什么?”
安子丘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周温卿,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实在是太俗气了,你以为我在乎金钱吗?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我真的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居然是这么龌龊的人。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跟你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根本没办法交流。。。。。。唉,你们去哪?等等我啊!”
等他回过头,那边三个人已经买好了票,正在排队买爆米花了。安子丘撇撇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天帝把爆米花塞到他的手上,希望他不要失落刚才他的话自己都听到了而且也很在意。
“真的吗?”安子丘的眼睛里像是掉进了几颗星星:“你真的在意吗?”
“嗯,”天帝摸摸他的头,“很在意。你再这么轻易地把分手两个字说出来,我就禁你的足,扣你的零花钱,不准你吃零食,把你藏在床下的那点金银珠宝都没收了。”
安子丘听罢吓得手抖个不停,爆米花滚得满地都是。
“不只是分手,分离,分开,分别,以及这些词的近义词和同音词,近音词,都不要让我的耳朵听见它们从你的嘴里冒出来。”
安子丘当即熟练地假哭:“温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天帝开始活动手腕:“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
安子丘语塞了一会才辩白道:“你你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得到手就不懂得珍惜。。。。”
“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天帝不知怎么突然福至心灵开了窍,知道对待贱人自有对待贱人的一套方法了。可能是从刚相遇的激动和喜悦中清醒过来,不再一味地容忍退让了,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被刚才那群妹子刺激到了,知道安子丘狗改不了□□,不狠下心来狠的吃苦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天帝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心意娓娓道来: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爱你,我不爱你,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离不开你,你最好乖乖呆在我身边,直到我厌倦了你为止,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别人乱搞,对别人动心,让别人对你动心,或者拈花惹草搞暧昧,”天帝幽幽地看了一眼安子丘的下半身,“回去让你读读天界的法例和天罚种类,你会为历代上仙的想象力和心狠手辣而感到惊讶的。”
安子丘忍不住打了嗝,打哈哈道:
“快开场了,亲爱的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是部恐怖爱情片,台词各种肉麻。
当女主角哭着质问男主角说:
“你不爱我了吗?”
天帝和安子丘齐齐打了个冷颤。
这头“甜甜蜜蜜”着,那头却在闹着别扭。冥夜好几次在黑暗中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殷诺的手上,殷诺总是一把甩开,然后把手伸向满怀的爆米花。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直接把旖旎的气氛破坏得荡然无存。
然后电影音乐骤然转换,男女主住进了深山老屋,恐怖爱情片的恐怖二字才表现了出来。殷诺盯着电影里披着长发穿着白衣的女鬼嗤嗤地笑。
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也是鬼魂了,一只鬼跑来看鬼片。真是好好笑哦。
这件事戳中了他的某种奇怪的笑点,于是他就一边“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一边“哧哧嗤嗤”地笑个不停。
座位前头的一对情侣在一声尖叫过后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殷诺只好收了笑声。
冥夜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于是狠狠踹了前面那对情侣的座椅一脚。
男人当即怒不可遏地回过头,等他看清了冥夜的眼神,又一下怂了下来。殷诺捶了冥夜一下,这几乎成了他习惯性的动作。而且习惯一旦养成就改不了了,当然也没人要他改,总之从此以后每次冥夜犯错或者惹他生气的时候,他就像这样,握紧拳头,用力地捶一下他的上臂,专挑有肉的地方打。冥夜虽然不觉得痛,也会配合地摸着手臂皱起眉头,就像真的得到实质性的惩罚一样。
殷诺虽然任性,但是也讲道理。觉得是己方不好,当即就瞪了冥夜一眼。冥夜只好收敛了,又觉得殷诺即使是瞪自己一眼自己都觉得像吃了蜜一样。
☆、幻虚之境你疯了吗?
电影播到后半段,女主走过长长的走廊在古老的两层建筑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男主,突然,角落里的一扇门无风自开,女主战战兢兢地唤着男主的名字挪过去:
“赵伟。。。。赵伟!。。。。是你吗?”
房间里空无一人,本该马上离开的女主却不受控制地走了进去,房间内昏暗,只能透过窗户外的月光看见窗户边从高处悬下来一条绳索,那绳索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抖动着。女主自认是个胆大的,便走近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颜色奇异的长蛇!
那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两只蛇眼较一般的毒蛇要大得多,似有灵性般地盯着女主的脸看。
观众席中一阵惊呼,因为那蛇突然间便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女主面门而来。殷诺也不由得看得入神。
疾速靠近女主脸部的时候画面又变成了慢镜头,蛇的慢镜头特写看得人毛骨悚然。这可比那些披头散发的鬼要可怕得多。那么逼真,那么近的镜头,蛇的眼睛在镜头上发着诡异的光芒,简直像要从镜头里钻出来一般。
“啊!”
殷诺忽的发出一声恐惧的喊叫。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刹那间。屏幕上呼之欲出的毒蛇逼近着,逼近着,最后竟然真的就从那片荧屏上冒了出来!
那么巨大,每片蛇鳞都泛着冷光,就那么飞快地朝殷诺扑来。庞大的蛇身占据了大半个电影院的天空。殷诺立即便觉得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
变故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殷诺只来得及遵从本能地尖叫,瞳孔放大,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丧生蛇口。
临走前俞欢对他轻轻地耳语:“幻虚之境啊,如果被吞噬了,灵魂就永远活在他的禁锢之中了。只要有欲望的人就会迷失,因为他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是恐惧并没有淹没他太久,因为万能的冥王坐在他的身边。他伸手的速度比蛇还要更快。快到没人能够看清。殷诺短促的尖叫还没停下,他便一把狠狠扣住那蛇的毒牙,猛地一使劲,远远地掷了出去。
“嘭!”地一声,电影院的墙都被巨大的蛇身撞出一条裂缝。
殷诺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一双大手覆住,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人拥入怀里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恐惧在一秒内烟消云散。
“别怕。。。。”
他听见冥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那蛇被冥夜的法力所伤,一落地便缩成了正常大小,不过一米多长。
隔着几张座位的天帝立刻将安子丘护在身后。
安子丘几乎是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焦急地想推开天帝过来:“卧槽!殷诺!你没事吧?!”天帝拉住他,任他怎么挣都不放手。
安子丘大喊大叫:“你还不去帮忙?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天帝嫌他闹腾得厉害,忍不住低声吼了他一句:“给我乖乖呆着!”安子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当下一怂就缩起脑袋。一边缩一边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你你你。。。。你有没有觉得地板在晃啊?是不是地震了?”
天帝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变故,电影院里的观众却都像被人定住了身子一般一动不动。
他暗暗咬牙,感觉从冥夜身上传来的法力的余威,低声道:
“他不该惹怒了冥夜。真是愚蠢。”
“他?他是谁啊?”
天帝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整个电影院便在他们的眼下剧烈晃动,无数细小的颗粒从座椅,荧屏,甚至观众身上浮出,飘散在空气中,巨大的电影屏幕最先瓦解,然后是观众,座椅,全都变成颗粒状的碎屑消散在空气中。
安子丘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不用害怕,只是一些幻境罢了,经不住他的威压失了法力,自然无法存在了。”
天帝安慰了一声,顺手就将安子丘搂到身下。
蛇身在地上痛苦地扭成一团,滚了一阵,缓缓地停下挣扎,蛇嘴里流出血液,蛇身一下子如涨了气的气球一般胀大,直到无法承受地在空气中砸裂开来。血肉模糊地溅了一地。
然后在冥夜的注视下也慢慢地瓦解消失。。。。
殷诺这时才把他的手拿开,他心大,早就从惊吓中缓过来,平静道:“蛇呢?”
冥夜轻轻地摸摸他的头:“消失了。”
“电影院呢?”
“消失了。”
“哦。”
殷诺环顾四周,惊觉他们突兀地站在了街道中间。然后,幻境一步一步地褪去,车辆,高楼,行人,由近及远地全部都消失了。
突然间,脚下的水泥地被黄沙代替。
他们站在了空无一物而又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怎么回事?”安子丘拉着天帝走过来。仔细地打量殷诺:“你没事吧?”
殷诺摇摇头。
“没事就好,妈的,刚刚吓死你安爷爷了。”
天帝解释道:“他可能已经发现幻境不能使我们迷失心智,于是撤去了他的法力。”
冥夜冷声道:“他攻击殷诺。他疯了?”
天帝摇头:“他没疯,他是想让你发疯,可惜他没想到即使你只是一根头发变幻出来的实体也有这么强大的法力——如果你发怒了,派一些鬼差进来接应更好,来的人越多他就能捕捉更多的欲望和脆弱。再不济,触发你的心魔,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趁虚而入,蛊惑人心吗?”
“啊呀!”安子丘突然想了起来:“小白他们呢?”
“回去了。”冥夜淡淡道,同时用眼神威胁安子丘。
安子丘躲到天帝身后,还是作死地问:“他们回去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殷诺只好出声解释:“小白受了伤。”
“啊?!”安子丘大惊失色:“那我们还呆在这干什么?快回去吧,这破地方这么邪乎。。。。小白有小黑守着都能受伤,咱还玩什么玩?——周温卿,回去吧,看看小白伤得怎么样了。。。”
他说完就被天帝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天帝眼见冥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
“找到人再走。”
那块泛着温润光泽的白玉正是拿来找龙太子的龙骨。
龙王借给了地府,本来由黑无常保管,无常又令掌兽临走前咬来交给了他。
☆、番外之天书记载
天书记载:
天界三十七呈子年,三界大战,众生受灾,至缘由死于此战,战乃止。
天尊有怜悯之心,召六十二佛于天殿,欲合其力为其重塑肉身。
初,天尊曰:“阴阳之道,□□已有,男女成欢,三界定律。今本座改其肉身,断其情缘,必为三界众生造福,免去千年后惊世浩劫。”
然,大殿之上有一扫尘下仙,常以天镜窥古事,知未来,斗胆进言:
“尊不知乎耽美乎?尊不知乎腐女乎?”
对曰:“何也?”
“男男相恋,蔚然成风,即耽美。逆天道而行,不从伦理,谓腐女也。此物不死不灭,法力无边,神魔皆惧,吾恐集吾等之力亦不可阻之。”
上怒,曰:“缪也,小小女侍,妖言惑众。男男相恋,闻所未闻。本座此举绝不有误。”
众佛于是议论纷纷。女侍又进言:
“尊上息怒,小人也闻,尊上自□□以来,已千次救三界于苦海,尊上所言从未有谬,尊上所思从未有误。但,如今尊上此举关乎三界安危,若尊上弄巧成拙,又将何以服众?”
上为抚人心,遂立下誓言:“若真如此,本尊必引咎退位,将众生交予无量管理,再不踏出□□殿半步,每日闭门思过,为苍生祈福。”
众佛皆言是,于是改缘由为男身。
那天尊,虽是法力无边,但不过是个老古董罢了。整日呆在他的传世殿里念念经,诵诵佛,等到三界乱了,来一个闪亮登场,救一救火,把该杀的杀了,该救的救了,接受一下三界的鲜花掌声,又回他的□□殿了。佛本无欲无求,他这么活了三十七呈子年,竟一点也不烦闷,不触外界,也就越来越脱尘,越来越古板而不知变通了。救世救得多了,人也自大了些,又同白冽与冥夜有过交易,既许了诺要救活缘由,又想化解三界浩劫,于是折衷取了这么个办法,人救活,不过要改了性别。私心里还想着膈应膈应这白冽冥夜,没成想一个女侍,也不知是不是有毛病,冒出来多管闲事。
这么一激,尊上骑虎难下,又好面子,心里也很有把握,于是发了个不痛不痒的毒誓。
这可真是个不痛不痒的毒誓。天晓得他上一次出□□殿是哪个年头,天尊大人,不过一货真价实的宅男罢了。
可不知这誓言一发,便为日后埋下了苦果。后来三界乱成一锅粥时,也不见他出来说句公道话。
然而整件事最无辜最可怜的还是当属无量尊,因为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揽下天尊的一堆杂务和烂摊子。这就是所谓的躺着也中枪。
后又有传那侍女是天尊所安排,目的是为脱离俗事公务。
然而却是冤枉了那位宅男。
当日众仙为白佑重塑了肉身后一一散去。刚刚走到殿门外,便听见殿内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可怖至极,回响良久,不绝于耳,叫众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皆道不知是何方妖孽。
“哦吼吼吼~~~~”
宫殿之内,玉阶之下,那扫尘下仙分明已换了一张狰狞的脸,一个劲地呢喃:
“尊不知吾亦为腐女乎?!怎敢阻我天下大同之路!。。。。。。”
呜呼哀哉!耽美,王道也。
☆、龙太子
龙骨在天帝掌中震颤,忽的一动,朝一个方向疾速飞去。
四人互相望了望,只能选择追上去。
殷诺还惦记着进来时冥夜跟他说过的无心之话,觉得自己确实不能光领工资不干活,于是跑得格外卖力,他下意识地想象着自己的翅膀,然而身后毫无异样。殷诺郁闷至极,幻虚之境夺走了他的翅膀。
虽说那本便是他赋予殷诺的快乐。
冥夜看见他偷偷地摸自己的背,目光一黯,只觉得隐隐的心疼。原来他是有一双翅膀的,只是他和白冽幼稚相斗,却害他失了性命丢了真身。上仙和佛前他抱着他残缺的躯体跪下过,求过,然而人类的躯壳不允许他拥有一双翅膀。
终是亏欠了他,让他卷入这场劫难中。
冥夜捏紧了指骨,已经决定将收回翅膀的幻虚之境抓住暴打一顿。
一行人跑了不久,便看见那龙骨陡然登高飞上了一个高坡。安子丘第一个拔腿跟上,气喘吁吁地爬上高坡后他身后的众人便听见他连声大喊:“快上来看看!”
龙骨飞下高坡后突然停了下来,不停地在沙丘上发着亮眼的白光。高坡之后,沙漠尽头,竟然是一望无垠的深蓝色海洋。太阳在海的那边发着柔和温暖的阳光,将海水表面镀上了一层金黄色。这片汪洋静静地躺在沙地下方,清澈如镜的海面上吹来阵阵带着腥咸味的海风,拂过人面,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安逸。
沙坡下卧着几颗巨大的黑岩石。殷诺慢悠悠地走过去爬上石头盘腿坐着,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听着海浪的轻吟,回过头问冥夜:
“龙太子住在海里面吗?”
“看来是的。”
冥夜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把他抓上来。。。。”说到这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在殷诺身下的石头上画了几道:“坐在这不要动。”
殷诺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带着凉意的海风。
天帝在一旁推了推安子丘:“你也去那里呆着。我怕幻虚之境会派人来。”
安子丘胆子小,当下便抱住天帝的胳膊道:“你也下去?不用了吧?冥夜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了。”
天帝瞥了冥夜一眼:“我不是怕他对付不了龙太子,我是怕他一掌拍死了龙太子我怎么和老龙王交待。”
殷诺道:“我们跟着下去不行吗?”
“本来是可以,因为这片海域不过也是幻境罢了。只是我与冥夜能够不受影响,你和子丘却不行,虽不会造成真实的伤害,光是想象中的窒息就够你们受的了。你们该记住,这些虽是不能真正害人的幻境,如果你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时你便是真的离死不远了。幻虚会夺走我们的神智。”
他说到这,连声叮嘱两个小朋友:“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块石头,即使看见我们死在你们面前也不必惊慌,那龙太子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也许幻虚之境会以此哄骗你们。算了。。。你们干脆闭着眼睛吧,他的幻境无法进入这个圈子,除了视觉,无法影响你们的感观。只要你们闭着眼睛等我们就万无一失。”
安子丘还是害怕:“你别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来旅游的。。。。”
天帝道:“说起来应该是不关冥夜的事,他们才是来旅游的,龙王也没指望他能帮忙,倒是我和龙王有些交情,空手而归实在对不住他。。。。。。不用害怕,你身上有我留下的法印,绝不会有事。”
“你什么时候留的?”
“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
安子丘听罢满脸红晕幸福捂脸,冥夜却打断了他们的情意绵绵:“既然这样你下去吧,我在岸上护着他们。”
天帝侧头想了一会儿,当即答应:“也好,虽然万无一失,还是莫名地担心。”
言罢他转身,直接走到了海边,又回头看了看一脸的担忧的安子丘:“难得见你这么正经担心我,倒也觉得不赖。”说着挥了挥手:“乖乖等我回来,不要太想我。”
接着一个挺身跃入海中。
原本海水该有浅水区才是,这片海洋却不是,海水所及处深不见底,底下便是垂直的深渊。因此他这么一跃,立刻便不见人影,只留下了泼溅而起的水花。
安子丘一脸苦逼地咬手指。
殷诺戳了戳他的太阳穴,评价道:“肉麻,娘们兮兮的。”
他竟然难得地没有反驳。
冥夜没忘记刚才电影院里的事,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殷诺被吓到他也觉得心疼,于是便拉着殷诺的手劝道:“把眼睛闭上吧。”
殷诺不肯,安子丘便更不肯了。
冥夜不赞同地看着他,少有的坚持。于是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会儿,殷诺正想退步,便听见天边传来一声气势滔滔的龙吟,吼声洪亮,叫人听后心颤不已。
怒吼过后是一个男子阴沉的质问:
“你们拿着我母亲的遗骨,是不是我父皇派你们来的?!”
天帝的声音也从天边远远传来,清亮宏远:
“龙王要我们带你回去。你该知道这里乃是幻虚之境,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又何必执迷过往?”
“虚幻?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那声音声量陡增,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传入岸上三人耳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安子丘,他不曾见过龙族的力量,此时也震惊于这样的威势中为天帝担忧。
海水在他们的注视下开始激荡,巨大的海风席卷而来,却在石头前分散而去,未能惊动他们分毫。然而看着海水在眼前澎湃汹涌,仿佛海啸前的疯狂也叫人心志动荡。
殷诺感觉安子丘无意识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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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动荡,须臾之间,水面上一人披头散发破水而出,浑身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哪怕他低着头,一头白发也很有辨识度,他们自然能分辨出这人是天帝。与此同时天边龙吟声大作,震得人耳朵发疼,殷诺想起天帝临走前说幻境只能影响他们的视觉,这说明此时的龙吟并不是幻境,而确实是天帝激怒了龙太子。
果不其然,龙吟过后天边金光乍现,一条长数十米的巨龙盘旋天际,张牙舞爪,怒不可遏而气势逼人。龙族之威叫两个凡人都不由心惊胆战,殷诺忍不住捂住耳朵,冥夜见状便伸手在他二人耳边一抚,暂时封了他们的听觉。
殷诺知道是冥夜施法于是心安,但是安子丘却是火上浇油急上加急,他本便担心天帝安危,此时哪怕听不见了也不住地扯住殷诺的胳膊问:“那个人是不是周温卿?!是不是?”
正说着,巨龙抬起龙爪,龙须随着龙爪的挥舞在空中流动,如鞭子破空而出,龙爪顷刻便朝上了岸朝他们奔来的天帝袭去!
安子丘再也忍不住跑出法圈,他本便注意着天上的巨龙,是以天帝背对着巨龙所在的海域朝他们跑来时他反倒先他一步发现危急的情势,抑制不住地奔上前去迎他。
冥夜顾着照顾殷诺,没能立马拉住他,此时才出声制止:
“停下!”
实在是他没想到关心则乱,周温卿临走前分明同他的小相好说过——即使他死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幻境,小小龙族绝干不过天帝冥夜,然而不知是安子丘太蠢还是谈恋爱的人都太蠢,总之他将这些话都抛之脑后,头脑一热便跑了出去。且他如今是仙人之躯,冥夜试图以法力拉回他都被他强行挣脱,爆发力巨大的安某人听觉暂时失灵,也听不见殷诺的呼喊:
“快回来!那只是幻境!!”
龙爪拍中“天帝”身体,立马如穿过空气般穿过“天帝”身体,幻境受此一击难以维持化形便随风飘散而去。安子丘这才松了一口气,确信那是幻境。然而已经太晚,龙太子愈发愤怒,龙须随着喷出的鼻息巨颤不已,龙爪又离他不过短短几尺,当即便转了个方向重重朝他压来,带着凛冽的劲风即将扫中安子丘的身体。
那一瞬间安子丘上衣口袋中化作玉佩的神谕刀感应到危险,于是飞出变回原形猛地划伤了那龙爪,在龙族坚硬的皮肉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痕。
龙太子痛叫一声收回爪子,安子丘则直直挺身倒地,落地的瞬间一双纤细的手有力地扶住了他。天帝焦急地连声唤他:
“安子丘!给我醒醒!只是幻境而已!他没有伤到你的身体。。。。”
殷诺摇晃他和冥夜紧紧相牵的手,冥夜便恢复了他的听觉。他忙询问道:
“是不是幻觉?!”
“不是。”冥夜摇头:“他怎么那么蠢。。。。”
话音未落殷诺便拉着他跑了过去将那二人围住。神谕刀在空中几个回旋直直插入安子丘身旁的沙地上。冥夜出手虚空一握,半空中一道法术凝结成的金丝网便笼罩住龙身,渐渐收缩,随着冥夜双手加大的力度,金龙发出惨叫声,被迫化为人形跌落在沙滩上。那些金丝乃是法术所结,时隐时现地浮动在龙太子身子周围。
天帝拍了拍安子丘苍白的脸,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失血过多般的脸色发青,天帝又急又气:“你是傻子吗?!我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平时怎么不见你那么担心我?!笨死了!快点给我醒来!”
殷诺担心地摸了摸安子丘的手:“他不是没受伤吗?为什么还不醒?”
冥夜解释道:“这白痴以为自己死了,幻虚之境便趁虚而入,恐怕他若再不醒就要被幻虚控制了。”
天帝气得将立在安子丘身旁的神谕刀射向冥夜:
“你闭嘴!他也是你骂得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道顾着你的殷诺!!他若醒不来,我打地府你信不信?!”
冥夜听罢立即黑脸:
“你自己无能还敢怪我?!回去便端了你的天宫!”
殷诺反射性地捶了冥夜一把:“别说了,你没看他已经急成这样了吗?”
冥夜摆明了是妻管严,便不情不愿地问了句:“你不是说已经在他身上下了法印?幻虚如何能侵袭他的身体?”
天帝懊恼道:“哪有什么法印?只是骗他放心,有神谕刀在,天地间什么妖物敢伤他?可惜没料到一个不伤实体的幻虚。。。。原以为有你在万无一失,谁知道。。。。。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万一。。。有那么多没料到。。。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天帝性子阴柔,此时已经落下泪来。冥夜也是感同身受地紧握住殷诺的手,心中跟着默念这可怕的箴言:“天地下有那么多万一,有那么多没想到,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他见殷诺急得皱眉,便出言安慰道:“别担心,最多捆了幻虚之境,逼他放过他。”
天帝却不这么乐观:“他若不现形,能奈他何?这么大的幻境怎么去找?等找到时便晚了。”
冥夜烦了:“那便毁了整个幻境逼他出来!”
“毁了幻境,安子丘怎么回来?他手里有安子丘的话,我们也不敢毁了这幻境。”殷诺忍不住瞪着冥夜:“你不要乱出主意!”
天帝无奈地抱紧了安子丘的身体,一声接一声无意义地低喃:“你醒醒吧,求你醒醒。。。”
殷诺也跟着红了眼眶,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是说他死了吗?死了不是变成鬼吗?还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活着的不是吗?”
他拉着冥夜的手哀求:“你不是法力很强吗?快救救他啊。。。”
冥夜只好心疼地抱着他安慰:“别哭啊。。。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实在不行我便到天界找天尊。。。。”
天帝阴侧侧地开口:“他打赌输给了一个扫尘下仙,哪怕三界大乱也不会出门了。”
☆、真实
“毁了他的寝宫,不信他不出来。”冥夜还要发表流氓理论,见天帝和殷诺都面色发青,于是只好停了下来。转而嘴贱道:
“早叫你不要强行为他修仙身,适才若不是因此我也拦得住他。天道轮回报应,你该最是清楚。”
天帝双目空洞:“不该如此。。。。他什么都不知道,违逆天道的罪孽是我造下的,理应罚我不该罚他。”
“罚了他,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不。。。。不对,天道不会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凡人。。。”天帝说着双眼一亮,便又重燃了希望:“他这人虽有些滑头滑脑,其实性子最是简单。。。。从和我同为天将之时起到人间转了几世,除了因臭嘴造下的口业,一直随遇而安,不起贪念,不可能得天道如此报复。。。。”
“安子丘!给我醒醒!!你个白痴,你没有死!!”
天帝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猛地一阵摇晃:“再不醒来,我就禁你的足!扣你的零花钱!不准你吃零食!把你藏在床下的那点下仙们贿赂你的金银珠宝都没收了!我说到做到,你听见了?!”
也不知是这阵摇晃起了作用还是这顿恐吓起了作用,总之安子丘不再做死人躺尸状,而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发出了两声□□。
天帝气得捏他的肩胛:“你还演戏!早醒了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安贱人揉着自己的肩胛骨惨叫,顺带收获了殷诺的两下脚踢,他伸手格挡:“哎呀~~卧槽!你凑什么热闹!我刚醒过来好吧?”
天帝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早醒了为什么不说?!”
安子丘心知演不下去了,只好做嘤嘤哭泣状投入天帝怀中:“哎哟~人家只是想看看你对我有多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嘛~~”
天帝对着他的头颅又是两个糖炒栗子,再斯文的人此时也被逼得爆了粗口:“你妈的!我去你妈的!”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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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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