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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天子脚下,尽是流氓 完结+番外 作者:八千楚翘

    第7节

    “危言怂听。”夜璟华拍了拍小狐狸的头,小狐狸乖乖跳下去。

    “那依丞相之见,朕之所好应如何处理?”夜璟华问道。

    “杜绝此好。”季灼坚定从容,把它扔了最好。

    “好。”夜璟华面无表情跟季相拉开距离。

    季灼很快反应过来,欣喜地拉过人堵上人的唇。

    地上的小狐狸呆呆,你们在干什么?

    季灼笑着摸摸人的头发,“刚才那个就当补上今天的早安吻,不算——”,说完又准备亲上去。

    夜璟华侧头躲开,黑着脸道,“不要为自己的□□找理由!”

    “反正臣是皇上所好。”季灼得意地朝还呆着的小狐狸眨眼示威。

    “朕要杜绝此好。”夜璟华淡定。

    “皇上果然承认了。”季灼显然没听到重点。

    夜璟华没理他,回头示意小狐狸跟上,一人一狐走得潇洒。

    心情极好的季灼抱起小狐狸,觉得顺眼多了。

    然而皇宫里的妍公主心情很不好。

    王小黑悠闲地捻了个桂花糕放到嘴里,“再倒些茶水。”

    “桌上有,自己倒!”夜璟妍没好气。

    王小黑也不恼,笑嘻嘻道,“你皇兄马上就回宫了。”

    夜璟妍眼里立刻充满希望的光芒。

    “是要把我送到皇上面前?”王小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

    “当然,你是假侍卫!”维护皇宫秩序是每个宫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对云羿没威胁。”假侍卫信誓旦旦。

    “那晚刺杀本公主的人肯定也是你!”夜璟妍用食指指向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柯南揪出凶手的气场。

    “……那不叫刺杀。”王小黑淡定地把人指向自己的指头弯下去。

    “本公主才不会信你,色狼!”夜璟妍火大。

    “……我真没看公主洗澡。”王小黑无力解释。

    “鬼才信你。”在本公主洗澡的时候鬼鬼祟祟趴在屋檐上难道是在睡觉?

    “那你还是假公主呢。”王小黑不紧不慢。

    夜璟妍噎住。

    王小黑叹了口气,“既然公主气不过在下偷看,在下只有勉为其难对公主负责,这是在下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夜璟妍怒,明明牺牲的是自己!

    见公主不说话,王小黑情真意切,“我进宫只为混口饭吃,公主何必为难小人?在屋顶也只为巡逻,绝无亵渎公主之意。公主放心,假公主之事小人决不会透露半句。”

    夜璟妍眼神黯然,是呀,自己不是那个夜璟妍,父皇母后皇兄,都不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破侍卫也可以用这来要挟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叭嗒叭嗒掉了下来。

    王小黑在一边不知所措,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

    了?想了想默默地给了人一个肩膀。夜璟妍恶狠狠地抱住他,想着皇兄他们会不要自己,想起周鲁成天烦自己,想起自己刚穿越时想家,接着又想起自己数学从来没及过格,暗恋的班草都没看过自己,连邻居家的小狗也见了自己就咬……,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厉害,肩膀一耸一耸地抽着,眼泪鼻涕乱抹一通,哭了一会儿忘了自己为什么哭,就愣愣地抬起头,睁着红红的眼睛去拿桌子上的桂花糕。

    王小黑看了着自己湿透了的肩膀,心想这女人真剽悍。

    “你以后还会不会在我宫里作威作福?”夜璟妍看上去楚楚可怜。

    王小黑头摇得像波浪鼓。

    “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夜璟妍边吃桂花糕变恶狠狠警告。

    “……”变得也太快了。

    看妍公主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王小黑从冰窖里拿出些小碎冰放进袋子里,然后敷在人眼睛周围。

    “都怪你!”夜璟妍觉得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王小黑好脾气地没反驳。

    “你怎么进去冰窖的?”夜璟妍又质问。

    “……”偷溜进去的。

    见他不说话,夜璟妍就猜出个□□不离十,皇宫怎么这么不安全!

    半个时辰的路程,皇上跟季相便回了宫。

    小狐狸趴在季灼肩头好奇地瞪大眼睛,这地方好大!

    这个点太后应在午休,两人便径直回了景仁宫。

    小狐狸像回到家一样,一进内殿就朝床的方向扑去,季灼毫不客气地拽住狐尾巴,把小狐狸揪回了来,被拎着的小东西一个劲地蹬着四肢,眼睛还是偷偷瞄向床。

    夜璟华吩咐道,“小陈子,命人给小狐狸准备个软和的窝。”

    季灼朝小陈子使了个眼色,“拿个大木盆就行。”

    夜璟华瞪过去,你敢虐待小狐狸试试!

    季灼若无其事地把小狐狸扔到地上,伸出手就想把人往怀里拉。

    被扔下的小狐狸顺势打了个滚安全落地,虽然动作有点傻,但总体上还是完美的。

    木盆拿来了,装两个小狐狸都绰绰有余。季灼拿绸布往上一铺,大手一挥撒了些棉花,再盖上层光滑的绸布,考虑到小狐狸有点蠢,又往里扔了个香包供它玩。季灼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夜璟华:“……”怎么这么随便。

    小狐狸倒是兴冲冲跳到窝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装死。

    夜璟华觉得是时候赶人了,就正正色道,“季相退下吧。”

    季灼羡慕地看着舒舒服服挺尸的小狐狸,考虑要不要卖个萌?

    “这几天攒下不少奏折要批,相府应该也堆了不少事。”夜璟华试图晓之以理。

    季灼眼里亮晶晶,自告奋勇道,“臣帮皇上批!”

    “不劳季相费心。”夜璟华果断拒绝。

    “皇上好狠心!”季相含泪控诉,正演得起劲,突然看到小狐狸正围着柱子啃得更起劲,瞬间破了功。

    夜璟华顺着季灼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蠢狐狸正兴奋地啃柱子,立马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想把小狐狸抱过来,没想到小狐狸爪子牢牢地抓着柱子,小眼神特别坚定,怎么都拽不过来,夜璟华只得由它啃。

    小狐狸啃了一会儿觉得啃不动,又重新寻找目标。悄悄挪到小窝前,大概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丧心病狂,盯了几秒就放弃了,抬头看向两个主人,黑不溜湫的眼睛里闪着光。

    这时外头有人报,“公主驾到——”

    小狐狸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跳到夜璟华怀里。

    夜璟妍一进殿,就看到皇兄抱着个金色小狐狸,季相站在旁边言笑晏晏。不禁感叹真他妈的岁月静好!

    妍公主看看皇兄,再看看季相,最后视线停留在小狐狸身上。

    突然恍然大悟地张大嘴巴,是皇兄生的!?眼睛不经意地瞟向皇兄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笑纳。

    ☆、五彩蛛

    季灼向夜璟妍投去赞许的目光,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收到鼓励的夜璟妍怔怔问道,“小皇子叫什么名字?”

    夜璟华想把皇妹拆了。

    倒是季相想都没想就答道,“季小花。”

    女的?夜璟妍向她哥投去疑问的目光。

    小狐狸应景地叫了声,“啾啾~”

    季灼又想了会儿,跟夜璟华商量道,“季汤好了,听上去就很好吃。”

    夜璟华黑脸,什么季汤不鸡汤的。

    妍公主越看越觉得小狐狸可爱,便用眼神示意他哥她也想抱一会儿,小狐狸也略带羞涩地扭头看他父皇。夜璟华拍了拍小狐狸,小狐狸便兴奋地扑到夜璟妍怀里,两个肉爪子自然地搭在公主的胸上。

    夜璟妍:“……”绝对是公狐狸。

    “小季汤。”夜璟妍试探地叫道。

    啥?小狐狸双眼迷茫。

    季灼忍住笑。

    夜璟华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

    “皇上要是觉得不够威风的话,叫季大山好了。”季大山好呀,听起来就高大威猛,孔武有力。

    小狐狸朝夜璟华挥挥爪子,眼睛熠熠有神,饿了。

    夜璟华传了几盘熟牛肉,让人把盘子摆到狐狸窝前,小狐狸见状立刻跳下来,叼了一小片牛肉眯着眼睛嚼了起来,嚼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用爪子搭在每个盘子上拍了几下,然后轻轻把其中两个盘子推到夜璟华和季相脚下。

    抬起头期待地望着夜璟妍,你是不是不饿?

    夜璟华也看向皇妹。

    夜璟妍欲哭无泪,只得善解狐意地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饿!根本就不需要那一小盘牛肉!

    小狐狸满意地歪歪头,又用嘴叼上片牛肉狼吞虎咽。夜璟华弯腰,把被推到脚边的两个小盘放回到小狐狸跟前,摸摸小狐狸的毛,眼里含笑。

    季灼看在小狐狸还算孝顺的份上,就大宏大量忽视了它争宠的事实。

    不到半天时间,宫里就传开了皇上和丞相在民间找到了投世的小皇子;还有种版本是丞相陪着临产的皇上去了趟民间,以蔽人耳目;还有说其实皇上是回龙穴生小龙子了,季相化成凤凰在洞穴口盘旋了几天几夜……

    太后听到“龙子”两字,兴奋不能自已,立刻吩咐人去炖些猪蹄一会送到景仁宫,然后就拉着夜赭去看小皇孙。

    夜赭头疼,宫里人怎么这么能闹腾?

    苏珞正偷偷混在太医院鼓捣瓶瓶罐罐,听到有了小皇子,下巴都要惊掉了。什么情况?扔下手中红红绿绿的罐子就往景仁宫跑。

    太后一进殿就郑重其事地把夜璟华按到椅子上,刚生完龙子怎么能一直站着,又感动地看向季相,在龙穴外守了几天几夜辛苦了。

    “母后您坐。”夜璟华哭笑不得地站起来,怎么怀了身孕还这么神神叨叨?

    太后看了一圈没见到传说中的小皇子,就问道,“小皇子呢?”

    夜赭扶额,自己刚才怎么没把人拦在梅乐宫?

    太后刚问完又恍然大悟,“是在歇着吧。”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龙床边放了个大摇篮,里头一只金色小狐狸睡得正香。

    太后盯着夜璟华肚子,觉得不可思议,生了个狐狸?

    季灼轻轻捏了捏夜璟华的手,要冷静,太后正怀着身孕。

    夜璟华歪歪手甩掉,决定还是拆季府出气好了。

    狐狸也好,聪明又可爱,也许长大还能变成人呢。太后正傻笑着,御膳房的人端来一大碗猪蹄汤,说是皇上一回宫就炖上的。

    太后笑着把东西端到夜璟华面前,眼里写满期待。

    夜璟华皱起眉,看向季相,你吃!

    季灼好笑,对太后道,“皇上这几天胃口不好——”然后露出你懂的表情。

    所以苏珞一进来就看到殿里几个人正为碗猪蹄汤僵持着,二话没说就特别有职业素养地搭上皇上的脉,果然是真龙天子,脉相就是这么沉稳有力,完全不需要坐月子!

    苏珞向皇上投去崇拜的目光。

    小狐狸迷迷糊糊闻到肉味,轻轻地耸了耸鼻子,得到确认后猛地睁眼跳出小窝。

    ……

    怎么这么多人?

    小狐狸悄悄地挪到夜璟华脚后,身后的大尾巴一摆一摆,试图藏住自己。

    季灼、夜璟华:好蠢~

    太后、妍公主喜笑颜开:好聪明~

    太后对小皇孙慈祥地笑笑,然后往狐狸窝放了串亮闪闪的珠子,小狐狸往外面挪了挪,头朝太后歪了歪,看来是好人!

    苏珞也只得讪讪往窝里放了颗金色珠子,小狐狸点点头,这个也是好人!

    点完头又呆呆看向夜璟妍。

    夜璟妍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走,忍痛割爱地往小窝里放了颗夜明珠。

    小狐狸跑到窝边,用爪子拨弄着珠子,看着珠子滚来滚去,似乎是特别喜欢金色珠子,把那拨到自己嘴前就想尝尝,季灼无语地把小东西提起来,怎么什么都吃?小狐狸爪子扑腾半天才被父皇救下,懒洋洋地趴在夜璟华怀里,朝给自己金色珠子的人挥挥小肉爪子表达喜爱。

    苏珞手一贱就搭过去想给小狐狸把脉。

    小狐狸被捏着爪子,眼神迷茫。

    苏珞眼神更迷茫,小皇子果然是灵物,脉相就是这么不同凡响!

    迷茫完又愣了楞,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苏珞看向皇上。

    夜璟华对上他的目光,什么表情?不是朕生的!

    苏珞深吸了一口气,“小皇子怕是……怕是中了蛊毒。”

    “什么?”夜璟华脸立刻冷了下来。

    “会不会搞错了?”夜璟妍弱弱地问。

    “小狐狸体内有经过训练的‘五彩蛛’,这是种能控制人心智的毒虫。中蛊后人会脸色发青,像疯了一样,接着会慢慢被施蛊者控制,”苏珞接着道,“幸好五彩蛛的生命迹象微弱,小狐狸才没受控制。”

    这不正是秋棠的症状?

    “可真是灵物——,”苏珞惊讶地看向小狐狸,“五彩蛛竟奈何不了它,还被它逼死。”

    众人齐齐看向小狐狸。

    看我干什么?小狐狸把脸埋在夜璟华怀里。

    夜璟妍义愤填膺,“竟然对小狐狸下这么变态的蛊!”

    “叫你什么都吃!”季灼轻轻弹了下小狐狸的头。

    西宁宫很快就送了密函,内容很简单,宫主身中蛊毒,有人觊觎山庄世代守护的宝物,我在明敌在暗,望皇上能派人来此助西宁一臂之力。

    翌日早朝,群臣们都有些不合时宜的……兴奋,连休假的花将军也返了朝,毕竟已经好长时间没发生过大事了。

    “众位爱卿可有派去西宁宫的最佳人选?”夜璟华问。

    朝堂上议论纷纷,其实我们云羿全是人才,花容月、李太傅、花大将军、温大夫都可以,季相就算了,毕竟人家是要侍寝的人。

    季灼往前一步道,“臣自荐。”

    群臣热泪盈眶,季相总是主动让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种舍我其谁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

    你凑什么热闹?夜璟华面无表情,“理由。”

    季相办事还需要理由?帝后间还能不能有最基本信任了!?群臣腹诽。

    “找出姬九颍中毒的幕后黑手,再顺藤摸瓜找到琥珀门的指使者,事情也就解决了大半,作为一国之相,此事臣义不容辞。”季灼道。

    朝堂上险些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说得太好了!

    皇座上的人点头,“好,有劳丞相。”

    御书房里,季灼哀怨地看着还在批奏折的人,“臣就要出发了——”

    夜璟华泰然自若圈圈点点,“丞相慢走。”

    季灼坐到人边上把人圈到怀里,快速在人脸上亲了一口,“皇上不用太担心,臣不会有事的。”

    “嗯。”朕并没有担心。

    “华儿都不送我杨柳枝——”季灼把脸贴在怀中人的脸上蹭蹭。

    夜璟华失笑,“这个季节哪来的杨柳枝?”话本子看多了吧。

    “那写诗送别总可以吧。”

    “没丞相的好文采。”夜璟华似笑非笑。

    季灼:“……”自己就不应该老拿作赋作借口。

    “从这到西宁宫马不停蹄也得一天——”季灼提醒。

    “还要穿过一座山。”季灼把人抱得更紧。

    “是路过。”夜璟华纠正。

    “会分开很长时间。”季灼亲亲人耳垂。

    “至多一个月。”夜璟华语气不容质疑。

    “好,不超过一个月。”季灼悄悄把放在人腰上的手往下,“皇上会想臣吧?皇上会等臣吧?”

    夜璟华忍无可忍,“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皇上已经宠幸过臣了。”季灼理直气壮。

    “对!是朕宠幸你!”夜璟华飞快在人脸上啄了一下,“吻别。”

    “礼尚往来。”季灼满眼星星,吻上人的唇。

    ☆、热情好客的西宁众人

    这件事并没有张扬,所以季相出城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一袭紫衣的人回头看了看,果然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气氛这么好,可惜了自己昨晚背的那些送别词。

    走了段路后,季灼在马背上又回头看了眼。城楼上孤零零地站了一个人,黄色衣袍被吹起,静静地目送着他,看到季灼回头那人本能地撇过头,看上去一副“朕正在看自己的大好河山”的样子。季灼失笑,配合他乖乖地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三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云羿边境。不远处的孤峰山上,一眼望过去就能看见面大得夸张的黑旗,一看就知道主人很骚包。旗上的“古登堡”三字不被吹开吹皱,季灼摸摸下巴,可惜不能去和故人叙叙旧,宫里正好缺个好的蔽寒毛毯。

    到达西宁宫已是夜幕将至,八公子亲自率人在山下迎接。

    姬九颍的八位哥哥当初都是对宫主之位避之不及,宫主什么的一听就很娘炮,还是算了,将来娶不到媳妇咋办?于是费尽心思地说服他们老爹,像什么“不管兄弟中的谁继位都会伤感情”、“云羿繁荣昌盛是小九的梦想”、“小九仁义厚德,看到百姓受苦总是潸然泪下”,最后姬九颍糊里糊涂当上宫主。那群可爱的兄长们,有的躲在边疆宣称誓死保卫云羿,有的躲在心上人那里宣称与西宁里应外合,还有的呆在宫内宣称辅佐宫主实则混吃混喝,后者就像这位八少爷。

    看着一排排姑娘穿得花枝招展,一个个挥着香喷喷的帕子表示欢迎,季灼立刻觉得西宁形势也不严重,是自己想多了。

    姬旌一拍手,两个金刚大汉拉开一条“为季相接风洗尘”的横幅。姬旌满意地笑笑,小九说了,越朴实越好,越真诚越好。

    “季兄——”八少爷热情扑过来。

    季灼眼一闭,虚弱地向后倒去,并且巧妙地避开八少爷的怀抱。

    八少爷显然被吓懵了,急忙叫人抬来轿子。其它参与迎接仪式的人也乱成一团,救星被我们吓晕了,宫主会不会把我们乱棍打死?

    季灼舒舒服服地坐在轿子里支着下巴,耳边总算清净了。

    快到山上的西宁宫时,耳边又是哭成一片,夹杂着“我们不想死呀——”,然后听到八少爷的声音,“你们放心,一切惩罚我担着!本少爷向你们保证,你们定会相安无事!相信我的留下,其余人本少爷绝不强留!”话音刚落,所有人迅速逃走,只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

    八王爷不可思议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我那宫主妹妹真有那么可怕?

    季灼在轿子里暗笑,看你怎么交差?

    想了想,季灼还是从轿子里探出头,“让姬公子担心了。”

    姬旌热泪盈眶,“季兄醒了就好!”

    “宫主那边季某定会帮忙瞒着。”季灼和善地笑笑。

    姬旌闻言激动不已,丞相果然心系百姓,为民着想,又想扑过去。

    季灼微微晃了晃身子。

    姬旌果断刹住,“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季灼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八少爷艰难道,“云羿皇上和丞相……日夜……颠龙倒凤。”所以精力榨干,体力不支,才频频晕倒。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竟然有这么离谱的版本,季灼眼角跳动,柳婀娜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明明还没有吃到……

    看到季相没说话,八王爷又叹,“其实宫主和风琰才是对苦命鸳鸯呢,她的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解。”

    总算回到正事了,季灼心累,真是比花容月还不靠谱。

    “什么时候中的蛊?”季灼问。

    “一个月以前。”姬旌想了想,“毒发时脸色发青,人不受控制地发狂,像疯了一样。”回想起来都觉得背后出冷汗。

    “后来,风琰?”

    “以毒攻毒,风护法让她服下了剧毒的窦金丹,暂时压下了毒性。”

    窦金丹也没能把五彩蛛毒死,看来皇宫那只小狐狸还真是灵物……

    “可查出是谁下的蛊?”季灼问。

    姬旌无奈地摇了摇头,姬九颍宫里的可全是心腹。

    西宁宫中,季灼被人恭恭敬敬地引至内殿。殿内人显然已等候多时,转过身道,“在下西宁宫护法风琰。”

    季灼对上人的目光,“云羿季相。”

    风琰笑道,“季相果然风华绝代。”

    边说边沏上茶,“请——”

    季灼喝了口茶,摇头轻笑,“风护法可真有意思。”

    “季相不要见怪,西宁只是为安全起见,”风琰道,“来人,上茶。”

    “原来西宁的待客之道就是拿毒茶试探人。”季灼看向风琰。

    风琰从善如流,“宫里的小玩意小狐狸一定喜欢。”

    “什么小玩意?”姬九颍从帘内走出来,笑道。

    风琰把人扶到椅子上,“宫主小心。”

    姬九颍并没有传闻中冷酷残忍的样子,也许是身体有恙,看上去还有些弱不经风。

    “丞相能来是我西宁之福。丞相今日舟车劳顿,不如先歇着,要事明日探讨如何?”姬九颍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庄主有心了。”

    “风琰,带季相去住处歇着。”姬九颍看向旁边的风琰,“不可怠慢。”

    风琰把人安置到一个雅致的住所,“比不上相府,还请季相海涵。”

    风琰顿了顿,“实不相瞒,宫主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短,从刚开始的三个时辰到现在的一个时辰——”

    “身边可有记恨她的人?”季灼问。

    风琰摇摇头,“虽然外头传言西宁宫主心狠手辣,但宫里人都知宫主她待人极好,身边服侍的碧绿和青翠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宫主一向与她们以姐妹相称。身边的三个嬷嬷都是好心肠,老是老了,但宫主可怜她们,就让她们呆在身边安享晚年。再有身边的人的话,就我和七王爷了。”

    “宫主心狠手辣的传言怕是风护法散布出去的吧。”身边人呢。

    “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风琰苦笑。

    “风护法可派人寻一个外号“药疯子”的人,此人虽行事古怪,但爱好从阎王手里抢人,如果这人都解不了蛊毒,那就棘手了。”季灼眯着眼睛,“这人时常在孤峰山上出没,国师派人日日围住那蹲点就行,若发现此人,就一棍子打晕,装在麻袋里带回来。”

    “好主意。”风琰点头赞同,“看来季相果真足智多谋,爱民如子。”

    正在看话本子的南无极重重打了个喷嚏,一定是季灼这个孽徒在诅咒我!

    “青翠妹妹,你昨个看到那个云羿季相了没?”宫女打扮的人闭上眼睛,一脸花痴,“那可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关你什么事?”旁边叫青翠的悄悄从她碗里夹走一块肉。

    “你抢我肉!”碧绿张牙舞爪扑过来。

    青翠把肉放回她碗里,白了她一眼,“瞧你那出息,一块肉就把你激动的。”

    碧绿又鬼鬼祟祟凑过脑袋,“哎,你说他和风护法、八公子比起来,谁更好看?”

    青翠表情不自然地放下筷子,“我去给女王换药。”

    碧绿撅撅嘴,暗道这人无趣!花痴完季相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关心这种问题,就三两口扒完饭看看药熬得怎么样。

    西宁宫的一个角落里,正发生着感人的一幕。寒风中,一个老婆婆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怒目圆睁,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向空中划去。

    “吼!”老人眼神犀利,拿枯枝指着天空。

    片刻之后,大喊,“妖魔鬼怪快快走开!”

    然后弯腰捏着鼻子,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了起来。

    碧绿正熬着药,就见乐嬷嬷揉着腰走了进来。“嬷嬷你又冒冒失失了?”碧绿边扇火边笑着问人。

    乐嬷嬷神神秘秘道,“咱们宫主就要好起来了。”

    “对对,”碧绿点头附和,“还不是因为云羿季相。”

    乐嬷嬷立马不服气,“是老身,多亏老身今个施了法。”腰还疼着呢。

    碧绿也不和她争辩,默默地鄙视了她一眼。

    乐嬷嬷全当人默认,得意不已,我乐嬷嬷出马一个顶俩!小兰这次叫你再训我!

    一回到房间,乐嬷嬷就想炫耀,“咳咳——”

    房里的两人并没有理她,乐嬷嬷继续,“女王就要好了!”

    “真的?”两人齐刷刷抬头。

    “就要!”乐嬷嬷强调了一下。

    两人像是习惯了这人的一惊一乍,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低头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乐嬷嬷的热情并不受两人干扰,“我今个跳了大神舞,驱邪祈福,百试不灵!”可惜昨个才琢磨会,不然女王早恢复了!

    叫兰嬷嬷的人“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你还嫌宫里不够乱?能不能安分守己别再闹腾?”

    乐嬷嬷低声,“我也是希望——”

    “希望什么!?”兰嬷嬷把书扔到桌上,提高声音道。

    “小兰,这么凶干什么?”说话的人轻声说了句,然后对乐嬷嬷笑着道,“小乐,过来看看我这件衣裳怎么样?”

    乐嬷嬷不高兴地撇了一眼那个惹她不高兴的人,昂着头走到玉嬷嬷跟前坐下,“小玉又在缝补衣服呀?”

    玉嬷嬷点头,眼里全是笑,“等女王好起来,我老太婆还能再给女王做件嫁衣。”

    小玉真是人又勤快心又好,那个小兰又凶又难相处,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唉,既遇玉何遇兰!

    玉嬷嬷笑着把鞋的线头弄平整,“你也别怪她,王上中毒后小兰心情一直不好,所以脾气就比平时更大些,都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容忍容忍不就好了?”

    乐嬷嬷不情愿地点点头,转眼间又眉开眼笑,“你见过那个季相了没?”

    “的确是玉树临风,看上去也像是可靠之人。”玉嬷嬷把鞋放在手上掂了掂。

    “你也觉得玉树临风?”乐嬷嬷激动。

    玉嬷嬷:“……”难道关心的不应是后一句?

    一直没说话的兰嬷嬷冷笑一声,“西宁世世代代效忠于云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会儿出了事,皇上好意思坐视不管?我倒要看看这个被传得邪乎神乎的季相能有几把刷子。”

    乐嬷嬷心里直嘀咕,难相处!

    玉嬷嬷倒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句,“小兰,你见着那季相恭敬点,毕竟人是来帮忙的。”

    兰嬷嬷点点头,“我这人是刻薄了点,但还是会顾全大局的。”

    乐嬷嬷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知道自己刻薄!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

    ☆、满是干尸的房间

    风刮得猛烈,林子里发出诡异的声音,呜呜如泣,哀怨如诉。一袭黑衣的男人双手背后,沉声问道,“姬九颍那边是怎么回事?”

    “属下已按主人吩咐下了蛊,姬九颍撑不了几日。”年轻女子低头恭敬道。

    黑衣人冷笑,“听说云羿季相也来了?”

    “昨日刚到,可需要属下——”年轻女子目露寒光。

    “不必!把西宁宫控制了还愁控制不了云羿?可有好东西在后头等着季灼。”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了声。

    “主人英明。”

    黑衣人挥挥袖子,“你也早些回去,以免让人起疑。”

    “是!”女子倒着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那位季相要来看我?”碧绿一听就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向我们了解情况。”青翠无力地纠正,还有没有一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自觉了?

    碧绿像是没听到,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絮絮叨叨个不停,“没有新衣裳怎么办?这几日是不是胖了?哎呀,昨天不该贪嘴的,季相不会那么肤浅吧?对对对,赶紧画眉涂胭脂——”

    趁她转身的功夫,青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悄悄塞到被子里。

    “青翠,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快过来帮帮我。”碧绿对着镜子喊道。

    “好了好了——”青翠把被子往下压了压,这才松了一口气。

    碧绿坐在桌前涂涂抹抹,“相传那个季相清廉,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长得富贵的?”

    不等人回答,碧绿接着道,“还有那云弈皇上对季相是宠信有加,以后我当了丞相夫人日子定会舒服得很。”

    青翠无力地帮她理好头发。

    “青翠你对我这么好,我发达以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碧绿笑嘻嘻道,“你那个珍珠簪子借我一下呗。”

    青翠无语从自己头上拿下簪子插在人发髻上。

    “青翠妹妹,你这么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定会找个好人家的!”碧绿继续恭维。

    青翠闻言垂下眼,是吗?自己地位低贱,那人眼里从来没自己。

    折腾了一会儿,碧绿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摇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青翠懒得说她,“走吧,我们去门口侯着。”

    季灼跟着人在皇宫里绕来绕去,绕得眼花缭乱,西宁皇宫路线真是……复杂,要是云弈也这样,他家简单粗暴的小面瘫定会下令让人重修,季灼想想就好笑,也不知道那人现在用了午膳没?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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