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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 作者:店主十三

    第6节

    透过单薄的衬衣,唐苏神色不定地腾出一只手在钟译胸口又摸了几把,胸肌健壮有力,十分好摸,皮肤有些发烫,里面传来蹦蹦不太稳重的跳动声,再往下摸一点,有个小豆子瞬间就抖擞起了精神。

    唐苏一愣,脸烧的有些红,才反应过来刚才摸了什么,讪讪地抬不起头,“我觉得你心脏跳得不太正常,要不要一块去看看?顺路。”

    钟译垂眸,眼里全是心上人染了粉的脖颈,烫的有点红的耳尖,圆润挺括,想让人舔上一口,哑着嗓音,“再摸会儿就好了。”

    “小鹿乱撞。”钟乂跟着唐苏贴了一会儿大哥的胸口,奶声奶气地蹦出一个词儿,觉得好奇,扑到了大哥身上不下来。

    唐苏登时心里发虚脸颊发烫,一时晕了头也没听清钟译在说什么,只是哂笑几声转身深吸几口气,推开病房的门。

    进去的时候尚佳佳刚醒没多久,两腮瘦的厉害像支撑了一层皮,听见声响后缓缓地转过头,唐苏这才看清他的全脸。

    眼下一片黛青,脸色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下巴胡子拉碴的,只看了一眼唐苏眼圈就红了。刚才还未发酵的情绪一抹而空,只剩下恨铁不成钢想揍对方一顿的余火。

    尚佳佳自知理亏,被送到医院的原因不用说全都写在脸上了,一连通宵四天打游戏,最终把自己打进了医院。除了之前跟医生开口模糊地说了几句话,尚佳佳好几天都没跟人类正常沟通过了,这会儿嗓子也沙哑的厉害,但为了减轻唐苏的火气,还是挤了挤眼,委屈巴巴地喊了人一声。

    “小糖酥,”尚佳佳眨眨眼,特意动了动扎着阵的右手,“好多天没见我也特别想你。”

    唐苏冷笑,“再过几天不见,没准我就可以给你随份子钱了。”

    “啊?”尚佳佳张着口,“为什么?”

    唐苏忍不住上前抽了他一脑门,“给你买骨灰盒用,你还真长能耐了,你要是一头着地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尚佳佳嘿嘿傻笑,拿过还戳脑门的手指晃了晃,“不是还有你嘛。”

    唐苏有气无力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有什么病情也不能瞒着你,一会儿医生过来跟你说一下,你做好准备。”

    尚佳佳睁大了眼,“小糖酥,你可别吓我啊?我是不是癌症晚期?”

    正说着,张医生被钟程喊了过来,门口又把小弟换到胳膊下夹着的钟译把人拦下了,将唐苏叮嘱的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遍。张医生拍着胸口表示,“没问题,这事儿我在行,不就是忽悠一下吗。还能人人都跟你家那口子似的,鬼精灵鬼精灵的。”

    钟译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没错我家那口子!

    在唐苏身上吃了一瘪的张医生并不气馁,反而重振旗鼓上赶着推开门,微不可察地冲唐苏点了点头,口一开,足足说了半小时,把尚佳佳说的脸色发白,手颤腿抽,最后慌了神,拽着唐苏不撒手了,“唐苏,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张医生这一剂药下的有点猛,唐苏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干脆地敛眉肃目的说,“看你自己了,你要是还想这么没日没夜的糟蹋自己的身子,阎王爷也救不了你。你这样的都不知道发配到哪一层地狱,没准儿一生气把你打到十八层了呢。”

    尚佳佳被吓的还没缓过来气,张医生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悄悄地溜号了。唐苏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竟然要撒手不管了,尚佳佳着急了,一下扑过去,也不管手上还扎着针。唐苏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拦下,“你躺好了,这都回血了你看见了吗?”

    尚佳佳抱着唐苏的腰干嚎,“我不想下地狱,呜呜我还想上去跟我爸妈见一面呢。”

    唐苏:……也没见你这么咒生父生母的。

    “我说的是陈爸妈,”尚佳佳窝进唐苏腰腹,偷偷搓了搓眼泪鼻涕,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生我的那个在下面,我才不去呢。”

    唐苏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尚佳佳当初玩游戏就是因为养父母去世,他心里难受嘴上却不说,一头扎进游戏里到了现在,每次都像是要把命拼进去,唐苏也知道,这会儿揉了揉头发,“叔叔阿姨走的时候还让我们互相照顾着,你说你现在这样,阿姨估摸在天上都不想看你一眼。”

    尚佳佳拦腰抱着唐苏,放开嗓子直接哭了起来,唐苏叹了口气,说:“我也打算辞职了,你呢?”

    尚佳佳抽噎了几声,才哽咽的问:“你工作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辞职?”

    唐苏见人哭的差不多,刚想把话说开了,结果腰腹上的脑袋一挪开,看着衣服上大团湿痕,嫌弃的不行,顿时没了揭秘的心思,“抽张纸撮鼻涕的时间能累死你是不?”

    “我这不是病号吗,你得照顾着我点儿。”尚佳佳按了按胸口,深吸了几下,“现在的我可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

    唐苏手痒,忍了忍还是没把玻璃心给摔了,“你这段时间在医院里躺着吧,以后喊你起来锻炼别想装死。”

    尚佳佳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拒绝回答。

    过了一会儿,闲不住,又别过头问:“就你那事儿,人找到了吗?”

    唐苏一时没接过来尚佳佳大跳的思路,反问了一声。

    尚佳佳哎呀一声,压低了声音,做贼似的说:“跟踪你那事儿,最近还有吗?”

    唐苏这才敛神皱眉地点了点头又摇头,尚佳佳被他弄的一脸懵逼,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游戏里被端了。

    尚佳佳:“到底有没有?找没找到?”

    “有,没找到。”唐苏又添了几句最近的感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我总觉得那个人就在我身边,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但对方太小心谨慎了,我找了好几次没找出来。而且有一次在家里,我也有那种感觉,就是被人盯的背后又麻又痒,像是一群蚂蚁在背上蹿过去。”

    尚佳佳对这个比喻无言,嘲讽地开腔,“原来是蚂蚁啊,照你这么说我以为是大象呢,还蹿过去。”

    唐苏没好气地锤了过去,“算了,我仔细瞧着吧。”

    过了没多久,门被敲了几下,钟译推开门,问唐苏,“饿不饿?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唐苏这才发觉在游乐场玩了一上午连顿饭都没吃上,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三尺小童跟着受罪。唐苏心里一下软了,把尚佳佳一丢,找自己假想的儿子去了,“小乂呢?都这个点儿了是不是饿坏了?”

    钟译说:“刚才喊了一会儿,现在应该是睡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玩了一上午却是累睡了,唐苏道:“我等会就过去,别饿着他。”

    钟译道了声好,“我在外面等你。”这才合上门出去。

    尚佳佳眯着眼旁观,见唐苏转过身,立即质问,“你说吧,你对那小家伙什么心思?”

    唐苏一怔,笑着说:“有眼缘,当儿子养。”

    尚佳佳大惊,“你出息了啊,拿别人的儿子养。”

    “行了吧你,先休息着,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东西,我先出去了。”唐苏说完要走,没想到胳膊被尚佳佳拽住,“还有事?”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尚佳佳说,“就是小家伙他大哥过来那会儿,我老觉得他不单纯。”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单纯,你是不是傻?”

    “哎哎不是那个意思。”尚佳佳急了,“咱俩怎么这么没有心有灵犀呢,我不是说他傻那个单纯。”

    唐苏干脆坐回去,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觉得他看你不对劲。”

    唐苏乐了,问他:“哪儿就不对劲了?”

    自从出生那一刻一直单身狗到现在的尚佳佳,两眼一白,空有小雷达似的第六感,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扭头不看唐苏,犟着嘴,“我不知道!”

    唐苏:“我救了他亲弟弟两次,正常人也对劲不起来。”

    “救了人就把小家伙当儿子养?”

    “谁让我救了两回呢,”唐苏一点脸也不要了,揉了一通尚佳佳的头发,“走了啊,别想我。”

    尚佳佳觉得这人没救了,背过去身子不搭理他,等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时,才立刻嘟囔了一句,“带一盒蛋糕回来,要芒果味的。”

    “行,买了放我家里,等你好了再吃。”唐苏说完关了门。

    尚佳佳:……

    刚出门就见钟译依靠着墙,怀里抱着睡的迷迷糊糊的钟乂。他身高腿长,一副奶爸的模样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见到唐苏后眼睛一亮,抱着钟乂走了过来。

    唐苏觉察了半天也没发现尚佳佳说的不单纯,倒是钟乂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看唐苏近在眼前,立马抛弃抱着自己睡觉的大哥,投向唐苏的怀抱。

    “来,儿砸!”唐苏一激动,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唐苏:……

    钟译:……

    刚从洗手间出来汇合的钟程:……卧槽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到现在……快要进小黑屋了【哭倒在地……

    ☆、攻无处不在

    话说出口唐苏才反应过来,接着人贩子一样抱着钟乂在人大哥二哥眼皮底下溜了。

    晚饭是在医院旁的一家饭店吃的,钟乂从头到尾就没有从唐苏身上下来过,黏黏糊糊地窝在怀里当挂件。钟译眼神复杂地看着给人当挂件的小弟,和把小弟当儿子养的媳妇,内心滋味难以言表。

    酒足饭饱,唐苏琢磨着怎么把小家伙拐回家养着,没想到刚上车小家伙就蹭着大哥,开口撒娇:“大哥大哥,在找妈咪之前,我想跟哥哥住在一起。”

    钟乂放暑假照例是要回到爸妈那儿的,这会儿钟乂刚提起来,钟程也跟着凑热闹,“唐苏哥,我后天就回校考试了,觉得还能临时抱一下佛脚,沾沾光。”

    钟乂狐疑地看着二哥,两只小胳膊一扒拉,扑到了钟程身上,“钟程也要放暑假了吗?”

    对于从来直喊姓名的小混蛋,钟程已经习以为常,随意应了声,“对啊,过一半再去陪爸妈。”

    钟乂小肉馒头手拍拍二哥,有些心疼,“暑假作业好多呢。”

    钟程:……这小东西跟谁学的!

    “这么晚了,路上堵车太严重,还是去你那儿借住一晚吧。”钟译说着掉了方向,朝着唐苏家开过去。

    唐苏:……才七点五十唬谁呢?

    钟译并不搭腔,卯足了劲要到唐苏家蹭一晚。

    唐苏想着对方明天还要上班,于是道:“晚上要是住在我家的话,会不会耽误明天行程?”

    钟译摇头,解释道:“不会,公司离着你家近一些。”

    钟程朝车顶翻着白眼,分明大哥要去公司的话得比平常多绕二十分钟的路。等到了楼下,唐苏才想起来快递还没拿,同城买的药膳材料一天就到,倒是省去路上的麻烦。

    开门回家,唐苏把拖鞋给钟译准备了一双,“之前谢谢你的药膳,不过我最近买了材料,以后就别麻烦了。”

    弯腰换鞋的钟译手下一顿,闷闷地嗯了一声,趁着唐苏把钟乂抱回卧室的功夫,起身用眼神质问钟程。

    钟程立刻双手挥舞以示清白,“真不管我的事儿,也没想到唐苏哥连药膳都会做啊。大哥,我看唐苏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说,药膳跟功夫都不落下,你要不在抓抓紧,说不定回头唐苏哥连孩子都抱上了,你看他喜欢小乂那个劲儿。”

    钟译冷冷瞪他一眼,只看着卧室门不说话,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眸色愈加深沉,他慢慢转过身,视线越过阳台停留在对面一户公寓上。

    几分钟后,唐苏拿着手机准备开门出来,对钟译说:“我去拿快递,家里还有几套备用的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我去吧,刚好顺路买些东西。”钟译说,“取快递的短信发到微信上就行。”

    唐苏说:“我还没有你的微信呢,就是我的手机号,加你了?”

    钟译心满意足地收到唐苏的信息,转身去出门。身后的门轻轻阖上,声控灯应声而亮,钟译脸上的神情晦涩不明。唐苏不但会做药膳,而且还买了做药膳的材料,那么送快递的小哥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他静默的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的默片,抬脚,下楼,拐了一个弯去了隔壁单元。

    和唐苏同一楼层的隔壁,昨天刚刚搬完家,今天还剩个尾收拾一下,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就在门上贴了个招租。钟译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又存下号码,这才把招租启示一把撕下来揣进兜里。想起路上还有几处广告栏,一面给助理把房东的手机号发过去,一面下楼去把广告处理干净。

    这家住户因工作岗位调动走的急,没有在本市的亲戚照应着租房事宜,眼看着就要离开了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更何况他们这个小区地段算不上好,周围也没有学校当学区房,本来还有些头疼,没想到前脚刚搬走后面就来了租房电话。钟译刚拿到快递,助理便把房东发来的户型照片传了过去。

    小二居,户型和唐苏的完全一致,只是调了个方向。但这正合钟译的心思,他日想夜想的唐苏卧室,正巧和这一户只有一墙之隔。楼层内不算很隔音,虽然不说卧室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见,但实在比只看动作听不到声音好的多。这一户跟唐苏家的阳台相隔不远,原本都是老住户,两家阳台都没有封上,钟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不由的就起了心思。

    先定下房子,让助理去签了合同之后,立刻请了装修队过去。钟译收起手机,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直到回到唐苏家门前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表情,几个深呼吸将喜意遮掩住,才按下门铃。

    “麻烦你了,这东西还挺沉的。”唐苏刚要接过来,钟译一个错身,直接把东西抱了进去。

    “没关系,放在哪儿?”说着还在唐苏面前侧了侧身,有意把衬衫下紧绷结实的肱二肌露出来。

    唐苏的眼神果不其然被勾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地错开,轻咳一声指了指桌子,“放桌上就行,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也累了一天,洗个澡睡吧,你跟钟程睡客房?”

    “不!”钟程为了在大哥面前刷好感度获取更多打游戏的时间,现在连脸都扔一边不要了,“唐苏哥,我晚上磨牙打呼噜还特别爱踹人,我不能祸害亲生大哥啊!”

    唐苏惨不忍睹地看着他,这么一听更不想跟钟译换房睡,可他家两室一厅,除了客房真没别的房间。

    “我睡沙发就可以。”钟译解开第三颗扣子,露出形状诱人的锁骨,在唐苏眼前晃了几圈,“不用担心我。”

    唐苏觉得眼眶有些热,微微撇开,含糊地嗯了一声,却觉得声音有些沙哑,摸了摸喉结赶紧走了,“我先去洗个澡,那什么,晚,晚安。”

    钟译站在他身后,目光灼灼,沉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梦里要有我才算好。

    唐苏当真想做个梦,因为他基本上记不清药膳的做法了,脑子顿时清醒很多,挥了挥手打着哈欠回房。

    钟译见门刚关上,立刻脱了衬衫,拿起浴巾要往浴室去,励志要给唐苏留下刻骨铭心的出浴图。

    钟程说:“大哥,你……”

    话未说完,钟译回头截住话头,“赶紧回房去睡觉,一会儿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听见了吗?”

    钟程内心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攻无处不在

    唐苏在床上跟尚佳佳发了会儿信息就睡了,白天折腾的有些累不说,他今天处理药膳材料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这才有些着急地想快些做梦,温习一下功课。

    一个小时后,钟乂的脑袋枕在唐苏胸膛上,小肉胳膊小肉腿摊开,一个大字横在身上呼呼大睡。唐苏生无可恋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刚才的确做了一个梦,但和心中所想毫无关联,却是梦见自己被一块大石砸中胸口,没有完成胸口碎大石的唐苏一声闷哼睁开了双眼,接着瞧见枕在胸膛上毫不自知的小孩儿。

    把小家伙搬到旁边,唐苏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揉了揉胸口,干脆盘腿在床上坐起来,好好琢磨一下最近的做梦规律。按照正常规律,他每在做梦后第二天都会觉察到跟踪的视线,继而当天晚上还会做一次梦。这样一直持续到高三那年中断,然后在前不久就重拾起来。但有两次他分明感受道背后灼热的视线,晚上却一夜无梦到天亮。唐苏不由自主地看着身边变换睡姿的小肉包子,心中忽然一顿,好像这两次都是抱着这个小家伙睡觉才……

    伸手,捏了捏肉肉的脸颊,还真是个宝贝蛋儿。唐苏叹了声,可是有你在,哥哥那比针细的金手指使不出来怎么办?想了想又觉得有些牵强,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还是做个试验比较好。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跟客厅里睡沙发的大哥换一下位置。钟程还正长身体,本来睡相就不好,再腿抽一下把小家伙一脚踹下去的话,估摸这晚上谁都别想睡好。

    唐苏开了门,客厅只有莹莹月光朦胧地穿越过窗帘洒在地板上。灯的开关在另一侧,需要穿过客厅,唐苏一琢磨觉得走到一半儿就是沙发,开不开灯也无所谓了。于是径自在寡淡月光的照映下,摸索着去找钟译。

    钟译原本小算盘打的无比响亮,但奈何唐苏进了房间之后就没了动静。他只在下身裹了一圈浴巾,上半身随意擦拭了几下,特意留出些将湿未湿的水珠聚成一小汩,流过凹凸有致的腹肌再钻入深不可见的下方。但左等右等,直到在空调下面打了一个喷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擦干了把自己摔进沙发生闷气。

    白日有所念想,夜晚化做心中执念。梦里的唐苏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柔和地说:

    “钟译,”唐苏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小声地说。

    唐苏正俯身在钟译上方,正犹豫要不要大点动静把人叫醒,却不料眼前一个逆转,接着整个人趴到了对方身上。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箍住,唐苏有点僵硬地埋在钟译肩窝里,明显地感受到紧紧一层薄绒浴巾遮盖下,越来越火热石更挺的迹象。

    唐苏想把胳膊从身下抽出来撑在两侧发力,不料刚一有动作,对方未卜先知一般,另一条胳膊瞬间腾出控制住唐苏。唐苏觉得自己被身下的火热烧遍了全身,心脏越发跳动的厉害,却也实在没辙,只能动了动身子,凑近了钟译耳边又喊了一声。

    湿热的呼吸在耳边绕了一圈,刺挠着敏感点一动一跳。钟译闷哼一声,直觉的梦里的唐苏软酥可口,忍不住转头咬了一口。

    唐苏瞠目结舌,完全没有从刚才一系列的变动中清醒过来,本以为对方动弹一下是要放开自己,没想到嘴唇一下被含住,正惊讶之时嘴唇微启,接着对方火热的舌头进来扫荡了一圈。

    唐苏一阵惊吓,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对方有些笨拙却激烈绕缠的舌尖。

    钟译一顿,静默几秒,唐苏觉得箍着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发紧,接着月光暧昧的光线,唐苏感觉到对方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几下。唐苏明白这人分明就是醒了,大概是觉得气氛实在尴尬所以才没有睁开眼。

    唐苏实在明白对方的顾虑,不过大家都是男人,晚上做个带点色彩的梦也是情理之中,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的口舌救出来。他动了动被两人夹在身体之间的手,奈何两具身体实在贴合的太紧,最后只是抚了抚手心戳了戳手指,接着就感受到手下面有个豆子越来越挺不说,下面那物可是实打实的戳到自己了!

    破天荒头一次,唐苏开始对钟译颜色梦里的主人公好了奇。

    唐苏又咬了一口对方的舌尖,钟译这才有点委屈和不舍地把舌头和嘴唇物归原主,小兄弟亲昵地在唐苏腹上蹭了蹭,又万分不舍地顶起了浴巾。唐苏别开眼,假装没看到,又掩饰性地轻咳了几声,钟译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瞬不瞬地专注地看着前方。

    电视墙实在没什么好瞧的,唐苏纯粹当对方还在害羞着,于是开口试图打破这份尴尬,“那什么,这种梦大家都会做,我能理解啦。”

    钟译在唐苏几声干笑里转过头,视线全部投放在对方身上,在月色里这个人似乎依旧与梦中的旖旎相重合,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字一句都牵着自己的心跳。他问:“你也做过?”

    唐苏理所当然地点头。

    “梦里的人是谁?”钟译问。

    唐苏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楞了一下,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知道。”

    没有顾及钟译的挑眉疑问,唐苏却是实在不知自己梦里的人是谁,他总记得梦里那个人模糊的很,然后就被第二天一早要换内裤羞耻了一把。

    钟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唐苏看着对方下面撑起的小帐篷,好心提醒道:“不然……你先去解决一下?”

    钟译:我想让你来解决,哪里都行。

    话在嘴边兜了转儿,识趣地没有跳出来,钟译紧盯着唐苏,视线密不透风地将他要围绕起来。唐苏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游移不定,却在下一刻转瞬消失,他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转头一看,见钟译依旧不动地注视前方,似乎并没有采取自己的建议。

    “我的房间里有浴室,今晚我跟你换一下地方睡吧。”唐苏道貌岸然地说,“你明天上班,睡沙发容易落枕,我最近都挺闲,有时间落枕。”

    说完就想揍自己一顿,这都说了些什么。唐苏别别扭扭地在内心反省,不能忽视刚才与钟译的互动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些特异的感觉。

    钟译仍未言语,片刻之后,在下面肿胀的有些发痛时,终于粗哑着声音说了句:“好。”

    听到这勾人心跳的低沉声音,唐苏才发觉对方憋的有多厉害。赶紧送钟译去卧室之后,唐苏才一屁股跌回沙发中,手捂着胸口,总觉得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刚才钟译还是同手同脚的回房间,唐苏忍不住低笑了几声,怪异感消弭几分,这人表面上看起来镇定无常,实际上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差别。唐苏撩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笑,准备快速入眠温习功课。

    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钟译内心几乎要激动的飞起来,再跳楼跑十圈来缓解。他看着朝思梦想的卧室与大床,为了不引人警惕摸着黑把四周都摸了一遍,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又深吸了几口气,才迈着颤抖的步子慢慢地蹭到这张床上。忽略了一处小家伙,钟译简直要热泪盈眶。当他附身躺下的那一刻,身下本来已经缓下来的一团软物又颤抖地抬起头,他蜷缩在床上,手攥的紧,惊喜之下竟然想不出下一刻要做什么,只想躺在上面,最好把外面沙发上那个人也抱起来,继续刚才的姿势……

    说起来刚才,钟译心中一跳,他完全是按照梦中的行为下意识地搂住了人,知道舌头触碰到柔软的另一方,他心如擂鼓,才知道怀中的人不是虚幻的梦境。当,当真太惊喜了……

    钟译吸了吸鼻子,实在忍无可忍,一个翻身跃下床,直奔浴室而去。迸发出的水打湿在肌肤上,钟译隐忍着不发出声,脑海里却是认真地勾勒着在沙发上时,手中每一丝真实的触感,跳动的热度。

    一阵颤动,白液喷洒而出,钟译粗喘着呼吸,打开了窗散发浴室里他急切想拥人入怀的味道。终于吁出一口长气,钟译重新躺回床上,鼻翼之间鼓荡着唐苏身上熟悉的气味之时——

    果不其然,下面软下去的那块,重新崭露起头角。钟译低眼垂眸,最终还是爬床又重新回了浴室。五次三番,整个人都虚脱的要命,钟译的腿软成面条,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唐苏那张大床掏空了。现在当真不能回到床上睡,因为一旦身体躺下,下面那块就会站起来。钟译垂头丧气地站在浴室里看着眼前的机会如沙流走,心中懊丧不已——难道今晚只能在浴室里睡了吗?!

    眉头一皱,决定去找吉祥物。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晚上还会有一更,补昨天没更qwq。

    明天就是情人节啦,应该是吧?单身狗如我并不太清楚啊(腿长躺平_(:3」∠)______。

    祝大家节日快乐啦么么哒~

    喵喵喵喵?接了个吻被锁,这只是趟幽灵车啊!

    要是还不行的话我就直接放微博啦。

    ☆、攻无处不在

    唐苏醒来那一刻才是真的懵逼了,整个人陷在梦里还没有回过神,他怔怔地抱着毯子窝在沙发上,还未从梦里被师父一通臭骂里缓过来。果不其然,和钟译换了位置后,闭上眼便被梦境席卷,一路匆匆跳过前段,在自己被车撞获救的那里停顿了一下,原本想看清施救者的面容时,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看到的只能是身体大概,难道是梦里后面被尚佳佳拖去做深度睡眠的缘故?

    心头一顿,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唐苏觉得这个梦是在保护施救者,或者说有意不让他看清对方的面孔。唐苏不由得好奇倍增,却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梦里时光继续流逝,唐苏一咬牙干脆跳过这一段。

    寒风突至,山脚下,唐苏像是一瞬间变成了那个失意落魄的人,虽是已然明白这是一场梦,心底的苍凉冷落却仍然漫上心头,被遗弃,被孤立甚至慢慢自我厌弃。浑身一凛,唐苏蓦地抬起头,心中暗叹竟然当真身临其境地陷入其中。抬头望了望被雪覆盖住的冻顶,这幅身体比醒来的时候还差劲,真不知道上一次自己是如何拼命登上山的。

    心念电闪,唐苏跳过登山想直接翻看师父搜集来的药膳方子,却不料调度过大,直接进了药房。唐苏傻眼地蹲在地上,眼前放了个炖药的炉灶,鼻尖绕着的全是焦糊味,紧接着耳畔传来一声爆炸的呵斥。

    在挨揍之前,唐苏梦醒了。

    心惊胆颤地松了一口气,一抹后背竟然一身冷汗。活动了一下四肢,唐苏还有些后怕,毕竟上次梦里印象最多的就是被师父揪住互相“切磋”,实为一方被虐。这次药膳方子虽然没拿到,但也隐约记了个大概。看了眼挂表,才刚六点多一点儿,唐苏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一番接着准备早餐。

    房间内还没有一丝声音,唐苏也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请假多天养出了一身懒癌,唐苏洗了把脸,忽然想起呼呼大睡的钟乂。虽然救了小家伙两次,说没有眼缘是假的,但当对方能克制住自己的梦是什么缘故?唐苏冲着镜子啧了声,想起自己的梦,觉得缘分大概能伸展道不可思议的地步,想来下次被跟踪之后再抱着小肉包子睡试试,还别说那小家伙一身软绵绵的肉,抱起来比抱枕舒服多了。

    昨晚定时熬得青菜鸡肉粥还保着温,又给小家伙做了个蜜汁南瓜蛋羹,刚打开抽烟机厨房的门便被敲了几下。唐苏一扭头,就见玻璃门外站着人高马大的钟译。对方大约是听见了声音,也是刚起不久,估摸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就跑了过来,头顶一撮小呆毛晃悠了几下。

    唐苏愣怔片刻,被压下去昨晚的旖旎又隐隐浮了上来,眼眶有些热,他慌忙地点点头立刻又撇回去。

    得到赦令的钟译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他早上一听见厨房的响动就想过去帮忙,可在起身刹那又犹豫住了,生怕昨晚的异动惊吓到对方——下逐客令该怎么办?拿小弟送给对方还有用吗?

    在听见抽烟机想起点时候,钟译咬牙开了门,跑去大狗一样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对方,心里还想着钟乂平常装可怜卖萌的模样,果然唐苏一时心软,引狼入厨房。

    “要做什么菜吗?”钟译蹭到唐苏身边,小太阳似的热度时不时地传递给对方。

    梦里终日寒冷飞雪,即便是已经醒来唐苏似乎还被影响着,这会儿竟然觉得对方身上的热度也舒服宜人,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些。

    “土豆泥成吗?给小家伙做鸡蛋土豆饼的。”唐苏说。

    “行,”钟译吃了一口小弟的暗醋,赶紧又问了句,“那我呢?”

    “吃土吧?”唐苏顺口接了句,一怔,转头看钟译不明所以的脸,闷笑几声,“把这些菜炒了就行。”

    说完觉得对方可能厨艺技能没有点亮,又补充了句,“要不……我来吧。”

    “不用,你离着远点儿,油溅着你。”说着钟译展示了下刀工,唐苏围在一旁,三百六十度猛一顿夸奖。

    钟译沉稳地嗯了声,手下有点抖,重新握了握菜刀柄,鼻头有点酸,多年来脑补给小糖酥做饭的画面终于出现3d模式了,再也不是二次元脑洞……要不要故意切着手?想着刀锋刚要歪一下时,唐苏关心地说,“小心点儿别切着手。”

    钟译:好的媳妇!没有问题!

    刀锋立刻回到正道上,一鼓作气炒了三个菜,又把土司做成海绵宝宝形状才释放出一点体内的洪荒之力。

    菜刚出锅,唐苏正端着钟译海绵宝宝出了厨房,就见小家伙晃悠着小肉腿坐在餐桌前。点着肉窝窝的小馒头手揉了揉眼睛,带着点儿刚睡醒的鼻音糥糯地喊了声:“哥哥,抱……嗯,不要了。”

    唐苏简直萌的心颤,过去揉了一通小肥脸又亲了口,“二哥还没有起床吗?小乂怎么起的这么早?”

    钟乂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嘴巴一撅,指着海绵宝宝,“要吃它。”

    等钟译擦着汗出来的时候,门刚关上就听见唐苏房间里传出一声凄厉地尖叫。

    钟程:“嗷嗷嗷嗷嗷啊啊——”

    唐苏:??

    钟译:……

    唐苏大步走过去,敲了敲门,“钟程你怎么了?”

    钟译跟在后面,假装贴着门听声音,实际早把身子糊在了唐苏后背上。小短腿努力从椅子上趴下来,露出肉呼呼的屁股蛋儿,他还穿着上次留在唐苏家的睡衣,上衣长一些刚好盖住了以前的小短裤,于是光着小屁股的钟乂倒是没有被发现。

    房内忽然没有了动静,唐苏皱眉取来了钥匙,又敲了几下门说:“我现在开门了?钟程?”

    “别……啊……”钟程话未说完,门忽地被打开,接着唐苏跟钟译目瞪口呆地看着想要将床单毁尸灭迹藏进衣柜里的钟程。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唐苏觉得床单有一块十分可疑的痕迹,转眼瞧了瞧惨遭毒手的床垫——明显一大团湿痕。

    钟译讶然地在床垫和二弟身上扫了个来回,见要哭不哭的二弟,还是好心地想解救一下:“钟程啊……”

    “唔”钟程松开床单捂住脸,“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尿床吗?”唐苏眼神飘忽地说,咽了咽唾沫,话语有些艰难,“你……还没有……嗯成年,这也……情有可原?”

    尾音情不自禁地飘了上去,显然这个理由连自己都骗不了啊!

    “唐苏哥,我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钟程觉得自己可能下半身不能自理了,痛不欲生地瘫坐在地上。

    钟译转身,眼角瞄到窝进椅子里面的小肉包子,大手一抄,老姿势将人夹在腋下进了卧室。

    “昨晚我跟你换了房间,”钟译说,“你可能睡的沉没注意,钟乂跟你一床。”

    接着亮出来胳膊下的白屁股蛋儿,小家伙完全意识到尿床的丢脸,原本扑腾厉害的小短腿早泄了气,闷哒哒地被大哥毫不留情地供了出来。

    钟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面,大松了一口气,接着爬起来,顺势就要揍小弟的屁股。

    昨天玩了一天,中午出去可能吃的咸了些喝了不少水,睡前又喝了牛奶,晚上就顺便发了洪水。唐苏忍住笑,觉得小家伙这会儿不开心也知道羞,便走过去把人从钟译胳膊下解救出来。

    托了托早已经干爽的小屁股,唐苏把人圈在怀里,钟乂搂着脖子,闷闷地说:“二哥对不起。”

    钟程眼神瞬间一亮,紧握着大哥的手,“大哥!你听见没!我也有被叫二哥的一天!”

    钟译嫌弃地把手抽出来,睨着他:“刚摸过床单。”

    钟程委屈,“那可是你亲小弟的!”

    钟译:“啧。”

    唐苏抱着钟乂去洗了个澡,又夸奖了番知错就道歉,安慰了小面团子后才出去。床垫已经挪到阳台晒着了,钟程正一脸不情愿地蹲在洗衣机前洗床单。

    吃过早饭,钟译带着钟乂先离开,钟程还是一副蔫儿哒哒的模样蹲着看洗衣机滚筒。

    唐苏上前糊了一脑门,“这就没精神气儿了?”

    “那是当然了,我还受着惊吓呢。”钟程摸摸心口,叹气,“今天真的学习不进去了,心跳的太厉害,记不住东西。”

    唐苏了然,“走,出门锻炼去。”

    钟程咧嘴笑着换了衣服,屁颠屁颠跟了上前。

    早饭吃的不多,被唐苏压着又虐了一顿加上跑了几公里后,钟程觉得自己就是条咸鱼了,最后死活托着唐苏不肯走一步,指着前面的咖啡馆,“我不行了唐苏哥,只有它们才能救我!”

    唐苏看着眼前熟悉的咖啡馆,嘴角一挑,“你当真要去?”

    钟程猛点头,“特别真!”

    唐苏:“那好,在那儿一天都行。”

    钟程美滋滋地领了免罪金牌,准备去咖啡馆蹭一天网打游戏!手游也成,不学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进了咖啡馆,唐苏跟吧台后面的咖啡师照常打了个招呼,接着身形往旁边闪了一下,露出身后乐的合不上嘴的钟程。

    钟程刚一抬头,就对上无比热切的视线,嘴唇翕张,不可思议地说:“路老师——”

    路净笑眯了眼,慈爱地看向钟程,“都快考试了还来找老师指导,钟程同学果然热爱学习,来,别傻站着,老师这里正好有书快来复习吧。”

    期末考前一天,咖啡馆一处卡座,在悠长的音乐声中,钟程埋头痛苦地苦学。

    作者有话要说:  嗷!解锁啦,发一趟幽灵车也不容易……

    二更达成√

    ☆、攻无处不在

    路净见唐苏会过来多少也有些意外,自从开完家长会交换了联络方式后,除了约定生日聚会唐苏可真是如同抛入大海的小石子,干脆没有一点浪花可循。

    时间尚早,客人只有莘莘学子钟程一人与几何题困死斗争。唐苏抿了口咖啡,乐了,“你一位历史老师,怎么还在店里背着数学书。”

    “上次数学老师来了一次,忘记带走了。”路净见唐苏有些惊讶的神情,继续说,“他常忘教材,没事儿。”

    唐苏:有点为祖国母亲担忧。

    钟程随意在题上套了个公式,也不管对不对继续往下瞎写,手机一早就被唐苏没收走了,现在没招儿只好支愣起耳朵,仔细地防着糖酥可千万别被路老师给吃了。

    听见对方谈到[我家里这儿不远,就在……]的时候,钟程蹭地站起来,把习题本哗啦啦地倒在路净前面,拉起来唐苏就要回家,“唐苏哥,我数学复习的差不多了,还有其他学科呢,不能独宠数学一人儿,得雨露均沾。”

    唐苏无奈地揉了揉脑袋,起身跟路净告别,“再联系,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路净摆手,道:“客气什么。”

    “该客气的还是得客气啊。”钟程瞪着小狼狗眼,死死地护住大嫂,生怕一不留神对方给叼走了。

    唐苏虽然不明状况,可也觉察出钟程不对劲儿,拎着后领把人提起来,跟路净打了招呼走了。

    回到家,不过九点多,唐苏把钟程扔到书山题海里就不管了,自己一人去琢磨药膳方子。两个小时后,钟程是闻着味儿走进厨房的,垫了垫脚,扒着厨房门,“唐苏哥,炖的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尚佳佳身体虚弱不能吃太补的东西,唐苏这熬炖的温和,钟程吃了也没事儿,把人喊过来当试吃,给盛了一碗。等看着对方眼巴巴还想喝第二碗的眼神时,唐苏笑道:“没了,下次再给你做啊。”

    钟程抽了张纸擦擦嘴,“那我暑假还能来呗?”

    “行啊。”唐苏没意见。

    “那我把电脑也带来,打游戏,唐苏哥你玩游戏怎么样?我带你吧?”钟程往沙发上一躺,特别美的规划自己远离大哥的美好生活。只要不在大哥身边,大嫂脾气这么好,肯定不会管着他玩游戏!

    唐苏想起路净说钟程有往网瘾少年靠拢的趋势,别的不听话小孩儿往夜店里蹿,要么去网吧还有拦路勒索的。钟程独树一帜,嫌网吧闹腾人又多,打游戏也是翘课哪儿都不去,只回家窝起来悄悄玩。大哥时常加班也没人管他,一回生两回熟还琢磨出了躲避大哥玩游戏的套路。可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钟译有次卡着下班点回家,头一件事就是去钟程卧室里摸了摸电脑后面的散热器,接着二话不说压着二弟揍了一顿。

    唐苏觉得钟程这个网瘾特别好对付,爱打游戏的少年算什么,他医院里还躺着一位打游戏大魔王呢,治疗钟程网瘾基本就靠虐了。眼皮一撩,唐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问题,到时候我跟你大哥说一声,不过你开学就高三了……”

    “我带着书来成吧?”钟程无所谓地挥手,反正书放在包里,怎么拿来的怎么拿回去。

    唐苏就等这句话了,二话不说点头同意。收拾好食盒,钟程之前吃了点东西半饱,跟在屁股后面也要去医院。

    到了医院,钟程左扭右扭,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每天早上都被唐苏身体力行地一顿揍,这个平衡完全可以在游戏里找回来啊!

    蹭到唐苏身边,“唐苏哥,反正你最近在家也没事儿,一起来玩游戏呗,我玩那个特厉害。”

    唐苏心想怎么也得把号套出来,点头问他,“你玩的什么?好玩吗?我最近闲着也是无聊。”

    钟程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卖命地安利,说的一路口干舌燥,唐苏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把套出来的话发给尚佳佳,又问,“那游戏里面有你喜欢的吗?”

    “有有有,”钟程小鸡啄米,“那就是我男神,厉害帅出天际,在游戏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间精品!”

    唐苏问:“叫什么啊?”

    钟程攥拳,目光灼灼,“人!间!精!品!”

    唐苏说:“行了,知道他厉害,再厉害你也说个名字啊。”

    钟程转头看他,茫然地说:“就叫人间精品啊。”

    唐苏扭头,觉得这人实在太不要脸了,又把号发给尚佳佳,问他这人认识吗。

    尚佳佳羞涩一笑,发来一条信息,[就是人家嘛。]

    唐苏:……玛德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糟糕了。

    收起手机,唐苏同情地看着兴奋高涨的钟程,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在游戏里被男神追杀大概也是一种独特的幸福吧。唐苏觉得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带着钟程进了病房。

    尚佳佳刚打完点滴从洗手间出来,肚子里正没货,见唐苏进来后双眼放光地紧盯着食盒,又见身后还跟过来一位少年模样的人,打趣道:“哟,今天换儿子养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唐苏白他一眼,“赶紧去洗手吃饭了。”

    接着暗示了几眼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钟程。

    尚佳佳比划着口型,“就是他?”

    唐苏点头,尚佳佳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维护祖国花朵人人有责,你就放心吧。”

    “你们说什么呢?”钟程觉得后背有些发麻。

    “没事儿,我们讨论祖国未来大计呢,小家伙快抓紧时间玩游戏吧。”尚佳佳把餐桌打开,头也没抬地说。

    刚吃了七分饱,唐苏把食盒收走了,尚佳佳可怜兮兮地把眼神黏在唐苏身上,钟程从游戏里分出一丝视线投向尚佳佳,“你这样卖萌是不行的,一看就是母胎单身。”

    尚佳佳一愣,反问道:“什么意思?”

    “说你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注定单身。”唐苏敲了敲尚佳佳脑门,“你就这几天出院,好好想想那事儿。”

    尚佳佳皱眉沉思半响,“没什么想不想的,我就是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幸福有些激动。”

    钟程不可思议地放下手机,问道:“你脱单啦?这面相不可能啊?”

    尚佳佳怒道:“什么意思呢!”

    转头一想,“你会看相?来给我看看姻缘。”看好了,到时候在游戏里不会虐你很惨!

    钟程笑眯眼,点头,“会看啊,在我这儿就分两种面相。”

    尚佳佳:“哪两种?”

    钟程神秘兮兮地说:“长得好看和长得不好看。”

    尚佳佳眯着眼,你完了小犊子你。

    消火栓精赶紧来灭了火,嘱咐了尚佳佳几句,提留着钟程走了。

    出了医院,浓烈的阳光挥洒而下,钟程舒服地抻了抻腰,“唐苏哥,我刚才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对了,你跟尚佳佳说什么呢?”

    唐苏随口说,“开店的事儿,走吧,回去吃个饭下午快学习,你哥来接你回去考试。”

    钟程不太想回去,没人管着撒了三天欢,回去就要套上项圈了闷哒哒的撇着嘴。

    唐苏笑道:“回去陪你大哥啊?”

    钟程:……大哥根本不需要我陪,他就在你对面天天晚上用望远镜看着呢。

    回了家,钟程吃过午饭就被赶去学习。唐苏上网查了些资料,准备送钟程走了之后,第二天去公司办离职手续。在孤儿院的时候,尚佳佳励志要开一家蛋糕店,满足自己夜夜只能在梦里吃蛋糕的馋欲。后来由于想吃的实在太多,慢慢发展成开自助餐厅,并义正言辞地说,吃货的梦想就是造福吃货。

    在医院的时候唐苏就提到过,他车房到现在没买跟尚佳佳也有了一定积蓄,有个地段他从梦醒来的时候就看中了,梦里虽然不能投机取巧赚钱,可他盘个店面总成吧?那个地段现在并不是很火爆,但过段时间附近会开家游玩城。唐苏大概算了一下预算,觉得到时候还得再贷款。好在他跟尚佳佳还年轻,又没什么牵挂,梦里死了几回走了几遭,却也给了他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念头。

    之前谈女友,的确有被家里催促的原因,二来他觉得对方也合适,要是能发展下去自己绝对专一认真。可现在想想,只因为到了年纪就要结婚生子,唐苏觉得自个儿一准是魔怔了。一是开店,二是继续读书下去,唐苏想了想,未来两三年的目标就这么定下了。

    闲来无事,又打开电脑浏览一下给路净的生日准备什么比较妥帖。对方帮了他咨询专业的忙,又跟武万有关系,送的礼物不需要太贵重也不能太亲密,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买瓶红酒带过去。

    唐苏怔怔地看着前方出神,武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手指在鼠标上点了点,最终还是搜索出武万的名字,脸色一僵,看着喜爱食物一栏里标注着[豆腐脑,咸。]后,合上了电脑。

    这真是一名质朴的演员,和外面那些妖艳的小妖精们果然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呀小宝贝儿们~(づ ̄ 3 ̄)づ~。

    ☆、攻无处不在

    送走钟程后,唐苏第二天就去了公司,离职手续办的很顺利,跟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约了顿吃饭的时间后,才想起来今天还得接尚佳佳出院。前脚刚离开办公室,出门抱着纸盒等电梯,唐苏看了眼腕表,离着尚佳佳出院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叮——电梯门敞开,里面只站着一人,唐苏刚要抬头笑一下,接着嘴角僵了一瞬。

    “钟译?”唐苏进了电梯,很快反应过来,“不会收购我们公司的……”

    钟译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唐苏怀中的纸盒上,心情颇有些低落,收购跟唐苏没什么关系,但知道唐苏在这里工作后有惊喜却是在所难免。交接刚开始,人却离职了,他问:“怎么辞职了?”

    “想做点儿别的,”唐苏笑道,“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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