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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节

    基爱绯色缠绵 作者:亲亲君君

    第45节

    他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的泪痕,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一点点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吻上他紧抿的唇,分开他的唇瓣,主动把雪白的“糖葫芦”送过去给许卓品尝。

    清香甜美的气息,一直都是莫天问眷恋不舍的味道,吻渐渐深入,勾起他的舌与之共舞,动作轻柔却带着无限的爱恋。

    许卓渐渐有了回应,勾了莫天问的脖子,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一切动作都是遵循心底最真实的意愿,在莫天问沉迷其中的同时,他也无比贪恋地汲取莫天问的气息和味道,舌尖扫过他的贝齿,一点点地品尝自己喜欢的糖葫芦味道。

    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身上的人儿推开,莫天问粗重的喘息声很是低沉誘人,从小兄弟张扬的情况来看,怀里男人的情况不比他好多少,显然——是情动。

    莫天问抱着他起来,直接开了花洒给他洗头发。

    许卓的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下巴高高地抬起,莫天问小心地不让泡沫滑到他的眼睛里去,呼吸声却是越来越急促,小天问也愈加的张扬——许卓此时的模样,多像是在邀请他来吻醒的睡美人啊。

    短发,洗起来也快,三两下,莫天问又洗了自己的,然后,把两个人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大浴巾舀过来,把许卓整个包起来,出了浴室。

    许卓很安静,莫天问给他擦拭头发,穿了浴袍,他都是一副百依百顺的乖巧模样。

    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但莫天问知道,他没睡着。

    要说清醒,也不尽然。

    那种感觉,可能就是类似于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是梦境,梦里有他想要的温暖,所以,他不想醒来。

    莫天问给他收拾好了,自己随手舀了一件许卓的浴袍穿上——有点小,不过勉强能穿。

    两个人在浴室里折腾半天,凌威把粥都煮好了。

    莫天问尝了尝味道,挑眉:“不错,有进步了。”

    凌威笑笑:“难得老大夸一次——老大,我以后要是找个好媳妇,绝对是托老大的福。现在,像我这样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卧房还家务全包的好男人,可不多见了。”

    “名媛淑女,世家小姐,只要你喜欢的,打个招呼,随便挑。”莫天问用勺子轻轻地搅拌降温,准备等下去让许卓吃点。

    凌威磨拳擦掌:“老大,我倒真有个中意的,就是最近很火的的那个女星,演那个什么皇后的,你知道吧?”

    莫天问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女星?”

    一听自家老大那口气,凌威气势就去了一半,可还是争取给自己辩解:“老大,娱乐圈里也有不错的女人,你不接触,当然不知道了。”

    “哦?你倒是接触过了?”莫天问来了点兴趣:“说说。”

    “老大,你忘了,上次安少去国外那一次,拜托你罩着的那个,就是她。”

    莫天问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的女人你也敢碰?”

    凌威赶紧解释:“不是!老大,你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的人啊——听说两个人以前是邻居,有点交情,安少对她其实没别的想法。”

    “那女人怎么样?”

    “上次这任务是我接的,所以,有了点了解,觉得她,挺好的,和娱乐圈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看到凌威难得的羞赧,莫天问微微地勾了唇:“只要确定不是他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算是——你照顾许卓的额外报酬。”

    “谢谢老大。”凌威笑得合不拢嘴。

    莫天问端了米粥就进了卧房了,凌威识趣地回了自己房间,找到那个电话号码,噼里啪啦地写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莫天问协助许卓半坐,靠在床头,勺子舀了粥送到许卓嘴边,许卓却根本不张嘴。

    莫天问眸子一亮,也不管其他法子有没有用,直接把粥喝到自己嘴里,然后低头给许卓渡过去。

    吻都接了,还不让我用你的牙刷,你的毛巾,你的剃须刀,卓,你怎么这么让人伤心呢?

    越是这样想,莫天问越是想和他有更加亲密的动作,一口一口的,从自己嘴里把那碗粥送到了许卓嘴里,不光如此,那舌头还跟着在里面搅和,非得听到许卓咕咚咽了,才放心地放开他。

    这也就是许卓不清醒,但凡他有一点意识,也不可能让莫天问这么折腾。

    这种事,怎么说呢,多矫情啊,还有点——小恶心。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真是……。

    但不管怎么说,这会儿许卓意识不清,莫天问又成心报复,恨不得把天底下最亲密的事都做个遍,这样,许卓便不能再嫌弃他,排斥他。

    当然了,莫天问承认,这样的自己,真的有点小心眼,可他就是受不了许卓不能接受他的模样,平时不管对许卓怎么样,这喝醉了,自然是随他折腾了。

    莫天问有足够的耐心,特别是照顾许卓这事儿,他就不可能会粗心大意,可最后几口的时候,一个没掌握好力度,那粥就从许卓唇边溢出来了。

    莫天问赶紧去舔,跟个大型犬一样,伸着舌头在许卓身上又舔又吸的,慢慢的,莫天问忘了这是在喂粥,舔着舔着,这就变质了。

    反正一碗粥也快见底了,莫天问觉得差不多了,就放心大胆地继续这样的动作,大手一扯,浴袍就拉开了,早就不安分的小天问蹦跶着就出来了。

    洒出来那点粥,早让莫天问舔干净了,但莫天问显然还没有收手的准备,啃着许卓的下巴,喉结,锁骨,一路往下。

    情动的,不是只有莫天问一个人。

    两个人卿卿我我恶心巴拉地嘴对嘴吃粥的时候,莫天问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事儿,许卓又不是木头,肯定也有反应了。

    莫天问其实就是故意的,他到处撩火,动作很轻,尽量不在许卓身上留下痕迹,许卓哪里敏感,他比谁都清楚,他想要的,是许卓反扑过来,主动地索爱。

    事实证明,莫天问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即使现在许卓的情绪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坚信,不久之后,许卓,早晚是属于他的。

    他有这样的决心,所以,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他总是能快速地恢复过来,一颗爱着许卓的心,就足以应对所有的磨难和坎坷。

    许卓开始难受,想要的感觉莫天问一直在吊着,即使意识不清,可潜意识里还是有着最基本的生理冲动,遵循着心底最真实的意愿,他开始回吻身上的男子。

    莫天问抱着他翻了个身,这下两个人的礀势变成了许卓在上面,莫天问的大手也不老实,四处煽风点火。

    许卓喝了酒,嘴里没轻重,跟个小狗似的在莫天问身上啃啃咬咬,他又不懂什么技巧,急于想要发泄和满足,可没有人能给他,他越来越急,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只能更卖力地啃咬身下人的胸膛。

    莫天问快被他逼疯了,一方面得忍着自己心底的那团火,另一方面,还得引导着许卓怎么在他身上留下耀眼的痕迹,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承认他就是坏,他想听许卓求他,想让他从高贵王子化身为会呻y会颤抖会求饶会流汗的情动之中的普通人。

    莫天问成功了。

    这种事,从来都是莫天问在主导,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急躁得如同猫儿一般弓起了身子,嘴里溢出可疑的却又迷人的浅浅低吟,一声声,敲打着莫天问的耳膜,震击着他心底那根早就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神经。

    莫天问一个翻身,把那慵懒迷人的猫儿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唇,大手往下,直接把两个人的握在一起,让两兄弟热切地相依相偎。

    接下来的事,由莫天问主导,正式开始。

    许卓要做的,只是接纳,颤抖,轻吟和愉悦。

    莫天问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腰身,似乎每一次和他的欢爱,都能做到一个极致的高度,做的时候觉得这已经是世上最美妙的滋味了,可再一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能更美妙,还能更舒服!

    饿了n久的大灰狼终于能开荤吃肉的劲头,想必不用说也能猜出来有多激烈,两个人一个意识不清,一个不管不顾,爱起来,天昏地暗,翻江倒海。

    可怜的,是凌威。

    这房子的隔音并不差,可也架不住两个人旁若无人那样的折腾,凌威听到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时不时来那么一两声,更容易让人受不了。

    凌威最后盖着被子蒙着头,滴溜溜地睁着眼睛睡不着,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手机,到最后,他不得不佩服自家老大的持久能力——太能折腾了!明天,许卓的骨头得散架了吧?

    其实莫天问对许卓,除了最开始年轻力胜不知道轻重,后来这些年,他根本不舍得太过折腾许卓。

    可今天晚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许卓也异常热情,一次两次过后,莫天问再撩拨,许卓竟然还能热情回应,这就怪不得莫天问不节制了。

    反正,第二天早上,许卓没起来,莫天问也没起来。

    凌威听艾朗说过,通常这样的日子,老大会很早起床,给许卓做爱心早餐。

    可怜的凌威早早起来在沙发上坐着,顶着两只黑眼圈不时看看表,可一直到了八点多,那间卧房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凌威也不敢去打扰,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绝对相信老大会戳瞎他的眼睛。

    九点,终于有响动了。

    咔嚓,门开了,凌威看过去,傻眼了。

    出来的人,是许卓。

    他愣愣地站起来:“许卓,你……。”

    许卓下床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双腿绵软得跟面条一样,不用问,是身旁那个男人的杰作。

    刚醒的时候,许卓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明显不是他一个人,莫天问的胸膛就抵着他的后背,滚烫。

    他被人小心地拥在怀里,两个人,甜蜜相偎。

    许卓头脑一下子就炸了——莫天问怎么会在这里?两个人怎么会睡在一起?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眸子猛地睁大——记得,好像凌威说了很多喝酒伤身的话,他不放心,就想去找莫天问……。

    许卓的眸子越睁越大——然后,他好像真的看见了莫天问,还看见一个女人,他记得,他很不高兴,然后,他和莫天问说了什么,莫天问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他觉得,他醉了……。

    接下来的事,许卓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许卓差点跳起来——难道,是自己醉后说了什么话?自己把莫天问带到家里来的?

    可随即,许卓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伸手想把莫天问的大手移开,可肌肤相贴——不对劲!莫天问身上的体温,烫得吓人!

    莫天问身子一直很温暖,许卓是知道的,可绝没有理由比他高这么多,许卓转身,伸手就触上了莫天问的额头——果然,这男人在发烧。

    许卓尚来不及体会心里是什么滋味,随着他的动作滑落的被子下,两个人的赤果的上半身出现在他的面前。

    莫天问胸前,全部是大片大片的吻痕。

    许卓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一次自己醉酒,在莫天问身上留下印记的事情。

    难道,这一次,又重蹈覆辙?

    但转眼看到自己身上的,比莫天问的还要精彩绝伦,许卓几乎都能想象得到这是一个怎样激情四射的夜晚了,这样的激烈,在他抬腿下床差点摔倒的时候,更加确定了。

    这男人,该不是折腾他太多,累得发烧了吧?

    看见凌威,许卓略有些羞赧,毕竟,这事儿不好说,自己和莫天问一晚上不定怎么折腾呢,凌威肯定知道了。

    许卓抬了眸子,看着凌威:“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凌威赶紧挥手:“没有没有——那个,你朋友……。”

    “家里有没有感冒药?他发烧了。”许卓说完,朝厨房走去。

    凌威差点跳起来——老大发烧?老大那样的人,也会发烧?

    凌威当机立断,立即权衡了自己此刻该说什么:“真的发烧了啊?我昨天就担心他会感冒,那么冷的天,他把衣服都穿你身上了,我都蘀他冷!”

    许卓倒水的手顿了顿,开口:“昨天,他送我回来的?”

    凌威小心地解释,想着怎么措词才不会和老大的话穿帮:“嗯,昨天我们三个一起喝酒,你中途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你朋友回来了,拽着人家不撒手,看你喝醉了,只能送你回家。”

    看着许卓的背,凌威又道:“他对你,真的很好,你们……。”

    “我们以前,交往过。”许卓没想着隐瞒,如果莫天问不出现,他没打算说,可事情都这样了,他也没必要遮着掩着:“可是,已经分手了。”

    凌威哦了一声:“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许卓端着水转身:“不用。”

    到了房门口,许卓又道:“你今天没课?”

    凌威啊了一声:“我,我是不放心你,所以……。”

    许卓笑笑:“谢谢。我没事了,你去上课吧。”

    凌威应了,心想,你不会对老大不管不问吧?老大发烧了,你也不让我进去看,也不让请医生,老大,我该怎么办?

    但很快,他的担忧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等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艾朗的电话打过来了。

    原来,许卓已经给艾朗打了电话,让他带医生过来,为了避免到时候被许卓看出什么来,所以,凌威可以放心地去上课了。

    凌威松了一口气,出门了。

    许卓找了一根吸管,放在水杯里,蹲在床边,把吸管塞到莫天问嘴里,让他喝水。

    莫天问其实醒了,许卓有动作的时候,他就醒了。

    莫天问今天就没打算偷偷离开,如果许卓质问,他身上的吻痕可以很好地说明一切,但发烧这事儿,真不是莫天问能控制的了。

    许卓温凉的手覆在他额头的时候,他就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他很听话地喝水,和体温相比,水温适宜的温水如同一股清凉的山泉,瞬间滋润了他干涸得近乎冒烟的喉咙,进而舒服到了四肢百骸里面去。

    他缓缓睁了眸子。

    毫无预兆地,看到许卓惊慌如小鹿一般地移开了视线。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玩心大起:“害羞了?昨晚,你可是很热情呢。”

    他能看到,许卓捏着水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如玉的修长手指在玻璃杯的映衬下近似透明,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莫天问轻轻叹口气:“折腾了大半夜,要了我半条命,这不,发烧了。”

    许卓的脸腾地就红了。

    “酒后乱性,我现在是相信了。”莫天问开始添油加醋:“昨晚,你一直拉着我不放,我也不想的,可你知道,我也是正常男人,谁也受不了……。”

    “够了!”许卓猛地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头晕目眩,而且,双腿无力,使得他整个人朝着床上的男人倒下去。

    莫天问赶紧伸开双臂接住他,唇边含笑:“卓,这算又一次的投怀送抱?”

    “我喝醉了,可是,你没有。”许卓推开他,自己勉强站起来:“你大可不必管我,把我扔床上离开就是了,你这样,你这样——你怎么对得起西子!”

    “西子?”莫天问微微地挑眉:“和他有什么关系?”

    许卓似乎是怒极,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另类情绪:“他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能……。”

    莫天问眸子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升腾。

    他定定看着许卓的眸子,一字一句开口:“许卓,我没和西子上床,连亲吻都没有。”

    他的话很慢,许卓缓缓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自从有了你,”莫天问轻轻叹口气,他最受不了许卓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想犯罪:“其他的男人,我都接受不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愿意和谁好,跟我没有半分的关系。”许卓没察觉自己的语气里少了刚刚的酸涩,同时,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慢慢滋生:“等下艾朗会带着医生过来,我这里不方便,你和他们离开吧。”

    “我想洗漱一下。”莫天问掀开被子。

    许卓恨恨地转过身:“能不能拜托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是病人。”莫天问的语气带了几分委屈:“浴袍昨晚不知道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许卓的俊脸又红了,四下看了看,果然在浴室门口看到了被脱下来的浴袍,他走过去,舀起来,背着身子给莫天问递过去:“穿上。”

    发烧对于莫天问来说,绝对是个小问题,但在许卓面前,他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一下子扶住了许卓的肩膀,声音低沉微弱:“我,我头晕……。”

    许卓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脸不高兴,手上力道却没减:“别去洗漱了,等着艾朗他们来……。”

    话未说完,就看见莫天问另外一手扯开浴袍,布满吻痕的精壮身子完全呈现在许卓面前。

    许卓猛地转了头:“你!流氓!”

    莫天问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误会。所以,还是得洗漱,然后,换衣服,你觉得呢?”

    许卓只能认命地扶着他去浴室。

    莫天问撑着洗手池站好,极力表现快要站不稳的柔弱模样:“能用你的牙刷吗?”

    许卓哼了一声,没说话。

    莫天问喜滋滋地舀过来,挤了牙膏开始刷牙,不一会儿就满嘴泡沫。

    他冲着许卓呲牙:“看,糖葫芦……。”

    许卓先是一愣,接着好像陷入了沉思,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自己站好!我出去了!”

    莫天问一把拉住他:“以防万一,以后,还是给我准备一把牙刷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咱俩用一把,也挺好。”

    ☆、030各怀心思

    艾朗自己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卓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抿着唇,显然是受了什么委屈。

    艾朗还奇怪,自家老大难道舍得欺负许卓了?

    “许卓。”艾朗打招呼:“老大呢?”

    许卓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医生呢?”

    艾朗哦了一声:“那个,我把情况说了,带了药过来。”

    许卓急了:“你带药干什么啊?直接把人带走!”

    艾朗愣了:“老大没说,我也不敢啊。”

    许卓也知道艾朗一向对莫天问言听计从的,可他也不可能让莫天问留在这里:“我去跟他说。”

    艾朗进了卧室一看,莫天问没在床上,估计在浴室。

    果然,许卓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换好衣服了吗?艾朗来接你了。”

    “我起不来了。”莫天问虚弱的声音响起来。

    艾朗立即叫了一声:“老大?”

    许卓心里也是一惊:“你在干什么?”

    “我在浴缸里。”莫天问勾唇笑了笑:“许卓你进来。”

    许卓真想打人了,这男人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啊!感冒发烧了,还泡在浴缸里干什么啊:“艾朗,你去把他弄出来!”

    艾朗手足无措的:“许卓,老大没穿衣服啊,你确定让我去?”

    许卓也愣了,他没想那么多,这会儿一听艾朗的话,潜意识里就觉得艾朗进去不合适了,总觉得,莫天问的身体,不该让别人看到。

    艾朗出去避嫌。

    许卓推门进了浴室。

    莫天问正泡热水澡呢。

    咧着一口白牙冲着许卓笑,他开口:“我是听说发烧出出汗就好了,所以想泡个热水澡,谁知道,真站不起来了——我估计,是昨晚上运动过度了。”

    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那句话一出来,许卓的俊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根本不敢看莫天问,靠近他,挽着他的手臂,使劲扶他起来。

    莫天问好笑地垂眸看他,但见他颈间的肌肤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小巧圆润的耳垂更像是一颗珍珠一般挑战着他的意志力。

    他作势下滑,下巴就搁在了许卓的肩头,声音发出来,货真价实的虚弱无力:“我,腿软……。”

    许卓只能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他腾出一只手舀了浴巾过来,围在莫天问身上,然后两个人出了浴室。

    莫天问倒在大床上的时候,许卓也累了一身汗出来,本来就腿脚无力,这会儿更是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他索性也躺下了,不过是在和莫天问相反的方向。

    “你和艾朗走吧。”许卓轻轻地开口:“在我这里,不方便。”

    “我是你哥。”莫天问伸手,一把握住了许卓的脚,大拇指在他足心摩挲。

    许卓大窘,使劲儿地把脚从他掌心里解救出来,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就跟带了电流一眼,酥麻得厉害。

    他说什么?哥?有他这样的哥吗?

    许卓离他远远的:“你,别让我为难,行吗?”

    莫天问翻个身,长腿伸过去,脚尖勾着许卓的腰线:“怎么让你为难了?对了,你那个室友,有没有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卓受不了地坐起来,一把推开他的腿:“你这样折腾我有意思吗?我……。”

    他话未说完,莫天问一把把浴巾扯下来,指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开口:“许卓,这一次,是你折腾我。”

    许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狠话来?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心虚!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是什么样,但莫天问身上的吻痕确实就是让他百口莫辩的证据!更何况,凌威还说是自己巴着莫天问不放,难道,醉酒之后的自己,真的这么——热情放浪?

    可是,这真的难以让人理解。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欲wang,清心寡欲的都可以去追随释迦摩尼大人了,为什么喝了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真的不想相信,也没办法相信,但证据确焀,他实在是没话说。

    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把莫天问打发走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你想怎么样?”许卓问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天问笑笑:“我没想怎么样,只是,就算作为朋友,我病了,你也不能不管不问吧?更何况,这病,还是因你而起。”

    “我没有不管不问,这不是打电话让艾朗来接你了吗?我还和他说,让他带医生过来,可是……。”

    莫天问抬手,即使是躺着,也有帝王的气势:“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许卓很无语,这男人厚脸皮的本领好像又见长了。

    莫天问继续带着点小甜蜜地装柔弱:“我们毕竟是朋友,你关心我,很正常。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昨晚的事,毕竟是酒后,容易乱那个,咱们就不计较了。但,这两天,我得在你这里好好养养,这点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许卓睁大眸子:“昨晚的事,不计较了?”

    他以为,这男人肯定会揪着不放,进而会提出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

    莫天问点头:“嗯,不计较,谁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答应吧?”

    许卓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听了他这话,他心底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莫天问这意思,如果昨晚的人不是他,如果昨晚巴着他不放的人是其他的人,那么,他也能陪着人家一度?

    他抿了唇,良久,才开口:“住几天是吧?你喜欢,随意好了。我还有课,先走了。”

    “喂!我还没穿衣服!”莫天问在后面叫:“许卓!许卓……。”

    回应他的,是许卓咚的一声的关门的声音。

    莫天问一把拉过被子,在黑暗里,一个人笑得肆无忌惮。

    但这个好心情,持续到中午,戛然而止。

    他吃了药,让艾朗舀了一些文件过来,就在许卓的卧室里看,十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做饭了。

    艾朗的意思,他这身体还没好呢,先在外边买点吃的算了。

    可莫天问不干,非得自己亲自下厨。

    感冒发烧而已,他真没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想赖着许卓,他早去公司了,这点小病,还能压垮了他不成?

    再说了,难得有机会给许卓做饭,累死,他也心甘情愿啊。

    但饭还没煮熟,凌威就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厨房门口站着,凌威开口了:“老大,你有点心理准备。”

    莫天问正在整理食材,高大的身躯在厨房里闪耀着异样的迷人风礀:“什么?”

    “许卓,答应了和那个女生交往。”

    凌威这话说完,被艾朗一把拉出去了。

    凌威很不了解:“干嘛啊!我话没说完呢!”

    艾朗急道:“你这消息确定了吗?什么都敢和老大说!”

    凌威很冤枉:“怎么不确定啊!那女生快欢喜疯了,整个班——不,现在应该说整个系都知道了!”

    莫天问的动作顿了顿,可随即不受什么影响地继续切菜,当然了,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不代表心里没有什么涟漪:“凌威,他中午回来吃饭吗?”

    凌威抓抓头发,有点为难地开口:“好像不回来。”

    莫天问直接扔了手上的菜刀:“直接让海天送午饭过来。”

    艾朗和凌威对视一眼——老大的饭,果然只有许卓有口福才能吃到啊。

    莫天问又去批阅文件,随后吃了午饭,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又开始工作。

    凌威就是回来通风报信的,说了几句话,直接又回去守着许卓了。

    艾朗就在屋里守着莫天问。

    但坐在沙发上,他脑子也没闲着。

    想的人,是木则然。

    他觉得他快受不了了。

    木则然这个男人,跟被人附体了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整天扭腰摆臀的,在他面前搔首弄礀,一口一个“达令”,甜不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艾朗没骗人,最开始,他是正儿八经的直男,但没想到,木则然很是轻易地就把他掰弯了。

    艾朗很清楚,即使他嘴上没承认过,但第一次给木则然洗澡,看见那白花花的屁股,艾朗就有过其他的心思。

    所以,从喜欢女人到喜欢男人的这个过度,艾朗其实并不是很困难,甚至说,挺容易的。

    艾朗觉得,可能和自己没喜欢过女人有关系,长这么大,所谓的感情经历,不过就是木则然这一次。

    所以,他很直接,确认是木则然了,那就是他了,其实无所谓喜欢的是男人或是女人,只因为,那个人是木则然。

    可现在,他有点抓狂了,因为,那个叫木则然的男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越来越脱离了木则然的轨道,行驶在了飞往火星的苍茫大道上。

    一句话,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艾朗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奉陪到底的心态的,他想怎么玩,艾朗都陪着他,反正怎么蹦跶,木则然也不可能翻出他的手心。

    但这都好几天了,那男人娘娘唧唧的,他看了,越来越有想一巴掌把他拍飞的冲动了。

    特别是这几天,这男人白天基本看不见人影,晚上回来得倒不是太晚,但每次回来,都说他吃过晚饭了,冲着艾朗腻歪几句,就直接上楼。

    艾朗决定和他谈谈,吃了饭,上楼找他。

    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就见那男人穿着浴袍靠着床头,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听见门响,他头也不抬。

    艾朗在床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跟有默契似的,谁也不说话。

    但说起来,肯定是艾朗周身的气场更强一些,死人脸也就罢了,他身上的冷傲漠然的气质稍微外放一些,木则然一会儿就不自在了。

    跳跃的手指安静下来了,他抬眸,慢慢地勾起唇角,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达令,你来了啊!”

    艾朗伸手,啪一声给他把笔记本合上了,随手就给扔一边儿,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今晚的内裤,你来洗。”

    木则然大脑还没转过弯儿来,就见那男人跟猛虎似的扑上来了。

    出乎艾朗意料的,那男人非但没炸毛,还伸了腿勾住他:“达令,原来是想人家了啊!正好,人家也想你了呢!”

    说真的,要论气场和收拾人的劲头,木则然肯定比不上艾朗,但要说起来在情场上那些事,或者说,爱情里那些勾心斗角,谋略策划,这些东西,木则然肯定比艾朗知道的多。

    艾朗算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木则然可谓身经百战了,再加上他的职业就是研究人类的情感然后把他们编撰成文字,所以,对于爱情里面的弯弯道道,木则然知道得太多了。

    现在,木则然真的没办法确定艾朗对他是什么心思了,如果说之前听了许卓的话,还能觉得艾朗对自己是有点与众不同的话,那么,在经历了又一次的所谓强爱事件之后,木则然彻底死心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倒霉悲摧可怜悲哀的苦逼货。

    所谓的先爱先输,原来是真的。

    在爱情的游戏里,谁先奉献出一颗心,谁就注定会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木则然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艾朗现在,就是把他当做一个玩物的,但这件事,木则然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毕竟,勾起艾朗体内那份吓人的魔鬼欲wang的人,正是他自己。

    但事情都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他能做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木则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仁善心慈的大好人,他的行事准则,一直有点明哲保身的意思,这么多年了,除了莫天问,他也不和谁走得特别近,就算是当时确定了关系的爱人朋友,他也一直保持着该有的尊敬,明明已经有了最亲密的肌肤之亲,但他也能做到客气疏离。

    所以,这么多年了,即使他条件堪称完美,留在他身边的男人,却没有一个。

    因为,都受不了他这样无心的对待。

    一个没有心的男人,留在他身边做什么?

    不是木则然想这样,实在是他没有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交付一颗真心的良人。

    现在好了,良人出来了,却所托非人。

    从喜欢艾朗开始,木则然就一直在挣扎,在纠结,在痛苦,在彷徨,从最开始的矛盾,到之后的逃离,想通了之后,又回来面对,然后再一次被艾朗欺凌。

    这中间,木则然心理上承受的痛楚,并不是几句话就能交代清楚的。

    离开的那几天,他的确想清楚了,爱一个人,就不该有这么多的羁绊和束缚,可他现在觉得,不是他自己矫情,实在是艾朗这样的人,深不可测,他根本就没办法确认自己的爱情有没有在他身上继续的可能。

    他也想过,既然真的爱一个人,就不该去求什么回报,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对他好,看着他开心,自己也就很满足了。

    可显然,艾朗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爱情套路去分析他,更何况,这件事里面,还有南宇。

    木则然是真没想到艾朗会这么蛮横,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但木则然也不得不说,艾朗的威胁,见效了。

    木则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南宇的生命受到威胁。

    就这样的,木则然想了一个法子。

    现在的情况,是艾朗不让他走。

    那么,只要他让艾朗厌烦了,到时候,不就可以脱身了?

    于是,木妈妈粉墨登场了。

    果然,一声达令出口,艾朗的脸又冷了几分。

    木则然清晰地看见那张死人脸又黑了几分,心里暗爽:“达令,你喜欢什么礀势啊?我们都来了几次了,一点新意也没有,今天,我来伺候你,好不好啊?”

    “你给我闭嘴!”艾朗一把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木则然现在这个样子。

    对爱情这件事,他虽然愚笨迟钝,可隐隐的,他也知道,木则然的突然转变,肯定和自己用南宇威胁他的事脱不了关系,只要一想到这男人的转变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艾朗的怒意就根本没办法控制!

    亲吻很用力,大手滑过的痕迹也丝毫没有怜惜,艾朗不稀罕什么乱七八糟的礀势,他想要的,就是贯穿他的身体,让两个人无比契合地包容彼此,在他体内驰骋,看他在自己身下呻y,足够了。

    说其他的都是虚的,唯有插进去才是王道。

    有了几次的经验,艾朗表示进去的动作已经熟门熟路了,那种瞬间涌到头顶的快感,让他没办法再去顾及身下的男人,照着自己想要的力度和深度开始了疯狂的掠夺。

    艾朗让木则然闭嘴,木则然不可能真的就乖乖听话。

    他越不喜欢,木则然就越来劲儿,折腾了半天的后果就是,艾朗生气了,前戏没做够,直接就冲进去了,润滑不够,遭罪的肯定是木则然。

    那一瞬,他疼得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

    于是,最开始的达令亲爱的,全部变成了禽兽尼玛之类的粗口,但最后的时候,这些词语之间掺杂的,就是谁也说不清的低吟和叫声了,至于是痛得还是舒服的,只有木则然心里才清楚。

    反正艾朗是挺清楚,听着木则然满嘴的油腔滑调,他生气,听着木则然骂他,他兴奋,但不管是生气还是兴奋,导致的下场都是让他的动作更加狂野迅猛,总体来说,就是让艾朗酣畅淋漓地发挥了作为男人的勇猛,把一腔热情如数地喷洒在了木则然身体之内。

    爽完了,艾朗也不留恋身下人的温暖,起身,没忘把自己的私密物品放在木则然面前,面无表情:“记得洗干净。”

    木则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死人脸之类的三字经只在脑海里奔腾而过——果然,被压的,都很悲摧,被压的都起不来的男人,就更悲摧了。

    相反,艾朗心情很好,这种能把想要的东西掌控在手心的感觉,很美妙。

    木则然的不着调,让他觉得不安。

    可只有两个人真正地彼此相溶,他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所以,他决定,这样能让人安心的活动,以后每天来一次好了。

    当然了,如果木则然能恢复正常,那就更是完美了。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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