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第 34 章
B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去上课。如果说我死了,死人是不会去上课的;可是,我和周围的人都认为我活着,那么我就应该去上课。旷课总是不好的。
教室里一切如常。我惯常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听课,墙角上的那只蜘蛛还静静地伏在网上。我觉得它有些僵硬,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已经死了。
“可能也是昨天死的,不知可有其它蜘蛛给它通知书没有。”我呆呆的想,“我也死了,可我还能走动,地狱和人间竟然和谐的统一了。”
老师的声音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飘过去,我努力的捕捉着。我很累。蜘蛛死了,而关注它死亡的人又是一个收到死亡通知书的人。
我用钢笔把蜘蛛小小的尸体弄到桌子上,呆呆的看着它。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我得出一个结论:这蜘蛛是自杀。因为网上粘有小虫,温饱不用愁;从尸体判断,它并不太老,也没有被袭击的痕迹。我不由得恍然大悟:这蜘蛛没有白结网于教室。
我听见门响,知道是她们逛回来了,就收拾起稿纸放在床头上。
咪咪冲进来看见我说:“哇,你在呢。”
“我在呢。”我说。
“外面太冷了。”咪咪说。
“是吗。”我依然沉浸在我的死亡里无力自拔。
“你没事吧。”她看着我说。
“我很好。”我也看着她说。
“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她跑过来对着我的脸看。
“是吗。”我避开她的眼睛说,“菲菲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不说则罢,一说就生气。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半路上跑了,等她晚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笑起来,说:“这是典型的菲菲行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气死我也!”咪咪大叫。
三十一
我对艾青既不抱什么希望,也就无所谓了。想想自己那天会如此痛苦,竟觉荒塘。我会干着什么事突然笑起来,笑自己太可笑。弄得别人问:“笑什么?”自己只好回答:“只是想笑罢了。”
我依然自娱自乐写我的小说。可我依然不快乐。李艾青,认识你也有好处,你让我可以静下心来把对你的思念变成文字,甚至变成对死亡的思考,你可真伟大。
C
回到宿舍,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竟然在。我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就说:“你又有什么事。难道还有什么单子要给我吗?”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想知道你的一些想法。”他在虚空中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能有什么想法,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发神经了,虽然我和她们一样的吃饭、睡觉、上课、谈天。我不希望你来打搅我的生活,我活着,不是一个死了还混迹于活人世界的魔鬼。”
“你对这种死亡状态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死就是这么回事,我这不还没有感觉就被你判定死掉了吗?我还能有什么看法,一个死人还能对死亡有什么看法。死了很快活,和活着没有什么区别。这外回答你满意吗?”
“我不满意。”
“你不满意又能怎么样?因为我根本无法让我自己明白‘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死了。”
“我死了,我死了。不要再说了好吗?”
“我走了。”他拉开门走了。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宿舍里,觉得虚空中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我扑过来,我摔倒在床上。
王洁抱着课本进来,递给我一封信。
是母亲的信。母亲在信上说艾青不时去家里做些体力活,只是人有些不精神。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说没有。问他是不是和我闹别扭了,他也说没有。母亲不便深问,让我关心一下艾青的疾苦。
我叹了口气。这个李大嘴,真是可笑,对我不闻不问,却跑到家里去搏母亲的欢心,想必以为我是孝女吧。不过的的心真的轻松多了,我真的那么怕失去他吗?我真的爱上他了吗?
母亲又一次论述了李艾青的许多优点,尤其是工作、工作,要我切不可任意妄为,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我收了信,想着寂寞的母亲与那三间空荡荡的房子,我就很难受。母亲处心积虑的为我操劳,可我却很少感动,尤其是这件事,为了我能不被那些人看着表格随便填到哪,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改变我的命运。我很心痛。
可是,该死的工作为什么要和感情搅在一起呢?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我觉得我很惨,那么纯洁、纯粹、水晶般的爱情,在我这怎么就变味了,我的初恋竟是这样的世俗,我真的不能接受。看来菲菲并没有错,至少菲菲的感情不俗气,她不会为了工作为了钱去和别人恋爱。
我放下纹帐,我的这一片天地就成了孤岛。
明年就毕业了,说是明年,其实只有半年了。虽然我始终头脑清醒的知道终有一天,我们都要被送到我们该去的地方,可我还是想和别人谈谈,谈谈到了那个地方又会怎样呢?可周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也就没有话好说。
既然艾青总去家里,想必并没有忘了我,也许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那一点自尊而不好意思提笔写信吧,我先提笔求和又能怎样,人要是总为面子活着,那也太累了,那活着的乐趣也就大打折扣了。
我告诉艾青,自己滥竽充数去参加了大合唱,以纪念一二九。我们唱的是《毕业歌》和《五月的鲜花》,每天中午都要去练,不去是不行的。其实这些歌都是从小学唱到中学,从中学唱到大学的,早就唱得倒唱如流了。我原本以为今年的一二九和我们无关了,让低年级的小东西们去唱吧,可今年偏偏不放过我们,说四年级的太散漫了,不狠抓影响校风校纪。
可是我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说不清楚一二九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一二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呢?不一样都是热闹一阵,唱些歌子罢了。
艾青,我这几天情绪很低落,虽然夹杂在那些人中间唱着“同学们大家起来,肩负起天下的兴亡……”可我还是不快乐,我很孤独。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正在歌声中流走,我会死掉,会永远在这块土地上消失,这个可恶的念头纠缠着我,使我无法摆脱,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阵总是绝望般的想到时光的飞逝,而我自己将会永远在这块土地上消失,会死掉。
我看过一篇散文,名字已经忘掉了,写了一位巧匠,他用永恒悲哀的青铜制成了一个短暂欢乐的形象,从此欢乐也是永恒的了。现在,我把这短暂欢乐的形象送给你,我真希望我们两个永远快乐。这时我想到了艾青写给我的那五个字“原谅我好吗?”我把它写在了信尾。
把信丢进邮筒,心上忽然轻松了。是的,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至于他回不回信,是他的事了。缘分是乞求不来的。我想起金钏儿的话:“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只是我还想在再接一句,就算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没有你的依旧只是没有你的。
三十一
三十二
吃罢饭出来闲逛,感觉自己就像穿行在空旷的荒野上,像一颗逃离了秩序的流星,是必要归于毁灭。“毁灭?”我的心酸楚起来。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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