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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欲乱绝情龙 作者:涂沐

    如何处理事业与爱情之间的关系,夫妻关系,妻子与情人之间的关系;的确给男人和女人们都留下了更有参考价值的信息与示例。

    但是那些沉醉在爱情的气味中,明媚的约会里,甜蜜温柔彼此感动的台词与场景中,真心恋爱的男女们啊,他们就是不明白,他们就是不相信,他们是在为了爱而爱,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找一个人而找一个人。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会为了眼前的美好的事物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的,山盟海誓,无怨无悔,是的,一切听从灵魂里那个声音的指引,相信直觉,相信内心。

    但是不会有人告诉他们:你的内心是你人生之前无数选择造成的结果,是你听信了别人的话,见到别人做过的事,尝到的甜头,吃到苦头,综合酝酿纠缠盘绕出的一个智商未必有多高情商未必很靠谱的东西。如果内心能指导判断出真假是非带你走进幸福,那么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学校医院警察局法庭甚至寺庙和教堂是件很多余的事呢?

    聪慧勤劳的蔡丽艳尽自己最大的客观条件和主观努力,对张仲文进行了逐步深入的选择,在了解中选择,在选择中了解,最后她发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实和她理想中的爱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八竿子都打不着。

    看了那么多碟,逛了那么多的街,吃了那么多的饭,说了那么多的话,上了那么次的床,张仲文身上有几根毛孔她都数得出张仲文的祖宗十八代也背得出,但是她都没发现张仲文根本不爱她。

    蔡丽艳的悲剧不是特例,很多很多女人,很多比蔡丽艳聪明智慧人生经历丰富的女人都没有发现,甚至一生都没发现,发现了装没发现。这样的女人可以组建一只庞大惊人气吞山河的海陆空三军部队

    不过让蔡丽艳最郁闷的是,张仲文不是不爱她,而是原则上根本就不爱女人。

    当然,蔡丽艳依然不是这种悲剧中唯一的女主角,不知道老公连女人都不爱的女人,非常多,多到也可以组建一只军队,且不管她们发现自己是否参军,事实上都在履行着勤务兵的职能。

    不是张仲文演技好城府深心思缜密善于伪装什么的,在他的生活环境内,根据他的人生经历,就算他想演想装,他也没有那个手段那个道具和那个心眼。让蔡丽艳略微宽心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宽心的地方就在于,张仲文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欺骗她的,因为张仲文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句话是有点儿厚颜无耻地引人怀疑,但考虑到张仲文不是能里吞吃童男童女的河神,不是在洞里修炼过上千年妖术邪法的妖怪,不是从小到大活跃在舞台上的文艺积极分子,不是走南闯北见过各种世面的江湖人物,不是怀揣千金穷奢极侈寻求刺激的豪富,不是有事没事喜欢去澡堂与公厕逛荡的怪人,他只是一个品貌平庸性格懦弱社会关系简单如无必要整天就呆在家里的普通县城男青年,他没有吃过螃蟹不知道自己喜欢螃蟹的事实也是理论上能成立并存在的。

    但张仲文对蔡丽艳所做出的种种选择是真实存在的。

    且这些选择给蔡丽艳带来了很多美好的感受,也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那些以爱之名娶妻求淑女的美好选择中的大小多样或强或弱看似客观貌似主观的各种选项,会随着张仲文的人生中突然添加进的其它选项变得不堪一击无足轻重。不仅选项发生变化,甚至选题本身,也变成一个次要或者没有必要的选项。

    张仲文对蔡丽艳的爱情,被他定性为“努力去作好男人”这个大命题下的“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努力去作好男人”这个大命题是他的一生都在兢兢业业感恩戴德地操作和实践的目标,他之前的人生中全部的选择都是为了命题服务的,好男人就是指一个县城民众所能完成的来自父母家人工作单位和社会环境的基本期望。“夫妻和睦家好月圆”是这个大命题在适当的历史时期必须完成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不管他怎么选择,客观上,不在大命题之内的“野姜花之恋”也在既定的历史时期出现在了他的选择范围内。不幸的是,野姜花之恋真的和感情有关,那么张仲文就要在“努力作个好男人”的大命题下重新面对调整过的选项。

    a――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b――先野姜花之恋再夫妻和睦家好月圆。

    c――夫妻和睦为家好月圆为主野姜花之恋为辅。

    d――野姜花之恋。

    “野姜花之恋”出现在他与蔡丽艳订婚――也就是说蔡丽艳正式接受了乔月兰馈赠的黄金首饰,且双方家长亲友正式会面彼此口头认可张仲文与蔡丽艳的“朋友关系”之后。县城里送钻戒求婚不是主流,黄金首饰才是订婚关系凭证物,也就是七月的阵雨与芒果的香气中那浪漫的碰撞发生的时候,张仲文已经是蔡丽艳的未婚夫了,且他已经和蔡丽艳睡过了,虽然他晚上十点还是会准时回家,但是一般都是和蔡丽艳睡完了才回家。

    不过那不是野姜花之恋真正的开端。

    野姜花就是白蝴蝶花,这是一种亚热带山地植物,共富县从来没有过这种花卉,张仲文也没见过这种花,就连图片和视频资料都没见过,他也没有想过去追究一下野姜花是什么东西。他把这段感情和野姜花联系起来,完全是因为一首叫作“野姜花的回忆”的歌。

    耿利荣把他撞了,又把他闻了,然后就走了。

    然后他就拎着冰棍袋回去上班了。

    没有谁给谁留下值钱或者具有纪念价值的物品,例如玉佩,手绢,佛珠,水晶鞋之类的,引起后续美妙浪漫的传奇情节。

    有那么五六天,张仲文也都忘记了那个中午里两个人小小的磨擦。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张仲文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又看见了骑着摩托车无视所有交通法规凶神恶煞地风驰电掣的耿利荣。

    于是好像就总能看见他,他大概是上下班,也可能是那一段时间他办事总是从信用社下面的大街上路过,就算偶然看不见,但是张仲文不介意从吃过午饭之后就抻着脖子等到下班,每周五天一点到五点的下午,总是有运气好的那么十几秒可以看到耿利荣那狗熊蹬车般的招摇过市。

    但是张仲文在等待的空闲中听到了一首歌,电脑里播放出来的一首歌,这首歌好像在告诉他一件什么事。

    “偶然一天,沉默的你,投影在我的世界里。”

    于是他一个一米八奔一米九的大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山坡上洁白的,小小的,野姜花,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应该纯洁地绽放。

    可是他能做的,也就是呆呆地失神地,在那个仓库个存库用的办公室里聆听着煽情伤感的歌声,默默期待窗外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身影偶然地出现。他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二狗子能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他的心愿很简单,但就算冥冥中有慈爱的神,神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事。神为啥要满足你一个吃穿不愁谈婚论嫁中的成年男性希望大街上的另外一个根本都不认识你的男人看你一眼的愿望?

    共富县没有神,有也不会帮助这段可笑的孽缘。

    不过共富县有数量众多且居心叵测且真的闲的浑身抖猫沙的王婆。

    王婆不需要真的是一个满脸是褶的老太婆,王婆的形态与能力无关。

    具体到城乡结合部信用社的周边生物,那就是被经理安娜豢养得油光水滑终日无可事事的黄勇健。黄勇健不是信用社的员工,他根本没有正式的工作,但是安娜对自己的男宠独占欲很强,所以就出钱给他开了一家卖碟片的影音店,这个小店铺就在安娜的办公室窗口可以仰望监视的位置上。

    小白脸没有好心眼,黄勇健除了美貌的脸蛋和用了都说好的身板之外,丰富的智力与精力都用来琢磨那些不可告人准没好事的花花肠子上了。他的店铺很小,他也总能一抬头就望见信用社的窗口,很快他就觉得,张仲文是在替安娜监视自己,所以他觉得很烦。不过一个月之后,他觉得,好像,张仲文并不是在监视自己,尤其是当耿利荣来他这里拿取订购的一些进口黄暴碟片的时候,黄勇健不但目测出了张仲文的注意力,还在心里迅速就酝酿出了一个奇妙而又有趣的主意。

    黄勇健心如蛇蝎,耿利荣虎狼之性,这种极品们不见得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但一定有各种黑暗密切的来往。耿利荣是男女通吃丧心病狂的淫魔,这事黄勇健能告诉张仲文么?但是如果把那只愚蠢而又乖巧的羔羊送进淫魔的口中,蛇蝎总是能捞到一点儿好处的。于是蛇蝎就化身为了爱神,为淫魔和羔羊牵线搭桥了。因为淫魔满意的话,蛇蝎会赚到了人情与钱财,羔羊满意的话,蛇蝎掌握了把柄与友谊,羔羊就成为蛇蝎的眼线与间谍。如果淫魔和羔羊都不满意,蛇蝎至少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光。

    黄勇健和张仲文不熟。

    不过这没关系,王婆和潘金莲原本也不熟。

    张仲文不是潘金莲。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王婆是王婆就可以了,时间,只要给王婆们一点儿时间。

    于是在一个微风轻吹小雨轻飘的黄昏,黄勇健给张仲文提供了如下的选择:

    a――你继续去药店陪你女朋友看碟。

    b――和我们一起打牌,我们中包括耿二狗子。

    张仲文不会打牌,不喜欢打牌,且对他们会进行赌博有信心,所以选择了a。

    于是在另一个微风轻吹小雨轻飘的黄昏,黄永健给张仲文又提供了如下的选择:

    a――你继续去药店陪你的女朋友看碟。

    b――耿二狗子承包了一个宅基地,那里有一个粮库,闹鬼,需要找几个未婚的男青年去闹一闹,用阳气冲一冲,你去不?

    蔡丽艳这两天来月经,看碟也没啥心情,于是张仲文选择了b。

    结果未婚的男青年只有三个,粮库里根本也没有鬼。

    黄勇健天一黑就溜了,但是没跑远,他在粮库后面的一个旮旯里藏着抽烟,等待;他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屋里传来张仲文撕心裂肺魂崩神裂的惨叫。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黄勇健满意地骑上自行车,消失在银色的月光下。张仲文还是在夜里十一点回了家,比平时的确晚了很多,但是他的父母也没有追问什么,哎呀年青人那点儿事,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

    那个黑夜里,耿利荣到底对张仲文做了什么,张仲文也不太清楚――很疼,真的很疼――耿利荣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实质性的交流与沟通,只是骑着摩托车把他送回了家,并威胁说:想告就去告我吧!你知道公安局门朝哪里开。”

    不过,《野姜花的回忆》这首歌真是太好听了,可以让张仲文忘了疼。

    又过了几天,张仲文身上哪里也不疼了之后,耿利荣似乎略有一点儿害怕和愧疚,把张仲文堵在菊花胡同门口,提出对他进行伤害补偿:

    “说个数吧!”

    “七亿三千八百五十九万元!”

    “……民富县开了一家肯德基。明天周六带你去吃,你可以也带上你的女朋友。”

    于是张仲文给蔡丽艳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去吃肯德基,蔡丽艳说要看摊不去,不过你要是去大县城,倒是可以给我捎个神奇刷锅布回来,哪里哪里有卖。

    于是第二天,那个风轻云朗夏季的上午,耿利荣驾着摩托车十点钟准时出现在菊花胡同口。他穿着露着油花花的胳膊,带着墨镜,浅绿色的t恤衫上印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的头像。

    “这是谁啊?”张仲文很早就想打听一下这个经常出现在极品潮男们服装上的爆潮的男人头像。

    “呸!土鳖!这就是卖肯德基的那个人!”

    “可是我觉得卖肯德基的那个人是个老头。”

    “傻逼!你一生下来就是老头啊?”

    “我真的可以坐你的车么?”

    “真欠操。快点儿上来!不要侧着坐……随便你了。”

    虽然那是八月末,耿利荣的摩托车载着张仲文在暴土扬灰的公路上狂奔,周围的一片片绿色植物中基本没有花更没有好看的花,但是被那个闯进自己梦想中的男人用那辆在张仲文眼中堪为神龙坐骑级的悍车带往梦幻国度中的肯德基连锁餐厅――这就是张仲文觉得幸福的最高境界,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能遭遇和享有的最美好的瞬间;他之前人生中的无所选择,就是为了这个让这个时刻出现。

    他愿意为这个瞬间,花费掉此后余生里所有的运气。

    他愿意为这个瞬间,承担一切他能付出的代价,哪怕这个代价里包括痛苦,疾病,贫困与死亡。

    至此以后,他对他的人生选项中再没有任何幻想与挑剔,他已经满足了,他对这个世界,对他的命运,再没有个人的要求。

    只要他能拥有这个没看见野姜花的野姜花的回忆,就够了。

    不过选择始终在继续,例如肯德基就需要他选择单点还是套餐,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套餐,可乐和薯条要不要加大,要不要再些甜品,如果选择合适,肯德基今天还送纪念品哦,那是一个一捏就会发出非常讨厌的哼哼声的加菲猫。

    耿利荣非常有钱,替张仲文做了选择,搬了一大堆肯德基食品堆满了桌子,吧唧吧唧地就开始吃。

    张仲文观察了一下美轮美奂天宫明亮的肯德基餐厅,又看了看大吃大喝中的耿利荣,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真相。

    “哦,这个人真是太有才了。”他指了指耿利荣的前胸,“年轻的时候卖衣服,老了之后开饭店,钱都要他一个人赚了,啧啧!”

    肯德基不是白吃的,耿利荣下午还是把他又带进了粮库,不过这次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当然,张仲文这么靠谱的未婚夫,当然不会忘记给蔡丽艳买神奇刷锅布,一口气买了五块,这样会送一瓶油渍清洗剂呢!蔡丽艳的母亲和表姐都有份拿――看见没,不管遭遇了什么样的甘与苦,他都不辜负女人的嘱托,细节见人品不是么?嫁人就要嫁这种人,对吧?

    备注:《野姜花的回忆》这首歌是70年代的一首台湾民歌,原唱似乎是刘蓝溪,但作者没有仔细考据了。作者个人觉得刘文正的版本唱的不是一般的难听。而孟庭苇广播弹唱的版本中间有一段独白,很喜感。但是这个歌的确有很多翻唱很多版本。

    ☆、第一百三十七话:掐死!都掐死!

    第一百九十八天

    “我不相信!”

    檀其卢在张仲文入院的十天之后才第一次来探访他,尽管她已经听到了关于张仲文的病因和昏迷机制的种种官方的权威的坊间的谣传的说法,但是当她真正来到病房里的时候,随便瞥了几眼那白床单里乖得不行的安祥得有点妩媚的张仲文,就抱着胳膊厌烦地叫喊起来。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心理阴暗,觉得他这么安静这么平静这么沉静地睡眠有一种绰约的恐怖感……”被耿鸣强行拉来观察情况的周济之盯着张仲文那白嫩纯真的老脸幽幽地说。

    “爸爸!”张匣姑也坐在床上,拉扯着张仲文的手,淌着口水,非常憨厚地呼喊。

    化蛟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向众人展示她雍容华贵的皮草大衣和披肩,凝目道:“我觉得主要原因是他恨我,他在用他的态度表示不满。很明显,他不能接受我击败他的主子成为芍露崖的总监这个事实。他不愿意醒过来,是不愿意作英持龙女的叛徒。”

    “那不可能。他掌握你的弱点,如果他醒着,只需要15分钟大概就可以胁迫你弃权退位,哪凉快回哪趴着去。他知道你爱得瑟,但是他不会容忍你这么得瑟。还有,您真的确定你是一条火龙,而不是极地猛犸象么?”余怀忠冷淡地扫着化蛟身上那里三层外三圈的狐裘貂绒反感地问。

    白二倒是很欢快地说:“they are ill extrely expensive and xo”

    “是啊,这都四月了,您不热么?”耿鸣小心翼翼地问。

    化蛟惘然无视这群不懂审美的俗人,焦躁地摊手说:“所以他在六月前必须醒过来,我是熔岩池里长大的,我怎么会怕热。但是如果没有雪花纷飞冰霜遍地的感觉,那么我还是会觉得哪里不对!没有这个衰逼当背景,我怎么去参加今年夏天很重要的几个社交晚宴!耿鸣,我嘱咐你的物理疗法都试过了么?”

    “嗯……”耿鸣捂着脸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什么反应?”化蛟愤怒地追问。

    “没有。姐,这个话题我们私下谈好不,咳。”耿鸣的声音很悲怆。

    “或许,是需要更强有力更有刺激性的物理工具!”化蛟横眉冷对不屑地瞪了一眼耿鸣。

    “啊……也就是说他十天都没有洗澡,洗头,护肤,修面,修指甲?”蔡丽艳满心怀疑地打岔了。

    “有护士负责他的个人卫生问题,我也有帮忙。但是护肤,修面,修指甲,肯定是没有的……植物人不长胡子的么?他一点不臭美真的会死的,可是他没死,所以我觉得他就是在装!”耿鸣气闷地说。

    “呲――男护士还是女护士?”蔡丽艳瞪起了眼睛。

    “女护士。”

    “事情严重了……如果他还有自己的意识,他不可能允许除了她妈妈之外的女人随意触摸和窥探他的身体。”蔡丽艳郑重地说。

    “人形的龙在深度的睡眠中是不会有外貌变化的,不会产生体脂胡须指甲的脱落与生长问题。装睡也有很多种,有些深度的睡眠可以暂时忽略生理的感受和外界的刺激,你们可以理解把自己的意识关闭起来,与世隔绝,直到自己接收到指定的刺激信号或者到达预约的时段才会苏醒。不过,我不觉得他是在装睡,总是我觉得他少点什么,这里躺着的,不是我们认识那个人。”周济之略带忧虑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爸爸!爸爸!”张匣姑瞪了一眼周济之,开始用手拍张仲文的肚子。

    “可是宝宝都没发觉到有什么问题。宝宝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耿鸣把希望寄托于看起来还是非常快活的张匣姑。

    “宝宝可能觉得她爸这么安静是件很舒服的事情,他终于闭嘴了不是么?而且他就算是闭着眼躺着,宝宝一样玩他不是么?”蔡丽艳无奈摊手。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把你们找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出出主意。”耿鸣说话的时候,也期待地望了一眼坐在沙发椅中,非常惬意非常愉悦地在翻看杂志的靖刃。

    “yeah, sure, i’ the st os hi restpeace like this”靖刃秋水盈盈面泛暖意地望了一眼昏迷中的张仲文,慵懒地撩拨了一下鬓脚的发丝,然后低头继续看杂志,轻声嘟囔道:“i love hi so so so so uch”

    “那么,靖刃妹子,我能请教您一个相对隐私的问题么?如果引起您的不快,您可以不回答。”耿鸣见靖刃终于吭声,很是皮实地来到她面前问话。

    “嗯哼?”靖刃似乎表示同意。

    “您的真龙降世神通是什么?你们总有爱与美之类的必杀技吧?我琢磨着要是有也不可能在别龙身上了,如果他是被励持的大烟还是鸦片什么的冲走了,您是不是可以……”

    化蛟厌烦地看了一眼靖刃,奋声到:“完全不靠谱!她的真龙降世神通是浩劫龙炎,她把她全身的鳞片崩裂之后化为一个巨型的火焰女武神,而鳞片成为女武神身上的铠甲,变成一个比李青开出来魔神机器人还要大的战斗武装。在这个状态下,在她的天龙威光覆盖下等同于龙形身长直径范围的空间内,所有的龙类的远程攻击全部无属性中子化能量级数增加600射程增加1200!地球上没有任何建筑实体能够抵御女武神化的靖刃为核心组成的群龙浩劫龙炎的威力,这是地球生物系统中对抗来自外宇宙空间的小行星撞击的终极武器,因为这个神通太强大了所以不可以在大气层内使用!身为族母的我,可以告诉你们,真龙降世神通八十八种,但是没有一种治愈系的,即便是以毒攻毒,也没有针对kyle的情况能具体实际发生效果的对应方案。但万事有失必有得,靖刃的情智商在龙女中位于下游,但是因为能力太大了,所以她必须要被圈养,平时尽可能关在芍露崖里以上班为名看管,然后还要给她大笔的财物要她挥霍玩乐,不然她被拐卖了的话不仅龙族有危险,地球也有危险!”

    靖刃不置可否地笑笑,喃喃道:“呵呵,五十步笑百步。”

    “哎呀,其实公司也知道的,能进芍露崖的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理财方面的头脑和智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危险分子中的危险分子,如果不给他们很多事做把精力分散掉且被族母大人看管在眼皮底下,不然地球早就不存在了。不过以现在的局面看,地球的末日真的不远了……快要六点了,我再不回家做饭的话,荷花饿了搞不好又习惯性地去电梯间伸手讨饭,我在地球被钻孔爆炸之前还想保留一点在邻居中的尊严。”檀其卢无奈地望了望墙上的钟表。

    “我有一个方案,但是没有物质材料支持,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想想办法。”耿鸣说着说着把门关上,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打听到了一个偏方。”

    “呃,我不是反对中医,我就是觉得……算了,你说吧。”余怀忠丧气垂下了头。

    耿鸣狡狯地笑着说:“西医!绝对的西医!”

    “crap!”周济之盯着耿鸣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好的羊皮纸,神奇很紧张。

    “so you  readt!”白二也扫了一眼羊皮纸,惊讶乍舌。

    “he is kyle’s boyfriend and than keeps half a year…hy? this is the why!”余怀忠支着下巴语气惊悚。

    耿鸣翻着眼珠子白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很是豪气地说:“这就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我有才我没事告诉你们干嘛?――咳,这是超强效地狱招魂药剂的配方,咳,好啦名称不重要啦,我也知道他没死,灵魂也不在地狱里――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是这个招魂术呢,可以唤醒一切骨灰尚存的生物,并让他们原模愿样地重现世间,且无任何毒副作用。嗯,高级的魔――偏方,材料也比较昂贵……关键是,不是单单钱能解决的问题。”

    周济之后退了几步,厌倦地说:“老耿,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平时真的在上班么?”

    “死马当活马医啦,耿鸣,说来听听,只要不是钱,姐都可以帮着想想办法。”檀其卢很是慷慨地点点头。

    “哦,这个药剂的成分非常复杂,其中比较经济实惠的材料我都可以搞定,例如猫的脚步声和美人鱼的屁泡之类的,但是呢,我还需要:座天使的鲜血。大恶魔的眼泪。巨龙的婚纱。沼泽女巫的小手指。那么――大家有什门路么?”

    檀其卢盯着周济之说:“好消息,这里是医院。”

    周济之盯着檀其卢说:“恶魔的眼泪只有契约被摧毁时流下的眼泪才有药效,好消息,民政局明天上班!”

    化蛟颐指气使地对靖刃说:“我以族母的身份命令你,把你的婚纱交出来。”

    “我筹办的是一个裸体婚礼。族母大人您也有衣柜。”靖刃头不抬地回答她。

    “那么把你的裸体婚礼策划案给我,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了!丽艳王妃,现在到了你为我们真龙五族做贡献的时刻了,把手伸出来!”化蛟狰狞地看着蔡丽艳。

    蔡丽艳冲到床前,抱起张匣姑递向化蛟说:“给,处女!药效会很强!”

    &his is the reasoreasures his friends ost if i  aff to save his life, i wive y own life”白二壮怀激越地说。

    &oo! sha! sha on you!” 余怀忠大义凛然地挺直了腰板。

    耿鸣捂着下巴痛苦地说:“我知道,你们俩是他最好的哥们。药剂要是有幸熬制成功,也不是直接给他服用的。这个药剂需要一个理疗过程,药剂由死神在午夜时分饮用,然后深情地亲吻需要复活的目标,让其至少回复为尸体,然后还需要一只有九个尾巴的古老动物来舔拭尸体的全身,重复七次才算大功告成。”

    屋子里的人彼此对望了一番之后,余怀忠深沉地说:“ok clyde what’s your pot?”

    耿鸣扫视一圈之后,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突然用手指把那张羊皮纸撕成了几条,随意地丢弃在地。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神籍证书,展示给他们所有人看。

    “嘘,嘘――什么也别说哦。我懂的,你们也懂的。我把大家都找来,就是希望你们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我掌握你们的弱点,你们不想得罪我。我也不想作坏人,但是这次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相信你们能找出招魂药剂之外的方法来弄醒他,而且还要快,不然……嘿,嘿嘿嘿。”耿鸣的笑声在病房里阴森地回荡。

    “所以,这位伟大的神,是你?”化蛟惊惧地后退。

    “我也不想是我。”耿鸣优雅地收起了自己的神籍证。

    “好吧,我回家做完饭之后就发动潜伏在中华大地上的八百万恶魔,定居的和非法入境的都叫出来,看看有什么办法。某神大人!”檀其卢衷心地握拳宣誓。

    “我会配合檀其卢科长做好一切相关工作的!”余怀忠也很谦卑地点头。

    “who want so kfc?”白二举手询问大家。

    “我不怕你。我就是来看热闹的。”靖刃撅着嘴嘲讽地看着耿鸣说。

    “宝宝!宝宝!吃!”张匣姑热烈地对狐狸叔叔摇摆着小手。

    “耿鸣你能把宝宝送回家么?我晚上真的有重要的约会。”蔡丽艳很真心地向神祈求。

    耿鸣察言观色一番,觉得自己的目的基本达到了,于是又换了沮丧的脸说:“张仲文躺在医院里,我怎么还有脸去他家蹭吃蹭喝蹭住啊?张仲文他爸还在北京呢,我一个人带着宝宝回去,我向乔阿姨说什么?”

    “我已经发短信告诉她你会带宝宝回去了。她说既然张家父子不在,那么你们三个人,好吧,实际上是两个,可以用她刚刚购买节省了180元的多功能火锅吃肥牛,且肥牛也可以网购,她又节省了40元!如果你觉得张仲文的植物人问题是在隐藏不了,你可以告诉她,张仲文躺在这个医院里当植物人可以每天给他们家节省12000元。”蔡丽艳眨着眼睛说。

    “哦,以策万全,这个,拿去!”化蛟抄起靖刃的el提包,把里面的杂物哗啦啦地撒到地上之后,豪爽地递给耿鸣,染后又把自己身上的仿狐皮大氅摘了下来,挂在了耿鸣的脖子上。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想不出办法,你们就等着被我煮进女巫大锅里吧。宝宝,走,我们回家!”耿鸣披着狐皮,提着el,夹着孩子,趾高气扬地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我们在几个月之前没有把这对奸夫拆散?”檀其卢气闷地问。

    “因为我们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强大。”化蛟蹙眉道。

    “我突然觉得,我是被神眷顾幸福的女人。”蔡丽艳看着张仲文被染成橙黄与桃红色的八个脚趾甲呆呆地说。

    “哦!”白二瞳孔一亮,兴致勃勃地拿出新名片,向病房里的众人分发。

    夜里八点钟,耿鸣望着空荡荡的餐桌那只还没有开封的多功能火锅,非常郁闷地走到卧室门口,对着披着狐皮大氅挂着珍珠项链手提香奈儿不停在镜子前旋转的乔月兰低哑地问:“妈咪,什么时候可以吃火锅?”

    “不能吃了。二狗,我们减肥!”乔月兰从镜子里发现了一些很严重的现实问题。

    耿鸣对着手指,悲伤地说:“可是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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