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樱脱了身上这件袄子,过完夏天,秋天,再穿上袄子,下过雪,冬天就来了。”
顾樱转了转眼珠子,小聪明地说:“那阿樱就一直穿着袄子不脱啦!”
牧野被她逗得笑起来,故意揉乱了她的双丫髻。
-
高高的城楼之上,东角楼内,陆酩负手站立,望着城外绵延的军队,寒风将他的衣摆吹起。
陆酩眯了眯眸子,看着牧野抱起顾樱,和顾晚站在一起,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人。
陆酩忽然想到远处,若是当初他没有给牧乔喝避子汤,现在他们的孩子怕是也跟顾樱一般大了。
落子无悔。
陆酩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后悔过,他不再让自己去想了。
“回吧。”陆酩开口道。
沈凌一怔,问:“皇上不去送了?”
主子明明一下早朝就往城外赶来,怎么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回了。
陆酩收回视线,转身淡淡道:“不送了。”
他若去送,牧野估计会不悦了。
既然是她出征,他就不去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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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在路上以后,日行七十里,如此行军,已经是极限。
牧野担心顾晚一个女子在军营里不安全,特意在自己的主帅营帐旁,为她扎了一顶小帐。
牧野另外又挑了两名机灵能干的下属,专护在帐外,嘱咐他们若是有意外发生,只管保护好顾晚。
见顾晚被如此优待,军营里的男人们大大咧咧,玩笑话传开了,甚至没轻没重地喊顾晚“牧夫人”。
这件事被牧野知道,但军规里没有说不能油嘴滑舌,罚不了,她只能找出几个最先起哄的,把他们叫到小树林,一对多得打起来,把他们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这才消停下来。
当然牧野的脸上也挂了彩,嘴角被不知道谁扔来的石子儿刮破了。
牧野本来不想管,但顾晚却上心极了,怕留下疤,扎营休息时,进了她的帅帐,替她擦药。
牧野反而相当不配合,不肯让她擦药。
“这点小伤,哪里需要处理。”她怕被军营里的弟兄们笑话。
顾晚只能搬出陆酩。
“皇上命我照顾好将军,若是出了问题,回去是要被责罚的。”
牧野笑了笑:“他舍不得罚你。”
牧野想起当初在商船上的日子,她呢,是被陆酩像拴狗一样拴在了床上,顾晚却是一直行动自由。
陆酩怎么会罚顾晚。
闻言,顾晚一惊,料想牧野是从哪里听说了宫里的流言蜚语。
她赶忙解释道:“我与皇上清清白白,绝对不是宫里传的那样。”
牧野见她说的诚挚真切,不知为何有些羡慕。
顾晚能义正言辞地说她与陆酩清清白白。
可牧野却说不出口。
她和陆酩如何能算清清白白。
第75章
牧野的军队出发后, 越往北走,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
百姓们看到往北去的军队,脸上的表情依然麻木, 没有看到希望,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 霁国已经打了太久的败仗。
他们的消息闭塞, 只知道朝廷还在内乱,不知道此时已换了新帝。
但就算知道了,对他们来说, 又不能怎么样, 该经受战乱的苦,还得经受,就算战事平了,又得继续受劳役的苦。
路上时不时能看见饿死冻死的人, 就那么被薄薄的草席一裹, 无人收尸, 死者的家人们忙着逃命,实在顾不得了。
“军爷!军爷!”一道疲惫而沙哑的声音高喊。
牧野停下马, 回过头, 看见一位穿着破衣烂衫的白发老头, 被他十二三岁年纪的孙儿搀扶着, 拄着一根树枝, 颤颤巍巍地走来。
“军爷啊, 我想问一问, 现下往哪里逃能安全啊?”
“我啊, 带着孙儿从燕州一路逃到景州,结果景州的人也逃啦, 说是往南逃。可我听说南方也在打仗啊!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啊!”
老头说到激动处,猛烈地咳嗽了两下:“我老啦,走不动了,死在路上就死了,可我这孙儿才这般大,阎王爷不该收他呀。”
牧野听得鼻尖一酸,握紧了拳头,她安慰道:“很快北方就安全了,老人家您就能回家啦。”
白发老人扬起头,打量着马上的少年将领,一身玄甲,看起来不过像是十七八的年岁,比他孙儿大不了多少。
“娃娃啊,你这么年轻,朝廷没人啦?叫你带兵打仗,这可怎么打的来啊。”
牧野笑了笑:“打得来,打得来。”
老人问:“听你的口音像是燕北的,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啊?”
牧野答:“我是牧家的。”
老人一听,皱起眉,摆摆手:“胡说!牧家除了牧野将军,就没有人啦。”
“殷奴狼不是人啊,把牧家三代都杀尽杀绝了。”
“殷奴如今的可汗莫日极,他正守在燕都,要拿牧野将军的人头啊!”
老人说起来不停了。
牧野已经落下了队伍,前面的军队越走越远。
她得赶紧跟上去,只能留下最后一句安慰的话。
“没事的老人家,您信我啊,马上就能回家了。”说完,她夹了夹马肚,疾风往前奔去。
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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