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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吃素(60)

    农玉山成功地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依赖。
    在做出人生中最重大的背叛之后,风云过陷入无止尽的恐慌与不安。光是不要伤害赵享载和他的人这句话,每天就要对农玉山说上无数次,并且一定要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以此来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不断重复同样而无聊的问答让农玉山相当烦躁,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开始找借口躲避这只喋喋不休的小鸟。
    愧疚、恐惧和怨恨互相滋养,风云过在焦灼中便迅速投入到另一种近在眼前的精神安慰:宗教。因为农玉山这层关系,他可以频繁出入招待贵客的祈福室,参加只有高等级教徒才能聆听的宣讲会,可无论面对活人还是死物,他的祈祷与忏悔永远只有一个内容:我没有背叛赵享载,是他对不起我,是他错了。
    风云过像一只找不到附身宿主的幽灵,孤独地徘徊在不属于自己的人间,无人理睬。
    ###
    钱金石和小舟被分别关押在监察部临时拘留室,每天粗茶淡饭地招待着,翻来覆去问些意有所指的问题。
    你跟赵享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进入治安局是不是他的授意?
    他收受贿赂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这些名单上的人你认不认识?
    二十年、不是、不知道、不认识,这些答案钱金石已经说过无数次,对方也并无不耐烦,双方持续着毫无意义的消耗。
    钱金石的彩棒硬糖吃完了,监察部贴心地递给他一支烟。钱金石拿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狠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又放了回去。
    只要你能作为人证,按照现在的法律条例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那支烟在桌子上微微滚动,然后停止。
    钱金石的视线看着烟,笑了笑:还挺有意思。
    级别应该是监察室室长的人与同伴对视一眼,问道:什么有意思?
    整件事情都挺有意思的,钱金石说,解决问题从来都是一抹脖子就行的久安,怎么这时候突然讲究起法制来了?找个人把赵享载脑袋砍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非要走这个过场干什么?
    市政厅从来都是讲法制的地方,身在治安局还能讲出这种话,我要怀疑钱警探是不是近墨者黑了。
    钱金石发出愉快的大笑。
    有人进来对审问者耳语几句,虽然听不到但钱金石大致上猜得出来,应该蒋宝芳对监察部施压了。市政厅目前还不敢明目张胆与福友会翻脸,自己脱身不过是早晚的事。
    果不其然,两个钟头之后他和小舟就在监察部办公室与蒋宝芳相见了。
    治安总局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局长,以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部下:吃了很多苦头吧,放心,治安总局一定给你们讨回公道。
    这赤裸裸的威胁当然是说给监察部听的。
    跟在蒋宝芳身后走出监察部上了治安局的车,钱金石突然开口说:这下子你们的行动又有了好借口吧。
    因为一张不知哪里流出来的贿赂名单而拘留无辜警探,监察部以权谋私的行为让治安局名声被抹黑,这笔账福友会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蒋宝芳笑了:我们会长很担心钱警探呢。
    钱金石打开车门:小舟,下车。接着又说,那天晚上顾幼院有动静,一辆全黑保姆车,挂着天佛会的标志,无车牌,大概晚上十点半驶出。希望你们别把正事忘了。说罢摔上车门。
    蒋宝芳倒也没劝,径直开车走了。
    钱金石顶着秋日的寒风喃喃自语:还不如把那根烟抽了。
    ###
    挂着天佛会标志的全黑无车牌保姆车安静地停在庄园角落里,风云过如幽魂一般念念有词地飘过,将自己关进祈福室。
    负责监视他的智能安防眼,将几日来都毫无变化的信息报告给另一边会客室里的农玉山。即使身在同一个庄园因接待贵客以及教内核心成员的聚会功能需要,布局设置除了美观更兼具私密性所以只要有意避开,风云过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他。
    农玉山关掉内容千篇一律的页面,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会议上。市政厅与天佛会正在商讨下一步举措,要趁福友会还没有大动作之前先一步打击赵享载一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首都府目前无法提供给他太多助力,久安党羽也多数在我们控制之下,现在必须打铁趁热。
    但今天钱金石已经被治安局弄了出去,蒋宝芳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钱金石能有什么用,要警惕的是福友会!
    她们已经开始查探施特劳医疗并且掌握了不少证据,我们动作要快。
    有人看向农玉山,问道:赵享载身边可都不是普通人,我们虽然找到黑桃A,也不能保证一击必杀。
    沙天奥和齐建英并未参加,因此农玉山作为沙天奥的代理执行者,尚拥有一点发言权。
    农玉山不置可否:自然是不能把宝都压在一个人身上,比黑桃A更出色的杀手现在久安不是还有一个吗?
    净火。
    虽然福友会在久安渗透已久人数众多,但是比起忠诚与献身精神又怎么能比得过天佛会教徒?无论是刺客还是民兵,我们都做好了万全准备,胜券在握。只要除去他所有羽翼,一个光杆司令又能做什么?几个普通人一人一拳也能置他于死地。
    说到教徒,天佛会在场的几位护法之一立刻说道:上一次对义海,我们的信众做出了巨大牺牲,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这一次总是要有些福报才说得过去。
    这是当然。农玉山笑着反问,沙市长在这方面何曾亏待过诸位?事成之后,只要是教宗想要的,市政厅一定双手奉上。
    听到这话,在久安城市系统中位居要职、手握各项财权密码的护法们才满意地点头。
    结束会议后,农玉山特意隔了许久才去找风云过。
    已经是庄园里的晚饭时间,但看起来风云过并没有食欲,对着餐盘里的食物艰难下咽,因为无精打采而显得更加消瘦,只有在捕捉到农玉山的身影时才焕发出一丝精神来。
    充满希冀和渴望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让农玉山无比满足。
    玉山!你总算来了!怎么样了?离竞选开票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会成功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赵享载身边?他有没有生我的气?可他一连串的发问,却总是会破坏难得的好心情。
    赵享载、赵享载,为什么总是赵享载?!
    农玉山压抑着恼怒,强迫自己挤出与往常一样温柔的笑意:云过,他值得你这么执着吗?
    风云过奇怪地反问:这是什么话,他一直对我很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没有他,他也说了只爱我一个!我相信他的!
    风云过这副被爱情蒙蔽双眼陷入雏鸟效应的模样,把农玉山气笑了。好,我懂了,有结果后我会来接你的。他不愿多说,走之前丢下一句: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爱他,可是赵享载会放过你这个背叛者吗?
    ###
    八字刀与白星漠的第二次见面依然在曲章琮的武斗馆贵宾包房。
    白星漠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八老板,施特劳在久安到底想干什么?
    白老板这话问的,那当然是赚钱啊。八字刀用短粗手指捏着咖啡杯,细小的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白星漠。
    自从施特劳来到久安,大安联合和义海相继倒台,我可不信这背后没有施特劳的手笔,白星漠并不相信,继续说,武斗、医疗、乐园,任何一项都不是一蹴而就,怕是针对久安已经布局多年。安全货运经营到现在,可不想被来历不明的黑洞一口吞掉。
    八字刀哈哈大笑:您这话说得怎么这么见外?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您信不过我,可还信不过曲老板吗?
    我当初可是没有想到曲老板会为了跟施特劳的生意,让我来选边站啊。
    一边是福友会,一边是曲章琮,容不得安全货独善其身。
    白老板,这还用选吗?福友会这般戏耍您和曲家,您还想怎么选?八字刀放下咖啡,摸着自己完美的八字胡仔细端详白星漠的表情,莫不是您对红夫人真的动了感情?还是怕了?
    白星漠微微摇头,一声轻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的确是对福友会有所不满,但要成为她们的敌人,至少要让我看到足够的胜算。他靠近八胡子,还有筹码。
    看来曲章琮曲老板还不够让您下定决心。
    这挑拨就低级了,白星漠摊开双手环视四周,咱们就在曲老板的地盘上,我不怕讲:我们俩都不情愿与福友会为敌。曲老板尚有整个曲家支持,我有什么?沙天奥与赵享载斗得正热,谁上台可谓影响重大。安全货运只不过是个在交通系统上经营多年的小本生意,开开车,运运货,没有某些人那样一口吃成个胖子的野心。
    听到白星漠对小本生意的介绍,八字刀胡子一颤:我虽想到了安全货运不太一般,也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白星漠冷哼:总是被人瞧低一截,试探来试探去,我心里不大高兴。
    八字刀用拇指和食指继续抹胡子,略一思索:我懂了。不瞒您说,久安在咱家眼里是一颗未经打磨的原石,看中的是它光芒无限的未来,合作双赢才是目标,可不是要吃个胖子。最近这件事,就给您稍微透个底吧。
    白星漠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
    他说市政厅的椅子不会换,也就是赵享载必输的意思。
    甘拭尘对电话那边的白星漠说道。
    你觉得谁会赢?
    我不关心谁赢,但他这句话让我们确认了一点:大能天佛会的背后也是施特劳。
    异军突起的宗教短时间内能壮大如斯,背后必然少不了强悍的金钱支撑,才能由下而上地以各种形式渗透进久安各个阶层。教宗齐建英公开支持沙天奥,而八字刀又对竞选结果如此确信,说明他们早在市长人选方面有一致的计划。
    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施特劳。
    久安影响力最大的宗教组织、最火热的武斗经济、扩张最快的医疗项目,施特劳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的触手牢牢粘附在久安这个城市当中。
    我们的赵市长未来还真是坎坷。挂掉电话后,甘拭尘对面前的人啧啧两声:真让人心疼。
    我看你不但不心疼还有些幸灾乐祸呢。一个女人说。
    冷酷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啊。一个男人说。
    甘拭尘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伸出食指不太礼貌地指向左前方:你,竞选开票前一天可能会被我杀掉,如果你输了,他的食指移动到右前方,那么你,竞选结束之后会被我杀掉。
    说罢十分委屈地抱怨道:我好累啊,要杀那么多人。
    左前方的赵享载合上扇子活动着手指:信得过的话可以帮你放松一下。
    右前方的红黛喝了一口茶:辛苦了。
    甘拭尘拍了下椅子扶手,总之,只有看到八字刀承诺的竞选结果,安全货运才会相信施特劳并且继续与曲章琮合作,这在之前不会行动。已经帮你们拖延了一点时间,希望二位努力一点,不要给我找事情。
    红黛放下茶杯对他说:帮我办件事情。
    这位女士刚才是失聪了吗?
    有三个女孩失踪了,完全无视他的嘲讽,红黛继续说。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乐园施工现场,你的那间货运仓库。我们怀疑她们跟之前的虐杀案受害者一样,不但是连环杀人,甚至有可能是施特劳的生意。
    赵享载用扇子磕了一下桌面:红夫人,对于施特劳,你们还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
    中午跟曲文夺一起提早从公司下班,曲文栋来宅子里看曲章瑜,顺便吃了午饭。
    小章鱼,书念得怎么样?
    听父亲这样问,曲章瑜饭后咖啡都喝不下了,皱着小脸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叔:不怎么样。
    最近福友会事务繁忙,无声铃无法像之前那样整天陪在她身边。因为绑架案而休学,整天闲在家里不出门,曲文夺便自作主张请教师帮她远程补习,从早到晚时间排得很满。
    你爹折腾我,我就折腾你。曲文夺对侄女做幼稚的鬼脸,被曲章瑜丢餐巾布。
    我觉得很好,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你长大也要独立的。面对女儿,曲文栋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和温柔,爸爸也不能永远都在你身边。
    曲文夺抬眼看了一眼大哥。
    曲章瑜去复习功课,阿善推门进来在曲文夺耳边低语了几句。曲文夺微微皱眉,回复道:要小丁把这件事同步给红姨。
    阿善匆匆离去,曲文栋说道:我不问你在查什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小章鱼以后还指望着你。
    那章琮呢?你不管他,也不指望他照顾小章鱼?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曲文夺正色道:你和我二哥都是人精,但章琮不是;你俩早早地各走一边互不干涉,可章琮没有。二哥肯定是有退路,却把他推到前面去做挡箭牌,跟施特劳牵扯太深,现在又与福友会为敌,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曲文栋似乎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问曲文夺:你希望我怎么做?
    随便你怎么做,就像你对我那样!抽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都好,把他跟施特劳的联系断了啊!
    我抽你一顿揍你一顿,让你把玫瑰马关了去公司上班,会有用吗?
    曲文夺语塞。面对大哥自己永远都没有占上风的时候。
    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就少拿来教训别人,曲文栋给自己倒茶,转而问他,你对施特劳怎么看?
    来者不善。光是药品这一项,就能看出武斗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谁把控了这桩生意,谁就能把控久安。这个城市也会成为整个世界都趋之若鹜的违禁药品集散地。
    那你觉得章琮是看不出来,还是不在乎呢?
    听到这句话,曲文夺背后突然冒出一股冷汗。是啊,为什么他会认为侄子比自己傻?而自己面前这个人,他的大哥,章琮的父亲,冷眼旁观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曲文栋仿佛知晓他的想法一般,轻轻地说:在这个家里,你足够聪明,但不够狠毒。
    曲文夺闻言,直直地盯着大哥:既聪明又狠毒,像你那样吗?
    对。曲文栋回答。
    曲文夺深呼吸一口,站起来:你总是能够在我觉得稍微可以信任你一点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看着他夺门而去的背影,齐先生忍不住对曲文栋说道:先生,有必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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