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子桑言书带着打趣的意味,调笑道:就算小公子气我不在沂城下雨,可是小公子砸了我的神庙,难道不该给我一点赔偿吗?一顿饭,不为过吧。
这时候景谦才听出来其中的意思,惊得再次瞪大了眼睛:珺澈可以啊,你把龙王的神庙都给砸了,早知道你去沂城那么好玩,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可别!叶珺澈立刻就打断景谦的想法,带着点委屈道:这龙王大人坏心眼不少,从柳虞山上就开始装作遇难的路人戏耍我一番,后来沂城更是故意看着我和持安神君对龙王编排一番,若是一开始言书就表明身份,怎会如此?
所以,言书你耍了我两次,这个怎么算?既然子桑言书起了玩心,叶珺澈也逗趣起来。
子桑言书直接折扇挡住半张脸,偷笑起来:赖账。
赖账还说得理直气壮,倒不知道子桑言书还有这么一面的时候,倒是越来越和梦中那个淘气的少年重合起来。
第24章 擂台
这时楼下的擂台掀起一阵轰动喧闹,原本就注意到擂台上的子桑言书立刻就被喧闹给吸引去目光。
只见擂台上一个温文儒雅书生模样的,被一个异邦人打得身上伤痕累累,依旧坚持着从地上爬起来。
擂台下的百姓全都在为了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而唏嘘,即心疼于书生被打得遍体鳞伤,又想要让他再度爬起来,继续和嚣张的异邦人将画卷给抢到手。
是男子的坚持让台下的观众动容,即使被打得几度差点站不起来,可是他依旧没有言败,他还在坚持,因为他认为,只要他还能再多坚持坚持,就有机会能够拿到《南海珊瑚宫》的画卷。
看得厢房内的三人都为之动容,当店小二端着菜送上来的时候,子桑言书主动叫住小二,问道:小兄弟可知道擂台上书生打扮的是什么来路吗?
四海阁可以说是离都最大的酒楼,这里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不计其数,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在里面工作的店小二听到的消息也是不计其数,问他们是最直接的方式。
见到店小二目光略有迟疑,景谦立刻就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说!
得了打赏,店小二立刻将银子揣到兜里,说:多谢小侯爷赏赐,台上的是曾经御史苏家的小公子苏纪南,后来苏家得罪了陛下,一度家道中落,这个苏公子此次到离都时为了科举而来,一家的荣耀都压在他身上了。
御史苏家?景谦和叶珺澈喃喃许久,都没有想到是那个御史苏家,店小二也表示只是听来的,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见两人思索无果,叶珺澈心中已经想明白了,缓缓道:御史苏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所以不知道。
叶珺澈摊了摊手:我常年在灵明山,就算是现在的官员,我也不见得能认识。
一眼望去,台下的人对于那个异邦人愤愤不满,子桑言书又问道:那个异邦人,你知道什么来历吗?
这下可把店小二给问住了,既然什么都问不到,子桑言书摆了摆手,让人给先出去了。
他盯着台上的异邦人看,眼中浮现了一丝不悦的意味。
大概是已经感觉到了子桑言书的不悦,景谦立刻打住他思绪,道:龙王大人,可不能冲动,看他穿着应该是大漠狼部的人,近日听说狼部使者到访瑞济,想来他便是使者之一。
景谦的话,子桑言书丝毫都没有听在耳朵里,他的所有目光全都在擂台之上。
只看见苏纪南被异邦人不知道打倒了多少次,可是仍旧不愿意下台。
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被打倒那么多次,却依旧坚持着不下台,异邦人起了凌虐之心,一脚踏在苏纪南背上,言语嘲讽:瑞济只剩下这样的弱书生吗?书生,你放弃好了,这幅画,今日你拿不走!
先前就有不少人上来打擂,但是全部都被这个异邦人给打了下去,只有苏纪南即使这个时候被踩在脚下,依旧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面对言语挑衅,嚣张的异邦人,苏纪南更是不服输,咬着牙,一边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含着血坚持道:瑞济人才济济,你在市井挑衅普通百姓算什么本事?今日我苏纪南不死,你休想带走《南海珊瑚宫》画作!
异邦人很是不理解,加重的脚下的力度,轻蔑又不解道:只是为了一幅画,丢了性命值得吗?
趴在地上的苏纪南从未放弃过想要站起来的机会,咬牙道:它不是一幅画,是一个人的信仰,也是瑞济的尊严,只有懂画的人才配拿走它,你羞辱瑞济,羞辱画作,根本不配拿到!
一番话可算是刺激到了异邦人,他蹲下身来,狠狠揪住苏纪南的头发,强迫他仰着头,狠狠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连站起来都难!
让他听完之后,立刻把苏纪南的头狠狠往地上磕,瞬间殷红的鲜血从额头蜿蜒留下,流入眼眶,模糊了苏纪南的视线。
即便如此,苏纪南一样疯狂的笑了起来,向异邦人道:你没机会拿走画卷,瑞济人才辈出,你在这里闹了好一会儿,你猜有没有人闻讯赶来收拾收拾你?
这话轻易就将异邦人给激怒,说再一次抬脚,狠狠踹向苏纪南的腹部,用力之大,把苏纪南踢到几步之外,也不知这一下没有把肋骨给踢断。
异邦人嚣张的气焰看得周围之人怒火中烧,可是前面好些身手不凡的人都被这个异邦人轻而易举的打下来,导致台下人现在不敢轻易出手。
异邦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要是被打成苏纪南这样,八成是要废了,所以没有把握之人不敢轻易出手。
在雅间看着的几人都被异邦人目中无人的行径给气得不轻。
还在瑞济的地界之内,就已经如此气焰嚣张,简直就是在欺负瑞济无能,此乃瑞济皇城王都,异邦人如此行事就是在挑衅瑞济。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教训教训那嚣张的外邦人,真是当我瑞济无人。
脾气暴躁的景谦实在是坐不住,当下就要起身下去教训那个异邦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才刚刚提醒子桑言书,那个异邦人很有可能是狼部的使者。
光是异邦人在一个擂台上对对手如此羞辱,就已经足够让人气愤了,再加上出言不逊,欺辱瑞济无人也足够让景谦无法安奈下来。
然而「四海阁」和「百里香」算得上是离都最大的两家酒楼,迎来送往的都是离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外邦人在这里挑衅瑞济百姓,若是还让他拿走世人称誉的秋叶先生的画作,那么丢的就是整个瑞济的颜面。
所以景谦气愤出手,两人都没有拦着。
看了异邦人在台上的出手,叶珺澈啧啧叹道:那人的身手刚猛,是杀伐果断的凶猛路数,虽然说是大漠常见的武功招数,但是他的出手招招致命,是沙场上锻炼出来的身手,这样的人必然是个将领,一个将领在市井欺负寻常百姓,也忒没品了些。
第25章 往事
私心。
谈到这个,子桑言书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自然是存了私心的。子桑言书端详了擂台上的男子好一会儿,有一些尘封的记忆不知不觉出现在了脑海中,三百多年前,似乎有一个狼部之人,和秋叶有些恩怨,他应该就是那个狼部后人,专门冲着秋叶的画卷来的。
三百多年了,竟然还不能放下?叶珺澈有些不解。
谁知道呢?子桑言书浅笑起来,拿着甜点喝了一小口,感觉味道还不错,淡淡道,狼部最是看着荣辱,当年的事情他一定是感觉大受打击,所以一代一代传下去,直至今日终于看到于秋叶有关的物件,自然安奈不住。
停顿片刻,子桑言书的目光尚且没有看向下面的擂台,便淡淡道:景谦不是他的对手,三十招之内,景谦必败。
噗嗤!一口茶水差点被叶珺澈给喷出来,知道景谦必败,他不但没有担心,反而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言书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拦着。
子桑言书喝着甜点,脑袋轻轻一歪特别无辜的眨着眼睛道:你也看出来了,不也没有拦着吗?
两人果然心照不宣,叶珺澈轻笑道:那么龙王大人一会儿想要自己教训人,还是我去把画抢回来?
小公子看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把台上的大汉打下来?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叶珺澈点了点头,看他喜欢吃甜的,便又拿了一碗红糖凉糕放他眼前,原来言书喜欢吃甜的。
子桑言书预料得不错,不过三十招的功夫,景谦就已经被异邦人给打了下来,眼瞧着是不能再看下去了,叶珺澈直接从窗台之上一跃而下奔上擂台。
雅间之内只要往外一看就能看到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但是子桑言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似乎只有眼前的吃食能够吸引到他的注意。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去看,也能知道台下的情况如何。
台下在因为有人上场而轰动,一阵阵的欢呼声和打气声不断传入耳内。
目光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一扫过,子桑言书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到了三百多年前。
那个时候离都未曾繁华,瑞济未曾昌盛,那时候是人间少有的乱世时期,瑞济刚刚建国不久,强敌在外内乱不减。
而柳霜飔的身体比叶珺澈差上不止一点,可是立于乱世见,他却不是一个甘于躲避乱世的人,他想要用他的笔将乱世记录下来,让后世能够知道曾经的乱世多么残酷。
那个时候,他用的画笔将瑞济街头,一处又一处的流民给画了下来,将那个时候东市的场面给画了下来,那幅画现在就留在了瑞济的皇宫中,是历代君王的惊醒。
现在的繁荣昌盛,正是处于乱世的柳霜飔所向往期待,却看不到的世界。
不知不觉之间,子桑言书的目光落到了台上的叶珺澈身上,台上的人刚好将那异邦人给打下了擂台,正得意的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炫耀一样朝着他摇着手。
那个样子明显就是要告诉他自己赢了,不止赢了还赢得漂亮。
四目相对时,子桑言书眼眸中不经意间露出温柔谦和的笑意,他低声喃喃道:曾经你所期望的繁荣昌盛,现在就在你的眼前,霜飔,你看到了吗?
只可惜,他的呢喃和询问,无人回应。
雅间内只有他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很久很久之前,那个说过,若是到了盛世太平的时候,一定和他游山玩水,画尽人间繁华,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实现。
又或者他已经在用别的方式看到了。
言书言书!
一个兴奋的声音将子桑言书的神思拉回了现实中,子桑言书抬头看过去,便看见叶珺澈拿着画卷兴奋的在他面前展开。
言书,你看看这是不是秋叶先生的真迹?
久违的一幅画在自己眼前缓缓展开,不用细看,只扫过一眼,子桑言书就知道那是柳霜飔的画作。
他的画,自己是绝对不会认错。
上一次见到这幅《南海珊瑚宫》还是在三百年前,那时候柳霜飔道南海游玩了一遍,回来就画了这幅《南海珊瑚宫》,珊瑚宫内的每一处都被他仔细的画了出来,唯独珊瑚宫入口的十二条龙脊骨他没有画进去。
因为当时他说:言书,你背负了太多,我希望有一日你可以真正放下那些过往。
三百年了,可他依旧没有放下分毫
看到《南海珊瑚宫》时,子桑言书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复杂的神情中含着掩盖不住的思念,还有很多言语无法表达的情绪。
隐隐之间,似乎还有自责和愧疚
如此深沉的情愫,更让叶珺澈感觉自己距离他的时间,真的很遥远很遥远。
他自以为和子桑言书一见如故,从开始见到的那一刻就觉得欢喜得不行,后来沂城之行,更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所认为的挚友,或许他距离对方的世界还是太远,他甚至对子桑言书的了解还是太少,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在对方的世界里,自己究竟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
霜飔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子桑言书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仅仅两个字,叶珺澈就已经明白了,那个人留给他的记忆是不可能淡忘,或者被代替的。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幅画,子桑言书的脑海中一下子就闪现出一幅又一幅血红的画面,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在颤抖。
看出子桑言书的不对劲,叶珺澈立刻就将画卷给收起来,将子桑言书扶着坐下,关切道:言书,你想到什么了?别想了,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是三百年后了。
三百年前的那一天,是子桑言书这三百年间无数夜晚的噩梦,现在就是念起柳霜飔这个名字,都能让他一瞬间想到那一天,想到那个鲜血淋漓的场景。
第26章 寄托
能让神界众仙畏惧,谈之色变,子桑言书杀过的人,神,魔,妖并不少,他并不怕血,可是他怕那是柳霜飔的血
言书,别想了叶珺澈让景谦将画卷拿远一些,子桑言书冰凉的手,不断轻声安抚。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缓缓蔓延,子桑言书很快就缓了过来,瞬间一个眼神扫向屋外,厉声道:谁在外面?
在屋外站了很久的苏纪南听到声音,便在门口客气应道:两位公子见谅,在下苏纪南,有事相求请两位公子赏脸一间!
刚在在擂台上苏纪南被打得那么惨,现在不去疗伤倒是跑到这里来了。
从擂台上几人就注意到这个小少年了,听到声音立刻就让他进来了。
可是不等他开口,三人都猜到了他的来意。
子桑言书目光看向被景谦放远的画卷,向苏纪南道:苏公子是为了《南海珊瑚宫》而来。
并非询问,他非常的肯定。
早在擂台上的时候,苏纪南就一直执着于《南海珊瑚宫》,可见这幅画对他来说是意义非凡,所以叶珺澈拿走画卷,苏纪南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没有在意,就一路跟到这个地方来。
叶珺澈和景谦两人没有异邦人那般气焰嚣张,所以苏纪南跟过来时也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被子桑言书直接道出来意,苏纪南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他还是很坦然承认了,向三人行一大礼,郑重道:《南海珊瑚宫》一画,对我苏家意义非凡,未能拿回画卷是苏某无能,只恳请三位公子能让苏某看一眼《南海珊瑚宫》是否完好?
在擂台上的时候,苏纪南被打得不轻,被重重磕在擂台上的哪一下,额头已经破了皮,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擦干净,但是伤口尚未做任何处理,依旧能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
身上的衣物倒是被苏纪南整理得仪态端庄,只是被沾上血污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所以看起来依旧是稍显狼狈。
他未曾顾惜自己的伤势,即便如此依旧仪态礼仪做到位,在台上无论异邦人如何羞辱,如何下重手,他都没有片刻低头,但是此时却愿意客气行下大礼,这便是他的文人傲骨。
子桑言书顿时欣赏起这个少年来,伸手向苏纪南道:苏公子不妨坐下慢慢聊,在下也有不少问题向苏公子请教。
瞧着眼前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苏纪南在心中迟疑了片刻,想着《南海珊瑚宫》还在他们的手上,便也先坐下看看他们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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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靠绿茶he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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