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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龙崽崽找上门(10)

    他弯弯嘴角。
    倒是要感谢这些嘎嘎乱叫的小鸟儿们了。
    郁延扯下布料所剩无几的上衣,把昏迷过去的雪团子包裹在里面,像个小包袱那样系在腰腹上,然后抽出那柄刀刃,赫然朝着第一只近身的怪物狠狠砍去!
    怪鸟的外皮非常坚硬,像石头,但人类的手劲更大,从张着尖牙的鸟嘴处生生将其劈成两半!
    它某种程度而言,现在已经是它们了依旧睁着猩红的双眼,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动不了了,软绵绵地从半空中掉下来,黏稠、腥臭的暗红色血液淌了一地。
    方才还争先恐后的鸟群忽然滞住了。
    作战对象的武力值有目共睹,它们忽然对自己先前的衡量产生了怀疑。
    需要改变策略。
    怪鸟们改变了队形,也不再吱呀乱叫,而是齐齐地发出锐利的鸣叫、从低沉向着高昂转变,刺激得人类耳鸣了起来。
    不对,不仅是耳鸣。
    几秒钟的延迟之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宁宁之前疼得直哆嗦。
    听得见的声波是有直接的反馈的,让他耳膜生疼;还有更多的、超出人耳接收频段的声波,仿佛那把挥出去的锋利匕首,反向插进脑仁里,狠狠撕扯着痛觉神经。
    郁延痛得青筋直跳。
    好在他经受过耐力训练,拿刀的手依旧稳,也感觉不到肌肉的酸,化疼痛为力量,怪鸟的尸体像雨一样落下来。
    他身体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被动承受着音波的攻击,一半靠着本能而不是思考去主动攻击音波来源处。
    血。
    很多血。
    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怪鸟的,温热黏稠的液体从天而降,躲也躲不开,铁锈味塞满了鼻腔。
    那些怪鸟发现了他能够通过声音定位后很快便调整了战略,来攻击他的那些不再发声,而另一些则乱吼着干扰他的听觉。
    头疼、耳鸣、面对数量过大群体的徒劳无功,还要护着怀中不清醒的小小毛球,再加上不知有多少处负伤,势单力薄的人类体力迅速下降。
    郁延只能通过声音定位移动的物体,却没办法躲避静止的障碍物。
    地上的碎石绊住他的同时,一只体型略小的怪鸟从他右侧偷袭,铁一样硬的头部狠狠撞上他的腿骨。
    郁延吃痛地踉跄几步,整个人向后栽去。
    另一只怪鸟见此情形,趁机咬住他的小腿肚,它们一个二个体型不大,咬合力却无比惊人,何止剜下一块肉,简直能直接咬碎他的骨头!
    剧痛猛然从脊椎窜上天灵盖,霎时间冷汗浸透了他全身。
    比起骨裂,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郁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确在快速失血,不仅仅是伤口处往外流,而是那些怪鸟在吸食他的血液。
    郁延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它们觊觎的不是肉,而是血!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禽类,这到底是什么?!
    怪物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发起新一波攻势。郁延甚至来不及调整呼吸,拖着快要无用的腿向后撤去。
    哪里有生机?
    哪里才是能出逃的道路?
    咛,咛
    雪团子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苏醒了,无比清晰的、比实际上晦暗的洞口明亮十倍的影像遽然通过投射闪现在郁延眼前。
    他的心悬在嗓子眼,一步之遥,身后就是悬崖!
    若不是宁宁及时叫住他,他俩早就双双坠落下去。
    百余米的岩壁,若郁延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徒手攀爬都能破学校的记录。
    但对于失明失血又伤痕累累的他来说,就是死路一条了。
    疼痛到极致的表现就是麻木,他小腿的伤处已然快要分辨不出。
    前面是源源不断前赴后继的怪鸟大军,后面是悬崖,他杀敌和逃生能力同样在衰退,怎么选?
    人类的血液有多么香甜,让有组织有纪律的怪物们渐渐乱了队形。
    它们不再去思考如何分工合作才能更有效的对抗,它们现在想的只有一亲芳泽尝尝那叫人食指大动的鲜血。
    转醒的宁宁试图用精神力重新控制住怪鸟,但它比之前虚弱了许多,怪鸟们也早有防御,收效甚微,仅能定住最近的那几只,而在它们后面扑上来的,就没有办法了。
    「对不起」
    宁宁小声抽噎着。
    「不能帮你。」
    郁延摸摸它的小脑袋。
    这种时候,去谈谁欠谁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用杀死许许多多同伴的代价,怪鸟们察觉到人类的工具是那柄闪着光的东西。于是,三只怪鸟分工合作,一只负责攻击,另一只则用喝喝的阴叫声扰乱注意力,最后一只则趁机叼走了小刀。
    连武器都被剥夺了。
    这下郁延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怪物们步步紧逼,再往后半步便是悬崖。
    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四五只被鲜血香得昏了头的怪鸟脱离队伍,齐齐向着他飞来!
    吼!!!
    高分贝的震怒声倏然响彻山谷!
    尽管音波就是怪鸟们攻击的方式中的一种,可它们谁也没有见识过如此庞大的能量。光是那地动山摇的一声吼,便吓得昏过去了几十只。
    石块被震得扑簌簌掉下来,几只没有来得及闪躲的被锋利的边缘拦腰斩断。
    是它来了。
    方才还全身心浸在战斗状态中的郁延膝盖一软,差点摔下悬崖。
    他看不见的。
    但他能听见。
    巨兽终于展现出从不对他表露的残暴的那一面,比平日里愤怒百倍,宛若光子鱼雷毫不留情朝敌方发射。
    当日他想出逃被对方发现时的那一吼,跟眼下撕裂敌手的狂暴比起来,简直温柔得像哄孩子的小猫叫。
    它在生气。
    郁延想。
    是气自己又想往外跑,还是气这些怪鸟们呢。
    郁延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是抱着宁宁,就算被垂死挣扎的怪鸟迎面撞上,也不再闪躲了。
    就算被推下悬崖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落空的。
    「它」不会让自己落空。
    下坠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当熟悉的、被尾巴卷上腰的触感攀上来,比起劫后余生,郁延心底最先浮现的,竟是一丝乱糟糟的、差点被伪装起来的委屈。
    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第14章 难道一生都要与野兽为伴
    阿吼并没有发怒,反而沉静得有些吓人。
    它把人类带回洞底后,就一直伏在旁边。
    没有动作,也没有发出声音,静得像一座雕像。
    郁延蜷缩在草垛上,体力的消耗、受伤和大量失血让他大脑昏沉,更没心思去哄那个生闷气的大家伙。
    即便周围都**草的味道包裹着,还是隐约能闻见洞口尸堆的血腥味。
    有多少怪鸟是死在了阿吼手中,又有多少是自己砍的。
    不知道。
    小刀丢了。
    逃跑被发现了。
    小腿在疼。
    不喜欢血的味道。
    慢慢恢复过来的宁宁在郁延和阿吼之间左蹦右跳,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比当事人心急多了。
    它当然试图和阿吼解释过,但只有自己在嘤咛,巨兽理都没理。
    雪团子蹦到两脚兽身边,想看看他的情况,然而两脚兽同样没理睬,甚至不愿像平时那样挠挠它。
    两脚兽的状态不太好。
    精神世界里的他,也在昏睡。
    小家伙左右为难,不知该先顾哪边比较好。
    慌乱而无措,和每一个见了父母吵架的孩子的一样。
    郁延迷迷糊糊中,记起来之前胡思乱想出来的、关于雄兽、雌兽和幼崽的比喻。
    自然界中,柔弱的、活不下来的幼崽,会被父母抛弃。
    那不听话的雌兽大概也会被雄兽咬死吧。
    阿吼会咬他么?
    阿吼之前有过别的雌兽么?
    他意识有些混乱,已经不太确定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但他确定的是,自己再这么流血下去,会死。
    母星可以轻易地做到截肢和断肢再生的手术,这里什么都没有。
    怪鸟的口腔中也许是有毒的,那些毒素此刻或许已然深入五脏六腑。
    如果阿吼愿意咬断他的腿,那么干草还剩用来做些简易包扎,或许
    这么想着,那种熟悉的、有点儿草药味道的气息近了。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冷战,阿吼主动投降起码在郁延看来是这样大概明白他现在的状态不能多移动,所以没像往常那样用尾巴卷起他来,而是凑过来。
    鼻息喷在他受伤的腿上。
    郁延忍不住颤了颤。
    血腥味在大海中会引来兴奋的鲨鱼。
    阿吼也会是同样吗?
    养了这么久的储备粮,终于要摆盘端上桌了?
    不过也逃不了。
    葬身于阿吼腹中,总比被怪鸟碎。尸万段要好。
    郁延忽然就想开了,抬起手,摸到阿吼鼻子的方向,像往常安抚它一样轻轻拍了拍:抱歉。
    是在给它惹麻烦而道歉,还是因为自己狼心狗肺出逃而内疚呢?
    出乎意料的是,阿吼并没有咬他。
    落在他伤口处的,那种温热的、潮湿的、仿佛带着许许多多细小钩子、大雨后荆棘一样的触感,是?
    郁延愣住了。
    阿吼这是,在舔他?
    郁延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它的舌头像猫科动物一样有倒刺的。
    那么它其实不是穿山甲吗?
    为什么要舔自己?
    是要准备开动了BY郁阎。吗?
    不对。
    宁宁在一旁发出了尖细的、代表着高兴的叫声,与此同时,郁延感觉到腿上的伤口正随着阿吼的舔舐缓缓愈合!
    阿吼的唾液,竟然是有治疗效果的?
    这位薛定谔的超大穿山甲要是被母星发现了药用价值,也许余生就在实验室、抽血和药剂刺激中度过了吧。
    难怪过去从来没听说过诺厄星上还有这么个十项全能的家伙。
    阿吼将他的小腿仔仔细细舔舐了一番。
    唾液就像某种立竿见影的神药,霸道地将断掉的骨骼重新接上,绽开的皮肉再次缝合。
    干草味道的吐息离开了。
    郁延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腿。
    那些伤只剩下表面浅浅一层疤了。
    巨兽的舔舐,堪比母星上最高精尖的康复手术。
    伤口的确在愈合。但痛觉依旧残留。
    到底哪一部分更像幻觉。
    郁延用额头碰了碰它的鼻子,低声呢喃:谢谢
    他的伤好了大半,阿吼不再顾忌,尾巴缠上他的腰。
    郁延除了道谢,还有没说出来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的思维,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人尚且做不到无私地不求回报,更别提动物。
    而阿吼不仅供他吃喝,为他取暖与守卫,现在还加以治疗,甚至
    他无法否认,还有与世界最后一点联系的心灵上的慰藉。
    郁延感受着把巨兽把自己温柔地圈进怀中,心情复杂。
    你把我,究竟当成什么?
    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
    这一次被发现以后,阿吼哪儿也不去了,留在洞底守着他。
    食物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每天都会有怪鸟抓来肉类和浆果送到洞底没错,没死掉的那些都成了阿吼的俘虏,完全听从于它。
    前一天还想杀了自己的怪物群,后一天成了卑躬屈膝的仆从。
    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郁延坦然享用之。
    尽管巨兽没有冲他表现出任何怒意,郁延知晓,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破碎了。
    郁延昏聩而麻木地想着,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与野兽为伴了吗?
    他忽略了心底的小小声音如果当真如此,又有何不可呢。
    郁延告诫自己,要用尽所有办法,再次找到机会逃出去。
    他清楚地认识到不对劲。
    不是生理,而是心理上的。
    长久的不见天日与饮血茹毛,没有期限的囚※。禁、看押与豢养,让他对野兽产生了病态的依恋。
    再这样下去,哪天他被自我洗脑成爱上阿吼也说不定。
    万一真的自愿做它的雌兽
    他要想办法回到人类文明世界。
    就是死,也要以人类的身份和认同感。
    *
    三天后,郁延腿上的伤彻底痊愈。
    然而,新的问题却是阿吼的唾液所无法医治的:他发烧了。
    也许是怪鸟的毒素在阿吼舔他之前就已经深入血液循环,总之,他在阴冷的洞底烫得像起了火,干渴得要命,就算阿吼为他捎来水,也浇不灭浑身的烧灼感。
    吼
    咛?
    嗷,嗷吼
    咛咛,咛!
    人类烧得昏昏沉沉,朦胧地听见大家伙和小家伙在交谈着什么。
    雪团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担心。
    巨兽倒是很坚定。
    阿吼这一次离开得非常轻巧,收敛起所有声息,怕打扰到人类的休息。
    尽管在他离开以后,郁延便睁开了眼。
    它要去哪里?他问宁宁。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咬字对不对。
    「叶子。」
    宁宁说。
    叶子?
    「你吃。好。」
    高烧让郁延的思维有些迟钝,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才明白了宁宁的意思。
    阿吼应当是去给自己找治病的草药了。
    他自嘲地想,明明生长在四象限中最强大的第一帝国,却沦落到需要用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的草药来疗伤的地步。
    古母星药神尝百草九死一生,他能有那个运气吗?
    但郁延很快意识到,这种草药一定不会是常见的东西,不然阿吼不会拖到现在才去。
    将会有一段空窗期。
    郁延在高烧中挣扎着让意识清醒过来: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好、也是最后一次逃出去的时机!
    他揉了揉眼,尽管视力没有恢复,这却是长久以来使自己清醒的最佳办法。
    咳咳咳,那个叶子,远吗?
    宁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投射了一幅画面。
    红色的,目之所及全是火红的沙土。
    是诺厄星的另一半。
    在这样看起来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长着草药?
    郁延更加确信了,阿吼此次出行,耗时绝不会短。
    他摇晃着从草垛上下来。
    雪团子一愣,也跟着跳了下来。
    它出现在他的精神世界。
    「不走。」宁宁看出了他的想法,「嗷呜,你,不走。」
    我回到我的家,咳、会好得更快。他讲话很慢,声音也比平时微弱,你希望我快点咳咳好起来吗?
    这些咳嗽、断续、大喘气,都不是装的。
    郁延是真的感到全身无力。
    雪团子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两脚兽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
    如果嗷呜的草,不能够救他呢?
    他回到自己的家,就会变好吗?
    它小小的脑袋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到底怎样才是对两脚兽更好的选择?
    来郁延有些站不稳,摇晃了一下,还是朝着宁宁的方向伸出手,请你帮帮我,好吗?
    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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