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台说明了来意:我是喻岭的家人,昨天突然联系不上他了,想了解一下情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前台一脸担忧地告诉他:不止你联系不上喻总,我们所有人都联系不上。
原来,新疆这几天夜里刮大风,强度高达十几级,很有可能把基站刮倒了,现在风电项目的全体员工都暂时失联了。
前台又安慰道:不用太担心,项目部那边预先做了准备,人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联系了那边的移动公司,等基站修好就能联系上了。
梁树心情复杂地留了前台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他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凌晨五点,终于收到喻岭的消息:
[风太大,把基站刮飞了,已经连夜抢修好了。]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梁树又心疼又生气,故意晾着没回他。
早上,那边拨来了电话,梁树看到直接摁了静音。
过了一会儿,改为发消息,一个小时一条:
[今天值班吗?]
[怎么不理我?]
[我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别生气了。]
梁树还是没回。
喻岭又发:[行,那你什么时间消气了再回吧。]
这人怎么这样?我为你担惊受怕了快两天,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
梁树刚刚熄灭的火气又冒上来了:[那你让我去找你,我就消气。]
喻岭秒回:[不行。]
梁树:[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梁树逆反心理作祟,当即订了机票。
坐了将近六个小时的飞机外加三个小时的大巴,一路颠簸,终于站到了风电项目部的大门前。
他给喻岭发了个定位。
喻岭:[?]
电话随即打了过来。
梁树,你现在在哪?喻岭的声音和平时在电话里没什么分别,有一种淡淡的冷感,此刻还多了几分恼怒。
就,大门口啊,你快出来迎接我。梁树故作平静。
此刻是晚上七点半,项目部办公区的灯都还亮着。
夜空呈一种静谧的深蓝色,繁星满天。
梁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星星,仰着脖子抬头看了会儿。
梁树!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树一愣,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看到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喻岭。
喻岭眉眼间有淡淡的疲惫,看到他的一瞬间,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像是有点埋怨,但更多的是欣喜。
起初是走,后来脚步不自觉加快,大步跑了过来,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通知你了啊,梁树笑着耍赖道,你说不行,这个问题有点严重,所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喻岭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拿梁树没什么办法,喻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近一步,张开双臂,紧紧把他箍在怀里。
你别凶我啊,梁树又开始恶意撒娇,声音黏黏的,我实在太想你了。
他发现喻岭格外吃这套。
喻岭沉沉地嗯了一声,抱他更紧:我也想你。
果然如此,百试不厌。梁树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
梁树跟着喻岭走到了宿舍区,喻岭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不回你宿舍吗?梁树疑惑道。
先去厨房,给你弄点东西吃。
哦梁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是还没吃饭呢。
厨房里还有厨师在忙碌。
是位五十来岁的阿姨,正在准备明天做饭要用的食材。
阿姨,麻烦煮碗面条。
好的喻总!阿姨殷勤地应道。
她看到梁树这个生面孔,忍不住问:这是
我朋友。喻岭说。
哎呀,小伙子长得真够标致的,有女朋友没啊?阿姨边往锅里添水,边热情地说,没有的话,把我们项目部的丹丹介绍给你,你不知道啊,丹丹可是我们项目部的一枝花
喻岭皱了皱眉,揽住了梁树的肩膀:不用。
梁树低头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朝厨师阿姨笑道:谢谢阿姨的好意。
他一本正经道:不过我已经有老婆了,孩子都两岁了。
阿姨很惊讶:哟,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真看不出来啊。
说完又调侃地看着喻岭:喻总,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人家,比你还小呢都有老婆了,你呢?
喻岭:我也有老婆了。
阿姨:你有什么老婆?一天天的就爱糊弄人。
他就是我老婆。喻岭指了指梁树。
哎哟,喻总你可真逗!阿姨哈哈大笑,显然没当真。
就是,你可别逗了!梁树忙推了推喻岭,阿姨,他瞎说呢!
吃饱喝足,梁树赶紧拉着喻岭走出厨房。
再不走就要继续被厨房阿姨追问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口人,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梁树嘀咕道:你刚才干嘛说我是你老婆?
你不是吗?喻岭停了下来,认真地盯着梁树的眼睛。
喻岭的瞳孔是纯净的黑色,像黑曜石,里面倒映着清晰的影子。他认真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非常蛊人。
这也太犯规了。
梁树扛不住他的眼神攻势:好吧是是是。
万一阿姨传出去,大家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怎么办?有人当真了怎么办?
这样正好,就不会总有人给我介绍女朋友了,烦死。
他们当真了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喻岭风轻云淡道,我是这里的老大,谁敢说什么?
梁树沉默片刻,拱手道:你说得对,老大牛逼!
第49章
回宿舍的小路上没有路灯,周围一片漆黑。
他们走的是一条不太平坦的石子路,梁树不熟悉路况,索性没骨头地往他身上一靠,抱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路边放置着一堆还未捆扎好的钢筋条,长长的钢筋条四处散落。
喻岭停住脚步,放开梁树的手,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梁树不明所以。
不知道哪个班组把钢筋条乱放在这里,明天问一下,要罚款的。喻岭解释道。
哦
梁树刚想要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咕咚一声。
是从那堆钢筋里发出的声音。
什么声音?!他被吓了一跳,抓着喻岭手臂的手骤然缩紧。
喻岭拍拍他的手背安抚,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电筒。
只见黑咕隆咚的钢筋堆里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是一只瘦了吧唧的小土狗,浑身脏兮兮的,看不清颜色。
是流浪狗吗?梁树小声问。
喻岭迟疑道:应该是吧。他没听说过项目部里有人在养狗。
梁树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靠近小狗,蹲下来,小心翼翼道:小狗?
原以为小狗会被吓跑,没想到它呆愣愣地在原地伫立片刻,汪呜一声,竟抬脚朝梁树走了过去。
梁树试探着张开双臂,小狗噌地一下跳进了他怀里。
狗很小很瘦一只,但抱起来依旧软软的,暖乎乎的。梁树怔了怔,激动道:它要跟我回家诶!
看着梁树怀里满身泥土的小东西,喻岭下意识皱眉:脏不脏啊?
洗洗就干净了嘛。梁树完全不在意。
喻岭的宿舍在一栋由钢结构搭建的两层活动板房里,他住一楼。
楼上只要有人走动,屋顶就会嘎吱嘎吱响。
梁树每次问起项目部的生活条件怎么样时,喻岭总是轻描淡写。
这里的条件很简陋,而且比梁树想象中简陋得多,他不知道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的喻岭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好在是单人单间,这是让梁树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小狗伸着脑袋,绕着梁树的裤腿嗅来嗅去。梁树觉得它可能是饿了,就掰了两根火腿肠喂它。
喻岭拧着眉看梁树蹲在地上喂狗。
你之前待的项目也这样吗?这么艰苦?梁树忽然抬起头。
都差不多,市政项目条件会好一些,喻岭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海外项目,居住条件和这里差别不大,但是景色很漂亮。
海外?梁树一听来了兴致,你去过很多国家吗?
也没有几个,亚非国家比较多。
哇,真好,梁树露出向往的神情,我还没出过国呢!
以后可以带你去,斯里兰卡很好玩。
好啊!
小狗吃得正欢,梁树摸了摸它的脑袋,犹豫了下才道:其实,我觉得,能申请回公司的话还是回去吧。
虽然喻岭对于物质的要求并不高,但梁树还是不愿意看到喻岭待在这么艰苦的地方。
等这个项目结束吧,再多赚点钱。喻岭说。
梁树沉默了。
他知道,喻岭的收入并不低,而相同的岗级在一线的工资待遇要比在公司大楼里高得多。
谁会嫌钱多呢。
看小狗吃完东西,梁树决定再给它洗个澡。
打算抱他出去洗澡,喻岭黑着脸说:你不会还要让它睡房子里吧?
梁树点点头:可以吗?
不可以。
小狗像是听懂了喻岭的话,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
行吧,喻岭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但不能让它睡床上。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好!梁树顿时雀跃起来,抱着小狗就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还有一部分明天补
第50章
梁树把小狗抱进了公共浴室,望着干净的地砖,想了想,又抱着它出来了。
在公共浴室洗狗好像不太道德,把湿漉漉的狗毛弄到地上也不太好清理。
最后他把靠近门边的花洒拆下来,蹲在门外给小狗洗完了澡。
洗澡的过程中,小狗不老实地乱扑腾,溅得梁树一身水,衣服和鞋子都湿了。
一人一狗浑身都沾满了水,而且人看上去比狗还要狼狈几分。
回到房间。
看这架势,喻岭盯着梁树看了几秒,颇为无奈地笑了声,到底是你给狗洗澡,还是狗给你洗澡?
它很乖的,梁树挠了挠头,干巴巴地解释,第一次洗嘛,没经验,我还没掌握到方法。
喻岭给梁树拿了条干浴巾,又打算找件衣服给他穿。
拿着衣服回过头,发现梁树在用自己的浴巾擦狗。
喻岭:
他又果断把衣服扔回了衣柜。
我是让你先把自己擦干净,你倒好,喻岭又被气笑了,那是我的浴巾,你擦完狗了我还能用么?
梁树脑子转得不够快,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哎呀一声:我忘了!一时手快我明天给你买条新的!
他抬起头,望着喻岭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歉疚。
可是项目部附近连个便利店都没有,平时大家购买生活用品需要提前报备,然后派司机带上后勤采购人员去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上买。
你还是别气我了。喻岭的血压有升高的趋势。
梁树自知理亏,默默闭嘴,蹲在地上专心擦狗。
小狗大概知道自己不受房间主人的待见,竟出奇得乖,老老实实地让人类擦,连叫都只敢小声呜咽。
终于把狗身上擦到不滴水了,但狗毛依然是湿的。
梁树看了喻岭一眼,他侧倚在床边,低着头看手机。
明亮的白炽灯光把他的侧脸线条勾勒的更加锋利,唇线绷直,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梁树站起身,腿蹲的有点麻,身体摇晃了下,险些没有站稳。
喻岭掀起眼皮,没什么表情地瞥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梁树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
他俯下身,伸手想碰碰喻岭,但怕他还在生气,手又缩了回去,改为撑着床沿。
嘴唇几乎要贴在喻岭耳边,语气软软地问:喻岭,有吹风机吗?
喻岭不动声色地挪远了身体,嫌弃道:一身狗味儿,离我远点。
什么狗味儿啊?梁树委屈巴巴地直起身,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哪有根本没有啊。
他在原地呆站着。
在第二个抽屉里。喻岭忽然说。
啊?
梁树反应了一下。
哦是在说吹风机。
喻岭哥哥,你最好了!梁树嘴角扬起笑容,浮夸道。
滚,喻岭皱眉,作势要吐,别恶心我。
梁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趁喻岭不备,迅速朝他脸上亲了一下。
爱你!
喻岭甩了他一记眼刀,但除此之外,也没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
梁树把小狗抱到插座旁边,打开吹风机。
然而这一次小狗却突然狂躁了起来,在梁树手里疯狂扑棱,汪汪叫个不停。
它或许觉得会发出噪音的吹风机是什么可怕的物体,因此格外不配合。
梁树好一阵折腾,费了老大精力才终于把狗毛吹干。
小狗也扑棱累了,偃旗息鼓, 趴在地上睡着了。
给狗洗完澡,也该给自己洗了,梁树想先等衣服自然风干,然后再和喻岭一起去洗。
正想着站在外面的话衣服会不会干得快一点,一条毛巾猝不及防地砸到他头上。
梁树懵了一下,转过头望向喻岭。
喻岭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没在玩手机了,手里拿着一套毛绒睡衣和新的毛巾。
去洗澡,他把毛巾和睡衣往梁树怀里一丢,阴阳怪气道:想给狗穿也随便你。
梁树忙不迭接过,怕弄湿睡衣,颇为小心地拿在手里,朝喻岭卖乖笑道:狗倒是想穿,也穿不了呀。
洗完澡,喻岭比梁树先一步回房间。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看到地下睡得正熟的那摊小东西。
梁树在身后急道:哎,你小心点别踩到它了!
啧。
大惊小怪。
喻岭抬脚从它身上迈了过去,我又不是瞎。
喻岭,梁树叫他,我想把它带回家养。
睡着的小狗很乖,缩在地上蜷成一小团。
而梁树可怜巴巴地望着喻岭,表情比小狗还要乖。
你能有时间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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