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吗?梁树兴奋道:太简单了吧,没有任何难度!
别高兴得太早,喻岭没精打采地开口,你触发了什么隐藏密码吗?
不知道诶,梁树仔细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快要走的时候,你对我说了再见,密码有没有可能是这个?
下次可以试一试,喻岭沉吟道:也有可能每一关都是不同的密码。
下次梁树表情一黯,自言自语地喃喃:下次会落在哪里呢?
两人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那我换个问题吧,梁树很快又打起精神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在上次的通关过程中掌握了一点这个游戏的规则,你小时候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谈不上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那时候我年龄太小,都没什么印象了。喻岭说。
那这里应该不是我们要去的快乐星球,快乐星球嘛,肯定是一个可以让你快乐的地方。
喻岭沉思片刻,嗯了一声。
之前你和我说想要攒钱买画笔,梁树问,后来你攒够钱了吗?
我不记得了。喻岭有些迷茫道。
记性太差了吧!
诶等等。说到这里,梁树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进房间,从抽屉里翻出那盒彩色铅笔。
他走到窗边,突发奇想:如果我把这盒彩铅扔下去,小时候的你能收到吗?
不能高空抛物,喻岭说了一个不能更冷的冷笑话:会砸到人的。
我觉得没关系,毕竟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喻岭没再说反对的话,只是看着那扇窗户,那你扔。
扔就扔!梁树猛地锤了一下窗玻璃,看上去易碎的玻璃纹丝不动,他却攥着刚才挥出去的铁拳疼得龇牙咧嘴,妈的,疼死我了,这玻璃是钛合金做的吗?
你是傻子吗?干嘛用手锤?喻岭被他的操作惊呆了。
还是算了,梁树只当作没听见,揉着手背又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在英语课上画画,被班主任请家长,然后你妈妈把你的画扔进垃圾桶里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吧。
你再好好想想,那时候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梁树蹲下身,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你人生中一道很难过去的坎吗,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房子一定不是无缘无故降落在那个地方的,那个时间节点也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没有,小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少装啊!梁树直直地盯着他,想要看破他的内心。
我装什么?喻岭轻描淡写般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至少这件事不是,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件事就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那你觉得,我后来还能继续画漫画吗?
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不过说真的,你妈妈确实有点凶,梁树又心有余悸道,你小时候她打过你吗?
没有。
那她有伤害过你吗?
这次喻岭停顿了很长时间。
怎么定义伤害,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他冷淡地开口,如果是无意中的伤害,我想绝大部分的父母都伤害过他们的孩子。
我梁树欲言又止。
梁树,喻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缓和下来: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妈,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记恨她。
哦,梁树愣愣地说,那就好。
对话陷入短暂的停滞。
梁树嫌这里的气氛太沉闷,站起来去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回来时依然一无所获。
小狗形态的喻岭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窝在沙发上懒得动弹一下。
喻岭,他轻轻拎起一只小狗耳朵,语气凝重道:你有没有什么遗憾?
你放开我!喻岭在他手里不停扑棱着,想要把耳朵拯救出来, 问这个干什么,搞得好像要交待遗言一样。
梁树被噎了一下,放开他的耳朵,问问嘛。
没有。
我不信!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改变过去?喻岭显然对此并没抱有什么期待。
试试呗。
你穿越到了我小时候,有改变什么吗?没有吧,我还是现在的我。
这话的意思是,梁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他一下就被激怒了,那你让我怎么办!你觉得我想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吗?困在这里出不去就算了,问你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得看你脸色,凭什么啊?
我们早分手八百年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个破屋子里和前男友回忆童年?你以为我愿意?
梁树知道喻岭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在一起时,喜欢这层滤镜蒙得很厚,他对喻岭的种种行为习惯甚至怪癖都很尊重,也从来没有试图让他改变。
或许是梁树的纵容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哪怕分手很久之后,再次见面,喻岭仍然保持着以前的作风,仍然像以前那样对待梁树。
梁树的脾气其实也没有那么好,以前都是装的,既然早就分手了,就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找气受。
每次和喻岭吵架,他都提前在心理演练了无数遍。
梁树,我没想和你吵架。喻岭的声音低低的。
他说:对不起。
哼,说对不起有用吗?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梁树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句不怎么走心的软话就能把他哄好了。
喻岭也深谙这一点。
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句话果然奏效,梁树的脸立刻阴转晴了,带着笑的眉眼十分生动。
首先要确定房子下一站会落在哪里,他分析道:刚才我又想了一下,快乐星球应该是个抽象的概念,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个地方。目前来看,我们的任务是要把过去让你不快乐的事解决掉,这样不就快乐了吗?全部解决完可能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现在你需要把你以前经历过的大事全部交待一遍,尤其是不开心的事。梁树坐到小狗旁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身上柔软蓬松的毛。
小狗任由他摸自己,没再有任何挣扎:那得说到什么时候?
梁树:?
我经常不开心。
梁树一时无言以对,喻岭是个丧里丧气的人,经常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陷入长时间的自闭,谁都不理,不开心对他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旋即转换了思路:那你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候是哪个阶段?
眼前的小狗眼睛转了转,似在认真思索,最后却吐出两个字:没有。
不是吧,你就没有过开心的时候吗?
很少,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不开心。
呃,梁树犹豫了下,问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呢?
喻岭白眼一翻:简直烦死。
你才烦呢!梁树泄愤似的把手里的狗毛揉得一团乱,又不想理他了。
别闹。
以往威慑性十足的话此刻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就闹!梁树揉狗的动作更加粗暴了,似乎想要把它搓圆捏扁。
小狗匆忙间打了个滚,这才从梁树的魔爪里逃脱。
它把自己团成一个球,钻到了茶几底下。
里面黑咕隆咚的,而且还有很多灰尘和脏东西。
你快出来!梁树俯下身,手伸进茶几底下捞狗,我明白了,这个任务的最终目的不是拯救世界,而是拯救喻岭!
我需要你这个白痴拯救?小狗躲在茶几底下大放厥词。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梁树气得大骂:我操,这什么态度!距离你上次道歉好像还没过两分钟吧!
你能不能配合一点啊?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想赶紧把任务做完,想回家,你就不想变回人吗?
想,小狗发出呜呜的声音,缩了缩脑袋,好像忍受了多大压迫一样,行,我配合。
它从茶几下面微微探出头。
你再装!
小狗立刻又可怜巴巴地缩了回去。
见它这样,梁树气得想笑:想不想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答,不能敷衍。
你问吧。
你小时候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童年阴影?
比如?
比如被家暴啊,他够着头往茶几下看了一眼,声音越来越小,之类的。
没有,喻岭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他们的感情也挺好的,只是因为工作分隔两地。我小时候的生活一直挺平淡的,没有什么悲惨的经历。
真的吗?梁树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啊,你告诉我也没关系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问题。
没有,我不骗你。
好吧。
那在学校,有没有经历过校园暴力,或者老师对你
都没有。
小狗微微歪了下头,耳朵动了动,粗糙陈旧的地板上落下一片晃动的阴影。
他的生活,和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初中的时候有吗?
没有。
高中呢?喻岭读的大学好像挺不错的,那时候学习压力一定很大吧,梁树不着边际地猜想着。
突然听到喻岭说:高中,有个女生因为我自杀,算吗?
第10章
这里就是你的高中吗?梁树跃跃欲试地看向窗外。
这次房子的降落地点毫无意外的是学校,而且降落在了学校里面。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等下出去之后,这栋房子飞走了,余下的空地会变成什么建筑。
不过这次梁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站在楼下束手无策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现在知道喻岭所在的尖子班在哪栋楼哪个教室,打算一出去就直奔那里。
不过更具体的信息他就不清楚了,例如班里有多少人,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因为这些对于喻岭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回忆,他早就忘记了。
小狗四只脚稳稳地站在窗边椅子上,盯着不远处的刷了层红漆的教学楼,有点困惑地说:不是,这好像是我的初中。
什么?梁树怔了怔,升起一种又被欺骗的愤怒:骗子!你不是说初中的时候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吗?
没骗你啊,喻岭也不知道房子为什么会降落在这里,声音低低地替自己叫屈,我记得是没有的。
你的记忆力还真不可信啊!
是啊,对于梁树的质疑,喻岭全然不在意,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大哥,我也不是啥靠得住的人啊,总得告诉我一些基本信息吧,不然我怎么找你?梁树不乐意了。
他接着问:你在哪个班?
喻岭思考了片刻,说:我不知道我现在读几年级,所以不能确定。我们学校每年期末考试都会重新打乱分班。
梁树:哈?任务难度提升了吗?
而且,我想不起来我初一初二是在哪个班了,喻岭又补充道:只记得初三的时候在一班。
这你都能忘,梁树险些抓狂,记性还能再差一点吗!
那你再跟我说一下你现在的人际关系。致使人不开心的因素太多,得抓紧时间找到重点。
梁树问这个是想知道喻岭在这个阶段是否和同学闹过矛盾,有没有产生过什么恶劣的影响。
万一像高中时那样严重可就糟了。
喻岭把高中时发生的那件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梁树。
听完之后,梁树好半天都没能缓回神。
他只捡了最重要的事来说,但梁树多少能猜到,他有意或无意地省略了其中一部分细节。
来不及了。喻岭忽然说。
啊?梁树没理解他的意思。
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倒计时。喻岭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堪称惊悚的话。
你说什么呢?
尚未来得及细细询问,梁树就感觉到周围一片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再次睁开眼时,梁树发现他站在学校的操场上。
房子消失不见了,空地上只有一片绿得发亮的人工草坪。太阳光强烈,整片草地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操场与教学楼之间的区域由一道高高的铁丝网隔离开,放眼望去,操场上空无一人,整个校园里也安静异常。
为什么和上次的穿越流程不一样了?梁树觉得很古怪,这次他连房门都没走出去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连现在喻岭读几年级了在哪个班都不知道,学校这么大,要怎么找到他?
哟,这不是梁老师嘛,怎么大热天的站操场上呢,不嫌晒啊?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装的男人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近来看,梁树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金属哨子。
啊低下头,自己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梁树顿时明白过来,我?散散步、散散步,哈哈。
这个世界还真贴心啊,给他安排了一个体育老师的设定。梁树想,以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只能教教体育了,换成数学物理之类的课那肯定会误人子弟。
第二节 是你的课吧?男老师大大咧咧地搂着他的肩膀问。
是吧,梁树顿了顿,急中生智道:哪个班的课来着?我给忘了。
初三一班,你上午还跟我说着呢。
初三一班?梁树把脑中乱糟糟的思绪重新捋了一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世界的喻岭一定正在读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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