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傅晴又不明白了。
“我们不花钱还能白拿热度,风向也一直是对我们有利的。”云集耸耸肩,“如果他们做‘好事’肯留名,瀚海其实是该给他们送锦旗的。”
傅晴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主要是负责音乐专业领域的,可以在唱歌上大肆嘲笑云集。
但她对这些商业博弈实在是玩不转,只能说云集几乎没犯过错,完全省了她的心。
“那小廖那怎么办?”傅晴还是有些不落忍,“就放着他自己熬?”
云集稍微思考了几秒,“那你就跟他说那些黑热搜是公司的战略,让他别太在意了?”
“说是pre-pulse?”傅晴跟他确认,“说那些小黑料是你放出去的?”
云集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就说所有的黑料都是,不用跟他详细解释。”
傅晴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旋即笑了,“云云,你还是心软。”
云集正盯着茶杯出神,似乎没注意她这句话,半晌才带着询问的目光抬头,“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原本还笑着的傅晴略一抬眉,“云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啊?”
“怎么会?”云集笑着摇头。
“我觉得你最近经常愣神,而且感觉冰樵专辑大卖这么大的事儿也没见你特别高兴。”傅晴打量着他,“我就是觉得你……心事很重。”
云集看了看她,带着笑问:“我能有什么心事?”
傅晴撇撇嘴,“你自己心里知道。”
云集不知道。
他快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了,没时间关注这些虚无缥缈的伤春悲秋。
给廖冰樵接代言的时候,云集谨慎且节制,只给他挑了两支合年轻人胃口的饮料广告和一支中高端手表广告,拒掉了一堆和他人设不合的商业合作。
因为瀚海的新专辑冲榜大获成功,之前已经夭折的《歌手的假期》反而收割一波回温,来邀请云集和廖冰樵的各路大小综艺层出不穷。
其中不乏一些数据很好的大热频道,云集确实在考虑。
但他不希望廖冰樵一上来就被大规模消费,这样很容易引起观众的逆反心理。
在云集这里优先级最高的是轻访谈类的直播间,不疼不痒,可操纵性强。
那天他正在办公室里跟各路的制作人多线作战,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曹真从门外探头进来,“小云,好久不见。”
本来这边也聊得差不多了,云集示意她稍坐一下,暂时结束了视频会议。
“没想到你这么忙,我这么直接过来,是不是有点冒昧了?”曹真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发别到耳后。
曹真平常也常驻京州,之前她暗示过几次之后希望有机会合作,云集就把公司的地址留给她了。
云集亲自给她倒了杯温水,又让人送了吸管进来,“这么热的天儿,真姐怎么亲自过来了?你打个电话叫我过去不就行了?”
论资排辈,曹真可以算是他们的前一辈艺术家,所以云集这话,并不完全是客套。
“谢谢谢谢。”曹真接了水,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也不热,一路都有车,方便的很。”
曹真现在算不上热门了,但放在六七年前,可是正经八百的腕儿。
云集在她对面坐下,看见她眼底滑过的局促,稍微偏了偏头,“真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小云,咱们在节目里接触时间不算长,”曹真稍微把大波浪拨到耳后,“但你也知道我,说话不爱兜圈子。”
云集安静地看了她半秒,很温和,“嗯,您说。”
曹真“扑哧”笑了一声,“你别这么客气真的,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要是这样,总感觉我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你拒绝了。”
云集也微微一笑,“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是这样,”曹真逐渐放开了一些,“我之前参加《假期》那个节目,其实也是想要积攒一点人气。因为我嘛……”
她又拨了拨滑到前面的卷发,“你知道我几年前遇到一些事儿,算是把路走断了。”
云集知道。
曹真在事业巅峰选择退圈生子,却以在微博升堂闹到夫妻为争夺财产法庭相见惨淡收场。
因为那个时间点比较早,和丛烈的事业线没有并行交集,云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娱乐圈里这种事情孰是孰非,外人很难做出定夺。但曹真的星途夭折只为了一段啼笑皆非的失败婚姻,也曾使很多歌迷扼腕惋惜。
圈外人可能不明白,他们觉得像曹真这种情况,直接回归就能把原来的人气续上。
但首先曹真是女孩子,残忍点说很吃青春饭。就算歌迷成天“姐姐”“姐姐”地叫着,也多少带着几分基于怜悯的宽容,流量永远打不过新生代的胶原蛋白。
再来圈内对女艺人有没有婚恋又格外地严苛些,对错难辨的婚姻官司实在太容易成为被对家攻击的靶点。
但云集没接曹真的话,只是安静地听。
“然后我最近想和朋友一起弄一个名人直播间,我既是老板也是员工,负责拉人脉的。”曹真稍微抿了一下嘴唇,“嗐!我真的头回干这种跟人打交道的事儿,就算是跟你小云,我也心里没底。你先告诉我,你感兴趣吗?”
正是因为云集从小就接受和人打交道的训练,他才越发知道开这种口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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