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了,丛烈过来问他:“中午你想吃什么?饺子行吗?”
“中午我不回来了,”云集从柜子里挑了一块表,“今天估计一天都要谈事,我跟小廖约好了一起在外面吃。”
“你别吃外面的东西,”丛烈给他递外套,“中午我给你送到公司去。”
“不用。”云集果断拒绝,“中午不一定在公司,你忙你的吧?你不是还要准备新专吗?”
“那个还早。”丛烈和查小理一并站在门口,问云集:“你这周末有空吗?我听说周六晚上有流星雨,你想不想去山上看?”
云集笑了,“我多大岁数了,看什么流星雨?而且我快忙死了,你找你朋友去看吧,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丛烈还准备再说点什么,云集露出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适可而止,咱俩的关系就是合租的甲方乙方。你如果觉得困扰,就搬出去。”
家门被云集轻轻带上。
丛烈在门后一动不动,独自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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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集出了家门,思考着丛烈刚刚的异常。
他总觉得丛烈在向他隐瞒什么,但是又好像只是比往常更能听懂人话,不会对着自己叫板。
现在事业上的压力没那么大了,云集对于丛烈,是越看越开。
这辈子的丛烈比上辈子的要多很多人情味,很会照顾人。
但这不意味着云集就能忘却上辈子的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伤害。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他都不希望再跟丛烈展开一段感情。
他不想再受伤害,也不想让这一世的丛烈承担上一世的因果。
云集很清楚自己上辈子也有错。
是他死缠烂打,刻意忽视丛烈的拒绝。
是他不知悔改,一定要撞上南墙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但他不想像上一世的丛烈那样,用耗尽一个人的喜欢作为惩罚。
及时掐断任何不对的苗头,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及时止损。
如果丛烈再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只能请他搬走。
反正现在演唱会也结束了,丛烈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
但后面几天丛烈都没跟他有过太多的交流,云集自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渐渐就把这茬事给忘了。
廖冰樵这波动静委实不小,网上疯狂出了一波黑料,先是爆出廖冰樵之前在酒吧打工、出道前后形象改变巨大,后来开始出现私生活混乱、带资进圈等越发离谱的八卦。
别说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廖冰樵,连傅晴都有点招架不住,“我说云总,这都什么乌七八糟的,之前丛烈也走过这么一遭吗?”
“怎么没走过?”云集喝了一口枸杞茶。
丛烈刚出道就被泼了一身脏水,又因为暴力事件被雪藏,复出的时候本来就情况特殊,只能比第一次出道更难。
那时候圈里是跟云集达成了协议的,不能再提丛烈打人的事。
但除此之外,丛烈也得不到任何优待,该挨的打一样不落的都得挨。
只是丛烈比廖冰樵心大。
网上都骂翻天了,丛烈该写歌写歌,该唱歌唱歌,新歌像是连珠炮似的发出去,打碎所有质疑的声音。
“我总觉得丛烈做什么都好像比普通人要容易一些。”傅晴撇撇嘴,“小廖感觉又恢复发专辑之前的状态了,吃不下睡不着的,好像成绩多好都不够用了。我劝过他几回,但我感觉在他那儿还是你说话管用,要不然你再去劝他两句?”
云集摇摇头,“有些事儿还是要他自己经历,他既然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能指望着只听别人夸,而听不得别人骂。永远有人不喜欢你,永远有人借助你发泄私人情绪,这就是公众人物工作的一部分。稍微有点风浪就需要人来安慰,那永远就只能是池中物。”
傅晴嘟嘟囔囔的,“当初你怎么不这么对丛烈呢?我觉得这对小廖可不是太公平。”
“公平?”云集放下手里的茶杯,“首先当初丛烈的情况和如今不同。当年他身上背的负面事件是对事业致命的,如果我不管,那他就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而且冰樵如今这些所谓的‘黑料’,只是让他的人设更贴合现实。他的路线本来就和丛烈不一样,其实吃的苦头也未必有丛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破茧成蝶总是有个过程,你帮他摆平一切,未必就是真的为了他好。”
“云集,”傅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你真的变了。”
云集没问她自己怎么变了,而是直白地告诉她:“那些关于酒吧打工和外形黑历史都是我放出去的。”
傅晴微微一怔,“为什么?”
“你听过pre-pulse抑制理论吗?”云集看见她摇头,接着说:“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先受到一个小的刺激,再受到一个大刺激时,身体所作出响应会远小于直接接受大刺激时的反应。”
傅晴稍微听懂了一些,“所以你放出一些不疼不痒的小瑕疵来稀释后面可能出现的抹黑?”
她想了想,确实后面爆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黑料比预料中的热度低很多,只是在热搜上飘个小半天就掉下去了。
“小傅很聪明。”云集认可地点头。
她又问:“那后面那些又是谁爆出来的呢?”
“那我们就无从得知了,”云集低头笑了笑,“可以是旺财,也可以是任何不希望瀚海起来的人。但那都不重要,他们其实是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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